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案(1v1  剧情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乌柳
除了当地百姓,阳坡镇更多的是江湖人,大多是来买趁手的武器的。
练武之人对于武器和姑娘家对于衣裳首饰是一样的,顾瑾之他们都一样,一进镇,一行人就分散了,各自去寻自己想要的武器。
顾瑾之以前来过这儿,有一家熟识的铺子,便直接去了那家,倒不是想换武器,而是想问问能不能做暗器。
这些天,每到一个落脚地都会去当地的医馆购置几味药材,已经凑齐了几个药方,想配一下试试效果,如果可行就弄到暗器上。
铁铺老板姓黎,阳坡镇多数人都是这个姓,为了区分,大家并不叫他黎老板,而叫叁把斧,从他太爷爷辈就叫这个名儿了,原因是他铺子里的叁把镇铺之斧头,据说是程咬金用过的,其他铁铺的老板也都称外号,不称本名。
他们到时,叁把斧正好送走一波客,“哟,顾兄!”难得,时隔几年,他竟还能一眼认出他来。
“这位是?”叁把斧一边问一边挤眉弄眼,笑得莫名暧昧。
“内子江氏。”
“原来是嫂夫人,失敬失敬。”叁把斧说着,挑起门帘,请他们进去。
房间占地很宽,里头很空旷,冬天他都是在屋子里头生炉打铁,几个大炉子烧得红旺旺的,照得满室红光,和外头寒风凛冽相比,暖和得像是春天。
顾瑾之与他寒暄了几句,便拿出一早准备的图纸给他看,问他能不能做出来。
叁把斧看了看,说道:“指头针好做,孔雀翎难度稍大,但也还是可以,龙须针太过精细,我手艺尚不行。”
“那就做叁对指针,二十把孔雀翎。”
“这没问题,只是需要用的铁料虚得你们自己寻来。”叁把斧指了指灶台旁放置铁料一角,说道:“这两年衙门改了规矩,不准我们私自采矿,每人每年只能按份额向衙门买铁料,我余的不多了,你自己去衙门弄点,嘿嘿,你们六扇门的人去拿肯定容易,我还想搭搭老兄的福气,多拿些铁料与我,多余的铁料我给你按价抵打铁费。”
顾瑾之奇怪了,这几年朝廷并没有更改采矿的法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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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案(1v1  剧情h) 与贪官交锋
“朝廷是没有新的法令,但天高皇帝远,最终怎么做,皇帝哪管的到,还不是要听那土皇帝的。”叁把斧轻嗤道:“自从前两年这位程大人走马上任以来,我们这边的规矩改动了不少,现在铁矿都被官兵把守着,只能衙门带人下去采矿,我们去领铁料还要倒贴银子,回收的农具价格也是一跌再跌,所以大家现在都想和江湖人做买卖,铁料由他们自己去衙门买,我们只负责打铁。”
“现在铁料价格多少?”
“二两银子一斤铁。”
“这么贵。”京城铁价也才一钱一斤,他们这地盛产,竟卖到了二两银子,这程县令还真横征暴敛,无法无天了。
“我去会会这程县令。”顾瑾之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叁把斧赶紧拦下,“顾兄万万不可,强龙难压地头蛇,你还带着嫂夫人,还是莫要招惹他们为好,那程县令不是善茬,他家大公子更是武功奇高,不少人都在他手下吃过亏,不然这么多江湖人,哪会各个愿意高价买铁料。”
正说着,门帘被人挑开,是两个衙差,叁把斧赶紧闭了嘴。
“阁下可是顾瑾之顾大人?”
他们恭维一句顾大人,顾瑾之也就应下了,“正是。”
“程县令听得几位大人大驾光临,特差我等来请。”
顾瑾之微微颔首,“正好我也想拜访拜访你们程大人。”
夫妻俩跟着衙差走了,叁把斧有些着急,他刚刚还忘了叮嘱顾瑾之,那程少爷不仅武功奇高,还是个色中饿鬼,嫂夫人生得貌美,被他惦记上可就糟了!
叁把斧远远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也没寻着机会告诉他这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了府衙。
大厅内,寻双他们已经到了,主座上坐着个不认识的人,看年纪,应该就是叁把斧口中的程大人,寻双旁边有个陌生男子,应该就是大少爷了。
“见过顾大人。”程大人起身相迎。
“程大人言重了,唤我名字就是。”
两厢客套了几句,说到了他一旁的江清黎,“这位是?”
“内子江氏。”顾瑾之说着,不经意上前半步,挡住一旁程少爷直勾勾打量小梨儿的目光。
那程少爷这才收回视线,走上前来与他打招呼,只是视线却仍是不停往江清黎那边瞄。
程少爷本名叫程由金,二十有六,马脸镶绿豆,一双眯眯眼,门牙外龅,嘴皮子都合不上,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喷,他这模样比马左更符合那牛头马面中的马面,也不知他功夫真有无叁把斧说的那般厉害。
正说着,秦文景和张延进来了,顾瑾之也就拉着江清黎顺势坐下了。
“怎么回事?”顾瑾之问一旁的丁宝儒,丁宝儒耸耸肩,看了眼寻双,他也才刚来,寻双最先到。
与寻双隔的稍远,不好说话,不过他也猜到了大致,估计寻双也发现了端倪,想管这事,只是,贪官污吏这种事尚轮不到他们六扇门来插手,他们管不了。
正想着,被程由金一句话打断了:“原来二位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苍山派的秦少侠与张大侠。”
最近江湖上有关他们的传闻除了与峨嵋派的,可就再无其他的了,也不知程由金这话说得到底是夸还是贬,反正秦文景和张延看起来是十分尴尬。
等他们闲话完,寻双便对程大人询问起买卖铁料的事。
“嗨,寻大人您有所不知,这边多刁民,尤其这阳坡镇,仗着与江湖人有点子交情,更加目中无人,本官初来时可没少吃亏,思来想去才出此下策,控制住铁料,让他们不敢胡来。”程大人说着,给儿子递了个眼色,程由金遂接话道:“各位大人是要打造武器吗?”说着差人抬来了铁料,满满叁箱,都是上乘铁料。
寻双起身绕着箱子走了一圈,拿起一块掂了掂,“阳坡镇新的律令条文程大人上报了吗?上头可有批示?高价买卖对民生可有影响?与江湖人交易得来的银子可是算作税款一起上缴?”
“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律令条文,各地衙门因地制宜的政策你们六扇门也要管?难不成寻大人是怀疑本官中饱私囊?”程县令理直气壮反问,他料准了寻双他们管不了此事,两句话下,场中原本刻意保持的和谐气氛顿时被打破了,明眼人都瞧了出来,程县令玩的是先礼后兵这套,礼到了,他们不收,就要动兵了。
寻双看着他的眼,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程大人别误会,我不过好奇随口一问。”说着挑了一大块铁料,“这一块要多少银子?”寻双说着要掏银子。
“欸,各位大人远道而来,是我程府尊客,区区一块铁料,哪能您来掏钱,我补上就是了。”程由金上前打圆场,说完从怀中拿了一锭银子给一旁的衙役,叮嘱道:“好生收进库房去,年底与税款一并交上去。”
程由金最后这句话明显话里有话,故意说给寻双听的。
“程大人一番好意,你们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挑挑。”寻双对他们说。
得了寻双的话,孙崇乐也就不客气了,秦文景和张延随后也各拿了一块,再是丁宝儒,不客气的拿了最大的一块。
顾瑾之最后一个,等他们选完了才起身,“程少爷大方,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对一旁衙役说道:“劳烦各位帮我将剩下的都抬到叁把斧那儿。”
“全部?”大家齐刷刷看向他。
顾瑾之微微颔首,解释道:“我打算制个虎头铡赠与程大人,摆在衙门口,看谁还敢放肆。”
“老大,是狗头铡。”丁宝儒小声提醒。众所周知,在民间话本子里,虎头铡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的。狗头铡则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的。
“哎呀呀,一时口误,是狗头铡,程大人莫要见怪。”顾瑾之究竟有没有口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他解释一句,程县令也只能接话无妨。
“正好我还要和叁把斧说说样式,便一同去吧。”顾瑾之说着,便招呼衙役抬箱子一起走,背过身去就敛了笑,程由金一双色眼还在不时地打量小梨儿,让顾瑾之看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场剜下他那双眼。
夫妻俩又回到叁把斧的铁铺,瞧着这么多铁料,叁把斧兴奋不已,“顾兄,不,顾爷,您可真是我的大福星。”
“甭说客套话,你赶紧给我打制暗器,另外借一间房给我用用。”
一间房而已,这好办,叁把斧立马带他们去了,“这间行吗?”
“行。”等他说可,叁把斧便走了,可刚走到门口,又被顾瑾之叫住了,顾瑾之问江清黎拿了簪子,给叁把斧瞧了瞧,“这种精巧的暗器你们这儿有做的吗?”
叁把斧越看簪子眼睛越亮,比刚刚看见叁大箱铁料还要亮,忙问道:“你这簪子是哪儿来的?”
“赶时间,回头再和你聊,一句话,能不能制?”
“你这簪子太精巧了,据我所知,可能也就鬼手烧酒能做出这样式,可他早就死了,我是不知道还有谁能做,不过,我们这也有个专门做这种精细暗器的阿婆,她做的暴雨梨花针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会有头绪。”
“那届时就劳烦你引荐了。”顾瑾之并不着急去找阿婆,他想先将毒药配制出来,若是与程县令撕破脸,正好借此试试药。
春案(1v1  剧情h) 李家别院
因为上次李显生的事,他们也简单调查过李家,李家家主唤作李良,膝下只有李显生一个儿子,一年多前李良大病,就将生意交给了儿子打理,自己到京郊别院休养身子去了。
李显生无用,顶不起家里的生意,现都是李家大掌柜郑勋在打理。
郑勋是李良夫人的侄子,是李显生的表哥,但这表哥岁数与他隔的有些大,甚至比李显生他娘还要长一岁。
郑家原也是做生意的,生意还不小,跑西域和江南一带,贩卖布匹和茶叶,有一回跑商,郑勋的爷爷,父亲和两个叔叔都去了,说是有单大买卖,可没想到,他们在回程的时候会遭遇劫匪,不仅货物都没了,人也被杀了。
再后来,货物没按约交,赔了不少银子,几个对家也联合一起对付他们,在他们的祸祸下,偌大个郑家,没多久就败了,只剩了郑勋这一根独苗苗,遂到京城投奔了姑姑。
郑勋有本事,经商厉害,能说会道,后就成了李家的大掌柜,只是顾瑾之想不明白,以他的才能,为何不借李家之势重振门楣,反而心甘情愿在李家做个大掌柜?
顾瑾之觉得,比起李显生,李家大掌柜郑勋更像是操纵这一切的人,不过具体还要再探,目前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置常安寺这些人。
天一亮,这事就会瞒不住,一旦暴露,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就不多了。锦佳嬷嬷已经暴露,李家再折了,他们也就算是被逼到墙角了,狗急跳墙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得赶紧去通知寻双,赶在他们前头,将李家众人拿下,问出真凶。
“祖母,大殿里的女子劳您处置了,我与宝儒先走了。”顾瑾之说的匆忙,那些胡商已经从密道返回,已经这么久,恐怕止步客栈那边马上就要收到消息了,他们得抓紧时间了。
“行,你放心去吧。”老太太一口应下。
常安寺在城外,城门关闭,他们无法从城门进去,只能再沿密道返回。
正要进密道,丁宝儒却拦下了顾瑾之,说道:“老大,那李良不就在京郊别院休养,咱们现在正好过去。”
“你知道李家别院在哪?”京郊范围不小,不少大人都在京郊建了小休的别院,一时间想找到李家别院有些困难。
“知道,之前有桩案子就是在李家别院附近。”
“你与我说说那桩案子。”两人又调转头,赶去李家别院。
匆忙赶路的顾瑾之和丁宝儒不知道,此时京城里已经乱了。
“李家别院建得偏僻,当时有个秀才从书院回家,经过那儿,在李家别院墙边发现写有求救的纸条,就来顺天府报了案,我和胡捕头去调查,最后查得是李家赶车的老头,替自家傻儿子买了个媳妇儿,那姑娘家境不错,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一直不从,想着逃跑,才有了扔纸条求救的事,而后我们给那姑娘联系到家里人,师爷好说歹说才让赶车的老头同意那姑娘家人赔钱赎身。”
听丁宝儒说完,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等他们到李家别院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快五更天了,要抓紧了。
两人绕到后门,却不料正好瞧见一人在翻墙,顾瑾之拉着丁宝儒赶紧蹲下身,并未让那人发觉。
那人背着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看他翻墙的身形倒是不会武。
顾瑾之轻轻往前走了两步,寻了个角度,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没想到竟会是李显生。
自家的别院他为何还要半夜翻墙进去?
顾瑾之不明白,不过既然碰见落单的李少爷,自然是先逮住审问一下再说。
刚翻上墙头的李显生,气还没喘匀就被顾瑾之捂着嘴又拎了下来,挟持到了一旁林子里。
李显生吓得磕头求饶,赶紧将身上的银票给摸了出来,双手呈上给他们,“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些您都拿去,不够我再回去取。”
看李显生的样子,顾瑾之才想起自己易了容,李显生没认出他们来,顾瑾之也就顺着他的话接道:“这不是李公子吗?怎么进自己家也要翻墙而入?”
“我爹病了,不许我探望,我出此下策才趁夜深翻墙。”
“老子病了可不就是想让儿孙在膝前照料吗?你爹怎么还不许你探望了?我若没记错,你们李家,除了你,你爹没有其他儿子了吧?”
李显生看他认识自己,心里安了不少,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我爹向来不喜欢我,他这次病,不仅不让我探望,更是连别院门都不让我进了。”
“你爹待你这般不好,你又何必大半夜冒着风险翻墙去看他?”顾瑾之再问。
“我听说我爹快不行了,我来送爹最后一程。”
“听说?听谁说的?”
“听我表哥说的。”
“你爹不让你见,却让你表哥见,这是什么理?”
“我也正想去问问我爹呢,看他是想让我给他送终,还是想让我表哥替他送终。”李显生说起这些,明显语气差了许多。
“说起来你表哥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自你爹病后,他替你打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你能做个闲散的逍遥人。”
“呸!他丫那是有所图……”李显生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又觉不妥,后半句话遂又咽了回去。
“图你家产呀?”顾瑾之猜测道:“你这甩手掌柜当的,你表哥若是图你家产,早给你吞了。”
“他不图钱!”李显生看他们不似坏人,也就不怕了,说完就转身离开,又继续走到墙边爬墙。
“不图钱?那图什么?”顾瑾之追着问。
李显生迟迟没回答,顾瑾之只好转移话题:“我俩也是来找你爹的,要不咱们一起?”
“你们找我爹做甚?”李显生明显防备地打量了一下他们。
丁宝儒亮出顺天府腰牌,“有犯人越狱,逃到了这附近,我们需要进去搜捕一番,便打算和你爹打个招呼,看能不能进去搜索。”
一通忽悠,成功让李显生信了他们,叁人翻墙而进,在李显生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李良的房间。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睡了,顾瑾之轻轻推开窗户进去,给他们开了房门,李显生直奔父亲床边。
顾瑾之和丁宝儒跟在他身后,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行动,静观其变李良父子俩,看李显生刚刚说的是否属实。
春案(1v1  剧情h) 孽缘
“爹,爹……”李显生轻轻唤了几声,李良却不见醒,不免又伸手摇了摇,还是不见醒,顾瑾之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前两步,看了看李良的情形,李良是昏睡过去了,看样子是被人下了迷药,堂堂李家家主,在自己家被下迷药?
正说着,院里急匆匆进来了个人,急急拍了拍隔壁房间的房门,“老爷,不好了,京城出事了。”
老爷?他们家老爷不是在这儿吗?顾瑾之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李良,快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没多久,隔壁点了灯,有人来开了门,“出什么事了?”
“国师那边动手了,万家二公子领军进城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听说是常安寺暴露了,不得不动手了。”
“速速备车进京。”
“是。”
顾瑾之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隔壁房出来的男人模样,传话的下人走后,那男人又进了房,应该是收拾东西去了。
他们二人的话让顾瑾之眉头紧蹙,常安寺的事暴露得比他想象的要提前得多,没想到会是万解动手,他以为会是淮南王。
万解肯定不是幕后真凶,至于国师,他已经年至古稀,这把年纪谋朝篡位有何用?膝下又没有儿子能继承,还不是给人做嫁衣。
正想着,李显生突然的话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说:“是我表哥的声音,可是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怎成我李家的老爷了?”
李显生话音刚落,旁边门又开了,有一男一女走出来,女人将男人送到院子门口,两人依依不舍许久,唇齿交缠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离开。
顾瑾之和丁宝儒几乎同时望向一旁的李显生,他一眨不眨看着院子里的女人,咬牙切齿喊了句:“娘!”
那女子明显吓着了,愣在当场,李显生推开窗,与之对视。
“生,生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女子肉眼可见的慌张了。
“难怪你们不让我来别院,难怪你们不让我见爹,奸夫淫妇!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可是姑侄!”李显生越说越暴躁,双手紧紧捏在窗沿。
“枉爹对你一片真心,你竟这般回报他,竟勾搭自己的侄儿行这大不伦的龌龊事,你将爹至于何地?将我至于何地?爹爹一番好心帮扶郑勋,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你们对得起头上的苍天,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郑瑶明显被儿子接二连叁的话刺激到了,神情十分激动,捧着心口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啊,那你说说是哪般?是你没有红杏出墙,还是你没有囚禁亲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残害我父,妄图霸占我李家财产,我的亲娘老子,这难道不是事实?”
李显生一再咄咄逼人让郑瑶忍不住爆发了,反驳道:“你以为你爹是甚好人,我们郑家落败,全是他害的!我父亲,我叁个哥哥,都死在他手上,他有什么可喊冤的,这都是他的报应!都是他的报应!”
从郑瑶口中得知方年郑家的事。
她是郑家最小的姑娘,甚至比大哥的儿子还小上一岁,她叫着姑姑的名,却常还要侄儿照顾,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一起玩闹,在娘家的日子里,属他和她最亲近。
有一天,父亲突然带回来一个人,与哥哥们吃了一顿饭,便定了她和他的婚事,他是京城来的,家里是卖粮的,生意做得挺大,人长得也好,可她就是不喜欢他。
她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爹爹娘亲和哥哥,还有侄儿们。
可爹不应,一年后,她还是携着嫁妆,被八抬大轿抬去了京城,成了李家主母。
他常在外奔波,家里独独剩她,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她吃也吃不习惯,睡也睡不习惯,天天给家里写家书,和爹娘哥哥说说这烦心事。
头几回爹爹还会回她的信,慢慢地,变成了娘回她的信,再之后,回信的变成了侄儿,他总能有法子逗她开心。
在侄儿书信安抚下,她渐渐习惯了京城的一切。
那天午后,家里又来了信,她高兴从秋千上下来,从丫鬟手中接过信,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封奔丧信,爹爹和叁个哥哥死了,死在了土匪刀下。
父亲走了,家也散了,她带着侄儿回了京城,好在丈夫并未因她娘家败落嫌弃她,更是将她侄儿一起收留了。
她以为他是一片好心,是个好人,一直到她怀孕,他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再不见以前的温润模样,她才从侄儿口中得知,他表面收留侄儿,让他在商行做事,实则一直在刁难虐待,甚至侄儿还发现证据,证明是他勾结土匪,谋害她父亲哥哥性命,为的就是侵吞她们郑家的家财。
她那时候才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姻缘只是一场利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她家的财产。那时起,她就想着要替爹爹和哥哥报仇,想杀了他。
而后孩子出生,他对这儿子也是不闻不问,不过对于她,他又恢复了以前模样,和以前一样待她好,只要她不提孩子,不提侄儿,他会尽可能满足她提出的一切。
她利用这个,和侄儿里应外合,终于将他架空,将他借病软禁到了别院里。
“你放屁!分明是你和郑勋偷情被我爹发现,你们一不做二不休谋害了我爹!”李显生反驳她。
被儿子直白点破,让郑瑶脸上没挂住,她确实隐去了一部分,确实是她与侄儿偷情被他撞见,才一不做二不休,提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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