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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萌吧啦
“如此说来,江南一带……”
王熙凤见贾琏也威胁过来,忙和缓了脸色,笑道:“我妇道人家性子急,就那么一说罢了。这些银子你且拿去交到户部,至于贤德妃的事,日后再说。来日方长,谁又急在一时?”
贾 琏站起身来,点了一点,见足有十万两,就叫了赵天梁进来了银子,看王熙凤皮笑肉不笑,就对她说道:“到两广总督况晏冰的信了,明年秋日,大抵又有捷报 传来,你支会你家贤德妃一声,若想叫九皇子出风头,就叫她早早地在九皇子抓周这事上下些心思,抓出个吉利好兆头的玩意,谁都高兴。我也会替你打点,叫人想 法子将捷报传来的日子,定在九皇子抓周那一日里。”
王熙凤心里一喜,心道贾琏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不肯帮衬,这不又拔刀相助了吗?于是忙慌答应下来。
贾琏心道十万两卖给王熙凤这样一个消息,也算是不亏不欠,叫赵天梁好了银子,就出门骑马向家里去。
到了家中,就听金来说:“忠顺王府送信过来,说是二爷欠下的银子,已经还上了。”
“知道了,薛大奶奶给的银子,四万给奶奶,四万给大姑娘,剩下两万,留着过年大家伙分了。”
“谢二爷赏赐。”金笑微微地,就领着银子去了。
贾琏静静地坐在房中,将手握了一握,看了一看自己那颜色古怪的指甲,忽然咳嗽了一声,这一声之后,就有些止不住了,接连咳嗽了四五声,嗓子哑了,才停下来,待停下来后,见林黛玉脸色煞白地扶着帘子站在门边,呷了一口茶后,才问:“怎么来前院了?”
“……琏二哥身子可还好?”黛玉忍不住伸手抓住珠帘,见贾琏咳得面满绯红,就如见林如海重病在床一样。
贾琏笑道:“回来路上吹了点风,你来有什么话要说?”
黛玉缓缓地走过来,悄声说道:“不知琏二哥能否……”
贾琏捂着嘴,忽然又咳嗽了两声。
黛玉自下了娘胎就常年服药,见他如此咳嗽,心里就觉不祥,忙说道:“琏二哥该仔细保养身子!”又不肯在这会子麻烦他,就说道:“我向警幻斋里寻珠大嫂子说话去了。”
贾琏一边点头一边依旧咳嗽着,待咳嗽止住了,望了一眼掌心,见掌心里有些许血沫子,心道回来时不该逞能骑马,拿着帕子将手心里血沫子擦掉了,又听后头许青珩喊他去吃药吃饭,于是就向后院去。
进了房里,贾琏在炕上坐着,提着筷子没甚胃口地在盘子里挑挑拣拣。
许青珩拿着筷子将他筷子按住,笑道:“送到神机营里的药吃了吗?”
“吃了吃了。”贾琏敷衍地说道。
许青珩笑道:“瞧你这样,就知道你没吃药。”又拿着手背向他额头上试探,“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回来路上吹了风。”贾琏笑道。
“怎么不仔细一些?”许青珩抱怨了一句,又叫人将炕烧热一些。
正吃着饭,忽然就见鸳鸯进来说:“二爷,常公公那的小太监来请二爷吃了饭向宫里走一趟。”
“知道了。”贾琏说道。
许青珩疑惑地问:“这又是哪个来请?”
“定是太上皇了。”贾琏说着,吃了两口饭,将酸笋汤喝了,就漱口向外去。
“出了宫立刻回家。”许青珩追上去替他系好披风带子,又将五儿送来的药递到他嘴边。
“知道了。”贾琏说着将药灌下去,就一径地向外去,到了外头,见赵天梁备下的是马,就令他改换了轿子来。坐着轿子,又怔怔地将手上指甲看了又看,出了一会子神,听见外头动静,这才下了轿子。
出了轿子,就随着常升向太上皇宫里头去。
“妙玉仙姑可还好?”常升笑着问。
贾琏拿着帕子捂住嘴含笑点了点头。
常升常年服侍太上皇、太后,对养生之道甚有心得,望见他指甲颜色,脸色大变地轻声说道:“琏二爷年纪轻轻,怎么就……”说着,听见贾琏咳嗽了两声,登时又心惊了一下。
贾琏将帕子拿开,叫常升看上面的些许血沫子。
常升狐疑地问道:“琏二爷这是……”
贾琏将帕子窝成一团,塞在常升手心里,心道不能再接着吃许青珩那药了,将身子骨都弄虚弱了,得了点风寒就要死要活起来,于是笑着,悄声对常升说:“公公瞧着谁不顺眼,就将他领到我跟前,我用这多愁多病身替你除了他。”
常 升握着贾琏的帕子,忙将帕子藏在袖子里,看他苍白的嘴唇上留有些许血沫,就如噙着一片殷红桃花一样,眉头皱了又皱,心道若是贾琏能除了戴权,那就再好不过 了;不过这都是痴心妄想,哪里好那么容易除了戴权?思来想去,就笑道:“太上皇左右不过是要问一问忠顺王爷的事,琏二爷只管去回了他。说到看谁不顺 眼……”正说着话,忽然就见一位英气勃勃的少年穿着一身湖蓝锦衣戴着金冠迎面走来。
“贾琏?”那少年背着手慢慢将贾琏上下打量一通。
“正是,不知阁下是……”
“排行第六。”
“六皇子?”贾琏忙躬身请安。
“礼。这是向太上皇宫里去?”六皇子问。
“正是。”贾琏含笑说道。
常升眼珠子一转,忙说道:“六皇子,太上皇正等着呢,不如叫琏二爷回头,向御花园金连池那跟六皇子说话去。”
“也好。”六皇子说着,便领着一行太监向西边去了。
贾琏眉头一挑,一边向前走,一边几不可闻地笑说道:“公公看这六皇子不顺眼?”
“……是戴权看他不顺眼,顺手替戴权做下事来,也叫戴权承我的情。”常升嬉笑道。
贾琏心道原来常升与戴权竟然是那样亲密的关系,待偏宫近在眼前,就再不言语,随着常升向宫内去,乍然进了暖地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万幸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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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坐在暖阁里,见贾琏来,叫他礼后,就问道:“薛家那一百多万,是如何赚来的?”
贾琏笑说道:“回太上皇,下臣也百思不得其解呢。”
“……忠顺王爷的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太上皇又问。
先前忠顺王爷曾告诉他洪和隆在东安郡王手上,随后他就察觉自己有许多人不知不觉间不是丢了官,就是调任到旁处去;亦或者莫名其妙就断了联络。他本当忠顺王爷也是如此,谁知,他竟然又有旁处可以调来银子,可见忠顺王爷有很多事瞒着他呢。
贾琏忙说道:“下臣不知。”
“哼,他替你还了银子,你还不知?”太上皇怒道。
贾琏忙说道:“下臣实在不知,下臣也十分纳闷此事。”
太上皇压抑住怒气,良久又问:“你可知道忠顺王爷新近在与谁联络?”
贾琏又摇了摇头,“近半年来,神机营事多,下臣多半留在神机营里头,并不常去忠顺王府。只是听王府里头人说,王爷知交众多,料想王爷要从谁家挪了银子来用,也不是难事。”
☆、第198章 薛妃生辰
知交众多……
这一句话恰戳中了太上皇的心,太上皇搁在膝上的拳头紧了又紧,心道他的人不知为何接连出事,忠顺王爷却是知交众多!难保不是忠顺王爷阳奉阴违,暗地里将他出卖了。
“忠顺王妃去世也有些日子了。”太上皇沉吟一番,将所认识的女子细细数了一数,就对常升说道:“传我的话,叫北静太妃、南安太妃齐心协力,给忠顺王爷挑出一位品貌相当的王妃来。”
常升眼皮子跳了一跳,心道若是叫北静王给忠顺王爷挑王妃,那就有得瞧了。忙答应下来,又见太上皇对着贾琏再没旁的话说,就领着贾琏出来,向御花园去。
“……琏二爷可想清楚了,这可是要命的事。”常升心里直犯嘀咕。
贾 琏弹了弹指甲,怎会不知这年头伤寒也是要人命的,说道:“病了好,病了就不用去神机营了。”离着御花园还有老远,就望见御花园中,一脉水塘边,方才见过的 六皇子正跟两个年长男子说话。看那两个男子穿着打扮,就不似常人。走近了一些再看,就认出那二人,一个是封了谦郡王的三皇子,一个是封了孝郡王的四皇子。
贾琏心道这边是结党呢,于是远远地就向池边小跑过去,到了池边,忙将三人一一见过了。
六皇子又将贾琏打量一通,随后笑道:“据说你早早地就将户部的银子还上了?”
“是。”贾琏回道。
“还得太痛快,不觉反衬得旁人推推搡搡,十分不通人情世故吗?”六皇子又笑道。
贾琏错愕地抬头,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欠着债的人家,有谁家跟六皇子有密切来往,忙说道:“可是叫皇子府上哪位为难了?”
“却不是叫人家为难,是叫有人立了功,反倒衬得我们无能。”孝郡王笑说道。
贾琏故作不解。
“不过说来,人家贾府上姑娘虽是侧妃,但在宝郡王府上,掌管家事不说,还怀了身孕,将正经的王妃衬得如摆设一样。只怕,人家早将自己当做宝郡王府的嫡系了。”谦郡王笑说道。
六皇子冷笑道:“那也未必,据说贾家跟薛家亲密无间,此时贤德妃在宫中风头一时无二,怕人家为求稳妥,要脚踏两条船呢。”
贾琏强忍着咳嗽,后背紧紧地挨着大理石雕镂的围栏,忽然抬眼向天上看去,原来是雪花飘洒下来了。
“我 明年出宫,就在荣国府西边住着,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我们计家虽不才,但也不是由着人拿捏的软柿子,你去告诉许世宁,他在内务府里最好不偏不倚,倘若偏 向贤德妃,又或者鬼鬼祟祟做出什么事来,我们计家不会善罢甘休。”六皇子想着新近一年来,宫里头古怪的事,不又威胁一句。
“不知我岳父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六皇子冷笑一声,“他那捧杀的伎俩谁看不出?但凡我母妃说出一句话,后头就有人自作主张地把那句话摔出个响声来,叫太后都埋怨说我母妃比她说话还顶用。”
贾琏猜着这定是房文慧所为,六皇子是错将这事算到许世宁头上了,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六皇子为要挟贾琏站得近了一些,此时被他咳嗽喷到脸上,心下不喜,就伸手一推。
谁知这一推之下,就见贾琏身子恍若风筝一样滑过围栏栽进了金莲池中。
这金莲池岸上,取了步步生莲之意,在入水台阶上雕刻了一朵朵怒放莲花。
六皇子见他滑了下去,先忍不住伸手捞了一下,随后就与孝郡王、谦郡王趴在围栏上看,见贾琏扑腾水,忍不住笑出了声。
“快喊人来救。”孝郡王说道。
六皇子冷笑道:“叫他泡一会水。”又伸手接住几片雪花,见那雪花慢慢在掌心里融化,又见小太监递了暖炉过来,就抱着暖炉在岸上看。
孝郡王见六皇子如此,立时拔腿走了。
谦郡王站着瞧了一瞧,忽然心里一个激灵,忙说道:“快叫人吧,眼瞅着要过年了,万一出了事可了不得了。”
“怕什么?他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缮国府、修国府都没了,少一个荣国府又算得了什么?”六皇子依旧笑着说。
谦郡王皱了皱眉头,忽然见有人过来,忙叫道:“有人落水了,快来救!”
六皇子回过头来,不以为然地瞧了一眼,就待要向计惠妃宫里去,谁知脚步一动,就见水沐、水溶、宝郡王并黎碧舟匆匆向这赶来。
“父皇——”六皇子忙上前去,“父皇怎么过来了?”
“谁落水了?”水沐问。
六皇子心道又不是贤德妃落水,何必这样焦急,忙说道:“是荣国府贾琏,他倚着栏杆站着……”
水沐冷冷地瞥了六皇子一眼,就站在栏杆内向下看,只见两三个太监下了水池将贾琏从水里托了出来。
水溶、黎碧舟忙脱了衣裳给贾琏披裹上,却见贾琏吐出两口水后,咳嗽一声,竟然喷出血沫子来。
“四弟?”黎碧舟忙拿着帕子去擦贾琏嘴边血渍。
贾琏睁了睁眼,心道终于不用吃许青珩那药了,这么一想,眼睛一闭,就歪在黎碧舟怀中。
“快送到……内阁里!”水溶略一思量,立时就叫人开路。
水沐点了点头,“请太医去瞧瞧。”说话时,不禁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回头又盯了六皇子、谦郡王一眼。
六皇子忙埋下头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水沐冷笑着说。
谦郡王忙说道:“是那贾琏靠着栏杆,才……”听见水沐冷笑声,登时不敢言语。
水沐又问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就见方才下水救人的小太监落汤鸡一样地跪在地上说道:“六皇子、谦郡王、孝郡王方才跟贾大人说话,忽然六皇子伸手将贾大人推了下去。奴才不知出了什么事,不敢过来,后头瞧着没人喊人来,就当没事,谁知等了一会子,不见贾大人上来,这才赶紧过来瞧瞧。”
水沐望了一眼,不见孝郡王,就说道:“将孝郡王喊来,天寒地冻,又将到年关,竟然三人成党,在皇宫里做下草菅人命的事!”说罢,见六皇子还捧着暖炉,忽然用力将他那暖炉向下一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见御撵过来,就上了撵车向内阁去。
谦郡王忙望了一眼六皇子,低声嘀咕着说:“那贾琏不过是许家女婿,何至于动那么大的怒气?”见暖炉砸在六皇子脚上,火星迸了上来,忙拉着他向一旁躲让了两步。
“……方才,父皇一直攥着拳头。”六皇子在心里念叨着,紧紧咬住牙关,将推过贾琏的手又看了一看,又见孝郡王匆匆向这边赶来,立时就与孝郡王、谦郡王向内阁去。
到了内阁外,就见一队太医走了进去,须臾又有人捧着烧了火炭的铜盆子进去。
他们三人小心地踱步进去,就听太医说:“已经咳血了,怕是这伤病,要休养上三五年才能好。”
“咳咳,三五年……那神机营……”贾琏又捂着嘴接连咳嗽起来。
黎碧舟看贾琏躺在床上苏醒过来,就忙说道:“还想着神机营去,你这样子如何去操兵?”
水溶蹙着眉头,不解贾琏为何会那么容易着了道,也说道:“性命要紧。”又恳请水沐道,“主上,少年吐血,很是不吉利,不如将他请出神机营,叫那他妹夫柳湘莲袭了官吧;柳湘莲也立过汗马功劳,又能文能武,况且还有贾琏在家里指点,料想他比旁人更稳妥。”
水沐沉着脸,将床上贾琏苍白的面孔望了一望,见他方才脸上全无血色,此时却又烧得面红耳赤,闭着眼叹息了一声,心道好容易有一个能用得上的,偏生又被他三个儿子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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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老六不是有意的。”宝郡王忽然说道。
水沐冷声道:“知道是他们三个孽障犯下的,你也不用落井下石!这会子贾琏移动不得,过两日,再叫贾家来接人!”发了狠后,立时甩手向外去。
宝郡王虽被骂,也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架势。
六皇子暗暗瞪了他一眼,忙与谦郡王、孝郡王紧跟着水沐向外去,见外头大雪蒲扇一般连成一片向面上砸来,也不敢叫太监去遮挡,随着水沐进了大明宫里,立时敛衽跪下。
谦郡王、孝郡王也忙紧跟着跪下。
水沐一言不发地坐在龙椅上,提着朱笔便翻开折子批阅,恰见是两广总督况晏冰的秘折,想到倘若不是贾琏,兴许他便保不住况晏冰,于是又忍不住紧紧地攥紧朱笔。
“主上,这是太医给的方子。”戴权捧着药方从外头进来,绕过跪着的三位皇子,又轻声说:“太医说,贾琏不但受了风寒,还中了毒。只是到底是什么毒,太医又查不出,只说是长年累月吃下去的。”
水沐愕然地抬头,又向六皇子、谦郡王、孝郡王望过去。
六皇子忙说道:“父皇,儿臣跟贾琏中毒的事,绝对没有关系。”
“都回去闭门思过。”水沐摆了摆手,见那药方下的十分平和,就像是多吃一分药,就怕伤了贾琏身子一样,待六皇子他们三人去了,就对戴权说,“谁会对贾琏下毒?”
戴权摇了摇头。
水沐皱着眉头想了一想,虽贾琏病重,但若不用他,又委实可惜,于是吩咐道:“叫柳湘莲袭了神机营提督一职,贾琏在家养伤半年,随后向户部补缺。”
“遵旨。”戴权答应着,又试探地问:“袁家适龄的姑娘都嫁了出去,六皇子那……”
水沐冷笑道:“难道他将贾琏推下去,是杀鸡给猴看,要吓唬袁家不成?”思量一番,就又道:“既然六皇子处处以计家人自居,就从计家挑选人吧。至于内务府那,告诉许世宁,南边战事未了,暂且不必急着修葺六皇子府。”
“是。”戴权忙答应下,心知六皇子封王一事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心里不禁幸灾乐祸起来,于是忙打发小李子向内务府给许世宁传话,随后又向内阁去给贾琏递话。
戴权出了大明宫,走了一截路,望见六皇子阴沉着脸站在红墙下,立时心无芥蒂地跑过去,说道:“小祖宗,怎么还没回去?”
六皇子紧紧地抿着嘴,须臾问:“那贾琏到底是什么人?值当为他生那么大的气?”
戴权嘴里哎呦一声,就劝说道:“他不是能轻易动得的人,小祖宗赶紧回去吧,日后见了他,让开一些。”
“……我跟他有什么仇,他要这样害我?”六皇子眉头一蹙,随后又问,“莫非是因为薛家的缘故?”
“小祖宗别问了,快回去吧。”戴权托着六皇子的臂膀推了一推,望见六皇子终于不甘不愿地走了,忍不住从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睁了睁眼睛,就直奔内阁去。
到了内阁外,望见宝郡王、北静王向外来,忙站住了脚。
“向这边来说话,你站那地风大。”北静王向廊下指了指。
戴权立时上了台阶到了廊下背风处站着。
“主上怎么说?”北静王问。
“主上说,就叫柳湘莲袭了官,另外叫琏二爷休养后,去户部补缺。”戴权忙说道。
“户部?”北静王沉吟着,半响笑道,“知道了。”
宝郡王站在边上听着,暗道戴权喊贾琏琏二爷,如此说来,戴权与贾琏十分亲近了?
“咱们走吧。”北静王对宝郡王说了一声,就先向外去。
宝郡王含笑对戴权一点头,也就跟着去了。
这内阁外头是一连十几间留待上朝臣工等候歇息的地方,里头是留给轮值官员歇息的地方。
这会子,贾琏就躺在轮值官员歇息的床上闭目养神,戴权进去时,就闻到满屋子的药味。
戴权先将皇帝的话说了,随后坐在床边问:“琏二爷,你可知是哪个给你下了毒?”
贾琏摇了摇头,轻轻咳嗽两下,见肺震得一阵阵疼,就支撑着身子,勉强向下躺了一躺。
戴权先叹道:“年纪轻轻,怎么就伤了身子?”随后又忍不住窃笑道,“那位这会子正不知怎么着呢。”伸出手来,就比了个六字。
贾琏微微一笑,忽然见外头有动静,戴权于是说了一句:“外头是谁?”
说完了,就见薛宝钗处的小太监堆笑着进来,“公公,娘娘听说贾大人不好,忙打发小的送些保暖的皮毛衣裳过来。”
戴权眼珠子一动,须臾说道:“胡闹,哪里来的胆子胡乱传递东西?快送回去。”
贾琏将手挡在唇前咳嗽两声,也说道:“多谢你们娘娘了,皇上已经赏赐下东西来,请娘娘不要再心了。”
那小太监听着,这才退了出去。
戴权眼珠子一瞥,又悄声问:“琏二爷改了心思没有?”这薛家可比房文慧与贾家关系更近。
“初心不改。”贾琏轻笑一声。
戴权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又向外头来,只见外头风大雪大,满目苍白,走上几步路就已经十分艰难,待到了大明宫里,见水沐还在批改奏章,就将贾琏病情说给水沐听。
水沐闭着眼睛叹息一声,“这就是天妒贤才了。”
戴权连声说是,又见外头天越发黑了,就问:“主上可要传膳?”
“……叫房妃那准备下,你亲自去,告诉她,若敢再摆出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模样,朕就叫她立时出宫去宝郡王府上带孙子去。”
“是。”戴权答应着,就弓着身子向外头来,顺着宫巷向毓秀宫去,见小林子艰难地撑着伞扶着他走,就对小林子说,“将伞起来吧。”
“哎。”小林子忙答应了。
戴权走到毓秀宫时,天色已经大黑,进了宫里头,才站在暖阁里歇着,就见一只黄毛小狗撅着屁股向他走来。
“还是咸公公养的小狗好,这换了人,连狗的脾性都变了。”房文慧穿了件单薄的青纱裙子,就紧跟着小狗过来。
“娘娘仔细冻着。”戴权忙给春桃使拿了披风过来。
房文慧笑道:“哪有那么冷?据说当真吐血了?”
“算不得吐血,是咳嗽时候震出来的伤。”
房文慧默了一默,忽然问:“主上要过来用膳吗?”
“是。”
“知道了,我亲自下厨去。”房文慧抱起小狗来,在小狗脸上亲了一下,就将小狗递给春桃抱着,“送回猫狗处吧。”
戴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见房文慧卷了袖子就向外去,忙快步跟了上去,轻笑道:“娘娘好福分,值得琏二爷舍命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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