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艳情小说合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韩江
铁木朵鲁道:“好个韩天子岂长贫钱,夫人爱才之意,亦见于此。”
夫人道:“惶愧惶愧。”
旁有侍妾素兰,赞道:“三作同品,可成鼎立。”
三人又畅饮了一会,直至四更方散。正是:
今夜奏城满楼月,故人相见一昙隆。
毕竟后来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书厅内二女争艳绣帏中浪子穿花
集唐五言律:
楚山明月满,淮甸夜钟微;
奏地吹箫女,湘泉鼓瑟妃。
与尔情不浅,巫山云雨飞;
更有欢娱处,人间此会稀。
却说当下酒散,浪子在西厅安歇。跟随的院子,俱拨在外闲宅安置。夫人自进房中,铁木朵鲁自在书房安歇。你道他怎的在书房安歇他性好幽闲,时玩丹书道经,故此在书房安歇。
却说浪子走到西厅,谁不尽那景致,即便安置不题。
次日,又宴了一日,至夜方散。走到西厅,几个安童分侍完毕。各自安歇,浪子生了一回,正待睡,忽闻叩门声。
浪子开门看时,却是一个美女,仅可十八九,浪子问道:“姐姐是谁,从何而来”
女子道:“妾名樱桃,为司农侍女,窃见郎君秀俊丰容,不忍错过,愿求枕席之欢。”
浪子道:“却不有人知觉来”
樱桃道:“那有知觉者。”
浪子见他俊俏媚丽,甚是怜爱,便与女子除去衣服,遍身掩映有光。浪子也脱了衣服,露出粗粗的麈柄。
那女子见了,春兴发动,道:“这件东西,世间罕有,弄进户中扯送,赴有一个死活不得者。想我夫人,虽都十分满意,却没有这件好东西受用也。”
浪子笑道:“送与他罢。”
女子道:“心肝,就要送与他,也须先吾这屄里干一会者。”
两个人心神荡漾,正待成交,却又闻叩门声。浪子问道:“是谁”
应道:“是我,你两个不要瞒我,我都见了。”
樱桃听道:“是文如姐姐,相公可开了门。”
浪子便系着单裙开了门,定晴看时,正日间歌舞的文如也。
浪子道:“姐姐休得取笑,一定入会也。”
文如道:“日间虽是歌舞,因你标致,眼光只是瞧你,心儿只是想你,故此时来偷你。不想樱桃姐已先下手。”
即便脱衣抱定。浪子道:“如今先与我耍一回者。”
樱桃怒道:“没个先后,怎的欺负我。”
文如也怒道:“要是你先,吾便出首。”
两个争辩不已。浪子道:“如今都是一会,人不要伤了和气,吾与你拈阄便了。”
却是文如拈先,文如道:“如今却是我了。”
樱桃道:“而今便让你先。”
文如对着浪子道:“心肝,吾爱龙阳,你与我弄一个罢。”
浪子道:“只此极好,不知你惯也不惯的。”
文如道:“此奴生性喜欢这节,吾与司农只是如此,怎的不惯。”
樱桃笑道:“你抢了女人的风情,又夺男子的门户。我且看你如何。”
只见文如扑着身,见耸着臀儿,娇滴滴的可爱,浪子将牝户一搂,却有些淫水牵带,浪子抹在柄上,直送进去。文如也不觉痛,浪子捧住,只管抽送。
这文如弄到酣美处,连连反送套弄,送得浪子七颠八倒,只见柄根有些白的带出来,这个便是精了。俗语唤做了油,即此谓也。
这麈柄滑腻捉摸不定,乱抽了二三千多次,浪子熬得不起,忽然大泄,引得心痒难挠,叫道:“如今送与我罢。”
文如道:“如今便让与你。”
樱桃笑道:“你便后门进,我只是前门来。”
浪子道:“正是快未尽一个兴也。”
当下樱桃仰着身儿睡下,只见户中浓精牵带不断,你道这是怎的不知他已兴动久了。又见两个浓浓切切的,弄了这半晌,便熬不起。所以阴精直滑。
当时浪子在后面干了这回,终不比前面爽利。当下进了牝户,便愈加施威,一个熬了半晌不顾生,一个才得地步不顾死;一个恨命仰套不顾户儿透穿;一个狠命抽送不顾柄儿闪折。正是:
挑逢敌手无高下,两个将军做一堆。
毕竟他两个怎地方绝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彼此尽成欢吾今亦连理
集唐五言律:
人闲佳花落,夜尽春山空;
令夕知何少,花枕锦帐中。
游丝横惹树,戏蝶乱依丛;
云藏神女宿,雨别楚王宫。
话说当下两个抽至四千多回,方才泄了。
两个坐起,文如笑道:“好个前门进约。”
樱桃道:“大家一般的人,休得取笑。”
文如道:“好心肝,如今拿卵儿放在屄里。”
一会将浪子尘柄弄了一回,浪子麈柄却又发狠,浪子叫樱桃与文如并肩睡了。将麈柄插入文如户中,却横捧住樱桃身上。一边与文如迎送,一边与樱桃搂抱戏谑,三人开了一会,浪子方才泄上,三人披衣而起。
临行浪子各送金扇一把,权表寸意。二姬各剪青丝一偻答赠,两相分别,浪子也自睡了。
先是当晚黄昏时候,安哥夫人在房中自想道:“少有这个俊俏书生,却又才高,今夜乘他睡了,悄悄里去,看者如何举动”
使唤春莺随了,叫众丫鬟关了房门自睡者,两个人往院而来,只听书所内中,私语喃喃,便从窗户向内看时,只见那个浪子,赤了身儿,露着一张粗柄儿,纤白长大,便觉春兴勃勃,恨不得将来一口咬下,咽在肚子里去。
只见樱桃与文如,也都赤着身儿,正在那里争夺浪子。
自思道:“好不作怪,他两个怎的到先来下手,却要叫他又爱惜了浪子。又恐惊了他,发觉出来,怒了铁木朵鲁,反了面皮。吾这一段姻缘,却不打散了。”
便慢慢里看他,只见浪子先与文如两个龙阳光景。却自家也按不住,即便转身打从书房中过,房中门尚未闭,即便走进书房,司农已自卧着,这些安童见了夫人,俱各回避出去,春莺闭却书房门儿,夫人便脱了服,赤剥了身儿,把司农双手拥定,道:“心肝,你好睡者。”
司农梦中惊醒,看时却不是别的,便是夫人。笑道:“你怎来了”
夫人将粉脸偎来司农脸上,轻轻道:“在房中思量你,不觉兴动的难熬,因此来也。”
司农笑道:“莫不是见了那生”
夫人佯怒道:“这是怎的言语”
即便抽身而起,司农连忙拥住道:“这是戏言,你当了真言。”
夫人道:“虽是戏言,也是不可。”
司农即将麈柄插入牝户,这夫人正没有发兴处,被司农用力一弄,弄得魂不附体,又想自那浪子柄儿粗大可爱,却便恨命迎送,搅了一会,阳精已泄。
司农又笑道:“韩天子岂长贫贱乎院然以柳姬自待乎”
夫人道:“此乃偶然之言,见他才高气宏,便言之及耳。”
司农笑道:“他也做得韩天子;你也做得章台柳;吾也做得李王孙,吾见他一表非凡,日后当有大贵,吾异日弃职归山,便将你托付与他。”
夫人道:“说哪里话来,吾只爱你,你便将吾与他,吾只是不去。”
司农道:“你不爱他”
夫人道:“吾便爱他,不过才貌耳,不是有怎私心私意爱他。”
司农道:“吾也不怪你爱他,只是我欲入山,便将你托付与他,才子佳人正好做一对儿,不使埋没也。”
两个说了一回,当夜同在书房安歇,直至天明。正是: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毕竟夫人后来与浪子,果是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瓶花相寄词话牵连燕衣交赠比前着意
集唐七言律:
菱透浮萍绿锦地,夏莺干啭弄蔷薇;
潮头望人挑浪去,鸳鸯相对浴红衣。
喷香瑞兽金三尺,舞雪佳人玉一围;
折柳且堪吟晚槛,重将歌舞送郎归。
话说安哥,一日在房中与春莺计道:“吾爱梅相公,有心对他,却自害羞,必得一计等他来偷吾,兀的不好。”
春莺道:“只是如此便了。”
安哥便叫春莺去采一朵荷花来。不一时,春莺采得荷花来,安哥接在手中,插于银瓶内。便写一词道:
娇嫩鲜妍,霄清十里,游蜂恋。
聊借一枝,赠与幽人件。
写毕付与春莺持去。春莺领命来到面厅前,只见浪子立在池畔竹林石栏边,捻着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水,口中吟着,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水侵阶溅舞衣之句,捻着春莺微笑道:“姐姐从何而来”
春莺道:“夫人令贱妾,送得一枝荷花在此。”
浪子闻说夫人送的花儿,便喜喜欢欢邀春莺同到书厅里去,春莺将花供在桌上。
浪子道:“夫人还有甚的说话”
春莺道:“还有一词在此。”
浪子接过一看,自思道:“夫人有我了。”
便对春莺道:“夫人书作俱高,姿容绝世,岂非仙子乎,今蒙惠我荷花,岂非怜小生寂寞,赠此作伴耶。”
春莺道:“夫人最是爱才,前日见了相公甚有怜爱之情,今日此花非无意也。”
浪子笑道:“吾亦有意,只是不敢说耳。”
春莺道:“乘此机会,何不写一回词,探他情意若何”
浪子道:“夫人词中,十分有意。”
便写一回词去。词云:
王容嫩蕊,棒续新词,已相许。
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
写毕付与春莺,春莺领命走回房中,递与安哥。安哥看了,笑道:“亲心肝儿,好个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只此两句,便勾了人魂灵。”
又道:“你去时,他在那里做甚的,见着你别有甚的言语”
春莺道:“吾一去时,他在竹林中,斜倚着石栏杆,攀着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水,吟着唐人宋邕,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水长阶溅舞衣之句。春莺一见,便如仙子婉转可爱,他使邀吾到书厅上去,看了这词,说道:他也有意吾,吾也有意他。那时一笑,百媚香腮,如桃花艳色,夫人据着春莺看起,凭他甚的贞节,女人见了,无有不动情者。”
安哥道:“不要说了,据再去走一遭,今夜叫他使来。”
春莺道:“没有甚的印信,他怎肯便来”
夫人道:“也说得是。”
便去脱下粉红裤儿,与春莺,道:“你快去送与他,也要他随身的裤儿回答。”
春莺便依着安哥言语,走到书厅里来,对着浪子道:“这个裤儿,是夫人随身的,特地送与相公。叫相公也要将随身裤儿作答,相公今夜便来。”
浪子见着裤儿,便十分兴动,接来便紧紧拥住怀里,道:“心肝,好喷香呀好恩爱也呵”
将裤儿着实亲了一回,脱下自己一条白纱裤儿付与春莺,浪子将红裤儿,即便穿了。
春莺笑道:你两个虽不能着手,已先着意了。”
浪子便将春莺拥住道:“吾这裤儿是卵上戴的,他这裤儿是屄上戴的。如今掉转,怎不着急也。呵,姐姐,事成后,少不得你也受用一杯儿,烦你去对吾心肝说:好一个标致书生,今夜便来与心肝屄里弄哩,只恐你经不起这样大卵,吾倒屄你忧哩。”
春莺道:“你两个也做得一对也。”
浪子又道:“吾闻司农在书房里歇,夜间可不进来么”
春莺道:“俺老爷性喜修道,不喜风月,便是夫人,请他便进来。不然再不进来的,一年只得一二次,也正如您说”
只见一个安童走来,春莺拿着裤儿自去。
那安童禀道:“今日老爷请各位名士与相公会席,须是早去。”
浪子道:“吾就来了。”
当下浪子收拾,开了书厅,打扮赴宴不题。正是:
满座诗人吟送酒,离城此会亦厅希。
毕竟当夜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佳人才子乍相逢雨意云情两着意
集唐七言律:
府中年少不如君,一见清容面素闻;
客散酒醒深夜后,气味浓香幸见分。
舞莺镜匣收残黛,睡鸭香炉袅夕阳;
窗下斲琴跷凤足,柳暗朱楼多梦云。
却说春莺拿着裤儿走到房中,递与夫人,道:“也是梅相公的随身物儿,叫春莺送与夫人。”又将他一段话儿,从头至尾述说一遍。
安哥带笑接了道:“真个好心肝,这保裤儿,那知他经了许多云雨风情。”
又道:“吾即穿了,就似他常在吾裤当内也。”
当时即使骚水淋漓,却又熬住,把裤儿穿了。
春莺道:“吾见请梅相公,东园赴宴哩。”
夫人道:“却又不知我,何时能够散了。”
过了半日,已是黄昏时分。
院子传道:“客都散了。”
夫人道:“如今却好也。”
便吩咐众丫鬟,在闲房安歇。只留着春莺、文湘伏侍。人静后,春莺已同浪子来了。夫人仔细看这浪子时,便如美妇人一般,逊白俊俏,却带着醉子醒的酒颜,微笑而来。
夫人情兴难按,对着浪子道:“盗嫂偷金供做贼论。”
浪子道:“开门揖盗,嫂嫂亦不能无过。”
夫人笑道:“休得弄舌。”
便叫文湘取人参酒来,只见文湘取出两支金杯来。
夫人道:“心肝,吾两个脱了衣服,吃一交杯。”
两个着即便除衣,脱到裤儿去处。
夫人道:“吾两个虽不曾下手,已先着意了一日。”
浪子道:“便是。”
只见一个露着光光的大柄儿,一个露着一张娇娇的白嫩话儿,这夫人却兴动,良久阴水淫滑,流淋不止。浪子叫他仰身睡下,掮起一双小小金莲,将一杯儿承在下面。取一杯酒儿,冲将下去。这些淫水儿干干净净,和酒儿都冲在杯中,浪子拿起一饮而尽。
这牝户被酒味一浸,便觉不痒不痛,有些热闹麻胀难禁。夫人也去斟了一杯酒,将柄儿洗浸。半晌,自家饮了。那麈柄浸了酒味,也自发狠道:“好心肝,吾熬不过了,放了进去罢。”
两个即便睡下,将麈柄戛然而进,柄未进完,这夫人已自阿呀连声道:“有趣有趣”
浪子道:“做嫂嫂的尊重些,卵也不曾进完,怎的便是出乖露蟆”
夫人道:“好心肝,一半已是有趣,全进便要死也。快些着根进去,里边热痒难熬哩。”
那浪子也自热痒难熬,即便着力抽送。
夫人道:“死也死也”
那两件东西真是作怪,越抽越热,越热越痒。直抽到四千多回,这妇人悠悠拽拽的,他也不知怎生一双手儿,揪紧一条汗巾儿,双膝竖起双足,蹲在席上,如忍小便模样,只管哼哩。那浪子既借了酒势,柄儿又得了酒力,用力抽送再不能泄,又抽了二千多回。
夫人大叫道:“如今真个要死也。”
这浪子阳精不觉喷了出来,这夫人停了半晌,方才叫道:“好心肝,好叔叔,好亲夫,胜你哥哥千万倍矣。这个才是真夫妻,如今就死也舍不得你了。定要与你做一对夫妻儿,方称吾意。”
浪子道:“叔嫂之分,怎的做得夫妻。”
夫人笑道:“大元天子,尚收拾庶母、叔婶、兄嫂为妻,习以为常,况其臣乎”
浪子笑道:“君不正则臣庶随之,今日之谓也。”
两个说了一会,夫人便朝着里床睡下。浪子也朝着里床,捧了夫人似龙阳一般的,将麈柄从臀后抽入牝户,着实抽了二三千下,却又泄了。
夫人道:“这个可不像个禽兽交媾也。”
两个笑了一回,只恐天晓,披了衣服分别不题。正是:
不须庭雪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毕竟后来做得夫妻也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司农举意赠娇娘浪子月下遇莺莺
集唐七言律:
高窗曲栏仙侯府,卷帘罗绮艳仙桃;
织腰怕未金钟断,鬓发宜春白雪高。
愁傍翠蛾深八字,笑迥丹脸利双刀;
无因得荐阳台梦,愿拂馀香到蕴袍。
话说一日,铁木朵鲁走进房来,对着夫人道:“吾如今百万家赀也都要与梅生,连你也要付与他了。”
夫人惊道:“这是怎么意思”
铁木朵鲁道:“吾欲辟焚入山,以修黄老之术。前日吾辞官谢职,即此意也。”
夫人道:“小小年纪说甚的话儿,吾只是生死也随着你便了。”
铁木朵鲁道:“你青春年少莫错过了,吾已看破世情,夫人你比我不同。况我此意己坚,其勿推阻。”
便叫丫鬟请着梅相公来。
不一时,梅相公来了。二个坐定,左右献茶毕。
铁木朵鲁道:“吾弟年少才高,人后必然大贵,可掌我家赀。这个夫人也随着你,不肖愿弃人世,事从赤松子游。你付连贤弟妇请过来一齐交付。”
浪子惊谢道:“兄长怎的举此念头,更有相付贤嫂之意,这事决不敢奉命。”
铁木朵鲁道:“贤弟不必违吾此意,吾己决矣。”
当下推托不过,浪子只得应允。铁木朵鲁即便点下船支,着几个院子侍女跟随浪子回家,接李文妃。当下浪子回到家中,李文妃接着,两个寒温过了,浪子将那铁木朵鲁要把家赀与夫人交付,着几个院子侍女迎接,说了一回。
文妃笑道:“这事最好,更有这夫人,你也有趣,吾也有伴,岂不美哉。”
浪子道:“难得难得吾只恐你醋酸,倒欢喜真个可敬。”
文妃道:“妇人作醋是欲独占男子,只恐分却云雨去耳。”
又道:“陆珠己死了。”
浪子打一惊道:“怎的便死了,可惜可惜”
当下便叫随来的院子侍女拜见毕,禀道:“便请相公、娘娘择日发船,恐老爷家里盼望。”
当下即即收拾行李下船,家中留几个院子管家,吩咐道:“吾不日便回者。”
即时登舟发行不题。
一日天色已晚。驻舟泊岸,说这旁岸只有二三十多人家。是日正八月十三,夜也秋月正圆,万籁供寂,浪子对着文妃道:“好个明月,吾到岸上一步便回。”
语毕随步上岸,兴致遄发,不觉的独自走了里许,却过一大石桥,巍然高耸。
浪子道:“好大桥不兔登临玩耍一回,便归舟也。”
浪子移步上桥,只见对桥有一大树林,稍俱出云霄。树中有一庄门张着一对红灯,浪子道:“这里却有人烟,但不知是甚的人家,好风景也。”
呵道未罢,只见两个安童走近前来,问道:“来者莫非钱塘梅相公乎”
浪子自疑道:“怪哉怎的认得咱家”
便应道:“只俺便是,你是甚人,问我怎的”
童子道:“主人翁候之久矣。”
浪子道:“你主人翁是谁”
童子道:“请相公进去便知端的。”
浪子举步走进庄门,见一妇人与一老者出迎,过了重门至中堂,行礼分宾主而生,茶再献。
浪子道:“不肖不识尊颜,不知老翁姓氏,有失瞻仰,今蒙呼唤,不知有何台旨”
老者道:“某非元人,乃唐时人也,老夫姓郑名恒,字行甫,任职太常寺协律郎。”
指着妇人道:“此寒荆乃博陵崔氏,即俗所谓莺莺是也。”
浪子久闻莺莺之名,便举眼偷看。姿容丰美,真是奇艳绝伦,年似二三十多少者,便问:“夫人青春几何,乃尔归仙。”
夫人道:“氏年七十有六,大中九年正月十七日病终,与行甫合葬魏县。”
浪子惊讶不已,又思道:“奇哉怪哉怎的许多年纪,恰似三十多岁者。吾闻武曌年八十一岁,还似三十多的,大抵尤物相类如此。但今复與鄭桓稱夫妇者,何也”
心里惊疑不定。正是:
可怜维岭登仙子,岂是吹笙醉碧桃
毕竟这是甚的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博陵崔氏洗耻明冤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集唐七言律:
起看天地色凄凉,人间准有鼠拖肠;
汉朝冠盖皆陵墓,魏国山河半夕阳。
无情不似多情若,尘梦那知鹤梦长;
而今踏破三生路,莫向人间恋火坑。
当下浪子虽是疑异,却不敢问,那老者道:“今晚屈过先生,非有别故,只为拙荆明冤故也。”
浪子道:“愿闻。”
老者便对着夫人道:“夫人有心迹,今可说明。”
夫人不觉泪下再三,若怨恨自羞状。
行甫道:“你须言之,何必泪下。”
夫人道:“妾身自幼颇识几字,粗能诗赋,略有姿容,与元肚从母兄弟也。元肚窃见,心甚喜之,便多方谋我,我守坚贞,严拒绝之,便与老母求姻,老母已许行甫矣。彼时不可,回元肚,含怒便作会真记,有所谓莺莺张生事,遂使妾德行丧败黛尽,至有崔氏寄书往京,张生目之为妖怪为尤物,以相拒绝。呜呼时崔氏不欲耳,汝且谋之不暇,肯忍拒绝乎。诬妾不经言之可笑,传至于今,王实甫编成西厢杂剧,关汉卿续上成亲一段,置行甫于死地。伶工戏俚,略无廉耻,文人之言安可胜穷冥司。此戒甚严,业已付之狱矣。但世人传说,习以为常。盛谈张生莺莺故事,贱妾不无含愠,谨此相闻,敢求明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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