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炎
但今天却有一些特别。
原本此刻早已应该返回的骑士却不见踪影,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山口间徘徊着,印有星月银百合王室徽记的战袍七零八落地散落在碎石之间,残破的甲胄、折断的剑、冰冷的尸首与漫流山谷的血液仿佛在述说着一场惨烈的战斗。
一支沉默无声的大军正沿着山谷向前开拨,密密麻麻的人流仿佛占据了从远到近的整个视野,偶尔有几头科尔科瓦灰狼在山谷间的碎石上穿行而过,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漫无止境的行军。
在卡佩罗的哨塔之上,哨兵维连终于被自己的同伴推醒了过来,清晨凌冽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到换班了么?”他咕哝着问道。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同伴一把捂住了嘴巴。
“呜呜……,”维连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袭来,令他几乎要翻白眼“该死……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刚刚拉过屎。”
“闭嘴,维连,你不想活了?”同伴惊恐的目光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对方比手画脚地指向外面道“你看看外面!”
“外面?”
“山谷里面,该死!”
“那是什么?”维连好不容才推开同伴,爬到垛口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哪里来的军队?是前一阵子那支军队吗,他们从燕堡回来了?”
“那是白狮军团的人,但这些不一样,你看看他们的旗子,他们的旗子不一样!”
维连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着那些黑沉沉的旗子,他把自己有限的记忆中仅有的几种旗号用来对比了一下,但都没有发现能对得上号的。
他脑子里面一声轰响,忽然闪过了一个令他几乎感到颤抖起来的想法。
“快……快……”他哆哆嗦嗦地对自己同伴说道“不是我们的人,是燕堡,一定是燕堡叛乱了!”
“我们怎么办?”
“快去敲警钟,你这该死白痴!”
当叮叮当当的警钟声回荡在整个卡佩罗的上空时,于是在埃鲁因这一年的暮冬,回响自卡佩罗凄厉的钟声,终于传遍了巴尔塔至西法赫的群山之间。
……
列文?奥内森坐在马车内,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远处的一座灯塔,与闪光之海湛蓝的海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闪烁成一片,那是安培瑟尔海角上最后一座灯塔,它标示着埃鲁因的南境至此而止,再往北,越过鹈鹕堡,就是西法赫的土地。
王长子淡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他真能看到这一切,但蓝灰的瞳孔中的空洞,却遮挡住了这天地之间的一切美景。
他内心中并不平静,这次南境之行,他送走了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但却取得了自己最想要的成果。埃鲁因的未来,第一次显得那么真实且触手可及,近在眼前,仿佛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一面发展。自从寒霜之乱以来王国持续不断的动荡不安,仿佛真的要在这一年的末尾,宣告终结了。
虽然利益受到伤害的贵族们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反弹,但大多数人已经站在了王室一边,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受够了长期起来的分裂与战乱,人们开始感到疲惫了,他们终将放下过去的包袱,开始重新向前迈出步伐。
从安培瑟尔一战安列克公爵败亡以来,埃鲁因就已经显现出了这样的征兆,而他,不过让它更早一些地到来而已。
“艾德莎。”列文忽然轻声说道“如果我的理想实现了,你的呢?”
“我的梦想,就是永远和殿下在一起,充作殿下的眼睛。”
“你总说我喜欢的话,但我却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这都是真的,殿下,”女仆轻声回答道“因为只有我明白殿下心中的理想,它那么高大,那么光辉,我愿意将它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中,告诉后来的人们。”
“但如果说真有一个梦想的话,”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期许起来“我的确有那么一个理想,殿下。”
“喔?”
“我希望有一天,殿下能够重获光明,亲眼看到你所实现的这一切,人们的笑颜,还有这个王国的未来。”
列文?奥内森忽然沉默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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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 第三百四十三幕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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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奥内森忽然沉默了。↗,
他感到心中涓涓流淌着一股热流,他忽然握住自己小女仆的手,紧紧地握住。
“我会看到长久的黑暗,艾德莎,这样,你就能永远地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眼睛。”
“殿下”
马车中一刻间弥漫着默默无言的温情,还有对于未来的规划与希望。但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的短暂,忽然之间,马车停了下来。
“殿下,前面出了小事故。”骑士队长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怎么了?”
“好像是有一位贵族先生的马车坏了,我们要停下来等他们先处理好么?”
列文?奥内森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不,别停下来,骑士队长,让车队继续前进”
“好的,殿下。”
一片黑暗之中,骑士的声音忽然化为了一声尖利的啸叫,然后王长子感到整个马车猛烈地一震,天地仿佛都翻覆了过来,一片混乱之中,他听到人们的尖叫、艾德莎惊慌失措的喊声,士兵们的怒吼,兵器交击的声音。
但这些声音似乎都逐渐远去了,列文?奥内森感到胸口一阵阵刺痛,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弥漫了开来。
最后,他的耳边只剩下艾德莎惶然的、低低的哭泣声。
黑暗中,他虚弱地摸索着向着那个方向伸出手,握住自己女仆的手“握住我的手,艾德莎,我难受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殿下,我在这里,艾德莎在这里。”艾德莎惊慌失措地叫道。
列文忽然笑了。
他竟然感到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影影憧憧之中,他看到了艾德莎那张满脸是血的脸蛋。
母亲没有骗她,艾德莎很美。
他张开手掌,将一件冰冷的事物塞到了女仆的手心中。
“成为我的眼睛。艾德莎,代我去好好地看着这个世界,还有埃鲁因的未来”
“殿下!”
艾德莎的尖叫声逐渐离他远去了。
整个世界都仿佛正在离他而去,在黑暗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许多东西。他的父亲,埃鲁因那位懦弱的王者,他的母亲,那在背后玩弄着阴谋与权术的女人。
然后是过往的一切,但它们都逐渐消失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自己所前所未见的埃鲁因。那个王国在黑暗中沉沦,在火焰中燃烧,生灵在痛苦中哭泣与挣扎,一切都毁灭了,无论是希望还是前路。
在隐隐的失落之中,这位西法赫家族的最后一位王子,似乎感到自己已经与一条并不存在的命运之线,错身而过了。
在几百米的高空,两道银色的目光正冷漠无感情地看着这一幕。
“听说这位王子殿下颇具贤名,可惜真是命运弄人。悲剧的开场总以悲剧结尾,他本也得不到令人觊觎的王位。”一个声音说道。
“凡人的悲哀,”另一个声音答道“那些短暂的都是可望而不可及之物,这就是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最大的悲剧所在,所以他死了。”
安培瑟尔通往鹈鹕堡的大道上。
骑士们正乱作一团,与忽然杀出的异教徒纠缠厮杀在一起,而车队中央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正倾覆在地上,熊熊燃烧着。
这一幕仿佛是一场闹剧,它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满了黑色的幽默感,但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它却具有着不同的含义。
但如论如何,从这一天起。埃鲁因的历史永久地改变了。
维埃罗大公有些疲惫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就在不久之前他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免要和林林种种的人打交道,这些人中有一些是他认识的,有一些是他不认识的,有一些是毫无危险的,但有一些却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涌起。那是一种纠缠着疲惫、不安与紧张的状态,仿佛像是粘稠的液体一样包裹着他,令他感到无法呼吸。
他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令他无法停下来,只能机械地去完成这个令他感到不安的交易。
他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那水晶球中的声音也一遍又一遍的让他感到安心,终于,这一天万事俱备,但他却感到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自己真的作对了吗?”
“一切真的会向着预想中那样发展?”
“那些人真的会去遵守那个约定?”
这位公爵大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将每一根手指都揉进了银色的发丝之中。
而在瓦伦登的边境之上,此刻守卫此地的士兵们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来历不明的灰袍人登上马车,手持着来自于金雀花堡的邀请函,穿过维埃罗与死霜森林之间的边境地区,进入兰托尼兰境内。
其中一个灰袍的法师在登上马车之前过头来,用手掀开风帽,银色的目光注视着伯尼切尔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笑。
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艾柯站在自己的妻子旁边,看着她温柔地抱着自己的女儿那个女婴,奥菲利亚家族的未来,这个落地的新生命的第一声啼哭,似乎就宣告着过去的终结,与未来的希望。
两人互相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站在伯爵的府邸露台上,注视着下面人来人往盛大的筵席。这是一个在兰托尼兰罕见的盛大宴会,人们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为此准备,美酒与食物一车一车地从伯尼切尔之外的庄园中送来,街道上挂满了印有奥菲利亚纹章的帷幔与彩带,石板上洒满了花瓣。
从戈兰埃尔森,从维埃罗,从卡拉苏甚至安列克,北方的安培瑟尔,连炎之圣殿与公主殿下都派遣来了专门道贺的使节,当地人也聚集起来,为他们的小公主狂欢与庆祝,当夜晚降临,这种节日一般的氛围仍旧未有散去星星的灯火亮了起来,将这座森林中的城市缀得更加明亮与璀璨。
大街上出现了罕见的夜市,这是在寒霜之年以来几乎从未有过的事情,艺人们在篝火的光芒下表演着,人群发出哄然的叫好声;每一间旅社都灯火通明,灯光像是一条河流,汇聚向小镇中央的伯爵府邸。
前来参与筵席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热情的笑容,纵使过去的那些疲惫与伤痕,在此一刻都被新生命的降临熨平了。
人们心中所期许的,似乎是埃鲁因美好的可以憧憬的未来。
“马卡罗叔叔说他马上就到,他会为我们的女儿祝福的。”
艾柯低下头,温情脉脉地贴在自己妻子耳边说道。
尤拉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你又麻烦别人了,艾柯。”
“若我不要叫他来,这头王国的狡狐怕是要找我们夫妇拼命,他早说过,要亲自教育我们的女儿哩,免得将来像是我一样软弱。”
“你一也不软弱,”尤拉抬起头答道,虽然她目不能视,但仿佛还是能够看到自己丈夫的面容“你是真正的男子汉,艾柯。”
艾柯默默地笑了。
下面的人群之中,哈鲁泽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那是一个漂亮的,好像瓷娃娃一般的,有些傲气的小姑娘,她有一双再明亮不过的眼睛,浅紫色的长发,穿着洋娃娃般的长裙,歪着头打量着这位埃鲁因未来的国王殿下。
“你们每一次都吃这么丰盛的食物吗,真有钱呢。”
“是你!”哈鲁泽险些叫出声来。
“我叫米卡雅,上次在浅水镇承蒙款待,不过我实在也是没什么钱,你总不会叫我请吧?”小女孩一边说,一边还掏出空空如也的小衣兜来,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是本地人啊,这不是很明显的答案吗?”
哈鲁泽头去寻找其他人,但莱丝梅卡小姐却不见了踪影,大约是和自己的黑暗精灵同伴逛街去了,史塔那家伙大约是到什么地方偷嘴去了。
他这才过头来“那你找到自己的家人了吗?”
小女孩可爱地地皱了皱鼻子“大概算是吧。”
“大概算是?”
“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她忽然有些不耐烦,语气全然不似上次见面时的乖巧可爱“你总是那么多问题吗,居高临下,有一种怄气指使的感觉。”
“有吗?”哈鲁泽有些心虚地问道。
女孩了头,她忽然一把抓住这位小王子的手“你跟我来一下。”
“等,等等!”哈鲁泽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紧张得心脏好像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待在宴会上,等其他人来和自己汇合,可不由自主的,步子却轻飘飘地跟着那小女孩走了出去。
“这是去哪里?”他见那小女孩拉着自己越走越外面,不由得不安地问道。
“当然是救你一命了。”
“什么?”
当他话音未落,身后的伯爵府邸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动将两个人都弹飞了出去,打了几个滚儿跌倒在地。
当哈鲁泽昏头转向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那个方向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之中,宾客的尖叫声一阵阵传来。
出事了!
哈鲁泽心中一个激灵,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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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 第三百四十四幕 命运的前夜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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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史塔和卡格里斯先生还在里面!”哈鲁泽想到这里顾不得脸上和手臂上的擦伤,爬起来便向伯爵府邸冲去,但米卡雅伸脚一拌,他便脸朝下摔了个结结实实。
“你干什么!?”哈鲁泽恼怒地地看着米卡雅的恶作剧。
“他们的目标可是你,你真的要去?”
“他们?”
“诺。”米卡雅向火光冲天的伯爵府邸方向抬了抬下巴。哈鲁泽过头去,看到几个客人装扮的贵族从浓烟中冲了出来,但这些人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反而平静得近乎冷漠。
更关键的是,他们脸颊上竟有一道神秘的刺青,而他们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中呈现出诡异的银色。
哈鲁泽看到那冷漠得不似人类的眼睛,吓得几乎叫出声来,他下意识去抓自己的佩剑,但却摸了一个空,着才想起自己把武器留在了房间中。
哈鲁泽暗暗叫苦,却看那几个人向着这边冲了过来,他连忙过头,拼命向米卡雅打眼色,示意她先走。
但米卡雅却不为所动,眼看着那几个人走到了近处,但他们却停下脚步,用目光在哈鲁泽身上扫来扫去。
“奇怪,人呢,明明看到往这边来的?”
另一个人沉默不语,抬手便是一片银色的波纹向这个方向扫了过来,他皱起眉头“黑暗魔力的气息好浓,难道他被女巫们救走了?”
“可以逆魔力流动的方向追寻她们?”
“你想去布诺松和女巫战斗吗?走吧,去,那位小王子走不远,我们先去截下那个女婴。”
那几个人就站在他鼻子根前说话,哈鲁泽感到自己心脏都快吓停掉了,但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转身离开,他浑身大汗淋漓好像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喘息着说道“他们是布加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抓你,埃鲁因未来的国王陛下。”
哈鲁泽吃惊地看着这个女孩“你是谁?”
“很明显。一个女巫啊,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
“可是你才多大?”
“有些人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国王了呢。”
“我还不是国王。”
米卡雅只皱了皱鼻子。
哈鲁泽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米卡雅,但我还是得去。”
“你去只会送死而已。”
“即便是那样,我也必须去,何况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的话,在外面也不一定安全。我必须要向艾柯先生示警才行。”
“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我和你一起去。”米卡雅也用小手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站起来答道。
“米卡雅小姐,”哈鲁泽愣了愣“你没必要和我一起冒险”
“别逞能,埃鲁因未来的国王陛下,你要拒绝我的帮助吗?”小女孩白了他一眼。哈鲁泽哑口无言,小女孩已经向他挥了挥手道
“来,这边。”
她的身形像只小猫一样消失在了一旁的巷子里,哈鲁泽犹豫了片刻。才跟了上去。
宴会场上一片狼藉,片刻之前还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的画面,此刻已经被一片恐慌的景象所取代。
庭院中浓烟滚滚,四处火光冲天。长桌被慌乱的人群掀翻,雪白的桌布被踩踏了不知多少脚印,杯盘碎片散落一地,水果四处乱滚。澄红的葡萄酒漫过石板满地横流,与腥红的血液汇在一处。
入眼处到处都是伤者,尖叫声与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慌乱的人群正争先恐后地冲出庭院,不时有娇弱的女士被撞倒在地。却无人顾及。有人被浓烟烫伤,捂着眼睛满地乱滚,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眷属与亲人,哭喊声响成一片。
剧烈的爆炸让伯爵府邸的一角都完全坍塌了下来。艾柯用手一推,才让倒在身上的瓦砾与碎石滑落开来,他脸上看起来全是鲜血,但其实不过只在爆炸之中受了皮外伤。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尤拉抱着他们两人的女儿,脸色苍白。紧紧地靠着他,但好在安然无恙。这位年轻的公爵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面沉似水地看着庭院中凄惨的景象。
过世的宫廷大法师利伍兹曾是他的老师,他虽然只是个骑士,但对于魔法却有很深的造诣,分辨得出刚才那根本不是什么爆炸,而是有预谋的魔法袭击。
艾柯看到自己的卫士队长远远地跑了过来,后者带着一队兰托尼兰骑士,看到自己的家主安然无恙,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急切地说道“大人,这里不安全,请马上和夫人小姐一起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我们的士兵呢?”艾柯怒火冲天地问道“怎么会让这么多心怀不轨的家伙混入了伯尼切尔,还进入到我女儿的宴会上来!?”
“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卫士队长答道“巡查骑兵至今没有反应,查诺斯爵士可能已经遇害了,那些人都伪装成宴会上的客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得到了身份证明的。”
“这一定是个卑鄙的阴谋!”艾柯咬牙切齿地答道,他拍了拍自己卫士队长的肩膀道“你在这里坚持片刻,我的队长,作为此地的领主,我必须留下来,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保护好我的妻儿。”
“如你所愿,大人。”卫士队长向他鞠了一躬。
“尤拉,这边。”艾柯最后过头看了燃烧的庭院一眼,才带着自己的爱妻一起转身离去。而卫士队长目送自己的公爵大人身形完全消失之后,才过头,对骑士们下命令道“守好这条通道,在公爵大人返之前,谁也不许擅自离开。”
“明白!”
史塔此刻正躲在一处矮篱笆墙后面,亲眼所见这些骑士四下散开,布置防御。爆炸发生的第一刻,它就反应过来,一头钻入了这处灌木丛中。
它本就胆小至极,此刻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哆哆嗦嗦根本不敢露头。虽然它心里清楚自己眼下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小王子的安全,可此刻它心中正天人交战,犹豫要不要以身犯险。
它觉得面前这些骑士可能会帮到自己的忙,但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或许他们会杀了它也不一定。史塔感到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上下牙一个劲地打战,仿佛完全失去了保持冷静的能力。
正当它犹豫不决之时,浓烟中忽然冲出了几个贵族宾客,直冲向伯爵府邸而去。
骑士们见状立刻厉声呵斥,让这些人马上停下来。
但那几个闯入者非但不听不闻,反而加快了速度。
兰托尼兰大公的卫士队长最先感到不对,下意识拔出长剑。其中一个贵族宾客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扯掉自己的外套,抬手向那卫士队长一指,那卫士队长顿时惨叫一声,整个人腾空飞起,摔入了后方的火海之中。
骑士们这才如梦方醒,纷纷向这些闯入者扑了过去,然而闯入的贵族宾客各自从外套下抽出一支手杖,手中连,庭院中顿时闪烁起一道道银色光束。兰托尼兰骑士厚重的盔甲好像在这些银色的光束下单薄如纸,轻易便被穿透,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之中,战斗不过顷刻便宣告结束。
从卫士队长身殒,倒最后一名骑士倒在冲锋的道路上,前前后后不过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杀死了卫兵的那几名贵族宾客这时候纷纷脱下外套,露出手背与脖子上的银色的纹身。当史塔看到这些人脸上那双冷漠得银色眸子时,吓得差维持不住身上巫师们事先施加的魔法变形,变龙形。
它此刻自然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一场有所预谋的袭击而袭击者竟是巨龙们的老熟人,布加人的灰法师。
“天啊,布加人一定是疯了。”
“对了,它们本来就是疯子!”
“我得想办法,史塔,你快想个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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