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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笑为月醉
他这一摔,门外就有人来了,是那叫怜儿的粉衣婢女。
怜儿见了他摔下床忙问他何事,是否口渴了,要喝了茶水么?边问着边扶起他。
他这道不好意思了,他是不习惯别人来服侍他的,跟前的女子却又是尽心地在照顾他,他怎好意思了?
怜儿扶着阿丑躺上床去,阿丑怎么也不肯,只靠在床边喘息着,想等着恢复些体力再出府去。
怜儿不知他因何故要下床,现在也不上床去躺着,以为他真是口渴要喝茶水,立马去倒了一杯送到他面前。阿丑也是不好意思的,接过喝了,再来怜儿又想扶他上床,他也不愿说是要出府去。
怜儿心道这丑奴真不知好歹了,这王府里有什么不好的,他伤重了,王爷请了大夫为他看伤。大夫说他伤得重,内伤得好生调理,王爷就命了人做好药膳来为他调理身子。可这人呢?今早还不愿吃了那金贵的药膳,那些东西可是要花好些银子的,他这人想必是头一次吃了吧?不然盯着碗汤都能瞧半响。
“王爷出了府去,临走时说了让奴婢好生伺候你,你也得好生养着伤。王爷还说了你不必担忧何事,他自会为你解难。”怜儿说完,伸着手扶着阿丑的手臂,阿丑这时迟疑了。怜儿见他还这般便道:“伤好之前你可得在咱们王府呆着,就是想走也得等王爷来了,奴婢可不管让你就这么走了。”
阿丑还是没动,他还是想出了王府去,他回夏府会怎的,他也认了。既然那人答应了他照顾刘婶,他还有什么理由呆了王府。他来此的目的已达到,不是该走的么?
第四十章
阿丑是想回了夏府去,一来是担忧刘婶,二来是承诺了回夏府,不能连累了别人。可现在要出王府,却是比登天还难了,不说屋外就有侍卫守着,就是那位怜儿也在此守着他。他出不了屋去,就算出了屋,不等他行到大门,还是得被人缠着回去。
方才就不管不顾了,下了床就往外去,就是怜儿拦着,他也是往前走的。可刚一开门,门口就站了侍卫守着,说是王爷吩咐的,不让任何人出了这屋子。阿丑就没了法子,他现在本就伤重,行走都艰难,何有力气夺门而出,去与门口的侍卫硬拼?
怜儿瞧着阿丑沉着眼,端了热茶送到他跟前,他不好不接,只是接了也没喝。眼睛老是瞄着门,就是想出去。怜儿知了他的心思,娇笑道:“你便别不知好歹了,平日里咱们王爷可不曾待了什么人好,就是有………那也是与你不同的………”
怜儿自然是不明白王爷怎待一个丑奴男人这般好了,不过她也不敢问的,王爷若对她说,就会说了,不对她说,那也不该她能问的。
阿丑听着耳边的娇语,心里只想着那是因他救过她们王爷,现在他有难,她们王爷又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自是为他解难了,所以此时他才能呆了王府里。
只是她说她们王爷不曾什么人好,就是有也是与他不同的,为何与了他不同了?这个他倒是不明白了。
“有和不同了………”待不待别的人好,与他有什么关联的?他不过是救过她们王爷罢了!
“你真真呆傻了!那些个人儿你是比不得的,说来你也不知了。”怜儿说的是真话,可阿丑听不懂的,他哪里晓得是些什么了?
阿丑以为与那些人不同,多半是因了自个儿生得丑了,若是如此,自是什么人他都比不上了。
“你莫气了,若什么时候你见了,你自然晓得怜儿我今日说句句是真了。”怜儿接过阿丑手里的茶水,阿丑一直没喝,茶水都慢慢温了,他既不喝,还端着做什么?想着就站起身把茶水放了桌上去,随后才回了阿丑床前。
“见不见的……也晓得真的。”阿丑笑着说了,而那肿胀的面孔上笑容是僵硬的,皮肉怎么也凑不到一起去,到弄得他疼了,火辣辣的疼着。
“上药吧!看你疼的!”怜儿见了他笑着的面,只起身拿了药膏来,要为他敷药。
“我……我自个儿行的。”脸上蓦然多了纤细的手指,药膏也清凉清凉的,瞬间减去脸上不少炙热刺痛。
“你若行了,王爷还能吩咐了我来伺候你么?”怜儿不理会阿丑,只动着手指,沾了药膏,轻轻往阿丑青紫红肿的脸上抹去。动作是柔软的,力道更是轻了,如羽般拂过脸颊。也不是怜儿上不好药,只是他长了这么大,没同女子如此亲近
过。今日怜儿不仅伺候着他喝药吃饭,现在手也抚了他脸上,还为他上药,他怎好意思了?
就是小时候也没同二小姐这样亲近,长大了一直在后院干活,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想十年之后出府,好好过活去。再说了,夏府里的丫鬟虽是明着没厌恶他,其实每回见了他都躲得远呢!所以,至今他也没同哪个女子这般亲近了,如今这么个娇媚女子离他之近,他自是不适应了。
“这脸倒是何咱们王爷说的一样了,本就是丑了,谁还再弄了这么丑,都快残了。”怜儿一边上着药,一边说着,没顾着看阿丑,也没见阿丑那带了恨意及不甘的眼。
“好了,脸上先这样,身上不止淤青内伤,外伤也还重,得上药了才好得快些。”说着怜儿就揭开薄薄的锦被,阿丑只感到身上轻了什么,一看过去,盖在身被子没了。怜儿拿着药膏,正准备解了他的衣。
阿丑才看懂了她要做何,急忙道:“这身……这身上不用了……会好……会好的……”
阿丑眼中这会儿露了点羞意,没了刚刚的恨意透着,看着就是憨厚的。
怜儿娇柔笑了,回了手,慢声道:“你莫不是羞着了?女子都没了你这么羞,这治病看伤,还管了什么?我道不怕别人外头说道,你这男的还怕上了?”
“这……男女授受不亲……你个女儿家还是……还是……”剩下的阿丑没说出来,面上其实是羞着的,可因了满面的青紫红色,也瞧不出来了。他不说话,没人知他是在姑娘家的面前羞了。
“你不上药也罢了!王爷回来我同王爷说去,女子近不了你身,只男子才能为你上药了。”怜儿放了手里的药,拾好了,回身拉过薄被为阿丑盖上,也不逼着阿丑了。
“这……可没的事。”他每回伤了,刘婶不是为他上过药么?刘婶不是女的,只是刘婶一直当他如亲儿一般。在刘婶眼里,他就是一个孩子,他也当了刘婶是长辈,便是亲人了,那还有什么羞得?也没了不自在。
“一会儿王爷回来了,你同他说去。”怜儿轻言说了,就出了屋子,也不在此守着阿丑了。
阿丑呆了一刻,晓知怜儿恼了,是他惹恼的,他可不会哄姑娘家欢心,这可怎好呢?
想着想着,又想起怜儿为他上药时,那纤纤玉指抚在他脸上,轻轻软柔,也滑腻得很。就是还是少了什么,没那人的手好,他也说不上来那人的手好了什么。只是怜儿为他上药,他除了有点不好意思外,就没了什么。而那人便不同了,他就是看着那人的手,也是心喜的,觉着是好看的,那手冰凉又滑腻,抚在脸上就是舒服的。
下午的时候,殷子湮来了,顺道来的还有怜儿。不知是怜儿同殷子湮说了什么,殷子湮只看着阿丑身上的被子,走了过去,扬手就掀开被子,对着门外道:“邢风!你进来。”
阿丑动不了,也不敢动,在殷子湮面前,他就是没胆的。也怕他,还有就是怕惹了殷子湮不高兴。
邢风来了,向殷子湮行了礼就退到一边,那冷峻的面容没什么神情,淡漠得很。一身的寒气冷冽无比,他离阿丑几步远,阿丑都能察觉到,再加上没盖被子,眼下就觉得身子是冷的。
淡淡凉风从窗外吹来,阿丑只还是感到凉意袭身,夏末了,天也是该如此凉了。阿丑只想着季节,没注意殷子湮使眼色,让怜儿拿了伤药来。
“怜儿说你不要她伺候,上药也不让,怕了与女子亲近………”殷子湮话说了半句,好似没说完,忽然转了美玉一般的面,看了看邢风,最后接着道:“邢风是男子,也没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为你上药也是行的。”
阿丑抬了眼,不解的望着殷子湮,就算他说的是如此,那也不必让了那冷峻男子来为他上药。他自个儿能行的,就是行动慢了点,他是不自在别人伺候他的,其实也是这样。
“邢风!你便为他上药吧!”说罢,殷子湮就坐了一旁,像早上怜儿伺候他吃饭时那样坐着,现在已然这样。
殷子湮如此,阿丑是浑身不自在的,不是羞了别人望着他什么,他是男人,何曾这样过了?就是在这人面前老是感到别样不自在,也不清楚是因了何。
邢风走了阿丑床前,伸手在阿丑身上速移点着,就几下,阿丑就僵硬了身子。这浑身散发冷寒气息的男子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身上只那几处麻意酸疼,而后他就动不了了,也说不出话了。
阿丑记起那日的大少爷也是这样让他不能动弹的,倏然间,阿丑眼里就有些惧意,身子轻颤着。那日挨打时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说,也躲不了,就这么受着棍子的重击。那痛都憋在胸口,慢慢咽了肚里去,后来真忍不了血味了,那一阵阵腥甜的血就这么涌上来,从嘴里流出。阿丑至今还能回想,口里满是腥味的血,是带点甜的。
衣裳被解开,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那伤有些是旧伤,那鞭伤好了,就留了疤。那日又挨打,胸膛现在就是青紫淤痕布满的,还有些皮肉都裂开了,青紫淤痕下是丝丝裂开的血色。一时间,看得众人一惊,都道这身子怎如此伤得厉害,新伤旧伤全一起,那皮肉都不能看了。
阿丑只闭着眼,身子还是颤着,他是惊的,脑子里满是那日挨打的情形。身子不动半分,话不说,那痛一直憋在胸口。
“邢风!为他上药。”殷子湮先打破这一刻的沉静,邢风遵照殷子湮的吩咐,开始为阿丑上药。
而一边的怜儿还沉静在阿丑那一身伤的身子上,还没转过眼,就想了这人怎这么多伤?那些伤痕狰狞得可怕了些。
邢风的手抚在阿丑身上,阿丑更颤得厉害了,这时也知了这里没了什么打罚,也没了大少爷。殷子湮身边的侍卫,叫邢风的再为他上药。
邢风的手指比不得殷子湮的好看,也比不得殷子湮的白皙滑腻,抚在身是不舒服的。透着冰凉的药膏,也能察觉了粗糙,那手指骨节分明,也是修长,但就是没那人的好看。也比那人的粗糙得多,当然是比了他这常年干活的人的手好看多的,最难看,最粗糙的手不就是他自个儿的手么?
殷子湮一直看着邢风为阿丑上药,那指骨分明的手慢慢游在那布满伤痕的胸膛上,一点一点沾着药膏抹着,那力道不轻也不重。再看那床上紧闭着眼的丑奴,身子是轻颤的,是怕了,还是羞了?
谁人得手摸了他身,他都这般么?他那时也摸过他身上的伤疤。那丑奴也是轻颤了身子,不敢动,也不敢回头来,就是轻声说着话。
现在换了人,他也如此了?
上身的伤基本上好药了,邢风正解了阿丑的裤头,这时有人出了声,让他罢手了。
“邢风退了吧!”
邢风没迟疑半刻,立马退身,离开床榻边。
“换怜儿去吧!”换了女子去,看他还是何样的。
就这样,殷子湮看了阿丑一下午,也折磨了阿丑一下午,换着人为他上药,可苦了他了。就说不出,也动不得,只能任人摆布了。
折腾了一下午,夜暗下来了,殷子湮才众人退了,留下来和阿丑说着话。说的也正是阿丑所担忧的,刘婶暂且病还好,不能马上接了他出夏府,但拿了好些银子给照看她的丫鬟,让她好生照顾刘婶。
那丫鬟先是不明,后来多给她些银子,她也识相地不问了。
阿丑正说了自个儿要回夏府,殷子湮只冷冷笑了,说是夏府里没了阿丑。今早天刚亮,夏府的柴房就失火了,阿丑也没了,那灰烬里就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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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殷子湮还说了,以后夏府没了阿丑这个人,阿丑若伤好后,要走要留也随他。王府不多一张嘴吃饭,若阿丑想要自由身,也可以走。
阿丑神情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殷子湮也没什么再同他说了,让他歇了,接着就出了屋子。
第四十一章
阿丑在王府里养伤也有五六日了,他一直想着要回去看看刘婶,且不论夏府里还有无阿丑这个人。怎奈每回一出了房门,外面就有侍卫守着,阿丑没了法子,硬闯不过,也就暂时安分了些。那晚殷子湮对说了,刘婶现今不缺人照看,也不缺请大夫看病的钱。说来也没什么可忧的了,但他多日没见刘婶,怎知她的病到底是好了还是不好呢?
现在阿丑是能下床了,可不能好生走路,腿还有些不利索,行走间慢的很,他又不好让怜儿扶着,所以也少出房门了。
这日怜儿说扶他出去透透气,整日闷在房里也不好,再且出去走走活动活动,对身子也有好处。阿丑拗不过怜儿,只答应了她,但没让怜儿扶着。怜儿也不恼,找了根粗棍给他,让他当了拐棍用,撑着身子,走路也稳了些。
走出了房门,下了长廊,远远地走来一人,阿丑先前没注意是谁,待那人近了,阿丑才知那人是穆公公。
穆公公不是在皇宫里的么?怎来了这王府了?
怜儿见了前方的来人,只向他行了礼,称他为穆总管。
“这是……怎么瞧着眼熟……”穆总管望了阿丑,因阿丑面上还青紫着,一时没记起他是何人。就寻思了,王府里怎有人在这苑里,还有怜儿跟着,这人倒是谁,住了这处。
“总管大人要知他的底细,何不去问了王爷,奴婢也是不知他到底是何人了。”怜儿怕穆总管为难,便将王爷搬了出来,穆总管听了她的话,就没再问了。叮嘱了怜儿既是王爷让他照看的人,那也得尽心伺候了,说罢就走了。
阿丑一直静着,也等到穆总管走远了,怜儿叫了他,他才动了脚步。心里想着穆公公怎成了王府里的总管呢?他不是皇宫里的公公么?
“穆总管也是随着王爷出宫的,自然在这府里只有王爷的话他能听了,若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可不好了。”怜儿以为阿丑没见过那穆总管,只细细说道。
“从前我在宫里见过他,他是穆公公……”阿丑回了怜儿的话,怜儿倒有些惊愕,这人何时还进了宫去?还见了穆总管,可她在宫里时也没见过这人啊!如此说来,他早认得了王爷,不然王爷也不会让他留在府里养伤了。
“你何时进了宫去了?”怜儿问着阿丑,她进宫的时间也不长,一直伺候着王爷,后来又跟随王爷出宫,真没见过这人。
“老早的时候了。”少说有几个月了,那时候他回了夏府,就因穿了件新衣裳,还挨了大少爷训斥。受了一顿鞭子,到现在身上的旧伤疤痕一条一条的,摸着就粗糙。
“若说几个月前………”她进宫也不久,若说几个月前,她还没进宫呢!怪不得没见这人。只是这人怎进得宫去,她就不明白了。
阿丑朝她笑笑,还青紫的脸看着就是丑的,笑出来也憨。怜儿瞧他这模样,真不明白了王爷整待了这人好。可王爷既待了这人好,必是有缘由的了。
走了一小会儿,鹅暖石铺好的小路边有个八角亭,怜儿怕阿丑累了身子,想让阿丑进去里面歇歇,方对着阿丑道:“前面是处水榭,你腿脚不便,还是到那亭子里歇歇吧!”
“那水榭为何去不得了?”阿丑就随意一问,怜儿就不悦了。
“罢了!你可得当心些,莫摔倒了,落了水里奴婢一人可救不来你。”怜儿说着想去扶阿丑,阿丑微微躲开了一些,怜儿就走了前面去,没理会他了。
不是阿丑不想人扶着,实在是怜儿是个女子家,他是不好麻烦她的。
两人行得缓慢,离水榭近了也走了半刻钟,只因阿丑行动不利索。
“这儿地面滑,你摔了可别让人拉起来。”怜儿还是去扶了阿丑,阿丑想躲开,却还是迟疑了,没动身形,就让怜儿扶了他。
人家姑娘都大大方方的,他何须再装了别扭呢!
眼前的水榭确实是个美景,光是驾梁栏杆也是错落有序,宏伟壮丽,致得很。凌波的水面倒映了此景,不仅清晰见了此景,还能透了碧波看水里的游鱼。
现在已是下午了,初秋的天虽不炎热,可空中的金光还是照射于此,莹澈一片,粼水波光,剔透清冽。
“这水也好看着。”阿丑停了脚步,凝望着碧水晶莹,水面淡淡一层金光撒着,凌波斑斓,确实好看着。
“这里自然好看了,等进了水榭,你就晓得好看的多了去了。”说罢,两人走了几步,忽然都停了下来。那水榭里是有人的,只是这下午的时候,何来的人去?
两人又走近些,果然清楚了那里面是有人的,还不止一人。
细细听来,有些调笑声,此外也没什么了。
“定是王爷在此了。”怜儿凝神一刻,回头对着阿丑道。
阿丑听了怜儿的话,也不好去打扰里面的人,就准备回去了。
“走了这么远,还不得进去,也罢!就算今日陪你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怜儿也没恼,柔美的脸上也没什么不悦,扶了阿丑就走了。王爷在水榭里,必是有客,不得去打扰了。
阿丑是想看此处呆着,望望这美景,望望这水里游玩的鱼儿,那也是自在的。
怜儿察觉了阿丑的心思,轻轻柔笑了,“也可到那处去………不会扰了王爷,王爷也不晓得我们在。”
怜儿说的不过是对面,那处有高高的假山,假山上也有了凉亭,高高在上,瞧清低下的人容易。低下要抬头往上看,就难看清了。
“那儿可能上去?”阿丑望着高处,心知自个儿腿脚不利索,一人是难上去的。
“你一人可不行了。”怜儿柔笑着,
扶了阿丑绕着水边走。
两人走得远,穿过竹林树荫,上了石梯,了好些劲,才到了半山上的亭子里。
从上往下看,那景致更是美了,有风吹来,凉爽不已。
那水榭里有几人坐落,饮酒谈笑,身旁还有小厮伺候,婢女斟酒。
“可看清楚了?”怜儿站了阿丑身边,轻声问道。
“是清楚了……”
“就是不认得那些公子贵人了吧?”怜儿轻笑着,瞥了一眼水榭里,又道:“前几日不是同你说过么?那些个人儿你是比不得的。”
阿丑听言,仔细望着水榭,除了殷子湮和他身后的邢风,那里面有一人他是见过的。
有一着白衣的少年,身形纤长,容色如月,美也带着些艳,漆黑的发被风吹绕缠着,半遮着面容,更是让人着迷,想拨开那丝滑的发,摸摸那美丽的容色。
白衣少年是美的,阿丑认得他,在宫里时他曾和殷子湮一同从寝室出来,一同的衣衫不整。后来那少年还对他笑来着,笑得是好看,只是阿丑觉得那笑就同夫人以往对他笑一般,不如二小姐或是别的人那样笑得美。
“看傻了?”怜儿娇美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阿丑忙转了头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这傻样!那人就是好看,哪里比得过咱们王爷。”笑声过后,怜儿正经了神色,缓慢道:“楚公子是王爷的伴读,自小与王爷在一处,不说他,就是那旁边的几人也是人中龙凤,又皆在朝为官,王爷待他们好,自是常事。你说……那又怎和待你好是一样的?”
“自是不一样,自是不同了。”是啊!那些贵人公子,人中龙凤,怎与他一样?他不过是个生得丑陋,身份低下的奴。殷子湮待他好些,是因的别的,怎会像待那些公子们一样待他好?
“王爷也是头一次待你这般的………人好。”怜儿打量着阿丑,身形倒是挺俊,就是脸实在丑陋了些。
他这般?他这般丑陋的人么?是啊!他生来就丑,待他好的人少之又少。殷子湮也算待他好的,他何要去比别的人,不论这好是什么程度,他总没冷眼厌恶了他,除了初见时。
时间过得快,太阳落山了,水榭里早没了人,怜儿才扶着阿丑回了住处。
回了住处,怜儿先去端来晚饭,阿丑现在能都一只手,另一只手虽动不得,也没什么影响。一只手也能好生吃饭,再不用怜儿服侍了。
吃好了晚饭,阿丑想寻殷子湮去,他还是不放心刘婶,怜儿同他说了王爷这会儿许没歇下,还没歇下方是能去见的。
阿丑是好几日都没见殷子湮了,就今日见了他在水榭里,他是背对着阿丑的,可阿丑就认得那人是他。
夜里暗黑,怜儿提着灯走前,阿丑杵着拐棍在后跟着。到了殷子湮的住处,怜儿诧异今日邢侍卫怎没在外守着。
莫不是王爷不再?可这时候王爷会去何处?
“王爷是不是歇下了?”阿丑杵着拐棍上前一步,问着怜儿。
“你且等等,我去瞧瞧。”怜儿提着灯笼上前去,轻声说着,她是以为王爷不再的,可等她话落,里面传了声出来。伴随着这声的还有别的呻吟,细细柔柔的,似男又似女,分辨不清。
怜儿似乎记起什么,只心里责备自己怎忘了那人,今日在水榭不是见了么?怪不得不见邢侍卫守在门外,现在只盼王爷不要罚她才好。
“怜儿姑娘,王爷可歇下了?”阿丑里房门远,什么也没听到,看了怜儿的神情,以为那人没歇息,能见那人了。




丑奴 丑奴_分节阅读_31
“王爷……”怜儿正回话,里面的人声打断了她的话,她回身过去朝着里面答话,据实回答。里面没沉静,仍旧有别的声传出,最后里面的人让她带了阿丑进去。
怜儿听了吩咐,心里有些惊,王爷不是忙着么?怎会让阿丑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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