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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萌吧啦
“傅式?”水沐微微蹙眉,冷笑道:“听名字就知是个无名小卒,他定是寻机要谄媚忠顺王爷。寻个缘由,将他远远的发配了,得朕回头忘了处置他。”
“是。”
手下人得令后,立时去查办。不过三两日就查出傅式贪赃枉法的数桩罪名。
傅式不知从何处得知有人查他,当即吓得手脚冰凉,于是赶在人捉拿他之前,便打听到贾琏正在周家看周家的省亲别院,就慌慌张张地赶过去了,到了周家门上,报上姓名,好半天赵天梁出来领着他向周家园子里去。
傅 式心里慌张,于是一路闷头走路并不看景色,待听赵天梁说:“老爷们都在前头呢。”这才抬起头来,谁知这一看,就如进了仙境一样,遥遥的山上一丛溪水高高地 摔下,摔出层层叠叠绵延不绝的水雾,水雾笼罩下一朵朵红莲随风摇曳,一望之下,就让人以为那山上有了神仙,那水里藏了真龙。
“你瞧周老爷家的景致怎么样?”贾琏手按在水池边白玉栏杆上问傅式。
傅式回过神来,忙道:“这景致浑然天成,实在是巧妙。”
周老爷捋着胡子,笑道:“太过了,太过了。”暗暗咬牙,心道他那故去的数名子弟的仇,终有一日要报了。
“你来寻我有什么事?”贾琏先前给吴家园子起过名字,今日绞尽脑汁,又琢磨了几个对子给周家,已经是敷衍不下去了,见傅式来,就引着他说话。
傅式险些哭了起来,忙说道:“老师,学生有话要跟老师说呢。”
贾琏于是对周老爷拱手说:“贾琏先告辞了。”
“请。”
贾 琏缓缓地走下台阶,忽地听见莲塘里一声扑棱,原来是一只藏在莲叶下的仙鹤突然展翅高飞。他听围着周老爷的那群门客称赞这莲塘如仙境,就想这莲塘妖异得很, 也不知周家从哪里寻来的红莲,红得扎眼。走到傅式身边,领着他向前走了几步,见周家小厮被人支开,就问他:“什么事这么着急?”问着话,眼睛就看向两边的 花草,思量着哪些可取之处可照搬到他那小园子里。
傅式忙暗暗抱拳,哭丧着脸说:“老师,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人查起学生来。”
“什么人?若是寻常人,我自信还没人敢动你。”贾琏信誓旦旦地说。
傅式忙道:“不知是什么人,听见风吹草动就来见老师了。请老师去各处替学生打听打听。”
贾琏冷笑道:“你不信我吗?我说了,寻常人动不得你,就没人敢动你。”忽地脚步一顿,又问他:“你妹妹在宫里怎样了?”
“学生听老师的话,并不敢派人打听……”傅式被贾琏看得心虚,只得又说,“自从主上见了真佛薛姑娘,便许久不曾去我妹妹那。”
贾琏眯了眯眼睛,冷笑着说道:“你再想想,你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傅式头皮发麻,吞吞吐吐了半日,才说:“学生关心妹妹,只打发人找个太监打听两回。”
贾琏蹙眉说:“你说的,都算不得什么。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事?”
傅式绞尽脑汁,只记得在衙门里的那些琐碎事,忽然想起自己三天两头去清虚观的事,不敢告诉贾琏,忙说道:“再没有旁的事了。”
“这就怪了。薛家姑娘是珍重芳名的人,没正式封妃前,是断然不会越过底线的。她又唯恐主上禁不住她那欲擒故众,必要引着主上去傅才人那‘望梅止渴’。如今主上不肯去你妹妹那……莫非,你妹妹惹下什么事来?”贾琏话音忽地一重。
身边就是姹紫嫣红芍药花圃,傅式却无心多看一眼,两只眼睛发直地看着贾琏,哆哆嗦嗦地想他犯下的事,可轻可重,若是傅秋芳在宫里犯事,那就必定是十分重的罪名了。
“求老师,给学生指条明路。”近乎处于绝境,傅式心下一横,琢磨着倘若贾琏不能救他,不如拿着从陈也俊那听来的话投奔忠顺王府。
“来忠顺王府吧。”
傅式眸子豁然睁大,因心虚,试探地问:“老师的意思是……”
“你随着我上忠顺王府去。”贾琏说。
傅式登时感激涕零地说:“多谢老师。”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随着我来吧。”贾琏在傅式肩头拍了一拍,安慰他两句,就领着傅式向门外去。
兜兜转转出了周家那恍若仙境的园子,二人迎着仲春的暖风上了忠顺王府。
随着个小厮去了前头厅上,贾琏看傅式怔忡间盯着厅上摆着的香炉看,便推了他一把。
傅式醒过神来,赶紧低头站好。
不多时,不见忠顺王爷出来,反倒是蒋玉菡穿着道袍很是翩然地出来了。
蒋玉菡瞥了一眼傅式,冷笑着说:“你来请罪?”
傅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不是知道蒋玉菡不过是个优伶,险些给他跪下了。
贾琏忙说道:“不知这孽畜又犯下什么事来?”
蒋 玉菡见贾琏一本正经地称呼傅式孽畜,强忍住笑意,冷眼瞥向傅式,冷笑着说:“琏二爷不知道,这孽畜不知听谁指派,成天在清虚观外打探我们王爷行踪。”忠顺 王爷正为寻一个稳妥的地方召开“英雄”大会发愁,才看上了清虚观,就有傅式前来搅局,又仿佛是傅式引来了其他好奇的人马,这叫忠顺王爷怎能不恨。
贾琏闻言登时怒目看向傅式,冷笑道:“你竟然做下这事?谁指派你的,难不成是为给你妹妹争宠,就背着我做下这糊涂事来?”
傅式忙跪下磕头说:“学生哪里有那胆量……”一时说不清楚自己那好奇捡漏子的毛病,又唯恐说多了让贾琏疑心他,就张口结舌不知该怎样说话,只得连连求饶说:“如今上头要查我呢,求这位小哥替我跟王爷说句好话。”
“还要好话呢,王爷说了要治死你呢。”蒋玉菡忍着笑丢下一句狠话,给贾琏递了个眼色,“自古学生犯事,老师同罪。琏二爷快去跟王爷赔不是吧。”说完,就拱手请贾琏向后头跟忠顺王爷说话去。
傅式独自留在厅上,垂着头不敢乱看,在心里暗暗盼望着贾琏能说动忠顺王爷。
过了足足一炷香功夫,才见贾琏阴沉着脸出来。
傅式六神无主地问贾琏:“老师,王爷怎么说?”
“你将自己的后路都断了,还问我?”贾琏冷笑一声,就向外去。
傅式忙跟上去,随着贾琏出了门,又求了几声。
贾琏至此才说:“我了好大一番功夫,王爷才答应留下你性命。我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回家去,旁人治你的罪名,你只管不认。待我替你疏通疏通,先出京避避风头,过两年再回来。”
“过两年可还能回来?”
“你知道贾雨村吗?他先获罪,等皇上大赦的时候,上头有人,不一样重新做了官?如今保住命要紧。”
傅式在心里打起算盘来,暗道八成是忠顺王府在暗中捣鬼,倘若他出卖了贾琏,看忠顺王府那架势也不会饶过他,再翻身就难了;不如听贾琏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就再三恳求贾琏为他周旋。
贾琏满口答应了,先打发了傅式回家等着,随后又去许玉珩那打探。待得知傅式的官司落在许玉珩手上,顿时放了心,又将此事告诉傅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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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式听说是贾琏的结拜兄弟主审,也觉许玉珩定会容情,待六月里得知只是发配去荒凉之地做官将功赎罪,便觉是贾琏说情才能有这结果,于是发配前,又来荣国府向贾琏谢了恩,这才随着人离开京城。
傅式一走,贾琏又从蒋玉菡那得知,忠顺王府发话要叫傅式再回不了京城,便越发放了心。
恰荣国府那小园子里牡丹、芍药、蕙兰等含苞怒放,又有各色禽鸟展翅飞舞,更有桃李杏梨等果子累累地挂在枝头。
贾琏便闲闲地领着一只黄狗、八只哈巴狗在园子里闲逛,偶尔向花丛中抛出一截木棍,叫狗儿去争抢。正在看那黄狗躺在一簇玫瑰花中鬼哭狼嚎地打滚,听见身边裙摆悉索声,见是迎春领着个惜春笑盈盈地过来,就笑道:“你们两个的嫂子们呢?怎不见她们过来逛园子?”
惜春笑嘻嘻地说:“嫂子要给蔷哥儿找媳妇,蔷哥儿偏看上了个小戏子,这会子我嫂子在请琏二嫂子去劝蔷哥儿回心转意呢。”
贾琏笑道:“你嫂子这样为难,你还笑嘻嘻的?”
迎春笑道:“她又没什么烦恼,先前说话时,还说那小戏子怎样水灵怎样俊秀呢。”
惜春说道:“左右不过是娶一个罢了,不明白嫂子跟蔷哥儿争个什么。”
“等你大了,看你还这样说话不。”贾琏弯腰去揉黄狗脖子摸它身上是否扎了玫瑰刺,再抬头就见尤氏红肿着眼眶穿着一身杏色衫子勉强笑着随着许青珩过来了。
贾琏劝说尤氏道:“那小戏子若是懂事听话能叫蔷哥儿安心办正事不就得了?”
尤氏勉强地说道:“若是实在争不过他,也只能这样。只是得先跟蔷哥儿约定下,生下的孩子得叫我教养着,不然,若随了那小戏子的性子……”
“瞧嫂子这心操的。”惜春说道。
尤氏哭笑不得地拿着手指在她头上一点,嗔说道:“你这万事不管的性子将来可怎么着?难不成也要招了女婿来家吗?”见话里唐突了迎春,就去看迎春。
迎春悻悻地抿着嘴不言语,忽然望见一桃红一水绿衣衫的两个人顺着曲折的清溪挽着手过来,有意岔开话地说:“你们瞧,宝玉领着的那个是谁?”再看,却又不是宝玉。
贾琏、许青珩、尤氏、惜春纷纷望过去,待近了,便见史湘云穿了宝玉的水绿长衫、丁香裤子、黑色靴子,头上用攒珠簪子挽了个发髻,十分洒脱地牵着一个容貌俏丽,举止活泼的女孩过来。
许青珩笑道:“看样子,跟宝钗有两分相似。”
“比宝钗要秀丽两分。”迎春叹道。
尤氏、惜春也是啧啧称叹。
众人中,独有贾琏心道莫非他这二年太过和气,人人都进得了他这园子?
隔着一带蕙兰,尤氏就笑道:“云丫头,嫁了人了,你婆婆许你这样打扮?”
史湘云笑道:“这是宝玉的旧衣裳,她巴不得叫我这样穿,一边跟旁人说我爱这样,一边省下四季的衣裳钱。”话出了口就后悔了,只能尴尬地笑一笑。
尤氏见自己问错话了,对桃红衣裳的女孩点头一笑。
“宝玉在北静王府里头没拿银子回家?”贾琏蹙眉。
史湘云笑道:“他陪着老爷们吃酒作诗,从衣裳到衫子香袋,哪一样都要顶好的,拿回来的银子又都花在他身上了。也亏得我就喜欢这样装扮,巴不得我们太太不管呢。”忽然想起尚未介绍身边女子,就对众人说,“这是宝钗姐姐二叔家的妹妹宝琴。”
贾琏见她们女儿家说话,便领着黄狗向梨香院去,才走出几步,就听女子们寒暄过后,尤氏问起薛姨妈妯娌二人过来的缘由,史湘云忽然说“薛姨妈是受人之托,来给迎春姐姐说媒呢”。
因这一步,贾琏顿住脚步,见迎春害羞地啐了一口随后向水亭子里去,就微微蹙起眉来,又牵着狗慢慢过去,由着宝琴接过狗绳向挂满了小葫芦的阴凉处去,就问史湘云:“是哪家来说的?”
史湘云笑道:“我只听了两句,仿佛是一个姓咸的很有名望的老太监的义子请薛姨妈做媒。”
“这可不行,迎春不外嫁,得留在家里给荣国府传宗接代。”贾琏蹙眉,暗道荣国府沦落到那地步了?一个太监的干儿子也敢来求娶。
☆、第167章 外甥像舅
传宗接代这话一出,许青珩瞥了贾琏一眼,心想他的内伤确定好不了了?
尤氏暗道果然贾琏是不将贾琮放在眼中的。
史湘云又说:“那干儿子愿意做上门女婿呢。”
“也不撒泡尿照一照,他愿意,我就肯答应?”贾琏冷笑一声。
史湘云尴尬地无所适从,好半天说:“因薛家买卖受过咸公公恩惠,才替咸公公来说媒。”
许青珩推了一推贾琏,笑说道:“你去一旁遛狗玩吧,待我去前头瞧瞧去。”
贾琏听着,便叫唤了一声,将浑身沾满花粉的狗儿引向梨香院去。
许青珩瞅了一眼迎春去的亭子,对尤氏、湘云、惜春说:“请三位陪着她坐一坐,千万别提什么太监的干儿子,得迎春多心。”
“知道了。”史湘云心虚地答应着。
许青珩说完话,就握着帕子慢悠悠地向前去,过了一座拱桥,上了轿子,令人抬着她向前去。
在轿子里就想,贾琏既然放出那话,就必定是心知肚明内伤难以痊愈了,如此,她也该死心了,不然催着贾琏吃药用针,逼迫得紧了,他反而会恨上她。又想迎春十分听话,将来她生下的养在身边,比从别人家抱养的孩子要听话。
想着,人就到了贾母后院,踩着大石矶上去,进了院子,依稀听见一丛晚香玉后头有丫头窃窃私语,咳嗽一声后,就见从荣国府出去的红玉并迎春婢女侍书从花丛站了出来。
侍书见许青珩过来,赶紧在她耳边悄声说:“奶奶,是忠顺王妃牵桥引线,薛家太太不得已才厚着脸皮过来。”
“忠顺王妃?”许青珩心道忠顺王爷先前不是捎信来说不管这些事了吗?怎地又替那咸公公出头。
红 玉也走上前来,说道:“这事的底细,我最清楚明白了。我们奶奶奉旨去了茜香国,我那一日坐着轿子替奶奶去铺子酒楼对账,就听明来说,‘姐姐,酒楼上有人 说你们荣国府呢。’我听这话,就悄悄上了楼梯去雅间外听,就听里头一个人说‘哎,实在晦气,替王妃办件事追了三四天偏生办砸在那柳湘莲手上’,另一个就说 ‘那柳湘莲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荣国府不要的玩意’,那一个又说‘荣国府琏二爷不能生孩子了,不知将来他们家那偌大的家产要落到谁手上。如今的荣国府就 已经十分了不得,将来更不知怎样呢’。另一个又说‘管荣国府怎样,如今我干爹吓得睡觉都不安生,就怕一闭眼,叫许世宁领着人砍了脑袋。你说,那许世宁闹了 快一年,怎还不消停?’那一个就说‘看你生得也有两分姿色肚子里也有点文采,不如我请王妃做主,叫你去荣国府做女婿去,左右王妃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她也要 卖给我两分薄面。一来是亲戚,许世宁也不好对你干爹下狠手,二来,贾琏生不了孩子,又有王妃给你撑腰,将来那偌大的家产,都是你的了’。唯恐被人瞧见,我 听见这样说,就赶紧下了楼。后头没过几天,果然我们家太太就被忠顺王妃请去了。”
许青珩轻轻蹙眉,口中说道:“亏得是你听见,才 能记住这些话。”暗道有忠顺王府夹在里头就不好处置了,思量着,就叫五儿来,在她耳边细细叮嘱话。她自己个又向贾母院上房去,进 了贾母那套间里,就见贾母笑盈盈地坐在榻上,叫个杏脸桃腮的小戏子跪在她身后给她揉着肩膀,榻下的椅子上,坐着两位薛家太太并王夫人。
王 夫人见许青珩来,就笑道:“都听湘云说了吗?你姨妈见过咸家那位后生,据说咸公公养着他是为了养老,从小也跟咱们家哥儿一样有奴婢奶娘伺候着,到了年纪一 样请了先生来家教导。且又交游广阔,京城里的子弟,多半都跟他称兄道弟呢。况且上头又没婆婆,更没嫡亲的兄弟,进了门,就是咱们贾家的人,再没有其他累赘 了。”眉眼里全是等着幸灾乐祸的欣喜。
薛姨妈有些木讷地抿着嘴笑。
薛家二太太含笑打量许青珩,接着王夫人的话说:“迎春要招女婿,可再找不到这样体面的后生了。”
许青珩还没说话,贾母忽然咳嗽一声,说道:“惠儿哭了。”
果然贾母那碧纱橱内,有个婴儿呱呱大哭。
“快哄一哄。”贾母催促着。
就见一体态丰盈的奶娘赶紧向那碧纱橱中奔去,须臾抱出个裹在薄薄的襁褓中的婴孩来。
贾母见那婴孩还哭,就骂道:“不中用的东西,连个姐儿都哄不住。”从奶娘手中接过这贾珠的遗孤,摇了摇,果然哭声没了,就又问许青珩:“你才去了后头园子,园子里的莲叶生得好不好?”
许青珩笑道:“一方池子被莲叶盖得严严实实,鱼儿要吐泡泡都要上好大功夫将莲叶顶开才行。”
“惠儿,走,咱们瞧瞧去。”贾母又叫奶娘好生抱住孩子,她扶着小戏子芳官、蕊官,又带了琥珀、玻璃、鹦鹉、豆官、艾官、文官、茄官、葵官、玉官等,浩浩荡荡地就向后头园子去,只留下一阵年轻女孩的脂粉香气弥久不散。
王夫人并薛家两位太太尴尬地站在园子口,待要随着去,贾母又已经说了只要年轻的女孩子陪,待要不去,便是三位太太劝说一个年轻奶奶给姑娘定下姻缘。
偏生这位奶奶,还未必做得了姑奶奶的主。
“这老不死的,越发会躲懒了。”王夫人在心里咬牙切齿,又想迎春虽出落得十分水灵,但远不是黛玉、宝钗、宝琴那一等的绝色,又比不得探春会来事,有个读过书的相貌周正的子弟愿意做上门女婿,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琏儿媳妇……”薛姨妈才一开口,忽然听见离这垂花门不过一二百步的巷子里,传出一声瓷器破碎声。
细听,才分辨出贾琏、贾赦的声音。
只听贾赦说道:“琮哥儿伶俐着呢,没听说过还有兄弟在,就叫姊妹传宗接代的。况且,迎春的娘也不过是个偏房,跟你又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既然是传宗接代,就要寻一个相貌好、聪明伶俐的传宗接代。”
“琮儿容貌、脑筋哪里不好?”
“老爷年纪大了,种子瘪了,苗儿能出得好?”




红楼之公子无良 红楼之公子无良_分节阅读_211
“你也是老子生的。”
“生我那会子老爷的种子还年轻着呢,再说,外甥像舅,女儿随爹,儿子随娘。迎春生的儿子,随了迎春,继而又随了你。这样又像我又随了老爷的孩子,继承荣国府有什么不妥当的?”
……
许青珩勉强忍住笑意,暗道贾琏在诡辩上很有一手,于是去看薛家两位太太并王夫人,就见薛姨妈大吃一惊,薛二太太十分好奇,王夫人则是一脸凝重。
“叫姨妈跟两位二太太看笑话了。”许青珩笑道。
薛姨妈笑道:“是我们来的不巧。”因又想不如将迎春的亲事说给贾赦听去。谁知又见王夫人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时狐疑,就对许青珩笑说:“你去随着迎春、宝琴、湘云她们玩吧,我们去跟珠儿媳妇说说话。”
许青珩笑着答应了,先目送王夫人三人顺着巷子向前头警幻斋去,随后就站在这后头园子垂花门下,见有四五个婆子捧了坐蓐、茶点过来,就问:“老太太做什么呢?”
一个婆子笑说:“老太太喜欢莲叶香气,又见薛家宝琴姑娘生得好,要留宝琴姑娘住两日呢,这会子老太太嫌弃前头暑气大,要带着姑娘们在后头园子击鼓传花。”
“去吧。”许青珩早在碧莲、孟氏来贾家时就瞧出贾母那不肯管事的态度,又经了贾珠的丧事,更明白贾母一把年纪已经是真正将大富之家那些勾心斗角放下了。待那婆子走后,拿着帕子扇了扇风,就见贾琏换了一身牙白绣修竹衫子轻轻地摇着一柄洒金大扇很是风流倜傥地过来了。
许青珩上前走了两步,贾琏扇子一,“外头天热,不用过来接。”赶上两步踏上台阶到了垂花门下,就问:“薛家两位太太并二太太呢?”
“说是去警幻斋寻珠大嫂子说话去了。”
贾琏嗤了一声,见许青珩热得两颊绯红,就拿着扇子给她扇风,“走,回后楼歇着去。”
许青珩答应着,走了两步,忽然说道:“我的狗呢?”
“在园子里发疯呢。”贾琏顺着后廊向东边去,拐进一处角门,再向前百来步,便进了自家角门上了后楼。
上了二楼后,贾琏洗手后,便很是怡然自得地盘腿坐在窗前琴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琴弦。
许青珩替他燃了香,然后搬了脚踏来在他身边坐下,见他只是胡乱地抹琴,并没弹什么曲调,就笑道:“你刚才那话,是有意吵给二太太听的么?”
贾琏闭着眼睛轻轻地点头。
许 青珩笑道:“亏得你能将外甥像舅说得那样顺溜,看二太太方才拉了薛姨妈走,想必二太太知道你的态度,才不许一个忠顺王妃撑腰的人配给迎春呢。这么着,咱们 不用愁怎么回绝姓咸的,自有二太太想法子回绝去。”说完,见贾琏不言语,便舍弃脚踏,紧挨着贾琏挤在他身下那一方小小蒲团上。
“热。”贾琏说。
“……原本天凉快时,还能多陪着我躺一会子,自从天热了。”许青珩依偎着贾琏抱怨起来,见抱怨了两句,他也不言语,就又说,“迎春的事,到底怎么办?你既然放话要叫外甥继承家业,她就成了香饽饽了,日后这样腥臭的人来提亲都是常有的事了,你到底有什么计较?”
贾琏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地点着,笑道:“已经有人将聘礼送来了。”
“什么聘礼?”
贾琏向西墙上一瞥。
许青珩望过去,却见是一把鸳鸯剑,暗道这剑不是柳湘莲跟贾琏割发断义那一天塞到贾琏手上的么?“已经问过了?”
“问过了。”
许青珩松了口气,心道那柳湘莲很是侠义,又长得英气逼人,料想虽是个鳏夫,迎春也是乐意的,只是还有一处为难,“柳湘莲乐意生了孩子姓贾?”
“为什么姓贾?”
许青珩愕然地说道:“不姓贾,怎么……”见贾琏要在她耳边说话,便附耳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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