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炎
“别废话,跟我走。”
“陛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塔古斯却开口问道“亡灵序列是对付不了白山的,更不用说它们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就撤走了,这样的组织能力不像是它们应有的水准。”
“谅它们也不敢。”
“不愧是拉贡家族最年轻的成员。你至少比这家伙稍微聪明一,塔古斯,”玛达拉女王看了这位独眼的吸血鬼一眼“是布加人,通灵法术的表象之下掩盖着更深层次的秘密,我很想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她看到迷雾的另一头已经有人向这个方向走过来,随即转身消失在了森林之中。因斯塔龙与塔古斯互相看了看。“亡灵序列那帮朽木竟与布加人勾结到一起了?”因斯塔龙惊讶地问道“可布加人图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要去问塔格斯,他的地缘与战略学是满分。”独眼的吸血鬼在转身之前,板着面孔答道。
“但我在战术课上可以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他已经是一路大军的统帅,而你只是个纵队长的原因。”
“有些事情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塔古斯。”
“不能。”
银龙港正在熊熊燃烧,水中倒映着冲天的火焰,骤然遭灾的生灵在火中哀哭,整个港口内嚣叫着杀戮的狂笑、绝望的惨叫与女人的悲鸣声。
弗拉基米尔面无表情,冷静的银色的虹膜内倒映着数以千计的半人马涌入这座港口之内。港口几个世纪汇聚起来的财富,顷刻之间被付之一炬,野蛮替代了文明,无情地掠夺了一切无论是财富、女人还是生命。
被砍头的男人的尸首堆积成山,血漫流成河,染红了台阶,又注入海湾,继而令整个港口都血红一片。但弗拉基米尔精致的红色丝绸长袍却纤尘不染,仿佛与周遭惨烈的背景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一匹刺有青色纹身的半人马恭敬地拎着一颗蜡黄的人头来到他面前。深深地低下头。它将那人头按照半人马的传统,丢到它的征服者面前,并屈膝向前半跪,双手高举过头,奉上一块染血的银色圆盘。
弗拉基米尔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头颅这座港口原本的主人,他原本富可敌国。拥有强大的军队,但胆敢拒拒绝他的要求,将战争石板交出。现在整个港口为其陪葬,他的女儿,现在正在半人马的胯下哀哭惨叫。这就是惹恼白银之民下场,那些还在犹豫的蝼蚁们应该好好地引以为戒。布加人虽然失去了天空,但仍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
他慢吞吞地接过那圆盘,这才开口道“你的仆人还算不错,我用得很顺手,不过这只是还了我们在白山帮你一忙的利息而已,我们之间的地位是对等的,你不用指望白银之民会和这些愚昧的生物一样成为你的奴仆。”
“它们不过是恶魔的附庸而已,还算不上我的奴仆。”一个声音说道。
一个虚影从半人马酋长身后走了出来,她背着双手,正是商人小姐的模样,只是脸蛋上带着冷漠与不屑的笑容“不过它们至少可以让你逃脱银色议会的问责,证明你的塔拉基城与全知之眼没有插手大地之上的事务。”
“议会没那么好欺骗,”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何况我们在白山出了手,更不用说在埃鲁因干的那些事情,议会早晚会发现真相。但我也不打算隐瞒一辈子,只希望在与那些迂腐的家伙决裂之前拥有足够自保的实力。”
“你会有的,”黄昏从容地笑着“你应当知道一个世界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会按照许诺给你一个世界,让你成为它的主人,不管你能存活多久,不朽也好,但我会在你死后收那个世界。”
弗拉基米尔用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银色圆盘,光可鉴人的圆盘上倒映出他冷峻刻薄的面孔狭长的脸颊、冷酷的眼神、刻薄的嘴唇与山羊胡“那我们谈谈下面的问题,我将灰法师们派往埃鲁因,但还不明白你究竟想想要什么。”
“让埃鲁因乱起来,把水搅浑,我需要你们帮我抓一些人,就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的信徒不能办到。”
“不,它们不行,奥丁和吉尔特很早就开始在埃鲁因布局,我怀疑他们是得到了那个女人的指,在那片土地上留有许多封印,连我的手下也不敢轻易动弹,我几年前就在那里埋下了一颗棋子,但至今仍旧找不到发难的机会。”
黄昏眼中闪烁着危险与忿恨的光芒。
“而且,那里还有一个棘手的人物,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弗拉基米尔,他会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你是说那个新近窜起的托尼格尔伯爵罢,我没料到你会对一个凡人看得如此之重。”
“他不是凡人,弗拉基米尔,你要这么想,你会吃大亏。”
弗拉基米尔却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了头。
“好罢,既然这这就是交易的内容,那么我会如此去做,我会让罗萨德尔男巫亲自前往埃鲁因,他是我们当中最擅长于蛊惑人心的一位,让一个小国乱起来对他来说不过是些许的小事。他不会失手的,若是十二位巫师首领之一都会在区区一个埃鲁因失手,那么布加人就不会拥有今天的地位了。”
“但愿如此。”
黄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身形才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在她离开之后片刻,弗拉基米尔身前的半人马便崩解开来,眼珠、毛发、表皮、肌肉与内脏好像是融化的蜡一般滚滚落下,露出下面苍白的骨架,最后连骨架都垮塌开来,化为一地碎片。
而至始至终整个过程,大法师都始终未曾眨一眨眼。
迪尔菲瑞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黑暗中粗劣的石壁向前挪动着步子,身后的侍从几次要举起火把,但都被她拒绝了。
这黑暗阴森的地下室隐藏着这位燕堡伯爵千金心灵最深处的阴影这是燕堡的黑牢,她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当她沉浸入黑暗之中,便不由自主地忆起那些学习与使用恶魔法术的日子。黑暗的魔力吞噬着她的血肉与灵魂,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惨叫好像至今还缭绕在耳边,好几次她自己都差沦为恶魔的祭品,而她最好的童年玩伴也同样丧生于一次法术实验当中。
她至今都不敢去忆那血淋淋的场景,散落在漆黑的房间中雪白的尸块,不甘的眼神,像是刀尖一样刺在她的心底。
但复仇如同火焰一样煎熬着她的内心,只有这样,只有出卖自己的灵魂,才能够夺父亲的家业,救父亲。
她忽然在一间牢房之前停了下来,黑暗中传来细微的金属锁链声。
那一刻月光刚好穿过黑牢上方天窗的铁栏杆,将苍白的光斑落在迪尔菲瑞的脸上,过了仿佛永久那么漫长的一刻钟,黑暗中才传来微弱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迪尔菲瑞,是你吗,他们把你也抓来了?”
“是我,父亲大人,我来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摸索着、缓缓从监牢的那一头挪到了自己女儿的身前,迪尔菲瑞记得自己上一次见自己的父亲时的样子,他意气风发,还是一个英俊风度非凡的中年人,然而不过是区区四年的牢狱生活,便摧垮了他的一切精力与身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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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 第三百四十一幕 黑暗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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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独还剩一双浑浊的眼神,在黑暗中燃烧着最为旺盛的求生欲望。老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穿过木栅栏,抓住自己女儿的手。
“这是真的吗?”
迪尔菲瑞感受到那枯树皮一样的大手摩挲着自己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夜夜以来所受的煎熬,仿佛在这一刻有所报偿。
是的,她来了。
到了燕堡。
这片生养她的土地之上。
当南北局势开始缓和,她恳求公主殿下给她一支军队,让能够她夺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虽然安蒂缇娜希望她能等到布兰多来,但父亲怎么能够等到那一刻呢?
好在幕僚小姐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而当她到北地,那位王长子也给予了她力所能及的帮助,不管是这一切,还是她身后的那支舰队,迪尔菲瑞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伯爵大人的善意。
或许安培瑟尔的那一次命中注定的相遇,便是这一切的转机。
玛莎大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哪怕她投入了黑暗的怀抱。
“打开牢房的门!”她依依不舍地放开自己父亲的手,转而用燕堡伯爵千金应有的威严之意命令道。
侍从们依言而行,但燕堡伯爵的身体似乎过于衰弱,也可能是与女儿再次相见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此刻已经沉沉睡去。
迪尔菲瑞不敢打搅,她示意侍从放轻手脚,小心地将伯爵大人送到他的房间中。他是的确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至少不需要再担惊受怕。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大人是一个坚定的人,是可以为她挡风挡雨的依靠,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毅力,才让他在饱受折磨的情况下依旧咬定了没有吐露家族的秘密。
而这最终也救了他一命。
伯爵小姐微微地叹息着,她看了正在床上安睡的老人,然后才关上门。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廊的尽头,城堡的露台之上,两个年轻的军官正在露台上交谈,见她走了出来。纷纷转身行礼。
“曼里克先生,你是布兰多先生的手下,不必对我多礼。”
“还有布雷森先生,你也是。”
迪尔菲瑞知道自己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前者是布加人为瓦尔哈拉培养的舰长当中最优秀的一位。是幕僚小姐最信得过的副手之一,安蒂缇娜让他和她一起前往燕堡,足见冷杉领对她的礼遇与重视。
而后者是布兰多幼时的同伴,虽说两人据说曾有过仇隙,不过后来已经冰释前嫌,而且两人一北一南,现在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前程,过去的一切,早就随风而逝。对方是王长子列文特意挑选出,来证明她对燕堡的继承权具有西法赫王室的承认。不过事实上,这位已有‘白狮之剑’称谓的埃鲁因年轻一代天才,也带着军队显然王长子也明白燕堡此时的局势无异于叛乱。
但这一路上预想之中的战斗并未发生,燕堡的叛军仿佛是预先收到了风声,除了在收复家族的城堡时遇到了轻微的抵抗之外,其他都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本来迪尔菲瑞还担心她那个用心险恶的叔叔会带走自己的父亲,但燕堡伯爵好像已经被人遗忘在了黑牢的角落之中,当他们收复这座城堡之后,将他从潮湿阴暗的地下救了出来。
这一切都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叫人感到有些不安。迪尔菲瑞自己也弄不明白她的叔叔,她父亲的弟弟,那个篡权者去了什么地方。
燕堡的居民呢,军队呢。仿佛也统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布雷森听到迪尔菲瑞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不由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种往事沧桑的感觉,几曾何时,他们会想到今日的这一天。马登队长或许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三个得意弟子。如今会成为王国的三极。
而其中最不成器的那一位,如今成就却最高,或许是因为他的出身,或许是因为达鲁斯后人的身份,但他在安培瑟尔一战中的力挽狂澜,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奇迹。
“布兰多,芙蕾雅,你们现在如何了呢?”
想到那个过去总是看不对眼的家伙,在这一刻,却也成为了一种沉甸甸的记忆压在心间。自从安培瑟尔一战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在与那个可恶的家伙的争夺之中,失去了最后的先机。
因此他退出了那场争夺,一个人来到北方,在这里他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爱情,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与为之奋斗的方向。而过往的那些感情与记忆,如今都纷纷成为了心底最美好的,关于少年时代的臆想。
布雷森走神的片刻,曼里克却已经向着迪尔菲瑞鞠了一躬“您来得正好,迪尔菲瑞小姐,我们正在讨论和你有关的事情。”
“喔,怎么了?”
“你看看这边,”曼里克来到露台边,指着不远处一片森林说道“这些东西总有些古怪,它们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吗?”
“不,”迪尔菲瑞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至少我离开燕堡之前,还没有这些东西。”
那是位于燕堡北方的一片森林,在迪尔菲瑞的记忆中,那是一片终年常青的林地。林地中还有一个园子,承载着她童年的记忆,那片在盛夏郁郁蓊蓊的林地,在深冬会被染上一层墨色,然后就会开始下雪,当积雪将大地与森林都变得白雪皑皑的时候,就是燕堡一年一度出猎的日子。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人声鼎沸的场景,无论的大人还是小孩,在新年之中脸上都会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仿佛是对于来年的期许。
但现在,那片林子却变得扭曲而可怖,森林中生长着紫色的水晶簇,树皮表面也反射着不自然的光泽,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色泽;那冰冷的光芒好像是幽鬼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而森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古代的遗迹,黑沉沉的巨大建筑,压在众人心头,让人感到压抑而无法呼吸。
“那遗迹我倒是在巴尔塔北方的某些地区见过一些类似的东西,”布雷森这时候忽然说道“有很多地方都在一夜之间出现了这些遗迹,不过学者们还没有搞清楚它们的来历,只怀疑可能与不久之前的黑月坠亡的事件有关。”
“你怀疑这地方也是在一夜之前出现的?”曼里克询问道“森林的异变可能与这些遗迹有关?”
“迪尔菲瑞小姐的答也证明了我们的猜测。”
“不,我想森林中的变故可能另有关系。”
“怎么了?”两人都异口同声地过头来看向伯爵千金。
“早在我离开燕堡之前,我就听说过一些传闻,比如森林中出现怪物,巨大的水晶什么的,”迪尔菲瑞忆着,昔日的阴影仿佛又一次笼罩心头,她皱紧了眉头“从那个时候开始,领地内就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迪尔菲瑞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顾忌,”布雷森开口道“你不妨直说。”
伯爵千金面现犹豫,有那么一瞬间她显得有些软弱,但很快便坚定起来“曼里克先生,布雷森先生,因为这关系到我家族的一个秘密,我的父亲可能正是因此才会遭遇这一切,我一直怀疑这一,但直到今天,我才下定决心说出来。”
“迪尔菲瑞小姐,如果这是你家族的秘密的话”
“不,两位,我信得过布兰多先生,你们是他的部下与朋友,我想我可以委托于你们。”
“委托我们?迪尔菲瑞小姐,恕我们有些不太明白。”
“请随我来吧。”
地下室中。
当迪尔菲瑞打开那黑沉沉的木箱的一瞬间,她感到身后的两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
“这是?”
“这是狮心剑?”
“可怎么可能,它不是在”
布雷森和曼里克脸上都有些错愕的神色。
伯爵千金用温柔的目光眷念地看了平躺在木箱中,熠熠生辉的宝剑一眼,然后才念念不舍地重新合上箱子。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开口道“这不是狮心剑,狮心剑不过是它的赝品而已。”
“什么!?”
“这关系到燕堡家族最重要的秘密,你们应该明白我的家族的来历,它是克鲁兹人与圣奥索尔的精灵们妥协的产物,我们家族的先辈从克鲁兹帝国迁徙至此,建立起了这个土生土长的燕堡伯爵领。”
迪尔菲瑞停了停,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应该明白,当年先君埃克从帝国中带出了狮心剑,而那把剑事实上是圣剑奥德菲斯一分为三的产物,因为炎之王吉尔特给他最信任的一位骑士留下的遗令,若有朝一日克鲁兹人遗忘了他们先辈的荣光,那么奥德菲斯的圣剑之魂将离他的后人们而去,去寻找一片真正的净土。”
“在我家族世代相传的传闻当中,这个遗令是真实可信的,但它却关系着炎之王吉尔特与另一位大人物的约定,那或许是贤者艾尔兰塔,或者是吉尔特一直深深所恋的风后圣奥索尔。因为这个约定,我的家族带着另一把圣剑来到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繁衍生息数百年之久,我们自称燕堡的守剑人,世人皆以为我们是狮心圣剑的剑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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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 第三百四十二幕 黑暗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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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我们世代所守护的,其实正是这把圣剑。n∈”迪尔菲瑞轻轻拍了拍木箱“它的名字叫做米索尔,是光系的圣剑,它曾经是法恩赞的至宝,但不知为何会辗转来到炎之王吉尔特手上,然后又令我的家族带着它隐姓埋名,来到这片土地上。”
布雷森与曼里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可炎之王为什么要颇费周折地做这些事情?”年轻的舰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不符合常理!”
迪尔菲瑞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但这是我家族世代相传的传说,而圣剑也确实存在于此。本来我不应该知道这些,但在我父亲被我叔叔陷害入狱之前,他悄悄将这一切告诉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将燕堡的未来托付给了我。”
“这么说来,达勒男爵一直在拷问你父亲,关于这把圣剑的下落,你父亲一直没有松口,所以他才没有遇害?”
迪尔菲瑞了头。
“可它对埃鲁因意味着什么?对于它来说狮心圣剑又意味着什么呢,”曼里克还是难以接受女武神手上的那把圣剑竟是赝品,除了领主大人之外,那是他最崇拜的人“难道西法赫王室与科尔科瓦王室所掌握的狮心剑,一直以来都是假的?”
“不,狮心剑是真的,它虽然是仿造光耀所铸而成。但它其中孕育了圣剑奥德菲斯的灵魂,而且承载了先君埃克的信念,那剑上的誓言始终束缚着埃鲁因,象征着这个国家的灵魂。”
“那么,这把圣剑,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有一个人可能会明白这一切。”迪尔菲瑞想到了一些事情,她轻声说道“我叔叔所图非小,我愈发怀疑这是一个阴谋,或许圣剑今天继续留在燕堡已并不安全,所以我希望能由你们将它带往南方,去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你是说。布兰多?”布雷森问道。
“伯爵先生曾经在鲁施塔与圣剑奥德菲斯产生过共鸣,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炎之圣剑,光之圣剑背后的秘密。”迪尔菲瑞回答道。
布雷森与曼里克对视了一眼。
“那你呢,迪尔菲瑞小姐。”
“我当然是留在这里,我父亲他身体还没有恢复,等到一段时日之后,我会去参加安培瑟尔的和会。到时候,如果布兰多先生已经返回了埃鲁因。我会亲自告诉他这一切。”
曼里克摇了摇头“这里并不安全,迪尔菲瑞小姐,我们没有抓到达勒男爵,他可能还躲在暗中。如果我们离开,你和伯爵大人的安危很难得到保证。”
“或许可以这样,”布雷森想了下,说道“燕堡重振不是一天一日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护送迪尔菲瑞小姐前往巴尔塔,那里有王室的领地。你们可以前往那里作客。而这把圣剑,则由曼里克先生护送前往南境,相对于我们各自所处的位置来说,他也更适合这一任务一些。”
“这也不错。”曼里克也赞同这个提议。
迪尔菲瑞微微有些犹豫,她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故土,重新夺回了这片土地。轻易并不愿意马上再离开它。但她也明白,曼里克和布雷森说得都有道理,现在她手上无兵无卒,城堡内的老弱仆人,不足以保护她和她的父亲。
她正欲头。但这时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她的近卫骑士队长罗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我们可能那里都去不了了,小姐。”
“出什么事了?”布雷森皱起眉头。
“刚才尼娅在外面巡逻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有一支军队忽然包围了燕堡。”
“这不可能,”布雷森怒道“我的部下们呢,他们不是驻扎在城外吗?”
“城外的营地遭到了袭击,大人,”罗宁平静地答道“我已经命令下人打开城门让大人的手下进入城堡之内了,外面的敌人很多……是一些很奇怪的敌人。”
“奇怪?”
“尼娅她怎么样了?”迪尔菲瑞却紧张地问道“有人受伤吗?”
“受伤的人不少,不过尼娅她没有大碍,”罗宁的声音停了停“布雷森先生,你们要上城墙上去看看吗?”
密室内的三人互视了一眼。
“这是自然。”布雷森拔出佩剑,沉声答道。
卡佩罗镇历来是科尔科瓦通往燕堡伯爵领的一条必经之路,在和平时期,燕堡乃是通往帝国东西的两个重要出入口之一;因此作为连接帝国中枢与边境地区的通衢之地,卡佩罗一度是个商业繁茂、人烟稠密的重镇,但自从寒霜之乱以来,帝国的统治中心日益向西法赫与安培瑟尔旁移,卡佩罗的地位也逐渐被更南方的灰山伯爵领所取代,开始从繁盛走向衰落。
而四年之前燕堡之乱开始以来,燕堡的新统治者更是加倍盘剥过往的商旅,这条道路上的商业活动因此变得愈发凋敝,直到今天,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当年的贸易集散中心,变成了一个再冷清、凋落不过的小镇。
不过镇子昔日本身的规模仍旧存留着,当年为了保护商业活动建立的要塞,也仍旧矗立在灰山北方的山口之中,这里是科尔科瓦王室的领地,因此****间例行有骑士在此地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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