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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案(1v1  剧情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乌柳
顾瑾之策马走到张延身边,轻笑道:“倒是巧了,那天我和宝儒下黑市,正好撞见张少侠也在,亲耳听到他说他们是怎么侮辱温华师太的。”
刚舒了一口气的张延和秦文景又悬起了一颗心,“我承认是我传出的谣言,但我们当真没有做过。”张延赶紧找补,一口咬定自己说的是假的。
“既如此,下回峨嵋派再来人,我们不会插手帮你。”
“是,是我嘴贱惹祸,是罪有应得。”张延赶紧应下。
寻双翻身上马,秦文景过来搀扶张延上马,顾瑾之却还不动,马鞭一扬,抽在二人身上,将二人抽了个趔趄,衣衫也破了一道。
“顾兄这是什么意思?”张延咬牙问道。
寻双等人也莫名其妙,不过并未开口,总还是向着自己人。
“我该问你什么意思才是,为何要用春药暗害于我?”
张延刚要否认,顾瑾之先行打断他,“蓑衣上可还有春药,一检查就知,物证在,你们休要狡辩,这回我只抽一鞭,若有下次,我必定将尔等挫骨扬灰。”顾瑾之说完,勒马转头走了,丁宝儒这才知道他们背地里竟做了这等事,气不打一处来,本还想递给他的金疮药又收回了怀里。
寻双看着顾瑾之等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这边路被山洪毁了,他们要绕道过去,往西边走一段,夜幕降临之际,几人还是找到了个落脚地。
也是个小庙,是个土地庙,这里头住着一对老夫妻,离这儿不远处有个县,此时城门锁了,他们无法进去,只好在老夫妻这儿借住一晚。
蓑衣早就湿透,大家肩头后背都湿了,只有江清黎被顾瑾之护在怀里,一点儿都没有弄湿。
庙里面房间不够他们这么多人住,索性只向老夫妻租了几床被子,反正他们都皮糙肉厚不怕冻,仍旧是在大殿里睡。
想着就一晚,顾瑾之和江清黎也还是和大家一样睡,不劳烦两老给他们收拾客房了。
明天能进城补给食物,大家将随身带着的干粮都拿了出来,没再顾忌吃喝,围着火炉子对饮,用酒散散身上的寒气。
江清黎也喝了不少,饭没吃完,就迷糊了,趴在顾瑾之腿上听他们谈话。
老夫妻给他们加了两个肉菜,拿了一坛自家酿的酒来,老丈陪着他们一起喝。
聊了聊才知道,老丈姓马还有两个儿子,都住在城里,与他们算是同行,都在衙门里当差。
老大马左,老二牛右,是县城里唯二两个侩子手。
“老大老二不都是老丈你的亲儿吗?怎么姓的不一样,难不成是跟大娘姓?”孙崇乐嘴快问道。
老丈抿了口酒,连连摆手,“非也非也,他们做那样的活计,手沾杀孽,有损阴德,才给他们换了名字,牛头马面,左右护法,才能威慑冤魂饿鬼不敢造次。”
“有这个说法吗?顺天府里的侩子手都没这个讲究。”丁宝儒不信老丈的说法。
“您还别不信,之前好几个侩子手都没活过二十五,都出无缘无故出意外死的。就说上一个吧,晚上喝醉酒回家,被个巴掌大的小水坑淹死了,真就巴掌大,比他那张脸还小,就那一小块,稍微抬下头就能活命,谁成想,牛高马大的一个汉子,被个巴掌大的水坑淹死,他要是听我的话,早点改名,供奉土地爷,也不至于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老丈说得真实,配合着晚上的气氛,原本还晕沉的江清黎都被吓醒了,不由得往顾瑾之怀里缩了缩。





春案(1v1  剧情h) 山神庙的神秘买卖
听老丈会算卦看灾,孙崇乐便说道:“老丈给我也瞧瞧运势吧。”
老丈没有推拒,张口应下,起身到放着供品的桌上拿了签筒过来,摇了摇,让他诚心想着所求之事,抽一支签出来。
孙崇乐按他说的,抽了一支签,十七签,中吉,签文曰:众恶皆消灭,端然福气生,如人行暗夜,今已得天明。
老丈眯眼看了看,沉吟道:“不算好,也不算坏,运逢交替、吉凶渐明、百事求安、遇贵大吉,你最近做事最好稳重一些,大事要事暂且观看,不要贸贸然冲动。”
孙崇乐连连点头,看样子是信了老丈的话,江清黎也有些蠢蠢欲动,想也抽一签看看,正想开口,就被顾瑾之捏了捏手掌,不明所以看向他,他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怪怪的,她便闭了嘴,随后又听老丈道:“百事求安,遇贵大吉,咱们今天也算有缘,我且帮你一帮。”
说完,老丈又起身,从神台后面拿了块玉佩出来,递给孙崇乐,“不是甚好玉,但是我家祖传的平安佩,定可助你心想事成,平步青云。”
“这多不好,您的祖传玉佩,我哪能要,不成不成。”孙崇乐连连推拒。
“我都说了,相逢即是缘,你若实在不想我吃亏,便出些银子买去。”老丈又塞给了他,孙崇乐也就没再推辞,将腰上挂着的钱袋子取下来,都给了老丈,估摸着有个十几两碎银子。
“人养玉叁年,玉养人一世,这平安佩,要贴身佩戴,不能离身,不能给外人摸,给外人看。”
老丈说得神秘,丁宝儒也起了兴致,开口想让老丈也给他看看,毕竟头一次出任务,也想问问此行妥不妥贴,刚要说话,被一旁顾瑾之怼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才注意到寻双和张延他们都是一脸看戏的神情。
丁宝儒这才察觉不妥,借口去茅房,经过神台时,趁老丈没注意,看了看神台后面,看到了一个写着铁板神数的白幡,一旁放着个挂布袋,里头全是各式各样的平安佩,感情是把他们当肥羊宰。
戏得做全,丁宝儒还是去了趟茅房。
茅房挨着后门,奇怪的是,这大晚上的,后门竟然没锁,只是虚掩着,被大风吹得一开一合,不停作响,也不知是老丈他们忘记锁了,还是故意开着的?
丁宝儒想了想,还是过去将门关了,上过茅房,又回了大殿,老丈又在说其他神神叨叨的事,看样子是还想继续诓宰他们一顿,不过这次就没那么容易了,任由他说破嘴皮子,顾瑾之等人也没再上套。
午夜前老丈回房,临走还不忘吓唬他们道:“这边偏僻,山精野怪不少,午夜之后就不要走动了,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好奇,容易被迷了魂魄,变成傻子。”
顾瑾之等人看破不说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应下他的话,并不以为然,他们追捕犯人这么多年,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少人命,要按老丈说的,那些穷凶恶极的犯人,早成了恶鬼来找他们索命了。
只江清黎和孙崇乐信了,孙崇乐握着平安佩睡下,江清黎则是抱紧了顾瑾之,平安佩哪有自家相公的怀抱来的可靠。
“孙崇乐,你出了几次任务了?”寻双突然问。
“四五次吧,不过都在京城周围,这是头一回接远处的案子。”孙崇乐并不明白寻双问这个做甚,但还是老实说了。
“难怪。”寻双说完,寻地方去睡了,孙崇乐被他几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看向顾瑾之他们。
顾瑾之等人都不打算告诉他真相,现只想好好睡一觉,现在告诉他,他肯定去找那老丈麻烦,等明早再告诉他吧。
同样被蒙在鼓里的江清黎想着老丈刚刚说的邪乎事睡不着,靠在顾瑾之怀里数他的心跳声转移注意力,顾瑾之看她这样,不由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那些故事都是老丈编出来吓唬人的,骗人买他的平安佩的,你别胡思乱想了。”说完,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弄得江清黎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还好忍住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吓,江清黎心中恐惧被驱散了不少,伸手捂住了耳朵,“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她也学着顾瑾之一样,凑到他耳边与他说悄悄话。
“明天让宝儒告诉你证据。”顾瑾之一边说一边亲着她的耳垂,将她搂紧了。
江清黎明显感觉到他腿间的硬物抵在她腿上,不由将他推开些,“别胡闹!”
“还不是你不好好睡觉招惹。”温香软玉在怀,能忍住的是太监!
顾瑾之说着,强行又将她搂紧了,扯了扯盖在她身上的斗篷,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住,倒是没再动手了,只是抱着。
“乖乖睡觉,明日进城我再好好办你。”顾瑾之恶狠狠一句话让江清黎红了脸,刚刚因恐怖故事产生的畏惧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脑子全是某些不和谐的东西。
江清黎红着脸睡了,但睡得并不踏实,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喝了些酒,天还没亮就被尿憋醒了。
今夜没人守夜,火堆已经熄了,只有点点未燃尽的木头上还有点点红光,江清黎正犹豫着要不要喊醒他,顾瑾之先说话了,“想去茅房?”
顾瑾之一猜即中,江清黎赶紧点点头。
夫妻俩轻手轻脚出了门,没有吵醒其他人。
走到外面,看见天边的鱼肚白,约莫寅时末了,不多久就要天亮了,一般城门这个时候就会开了。
江清黎哈了一口热气,不由搓了搓手,刚出来,格外冷。
“快些吧,别冻着了。”上茅房没有穿斗篷,顾瑾之担心她着凉,拉着她赶紧去了茅房。
夫妻俩,不避讳,两人一起进了茅房小解,顾瑾之比较快,弄好了江清黎才开始提裤子,瞧着小娘子白的晃眼的翘臀儿,顾瑾之忍不住伸手摸了把。
“流氓!”江清黎娇嗔着打开他的手,赶紧提起裤子,就要推门出去,不想又被他拉了回来,还捂住了嘴,还以为他真想胡来,只听他嘘了一声,让她听外边的动静。
江清黎凝神听了听,听见有人在敲后门,一边敲一边喊:“马半仙!”
没一会儿就有脚步声传来,一边走一边说:“叫魂儿啊,不是门没锁吗?”是老丈。
“呔,哪个给我锁了门!”老丈说着打开了门,领着人进了院子,那人看起来四十来岁,是附近一般百姓的打扮,老丈带着他到院子角落,角落里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陶罐,用草纸扎着口。
老丈从陶罐里面掏了两个红色的东西给那人,那人有些犹豫,并没接,老丈便说:“多少人是靠这个治好的,你儿子严重,要多吃几个,我这些还是在土地爷面前开过光的,比寻常的更好,保管有效。”
“欸!”那人应了声,接过那物,从怀里拿了块布,将那东西好生包裹了起来,然后给了老丈五两银子,又说了几句谢,才走。
什么买卖?这么神神秘秘?




春案(1v1  剧情h) 人血馒头
待那人走后,老丈也回了房,顾瑾之过去查看那坛子,刚打开封坛子的草纸,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里头都是巴掌大的馒头,颜色红的发黑,不用说,肯定是用血浸的。
顾瑾之拿出一个仔细闻了闻,分辨了一下,并不是猪血鸡血此等常见动物的血,更像是人血,难道……
顾瑾之有个不好的猜想。
保险起见,他将血馒头带去了给寻双他们看,看是否真是人血做的馒头。
“是人血浸的。”寻双的肯定让屋内气氛顿时肃杀起来,大家都不由想起昨夜老丈临走的时候对他们说的话,让他们午夜过后不要乱走。
老丈再睁眼,脖子间架了一把刀,寻双将人血馒头摆在他面前,让他解释。
“我们这边有吃猪血馒头的风俗。”老丈辩解道。
“猪血两文钱能买一大碗吧?巴掌大的馒头撑死了也就叁文钱吧?怎么两者合在一起就能卖五两银子了?”顾瑾之的发问,让老丈知道刚刚买卖被他看到了。
“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还恩将仇报,我承认,这不是猪血馒头,而是人血馒头,不过这人血都是死刑犯身上得来的,我昨儿告诉过你们,我两儿是侩子手,他们斩首死刑犯时,给我带回来的血。”
“你做人血馒头做甚?”
“治痨病。你们刚刚见到的那人,是城里开面馆的周老板,他儿子有痨病,久治不愈,便想试试偏方。馒头易得,人血难求,我收五两银子不贵了。”
听他解释完,并无疑点,寻双便收了剑,老丈长吐一口气,瘫在床上,一旁大娘被点了睡穴,睡得死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丁宝儒好奇问他:“人血馒头当真能治痨病?”
“看运气。”看运气这个说法就很玄学了,但他们都不是大夫,并不知人血馒头是否真的能治痨病,他这么说,他们也就这么信了。
天色已经大亮,几人离开土地庙往前进了城。虽还早,小城却是已经热闹了起来,几人随意找了个面馆,一人吃了碗面,才去客栈。
大家伙决定今日休整半天,下午再出发。
江清黎本以为能在客栈好好休息一下,谁知刚洗了个澡,还没来得及擦香膏,他就又要出去,她自是也跟着一起,赶紧手忙脚乱随便抹了抹,就作罢了。
临出门,江清黎再次往铜镜里瞧了瞧自己,不由叹了口气,她现在已经可以预见等到回家时自己的皮肤有多粗糙了。
顾瑾之不懂她的愁,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给她把斗篷穿好,便拉着她出门了,先是去了驿站,换了一匹马,付钱的时候,顾瑾之无意问道:“你们这儿最近几个月有斩杀死刑犯吗?”
那人忙着收银子,听他问并没多想,答道:“我们这小地方,难得出个死刑犯,一年到头也看不了几个斩头的,距离上一个还是去年的事了。”
“你们这儿的侩子手是不是叫马左牛右?”
“正是,他们原是杀猪的兄弟俩,有时候衙门要斩死刑犯,就会聘他们来帮忙。”
“土地庙的马半仙怎么会让儿子做屠夫?”
“你这事是哪儿听来的,这说的不对。”那人说着,将核对好的银子收进了放银子的箱子里。
“他们算命的叁弊五缺,马半仙身上无疾,命犯无子,马左牛右是他后来认的儿子。当年马屠夫突然暴毙,随后家里人也陆陆续续去世,大家都说是他家杀生太多,杀孽太重,便请了马半仙去看,马半仙也是这么说的,说要解此事,要让马屠夫两个儿子认他做父,并给两人改了名字,为的是震慑鬼怪。”
“本来大家以为马半仙只是个嘴皮子溜的神棍,没想到还真有几把刷子,自从那兄弟俩改了名后,家里就太平了。”
“相公,有什么不妥吗?”从驿站出来,顾瑾之神色明显有异。
“是有些不妥,原先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还真有疑点,我们先不去买干粮了,先去和宝儒他们会和。”
按现在这个天气,馒头能放十天半月,可若是天气热一点,最多放个五天就会变味,从去年一直留到今年这个时候,肯定早就腐坏了,那些馒头肯定不会是去年死刑犯的血浸的。
找到丁宝儒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正好要找他,寻双不在,丁宝儒说他去衙门了。
刚刚他们在街上,寻双也问了问当地人关于人血馒头的说法,当地确实有这个说法无疑,不仅是能治痨病,传说还能延年益寿,是进补的佳品,每回有死刑犯要斩头,一早就会有人联系侩子手买血,脑袋刚斩下的时候,身子还会抽动,那时候的血是心头血,一碗能卖百两银子,每次斩头完半个时辰不到,那人的血就会被分食一空。
寻双也是听说上一个死刑犯斩头已经是去年,发觉不妥,便去了衙门。
“此等风气助长血案,难保不会有人为了延年益寿,杀害他人取血。”丁宝儒愤愤说道:“马半仙的人血馒头肯定不会只卖给那些有痨病的人,若需求量大,人血从何而来?”
“你们去找周老板了解了解情况,我去医馆问问大夫,看人血馒头是否真有奇效。”
顾瑾之说完,与他们兵分两路,他带着小梨儿去了医馆,丁宝儒他们去了面馆,约好半个时辰在客栈碰头。
向当地人打听了一番,顾瑾之去了当地人评价最好的一家医馆。
这家大夫姓胡,年纪挺大了,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听他们打听痨病,神情立马严肃了,仔细看了看他们俩,“你们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不像是得了痨病。”
“您老误会了,我等都是外地来的,听说您医术高超,特来给我表哥打听打听有无治疗痨病的法子。”顾瑾之面不改色的编着瞎话。
“原是这样,你表哥确诊痨病多久了?”
“叁年。”
“只有你表哥有痨病?”
“是。”
“那你们肯定是弄错了,你表哥得的肯定不是痨病,痨病又称传尸,极易传染,就连死后尸体也会传染于人,痨病一旦有一人得,一家人都会逃不掉。”
“我听说城里面馆周老板家的儿子也患有痨病多年,按您说的,他那也不是痨病了?”
“你说的是周祥生的儿子吧,他那我也看过,不是痨病,他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治不好,我早就和他说过了,可他不信,偏信了游方郎中的话。”
“我还听说你们这儿传闻人血馒头能治痨病,能延年益寿,不知是真是假?”顾瑾之状似闲聊问道。
“人血馒头治疗痨病确有医书记载,但早有实践过的大夫推翻了这个方子,至于能延年益寿纯属无稽之谈,只是被富人推崇,才会一直在这儿盛行。”老大夫说着明显有气,“说起这个,还是怪当年那个游方郎中,就是他说的人血馒头能治疗痨病,能延年益寿,让大家追捧起人血入药,最近两年又不知打哪儿传起说烹食未满月的婴儿能治疗痨病,延年益寿,听说有人私下里买卖过,但并没有听人有去衙门报案。”




春案(1v1  剧情h) 堂审马半仙
听老大夫说完,顾瑾之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比他们想象中要严重,这一切恐怕还得从马半仙那儿下手。
江清黎听了老大夫说的,只觉浑身冰凉,不敢相信是真的,人血馒头,烹食婴儿,哪一桩听起来都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恶寒从心底起,穿再多衣裳也控制不住冷得发抖,顾不得还在老大夫面前,就紧紧抓着顾瑾之的手,汲取他身上的热气。
顾瑾之摸摸她脑袋,安抚了一下,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到脉枕上,对老大夫道:“劳烦您给看看,开一瓶不伤身子的避子药。”
什么?江清黎瞬间回神,震惊看向他,赶紧抽回了手,“为什么要开避子药?”
“出门在外,诸多不便,咱们还要赶路,怀上孩子就不好走了。”
江清黎看着他不说话,心里气极,原本的恶寒被怒气驱走了,双手藏在身后,并不让大夫把脉。
两厢坚持了一下,顾瑾之正要服软,江清黎先动了,把手放到脉枕上,让老大夫把脉。
从医馆出来,江清黎握着药瓶子走在前头,并不搭理他。
顾瑾之巴巴跟上去,好言哄着:“等咱们回去就停药。”
江清黎轻哼一声,将药瓶子塞他手上,仍是不理他。
她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可就是心里难受,她是多么想要一个孩子!
一直走到客栈,江清黎也没给他个好脸色。
丁宝儒他们已经到了。两边互相交换了一下线索,丁宝儒他们到周老板面馆时,周老板的儿子已经吃过人血馒头了,但还是不停咳嗽,一点好转迹象都无。
从周老板那儿得知附近很多人都在马半仙那儿买卖过人血馒头,都是天不亮去土地庙买,天气冷,马半仙就不会守着门,让他们自己拿,留下银子就是,若是有人不遵守规矩多拿,就会让他干儿子去人家家里打砸收账,是以也没人敢赖账。
周老板的儿子已经吃了快两年的人血馒头了,每叁月吃一回,但仍是不见好,周老板自己心里也犯嘀咕是不是人血馒头无用,但马半仙说有人治好了,他也只能相信,至于究竟是谁被治好了,他也不清楚。
正说着,外头街上一阵吵闹,听有人在喊:“马半仙被衙差拿了!”
客栈里的人都出去看热闹,顾瑾之他们也去了。
寻双和一群衙差押着马半仙夫妻俩走过来,后面还有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那两人就是马左和牛右。
马半仙不停骂骂咧咧说寻双他们是白眼狼,他好心收留还被反咬一口,叫嚷了一路。
顾瑾之等人跟着人群一起去了衙门听审,没多久,周老板也被请去了,一坛子人血馒头是物证,周老板是人证,证据齐全,寻双打了招呼,省去了后台核审步骤,直接升堂审理。
人证物证俱在,马半仙狡辩不得,当众承认自己买卖人血馒头,和原先告诉他们的一样,说血是他干儿子弄来的,可寻双反问一句他是如何将去年制好的人血馒头留到今年,他就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狡辩说:“我自有我的办法。”
寻双又问马左牛右:“马半仙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的,确是我们给干爹弄的血。”兄弟俩帮着干爹,不惜揽罪。
“我且问问你们,一个人身上能放出多少血?”
马左兄弟俩没有作声,寻双便自问自答:“一个人身上顶天了能放八海碗血,脑袋砍下,还得失了不少血吧,这样一坛子血馒头,怎么也得要一个人的血才能做出来吧?可据我所知,你们还卖了不少血给别人,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人血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也没有这么多死刑犯让你们取血吧?你们究竟是卖假血呢,还是另杀了人取血?”
马左牛右被寻双这一连问问懵了,连忙否认道:“我们可没杀人。这……”
马左还未说完就被马半仙高声打断了,明显是不想让他说,寻双见状,直接伸手点了马半仙的穴位,顿时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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