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光(军官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里mli
摊开手,灯光下,一个狐狸的摆件静静的躺在她白嫩的掌心。
是一只盘着身子红狐,脑袋伏在蓬松的大尾上,微微仰头,狐眼半睁,仿佛是在看她。
憨态可掬,又精致美丽。细细看去,那眉眼竟然和白日梦中的姗云有些相似。
所以,白日里,那真是梦吗??
遗光(军官H) 诡秘
遗光在老家很是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她被赵佩如夫妇邀请,同他们一起游山玩水,寻访古迹,又被带领着参加了一些当地留学生之间的聚会。
同伴都是年龄相仿的青年人,思想进步开放,举止得体又热情活泼,这段时间常常早出晚归,玩的不亦乐乎。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束缚被松开了一样,消瘦的面颊也红润了起来,恢复了从前的朝气,却更多了一点小女人半青涩半成熟的纯真妩媚。
像朵玫瑰,含苞待放,娇艳动人。
“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骇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阖上半敞的纸页,回过头,果然是佩如。
“吓了我一跳!”
“你不做亏心事怎么怕我吓你呢?”
佩如看着睁大了点水润的眼睛看向自己的遗光,忍不住就想要逗逗她。
“什么东西,让我也看看。别又是情书吧!”
见遗光红透的耳尖,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打趣道:
“这都是收到第几份情书了,胆子大的当面拦住你告白的我都遇见好几个了。咱们的遗光妹妹,魅力真大呢!”
被同性这样调侃,遗光觉得很不好意思,哼哼唧唧的将那张雪白的纸笺塞进了桌子。
佩如见她一张小脸像染了胭脂般,心软的放了她一马。拖了把凳子坐在边上,两个人挨的亲亲密密。
“明日我要和用和一起去嘉兴拜访他的好友。你的申请回复,大概再有6天就能收到了。按照我估计是一定能通过的。最近也是时候要准备买船票了,我让家里人打听了,最合适的是沪上远洋公司下个月十叁号的宝成号。若是你时间上合适,我就让管家一并订了票,最好到时候咱们一班船去。”
遗光听着佩如絮絮的交代了很多,忍不住挽住她的手,
“姐姐对我真好。不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会去留学,到了这时候,心里反而有些怕。”
她抬起点头“姐姐别笑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呢!”
佩如的手回握住她,“人生走到重大的分叉路口,总是会犹豫不决的。我当时出去的时候,比你还大一岁,第二天的船,前天晚上还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呢。”
噗嗤!
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紧张倒真是缓解了不少。
“佩如姐,你和姐夫的同学,是不是?无产政党?”
佩如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嘉兴的红船会议,黄子历和我说过。”知道猜对了,她笑的狡黠得意。
“真聪明。”佩如看她无一处不可怜可爱,终于忍不住伸出了禄山之爪,捏向了那肖想了很久的丰满胸部。
“哎呀!”她嘟起嘴巴,佩如早已经跑出门外消失不见了。
怎么女人也这么喜欢捏她的胸,她有些闷闷不乐,想起了春子对她做过的事情。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叶竹明,那个可怕男人的形象在她脑海中升起,她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佩如托家里的仆人给她送来了一本红色封面的书籍。
封皮的名字是——《无产阶级宣言》。
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多月,遗光已经接连收到了好几封来自钱公馆的电报。
最近收到的一封是来自钱家的二少钱宗明。
信上威胁若是再她不回来,他就要亲自去找她了。
这个骄傲跋扈的富家公子哥,自从那一日在车站匆匆的告白后,便日日夜夜盼望着心上人回来,可随着电报一封封的发过去,只收到快了的敷衍回复。
他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已经消罄殆尽。
遗光看过了这封杨伯刚刚带回的电报,叹了口气。
年轻男孩炙热冲动的爱恋,给她带来更多的是无所适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对他产生过心动的感觉,可是恩重如山的钱家夫妇,却一致觉得照顾好友遗孤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儿子娶了她。
做了媳妇,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他们会好好待她一生一世的。
无法拒绝,无从说起,就是她自己常常也觉得,似乎有拒绝的想法,都是一种辜负。
辜负那样善良的一对夫妻。
怕是她的父母在世,也会觉得嫁入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家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更何况,宗毅和宗明,打见了她第一面,就毫不掩饰对她的好感。
她坐在枝繁叶茂的榕树下,夏风徐徐的吹拂微烫的面颊。碧玉镜子一样的池塘里,两只刚褪了绒毛的小鸭子在小心翼翼的划水。
算了,有些话,迟早要解释清楚的。
遗光当下让林伯明天去定叁天后回沪上的火车票。
既然决定要去留学了,沪上大学这里的学籍问题也要处理,那么便一起都解决了吧。
她突然迫不及待的希望下个月十叁号快点到来了。
“小姐,这钱公馆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林伯擦了把额头上滚珠样的汗水,今日沪上难得的闷热,已经傍晚,天边火红,没有一丝风。
他们一下火车,就马不停蹄往钱公馆赶,方才,林伯提着行李上前按电铃。
一次按了好几下,大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回应。
遗光注视着这座熟悉的建筑,它伫立在如血的夕阳下,因为沉静而显出一丝诡异的压迫感。
“再试试吧,也许是没有听见。”她开口,声调带着自己都有些怀疑的不确定。
滋……
刺耳的电铃声划破了寂静,
却很快如泥牛入海般消湮不见了。
天色暗下来了,
钱公馆犹如一具蛰伏的巨兽。
…………
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情!!!
遗光(军官H) 管将上
门铃的声音响了很久,才有一个梳着辫子的小丫头急匆匆过来开门。
她一露头,林伯便压抑着怒意问她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在这时候,他们心里还带着点侥幸,以为钱家的人只是外出,留下了个没有经验又贪玩的小丫头看大门,所以才漏过了门铃声。
可那小丫头的哭泣打破了他们天真的幻想。
“老爷,还有少爷们,都,都日本人抓走了!”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
没有了丈夫和孩子,被精心呵护的贵妇人仓惶的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她在空旷的可怕的房间里枯坐了一宿,第二天,便闹着要去找她在北平做生意的哥哥。
“夫人,我昨天已经拍了电报过去了。”管家劝慰她。
短短一夜,钱夫人两只眼睛已经深深的抠了下去,两鬓的雪色在乌黑的发髻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她狂乱的摇着头,那天正在吃饭,前厅里一阵喧哗,几十个黄绿军装的日本宪兵突然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像是驱逐牲畜一样的将她的丈夫和儿子拖了出去。
宗明的怒吼,永铖因为气喘不过的咳嗽,还有仆人们慌乱的脚步,惊叫,编织成一个挥不去的梦魇,在夜半无人的房间,撕扯着她,折磨着她。
“我要去找哥哥,哥哥一定有办法!去北平,快去,快去买票!”她惊叫起来,完全没有了素日的雍容,只有亲人,最亲近的亲人在身边,才可以抚慰她惊慌破碎的心灵。
小羊皮半跟鞋踩在黑胡桃木的地板上,遗光站在大厅中间,这里素日富丽堂皇,是个处处洋溢着热闹温馨的地方。
可短短半个月,便恍如隔世。
仰头,二楼的走廊在扶手的空隙间隐隐绰绰,她想起那一天出门,宗毅和宗明站在上面,一个别扭一个平和的同她说着话。
一楼大厅角落摆着一组西洋平纹皮沙发,多少个夜晚,一家人饭后坐在那里,一边喝着钱伯伯珍藏的瓜片,一边听着钱伯母温柔絮叨的叮嘱。
那些情景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地上涌起了层细密的灰尘。
主人才走了几天,这座大宅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力,露出了颓唐的败像!
——————
下午,一点十分,华政署平安大道。
遗光的脸皮像是熟透的苹果,她在大太阳底下已经站了很久。
昨天思来想去,她在沪上认识的有能量的也只有个一面之缘的张秘书长。
早上八点,他们便匆匆的赶往了华国政署。
苦等了许久,也不见那熟悉的车牌进出。
最后,林伯进去,使了两块银元才从门房打听到了一个听说的消息。
日本人,要对沪上,开战了!
因为这个太过耸人听闻的消息,让她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张秘书长。
他想在一定是很忙,如果消息是真的,只怕救钱家叁口救更难了。
可即便是如此,哪怕张秘书长只是能给她们指一条明路,也远比她们自己没头没脑的乱撞要好多了。
午后的天气,在闷里又添加了热。昨天半夜的暴雨,非但没有带来半丝清凉,反而因为积水,在被阳光曝晒后,发散出一股更加令人作呕的难闻气息。
大街上,连勤恳的黄包车夫也不见一个,这天气,谁还出门?
遗光便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碰到了管将。
…………
尖锐的汽笛声在耳边炸开,林伯飞快的拉扯过遗光,
差一点,那黑色的车子便要擦着她了。
洁净的车窗缓缓摇下,车子停了,里面露出张俊美的脸。
林伯本想训斥他开车不看路,但是在见到那军字的车牌却哑了火。
天气炎热,他却还穿着板正的军服。
衬衫的领子规规矩矩的扣到最上面,包裹着一截雪白的脖颈。
他伸出手,指尖搭在窗沿,露出的肌肤都雪白耀眼,在黑色的对比下,竟然让人感到一丝的清凉。
遗光感觉自己有了点中暑的倾向,刚才那一下,她到现在,身体还软的厉害。
模糊的视线里,那黑色的车胎停止了转动,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似有所感的抬起点头,
”又见面了。”
”周……小……姐……!”叶竹明扯起唇角,黝黑狭长的双目满是遇见了可怜猎物的兴奋。
酷暑的天气,遗光仿佛陡然进入了冰窖,她控制不住的一般,浑身打起了摆子。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叶竹明敏锐的眼睛,他转头吩咐了一句。
侧边的门开了,
竟然是濑川!
他黑着脸,拦住了欲要离去的遗光主仆。
然后,毕恭毕敬的邀请他们上车。
”周小姐,请您上车!”
遗光注视着他因为低头而垂下的脸。他的表情与他的行为是割裂的。
“呵!” 她轻笑起来。
“不!”
濑川惊讶的抬起了头。
”不!” 她强调,那样骄傲的表情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卑微。
车里的人已经不耐烦起来了。
又一辆车停了下来。
“竹明君,你在做什么?”
………………
我尽量,明天更,因为又要当伴娘了,哎!
然后,争取叁章内吃到肉。
遗光(军官H) 雨夜
车门打开,笔挺的黄绿色裤脚闪过,下车的人个子高挑,宽阔的肩膀撑起肩线,军装笔挺。
他表情严肃而端正,在酷热的天气里,也自带了降温凝神的效果。
像他的人,渊停岳峙 月明风清。
遗光只觉得面前好像闪过无数黑白的噪点,灰白奇异的世界里,那个人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她甩甩头,更晕眩的厉害,手撑着膝盖才没有软倒在地上。
那人似乎是和叶竹明争辩了些什么,然后转过来,靠近了她。
“周小姐?”她抬起点头,勉力的辨认,才明白他是在叫她。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面前人的长相,但是感觉是熟悉的。
林伯站在边上,先是被日本军车拦住,现在又有一个日本军官模样的人靠近他们小姐,他有心上前想要将遗光扯走,却被那副官抬起手枪的可怕神色吓到,僵在了原地。
他担忧的注视着那几步之远的情况,眼见遗光嘴巴开开合合,那军官俯下身来,凑近了点,仿佛在辨认她说的什么话一样。
两个人贴的那么近,好像是他小姐主动和男人耳语一样,他心里急的要死,脚步左右挪动。一抬头,却忍不住迈开了腿。
“小姐!”他眼睁睁的看着遗光被男人一把搂抱了起来。
少女的脸色雪白一片,像失了水的花垂在男人的怀里,手脚耷拉下来。
男人肩膀略一用力,将她轻轻松松托起。
而后,转身朝车子里走去。
林伯再管不了许多,他大声呼唤着。
没跑几步,小腿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砰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炙热的尘土扬了一头一脸。
黑色的军靴从他眼前走过,伴随着刀入鞘的声音。
那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高大,副官追上去,低头恭敬的为上司打开了车门。
他的小姐,被那男人抱着,弯腰进了车里。
然后,车门阖上了,扬起一阵尾气,走远了。
“小姐……”
他喃喃低语,感觉到面前还有个人,林伯艰难的支撑起头,濑川从上冷冷的俯视着他。
…………
夜里,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敲打在竹叶上,点点滴滴,是让人好眠的音乐。
遗光醒过来,入眼,是一片雪白的墙壁,她挪过点儿视线,地面是茶色。
榻榻米,她认出来了,瞳孔一缩。
记忆里最后是叶竹明在车窗里不怀好意的笑脸,然后,一个人喝住了他,再然后,她就记不清了。
是谁?她努力的回忆着,只觉得应该是个认识的人。
远处传来细碎的木屐声,越来越近,她转过头,注视着床前那扇金鱼浮世绘的屏风。
一个穿和服的女子身影投映在玻璃丝一样明绢上,那人影伴着越来越急促的木屐声,越来越大。
然后,噗的,从屏风后转过来。
啪嗒。
灯开了,那女仆吓了一跳。
遗光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ojosan?”?她走过来,没料到遗光已经醒了。
“这里是哪里?”
“您中暑了,管将大人将您抱回来。我叫绘岛,大人吩咐我照顾您。”
遗光点点头,任由她轻柔的服侍她重新躺倒,盖好被子,又端上了一碗温水。
“小姐还想要再休息一下吗?”
她点点头,绘岛收拾好碗,又开了点窗,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灯,关上了,室内一片黑暗。
半夜,门外热闹起来,木屐轻快细碎的踩踏在地板的声音此起彼伏,隐约好像有男人交谈的声音。
然后,响起了水声。
四周围,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细碎的脚步在室内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他慢慢的踱步,最后,停在了她的床前。
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好像有人用指尖轻柔的抚摸着她。
她的呼吸和缓,一动不动,显然是睡过去了。
平和的面庞,在明亮的月光下,温柔,恬静。
半个月不见,她的脸丰满了一些,抿着嘴角,两腮甜润,多了份少女的娇憨。
那男人轻轻的叹息一声, 如雨后凛松,清旷幽远的气息。
他走了。
床上沉睡的人微微阖动了下眼皮。
遗光(军官H) 蜕变
管将雄晖自从七年前参军以来,一步一步都走的非常的踏实。
这固然和他身为炙手可热的华族管将家的继承人分不开关系,但是就他本人而言。
努力, 负责, 能力出众,
这些优秀而且在日益浮躁的年轻人中稀缺的品德,使他得到许多长辈,上司们的认可和推崇。
虽然正式入驻沪上军署只有不到一个月,且需要他从北派关东军大刀阔斧,直接粗暴的作风陡然转变为南派的智斗情报,剥丝抽茧。
说适应良好,那是假的。
即使是有了金字招牌的管将家保驾护航,万里之遥的华国,为了军功和荣誉,谁都会给你下个绊子。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人脉和心腹。
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
所以大多的时间,他都很忙碌。
又是一天疲惫的工作,当他从案几直起身来,肩颈僵硬,眼睛也酸涩难耐。
他干脆站起来,缓步走到了玻璃窗前。
一树油桐开得茂盛恣意,枝干高耸入二楼。
绿色宽阔的树叶托着雪白的花串探进窗。
像活泼的少女任性的展示自己的美丽。
年轻的男人,因此而驻足。
修长的指尖抚摸这些轻柔的花朵。
那一片片,不胜娇羞的落在他的掌心。
管将看着它们。
突然扬起了个和煦的微笑。
绘岛和别的仆人们一起在院子的门口削木鱼花,一边偷偷的看着客人房窗边的动静。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乌黑如云的秀发披垂下来,甚至蜿蜒到了窗楞。
她们的角度,仅能看见她一点侧脸。
然而琼口檀鼻,在堆雾般的花枝叶片间,也仿佛神女般美丽出尘。
“真是美丽啊!”
女仆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怔怔的感叹着。
“难怪管将大人这次愿意和竹明大人撕破脸,也要将人抢夺过来呢?平时,管将大人真的太纵容竹明大人了。”另外一个人符合着。
绘岛收拢起刨成了薄片木鱼花,将它们装进袋子里,也抬头看了眼那绝色的少女。
别人都不知道,大人其实并没有临幸这位美丽的小姐。
仅仅在公署劳作归来的深夜,悄悄的在洗漱过后,去贪看一眼少女的睡颜。
每一次,她安静的驻守在门外,听着室内男人起伏的呼吸声。
她都以为,他控制不住了。
可是每次,她都错了。
绘岛觉得大人,像是在克制着自己。
其实不用克制呀!喜欢的女人,男人的欲望,荣耀和成就,年轻又如此优秀的大人,您都值得拥有!
她在寂静深夜,内心因为心疼,而呐喊着。
一个出身卑贱的可怜女仆,去心疼一个出身贵族,强大的大人。
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而放肆。
可是,每一次,大人那雪白的棉袜踏过,她伏下自己的头颅,那一刻,她心里幻化出大人坚毅的面目,却觉得那像是舍身成仁的施毕王,有一种令人怜惜的悲壮坚忍。
他们管将家的老人,都说大人,真的很不容易呢。
amp;“大,大人!”
女仆放下了手里的木鱼,几个人慌乱的站了起来。
绘岛回过头,一身军装的管将站在门口,他左手托着军帽,乌黑的短发难得被压的垂下来,鬓角软软的搭在耳朵上,少见的有种年轻人的温顺。
“她一直坐在那里?”一开口,恢复了肃穆端正。
”是的。”绘岛回答,因为遗光是拜托她照顾的。
”今天情况怎么样?”
”比昨天多喝了一小碗的汤,说身体有力气多了。”
剩余的几个女仆低着头贴墙静静的听着他们的答话。
管将点点头,“注意让她别感冒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将帽子扣在头上,转身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其余的几个女仆才重新又围了过来。
“还以为大人会进入看看她呢?”
“大人对她,真的好温柔啊!”
女仆们讨论着,仿佛也替别人感受到了心动。
绘岛看着管将消失的门口,脸色浮现起一丝担忧。
她转过头,窗边的少女,也不见了。
………………
濑川守在门口,听着里面传出阵阵男女追逐嬉戏发出的笑声。
很快,女声变成了难耐的吟哦,然后渐渐的变得高亢了起来。
他习以为常的叫过春子,让她备好热水。
一切,都回复了正规。
他靠在门口抬头看着夜空,默默的想着。
但是,屋子里那本该放荡欢愉的女人啜泣起来,然后变成了祈求。
那一声声愈发尖利,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惨叫,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濑川陡的站立起来。
门口附上来几张下人好奇鬼祟的脸孔。都在触及他不耐的眼神后飞快遁走。
他正迟疑着要不要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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