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捕快A
长贵看看夫人,又看看少爷,说:“是,老爷既然这样吩咐了,奴才便照着办便是,只要少爷也配合着不出这里一步,奴才必能护得少爷周全。”
林如海便心急火燎地走了。
贾敏也穷形恶状地走了。
这世界,终于……安静了。
不过是风浪来袭的最后的安静。
贾敏回了“枕霞居”之后,先是控制住了林默所住的“小山居”,叫里面的人一概老实呆着 ,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好叫这些林默房里这一群不受自己管制的贱婢不能闹出任何幺蛾子来坏事。
然后,集聚全力,想下一招。
正发愁呢,林如海的一个长随回来报信说:“老爷暂时回来不了,那边衙门里的事情闹得很大,死了儿子的张老爷把尸首都抬到了衙门里横起,说是抓不住逃逸的凶手,就大家都别想安生,都不许走如何如何。巡抚大人说看这情形得要耗上,不如索x就在衙门里住下,都打发人回家去取被褥了,老爷也没法,看情形得要在衙门里住下,只得打发奴才回来和太太说一声,叫少爷也回自己房去。要是少爷实在不肯走,便在书房住几天也成,拨几个人过去伺候着。”
贾敏一听,j神便随之振奋起来了:老爷回不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多了这几天的回旋时间,还不能弄死他,我就不信了。
下毒?刺杀?这些都太低端了,而且,谋杀的迹象明显,贾敏才没那么傻呢,自己就给人家送把柄,往牢狱里探头儿。
不过嘛,还是照旧叫人往书房那边送饭菜,试探一下小崽子的戒心有多重。
果然,书房那边传来的回音是默少爷发话说只肯吃小山居的丫鬟凌紫和将离送的饭菜,其他的来路不明的一概不吃。
呵呵,老爷要好几天才能回呢,饿不死你个小兔崽子!
的确,林默扛了一整天,扛不住了,又和长贵打商量,叫他们从树上捉几只鸟儿来,先把太太那边遣人送来的饭菜给鸟儿吃了,观察着没事,林默才好歹吃一点填饥,也不敢多吃。
贾敏听了暗笑,就是要饿你几顿,叫你饿得头昏眼花,脑子也不好使了,手脚也发飘了,我才好祭出这最后一记杀招!
贾敏又抿了一口茶,对身边伺候的王庆儿家的说:“叫她过来。”
王庆儿家的忙出去,带了个丫鬟进来。
那丫鬟长得颇有几分水秀,眉眼间却有些轻佻的狐媚之气,此时,却是愁眉苦脸,绿长红消。
一见到贾敏,那丫鬟飞奔过来,跪下哭求道:“太太开恩!奴婢知错了,求太太饶了奴婢的一条贱命吧。”
贾敏倒是一改前些天的冷厉,和颜悦色地说:“行了,今天咱们就把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只要你帮我做好了这一件事,你爬老爷的床的事情我便不再追究,还另外赏你一大笔银子。要是……做得不好,哼,立刻就叫人打杀了去,省的看得我烦心!”
丫鬟哭着说:“太太但有派遣,只管吩咐便是了。”
贾敏微微笑着说:“好个识时务的丫鬟!现在你先去梳洗一下,换了那边那个衣服,再听我细细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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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忍住腹中饥饿,烦躁地翻看着林如海书房里的书籍,焦急地等着林如海回来,谁知林如海彻夜不归都不说了,还一点音讯都没有,林默问了长贵他们,都茫然地摇头说不知,也许太太那边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太太那边封锁了消息不叫传过来,就只好等了,因为谁也不敢擅离岗位出府去打探。
次日中午,贾敏那边派了人送了午饭过来。
林默正饿得眼前金星直冒,便也不讲那么多,径直说:“端进来吧。”
一个丫鬟便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黑色填漆大食盒一项一项地打开,将里面的食物一盘一盘地端出来。
本来坐在房内陪着林默的长贵闻着这饭菜的香味,腹内也是馋虫大作,却不知怎地,不合时宜地放了个响屁,见丫鬟转头嫌恶地看着自己,少爷也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长贵便知趣地m了m鼻子,说:“少爷,我少陪一下。”
长贵想着这丫鬟身上就两层衣服,应该也藏不了什么小刀匕首之类的吧,让她稍呆一会问题不会太大,便放心地出恭去了。
林默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走近过去,用一g银簪子去戳一块鱼r,观察簪子变色没有。
那丫鬟却自己开始拉扯起自己的衣服来,在林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扯得七零八落、酥x半露地,然后尖叫起来:“住手啊少爷!啊啊啊,救命啊……”
林默猝然不防,正想做点什么为自己力证清白的时候,那丫鬟却衣衫不整地一路嚎叫着奔出去了。
妈的吃个饭也能搅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叫得这般凄惨,难道想误导人以为我要强|奸她?贾敏太没下限了,这种老掉牙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我房里的丫鬟,哪一个不比她长得好啊,想要发泄犯得着强|奸嫡母的丫鬟吗?再说,我现在这样子,饿得走路都发飘,能强|奸谁啊?不被人强|奸就不错了!
林默气恼地将手里的银簪子一扔,索x懒得去理会,清者自清,等林如海回来再辩白,反正这丫鬟就是贾敏弄来陷害自己的,辩白了也是白搭。
林默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贾敏现在明显是一副狗急跳墙的架势,而且出招诡谲,不可预测,还是得赶紧把林如海弄回来。
一时,长贵回来,偷窥着林默的神情,说:“少爷要是觉得在这里呆得闷,就回去吧,也好叫奴才们歇歇。”
长贵对这小少爷不太了解,还以为他和街面上晃着的纨绔一般爱调戏美色,在书房里闷了一天多,于是拿着太太派来送饭的丫鬟当解闷的下酒菜,才有了这一码子事。心想:小少爷啊喂!好鱼好r你不吃,偏要吃豆腐!这下子闹大了,吃不了兜着走吧。再说,你要逗弄丫鬟你回你自己的地盘逗弄去,非要赖在这里,叫弟兄们都陪着没日没夜地耗着,又不敢走。
林默压制着怒气,说:“我跟你说,我碰都没有碰她一下,真是见鬼了!是太太要治我,故意弄出来的事情,现在你赶紧派两个人去找到老爷,叫他无论如何回来一趟,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了再说,不然,下一个要死的可就是他的亲儿子了,他倒还为一个别人的儿子忙乎着!”
长贵忙答应着,喊了三个人来,叫他们即刻便去衙门里找老爷,将少爷刚才的话转述一遍,务必叫老爷即刻回府。
另外,再派两个人去打探太太那边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谁知道,这边的人派出去没多久,就大惊失色地回来报告林默说,刚才那个叫嚷着说少爷强|奸力逼的丫鬟已经羞愤难当,居然投井自尽,现在尸首已经打捞起来了。太太气得半死,叫少爷过去。
林默摇头说:“我不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只在这里等着父亲回来,也唯在父亲面前才能说得清楚。”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态必然在某种势力的煽动下越闹越大。
那丫鬟有个娘家哥哥,得知妹妹因为被林家少爷力逼着强|奸而投井,岂肯善罢甘休,跑来林府闹,贾敏只是哭着不应招,那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又仗着妹妹死在林家的道理,要林默出来怎样怎样才肯罢休,见林默死活不肯出来,那丫鬟的哥哥便一把火烧了林家几间房舍。虽然火是救了下去,阵仗却好不吓人,贾敏便喊了人去,要他们不管林如海之前的嘱托,一定要将林默带出来。
林默是不肯走,但是,书房这边的护卫少了一半,或是去衙门请林如海了,或是出去打探进一步消息了,哪里抵抗得住贾敏派来的一大队人,连长贵都被制服,眼睁睁地看着这一伙穷凶极恶的人硬生生将林默拖走。
林默脑子里紧急盘算该怎么脱身呢,忽然旁边的一人伸手过来勾住他的头,一方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
林默便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轻轻松松地就将林默举高,丢入了途经的后花园的水池子里面。
一群人默不作声地看着林默头顶的黑发渐渐被水淹没。
他们就等着下一刻放出消息:少爷因为畏罪,心神恍惚之下失足落水,最后救治不及而丧命。
恰在此时,他们听到一阵脚步纷沓之声,抬眼一看,居然有一大队拿枪执b,穿着兵士甲衣的人快速奔来,随即,其中一个人就如同一只张开翅膀的青鹤一般凌空飞来,跳入水中,将已经沉下去的林默捞了上来,一探鼻息,旋即惊喜地大呼着:“世子爷!小公子还活着!”
世子!
为贾敏卖命的家奴们都将惶恐的目光转向任人群中簇拥着的一位少年,只见他剑眉星目,长相不凡,只是此时紧紧抿着的嘴唇显示出压抑着的巨大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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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大家,写了半天还没虐到贾敏,不过,下一章一定是了。我保证,贾敏虐男主有多狠,咱就虐她虐得有多狠,嘤嘤嘤,等我啊,今天双更,给大家解气。
36第36章
这边,贾敏泡上一壶好茶,正美滋滋地等着心腹家奴报好消息呢,却见王庆儿家的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王庆儿家的披头散发,脸上还有几处淤青,眼圈也是乌的,一下子就跪下抱住贾敏的膝盖,哭叫道:“太太!不好了!不得了了!外面忽然冲进来一大群拿着大刀棍b的兵士,见人就打,还说要将咱们府里的人全部捉拿了去呢!是不是老爷犯了事,要被官兵抄家呢?”
贾敏一惊,连忙将手中的茶盏一放,说:“胡说!抄家须得圣上裁决,咱们老爷一向安分守己,官声甚好,好端端地怎会被抄家?待我出去看看。”
王庆儿家的忙从地上爬起来,将一只手臂伸出来叫贾敏扶着。贾敏定了定神,便雍容端庄地出了厢房。
院子里已经是一片大乱。
饶是贾敏,也没见过这阵仗。
院子里的丫鬟奴仆们都惊吓得恍如被丢到案板上待宰杀的**鸭一般,纷纷惊叫着往房内躲藏,身后则追着几个拿着雪亮大刀的号兵,号兵们大声武气地口内威吓着说:“狗奴才们跑个鷄吧啊,真要杀你们你们还跑得脱?赶紧乖乖地全部立定站好了,听长官的吩咐。”
后面跟着进来的一个面白有须、穿靴戴帽、有几分长官架势的人便立在院子门口,腆着肚子,倨傲地说:“把这里所有人等都赶到中庭外面的空地上去,别叫世子爷和朱大人久等。”
贾敏忙快步走过去,说:“大人且慢。大人如此作为,似乎是合家抄没的架势,惊吓的臣妾府中上下人等惴惴不安,人人自危。请问大人,我们林府上究竟犯了何等罪行?再者,可有皇帝圣旨或是文书?”
贾敏故意自称“臣妾”,就是为了提醒这人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妇人,乃是三品诰命,朝廷命妇,不要虚妄无礼。
那长官上下打量了贾敏一番,冷笑一声,说:“你是林夫人?呵呵,你该庆幸这一次幸亏不是奉旨抄家,不然,你就该被上了枷锁镣铐,被我们按在地上拖着走了。”
说着,那长官手一挥,说:“还愣着干什么?这个犯妇就是罪魁祸首,赶紧将她带走!”
贾敏紧急大叫起来:“没有圣旨怎敢抄家?我是朝廷堂堂三品诰命,你等怎敢如此!”
那长官漫不经心地说:“哎呦,吵死了!快拿什么东西来塞住她的嘴!”
马上就是两个按剑持刀的兵士过来,都是威风煞气的模样,其中一个人便伸手抓起一侧花盆里的一大坨泥巴,要往贾敏的嘴里塞进去,看得贾敏一下子就颓了气势,连忙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跟着走便是。”
长官冷笑一声,说:“算你识相。我跟你说,别说你一个三品诰命,就是一品诰命,朝廷大员,见了我们锦衣卫上门谁不是乖乖地听命?行了,把丫鬟奴才们也一并带走,这里嘛,先封起来,不许叫一个人进去,一会儿说不得大人要亲自来取证的。”
长官又说:“我话说在前面。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的手脚干净些,大人只是来申案子,不是来抄家的,别乱偷m,叫大人知道了哪个坏了规矩,哪个就等着被打死吧。”
等贾敏等人被推搡着带到了林府的中庭,贾敏看见林府所有的人几乎都被赶了过来,乌压压跪了一地。居中摆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细眉凤目,穿着一件绛红色的锦袍,虽然未着官袍,但是那一种杀伐决断的酷吏本色却是显露无遗。
贾敏再转头一看,先前她派出去谋害林默的那七八个家奴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手膀子全部被拗断了,垂落在身体上,可笑得像牵线木偶一般。
贾敏算是知道厉害了,这明明就是冲着她贾敏来的。
就连缠绵病床的林黛玉都被架着带了出来,一样地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看见贾敏就扁着小嘴要哭。
贾敏这时才痛悔至心,难道要在亲生女儿的面前暴露出自己不择手段谋害庶子的奸险一面吗?身为一个母亲情何以堪!
悔不当初。
可是,林默呢?林默在哪里?
林默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大丫鬟凌紫等人换过了,还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但是,因为跌落的池子的水冷,即便林默还处在昏迷中,即便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也冷得牙齿“咯咯”作响,身体不住地颤抖。
淳于钊m了m林默白中带青的脸,这段时间幻想了无数次和睿儿重逢时会是怎样,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惨烈的场景,要是晚来一步,简直不堪设想。淳于钊心疼得无以复加,本来想着这算是劫后余生啊,该叫睿儿好好休息休息,可是,睿儿是受害人,朱万里还在那边等着他出去指证贾敏呢。
想到那个狠毒的女人,淳于钊恨不能活剥了她,少不得只好心狠地将林默弄醒。好在,随行的大夫来看诊过了,说林默只是略受了风寒,应无大碍,只是药x未过,所以才一直昏迷,等药效过了,自然会醒。
淳于钊先命凌紫在房内燃了一大把提神醒脑的百合香,稍候片刻,又轻巧地将林默的上身抬起来,让他半靠在自己的x口上,然后,从一旁守候着的张爽手里接过醒神的灵药,放在林默的鼻子下面让他嗅着。
林默悠悠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本应远在鲁南的淳于钊焦急的脸,一时不知今夕何年,哽咽着说:“世子!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分别多日的蚀骨相思,见到心上人时的心酸心疼都叫淳于钊恨不能将他抱在怀里好好抚慰怜爱,可是,当着林默房内的一大群丫鬟和张默等贴身侍卫,淳于钊必须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将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柔声说:“原是我来晚了,才叫你受了这一场罪。不过,吉人自有天相,经过这一场劫难,你以后都会顺风顺水。”
林默安心地靠在淳于钊的x口上,想起那一刻的惊魂,不禁切齿痛恨:那女人忒歹毒了,我又没怎么她,她却非要置我于死地!
淳于钊似乎感受到了林默的情绪,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带了锦衣卫的指挥使朱大人过来,今日一定要将你的事情料理清楚,再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能坚持吗?能的话我便带你出去,毕竟,你是受害人,最有资格指证那个贱妇的罪行。”
林默咬着牙点头说:“能。”
淳于钊在被子下面握了握他的手,温声说:“好,我就知道我的睿儿最能干了,一点子这个怎么打得倒你。”
这边呢,林如海接到林默派出的三个护院小厮的求援,尽管没太往心里去,不过正好案情缓和了些,他便顺势脱身,带着小厮下仆们快速赶回林府去调节嫡妻庶子之间的矛盾。
到了林府门口,林如海吃了一惊:怎么大门紧闭,门口常坐着的几个门吏都不见了?
再转头看看,有几个街面上的闲人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注意到林如海求问的目光之后,那几个人便马上一缩脑袋不见了。
林如海心知出了大事,便强做镇定,叫小厮去拍门。
开门的居然是一队手执长矛的兵士,打头的兵士说:“是林大人回来了吗?快请进吧,我家大人正等着你呢?”
林如海迟疑地问:“你家大人?”
兵士说:“南镇抚司指挥使朱万里朱大人。”
林如海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朝中的大臣,谁听了锦衣卫的名头不得抖三抖啊?锦衣卫上门,就意味着:获罪、抄家、下狱、杀头。这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啊?这天高皇帝远的,自己做事情又谨慎小心,没什么要被抄家杀头的罪名啊。而且,若是抄家,也该先有个风声啊,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
再有,这兵士这般恭恭敬敬的,也不像是对待被抄家的罪臣啊。
林如海心急如焚地往里走,到了中庭,就看见自己全家上下,包括夫人贾敏,幼女黛玉都一脸凄凄惶惶地跪在地上。
正中坐着的那一位,林如海恍惚也有印象:不是南镇抚司指挥使朱万里又是哪一位?到底是哪一阵风把这瘟神吹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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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虐黑心贾敏一章肯定不能过瘾对不对,可是,我已经超负荷运作了。于是,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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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37-44
37第37章
朱万里明明在眼角处早就扫到林如海已经快步赶过来,却八风不动,面上亦是不见一丝波纹,就像是g本没看见他一般。
林如海走近了过去,强压住心里恐慌愤怒,强笑着说:“怎么这一回镇抚司朱大人把办公的地方挪进我林府了?真叫如海惶恐不已。”
林如海和朱万里仅有一面之缘,虽然同为朝廷正三品官员,可是林如海只是偏居一隅的地方官员,和简在帝心、掌握天下诏狱的锦衣卫指挥使朱万里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京官向来不买外放官的帐是常有的事,何况是朱万里这样的实权在握的锦衣卫指挥使?朱万里对林如海视若无睹其实是很正常的。
但是林如海自有一股子文士的风骨,见此状况,不会像一般的官员一般早就吓软了胆子,对这朱万里奴颜媚骨,而是柔中带刚地提醒朱万里:这是我家!你若是有搜查的文书或是抄家的圣旨我也没话说,但是,若是没有的话,你就不要搞错了地点,跑到人家家里来耀武扬威的!
朱万里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倒是第一排跪着的贾敏见了林如海,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又听见他在问那座上的大官的话,似乎并不怕那大官,心里又有了底气,便发出一声凄厉的锐叫:“老爷!”
朱万里眼风凌厉地一扫。
他身侧站着的一名近侍便举高手里的丈余宽的板子,上前去掌嘴,只听见“啪啪啪”的连续数十下击打声,贾敏便无力地瘫倒在地,双颊高高地红肿起来,几缕鲜血从口角红线一般连绵不绝地滴入土里。
本来在贾敏身边跪着的黛玉见状便吓得“嘤嘤嘤”啜泣起来。
林如海又惊又怒,抢上前去,将黛玉搂在怀里,怒指着朱万里说:“朱大人,我与你远无仇,近无怨,你不要欺人太甚!”
朱万里正待开口,却看见那边淳于钊等人搀扶着林默过来,便忙从椅子上站起,态度恭谨地说:“世子爷这边请。”
淳于钊摆摆手,说:“朱大人是主审,理当坐正位。你们另外在一旁设一座叫我听听便是了。”
淳于钊这话说得十分得体,他虽然身份尊贵,却只是藩王世子,按理不可干预朝中大臣办理公务,所以,他是将林默被贾敏迫害一事全部委托给朱万里办理,当然不会在此时为图一点虚面子而去坐居中的主位,喧宾夺主。
林如海便知道这就是缙王世子了,尽管他只是个十余岁的少爷,但是如今缙王凯歌高奏,风头一时无两,谁敢对缙王世子有一丝怠慢惫懒之举?林如海再怎么文人风骨,此时也顾不得了,忙赶上前来,逼着手给淳于钊见礼。
淳于钊温和地笑着说:“林大人休要多礼,到了您府上,我还要称您一声‘世伯’呢。”
林默此时便开口,喊了一声“爹爹”,可惜声音全哑了,只听见“嘶嘶”两声。
林如海诧异地说:“默儿,你怎么……”
淳于钊代林默回答说:“大夫说他是因为溺水后冰凉的池水呛入喉咙的缘故,现在暂时失声了,调养几天就会渐渐好转,世伯不要担心。”
溺水?林如海完全不明所以,怎么自己就出门了两天,家里会变成这样?
淳于钊说:“世伯不知,睿儿,不对,是林默,在你不在的时候,差点就被人害死了。此事说来话长,个中弯弯曲曲的门道甚是惑人,不如,咱们一起坐下,听朱大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探明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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