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光(军官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里mli
那时他用了药,第二天就醒了过来,第四天就能艰难的下床。所有人都惊呼奇迹,说他不愧年轻底子厚。
他也自嘲,草命贱,吹风就能长。
可遗光知道,他是怕,怕自己不行了,病了,倒了,没人护着她了。
就像这次,他也怕。
怕自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儿,在这孤零零,举目无亲的地方,没有人来守着她,疼着她呢!
“怎么了?”
陆金急急的上前走了几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遗光,
她一摸脸,湿漉漉的,原来不知不觉竟然哭了。
“去吧,陆大哥。”
陆金一愣。
“好好治…”
遗光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她低头,擦了擦眼角又滑落的那滴泪。
重新抬头,望着他灿烂的笑起来。
“咱们说好要一起爬黄山,我记着呢!”
陆金张了张嘴,那句陆大哥,黄山的誓言。
沉甸甸的压着他的心,心口一丝丝甜,却更多是酸,涩。
多想她好好的呢?
像第一次见到,娇艳明媚的像朵开的热闹闹的花儿。
可他真没用,她跟着他这一路,总是在走,总是在逃,总是受伤,又总是生病,差一点,差一点连命也没有了。
多想,她能好好的呢?
“去治吧!”
夜色慢慢的侵入了室内,
薄暮暗光里,遗光隔着不远的距离,瞧见陆金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天色越发暗了,房间里像笼着一层暗的纱,两个人站在对面,连面容也看不真切了。
可谁都没想要点灯。
也没有人再说话了,只呼吸的声音轻轻的响着。
这一刻安静,缓慢。时间在流淌,可无人催促。
只盼它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第二天,启明星还在北天上闪烁。
一片漆黑的昏静里,周红带着遗光送别。
等那人影都远得看不见了,遗光仿佛还能看见陆金咧着嘴朝她挥手道别的样子。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话,抬头又低头,嘴巴蠕动。连钟先生也打趣了却还是不肯说出口。
遗光望着那空荡荡的胡同口,浅浅的笑起来。
她不能做一根丝萝,攀附乔木。
既然是热血男儿,又身逢乱世,
就应放他直上,使鲲鹏入青云,扶摇九万里!
而周遗光,只要做一抹小小的影子就好了。
天亮后,偌大的周宅已经人去楼空了。
白先生和他们在路中告别,带着钟应山带来的任务,各赴自己的联络点去组织同志们应对抗日接下来的准备了。
遗光跟着周红又踏进了周家镇子上的新宅,与周老爷一番密谈之后。
周老爷一反常态,紧急集合了家人收拾简单的行礼用最快的速度搬向彰德宅院。
原本路上,周家人还颇有微词,可刚刚安置没几天,一个轰动的消息令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1937年8月14日,国党驻军第九集团军在总司令张治中的指挥下,指挥87、88师等部开始总攻,中国空军也到上海协同作战,并于8月13日奉令向日本驻沪海军陆战队虹口基地发起围攻,试图赶敌下海。
史称呼八一叁的淞沪抗战由此展开。
八月的群马,雨水正是进入了最充沛的时候。
刚刚还晴空万里,不过片刻便电闪雷鸣了。
长田雅治看着雨水很快串联成线珠从屋檐不绝的落下来。
母亲急匆匆的喊着雪子去收衣服。
妹妹慌张的跑出来,脚步声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他像是突然被惊醒了,眼前只看见雪子那双雪白的足踝快速的跑过褐色的地板。
像抢收秋冬的麦穗一样慌乱的收着晾晒的衣服。
他站起来,走过去帮忙。
雪子看见哥哥,笑起来,嘴角一个浅浅的梨涡。
兄妹两个人收好衣服,走进屋正碰到从卧室出来的长田助,他睡眼惺忪,脸皮酡红,纽子松散着,走近了,身上都是宿醉的酒臭。
“父亲!”雪子小声的叫着。
长田助睁了睁,看清楚儿子手里抱着的衣物,皱了皱眉。
突然朝厨房大喊
“你是手脚断了吗?竟然让长田家的长男去做这些事情!”
安子快速的跑出来,面对突然发怒的丈夫,面上带着惊恐。
雪子的脸涨红了,她低着头有些羞愧的呐声让哥哥把衣服给她。
长田助懒得看妻女的反应,径自瘫坐在榻榻米上,晃了晃昨晚喝剩下的酒壶,发现里面只剩下半口清酒,勃然大怒。
“连酒没了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用!”
瓷瓶碎在脚边,雪子和安子都抖了抖。
安子强忍着被丈夫当着儿女的面责骂的羞辱,撑着通红的脸低声吩咐女儿快去街上买一壶清酒。
“让我去吧!”
长田雅治阻止了妹妹,
“雪子已经是大姑娘了,让她去打酒不合适。”
“哥哥…”
母亲和妹妹听闻后并不轻松,反而惴惴的看了眼长田助的面色,见他支着头闭目,并没有反对。
这才松了口气。
长田雅治沉着脸看着这一切,转身走到玄关拿起伞便步入了雨幕之中。
闷热和大雨仿佛也冲散不了人们过高的热情。
素日里清冷的道路,
匆匆走过的行人在讨论战争,街角也围聚了一伙人在热烈的评论着报纸。
长田雅治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异类,撑伞走过这喧闹。
到了店铺,果然,喝醉了的男人们,勾肩搭背的跌入雨幕,高喊“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而后,狠狠的摔在了泥泞的街道上。
周围的人发出了哄笑,而后,不知道是谁起头,所有人山呼“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长田雅治扫过那些人的脸。
如果不是他们有的垂垂老矣,有的年富力强,有的青春正盛,他会误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军营。
他抿了抿嘴沉默的跨过了那个不省人事的醉鬼。
买好酒,他正准备离去。却被人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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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光(军官H) 唇亡齿寒
“长田君?”
长田雅治回头,竟然是陆军士官学校同届的うえの上野。
他穿着昭五式立领军服,站在周围人艳羡崇拜的目光中,颇有些意气风发。
长田雅治的目光落在他肩膀上抢眼的金红色肩章上闪了闪,
不过几年不见
“上野君竟然升任中佐了,恭喜呀!”
上野脸上的笑意深刻了一分。
时间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
谁能想到当年在军校里面因为训练严苛还哭鼻子的家伙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礼节性的寒暄几句后,上野语似关心的问起了近况。
““长田君当年是我们同期中最为优异的,还是第一批被派往支那沪上,怎么回国待职了?”
“您现在还是少佐军衔?”
嘲讽?挑衅?
长田雅治的目光瞬间闪过一丝冷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开始琢磨起对方的用意。
上野的母亲是银行家的女儿,父亲虽然只是少佐,可家族在军界却很有名。
毕业后,他没上战场,据说进入了军部当了一个散职员。
年纪轻轻,又没有任何战功。却能如此顺利的升职成了中佐。
要知道,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到了顶点也就是中佐了。
对比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一丝苦涩不免划过他的心头。
上野在观察着,虽然现在长田雅治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他还是觉得刚才那令人心有余悸的冷厉一瞥不是幻觉。
学生时代就大名鼎鼎的长田雅治君,上过战场以后,更加令人畏惧了。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却突然泛起点奇怪的感觉。
这样的人,不应该得罪!
“我其实很为长田君可惜?”
面对别人突如其来的示好,长田雅治闻言只是挑了下眉,表情却依然淡淡的。
上野有些心急,决定拿出点更多的诚意
“您的上司松本大佐,是中野大将的嫡系。照理说大将职衔,在沪上是最高长官了,有这层关系,您本应该职位高升。”
他这样直白,况且消息居然如此灵通!
上野感受到长田目光显而易见的带了点重视,终于又微微的笑了起来。
“您回国想必也有所耳闻。日前,参谋长东条英机大人与作战本部长石原大人的派系之争吧!”
长田雅治点了点头,这确有其事!
自明治37年日俄战争后,日虽作为战胜国,取得了满洲里的隐性主导权。但旧俄经过十月革命建立了苏联政府,来势汹汹,更别有用心的加强了远东军事力量。
两国就满洲等华北地区摩擦愈发严重。
因此,所有人都认同,对苏终会再有一战。
而华国,土地广阔,资源丰富,既是苏的第一邻国,又比邻朝鲜半岛。
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内阁早已划定了,在日苏开战之前,必须要拿下华国的战略。
至此,也诞生出了内阁中的两大派系。
参谋本部作战部长石原莞尔--不扩大派领袖。主张世界最终战论,认为日最后对手将是美利坚合众国。
本人更曾在20岁亲身前往华国,一番考察以后他认为目前日本的国力还无法吞咽下华国这匹古老的巨兽。
所以,他提议奉行稳妥的“日支亲善”政策,让华国成为东亚联盟一员。
从而可以心无旁骛的全力建设满洲国,充足国力后,再对付征服世界的第一个对手---苏联!
若苏联这一东亚第一强国投降,华国便不战而胜了。
不过,此论点一出,便得到了以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为首的扩大派反对。
两位同为陆军大毕业的优秀将领,因为人生轨迹的不同,对世界局势的判断也走向了两个极为不同的方向。
出身军世家的东条英机是一个狂热的战争爱好者,毕业后作为精英被派往德国出任日本驻德大使馆武官,精通德语。
而游历过欧美后,他更加认定德军强大,非常推崇德系战术。
所以,在此时欧洲全面开战,德英为首的第一战场的背景下,石原竟将目光放到美国这个新兴的移民国家上,还提出日美最终战论,在他看来实在是哗众取宠而可笑的。
况1935年后,蒋政府奉行欧美外交,与英吉利签订了铁路商业等一系列合作,严重威胁了日在华利益。
因此东条坚信若日对苏开战,以蒋政府之圆滑,必不会保持中立,到时日腹背受敌,不如先一举荡平华国,再全力对付苏联。
想到这里,长田雅治回忆起上野是先呼东条英机,又尊称其为参谋长,想必,上野家族是支持杉元内阁的。
东条回国后出任过陆军大的教官,许多在职的中高级将领都曾是他的学生。
在派系,座师关系盛行的日军中,这一段履历也使他在中坚派享有极高的声誉。
原来如此!
长田雅治只觉得自己之前脑海中纷乱成一团的思绪仿佛一下子都理清了,他顺畅的梳理下去。
之前不扩大派占领上峰,日华两国曾有缓和迹象,蒋政府人员频频出入军署就华北主权事宜斡旋,眼见初见成效。
却因着四月支持石原的林铣十郎内阁倒台而化为乌有。
而与东条英机气味相投的统制派领袖杉山元上位陆相后,受其影响,日对华北地区态度陡然强硬起来。
果然,上野接下来说的话,佐证了他的想法。
“七月御前问对,天皇令陆相预估战时,陆相答
“叁月解决华北问题!”
据称,这是参谋长上表的战略,效仿德国名将古德里安的闪电战理论。”
长田心里一动,问
“我久不在军中,却不知道同职们对此的看法!”
这话挠到了上野的痒处,他环视四周,狂热的人们,
“我想陆相太过保守,区区支那,满是东亚病夫,叁个月只怕可以从北直驱南下,扫荡整个华国!”
上野说完,见着长田雅治并不如旁人听到时候的附和畅想,问道
“我倒是忘记了,长田君才是刚从支那回来的,按照你的看法,此计划是否可行。如果有什么不妥,请千万要提出来呀!”
长田雅治却是摇了摇头,这位旧日同窗嘴里虽然说的十分谦虚,但只怕并不乐意听到什么不同的见解。
听闻现下,全国膺惩热情高涨,乘此东风许多贵族和华族都派遣了自己的子弟参军,出身高贵又学习了新派思想的年轻人们并不崇尚上下尊卑,反而以下克上为时尚,这些横冲直撞的人被称作“马鹿”!
看来,他的老同学上野正是这群狂热的马鹿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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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无剧情纯分析背景的一章。
一定程度上要感谢日本天皇选择扩大派。
因为历史验证我们不怕鲸吞而是怕蚕食。
温水煮青蛙,同秦扫六合时,对强国采取的远交近攻有异曲同工之妙。
唇亡齿寒。
看到这部分资料,我真怀疑日本人也是狠狠学习过我们古代的兵书的。
遗光(军官H) 军之下
上野并不知道长田心里对他的评价,看对方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以为也是极为认可这一理论。
不同于那些和他一起只在办公室里对报评谈的空想家,这位同期可是实打实从支那战场上回来的。
一时之间,一种与优秀的拼命叁郎长田观点一致的认同感让他心血沸腾。
以前可能是接触不够多,其实长田这家伙挺不错的。
他这样想着,决心提点可靠的建议。
“雅治君!”
长田雅治因这突然的亲近称呼,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现中将香月清司并田代皖一郎已赴支那华北地区接替河边正叁少将,中野虽为大将却垂垂老矣,只怕不久将召令回日。有管将千信大人在阁,沪上战场应会让与管将雄晖少将主座。”
换而言之,作为不扩大派的炮灰,他在支那已无翻身的政治机会。
长田雅治现在对自己的局势有了无比清楚的认识,可这认识却更加令人心灰意冷。
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过许多过往的记忆,有些人,有些事,就这样放弃,怎么甘心!
可时也,命也,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努力和有能力便可以改变的。
选择,太重要了!
但他何曾,有选择的权利呢?
上野眼见着长田雅治目光中的神采瞬间熄灭了,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令他振作。
“还并没有到最后呀雅治君!”
“支那只是其中一个战场,内阁计划在东南亚派遣一批先遣驻军,领头的是山口隆史中佐。您如果愿意去,我可以向上司举荐,作为山口中佐的副手一同前往。”
这可正契合了老上司松本大佐临行前给他的建议,不过,长田雅治也并没有像捉住最后的稻草一样迫不及待的答应,他想了想,问道
“听闻海军大将是山口隆也阁下!”
“是的,隆史中佐是他的次子。长子小泽大佐已被派往沪上战场。”
长田雅治的心瞬间更淡了,他婉拒了同窗的提议。
对方并没有生气,还给了他家里的座机号码,让他有需要的时候再联系。
临近中午,小路上的人愈发少了。
长田别过上野,撑着伞,木屐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悄无声息。
现在的年轻人并不流行穿木屐了,他也是回到家乡,褪下军装,才发现自己的私服竟然这样少。
原来,不知不觉,军队已经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人生。
如果,真的不上战场,不当兵了,他还能干什么呢?
一声叹息,悠悠的散进风里,雨丝悠悠,天地一片静谧。
路过街角,前面有一处学校,正是午间休憩的时间,却很安静。
长田走过,正看见几个男孩子在推搡。
当中的是一个小女孩,捂着口袋,被同窗欺负的泪眼朦胧。
眼见有人,男孩子们一哄而散,有几个拉扯了一把女孩的口袋,在她的惊呼中,抢走了几个布袋便跑远了。
小女孩顾不得身体上的擦伤,扑过去从污水横流的泥地里捡起剩下的布袋。
东西已经变得很脏了,哪怕被主人再小心翼翼的擦拭,污渍却也愈发扩大。
到最后,连着布袋上的字体也变得模糊。
“呜呜……”
她捧着袋子,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了。
这场被迫围观的小小暴行,令长田雅治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发糟糕。
他没有余力去同情弱者,正准备走过,余光却瞥见那米白色的袋子上写着
祈福武运长久
“慰问袋?”
小女孩一惊,看见那男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她头顶的雨水叫宽大的黑伞遮住了。
看清楚,才发现这是一个很俊秀的年轻男人。
之前因为他不作为的埋怨不知不觉散去了一些。
女孩子点点头,
“老师下午就要收了,我好不容易缝好的。”
她抬起头,眼圈红红,带着点希翼。
长田雅治没有说什么,他看见自己的左手拿着一瓶清酒,下意识的举起来。
女孩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眼里带了点失望。
原来是个酒鬼啊!
叮铃铃……
小女孩一惊,看见有几个孩子飞奔着跑进校门。
她慌忙捡起剩下的慰问袋,急急的追了上去。
临走,她回过头看了一眼长田,表情已经是鄙夷了。
安子泡好茶水,示意女儿送过去。
客厅里长田助在招待两个女人。
雪子恭敬的把茶递为首较年长的那位,对方本不欲伸手。却闻到了一股袅袅的清气,她装作不在意的看了眼那黄亮的液体。
然后仿佛施恩一般的接过来。
安子和雪子见状都惊喜的笑了。
女人喝了一口,淡淡道:“是京都的宇治茶吧!”
随行的同伴笑着恭维,“听说您只喝宇治茶,难怪一喝就知道了。可真厉害呀!”
安子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就听见女儿清脆的声音解释道:
“不是的,这个是兄从支那带回来的龙井。据说非常珍贵呢!”
她心里一咯噔,正想说些什么,
啪的一声,青色的瓷杯被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四溅的茶汤滴在雪子裸露的手上,她下意识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却被座上女人狠厉的目光倒逼得吞咽了下去。
“九条夫人……”
安子看着勃然变色的女人喃喃,她想为女儿求情,可脑海里一片空白。
“帝国的忠勇在支那为了维护我们的尊严和荣誉与敌人拼命。可是你们安稳的坐在后方,居然还使用敌人的茶叶来招待我们这些为了国家和战士愿意奉献一切的伟大女性。”
九条夫人坐在榻榻米上,仿佛一个审判者冷冷定罪。
长田助反应过来,面色先是惨白又突然仿佛被注入了愤怒而通红起来。
他扑上去狠狠的打了女儿一巴掌,
可怜的女孩,余悸未了,又被父亲打的趔趄在地。
安子想要阻止,可丈夫的拳头已经朝着她挥舞了过来。
“长田大人……”
九条夫人制止了几句,见控制不住,便与助手站在了边上围观。
屋子里充斥着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泣。
长田雅治一进门,隐隐的听见,眉头一皱,丢下伞便急忙冲了过去。
“住手!”
一片混乱仿佛被人给按下了中止键。
雪子抬眼看见哥哥站在拉门处,好像见到了天神,忍不住扑了过去。
“兄……”
长田雅治看着妹妹红肿的脸颊,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这时,他才发现家里竟然来了客人。
他打量一眼,见她们梳着最朴素的发髻,统一穿着白色围裙,身上斜背白色宽带,上书“大日本国防妇人会”!
原来是两个军国之妻或者是军国之母啊!
九条夫人叹了口气,怜惜的牵起安子,轻轻的抚摸她手上刚刚被丈夫扽倒在地上的擦伤,又将她和雪子的手合在一起。
“长田夫人,在帝国的男人用生命去奋斗的时候。我们女性也不能够安心的坐在家里,心安理得的只操劳家务。对皇国无私奉公是所有天皇子民的义务。”
她看了眼在母亲身边惴惴的如同兔子一般的雪子,摸了摸她乌黑柔软的头发
“雪子小姐也读过书,您的同学和老师们有许多都在为天皇至高无上的事业而奉献。您也是接受过教育的优秀女性,是时候要站起来给其他的女人们作出表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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