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果馅蒸酥
一语未了,早已被婉婉啪的一声打掉了扇子。
“你若想寻欢作乐自去勾栏请便,犯不着拿我来消遣!”
这话原也不在李延琮的计划之内,一时口不择言,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小甜水巷,却正打在婉婉心坎上最痛的地方。她变了脸色,哽着喉咙快要哭出来:“李延琮,我不知道你又撒什么癔症,趁早儿别来惹我!还说什么你的心思——少让我恶心了。”
他就是落魄,这些年也没有女人敢和他这么说话。在京城时鲜衣怒马,倚斜桥,红袖招,春闺贵女见了六殿下,没有不脸红的;到苏州,那也是各路花魁名妓的梦中客,殷勤献媚,无所不至。从来都是女人哄着他——就连那位周娘娘,也是他找先帝直接求来的,在她这个人身上倒没费过什么心思。
偏婉婉骂了他还不解气,又高声叫人:“来人,给我把箱子抬走,顺着墙扔到外头去。还有连日送来的什么屏风花瓶儿,劳什骨子,都给我扔了。”
“我看谁敢!”
李延琮脸都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挣扎咬牙道:“没良心的东西,待你的好都不记得,这些玛瑙碗珍珠缸不作数,一日叁次打发人来问你的安,听说你今儿多吃了两口酸的,就满淮安寻各式酸果子;明儿吃甜的,又叫人到处糖果子,但凡有人献东西上来,宁可我没有,也得给你先送来。如今说那么句话,就叫你恶心了——”
别说他做王爷的时候,就是现在——反正是乱臣贼子,在这江南地界,他说的话就是王法,敢把他顶撞得心脏紧痛,就算真要了她的命,谁又能说个不字。
婉婉靠在桌上挣扎得云鬓蓬松,绯红的脸色更显得一双黑溜溜的月眼清亮,她这样柔媚的相貌,天生有种引人蹂躏的诱惑。然而他满心的沮丧与挫败,竟全然没有干她的欲望,只是握着她纤细的腕子,使力——不敢使力,迸得眼底泛红,牙根都酸楚了,到最后——直到已经拂袖而去,出了院门,才发觉掌心已被自己掐出了血。
婉婉对他一向没好脸子,只是她阴阳怪气的功力远不及他,李延琮对付她也游刃有余。
但这回不同了。本来是冲着表明心迹去的,结果隔阂更深了不说,反招了一肚子气。
李延琮一晚上打鸡骂狗,看谁都不顺眼,除了李十八依然跟个木头似的,所有人都过得战战兢兢。
只有李十二多方辗转打听来了几条线索,粘合成一个,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当晚趁着给李延琮有事派他,偷偷谏言:“……爷不知道,女人家心软,碰上性子硬的,也是吃软不吃硬的居多。爷不必说,自然是刚强脾气,若是铜盆碰上铁扫帚,可不是要鸡飞蛋打。爷想讨女人的好,招她心疼才是正经——说两句软话,放下身段哄哄。光练不说傻把式,只送东西,要是碰上个眼皮子不浅的,就送座金山也是白搭。”
他当然是被李延琮一声“滚”给骂走了。
转天夜半时下了雨,乌云遮天蔽日,下得屋檐淌水,滴溜溜淌出水帘子,都倾在廊下芭蕉上。府里来了封快报,送到上房,却找不见将军的人影。
上夜的小厮说,将军本来好好睡在床上,忽然起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隔着两条甬路的院门外,大晚上铜环叩响的打门声震得人心慌。
小丫头睡眼惺忪打开了门,却见李延琮披着玄青油衣披风,一股抄家的架势走进来,身上的雨气也带着凛然的寒冷。
院门离着正房门还有一段距离,房里的人却早听了动静。吴娇儿在外间守夜,忙秉着蜡烛进梢间,等婉婉套上床头的纱绿大袖衣,外头的人正好到她窗下。
颀长的影子映在窗上,他敲了敲窗子,又不说话,半夜看着实在瘆人。婉婉藏在床帐里探出个头,小声对吴娇儿道:“他这是装神弄鬼吓唬我来了?”
敲了一会,她忍不住了,咬着牙问:“怎、怎么了。”
李延琮的声音和往常不大一样,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你把窗子打开,我有事对你说。”
“……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罢。”
然而他又哒哒敲起了窗棂子。
婉婉倒吸一口气:“那隔着窗子说,也是一样。”
叩窗的声音无限蔓延了下去,像是雨声,却只有寒意而没有诗意。婉婉终于忍不了了,让吴娇儿把鸡毛掸子拿来放在窗下,自己把心一横,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她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浑身湿透的李延琮——
说是浑身湿透,也不对,毕竟他身上披着油衣。可是长发竟没梳,只用束发的绸带随意扎在一侧的肩膀,湿淋淋地垂着。他皮肤深些,却也是瘦直高挺的鼻梁骨,滟滟桃花眼飞挑,下颏又尖,碎发贴在脸颊,朦胧中竟也有股子妖娆邪气。
婉婉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窗下的掸子,谁知还没碰到,李延琮就已经从油衣里抽出一根马鞭来递给了她。
“你要干什么——”
仍是懒懒散散的语气:“昨儿说错了话,所以负荆请罪来了。”
“……?”
李延琮偏过头看向别处,可仅有的一丝眼光也透露出了他的落寞,“你抽我一顿出出气得了,反正你恨我,我也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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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瓶春 阮郎归(一)
大半夜被李延琮这么一闹,转天婉婉再起来,已经是满窗阳光。她在床上伸懒腰,吴娇儿舀水来洗脸,低声笑道:“姑娘和将军,这就算和好了?”
婉婉坐起来倚着阑干,把手整理着鬓发,笑道:“呸,我和他何曾‘好’过,又哪里来的‘和好’?”
“昨儿折腾了半个时辰,我亲耳听见姑娘说的——‘好了好了,我不怨你了,下不为例’。”
婉婉笑道:“不然又能怎么着?真打他,那我岂不是和他一样不着四六;不理他,他又没完没了敲窗子,烦死了。索性一句话买个清静罢了。”
吴娇儿愣了一愣。
她在苏州见多了祁王殿下的冷面冷心——那人生得一身俊美无俦的好皮肉,出手大方,“本钱”又出众,叁年不知在青楼赢了多少薄幸名儿。传说他曾随手赏了只贵重玉佩给个花娘,姑娘当他有情,自赎自身甘心做没名分的侍妾。结果他久久不来,转头听说他又梳笼了别人,怄得郁郁而死。有人劝他去送送,他理也不理,自此有了个诨号名作“冷六郎”。
不成想现世现报来得忒快,如今他赶着剖心挖肝给人看,人家不仅懒得看,还要啐上一口。
“姑娘你呀——”吴娇儿看着婉婉不耐烦的神色,摇摇头叹口气,却也扑哧一声笑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管李延琮的态度如何恳切,婉婉对于他忽如其来的表白仍很恐惧,于是吃了早饭,借着吴娇儿找小厮送络子,托付她道:“姐姐让人告诉裴大人,说我有事要和他商议,必要亲自见他才好,让他拟个时间来。要紧,要紧。”
午饭时小厮回来传话,说今儿一大早靖远侯一家已经被接到了淮安地界,晚上李延琮为他接风洗尘,宴席就摆在前厅上,两人可在月上时分于西穿堂后的小亭子见面。
那地方花木掩映,有小池塘,有山石洞子,层翠迭嶂,不易被人察觉。
月上柳梢的时候,暑气未散,天地间仍热得闷葫芦罐儿似的。
婉婉洗了澡,换上红绫主腰,白绫子裙,罩着雀蓝通袖纱袍儿,在雀蓝的天色下摇摇摆摆往西穿堂去。
她在六角小亭子下倚着,从碧树上折了一朵栀子拿在手里。
花瓣儿一片片都摘掉了,像少女卜相思卦,他会来,他不会来……
裴容廷一直没来。
彼时前厅正在开筵,年岁不好,不便办得十分隆重,连班唱小戏的都没有。但是那夜幕下的灯火楼台,隐隐传来缥缈的人声,呜呜糟糟……她渐渐心焦上来,等得不耐烦,手里檀木小折扇子敲敲掌心,点点下颏,又在扇骨上咬出许多洞眼儿。
因着难得见一回,她是特意搽了脂粉来的,这会子都热化成了香汗淌下来。
她一面抽出汗巾子沾,一面自袖中取出小圆镜,左右看了一回,又收起来,叹气道:“漫教脂粉匣,闭了又重开。”【1】
话音才落,身后忽听人笑道:“为什么‘漫教脂粉匣,闭了又重开’?”
她慌忙回头,扑面而来的是月色,月色下又有个谪仙似的容郎。月照花林,夏夜里都虚幻成了绿烟,他秀挺的身个子也像水边惊鸿照样的竹——象玉白的罗纱襕袍,白璧无瑕的面容,是玉竹。
婉婉眼中骤然亮了一亮,却随即把身子一转,轻哼道:“我在这里等一个人,等他不来。君子失信,好没意思。现在,我就要走了。”
一转身,裴容廷往前两步,正把她搂在怀里,低声笑道:“是我不好,前头靖远侯临时起意找我吃一杯,推拖不得,倒叫我的娇娇等得心急了。”
“谁心急。”她捶着他,也身不由主笑出来,“嗳呀,放开我。热死了,人家才洗了澡,又出一身汗。”
婉婉扭在他怀里打闹,忽然听远远的似有脚步声,两人说话,一个道:“亭子后头什么动静?怎的像有人藏在后头,别是贼罢。”
另一个道:“走,瞧瞧去。”
那两个小厮擎着黑丝网罩灯笼,匆匆拔腿赶来,待绕过亭子,提起灯笼一照,却见昏黄的光下空无一人,只有绿树浓阴,夜风一吹,婆娑地低吟浅唱。
他们只当是听岔了,骂骂咧咧地走了,经过树下的山石子,绝想不到假山子后面儿正藏着两个人——裴容廷搂着婉婉掩住她的嘴,听脚步声杳杳而去,方渐渐松开了手。
婉婉好喘了一口气,把手抚着心口往外张望:“阿弥陀佛,险些叫他们当贼拿了。”
她淌汗的脸颊在月下是香浓浓的雪白。裴容廷抽出汗巾给她擦汗,微笑道:“找我何事?这儿凉快,就在这儿说罢。”
“就是,就是……”真到了这节骨眼上,又有点不大好出口。婉婉抿了抿唇,睨他一眼,终于道:“昨儿晚上,李延琮也不知发了什么疯——”
他勾了勾唇角:“抬了箱宝贝献给你,说了些不叁不四的话,晚上还来扰你清静。”
“容郎怎的知道——”婉婉吃了一惊,睁眼望着裴容廷道,“好哇,定是你联通我身边的人,来监视我。”
裴容廷但笑不语,婉婉也掩嘴笑了,笑罢又叹气道:“我再也没想到……嗳,那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呢。”
“前儿他故意告诉你我的死讯,我便猜着他绝不止拿你做要挟那样简单,如今果然逼出他的意思——你我说过那一番狠话,如今我又死了,可不是他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冷笑,乌浓的凤眼浸在银蓝月光里像凝了层冰霜,他把手扶着窗台,瘦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窗棂子,沉吟道,“既如此,那也就不必和他周旋,回头我寻个时机,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他正用得上我,想必还不敢真牛不吃水强按头——”
婉婉想起昨夜李延琮狼狈的样子,忽然道:“昨儿晚上为了那么两句话,他竟冒雨来道恼,说不准他也有道理可讲的?”
裴容廷深深看了她一眼,“一个不讲道理的讲起道理来——太阳打西边出来,天上下红雨,婉婉觉得,会是什么好事?”
婉婉想了想,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那……那我能做什么呢?”
“嗳,婉婉还做什么呢。”他似笑非笑,话梢一顿,声音里也染了些幽怨,“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这样人见人爱的,哪儿还经得住你再做什么。”
婉婉愣了一愣,回过这话里的酸意,打开小檀香扇掩住了嘴笑:“了不得,这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裴哥哥竟也会吃起醋来?”
裴容廷听见这话,挑了挑眉。他吃李延琮的醋,那可已经是有了年头的陈醋,可恨这丫头从来都不明白。
他脸色有转瞬而过的不豫,婉婉看见,一把抱住他瘦窄的腰,笑嘻嘻道,“嗳呀,婉婉说着玩儿的,容郎还真往心里去!旁人的心思我管不了,可我的心我知道,难道、难道容郎不知道么……”
话没说完,仰起脸儿来,脸却已经飞了薄红,那两弯细细的眉蹙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少女的羞赧羞赧原是不带一丝情欲的,但因为见过她在床上如出一辙的欲拒还迎,才会让人想入非非。
裴容廷把她按在山子上,俯身圈在怀里吻她,她涂了口脂,于是他沉重的喘息间也染了玫瑰的气息。婉婉自以为把他引入了圈套,待一个绵长而激烈的吻依依结束,看着他眼底迷离的雾气,俏皮的笑了一笑:“怎么办呀,裴哥哥,这儿——不行的呀。”她自己的皮肤也隐隐发烫,却还是洋洋自得道,“我先回去啦,容郎要是现在直不起腰来——”
他的大行货有多骇人,她一清二楚,夏天衣裳薄,就算直起身来也藏不住。
她眼光闪闪,故作体贴:“也只好在这静一静了。下次,容郎可不许再让我等这么久了呀。”
婉婉整了整鬓发,推开裴容廷,提着裙子还没迈出第一步,却又被他拽了回来,重新压回了山石上。
他把她圈在怀里,依旧微微弯着腰,下颏抵着她头顶,缱绻嗤笑:“你知道么,婉婉,你常是在最讨厌的时候最惹人爱。”
婉婉不知所以,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忙道:“我——你——不会、不会真是要在这地方——”
一语未了,她便被他拉着手腕走进了山洞里。
“不是罢,我可不在地上!”她急忙挣扎。
然而再走两步,适应了黑暗,她才发觉这假山里面可谓别有洞天,面前几步之遥的地方竟开着一扇木门。推门走进去,里头的小屋内一张乌木矮床,对面安着扇菱花月窗,临窗两张东坡椅儿,中间安放一条黑漆香案。
借着月色洁白,倒也窗明几净,冷清寂静。
婉婉目瞪口呆,“这、这——怎么会有——”
他低笑:“这里僻静,有时候会来这里想事情,所以叫人收拾了出来。”
这回该婉婉抬不起来了——脸颊烧得抬不起来。羊入虎口,逃脱是没有可能了,还是她这小羊羔子自己往南墙上撞,一头撞得满眼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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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唐代诗人施肩吾的古诗《不见来词》
‘乌鹊语千回,黄昏不见来。漫教脂粉匣,闭了又重开。’描写女子相思
银瓶春 阮郎归(二)
她是怎样被抱上了床,褪掉衣裳,都已经不记得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两只缎鞋掉在地上,一前一后,远远摆成个八字。
山洞子里冷,他没有剥掉她全部的衣物,留下一条红绫主腰——蚌珠壳似的私处一览无余,白皮肉上虽挡着一抹刺目的火红,掩耳盗铃,反增添了刺激。
他也脱了襕袍,解开中单披在身上,倚着阑干坐着,将婉婉抱在怀里,松开的汗巾间站着那昂扬的粗长阳具,深紫的一根,却极干净漂亮。他分开她两条白银腿儿,扳着往下坐一点儿,再抬起来,深紫滚烫的龟头磨着她蚌珠壳里的蚌肉。
很快磨得春水淋漓。
龟头吃进水穴去,烫得蚌壳收紧,嫩肉含着一缕涎液迫不及待地吸上来,婉婉娇怯不胜哼了一声;可随即它又“啵”的一声拔了出去,含水红肉依依不舍,伶仃抽搐着。
“容郎,容——”
她把手探下去,摸到那顶着光滑圆润龟头的肉棒,细白指尖游弋来去,勉强夹住了,雪臀不由自主地便往下溜,被裴容廷啪地打了一巴掌,白蜜桃似的软肉上登时一道红印子。
“呜呜……容郎,婉婉错了,你罢了婉婉的心罢……”她又蹙眉又咬唇,这回可不是乔张做致了。
然而裴容廷冷冷清清的脸上只浮着一点捕捉不到的潮红,抬了抬眼皮了着她,依旧拔出了龟头,挺腰似有似无地点着她已经胀出来的红豆。
婉婉急得春心没乱,只觉得穴里已经含不住春液,滴溜溜顺着腿淌。
“容郎,好容郎……我晓得你恼我——方才不过开着玩笑儿罢了,今后再不敢那样惹你……”她说一句话娇喘叁声,又被戏弄了两次,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向前倒在裴容廷胸前,呜呜咽咽地叫容郎。
裴容廷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咬着牙沉声问:“叫我做什么?”
“叫,叫容郎入来。”
他弯起唇角像冷笑:“入——入什么?”
这次龟头陷在牝口不动了,婉婉摆了摆腰盛情邀请,却也无济于事。一块肥羊肉挂在眼前,她太熟悉这滋味——粗长的肉棒狠插进去,插到底,龟头抵在花窝的软肉上,在她哭哭啼啼的爽麻中痛杀个几百遭儿。
“入婉婉!入婉婉……婉婉,婉婉要吃容郎的、容郎的——”
小甜水巷的叁年,她并非不知道那两个下流的字,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涨得脸都红破了。终于,渴望要抑制不住奔涌而出的时候,她才吐出一个字,便被裴容廷扳着身子对准了牝户,冷脸按着她坐了下去。
“小浪蹄子,叫你浑说!”
粗长的肉棒撑开淌水的穴,一路长驱直入,就像羊肉落在嘴里的第一口,又香又烫嘴。婉婉极力蹙眉忍耐那庞然大物的侵入,啊啊娇声叫着,待到尽根没入,尽管还是酸胀发麻,却仍发出了一声妩媚的余韵。
裴容廷本已是灭顶之乐,听见这酥人骨头的娇哼,还是忍不住又挺腰顶了顶。
“嗯——顶着了,好痒,好、好酸。”
这宝贝肏过她没有一千回也有一百回,很快爽意便占了上风。裴容廷看她一脸餍足的春色,吃了奶的小猫似的,纵是现在便想压着她狠捣,也暂且先咬牙忍住了。
可婉婉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得偿所愿,也不哭不闹了,被裴容廷不轻不重地挺腰顶弄,倒也颇得意趣。
两个甚少用这个姿势,往来举动,磨得正好,忽然听见窗外似有人声。
婉婉胆子小,忙吓了一跳,穴肉缩紧,把裴容廷猛然一绞,险些到了精关。他拍了拍她的臀股,咬牙又喘气:“放松些,他们看不着里头。”
看是看不着的,可外头的人越走越近,说话的声音也愈发分明起来。
“爷下了筵席往哪儿醒酒去了?”
“不知道。”这人顿了一顿,“这些日子怎么总见将军失魂落魄的,昨儿睡得好好儿,顶个雨不知往哪儿去,回来身上都湿透了。”
那人格地一笑:“我看,多半是找徐小姐去了。”
“徐……大半夜的——”
“你个呆子,要的就是大半夜!爷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指定是瞧上了那徐小姐,两人多半是刮拉上了,才勾魂似的半夜把爷勾了去。”
婉婉听了这没谱的小道消息,气个仰倒,细眉倒蹙,两靥生娇,比先是更多了一层生动的妖娆。裴容廷看得起了兴,也不由着她磨了,搂着她拔出阳具,翻身将她按到在榻上,就着那热气腾腾的淫水便又塞了进去。
“啊——”
婉婉短促叫了一声,只怕人听着,忙把手掩住了嘴。裴容廷捞起她的腰捣弄,两人最常用的姿势,熟极而流,两叁下找到她的牝中最软的肉,肆意冲撞起来。
“呜呜呜……容郎!别、嗳呀,你怎么了,啊——别——”
偏外头的人还没个完。
“不是罢——那徐小姐看着也是个规矩人儿,能有本事把咱们爷迷得五迷叁道?”
“这不,刚才席上吃了一道栗子酥酪,觉着好,还特意叫做一份送给徐姑娘。咱们爷这没长性的,成日流水似的送东西进去,你说还清清白白,怎么可能!”
“啊啊——容郎轻些,慢些,呀——”
婉婉极力把手掩住了嘴,可仍挡不住呻吟溢出唇齿,她眼泪汪汪回身去推他,
“啊——容郎——啊,那些奴才嘴里胡吣,难道——呀——难道你也信了不成。”
裴容廷白璧似的脸上露出一个好以整暇的笑容,与身下子孙袋快速的抽打声截然不同,“当然不会。”
“那你、你——啊——”
龟头顶入宫口,婉婉险些叫破了音。
“不过婉婉这样子太美了些。”
交合处的淫水都搅打成了白浆子滴下来,婉婉一手捂着嘴,一手伸下去拿汗巾子擦拭,却也架不住他次次抽至牝口,又复尽根。
“好哥哥,快丢了罢,啊啊——给人知道,不是玩的。”
虽这么说,她却也仿佛得了这月下偷情的滋味,在澎湃声中似醉如痴,渐渐兴头上来。她性子是有些憨的,竟也顾不得遮掩,随心所欲地媚叫出声,反被裴容廷捂住嘴滚在了帐间。
外头的人临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话:“要说,那徐小姐可是从前下头下了旨玉成的王妃,如今王衔儿没了,那也是正经夫妻,咱们爷也不知怎么想的,官盐倒成了私盐了,成日家翻墙上人家的床。”
这话后头不打紧,可是前半句正打在裴容廷心坎上。
他把手臂在上头压着她的奶,底下又箍着她的腰,粗挺的阳具狠捣了叁四百遭儿,追着那块肉儿顶,“听着人家说什么了么,正经夫妻——婉婉同谁是正经夫妻?”
“容郎,啊……容郎,别捉弄我了。”
婉婉四肢酸软,爽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裴容廷不肯放过她,一壁捣一壁在耳边蛊惑着问:“喏,告诉裴哥哥,婉婉的夫君是谁?”
“是你、是你,呜呜呜,是容郎——婉婉的夫君是容郎。”
一句话冲得裴容廷灵犀透顶,眼底泛红,吃了春药相似,愈发骤雨打残花般与婉婉纠缠。半日,听她呀了一声,抖着身子瘫软在他怀里,春水浇在龟头,也激得他云散高唐,顿时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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