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他不吭声。她走到外间将剑取来,咣当一声扔在他面前,红着眼睛:“动手啊,我陆瑰云眼睛眨一下就和你姓。”
剑上泛着寒光,剑鞘上雕刻的青龙图案华美威严,形态逼真,似乎随时要跳出来吃人。
“挂回去。”
“挂个屁!”陆瑰云骂他,“你不是怀疑我背叛你吗那你等什么,是男人就动手啊。”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将剑拔出剑鞘,那偏执的眼神吓了孟池羽一跳。他赶紧弹起来,按住她的手:“你疯了!”
内侍听见动静进来,急忙把剑拿走。太子寝宫原不许放此等利器,这次是因为孟池羽去恒王府带着防身,一时忘记收起来。
陆瑰云气鼓鼓地坐在床边,委屈地流下一行眼泪。
孟池羽拿她没办法,倚在门框上,半天才说了一句:“别动不动拔刀拔剑的,你不会武功,刀剑可不长眼睛。”
她把眼泪一擦:“你不是以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怎么了,不想见血,要下毒啊成,我等着你的毒酒。”
大男人受不了女人哭,他犹豫半天,还是掏出一条手帕,扔到她手上,口气不耐烦:“行了,我也不信你会……”
“我本来就没有!”陆瑰云红红的眼睛盯着他,“我就吃了盏酒,你就把我说成那种人,你混蛋!”
孟池羽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她又道:“你到底信不信我”
“信。”
“那你就把温子贞给放了。”
“那怎么行”孟池羽一跳三尺高,立马不乐意。
&nb
第58章 暗流
“娘娘见谅,并非是卑职等顶撞犯上,而是太子殿下已下了令……”
陆瑰云非常不爽,她算是听明白了!在这东宫,只有孟池己说的话管用,她说的话压根不管用!
突然觉得好可悲,争来争去要争什么太子妃,其实在后宫这样的环境里,夫妻的地位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就算她是嫡妻,也是受人尊重些罢了,实质上大家都只听孟池羽的话,不会听她的。
这像什么狐假虎威!她就是只狐狸,孟池羽才是老虎!
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服气,心里一横,非要出去不可。一旦软弱了第一次,以后还不是由着他欺负
侍卫们一时为难起来,要是不拦她,则违了太子之令,要是拦她,势必会冒犯到她。陆瑰云每向前进一步,人墙就向后退一步,不敢碰撞,却严阵以待。
“你们在干什么”不远处传来孟池羽的声音。
众人松了口气,小祖宗终于回来了。郭谷单膝跪地,向孟池羽报告了大致情况,并主动请罪。
孟池羽拉着她的手腕往宫里走,到了厅前,斥道:“闹什么让大家都看笑话”
陆瑰云不答反问:“温子贞呢”
“说了放他就放他。”太子殿下斩钉截铁。
陆瑰云总觉得不对,疑惑地打量了下他的神色:“真放了那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你对他做了什么”
孟池羽一撩长袍坐了下来,拿起茶碗就喝,凉茶咕咚下肚,说不出的爽快。
“他出言狂悖,以下犯上,岂能不罚”
陆瑰云脑壳疼,叉着腰问他:“你怎么罚”
“杖责二十而已。”
“二十杖!!!”
孟池羽用茶盖划过茶碗,眸子里闪过得意:“你试试再叫响点,说不定能震碎房顶。”
温子贞是个清高的人,被人按在长凳上杖责,他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二十杖会打死人的!”陆瑰云急了,“你不是答应不杀他了吗”
“没叫人下死手。”孟池羽翘着二郎腿,“死不了的,放心吧。他现在还在梨园养伤呢,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滚回老家了。”
陆瑰云:……
恒王府。新婚燕尔的世子夫妇给父母敬过茶后,一块儿去庙里给菩萨上香,顺道郊游玩耍。宋宪骑马,叶灵月轻轻地从后面地抱着他。
天高气爽,宋宪故意使劲拍马屁股,陡然加速,吓得叶灵月只好抱得更紧。
积云寺来来往往的香客不少,烧香许愿后,两人拉着手踏在纷纷的落叶上,踩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叶灵月余光瞥见后面跟着的几个黑影,心里不舒服,向宋宪抱怨道:“你这么大人了,王爷还像跟梢似的派人跟你,真是何必呢。”
那几个黑影是恒王爷手下单独训练出的一支队伍,名叫暗影,名义上是为了护卫皇家而建,全是死士。
死士忠诚到什么程度用最后一滴血效忠主人。他们没有亲人,没有牵挂,人生的全部意义都是主人。听起来有些邪乎,谁也不知道恒王爷用了什么法子,能把人训练成这样。
恒王爷也从来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儿子。宋宪印象里,父亲沉默寡言,很少和自己说话。就算说话,大多也只是请安问好。
自从他打江南回来,倒是常常差他办事,把他累得够呛。说是想历练儿子吧,这些事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总之,宋宪永远不明白宋志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也不敢问。宋志发怒起来,半点情分也不讲。
宋宪一直记得,自己小时候贪玩,误入府里的禁区,就被父亲狠打了几十鞭子,
第59章 探望
黄夫人在山庄待客的前厅一面喝茶一面坐等,旁边站着几个陆府的仆妇和长随,和她的贴身丫环小翠。
“你说这木樨山庄的茶还真是清新脱俗啊。”黄夫人尝了一口,那奇特的口感与府里的茶叶全然不同。微涩的清香,有些像苦瓜。
茶快喝光,才觉得面前出现了一个影子。她抬头一看,是许久未见的陆绍炀。
下人们纷纷请安:“给二少爷请安,二少爷安好。”
许久未见,陆绍炀少了几分书生柔弱,多了几分英气,大概是跟着木樨先生学了些功夫的缘故,身体看上去壮实了许多,眉宇间映着凛然之气。
大步走入前厅,在黄夫人面前几步远处站定,撩袍跪下,头却半点没低,朗声道:“请母亲安好。”
黄夫人起身,伸手去扶,道:“炀儿吃苦了。这快要入冬,我给你带了些厚衣物来,还有你爱吃的点心。你若是还需要什么,只管打发人去家里取。”
“多谢母亲赏赐。有劳您大老远还跑一趟。”
黄夫人觉着哪里不对,尴尬地笑道:“你是陆府的少爷,这都该当的东西,怎么能叫赏赐。炀儿是好些日子不见,同我生分了。”
陆绍炀没接她的话,问道:“父亲可安好祖母可安好家中兄弟可好姨娘可安好”
“都好都好。”黄夫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大家都惦记着你。尤其是老太太,这次就是她打发我来看你的。”
陆绍炀心里冷笑,心说不用想就知道是老太太叫你来的。面上却一派平和:“老太太的病没有复发吧”
“没有。”黄夫人应着,又道,“多亏了你,几个儿子里头算你最有孝心。你在这里住得惯么”
“习惯了。师父待我不错。”
一时再无话可聊,两人陷入沉默。黄夫人也不知该同他说什么,叫小翠拿来一件披肩,递给陆绍炀:“这是你姨娘亲手做的,托我一定转交给你。”
陆绍炀才想问姨娘问何不来,转瞬明白,深宅中的妾室几乎没有机会出门,心里又凉了一凉。
除了例行公事般的叮嘱,没什么可再交待的,黄夫人没一会就告辞而去了。陆绍炀手里拿着披肩,轻抚上面一针一线,若有所思。
梨园的一座庑房里,何老板何鸿正在给温子贞上药,望着他瓷白的后背上被杖打出的的淤青,感叹这小子实在是太不知死活了。
戏班子里出身的人大多都挨过不少打,尤其是刚入行学戏的时候,唱错一句,师父的鞭子就像雨点似的落下来。
但是温子贞作为一名天赋型选手,除了头几天,后头几乎再没吃过这样的苦,所以现在细皮嫩肉的,半点禁不住打。
何鸿不小心碰到了他伤口,疼得温子贞低低叫唤。
“你是真不要命了!知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呐”何鸿开口教训他,“能捡回一条命来都算好的!要是太子殿下下狠手,别说你的命,咱们梨园多少老老少少的命都得搭进去!”
温子贞忍着泪,想起一段戏词来,开嗓幽幽唱起了《风筝误》里的一段:“似这等国色难,天香罕,难道教我忍把情思删我也晓得那……”
下一句应该唱“我也晓得那倾国佳人不易得”,被何鸿无情打断:“人家是太子妃,和咱们八杆子打不上,你就别肖想了。以后见了绕道走,听见没”
温子贞没言声,何鸿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只得一连说了好些软话求他,别害大家都丢了饭碗。
药上完了一遍,何鸿伺候他躺好,递了杯水过去。
&n
第60章 太妃过寿
见她笑话自己,温子贞难免不自在:“娘娘要是来看小的笑话的”
陆瑰云连忙收住笑,一个劲地摇头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温老板,你挨打这事儿,的确是我家那位脾气暴躁,我替他跟您赔不是了。”
没想到温子贞已经想通了,他说:“谁让我有眼无珠,得罪的是太子殿下。”
言下之意,谁让你是太子妃呢。
陆瑰云不服气,轻轻扯弄着手上的帕子,一脸傲娇:“太子殿下又如何就能为所欲为欺负人了我偏不服他。”
“难道殿下也欺负娘娘了”
“他前几日还禁我足来着呢。”陆瑰云一拍桌子,满眼的较劲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啪的一声,拍得桌子震天响,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小莲最先反应过来,苦着脸劝她:“咱们怎么能和太子殿下斗娘娘您歇歇吧,殿下这不是已经撤了您的禁足吗您就别置气了。”
显然,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强势k.o.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
“不出恶气怎么行。”陆瑰云摇头,非常坚定,“他敢禁足我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这个太子妃若是任他摆布,和个布偶娃娃有什么区别”
小莲提醒:“可是殿下权力比您大多了,您忘了那次差点儿被他饿死吗”
“正是如此才要反击。”陆瑰云说,“以后他若是再治我,我也得有法子治他。”
她看向窗外那株秋海棠,心里有了主意,对小莲道:“你瞧见温老板养的那株海棠没有做人也该当这样傲骨。”
从她们的三言两语中,温子贞已经听明白发生过什么。
“温老板,你挨打的事,我也会为你讨个说法。”
猝不及防,听她点到自己,温子贞一时愣怔,旋即反应过来:“娘娘要小的做些什么”
“要你们排出戏。”陆瑰云从袖中取出一叠本子,放在桌上,“温老板受了伤,虽不能演,却可以导,劳烦你导一下这出戏。十日之后,就有用处了。若能事成,我翻了身,至于温老板,这梨园你是去是留,你自己说了算,不用听他的话。”
温老板翻了翻戏本子,一看字迹,就是匆匆写就的。再抬头看见陆瑰云的黑眼圈,心里明白几分。
“娘娘这出戏,演给谁看”
陆瑰云没有回答,眼珠转了转,抖动细长的睫毛,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反问他道:“温老板应该是聪明人,怎么,从这戏本还瞧不出吗”
温子贞对着戏本揣度了半天,渐渐有了线索:“你是说——太妃”
十日后,立冬,是太妃苏氏八十岁的生辰。
先皇后庞氏过世得早,先皇对先皇后感情甚笃,自发妻死后,发誓不再立后。庞氏过世后,后宫中位份最高的是贵妃苏氏,先皇将那时年纪还小的皇帝交由她抚养。苏氏没有子嗣,对皇帝视如己出,事事亲为,体贴照料。皇帝也视她为亲生母亲一般。
后来皇帝登基,原本想奉苏氏为太后,却遭到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
须知立为太后,有两个情况,一个是皇帝生母,一个是皇帝嫡母,此两者必符合一条才能行。而苏氏两者皆不是,顶多只能被封为太妃。
当时皇帝还和群臣闹过一次,后面实在顶不住洪水一般涌来的奏折,加上苏氏也劝他,最后只能作罢。
就因为此事,皇帝对苏氏一直怀有愧
第61章 又被媳妇摆了一道
帘幕不知何时被人关上。再拉开时,已经换上了戏台子的布置。弦乐悠扬响起,化上浓妆的花旦碎步出场,美艳绝伦,张口便是细腻至极的水磨腔。相较于方才浮华的跳舞表演,节奏突然变得极为缓慢迤逦,让置身其中的人有恍然如梦。
对于年轻的女人来说,咿咿呀呀老半天才唱了一句,实在听得没耐心,可是对于老太妃而言,这样的嗓音和拍子听起来却是最舒服的。
最别有用心的一点,是这里头的故事。男女主角因风筝而结缘,后来双方被迫奉圣旨另行婚配,本以为终身相误,却不想阴差阳错,被指婚的正好还是对方。
“杨柳风高春已分,纸鸢头上乱纷纷。好云聚散本无凭,敢问君心所向行。”
前半句是借用了《风筝误》的原句。后半句则是陆瑰云自己原创,专为太妃所写。
听见这段,苏氏不禁想起年少时与先帝一同放风筝时的场景。当时你侬我侬那般欢爱,却谁知,君心如云般漂浮不定。
年少欢好时,也曾以为意中人就是自己手中的风筝,不管风往哪个方向吹,线始终是攥在手里的。后来他即了帝位,另有新欢,美人儿成群成群里往宫里送。而她年老色衰,又不及他嫡妻地位稳固,只能在这红墙深处中度日如年。
青衣嗓音婉转深处,竟被生生催下一行眼泪。
“停!”皇帝连忙叫停,有些担心,“母妃这是怎么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