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萌吧啦
“柳湘莲的孩子依旧姓柳,待我将钱财人脉都给他留下,将抄家灭族的事,都给那些上赶着认我做爹的人留下。”
“你怎那么坏。”许青珩耳朵有些发痒,仰身倒在贾琏怀中,便用手指去勾他眉眼。
贾琏揽住她的腰,手指在琴弦上抹了一下,琢磨着左右无事,不如偷得浮生一日闲,于是伸手捂住许青珩的嘴,忽然用力将她扛在肩上便向床上去。
楼下五儿、六儿听见动静,便搬了凳子在后楼下棚子里坐着看着,看见湘云、迎春两个过来,忙赶上去迎着。
“二嫂子在吗?老太太刚听说惜春会画画,就叫二嫂子拿些画画的东西个她,叫她将芳官藕官她们画下来,做十二美人图摆在房里。”
五儿笑道:“等会子就去取。”说着,就请湘云、迎春向前头去。
迎春年纪大了,湘云又是已经嫁了人的,见五儿、六儿这样,心里大概明白了,于是二人装作不明白地就出来了。
湘云又去迎春院子里看了一盏茶的书,待听说王夫人要带着薛家两位太太回东边去了,就忙出了荣禧堂向警幻斋去。
在警幻斋中,湘云见李纨两眼红肿,暗道王夫人定是又有意在李纨跟前提起了贾珠。
因东边并没有给她准备专门的车轿,于是回东边时,便坐了王夫人的车。
王夫人迷糊着眼睛,待出了东角门,就问湘云:“迎春知道她哥哥嫂子要把她嫁给个太监干儿子了?”
湘云低着头说道:“嫂子吩咐过不许说给她听。”
王夫人淡淡地哼了一声,又不喜湘云这假小子装扮,又不肯说破得要破银子给她裁剪新衣裳,想到李纨每月从贾母处得十两银子的月钱,不禁想那丧门星竟然那样好运,于是对湘云说:“老太太看你穿成这样,可说了什么?”
“老太太只说远远瞧着跟宝玉一样。”
“……老太太每月给你珠大嫂子十两银子,你可知道?”王夫人说。
史湘云心知王夫人这话里的意思,是叫她软磨硬泡,也从贾母那每月得十两银子,因不肯开这个口,就装糊涂地说:“竟有这事?这也是老太太体恤珠大嫂子孤儿寡母度日艰难。”
王夫人见史湘云装傻充愣,就冷笑道:“待过两年,你也做母亲了,就看你还能不能再装傻。宝玉要面子,在北静王府当差,不说拿了银子回来,每月反倒要赔上不少扇子、坠子。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老爷又不肯拉下脸去梨香院里教书,眼看着寅吃卯粮,你还不肯出点力气?”
史湘云嗫嚅道:“宗里竟然没咱们的……”
“宗 里能靠得住?”王夫人唯恐史湘云扯出先前她将宗里的地出卖的事,立时打断了史湘云,又冷声说:“宝玉那委屈不得,环儿……那我懒得跟他计较,如今赵姨娘、 周姨娘那各留一个丫头伺候着,我那也只留金钏、玉钏、凤、鸾四个丫头,府里另外留下秦显一家、金钏一家,并其他两家共四家下人。”
“做什么留下秦显一家?”史湘云问着,暗道如此说来,她的奶娘们也要打发走了?
王 夫人余光扫向荣国府,暗暗发誓道:就算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也要叫宝玉亦或者宝玉的儿孙将她送进荣禧堂。因笑道:“你琏二哥虽警觉,早早地断了两府下人的来 往,但我也不遑多让。那会子就早早地打发了秦显家的向外头债去,如今琏儿他淡忘了这事,才叫秦显家的回来。那秦显是司棋的叔叔,将来用处可大了。”因又 瞅着史湘云,等着她说话。
史湘云暗暗揪住袖子,思量多时,就笑道:“太太既然只留下四个丫头,那我便要减上一等,只留下翠缕、周奶娘两个。”
王夫人先觉只留下一个丫头不好看,随后又想左右史湘云并不出门做客,倘若来人,叫金钏、玉钏去她那撑一撑场面也就够了。
说话间,就进了东边那黑油大门内。
今次是薛二太太头回子来这边,薛二太太进了三重仪门,一下轿子便愣住,暗道这百花盛开的季节,怎地这边就如寒冬一样,连几盆子活泛的花也不肯摆,又看这边屋舍拥挤不堪,便疑惑地看向薛姨妈。
薛姨妈尚未说话,就忽然听见嗷嘈一声,随后就见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老泪纵横地哆哆嗦嗦出来,拉住她的手就请她评理。
“薛家姨太太,你来评评理。本是他们家姑爷踹死了我孙子,就赌咒发誓说要养我终老,谁知他们家姑爷跑了,上上下下就也怠慢了,我嘴里渴了,喊了半天,也没人给倒杯水。”贾代儒老妻说着话,眼泪又啪嗒啪嗒地落下。
王夫人脸色一白,忙笑道:“是下头的丫头不听话不懂事,等我去罚她们。”因见翠缕在,就令翠缕赶紧搀扶着贾代儒老妻回房去;又对湘云说:“领着二太太去你房里说说话,请二太太指点指点你手上的针线。”
“哎。”湘云答应着,就请薛二太太向抱厦里头去。
薛二太太看出王夫人的尴尬之处,就识趣地随着湘云去了。
薛姨妈不禁红了眼眶,望向这空荡荡连根树苗也不见的院子,说道:“好歹在院子里种几朵花,看着人也神一些。”
“人手不足,好端端的花都叫丫头们养死了。老爷说瞧着枯花不吉利,不如干脆不种了。”王夫人瞄了一眼金钏,见金钏点头,心知房里已经拾妥了,就请薛姨妈向房里头去。
薛姨妈踏进屋子,就掉了眼泪,指着门上窗子、墙上摆设说:“这些还都是珠儿出殡那一日的摆设。”
王夫人哽咽说:“这还是见你来,勉强摆出来撑场面的。谁知又叫你认出来了。”
听王夫人哭穷,薛姨妈登时警觉起来,暗道王熙凤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可借银子给王夫人,她千万要牢记此事,得又被王夫人哄了去。
“这边坐下吧。”王夫人拉着薛姨妈在铺陈着陈旧坐具的交椅上坐下,轻叹一声说:“既然都叫你看见了,我也不怕你笑话了。你瞧瞧西边是什么排场,我这边又是什么排场?”
薛姨妈暗暗提醒自己说:若非王夫人先前将宗里的产业发卖,又怎会如此?于是轻笑着说:“有宝玉呢,听说宝玉很是出息。想来宝玉没少得北静王府赏赐吧?”
王夫人轻笑着点了点头,忽地又问:“宝钗怎样了?还不见册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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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脸色陡然一变,勉强笑道:“册封什么?宝钗进宫不过是陪着太后解闷罢了,千万不能胡说。”
☆、第168章 婆媳之争
王夫人见薛姨妈口是心非,登时明白这其中有机可趁,就忙说道:“可是其中有变?”
薛姨妈欲言又止,薛蟠下落不明、王熙凤远去茜香国,宫里忽然有了变故,叫她一时也不知该跟谁商议。
“到底什么事?快说呀,别叫宝钗一个人在宫里难受。”王夫人急切地问。
薛 姨妈犹豫再三,虽在王夫人手上吃过亏,但终究因这会子没有旁人商议对策,就对王夫人说:“不知怎么着,太后忽然对进宫请安的王妃说‘宝丫头那样贤惠,不知 哪家福气大的,能讨了她回去’。”心里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偏生凤丫头不在家,要跟戴公公、李公公打听,人家也不耐烦理会。问得多了,小李子公公只说 约莫是宝钗哪一句不对,将房妃得罪了。”
按说薛宝钗在宫里有两年了,也跟皇帝下过棋赏过花,谈论过经书子集。本该是众人眼中的明日妃嫔,偏那“明日”还没等到,太后先冷不防地说出这意味不明的话来——据如今看来,宝钗若不入后宫,又能嫁给哪个?
王夫人亲自递了茶水到薛姨妈手上。
薛姨妈见装茶的茶碗不过是个素白的细瓷茶碗,就轻叹了一声。
“你别着急,待我替你向南安太妃那打听打听。”王夫人打了包票,拉着薛姨妈的手,感慨说:“凤丫头野了,指望不上了。据我看来,将来咱们姊妹都要指望宝钗呢。”
薛姨妈警觉地抽回手,低下头饮茶。
王夫人再接再厉地悄声说:“你可知道房妃寒气入宫的事?”
薛姨妈点了点头,又笑道:“探春本没有婆婆,如今得了个便宜婆婆。皇子妃又是个房家孤女,料想也不敢对探春眉高眼低,况且五皇子府就在荣国府隔壁,探春越发自在了。”
王 夫人笑道:“谁还指望享她的福不成?你当真是憨厚老实了一辈子,你想,五皇子虽性情张扬了一些,但也是知道轻重的,无故得罪太上皇做什么?况且,人人都知 道五皇子与房妃存有母子之情,见五皇子在门外受苦,房妃能装作不闻不问?据我看来,是有人知晓太后偏袒房妃叫她有了身孕,便有意试探房妃,看她肯不肯舍弃 亲生骨肉。”
薛姨妈吓得目瞪口呆,伸出五根手指,颤抖着说:“五皇子?”
王夫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暗道横看层岭侧成峰,左右没人来分辨那房妃为何就那样凑巧的寒气入宫,拉过薛姨妈的手握住,“你可瞧明白了,探春找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上会子太后替房妃出面说清有孕的事,这会子,必定是太后为房妃出头呢。”
“这可怎么办?好端端的,宝钗怎就得罪人了呢?”薛姨妈急得六神无主。
王夫人拿着帕子替她擦着眼泪,劝说道:“那房妃既然不能有子嗣,日后只能听五皇子摆布,五皇子那,探春又是很有主意的人,我虽不好,但她总要听她老子的话。”
薛姨妈忙道:“这样,就只能请姐夫跟探春好生说一说了,好歹叫太后别再说这样吓人的话。”
“定然要说的,宝钗若是出宫嫁人,还拿什么脸面见人?”
薛姨妈忙点了头,忽然心中又警铃大作,疑惑地王夫人,踌躇道:“莫不是府上有什么事,银钱又一时不凑手……”
王夫人猛然站起身来,冷笑道:“难道在你眼中,我竟然是那样的人?为外甥女着想就为了要银子?”说着就要送客。
薛姨妈忙说道:“我不是那么个意思。”跟着站起来又拉王夫人坐下。
王夫人再三冷笑后,才坐了下来,哽咽地说道:“先前就算我有过错,也是老黄历了,哪里能一直将人看扁?况且如今我们虽穷,但宝玉在北静王府也是风生水起,探春那更是前途无量。”
“是、是。”薛姨妈赔了不是,亲自敬茶请王夫人原谅,“你也知道我拙口笨腮,不知道说漂亮话——若是你真有什么难处,几百两银子,我还是能从平儿那讨来的。”
王夫人眼皮子乱跳,心道薛姨妈正经的太太竟然没出息到被儿子的妾拿捏到,连连叹息后,就对薛姨妈说:“你若果然还将我当姊妹,也不用你花银子,你去给忠顺王妃请安的时候,就想着法子将她提的那门亲事回绝了。”
薛姨妈忙说道:“并没听老太太……”
“老 太太不管事了,大老爷疯疯癫癫地将个妾当成宝,也没人将他放在眼里。琏儿那一瞧,就是不肯答应的样。你见了王妃,只管说……”王夫人待要叫薛姨妈在贾琏背 后反咬他一口,又想薛家在江浙一带的买卖多亏了贾琏才能越做越大,若叫薛姨妈反咬贾琏,薛姨妈再蠢笨也不肯答应的,于是又改口说,“就说琏儿瞧不上琮儿, 决心寻个小户人家好拿捏的子弟做妹夫,他见是王妃说情,又是咸公公义子,唯恐日后不好相处,就不肯要。”
薛姨妈见这话左右不得罪人,就点头答应着,又疑惑地问道:“若是后头还有人说亲呢?”
王夫人笑说道:“后头有人说亲,若当真是个好拿捏的,这亲事就可做了。”换个没什么根基的来,看那人如何争得过贾赦,她只管着坐渔翁之利。
薛姨妈笑道:“难为琏哥儿这样为迎春着想。”忽地想起王夫人对湘云的态度,就说道:“你也太刻薄儿媳妇了,叫湘云穿成那样去老太太那。”
王夫人一切尽在掌握中地笑道:“不逼着她,她不知道上进。”
薛姨妈也不知道王夫人想叫儿媳妇怎样上进,听见外头说笑声,见薛二太太随着湘云过来了,就站起身来告辞。
王夫人唯恐留人吃酒又破,也不挽留,亲自送了薛家两位太太出去,待薛家太太走了,又去看湘云,问她:“可明白了?有道是钱能通神,咱们家破败了,你瞧那商户人家都敢对咱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
史湘云低着头不言语。
王夫人又说:“左右宝琴还在老太太那呢,你坐了我的车,就说舍不得宝琴过去说说话,先试探着问老太太给你大嫂子月钱的事,再去问问迎春知不知道她哥哥嫂子打算将她配给个太监养的。”
史湘云不敢说不去,于是说道:“等我换了衣裳再去。”见王夫人不言语地转头回房了,便忙回抱厦里换衣裳,在衣柜里翻来翻去,还是找出出嫁那会子贾母给做的新衣裳穿上。穿好了衣裳,正对着镜子梳妆,便见宝玉略带两分醉意地进来了。
“妹妹梳妆呢?快换上这胭脂给我瞧瞧。”宝玉猴着脸凑了上来,打开手上玳瑁胭脂匣子,就催促湘云用。
“你从哪来?”湘云问,从镜子里一瞥,见宝玉身上坠子又没了,就冷笑道:“又是这副遭了贼的样子回来?你既然跟他们投契,就当礼尚往来,怎地你的东西送出去了,没有东西回来呢?”
宝玉虽很有文才,到底比不得那群年长的门客圆滑世故,是以每每被人骗去东西,有些理亏,见湘云生气,就讨好地笑道:“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给了他们就是。”
“好一个给了他们就是,有道是好女不穿嫁时衣,宁国府被抄家了,尤嫂子尚且有能耐一季就给惜春做下十几二十件衣裳,芳官她们不过是戏子,一年四季的衣裳也不见重样,我呢?去见老祖宗,未露出穷酸相,反倒要穿了你的衣裳。”湘云说着,就急红了眼睛。
宝玉认出她身上衣裳来,登时涨红了脸,气愤地说道:“我每月拿银子给太太,太太连身衣裳也没给你做?”
湘云呆愣住,忙问:“你每月给太太多少银子?”
宝玉说道:“若没什么节庆,一月给个三十两,若遇上佳节生辰等,太妃、郡王总是一袋袋梅花锭子海棠锭子地赏赐,这还不算,绫罗绸缎也是常有的。”
史湘云呆若木鸡,呜咽道:“我竟都不知道。太太总说你拿回来的银子还没送出去的多,你不在家,我茶饭也不敢多吃一口,更不敢提什么衣裳。”
宝玉万没想到竟是这样,难道难怪他觉得史湘云这几月来越发尖酸刻薄了,竟是因为王夫人背地里刻薄她,又不敢跟王夫人当面对质,于是夫妻二人便对坐着哭成一团。
“奶奶,太太来叫问里头怎么了。”冷不丁地,门外想起金钏的声音。
湘云打了个哆嗦,宝玉也立时噤声。
“没事,宝二爷喝多了。”湘云擦了眼泪,对外喊了一声,站在窗外,见金钏走了,才对宝玉诉苦说:“太太说,老祖宗给了珠大嫂子一个月十两月钱,就当也给我一份;又要我没事去说得罪琏二哥琏二嫂子迎春姐姐的话。”
宝玉忙说道:“快别开那个口了,我瞒着太太每月留下十两银子,你拿了十两跟太太交差吧。”
“……你不好当着我的面跟太太说破这事吗?也得背着你,她拿话压得我一句也反驳不了。”湘云轻声说道,见宝玉不为所动,就上前推了推他,“好歹跟太太把话说明白了,将我知道你把银子给她的事说清楚了。”
“你又多事做什么?不是说留下十两银子给你交差吗?”宝玉不禁有些着恼,横眉冷目地看湘云,怒过之后,又见她模样儿十分可怜,叹息一声,轻轻地在她袖子上扯了一扯,才要用言语安抚住她,就听外头有人来了。
来人是金钏,金钏隔着窗子在外头说:“奶奶,车准备好了。”
“我 这就来。”湘云慢慢地重新施粉,从镜子里望见金钏进来后,宝玉就在金钏端着的碗里喝醒酒汤,不禁暗恨宝玉软弱,出门上了车,一路思量着如何跟贾母说话。谁 知进了荣庆堂,一路不见小丫头们,正纳闷,就听一阵银铃般笑声从贾母那大花厅里传出,于是顺着抄手游廊向那花厅去,冷不丁地听见一声“宝二奶奶”,就想贾 母在跟丫头们说她么?
湘云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静静地等着听里头如何说她呢。
果然,就听里头被贾母惯的有些猖狂的芳官说:“老太太,我瞧着这匹石榴色料子正配宝二奶奶,不如送给她吧。”
“正是,瞧着她竟穿着宝二爷的衣裳,虽强颜欢笑,但叫人看着也心疼——若不是二奶奶给惜春姑娘找画画的物件,还翻不出这些东西呢。”这是琥珀的声音。
湘云暗暗向内探头,果然见一屋子十六七个女孩子围着个长桌,长桌上霞影纱、蝉翼纱、卷云纱堆的满满当当,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那些小戏子们嬉笑着将布料展开裹在身上给贾母看颜色。
贾母说道:“日后这些话,不用再说了。”
“这是为什么?”这句话是宝琴问的。
贾母笑道:“那边的二太太是有意刻薄儿媳妇给我看的。我疼她做什么?再怎么疼她,她都是东边的儿媳妇,过两年,心自然就向着她婆婆了。等着瞧吧,早晚二太太还要逼着她来求我将她挪到后头园子住着呢。”
“老太太既然给我们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不给宝二奶奶几匹料子?我们不过是外头来的,宝二奶奶可是跟着老太太长大的。”
“我疼你们,将来不会伤心;疼她,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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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惠姐儿呢?”
“她长大了,我老婆子也早入土了,也不会伤心。”
……
“老太太,瞧我这霞影纱一披,像不像中堂画上的观音菩萨?”忽然茄官将一匹银灰泛着珠光的纱布披在头上。
“哎呦,不知道深浅的,你也敢说像是菩萨?”
屋子里文官、豆官、藕官追着茄官要将那霞影纱取下来,偏偏她们身上也裹着纱布,于是被纱布绊倒,就搂成一团滚在地上。
“哎呦,看你们胡闹的。”贾母开怀地大笑。
宝琴忙说道:“那料子轻薄,扯一扯就坏了,快别胡闹了。”果然这话说完,就听茄官哎呦一声,说道:“看把我的料子都扯出丝来了,要做裙子也不成了。”
湘云在外头瞧瞧见那些她求之不得的布料就那样轻易地被一群出身卑微的小戏子踩在地上,不禁生出怨愤来,暗道贾母竟然宁肯拿了东西给小戏子糟蹋,也不肯送给她。没脸再进去,于是趁着丫头们都在贾母房里分布料,就赶紧领着翠缕向外头去。
出了荣庆堂,翠缕不由地叹道:“老太太竟然这样薄情。”
湘云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帕子,忽地说道:“我如今竟然要叫芳官那几个小戏子怜悯了。”
翠缕悄悄看她神色,劝解说:“这也怪不得老太太,老太太是怕夹在儿孙里头再伤心,索性就不管了。”
湘云冷笑一声,心说在她心里,原本是贾母最亲近,如今贾母将她这样推开,她日后不跟王夫人亲近,又跟谁亲近?
穿过穿堂,在角门处就看见司棋迎了出来。
司棋笑道:“宝二奶奶来的正好,我们姑娘正说要送你一匹料子呢。”
“是霞影纱,还是蝉翼纱?”湘云微微歪着头问。
司棋惊讶了一下,随后笑道:“亏得我们姑娘还惦记宝二奶奶,原来宝二奶奶在老太太那已经得了。”
翠缕怔住。
湘云也有些措手不及,稍稍尴尬后,也不言语,就向内去,进了东廊三间小正房里,先不去看布料,只瞧着这屋内新换了一水并未上漆的梨花木家具,满室都是梨花木上那淡淡的檀香味。
“你这眼睛是怎么了?”迎春看湘云眼睛。
湘云却看迎春鬓发间璀璨的簪子。
迎春见她看,就摘了下来,笑道:“这是尤嫂子送的,是蔷哥儿从南边带回来的。据说是绞胎琉璃,但这颜色太过通透纯净,样式又太过巧,两个嫂子都说不像是绞胎琉璃。”
湘云瞥见那晶莹剔透的二色琉璃绞成牡丹样,接到手上来,仔细看了一看,见果然十分巧。
“送了你吧。”迎春笑说。
这本是寻常的话,偏偏湘云听着就觉刺耳,暗道果然是人人都爱巴结有权有势的,迎春这些东西多的没处丢,还有人三天两头的送。恰瞥见一堆卷轴中露出一截剑鞘,才要拿着剑鞘打趣迎春一句,就见侍书机警地一拨卷轴,将那剑鞘藏住了。
湘云心里觉得蹊跷,就对迎春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说:“薛姨妈做媒,要将你许配给个太监儿子呢。”
“胡说。”迎春轻笑一声,“你别信那些风言风语。”
湘云原当迎春会十分悲愤,不想她竟是一笑而已,就喃喃道:“你不信?”
迎春想起少时所见的柳湘莲,咬着嘴唇轻笑道:“反正不是太监养的。”
湘 云见自己那样为难,挣扎再三后才跟迎春说的话,她竟然那样不为所动,不觉生出一股不平,仿佛是不平迎春辜负了她一番苦心尚不自知,又仿佛是不平不知不觉间 她与迎春身份已经是天差地别,忽地又想,她的嫁妆虽有老太太置办,但迎春得了三副大家伙物件,也只给了惜春一副,竟是丝毫没想到她。可见迎春对她的姊妹之 情,也不过寥寥。
“你怎么了?”迎春伸手摇了摇湘云。
湘云抿唇笑摇了摇头,“我们太太还等着呢,我回家去了。”
“去吧,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来说。”
湘云不置可否地答应了,就随着翠缕出来,到了角门上,见手上还握着那什么绞胎琉璃簪子,就将簪子塞到翠缕手上,一径地出了角门上了车。待回了东边,就老老实实地向王夫人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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