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捕快A
还有一叠子绢帕,颜色各异,每一张的上面或有一首小诗,或是一曲小令,都是淳于钊亲笔写的,笔走龙蛇,情思旖旎,叫林默读之暗笑:是你写的吗,世子阁下?怎么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还有一个大箱子里装着满满的文房用具,有筒身上刻着《崔莺莺侍月西厢记》主题纹饰的象牙雕刻笔筒,有翠玉制成的笔架,有砚体是一片带荷花的荷叶的名贵宝砚,还有威风凛凛的白玉貔貅镇纸,至于笔墨之类的更是将箱子的缝隙填得满满当当的。
林默有些惭愧又有些发愁,惭愧是因为淳于钊这么用心,自己倒像是个无心的人,回来之后因为忙着适应环境,调适心情,倒是很少有时间去回想以前的事情,和淳于钊待自己的真心相比,自愧难当。发愁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很贵重的感觉,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现在每月就是五两银子的月钱加一个月十两银子的书本笔墨开销,拿什么去还世子的大礼啊?
林默便将东西都一一收拾好,想着该和父亲说说此事,看怎么处理比较得当。
次日,林默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偶见一个蚱蜢,张须怒眼,十分有趣,一时玩心大起,便回了书房取了那景泰蓝套件中的蚱蜢,放在一起一比,果然相似得很,不禁哈哈一笑。
恰逢黛玉带着丫鬟们路过,见此情景,也起了顽皮之心,凑过来看得目不转睛,不住口地问:“大哥哥,你这个是在哪里买的?真有趣。”
林默见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自己,明显流露出想要的神色,不禁有些为难。若是别的东西,就算是再贵重些的给她也无所谓,可是这个是成套的,而且就连淳于钊自己也没留着,全赠给自己了,岂可随意转赠?林默便硬着心肠说:“蹲在这里好热,我要回去洗澡了。”便不管黛玉的脸色,自己收拾了放到荷包里,逃也似地就提起脚步走了。
晚上吃完晚饭,一家人又按着平日的习惯一起饮茶闲聊,看着时候差不多了,黛玉身子怯弱,便先告退,扶着丫鬟回房歇息去了,林默也准备回房,却被林如海唤住,说:“默儿,你留一下,我和你母亲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林默便立在一旁,等父亲发话。林如海先瞥了一眼贾敏,才缓缓地说:“默儿,你明年便要下场赶考,虽然只是个童生试,但是你既然立志要走仕途,就不能只满足于考过就作数,而是要力摘桂冠,一鸣惊人。一鼓作气之下,后面的考试便顺风顺水了。”
林默说:“是,孩儿自当勉力,不负父亲所望。”
林如海蹙眉道:“光是表决心没啥用处,还是要落在实处。这个童生试也不光是死记硬背就能脱颖而出的,还是要在有经验的业师的指点下有条不紊地温习的好。可是,为父已经四处托人去搜罗饱学的儒士,却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这里就想着咱们三个人一起商量商量,看是将玉儿的师傅先借给默儿用一段时间,还是叫默儿去外面的学堂温课的好。安国公府里有个私学,本来是给他们族内的子弟进学的,塾师乃是和我同年中过进士的饱学之士,赋闲之余但担了这私学的业师,此人和我私交甚好,也可叫默儿去那边暂时对付着。”
贾敏自然是巴不得林默无外面进学的好,此时便先跳出来说:“童生试而已,以默儿的资质,就是在家里自己温课,想来也不会考不上。如今有了业师有了学堂,岂不是更有胜数了?再说,光是读死书也没意思,在学堂里还可以结交些志同道合的学子,正是一举两得呢。这一点玉儿就不能了,女孩儿家不好出门,只得在家里延师受教了。”
林如海眉毛一跳,心里很不高兴,贾敏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是要林默别打黛玉师傅的主意,自己去外面进学。虽说手心手背都是r,可是黛玉的课业不过是弄着玩的,岂可和林默的正经学业相提并论?夫人还是私心重了点,要叫她对默儿一视同仁看来是难做得到的。
林默呢,一来不想和妹妹争,二来也确实如她所言,想结识几个朋友同学,不然,成日里就见贾敏这一张□脸,还有一群蒙昧无知的小丫头围在身边打转,岂不是烦都烦死了?便顺水推舟地说:”正如母亲所言,孩儿情愿在外进学,学业进步之外还可结交一二良师益友。”
林如海见贾敏和林默都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罢了将贾雨村弄来指导林默的念头,只想着还是想法子再托人寻去,就不信找不着好的了。
贾敏不禁在心里暗自得意:小崽子若是不去外面读书,往后怎么好陷害他受外面的声色犬马的诱惑,失足堕落了呢?
一举得手,贾敏便来了劲,索x趁胜追击,对林默说:“默儿,你和玉儿是亲兄妹,时常也该照看着些妹妹,偶然在外面得了什么好东西,也分点给妹妹,叫她也欢喜欢喜。”
林默的面色一僵,不知道贾敏唱的是哪一出。
贾敏瞟他一眼,继续说:“你上午玩的那种虫子,既然有许多个,何不分一个给妹妹?她喜欢得什么似地,缠着我也要到外面定制去,闹得我头都大了!你是读过书知道道理的人,孔融三岁能让梨,你怎么就不肯让让你妹妹呢?”
林默见林如海都是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少不得解释说:“那是世子爷赠我的一套玩意儿,若是少了一个,就拆零了倒是可惜,妹妹若是喜欢别的什么,哪怕是比这个贵重一百倍的,我都尽可以相赠,只是这一项不能,还望母亲体谅。”
林如海听了便说:“既是世子馈赠,倒是要好生收捡好了,才不负辜负人家的一番盛情。玉儿喜欢也不值什么,下一次叫人拓了样子来,仿着做一套给她玩便是。”
贾敏本想试探着看林如海的态度,若是林如海软了,便趁势要林默将缙王府那边送来的节礼一并收缴了来。现在看这情形是不能够了,便悻悻然地说:“说是王府那边送你的东西堆满了书房,弄得一团乱,不如我叫丫鬟们将侧边的一间厢房给你收拾了出来专门放这些个东西吧。想来明年若是我们府上还有和王府的礼物往来,你便有地方放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收的礼可是要还的,别装没事人似地,自己就一股脑儿都吞了!
她越是这般嘴脸难看,林默便越是故意装作听不懂个中玄机,眨巴着一双貌似天真不通世故的眼睛,笑笑地说:“那就谢母亲费心了!”
林如海也明白贾敏的意思,却只是略略皱眉,挥挥手,说:“默儿自回去歇息吧,等明儿我便叫人备下束修等物,带你去见学堂的薄先生。”
林默便对父母施了一礼,由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回了小山居。
走在路上,林默疑惑地想:淳于钊给自己的那一套秋虫,可都是收拾得好好地在箱子里面的,自己仅拿出了一个蚱蜢在外面玩了一次,怎么贾敏就知道那是一整套的玩意儿?难道说我的房里有人趁着我不备,偷偷潜了进去,察看了我的物品不成?
想到这个,林默马上紧张了起来,淳于钊每一样物品上都配着一张信笺,还写得有些小抒情的,不像是朋友之间的寄语,倒是有些脉脉含情的,要叫不明所以的人看见了不会起什么奇怪的念头吧,那可就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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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贾敏越来越脑残了,囧
求留言啊求留言,别看完了就跑了,窝会很伤心滴。
今天还有一更,表走开!
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25-31
25第25章
想到自己即将去外面的学堂进学,再不能像往常那般成日呆在书房里,林默不禁有些焦虑:非得把这个内鬼揪出来不可!
现在小山居丫鬟婆子们加起来足有二十来人,若是一一排查,自然是来不及的,何不卖个破绽,叫她自己暴露呢。
林默思忖已定,便走出了书房,对执事大丫鬟云罗和碧鸢说:“爷今日要出去见一个要紧的客,得穿得特别周正才好,你们快去把衣服都抱了来,给爷好好选选。”
林默今日却难得地挑剔了起来,不是嫌这个颜色艳了,就是嫌那个老气了,又是腰带又是发冠地,拖拖拉拉弄了半个多时辰才穿戴好,最后,闹得整个小山居的人都知道了:少爷因为要出去见一个贵客,正在挑拣衣物呢!阵仗这么大,想来对方是了不得的人物吧,少爷好厉害啊,天天足不出户还能认识大人物。还有,少爷这一去,说不准不会回来用饭了吧,贵客的嘛,想来是要多陪一会儿。
林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给那个内鬼一种误解,今天是难得的少爷出门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正是m进少爷书房翻检东西的好时机。
最后,云罗又上前来,给林默理好了衣带,检查了荷包、扇子,扇套子等物都齐活了,又殷殷勤勤地送他出了仪门才自己回转了去。
林默直到出了林府大门,又骑上马走了一大段,才恍然大悟一般对牵马护行的小厮们说:“糟糕!我弄错日子了,白跑了一趟!”便快马加鞭地回了林府。
林默快步回了小山居,此时,众丫鬟们想着主子走远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都乐得自己去偷懒,一个个或是歪在走廊上打盹,或是躲到什么y凉的地方歇着,见了林默忽然回来,大多数人只是呆了一呆:咦,主子怎么又回来了?还不待她们发出问询声,林默早就一阵风一般快步走过去了。
林默疾步走到书房,猛地一把推开房门,果然看见一个人正弯着腰查看着什么。
不是别人,正是小山居的执事大丫鬟云罗。
云罗先是一脸慌乱,嘴唇和身子都一阵颤抖,随后,发觉自己很侥幸地刚好关上了一个箱子,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另外一个,倒是没什么明显的破绽,便勉强挤出一点笑,强作镇定地说:“少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默见书房内一丝不乱,看不出翻检的痕迹,便知道这丫鬟十分谨慎,想来是打开一个,看好了就迅速归位,并顺手抹去翻检的痕迹,所以,没落下什么证据。
林默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边,绕着她走了一个圈,上下打量着她,记得以前看电视剧里就是这样审犯人的,用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就可以制造出强大的心理压力,叫犯人自行崩溃,露出马脚。
可是,喂,这丫鬟是不是业余时间除了绣花还暗暗喜研修了反侦探手段啊,她的心里素质真的非常好,居然很快就从手足无措的窘迫变成夷然不动的冷静,林默不禁心里暗暗称异,心想,这丫鬟是个聪明的,可惜现在和自己是敌对一方的,要是能收伏为自己所用,倒是不错。
不过,这丫鬟处变不惊,真个是个难对付的,自己必须要好好地、缓缓地审问她,不可c之过急,自己乱了阵脚。
林默继续审视着她,发问说:“你进来做什么?”
云罗指了指一个梅花小几上的一个琉璃大果斗,一脸无辜地说:“奴婢是想着少爷中午用饭的时候,多吃了些荤腥之物,又加之天热,想来这会子会喜欢用些酸甜可口之物,就给爷送点葡萄来,爽爽口。”
果然,那琉璃大果斗里装着一大串用凉水湃过的、碧玉一般的葡萄,看起来十分引人食欲。
林默皱眉看看她,一字一顿、笃定地说:“你!撒!谎!你明明知道我要出门,还服侍我换了衣服,送我出了门,怎么这时候却来送水果?想来水果是幌子,偷进我的书房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云罗马上垂下头,用手绞着衣服上的带子,委委屈屈地解释说:“少爷误会了。真的是奴婢一时糊涂,混忘了少爷出门了,并不是有意的。”
林默冷笑着揭穿她,说:“我原来就说过,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要送东送西,你往日也做得很好。怎么偏偏在我难得出门一趟的时候,就忽喇喇地送什么水果来了?”
云罗柔声说:“往日没见着这么新鲜的水果,便没想起来。这是今日我自己去花园里偶然看见,便说摘来给少爷尝新的,没想到一时兴起,倒是忘记了少爷平日不喜人打扰,还忘记了少爷已经出门去了的事,真是糊涂了。”
林默冷冷地看着这个满口谎话的女人,说:“那也不对。就算你是真心来送水果的话,但是,你既然看见我不在房内,就应该马上退出去,怎么还不顾我往日的非传唤不得入内的叮嘱,反而还进来了呢?你身为执事大丫鬟,自己就不听主子的招呼,还怎么教导其他人?就冲着这一点,我便可以将你退回给太太。”
云罗眼神飘忽,说:“少爷息怒,请听奴婢解释。奴婢是觉得少爷的书房有些凌乱,想为您整理一下。虽然少爷平日不许我们进来,可是,奴婢毕竟是这里的执事的大丫鬟,若是老爷太太偶尔走到这里,见少爷的书房不够整齐,岂不要怪罪奴婢们不会服侍,不够尽心呢?”
林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冷笑着说:“好个伶牙俐齿的丫鬟!明明是趁着主子不在偷偷翻检主子的东西,倒被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成了尽忠职守了。”
云罗垂头,说:“奴婢不敢欺瞒主子,实是只想着帮少爷整理书房而已,不敢有其他过逾的动作。”
好嘛,抵死不认是吧。
林默忽然嘴角扬起一抹笑,问她:“云罗我问你,你现在是我的丫鬟,还是太太的丫鬟?”
林默偶尔听人家说起但凡是丫鬟都会做“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不管她们对以前的老主子如何忠心,有了少主子都会迅速变节,这样的事情听得多了,常常会叫林默觉得惊奇,难道丫鬟真是这么没节c的生物?
实验一下这丫鬟是不是也有如此贪念?
可惜云罗对此早就有了明确的认识,若少爷不是这么人品出众,或许她还有肖想的份儿,服侍得好了,也许日后被少爷收在房内,做个姨娘,便成了半个主子了。可是,默少爷无论长相、学识都像是高山雪莲一般高不可攀,惯会审时度势的云罗才不会像一般的小丫鬟那般发花痴,还是坚定信心,继续抱紧太太的大腿,把太太交代的事情做好是要紧,将来才好被配个好点的小子,做个管家媳妇,当太太的左膀右臂。
于是,白瞎了林默那么好看的一个笑容。
云罗吞吞吐吐地说:“云罗自然是少爷的丫鬟,自当对少爷忠心,可是,少爷和太太是一家人啊,怎么说得好似不相干的人一般,还要分个清清楚楚?”
林默快被她气死了,要说主子治一个丫鬟,办法有的是,随时可以嗔怪着她不会服侍,给她派头吃,可是,这丫鬟说话行事是个狡狯的,没那么容易落下错处,要是自己随意发难,反而显得自己是在欺侮一个弱势女子一般,失了身份体统,再说,还有贾敏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若是自己真那么做了,岂不是自己送把柄给她抓呢?
不然,就把大管家叫来,告她偷偷搜捡自己的东西?
可是,又苦于没有证据。再者,现在正是盛夏,身上就一层衣服,想来她便只是察看一下,并无偷盗或是夹带的行为,搜身也搜不出个名堂来。然后,事情一闹大了,她使出女人惯用的伎俩,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还显得自己没理呢,没打着狐狸,倒被狐狸反咬了一口!
林默忽然想起张爽和陆遥两人都没走,那两人相比起这“小山居”的一大帮子被贾敏指使而来的丫鬟,真不知道可靠到哪里去了?何不将淳于钊写给自己的这些容易叫人误解的信件寄放他们那里,免得被不怀好意的人翻检了去?
当下主意已定,林默便不再和云罗纠缠,只是冷笑一声,说:“人在做,天在看,你做没做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一句话奉劝你:若是你还要执迷不悟,以后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云罗灰溜溜离开之后,林默当即便将淳于钊写给自己的书信都包在一个锦盒里,出了门寻张爽陆遥等二人去了。
张爽等人听了此事,自是满口答应保存信笺等物,却又一脸肃然地说:“这可不是小事,在小公子您的房内埋伏眼线,这林夫人当真是对您没安好心,只怕还有后手,您要多多当心啊。”
林默笑着说:“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们帮忙。”
张爽还不放心,一直把林默送回了林府才回了菱花巷的住所,陆遥便问:“他娘的!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就看得跟眼中钉一般,真是世上最毒妇人心啊。”
张爽说:“说些淡话有什么用?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还是禀告世子爷,叫爷做决定吧,不然,小公子若是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差错,咱们两个哪里还有脸回去?”
陆遥说:“对哦,那就赶紧往回送消息吧。”
几日后,收到消息的淳于钊确认了又确认林默并未收到什么实质x的伤害后,才召来自己的心腹谋士,说:“给我查一下扬州巡盐御史夫人贾氏,马上来报。”
听完了谋士的汇报后,淳于钊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冷笑着说:“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荣国公之后,难怪胆子这么大,肆意妄为!”
原来,贾氏的先祖宁国公、荣国公曾经是大晋朝的开国功勋,某次兵败之时背着重伤的开国皇帝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当时条件异常艰苦,他们杀了马给重伤的主子喝温热的马血才保住了主子的x命,没马骑,就背着主子日行数里路,终于和救援队伍会和,力挽狂澜于即倒。此后,经过几败几胜,终于迎来了最终的胜利,两人在建国后被封为一等公,世袭罔替。
当时是风光至极,可是后来随着宗室人口的日渐增多,又加之宁、荣二公原系武将出身,在教导子孙上倒是未见得有何出众之处,加之后来安尊养荣者多、运筹帷幄者无,便日渐败落了下去,不复往日的风光。现在呢,形势又有了点变化,现任皇帝因为g基不稳,对叔叔辈的缙王等人尤其忌惮,虽然顾忌着太皇太后再世,不敢明目张胆地搞出削藩什么的举动,私下却是小动作不断。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听说贾府贾老太君的嫡长孙女被选入g了,虽然只是个女史,倒是许多年来的第一次,想来这便是皇帝抬举外姓压制同姓的第一次出招吧,也难怪贾府自以为得了意,行事如此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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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淳于钊思忖了许久,先是召来心腹侍卫密语了一番,命他们速往姑苏张爽等人处递送消息,随后回了书房,凝神细思片刻后,提笔“刷刷刷”草书一信,随后郑重地封好,又j心挑选了礼物若干,当即令人快马加鞭,将信件即刻急送入京。
宁寿g。
太皇太后苏氏素爱栽培花草,殿侧有一处花房,里面温度、湿度都调适得当,四季如春,繁花似锦。
一张红木的两头翘高案上摆着一盆正在怒放的芍药花,花大如碗,状若绣球,鲜嫩艳丽,花容卓约。最可称道的是此花的花瓣上下均为深深浅浅的红色,唯有一圈金黄蕊围在中间,红黄相间,美不胜收。
苏氏喜悦地观赏着,笑得合不拢嘴,还不时地拿一块绢帕轻轻拭去花叶上的灰尘,显然是喜爱至极。
一旁伺候的一位年长的g使钟氏便笑着说:“老祖宗,这花还有个稀奇的名字,叫‘金缠腰’。您看,这花如此艳丽,像不像一位花容月貌的妙龄女子?这一圈黄色的花蕊,像不像她腰间缠着的金腰带?”
苏氏高兴地说:“还真是像啊,到底是你博学多才,什么都知道。”
g使钟氏又笑着说:“老祖宗谬赞了,奴婢当不起。这花原产自姑苏,原是有些名气的,奴婢的外祖家原居姑苏,所以略知一二。这花好看还在其次,难得的是寓意好。它还有个别号,叫‘四相簪花’。据说北宋时有一位宰相叫韩琦的,家里就栽的这花,正值花开的时候,一株花恰好开了四朵,韩琦便请了三位客人来自家宅院观花,其中就有那个很有名的宰相王安石。其他人也都是有名的,倒也不多说了,唯有一个叫陈升之的,当时不过是大理寺的一个小官而已,正巧路过姑苏,被韩琦拉来凑数的,也许就因着簪了这花的缘故,这陈升之后来也当上宰相了,所以,便有了这个‘四相簪花’的典故,说是此花一开,必出宰相,最是大吉大利的。”
苏氏越发笑得脸上的皱纹全开了,抖着手上的一封书信,说:“你说说,钊儿这孩子可算是有孝心的?得了盆好看的花儿也想着我,不远千里地叫人送了来。”
g使钟氏笑道:“缙王世子不光相貌儿好,学问也好,就是这孝敬祖辈的礼节上也是别人比不上的。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来不了老祖宗身边承欢膝下,便知道一个月写四次书信来,知冷知热地问候着,逢三岔五地还捎些合您心意的东西来孝敬着,旁人别说是做不到了,就连想都想不到的也有。就这一番难得的孝心,也难怪老祖宗偏疼着他。”
苏氏微微叹气,说:“我是想要多疼着他些,唉,可惜……”
苏氏一生育有二子,长子承继大统后不久便撒手西去,现在是长孙淳于铉继位当了皇帝;另一子便是缙王淳于煜了。在苏氏私下里想着,这老大和老二实在该掉个个儿才好。老大虽然也不错,宽柔怀仁,可惜身子病弱,子嗣也不丰,自己就当了三五年皇帝就去了,遗下二子,这袭了帝位的淳于铉吧,在苏氏看来,委实缺了点君王的气度,还有些心x狭隘,但是,除了淳于铉之外,大儿子还遗下的一个庶子就更不成器了,不要说和小儿子缙王比,就是和缙王十二岁的儿子淳于钊比也差老远去了,叫苏氏心里很为小儿子鸣不平,惋惜于英明神武、真正有帝王之像的小儿子怎么没能早几年投胎到她肚子里。
她也只能想想罢了,大晋朝的祖制就是传位嫡长,只要不是痴的傻的,第一个钻出嫡母肚子的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九五之尊。现在,看着淳于铉折腾朝政,一会儿改革一会儿复兴,徒然闹了许多亏空,却是依旧乌七八糟,她一个皇祖母却不好太c手管,只能捡着时机敲打几句。就是这样,淳于铉还不乐意听呢,每次迫于礼节,不得不来宁寿g请安都是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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