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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笑为月醉
这里离夏府也不远,再过几条街就到了,阿丑动作更快了些,不到半刻钟,他背着人就到了夏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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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背着人从后门进去,尽量避开前方来人,走着没亮的暗处,就怕被什么人撞见了他背着人进府。
阿丑不敢背着人进自己的住处,那屋不止他一人,只好把人背到柴房去。
“这处是何地?”
“这……这是柴房……”阿丑说完,就放下背上的人,伸手扶着他。
“柴房?”那妖眸亮丽,扫了一眼四处,满是柴火堆着,有几丝月光照进,洒在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上。
阿丑记起了眼前这人是金贵的,哪时受过这样的罪,就是那次也是得睡了床,这次竟让他住柴房,阿丑想到这儿,便觉得心里愧意。
“没地儿了,我们下人住的屋还有人,别处也找不着好的了,只有这处空着……”这里是柴房,平时也没人来,大多是送柴来的时候多两人进出。一般都是阿丑在这劈柴搬柴,把这些柴都堆好放着。
“罢了,去找些伤药来。”借一处地儿歇着,其实是哪殷子湮并不在意,只要是安稳之地便行了。
阿丑点点头,拿着被血染着的药包跑了出去,他先把药送到刘婶那儿,有一丫鬟接过说是都等了好些时辰了,这会儿才送来。便是有些埋怨阿丑,冷了脸色,也不告知阿丑刘婶现在如何了,只说让阿丑下次可得快些,不得耽搁了时辰。阿丑也是恼自己没早些送药,就这样任凭那丫鬟骂了好一会儿。
等他拿着伤药回到柴房时,不见了殷子湮的身影,心下就慌了起来,待他才要出去寻人,身后有人声而至,惊得阿丑差些把手里的竹篮子摔落了地。
“我有这般吓人么?”殷子湮瞧着阿丑手里的篮子,接了过去,吩咐阿丑去端盆清水来。
这一时半刻烧不好热水,阿丑只去井边打了凉水来,殷子湮见了也没说什么,自顾褪下衣衫,露着光裸的上身。柴房里没多少光亮,其实也不见得就瞧清楚了那身子,可阿丑还是转了眼,不敢看着。
“这伤药便是一会儿就找来了?”殷子湮拿着手里的药,淡淡笑道。
阿丑一回头,就见了那光裸的上身,雪白的肤色染着鲜红的血,那伤口狰狞着,还流淌着鲜血。他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走过去拿了巾子浸到水盆里,洗洗拧干。
“有备着的……”伤药有现成的,自然好拿来了,他头一次受鞭伤刘婶就拿了好些来,这回伤得重了,刘婶又去买的。他的伤虽没好全,也是好了大半的,不用再上药也是行的。
“还备着伤药,你时常伤了?”殷子湮听了阿丑的话,挑高眉眼,白玉般的面上神情淡淡,像是随意问问。
阿丑也没真的答他,小声说了,“干活总有伤着的时候。”
说着阿丑拿着湿巾子靠了过去,殷子湮也没动,任着阿丑为他擦洗伤口处。那胸前的伤口不大,但是深了些,他亲眼看到闪着冷光的短刀深,插,进皮肉。这人却是不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伤口沾了水,也没呻吟一声。
阿丑细细擦净伤口上的污血,小心地不弄痛他身前的人,偶尔触碰到那冰滑的皮肤,他也装了不在意,实则心底是轻颤着的。就怕不小心弄痛这人了,也怕这人恼他。
了些时辰,殷子湮胸口的伤包扎好了,也上了药,只要血止住了,便是能好的。他的腹上还有一道剑伤,伤口不深,也没伤到要害,就是流了许多血,看着比胸口的伤严重,其实倒是不碍事的。
阿丑洗净血巾子,重新拧干了,慢慢贴近那平坦结实的小腹,望着那满是鲜血的伤口,轻轻擦拭起来。轻抚着指下的温热,是紧实的,柔韧得很,也光滑。好摸是好摸,只是这不是他能摸的人………定了定神,阿丑细心地上药,包扎好伤口,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切都甩了出去。
“这衣……你……换了吧!还差了凉席,你先等着。”说完,阿丑把一套旧布衣裳放进殷子湮手里,也不等殷子湮回话就跑出去了。
殷子湮望着隐入夜色中那高大健壮的背影,唇边扬起一抹微笑,那面容更是美了,只是这会儿阿丑见不着,不然又得呆愣个片刻。
第二十九章
阿丑身上的伤虽没好全,可他还是得去干活,还得去劈柴,别人代了他干活固然没什么。只是那人还是柴房,若别人得知了,出些什么状况,可是不好的。
天还早得很,白蒙蒙的一片,还不怎么看得清外面,阿丑就起了身,穿了衣裳简便梳洗了就出了门。
到厨房的时候已有人在干活了,亮着微微灯火,阿丑先去挑水来了,把大缸子里的水装满,随后到柴房去劈柴了。
去柴房时阿丑忘了拿些什么,转身又往自个儿住的屋子去,拿了要拿的东西才去了柴房。
来到柴房前,阿丑先轻喊的两声,见有人应声他才进了去。
一进去,就见那人披着衣衫半坐在凉席上,像那日在皇宫里见他一样,似乎刚醒了。一头漆黑亮丽的发垂落肩颈,散落胸前,隐约只见了胸前的白布缠绕,那上面还有些血染。
那冰玉般的面容是慵懒的,明丽的眸子里带着点妖异,华丽得极致,是美的,只是里面隐了些阴鸷,却也是令人生惧的。那一双唇色红如鲜血,只是此刻淡成水色,没以往那般明艳殷红,少了鲜嫩欲滴。
这人是美的,阿丑晓得,即便是披了件旧布衣衫,就那么席地而坐,那也是好看的,常人比不了的气质华容。
他不过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日后要是长成了,又怎的容色呢?
那人只朝望了阿丑一眼,也没开口,只等着阿丑说话。
阿丑了心魂,又瞧了他胸前的伤,就晓得是伤口又渗了血了,便走过去,蹲下身子,没敢伸手去查探,只开口说道:“伤口又流了血么?”
“一会儿去重新买些治伤的药来。”说着就扔了个刺绣美的锦囊给阿丑,也不管阿丑回不回话,他再没开口。
阿丑摸着手里的锦囊,瞧这就像他曾经给的那个,像极了。摸在手里,这质料是滑腻的,绣花也好看。阿丑想到那被大少爷拿去的锦囊,心中涌起一丝无奈,眼里也有些丧气之色。他何不曾想要回那锦囊?可在大少爷手里,又怎拿回来呢?他去要了多次,大少爷都是几句话就糊弄过去,压根没想还了锦囊给他。
“买了伤药也还剩着多的,你便拿去吧!”殷子湮看他一直盯着锦囊,眼都不转了,以为他是起了贪念,一时又觉得这丑奴同那些贪念钱财的小人是一样的了。
“这……我劈了柴去!”说完,阿丑就出了柴房。
一出柴房,阿丑又记起了什么,好像还没给那人打水梳洗,刚才回屋拿了干净巾子和其余的梳洗用具,可忘了打水来了。
想着阿丑回了身,进去拿了昨夜留着的木盆后,到井边打水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阿丑干完活,拿着殷子湮给的锦囊就出府去了,不止是给殷子湮买伤药,还要给刘婶也买些药要回来。昨夜拿回来的那两个药包,有一个沾了血,血水浸到药材里去了,那丫鬟说得重买了来,那要不成了。
阿丑也不懂是不是要不成了,可既然她说了,那还是得重新买了来吧!
阿丑把锦囊揣在怀里,到了药堂拿出来打开了,他一直以为里面都是银两,但却不是的。里面装的同以前那个锦囊里装的一样,都是细长致的金叶片。
阿丑没敢把那明晃晃的金叶片拿出来,转身回了夏府。
这金贵的东西,他不敢拿去用了,只想着自己屋子里那墙洞中藏着的布包,里面倒是有点钱,不过只是几十铜钱和点碎银罢了。一些是每月到总管那里领的月俸,一些是爹从前留下,没用完的。
他伤重几回,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的,已花去好些了,再没剩多少。在府里,别的人存得了钱,出了府是要回家去媳妇过活的。可他是没钱存的,也存不了。
阿丑急着回屋拿银子去抓药回来,走得也急,那前方而来的人,他见了但不住脚,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你这丑东西还想挨顿鞭子么?”这声音他是怎的也不想听见的,怎料遇着这人了!
阿丑也没抬头,只低着头认错,三少爷还没回来之前,大少爷虽厌他,但没明着折磨他。自从那日受了鞭子,大少爷再不对他和颜悦色,也不将那厌恶之意掩去,想来是厌他之极了。
“这又是什么?”夏铭见阿丑衣襟里露出半点美华丽的布料,以为是什么,就伸手去拿。
阿丑倒不像从前那样任他动手了,反应快了些,忙了进衣里。
此时,夏铭面有笑意,可眼里是冷的,真动了手制住阿丑,伸手进阿丑衣里,摸出那个巧的锦囊。
“我道是什么,不过是个漂亮的东西,只是……看着眼熟了些……”他拿了锦囊细看着,边看边语说。
阿丑的双眼紧盯住他手里拿着的锦囊,突然一头撞过去,抢了锦囊就跑,不管不顾后果了,只想着再不能让他得了这锦囊去。
夏铭没防他,让他抢回了锦囊,只稳住身子,眼追着那疾奔的身影。他也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只俊美的面慢慢露了笑,那笑带着深深的寒意。
阿丑跑回柴房,忙将怀里的锦囊拿出来,递给殷子湮,“你拿了回去。”
殷子湮没看一眼他手上的东西,倒是扬着好看的眉,淡淡语说,“你跑了这么急,是有何人要抢了去?”
殷子湮说的是事实,阿丑是没想到他随便就能说得准,就怕他看出什么,只说是怕人偷了去,这金贵的东西不能放他这儿。
“我便是拿给你去换药的,谁人说了放你那处了?”这丑奴真真有趣,也是真的单纯得紧了,方才还以为他贪念金银,现在竟将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他眼前。
“我……我能买药来的……”阿丑一时窘迫,红了面,心中有些羞恼,慢慢低下头去。
“你便是能买就去买了来,还耽搁什么?”
阿丑听言,稍微抬了面,应了声就出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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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烈阳高挂,快到午时了,天热得厉害,阿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拿好手里的药从后门进府去。
一回到夏府,阿丑就就先将重新抓的药给刘婶送去,片刻都没耽搁,随后才回了柴房来。
“这些可是够的?”殷子湮让他去买的治伤药他都没怎么听过,倒是挺贵的,他那些小钱都差些不够付了。
把药都送到殷子湮跟前,殷子湮接了细细看了,没说什么,阿丑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事他没办砸了。
“我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吃的。”现在快午时了,今早这人没吃什么,想必已是饿了的,再加上他又伤重,身子定是虚的。只是这府里实在没什么吃的,何况是下人,也是些粗茶淡饭打发了。他是习惯了这些的,就怕这人看都不看一眼。
殷子湮倒是没说了什么,只是对着阿丑笑颜,似乎一切听着阿丑的安排。
阿丑去的时间有些长了,殷子湮不禁担忧那丑奴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人,闯了什么祸,被人逮着了。不然半个时辰过去,那丑奴也没回来。
他站起身便想往外去,没想阿丑正端了饭菜来,两人差点就撞上了。
“没了吃的,幸好没人了,我才做了些……”阿丑一对上殷子湮那妖异的眸子,马上低了头去,走到一边,用脚勾过一张矮凳,在放了块小木板子。最后才把饭菜给弄上去,行动间总觉得那人在一旁看着,就怕那人嫌弃这些粗茶淡饭,便是望也不望一眼的。
“没什么好的,就这些了。”还是因刘婶是厨房的管事,又时常给他做好吃的,他也时常呆在那儿等着。所以他才晓得厨房里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拿的都是不上主子桌上的菜来做,这些也没人见着,便不会有什么事了。
那小木板上放了两样小菜,看着青青白白的,颜色也素,没什么花样,想着不是什么美味。那碗里的米饭,也不是特别白,没有米香味,看着就粗糙得很。
“你好歹吃些,不然身子挨不住。”阿丑端了碗递到殷子湮眼前,那丑面通红着,想来是被外面的炎阳晒的,额头鬓发还有湿汗。胸前的衣襟也是被汗水打湿了的,贴着紧实的胸膛,瞧着就是健壮的。
殷子湮看了一眼送到他眼前的碗,见了捧着碗的双手,是一双宽厚的手掌,还算干净,就是太粗糙不堪了,指骨上都是茧子和细细的伤疤,这就是做奴干活的手么?
殷子湮抬了自己的手来看,修长光滑,白皙得剔透,修剪完美的指甲里肉色粉淡,只是手心和指腹有着薄茧,这是时常握刀剑的手。
阿丑也望着那只手,他还记得在雨夜里那只手紧箍着他的脚踝,生生疼了好久,回来夏府时,才发现脚踝都有印子了,淤青几天才消退了。这只手好看是好看,也是可怕的,不若外观那么柔弱美好,那力道轻轻使来,他就动不了的。
三少爷和大少爷也是会武功的,那两人他是敌不过的,这人也是一样的,而且这人还是杀人都不手软的。
“你可吃了?”殷子湮接过碗,阿丑心里是喜的,立马拿了筷子给他,这人没嫌弃这些,他是愿意吃的。
“我……吃了的。”阿丑还是望着刚刚从他手里接过碗的手,是好看的,下一秒他又看了自己的手。宽厚的手掌,瞧不出来好看,满手都是茧子和细伤疤,看着像是有力,可还是敌不过他们那些会武的人,光有些能干活的蛮力。
殷子湮也没再看阿丑,抬了碗动筷,夹了一块豆腐,细细尝着,没想这不起眼的东西,细滑嫩嫩的,入口即化,倒有些香甜。那菜看着也不是鲜香可口,菜汁也淡淡的,没什么颜色,尝了一口才觉得清软鲜美。吃惯了山珍海味,换了这清淡小菜来吃,却是不错的。
阿丑看着殷子湮吃得细致,动作也好看得很,就想着这好看的人连吃饭也是好看的,向他这样的若如此细嚼慢咽,小块的夹菜,可成什么样了?那还不是一样的丑模样么?
阿丑就这么瞧着殷子湮吃饭,自己腹中其实饥饿的,刚才到厨房去做饭,就啃了一个冷馒头,喝了一大碗水。刚刚是不饿的,现在就饿了,可还得忍着,厨房里他便不敢多拿吃的出来。
忍着忍着也是不太饿了,其实不是不太饿,是饿过头了,感觉不到饿了。等殷子湮吃好了,阿丑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了。
回了柴房,已是下午了,有人要送柴来,阿丑只同殷子湮说了这事,殷子湮是清楚的,他自会藏好身,不让人见着。
几大捆柴火送来了,都拿进去堆好放着,一下午要劈这么多柴,着实是累人的。况且阿丑现在的身体不比往日,身上还有些不适,劈柴这事也是硬扛着干的。
顶着炎热的太阳,阿丑把粗柴一一劈细,行动时缓慢了些,这样下去了时辰就更多了。阿丑身上本就乏力,再加上这天炎热得很,不一会儿,身上的衣就湿透了。他停了手中活,放下劈柴的斧头,脱了上身的衣衫,歇了口气。在屋檐下坐了一会儿,才又拿起斧头去劈柴。
烈阳下的健壮少年光着上身,正挥动斧头劈柴,那光裸的背脊强壮颀长,被烈阳晒得发红了,一颗颗汗珠随着少年晃动身子而滚落下来,在烈阳下闪着些莹光透明。少年的身形是强壮的,挺拔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体,还没完全脱去稚气,带了抹青涩之气。
殷子湮站在柴房门口透气时就见这副情景,他见过这丑奴的身子,晓得是不错的,现在看着更添了力量的美感。
殷子湮静静无声,明眸凝视那劈柴的健壮少年,没眨一下眼,就这么看着。只是当少年转过身来时,他怔了一下,那结实的胸膛上布满了结痂的伤疤,一条一条的,密密麻麻地紧连着,甚是骇人。
第三十一章
转过身来的健壮少年似乎并没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瞧,自顾拿了布巾子擦脸,擦去脸边的汗珠,仰头望了望天色。厨房该要做晚饭了,一会儿要来拿柴火,还得加紧点干活,劈不完这堆柴,可要挨骂的。
少年放下手里的布巾子,又开始劈柴了,直到劈完柴他也没察觉的有一人望了他许久。
夜色黯然,皎月犹照,凉风拂过面颊,只感到舒爽之意。
柴房里昏昏暗暗,点着一盏灯油,本是不该点的,这处是柴房,大意不得的,就怕灯火引起祸事。但这会儿不是有人歇在此处么?没灯怎见明呢?
阿丑拿着灯油,平常他们是舍不得点灯的,实在是干活晚回了屋,见不着亮,才点一会儿。等摸到床上,也还得吹熄了灯火,也就半刻钟不到的时辰。
这时点灯也是好让那人照明,不然谁舍得点这灯油,可贵着呢!照这样点下去,每月的月俸都不够买的。
拿来同今早一样的素菜米饭,那人也吃得好,没说什么咽不下去的话,都吃完了。
阿丑心里是欣喜的,赶忙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了。回了柴房,那人说要洗身,可是那一身的伤,少沾水为好。那人说了不碍事,阿丑也只得随他了,到井边打了清水来,没有浴桶,便只有打水的小桶,只对那人说了,那人倒也没说什么,让阿丑先出去。
阿丑守在柴房外,那人是动得了的,不像那时在赵大叔家里,还得他为他擦了身子。想到这儿,阿丑只觉心跳的厉害,又不知为何。
清夜里的凉风袭来,面上是凉意舒爽的,阿丑顿时平静心了。但还是感到有些羞愧,再不敢乱想什么,只好离开了,等那人擦洗好了身子,他再来拾也是行的。
回了住处的阿丑,也觉着自个儿好几日没洗身了,自从受了鞭打,只不时拿了湿巾子随便擦擦身,今日劈柴劳累又出了好些汗,也不知他离得那人近了,那人是不是不悦的。
阿丑晓得他们那些生得好的人,多半是厌恶他这丑面的,虽也有真心待他的,可也是少的。只是从前二小姐和三少爷,是一直待他好的,即便他生得丑。
初识那人,他不是也嫌他丑的么?他救了他,可见了他这张丑面,,还是赏了他几巴掌。
阿丑只想得单纯了些,就想着他看到和听到的,没细想什么。他可不知殷子湮是为何赏了他几巴掌,说话那日殷子湮醒来,见了被个丑面的男子抱着,怎不恼怒了他?也是他救了殷子湮,不然就殷子湮那般的性子,赏他几巴掌也是轻的了,没要他的命,他是该庆幸的。
从井里打了清水上来,淋着被汗水浸透的身体,洗净黏稠的不适,身体才是真正地清爽了。从头到脚都是凉意,令人舒心,再有凉风送来,只觉今日的疲劳困乏都减轻了不少。
放下水瓢,随便披上薄衣,阿丑只看着空中的明月,今夜的月儿比往日都要好看呢!亮得很,也照得清黑夜。就像………就像那人的眼睛,好看着呢!明晃晃的,闪着光。
阿丑眼中只有明亮耀眼的皎月,有人来了他身后,他都没察觉,直到那人冰冷滑腻的长指触碰他肩头结痂的伤疤,他的耳畔飘起清丽的嗓音,他才清醒了。
“你这身伤倒是何时有的?”那人站在阿丑身后,轻轻说着话,阿丑甚至能感到耳边有热气呼出,一下就红了面,不敢回过头去。
冰冷滑腻的指骨顺着阿丑的肩头游下,轻抚着他胸膛上的疤痕,慢慢来到他的腹上,那腹部也是有鞭伤的,一条一条的都结痂了,摸着是硬硬的。
殷子湮蹙起眉头,这伤该是鞭子所致,且是伤得重的,伤口深进骨里了,所以这伤疤也硬得很。暮然间,他指下使了力道,果然这丑奴就皱了眉,想来还是疼痛的。
他倒是时常伤身了?哪家的奴像他这般,时常惹得主子不高兴?
不过就他这呆愣的模样,倒是真不会讨人欢喜了。
“你便是不说?”看了阿丑的伤,他也知了这丑奴本就有伤在身,那夜还背着他急跑,这两日又干着重活,想必是不好受的,硬扛着罢了!倒是难为他了。
阿丑是窘迫着的,面都红透了,只是这夜里瞧不太清楚,就算有那明晃晃的月儿照来,也不真真瞧尽了,他的倒是担忧得多了。
身后的人离他近得很,那冰冷的指骨抚在他身上,他的面不仅红透了,还火辣辣的烧着。便是屏住呼吸,不敢说话,身子也僵硬着。只怕身后的人会厌恶他,他本就生得丑,现在又是一身丑陋的疤痕,有谁不厌恶?
“不说也罢了!重新找件干净的衣来。”身后的人轻声笑着,冰冷的手指也离开了他的身,也不问他什么了。
身上没了冰冷的指头抚着,也不那么僵硬了,呼吸都顺畅了许多,阿丑拉好衣裳,但还是没回身去。那人是没看见他这一身难看的疤,若是见了又不知怎的厌他的。
“呆了什么?还不去找了衣裳来!”身后的话语冷如这夜里的风,淡淡冰凉,没什么温度。
阿丑意识到这人不悦了,侧过身,照着身后人的话,进了屋子去,找了干净的布衣出来。拿着衣裳到那人跟前时,看着那人披着他的衣衫,不知怎的,面颊慢慢又热了起来。
“你怎是来了此处……有人见了怎好的?”阿丑说得小声,也缓慢,试着说话,怕惹得那人不高兴了。
“这衣可得换了。”说着,殷子湮褪下身上的衣衫,拿过阿丑手里的,慢慢穿了身上,系好腰带。
阿丑看着他白腻光滑的身子,胸口缠着白布,腹上也是,即是这样的遮掩,没露完全。可那身子是好看的,修长挺俊,是少年的身子,瘦而柔韧,少有人能这般好看的。
他不敢多看,忙转了眼,刚一转眼,那黑夜中隐现的人就撞进他眼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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