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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笑为月醉
“不过是个孩子,他懂得什么?”夏梓晏柔柔轻笑,眼中带着雅致,伸手就去摸那孩子滑嫩的脸颊。不过手刚一触碰到细致的皮肉,那孩子就哭闹起来,还在阿丑怀里挣扎着,挥动着小小的双臂,似乎就不愿夏梓晏捧着他。
“快走吧!”阿丑哄好了怀里的孩子,抬眼对着夏梓晏说道。
“你再亲我一回。”夏梓晏看着那孩子,微微一笑,将脸贴过去。
阿丑实在拿他没办法,在那白皙清丽的面颊上印了一吻,夏梓晏得了好处,再不胡闹了。朝着阿丑怀里的孩子柔柔笑着,好一会儿才离去。
阿丑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只盼少年早些时候回来,莫在山中耽搁。
初夏的夜晚有些温凉,倒不炎热,夜里也好入睡。
不过正因才是初夏,那山里可能凉寒了些,没那么温和。再过些日子,天气炎热了,山里也就温暖了点。
天色暗下来了,阿丑将那孩子抱到摇篮里,只觉孩子长大了不少,看来要重新做个大点的竹篮了。
屋里已点上灯油,阿丑就坐在桌边,等着那少年回来。
可左等右等没等来那少年,倒是等到了外头的倾盆大雨,打开窗户一瞧,黑漆漆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耳边只听着闪电雷鸣交加着雨声。
阿丑赶紧关了窗户,去看看那熟睡的孩子,那孩子倒没醒来,睡得还安稳。
阿丑不担忧他了,不过又担忧了一人,那少年中午进山,不知现今在何处。夜里雨又大,今夜怕是回不来了,要是真回不来,在那山里呆着可不少受。
阿丑心里有些焦急,可又不能去寻那少年,这屋里还有个孩子。他要是走了,这孩子要是哭闹该怎么办?他不能将这半岁不到的孩子一人留在屋里。
阿丑一边盼着少年回来,一边又不希望少年回来,山中虽难呆,可也能找到避雨的地方。要是少年此刻回来,那定是淋淋湿了身子,冒着大雨回来的。
阿丑正担忧之时,忽然听到外头有声,似乎是脚步声,以为是少年真冒着大雨回来了。赶忙走到门边,将门打开,这一打开就愣住了。
外头哪里有少年的身影?他面前是站着几人,不过都戴着箬笠,身穿蓑衣。再者夜有黑,根本看不清楚几人的面貌。
不过等那几人退开了,在他眼前的就是个坐在木质轮椅上的男子,他看着那轮椅上坐着的人,眼中惊愕,面上有些呆滞了。
阿丑呆着面,心中一震,长着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倒是那轮椅上的人开口了,“今夜路过此地,不想这天下起了大雨,故而想在此接住一宿,不知可否?”
那人面上带点笑,不过那笑有些冷,说的话也不算太有礼,生硬又冷漠,哪里像个真正要借住农家的过路人?
那人看着阿丑不动,再道:“这雨太大,可否让在下入内避雨?”
阿丑沉静一阵,将门开大了一些,退开身,让他们进入屋里。
那几人将男子推进屋后就退出去了,好像是守在外面,也没离去。
阿丑到一杯茶送到男子面前,男子接过来喝了,言道:“这茶不错,就是凉了些。”
阿丑也没说话,这茶还是方才泡的,是为少年泡的茶水,等少年回来给少年解渴的。本就不是给这人喝的,好不好喝,凉不凉,随他说道好了。
“几月不见,你倒是神多了,可是过得好?”
阿丑听言言语,淡淡说道:“几月不见,你倒是清减了不少,想来是过得不好了。”
男子听言,淡淡一笑,说道:“我的二弟为你叛军,为你背了骂名,为你远走天涯,你说我该过得好吗?”
阿丑一怔,没回话,因为男子所言都是真的,这是事实。
“他在何处?”夏铭见阿丑又不回话,眼神淡漠,话语冰冷。
“你寻来此处有何目的?”阿丑站起身来,轻声言道。
“有何目的?自然是寻回我的亲弟,夏梓晏。”夏铭轻笑一声,眼中有些阴沉,不过那俊美的面似乎苍白了些。
阿丑见他这摸样,就晓知这人身上带着病,恐怕还是病了许久,才会有这般面色。
“你若要见他,得等明日了,今日他不在。”阿丑说罢,本来不想再搭理夏铭了,不过看他面色不好,说道:“隔壁空着,你若要留此等他,我带你去歇息。”
夏铭没有言语,似乎是应下了,阿丑打开门让那几人推着夏铭跟他走。
将夏铭送进屋里,阿丑对着那几人道:“柴房也空着。”
回到屋里,阿丑去看了看睡得极香的孩子,心头涌起不安,这孩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离开他了。或许会同那少年一块离开,若是这样也好,他心头就不会一直有亏欠了。
夜里阿丑才入睡,那门就被推开了,开得不大,刚好能进入一人。
那人进里屋后就朝着床榻走去,脚下无声,极为轻巧,就是阿丑醒着也难以听到。
阿丑也才刚入睡,朦胧间就觉着身上一重,好像有是压来。好不容易睁开了一点眼帘,看着身上压了个黑影,就想推开。不料那黑影朝他亲过来,他只觉面上温热触碰,倏然间想起了那少年,是他回来了?
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压在他身的人也极为温柔,轻轻吻着他。
阿丑脑海中闪过少年的面,承受着身上之人的爱抚,一时喊出了少年的名字。可这时,身上之人一顿,久久没有动作。
阿丑不解,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微有诧异,“梓晏…………”
阿丑又喊出了这一声,顿时身上一轻,接着就听到了门声作响。阿丑这会儿才清醒过来,转头望着那门,刚才有人出去了?
阿丑下了床,点上灯油,来到门边,门还没关好。
适才他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好像那少年回来了,半醒半梦间,那少年与他亲热着。他也没推拒,不过后来身上一轻,接着就听到巨响。后来就清醒过来了,屋里没有人,那少年根本就没回来。
来了门边看,房门时没关好,不过那外头也没什么人影。只是雨小了,早些时候的倾盆大雨现在变成了细细的小雨。
夜风有些凉,阿丑赶紧关了房门,回身去看看那摇篮里的孩子,还在熟睡。
阿丑放心下,回了床榻里躺着,不过他再没睡着,一直睁着眼到了天明。
天明时,阿丑像往常一样,到厨房去烧火做饭。
不过等他忙完了,到隔壁去敲门时,里头没有声音应他。
阿丑推开门,屋里空空如也,没一个人影,不过桌上好像有封信。
阿丑没想夏铭就这么走了,他还以为夏铭定要等到少年回来,将少年带回去,将他照顾了这么多日的孩子带回去。这时夏铭不见了,是真的走了么?
阿丑有些不信,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决定等少年回来交给他。
阿丑抱着孩子,喂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时门外终于有脚步声传来了,抱着孩子起身去,还没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少年面上有些倦意,束好发也有几丝凌乱,衣衫倒还整齐。不过衣下和鞋上脏乱了,沾着湿泥。
少年一见阿丑面上就露了笑,少年将孩子放下,就到了少年跟前。
“若是没有野物,也该早些回来,昨夜大雨大风的,山中不好过夜。”
“我怎会空手而回?野物都在外头,一会儿我给村民们送去。”夏梓晏见阿丑担忧他,心中是喜的,面上的笑更柔情了。
“先洗洗,吃些东西再去。”阿丑说什么,少年就听什么。
少年梳洗完后,换了干净的衣衫,吃了东西果腹,随后就将野物给小村民们送去了。
中午时两人才闲下来,阿丑看着少年柔情的眸子,还是将那封信拿出来了。
少年还不知是什么,笑着说是阿丑给他的情信,谁知打开一看,少年面上就变了色。
“他何时来的?”夏梓晏拿着手里的信,眼中沉静下来了,轻声问着阿丑。
“就在昨夜,今日一早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这封信。”阿丑不知信上说了什么,但看少年的神色有变,似乎那信上所言的并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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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可写了不好之事?”
“娘亲病了…………让我回去看看娘亲…………”
阿丑听言,知少年心中定不好受,少年离开了亲人,带着他远走。如今亲人已只剩他娘亲和他兄长了,他怎会不想念亲人呢?
“她是你娘,你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了。”
夏梓晏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阿丑,“你要赶我走?”
阿丑摇摇头,开口道:“你该回去看看你娘,如今她只有你和夏铭两个亲人了。”
夏梓晏眼中多了些伤痛,并非他不担忧他娘亲,然而眼前的人就那么舍得让他走么?
“此处不能再呆了,今日外面就走。”夏梓晏说罢,回房去拾东西去了。
阿丑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你就不担心你娘?”
夏梓晏停下了脚步,言声道:“先将你们安顿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阿丑没在言语了,也开始拾东西,不过他知少年若回去,可能就难回来了。
两人带着孩子离开了村落,步行了快一日,才到了那从前住过的小镇。他们也没再小镇上多做停留,买了两匹马,骑马就奔走了。
由于孩子太小,速度得慢些,以颠着孩子。那孩子被阿丑背在后背上,就算马儿颠簸奔跑,他也没哭闹,真是乖巧至极了。
夕阳西下,天边嫣红云朵飘着,金光穿透云层照射而来。阿丑忽然停下来了,看着那天边耀眼的红晕,只觉那金光暖柔,令人不舍离去。
夏梓晏没听到身后的声音,拉了缰绳,回身看过去。这回他没看阿丑,定定地看着阿丑身后奔来的数匹骏马。
阿丑似乎也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了,也回了身过去,只见数匹骏马正朝他们奔来,越来越近。
“快走!”
阿丑听夏梓晏冷声喊着,听了夏梓晏的话,拉了缰绳就狂奔起来。那些马匹也许只是路过,也许也是赶路的,阿丑是这么想着的。可夏梓晏一喊他,他就听从了,心头有些异样,不想面对那些马匹。
两人虽疾驰狂奔,就在阿丑以为身后没有马匹奔来之时,那前方就出现几匹骏马,此刻正拦在道路中央。
离得近了,阿丑才看清骑马之人中有他熟识的,为首的一人就是邢风。
第一百三十二章 ...
天边的霞光越发殷红,耀眼之极,令人痴念遥望。
阿丑也是如此,他看了看那遥远的霞光,上前去了,只对着那为首的男子开了口,“不知阁下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那人见他面色淡漠,微微一怔,声音冰凉,“皇上等你多时了。”
阿丑听言,冷声笑着,“小民不识得阁下口中之人,还请阁下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阿丑并不想与邢风对峙,从阿丑前邢风就待他不错,那回要不是邢风,或许他就被那人剥皮了。对于邢风,他一直是感激的,这样的场面他并不想看到。
“无论如何,今日你得随我回去。”邢风面上冷着,话语轻轻,手臂一挥,四面八方立刻涌现数名矫健身影。
阿丑抬眼一瞧,这不是那人身边的暗卫吗?竟连暗卫也派出来了?
“就是丢了性命,我也不可能跟你走。”阿丑微微笑着,冷声话语。
夏梓晏眼中只有阿丑一人,只因阿丑说了他不跟那人回去,就是死他也不跟他回去,再不回到那凶狠残暴之人身边。
“你若丢了性命,我也陪你。”夏梓晏来了阿丑身边,抬眼看着阿丑,那眼眸温柔地能滴水了。
阿丑心头一颤,没有言语,只是怔怔望着少年。这少年待他如此,他怎能弃了少年?怎能再回了那人身边?
那人与他再无可能了,他能狠心伤他,能狠心用他换得权势,他还有什么可期盼的?那人放他走的那一日,已是将他丢弃了,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
少年轻轻一笑,拉过阿丑,亲身吻过去。
阿丑身子一震,没有避开少年,反而与少年缠绵亲吻。
“呆会儿你先走,我来寻你们。”少年在阿丑耳边轻轻喃昵,随后就退身了。
那边的邢风神色冷漠,眼中露着冰寒,一声令下,已有人朝阿丑他们袭去。
两人正面对敌,实在捞不着什么好处,再者敌人人数众多,又全是身手高强之人,今日要从此突围出去怕是难了。
阿丑本不想杀人,不过他们逼人太甚,找找狠毒,妄想擒住他的要害,迫使他束手就擒。他又则能如他们所愿呢!即便以他的身手来说,他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不过对敌之时用点小计。耍些阴毒手段他还是会的,这也得感谢邢风往日的教导,若没邢风叫他这些东西,他现今怎能脱身呢!
阿丑是脱身了,不过他不知那些暗卫真正要抓的是谁,只当那些暗卫就是来捉拿他的。所以,使尽了手段,逃离了暗卫的牵制。
前面只有邢风一人了,阿丑想只要邢风不挡路,今日他就能过去了。
不过邢风武艺高强,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他抬眼望着厮杀血腥中的少年,策马扬鞭,毅然朝邢奔去。
只是他没想到邢风根本就没出手,直直地听着背脊坐在马上,一脸的冷峻,眼中微有些动容。
“你为何不出手?”
“就是我不出手,你也逃不出去。”邢风淡漠地说着,转眼望了阿丑背上背着的孩子,言道:“他也走不了。”
“你!”阿丑知邢风是好人,不过这个好人是不会背叛他的主子的,今日要想过去,必定得伤了邢风。
不是阿丑狠心,只是一看到那少年正在于敌人厮杀,心下就冷硬了。手掌翻转,带着凌厉的掌风,就要取邢风的性命。
然而就在他击中邢风胸口时,只觉掌心一疼,似乎有湿润滑下,正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阿丑不可置信地看着邢风,邢风冷冷言道:“你狠不下心。”
是啊!他狠不下心,刚才要是动作快一步,邢风必会重伤。
“你莫忘了,你那些本事也是我教导你的,你杀不了我。”邢风蓦然地擒住阿丑的手掌,自他掌心拔下衣袂冰冷的暗器,正要那处伤药为阿丑敷上,没想阿丑竟不顾手上的伤,硬生生地一掌打来。
阿丑那一掌是击中的邢风,不过力道没有凌厉的狠劲,还是没能令邢风重伤。倒是他自己此时觉得头脑晕沉,眼前模糊不清了。
“暗器上有毒,运气且毒发,你若不偷袭我,也不会这般了。”阿丑只觉身子开始软了,手上也无力,就在要落马之时,恍然间还听到少年的喊声。
少年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他,他不能离开了少年,定要与他远走,还要带着背上背着的孩子远走。
阿丑倒下了那一刻,只怕自己压住了背上的孩子,只怕孩子会伤了。
邢风接住阿丑软下的身子,再看看阿丑背上背着的孩子,那孩子也不哭闹,睁着乌黑的大眼,就这么瞧着他。
其实夏梓晏的武功是极高的,若不是顾着阿丑他们,他一人要逃出去是不难的。如今见阿丑已被邢风抱在怀里,眼神一冷,出手更狠辣。
然而邢风手里有阿丑和那孩子,夏梓晏就是武功在高强,也等于受了挟制。所以,邢风只说了一句,夏梓晏就束手就擒了。
邢风自然不会伤了阿丑,不过邢风不会放过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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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黯淡了,天边已无霞光云,夜风中微微吹拂着凉风,清清淡淡的,有些柔情。
阿丑醒来之时,只觉手心疼痛,身子还是无力,想要起身,却难以动弹。
只好转了头,看了看四处,这是一间舒适华丽的屋子。没处都致美好,贵气优雅,这定然不是什么客栈。
阿丑心头担忧着那少年和那孩子,就算动不了身子也得下床去,也得去寻他们。
也不知到底是怎的了,手上的伤已包扎好了,该是无碍的,怎还是无力。
阿丑记起昏迷之前邢风说的话,难道邢风并没为他解毒?竟是用这般手段来留他!
阿丑眼中一暗,撑着身子就要下床,可脚刚落地时,身子就摔下去了。
地上并不冰冷,反而软和,身下软柔毯子像极了那王府里的那张地毯。那日就是在那软柔的毯子上,他遭了罪,还断了双腿。
阿丑心头一阵涌动,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恨不得马上起身,离开身下的毯子。
看就在这时,门声作响,似乎有人进来了。那人脚步很轻,可也很快,几步就到了他眼前。
阿丑没抬眼,只见到一双华贵的靴子在眼底,靴子以上的阿丑没敢看,没敢抬眼往上看。
屋里静得很,没有一人声响,阿丑胸口跳得厉害,躁动着什么,一刻也不安宁下来。
凉风从窗外吹来,本是清清柔柔的,可阿丑就是觉得冷寒,真是冷极了。
就在阿丑感到冷寒之际,那人弯□来,一把将他拥入怀里。那熟悉的气息入了他的心脾,太过熟悉的异香还是那样清淡,若有似无。
那人没言语,将阿丑抱回床榻里,随后就离去了。
阿丑听着房门声响,倏然间记起了那夜,他以为是少年回来了,是少年在与他亲热。后来醒了,以为是在梦里,此刻晓得了,那夜就是这人。
那夜这人就是这么搂抱着他的,那触感太熟悉了。
阿丑惊醒了,只想马上离开这儿,可身子软得无力,连床都下不了。
窗外的景致美好,云淡清风,月儿皎洁。
阿丑就这么盯着窗外看了一夜,这一夜都没有入睡,心里记挂着那少年和那孩子,怎能睡得着呢!
早晨天一亮,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除了几名丫鬟外,还有一名男子。
阿丑看着他,心里有些怒意,若不是他在路上拦截,他们怎会落了此地!
“服了解药你便能起身了。”邢风交药交给丫鬟,让丫鬟为他服下。
阿丑服下药后,没过半刻钟就能起身了,他不是邢风的对手他知道,所以今日不会冒然向邢风出手。
丫鬟伺候阿丑梳洗过后就退下了,房里只剩了阿丑和邢风,阿丑不愿同邢风话语,自是不看邢风一眼。
邢风看着眼前的男子,又想起几月前男子所受的罪,一时竟觉得那日拦住这男子是多此一举了。要是这男子跟那少年走了,或许日后会过得好,至少不会受了伤。
“夏梓晏与那孩子无事,你可放心。”邢风看着阿丑,淡淡语道。
阿丑微微一怔,转眼看着邢风,这时只见邢风再话语,说是带他去见那人。
见那人?昨夜那人不是来了?怎不面对于他?
阿丑淡淡地笑了,跟着邢风出了房门。
外头景致优雅,贵气华丽,不知这是谁家的宅邸,这般景致幽美。
阿丑敢肯定,他们还在小镇上,那个从前住了一月多的小镇。至于这宅子,该是个官宅,而且这个官还挺富贵的,不然哪里能置这么一出奢华的宅子?
果然是如此,走到前院就遇到个中年男子,在邢风面前还自称下官。
邢风只微微颔首,绕过他就领着阿丑进了一座阁楼,上了阁楼,到了屋门前。邢风说让他一人进去,里头的人正等着他。
阿丑看着眼前的房门,心中倒是平静了,谁曾想他也会有这么平静的时刻?
要是没从前那些事,或许他是欣喜的,急切的,而近日心中没有半点波兰荡起。
阿丑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将房门推开,踏入了房里。
一进房里,眼看四处,并无人。可正当他回身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正落在他耳边,接着那人就到了他身前。
眼前这张面容美色依旧,那眸妖色染尽,耀眼如月,仍是美得华丽。不过此时里头没有一丝幽暗,没有一丝阴鸷,尽是些软柔的情愫。
换做以往阿丑定迷惑了,沉溺这美色里,但今日他清醒得很。
第一百三十三章 ...
眼前的人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就在阿丑开口之时,这人伸手将他拥住,低声道:“从前是我错了,你可原谅我?”
这嗓音低沉温和,带些诱惑之意,绕着人的心魂。只叫人觉着心尖柔柔酥麻,有点疼痛,又有点甜腻。
这人见阿丑怔怔地看着他,漠然地勾起了双唇,划出轻柔魅惑的笑。随后,低头轻吻了阿丑的面,又道:“这几月…………我日日念你…………你可会念我?”
两人的面贴得极近,彼此的气息绕缠着,这人似乎是忍不住了,缓慢地将唇移下,轻轻含住那软柔的温暖。
阿丑只觉唇舌交缠着湿软,腰上的手臂越越紧,有些发疼了。目中淡漠着,微张的双唇缓缓关合,利齿狠狠咬下,一瞬间血腥漫延了口中。
那人闷哼一声,双臂得更紧,唇舌席卷狂烈,令他难以呼吸,只晓得这刻口中满是血味。
待那人放开他之时,他只见了那人的唇瓣鲜艳血红,饱满欲滴,像极了盛开着的花艳。
“你恨我了?”殷子湮眸中惊诧,优美的唇微微弯起,血色正缓慢渗出,将双唇染得极艳。
“草民不敢!”如今这人是皇帝,他是该恭敬些,若是对他不敬,又不知要受什么罚了。
殷子湮盯着阿丑的双唇,见那唇上也染着血,不过那不是阿丑的血,是他的血。
如今这男子面上淡漠,眼里冰凉,话语也生硬,是真恨了他?从前这男子温和柔顺,乖巧得很。现今这男子冷漠无情,那眼底都是冰凉的,就不知那心是否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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