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捕快A
所以,苏氏读着远在鲁南的另一脉的长孙淳于钊的信,想着他如此乖巧贴心纯孝就欣慰不已。
哎,慢着,钊儿这信的最后面写的什么?苏氏忙唤道:“月儿,快给我念念这信,眼睛老花了,看不太清楚。”
g使钟氏便念了一遍,前文中淳于钊都是语调亲热又不失恭谨地问候了皇祖母,到快结尾的时候却娓娓地谈及一点个人感触。说是见了这原产扬州的“金围腰”的花儿,就想起了住在扬州的一位故人,原是自幼一起长大和读书的小友。现在小友认g归家,却不知怎地,很不招嫡母的待见,叫淳于钊心里很为其鸣不平,还有些疑惑,因为曾有陶渊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之句流芳千古,说的是即便是素昧平生的人,也该持有宽厚之心,善待人家的老者或是幼童。怎么这小友的嫡母未出嫁前号称是国公府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现在竟然心底藏私,暗行不轨,令小友苦不堪言,只是小友的嫡母心机深细,未露坏形,以至于天理难昭,叫淳于钊忍不住发出正因为大奸大恶之人往往做了坏事却得以脱逃惩罚,才致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喟叹。又愤愤然地写了几句听闻小友的嫡母尚有老母在世,真恨不能将其老母揪过来质问一番、代小友伸张正义之类的孩子气又兼书生气十足的话。
读完此信,钟氏便先笑着说:“老祖宗,世子爷可真是小孩子心x,人家的家务事,他却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还说什么要将人家的老母都揪过来伸张正义,真个是孩子话。”
苏氏却不以为然地说:“虽然是孩子话,倒也是实情。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自然是不关痛痒,冷眼看看热闹便是。若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的身上,却是叫人气愤,想帮个忙也是正常的,这不正说明我的钊儿还不失年轻人的热血和朝气,不像有些人小小年纪便老气横秋的模样吗?而且,这事情钊儿也处理得好,没有冲动行事。你看,他知道凭着他自己的身份不便c手外官的内帷之事,便委婉地来找我去打擂台。”说着,苏氏用帕子握住嘴,摇头叹笑不已。
钟氏恍然大悟,说:“哦,原来世子绕了半天圈子,是这个意思啊?到底是老祖宗,一下子就猜到世子爷年轻人的心思,说明您呀,心机敏捷得和年轻人也不差什么。”
这话苏氏爱听,便笑着说:“把你这猴儿会说话得!正好我许久没见过和我同一辈的诰命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活着呢。不如你去安排一下,传十来个京城里身体康健的诰命老夫人来,一起赏这难得的金围腰花儿,随便叙叙话。唉,人老了,就想说说以前的事情。”
钟氏连忙答应了,却又听见苏氏说:“别忘了荣国府的老夫人是一定要列席的。”
钟氏心知肚明,忙说:“是,奴婢这便去办理。”
姑苏,林府。
林默给父母晨昏请安时,林如海说:“今儿我特意报了休沐,一会儿带你去业师那边见礼,明儿开始你便可以去学堂进学了。”
林默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林如海又问贾敏:“跟着默儿出门的长随还有小幺儿们都安排好了吗?”
贾敏也笑着说:“这一段时间紧着时日调|教新来的小子们,可总算是赶在默儿进学之前弄妥当了。给默儿拨的是两个长随,四个书童,还有四个牵马做杂事的小厮,该是够了吧。”
林如海点头,说:“你想得很周到。这十个人都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儿吗?”
贾敏目光微闪,说:“老爷这话问的!一下子去哪里找那么多家生子儿来?有几人是外面买的,头脸干净,做事也勤勉,我都看过了,觉得可以给默儿使唤得。”
林如海说:“既然是夫人把关,想来是没甚不妥,那就这样吧,叫他们都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跟着伺候少爷出门了,我也随便看看他们是不是老诚会服侍。”
贾敏便忙吩咐了下去,又将准备好的见面礼拿了出来,迟疑地说:“二百四十两见面礼,会不会多了?别家都是二十四两。”
林如海笑道:“家里贫困的自然要少些,咱们不能和那些比。你不知道,默儿的业师还是我的同年呢,人家也不缺这点银子,教这些小后生,全当打发闲暇罢了,有些实在家里穷的都是分文不取。咱们多送些,就当是填了那些不花钱的贫家子弟的亏空。”
贾敏在心里撇嘴:你倒大方得好!把皮r往不相干的人身上贴!
林默却在心底赞叹,林如海果真是为人谦恭,心底豁达,很有现代的资本家一掷千金做慈善事业的派头啊。
出了门,林如海给林默的小厮书童们训了话,方方面面都提醒到了,才带着林默坐了轿子去那私学,令林默恭恭敬敬拜见了业师,又进学堂察看了环境,林默觉得挺不错的,倒是比在家里一个人闷头看书的强。
这边,菱花巷的秘密接头处,张默等人已经得到世子的最新指示。陆遥被指派暗地里监控林府,以林默不受到实质x伤害为目标,暂时按兵不动。张默则着手调查那个作怪的大丫鬟云罗的底细,想法子将她从林府弄出来,尽量使用不过激的手段,好叫贾敏一计不成,再出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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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更!
窝才不会被什么刷负的恶心生物打倒,此文绝不会坑,而且还是要立志快更冲榜,气死那些魂淡!
27第27章
京城,贾府。
这日正是贾政的生日。宁、荣二府都齐齐汇集一堂,在后花园里摆开寿宴,搭起戏台子,正热闹取乐的时候,忽然一群门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到席前抖抖索索地禀告说:“老爷,说是一会儿有宁寿g太监周老爷来降懿旨呢。”
贾赦贾政等人正饮酒听戏取乐呢,听此消息顿时唬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何用意,便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了香案,二人便赶到府门口,令门吏们赶紧开启中门迎接g内的太监周老爷。
不一会儿,便有宁寿g的一老太监骑马而至,前后左右簇拥着许多内监跟从,声势浩大。
贾赦、贾政两人忙迎了上去,因为不认识,正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呢,那周太监也不多言,径直走到厅上,南面而立,说:“宣你家老太君来听太皇太后的口谕。”
贾老太君听了消息忙戴上一品诰命的头面,做速更了衣,便急急地出来外厅里听旨。
那周太监甚是和气,见了贾老太君倒是笑了笑,说:“老太君身子还康健啊?我家主子宣十来位年届七十的诰命夫人一起去宁寿g赏看花儿简叙个旧,您也在其列啊,咱家先恭喜您了,得蒙我家主子的青眼。”
说了午筵的准确时辰之后,那周太监谢绝了贾赦等人的挽留,也不及吃茶,便乘马去了。
贾赦见那太监走了,便先一个箭步冲过来,笑着给贾老太君道喜说:“宁寿g?太皇太后?哎呦,这面子大了去了。给老母亲道喜了。”
贾政倒是有些忧心忡忡,说:“不会是我家元春丫头有啥事情吧?”
说老实话,贾府这些年原是没落了,往日宁国公、荣国公还在世的时候,听到有圣旨来,都是个个喜笑颜开的,想的都是肯定是万岁爷又赏赐咱们老太爷什么好东西了吧。现在呢,当今皇帝淳于铉甚是严苛,这几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下诏狱的大臣不少,因着贾家的几个子孙不争气,除了贾政当个个五品小芝麻官之外,贾赦还有宁国府的贾珍都是虚职,倒是正好置身事外,没被卷进什么麻烦里。好事不上门没关系,只要祸事不来就好。不过贾老太君听到有g里的旨意来,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是哪个不肖子弟又在外面闯什么大祸了,捎带着把全家人都拖下水了。
贾老太君凝了凝神,稳住自己,说:“和元丫头没关系吧?她是太后g里的女史,又不是太皇太后g里的,想来见太皇太后一面的福气都不一定有,得罪不到那里去。再说,你们没听见说吗?是太皇太后请我们几个老诰命去g里赏花呢,该算是大体面吧?你们不要想多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贾老太君自己心里却是将这事儿轮了无数个来回了,一夜都没睡好,一直在琢磨,和太皇太后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还是年轻的时候的事情。这许多年都没交集了啊,怎么她忽然想起我来,还特特地请我去观花?
次日,贾老太君便一早起来,按品大妆,戴着大红镶红宝石头面,着朝服,披霞帔,收拾妥帖了之后坐着一品八人大轿到了g门口静侯许久,才等到宁寿g掌事太监来,由其指引着入了宁寿g。
见到殿内也坐着几个老诰命夫人,贾老太君心里才渐渐安定了下来,想来太皇太后真是唤了我来叙旧赏花的,倒是好脸面!贾老太君便也面带矜持有度的微笑和几个诰命夫人说了几句闲话。
一时,人便陆陆续续地都来齐了。
昨日来传旨的周太监忽然出来,尖着嗓子说:“太皇太后驾幸!请众诰命跪接!”
众人便都跪了下去,口中喊道:“太皇太后千秋万载,福寿延绵!”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道:“平身!老夫人都快快起来!看茶!”
待众人都分两列在红木椅子上坐下,茶也上了,居中端坐、威仪不凡的太皇太后苏氏才开口,轻言细语道:“哀家天天在这g里窝着,想起以前的事啊,就想起你们这几个老姐妹来,就想看看大家还好吧?”
众诰命都齐声说:“劳太皇太后惦念,臣妾们活到这份上,都是托了大晋的福气,托了先帝爷的福气,托了太皇太后的福气啊。今儿得以和太皇太后同赏花相(芍药俗称花中丞相,简称花相),共祝太平,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一下子气氛便热烈了起来。苏氏率先起身,领着众人去殿外的花房赏看淳于钊送来的金围腰和其他花卉,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赏花毕,又品筵,席上众人开怀之际,苏氏淡淡地扫了一眼荣国夫人贾史氏,微微笑着说:“咱们这样的岁数了,别的不想,就想着子女们好啊。”
众诰命都纷纷说:“太皇太后说到咱们心坎里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啥呀,有好吃的吃两口,累了就睡一觉,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子孙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苏氏点头笑道:“不过,哀家这些日子听人摆谈了一些g外的奇闻异事,倒是觉得,儿女真是父母的债啊,儿子都不说了,就说这出嫁了的女儿吧,算是泼出去的水了,可也不能省心啊,还是要时时提点着,不然,闹出什么事故来,也给娘家抹黑不是吗?”
众诰命都附和着说“是啊是啊”,苏氏像是突然发现了贾史氏似地,望着她说:“贾老夫人也是一样想的吧?”
这是怎么回事?不问别人,怎么光是提名点姓地问我呢?而且偏偏是这样一句不好的话?贾老太君心里猛地一跳,正想用眼神确认一下,苏氏早就掉转头对另一人说话了,仿佛刚才那一句话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询问罢了。
贾老太君咽了一口口水,定了定神,正紧张地思考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那苏氏却又忽然调转目光到她身上,似乎语含深意地说:“子女好才是真好啊,不然百年之后怎么放得下心啊。”
贾老太君几乎可以断定太皇太后是在说自己了,心里一下子闪过千万个念头。
散筵后,待众诰命都走了之后,贾老太君踟躇着没有离开,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内室喊道:“太皇太后!我知错了!求您大人大量,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氏就等着她呢,此时便又扶着女史的手转了出来,淡淡地问:“你错在哪里了?”
贾老太君将头磕得“咚咚”作响,说:“是我教子无方,叫二儿子占了大儿子的正房的住所,夺了大儿子在家里的嫡长地位。”
苏氏还不知道她还有这一档子烂事,此时倒是勾起自己往日的心思,便假装已经知晓此事,进一步询问详情,道:“哦,哀家原是听人提起过,就是对不上号,原来说的就是你家的事情啊。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老太君便将自己如何将袭了爵的大儿子赶到府外侧居住,将府内的正房大院给了二儿子,管家也是老二媳妇之类的破烂事儿简要说了说,又拼命说明缘由,解释非是自己偏心,实在是老大贪色好酒,不堪当家中表率才出此下策之类的云云。
苏氏倒是不以为忤,说老实话,这贾氏虽然肆意妄为,却是做了一件她想干而不敢干也没能力干的事情。但是,这也是因为贾府如今算是远离权利中心的缘故,要是贾政是朝廷大员试试,这废长立幼了吧,看不被御史参一大本的?
苏氏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笔,又斯条慢理地说:“你儿子的事还在其次,你那女儿的事你也得尽尽心啊,嫡子庶子,都是儿子嘛,别叫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叫人听着不美。好了,好鼓不用重锤敲,你回去好生反省反省,该正过来的就正过来。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贾母这一吓非同小可,回去就生了一场大病,在病中还不敢大意,挣扎着起身叫心腹往苏州那边给贾敏捎消息:最近的事情邪了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冲撞了哪位大神,现在烧香祈福去厄为主,至于对付林默小崽子之类的事情,先放一放,理清了思路再想对策,别踢人倒是踢到铁板上去了!
贾敏收到消息,却没领会老母的苦心,只觉得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好不容易谋划妥帖了,就这般算了不成?等等等,莫不是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滴支持,窝爱乃们,└(^o^)┘
留言没有及时回复,是因为有些闹心的,不过大家不必介意,窝也没那么玻璃心,已经申请叫客服处理了,忘掉这个膈应的事情吧。
贾敏一定会倒大霉滴,表急表急,窝有时间就会多更的,反正至少一日一更有保证。
还有就是结局部分,我反思了一下,一对一,双洁什么的,是我一开始就说好的,这时候改了,就有“挂羊头卖狗r”的嫌疑,所以,还是坚持攻受都不娶亲的设定,抱歉让现实流的读者失望了。但是,为了显得合情合理一些,我决定叫小攻将混乱的朝廷稳定下来之后禅位给他二弟,淳于钊将和林默去做一件大事情,几下西洋,扬我国威,万国来朝,哇~~爽文路线有木有啊。
所以,林妹妹就不嫁小攻的弟弟了,皇后娘娘什么的也累心得很,妹妹可以嫁一个温文君子,琴瑟和鸣。所以,过继什么的也就算了吧,反正大家不喜欢这个。
28第28章
林默自那日和云罗打开天窗说了亮话,便不再搭理她了,宁可自己盥洗穿衣,将一旁等着服侍的云罗晾在一边。
云罗被无视,虽然当着小丫头们有些没脸,还是自己发讪着无话找话,无活找活,脸上还挂着笑,叫林默都不得不佩服她这种唾面自干的强大心理素质。
林默便去找到周大管家,闲聊几句后切入正题,直说云罗手脚有些不干净,趁着主子不在的时候翻检主子的东西,而且语言多狡狯,冲撞主子,要求换人。
周佛海为难地擦着脸上的汗,说:“若只是默少爷您院子里扫地的小丫鬟,我还做得了主,但是,云罗是太太房里拨给您的,又是月钱一两银子的执事大丫鬟,那能说换就换呢?一定得禀报太太,太太同意了,我才敢去捯饬您房里的大丫鬟的人选。不然,别说我这里暂时没有现成的一两银子的大丫鬟给您,就是有,也不敢啊。得罪了太太,我还怎么在府里立足呢?万望少爷体谅。要不,您先和太太说说?”
林默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推诿,将皮球又踢回给了自己。你大管家往日言之凿凿说的是只要有不服管教、不敬主子的丫鬟,就告诉你去,管保尽数撵了去,怎么要打真军的时候就颓了呢?要不是贾敏那边难说话,我何必迂回来找你呢?
忍气吞声?那不行。云罗是执事的大丫鬟,房内的小丫鬟都被她节制,她在私下捣鬼,我做主子的居然拿她一点办法没有,这大宅门里的丫鬟婆子个个都是看碟下菜的,拿不下云罗,就镇不住她们,更要花样百出地捣鬼了。如此一来,住的房子虽是美轮美奂,偏偏一屋子的人都是m不清底细的,说不准还是居心不良的奸细,可叫人怎么安心过日子?
找贾敏说去?那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丫鬟本来就是她给的,说不定就是她指使的,她能不护着?说不定还倒打一耙,反说我的不好!
找父亲说去?那也不好。现在我和贾敏在父亲面前都是装样子,一旦打破这个局面,就是“图穷匕首见”,正式翻脸。若是那样,父亲林如海会怎么做?恐怕是两头为难吧。虽然他对我确实是好得没话说,但是,贾敏是他的正室太太啊,为了一件证据不足、不太靠谱的丫鬟事件叫林如海护着自己向贾敏开p,怎么想怎么不太可能。
若是就事论事,撇开贾敏不说,光是指着云罗翻检自己的书房的东西一事,将那丫鬟退回去或是赶出去?但是,当时就没有拿住证据。换个说法,歪曲她服侍得不好也不行,一来有目共睹云罗伺候主子是有一套的,二来拿她服侍得不好为理由撵出她去,在道理上也站不住脚。这里的规矩就是长辈赐的都是好的,就算有些过失,少主子也必须要宽待。夸张点说,别说是嫡母给你这么个大活人,就是给你个猫儿狗儿,你都不能随意挑拣或是口头上不尊重,不然就失了大家公子的行事规矩。
算了,不中用,只好另外想辙。林默心里郁闷之下,秀丽的眉峰便蹙成了一团。
这日,是林默第一天去学堂的日子,一大早起来,云罗还是照旧赶着过来给林默打水洗脸,拿了青盐给他漱口洁牙,又要给他换衣服结衣带,装作没事人一般,全无芥蒂。
这人,脸皮不是一般地厚,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地好。林默心里暗骂着,冷冰冰地躲开她的手,提起脚出了门。
旁边的小丫鬟看见了,悄悄地过来问:“云罗姐姐,少爷这是怎么了?好像在和姐姐置气似地,吓得我们也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乱出?”
云罗淡淡地说:“没什么。昨晚上服侍少爷喝茶的时候不小心跌烂了他一把心爱的扇子,所以,少爷有些不高兴,过了就好了,没事。不过,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就更要小心伺候,别招少爷生气。”
还好林默已经走远了,不然叫他听见云罗在背后编排的这些,更要把他气死,居然歪曲事实,将责任全部栽在他身上。不过,林默想要撵走云罗的决心已下:不能在府内找到支持,索x去寻找外援好了,那一日张爽他们不是说闲着无事也是闲着,有什么麻烦尽管去找他们解决吗?张爽这人虽然看起来跟个闷葫芦似地,其实做事情特别老成稳重,找他商量办法,绝对能行。林默便决意什么时候方便的话散学之后去一趟菱花巷。
私学离林府大概有两里地的路程,像现在这样初秋的天气就由小厮们服侍林默骑马去,要是天气渐渐冷下来,便改换成马车去了。
林默的小厮都是一身青衣青帽的家丁打扮,书童则是穿着一身赭色细棉布的袍子,打扮得稍微体面一点,但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长随则要大些,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也要老成一些。
一见着林默出来,其中一个长随便笑嘻嘻上前迎着说:“爷,小的们都准备好了,今儿刮风呢,不如爷还是坐马车去?”
林默说:“骑马吧。”
那长随便马上说:“好嘞,我这便叫他们牵马来。”
牵来的是一匹高头大马,十分英武,就是略高了些,林默轻易哪里上的去,毕竟不过是个十岁的少爷,身子骨还没有长开。那长随便赶忙说:“唉,你们这几个混小子,怎么光是牵马,却不知道拿脚凳啊,叫爷可怎么上去?”
那长随灵机一动,便自己哈下腰,侧脸对林默说:“爷就踩在我背上上去吧,不碍事。”
林默有些发窘,觉得太糟践人了。可是,他往日在缙王府的时候,也常见一些娇纵的客人这么对待下仆,好像人们都习以为常,觉得给点赏钱就是了。
偶尔一次也没关系吧,再说,现在时间紧,再不走,第一次去学堂就迟到可不好,林默便顾不得许多,只好从他背上上了马,之后从腰间的荷包里m出一块碎银子,说:“赏你了。”
那长随忙推辞说:“伺候爷是小的的本分,不敢讨要爷的赏赐。”
林默说:“赏你了就是赏你了。”林默想,怎么这口气那么像电视剧里经常干着强抢民女的纨绔呢?羞愧啊。便转了温和的口气说:“你叫什么?”
那长随说:“回爷的话,小的叫陈五。”
林默问:“你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一家子都在这里?”其实林默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家生的奴才,说得比较委婉而已。
陈五目光微闪,说:“小的不是家生子儿。小的的家乡遭了水灾,跟着父母逃难来了这里,后来父母亡故,无钱下葬,才自己求了人,自愿来府上为奴。”
居然是卖身葬父之男生版,林默不禁肃然起敬,又想着他既然不是家生奴才,想来和贾敏之间的关系不会深,倒是可以试探着收为心腹,于是,林默的脸色便又好了几分。
陈五偏偏是个极有心的,见林默脸色甚好,便专门捡着好听的说,顺着林默的话头儿奉承,叫林默很快就消了戒心,对他另眼相看。
到了学堂,听了几堂课,林默觉得业师教授得还算马马虎虎,但是和缙王府的大儒相比就差得远了,那才叫一个引经据典,奇思妙论呢,听得人津津有味,茅塞顿开。不过这个业师因为曾经中过进士,罢官之后则钻研于考试之道,倒算得上是针对x的复习,权当作是童生试之前的一次梳理吧,虽然枯燥,林默还是听得很认真。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这学堂也是如此,因为尽是些十来岁最不知道天高地厚年纪的少年,又加之家中都有些权势或是钱财,读书之余便难免会有些不利于孺子之心的荒唐之举,再打着学堂的幌子,一群狐朋狗友匡扶着,越发无法无天了起来。散学后聚众赌博,逛窑子,没钱时堵住同学敲诈勒索都是常事,只是业师本x潇洒,哪里理这些琐事?竟然不知道这私学实际上学风已经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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