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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捕快A
淳于钜先口出一个对句,说的是:“风吹马尾千条线。”说完之后,唇角微勾,一脸自得之色,好像在说“世人都道状元好,朕却考不成状元,不过嘛,状元什么的都应该是朕的手下败将”。
众人都有些迟疑,金殿上对皇帝的对子可不比寻常。这个说起来简单,天对地,雨对风,太阳对月亮的,似乎信手拈来。若是一般的,只要对仗工整就行了,若是对上不喜欢的人,还可以挖苦讽刺,是以古往今来的妙对特别多,但是殿堂之上和皇帝对对子就特别要注意,除了对仗寓意要好之外,歌功颂德是必须的。
淳于钜见众人没有主动出来对的,便信手指了一个国字脸、穿着一身青色锦袍的贡生,要他回答。那人愁眉苦脸想了半天,总算是对上了一句:“雨撒羊皮一片腥。”此时,林默清楚地看到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确实,这个下联怎么看都只能用凑合来形容,“一片腥”这三个字太chu俗了,对联这种文雅的东西,出现这样的字眼,实在是太俗了。
果然,淳于钜环视了一圈贡生们,挑起半边眉毛,问:“还有更好的吗?”
机不可失。林默急忙出列,对上一句:“日照龙鳞万点金。”
没有把这一群人都考倒,独独凸显出自己的才识不凡来,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全部被考倒了也不行,要知道这可是全国j选出来的j英中的j英,要是他们都对不上来,岂不是显得我大晋朝无人?如此一想,皇帝淳于钜便脸上露出笑意,率先说:“好,这个好!”
其余大臣也纷纷赞道:“对仗工整,而且寓意不凡,确是好对。”
随后,淳于钜又出了几个对子,命几个贡生作答。其中有几人的捷才令林默也不禁拍案叫绝,心里暗服不已。譬如皇帝出对:“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一个贡生沉着地回答道“地当琵琶路当弦哪个敢弹?”此人名为齐邦国。
还有淳于钜出对子“冰凉酒一点两点三点”时显然十分得意,手臂舒展坐在龙椅上施施然而笑,众人一来照顾皇帝的面子,二来此对确有奇妙,不过最后还是有一个贡生对上了一句“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叫大家都交口称赞,此人名为黄子蛟。
林默也对上了一个好对子,博得满堂喝彩,当时淳于钜出的对子是“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代”,林默对的是“女居左,子居右,世间配定好君”,忠君爱国的思想溢于言表,实为应制之佳作,再次博得皇帝另眼相看。
稍后,便是皇帝与朝中重辅商议三甲人选的时候了,主考官阮尚东带领着贡生们行了叩拜圣恩之大礼,退至后殿等候。
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殿外响起了一片飒飒作响的靴子走动的声音,众位贡生都从位置上站起,知道这些人是来宣大家上殿听殿试结果的,都不禁心中砰砰直跳。
领着贡生们重新入金銮殿的乃是当朝内阁首辅大臣李书磊。
皇帝高高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之上,文武百官两溜雁翅一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金殿两侧。
随后g廷乐师开始高奏雅乐,悠扬的丝竹之声回荡在九重g阙之中,紧接着钟鼓齐鸣,改奏起了喜气洋洋的曲子。
曲调渐渐小了下去,李书磊这才出列,从内监手中接过皇榜,高声宣读起了新科进士的名次。
金殿传胪,唱名赐第,正是人生辉煌的开始。
先宣读的是三甲“同进士出身”,随后是二甲“进士出身”,最后才是头鼎甲,称之为“进士及第”,也就是人们惯常说的“状元、榜眼、探花”。
林默揪住一颗心,听着李书磊念完了三甲,松了一口气,又念过了二甲,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便知道必定是在头鼎甲里面了,林默顿时一颗心几乎要喜悦激动得跳了出来,心想不会是状元吧,连中三元吗?艾玛不行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受不了啊。
还没等林默平静好呼吸,李书磊已经念到了他的名字:“探花林默。”
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林默努力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正常,然后迈着急急密密的碎步上前(这个是古人的规矩,论语里有的,遇上这样非常庄严的时刻要急趋而行,不是林默想走老太婆步)跪在丹陛一侧,双手伸出,恭恭敬敬地从一侧的太监手中接过专为新科进士准备的从六品深碧色官服,口中称颂“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监为林默斜挂起一朵用大红绶带连起来的大红花,这是头鼎甲才有的荣耀装束。
随后念到的是榜眼黄子蛟和状元齐邦国,亦是赐官服戴大红花,和林默一起接受各种羡慕妒忌恨的目光的洗礼。
没考上状元,林默略有些沮丧,随后也便释然了,最后归纳为,是老爹林海起名不当,人家那两人的名字的寓意多好啊,一个是齐国之才,一个是出海蛟龙,念起来也有气势,哪像自己叫什么默?就是古代,也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呢,默默成神的神话不是没有,是太少了。所以有一句话很有道理,怀才不比怀孕,不是时间到了就会自己显露出来,默默就注定无闻啊。
心里腹诽归腹诽,倒是马上就要跟着行动起来,随后去赴琼林宴。
余乐也中了,不过是三甲的倒数几名,他依旧是乐得手舞足蹈地,跑过来拉着林默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贤书果见登天府。阔步青霄今得路。脚底生云,拥入蟾g去。好是来年三月暮。琼林宴处人争睹。”
这一曲无名氏做的词写尽了世人艳羡的琼林宴。
琼林宴始于宋代,因宋徽宗在皇家花园“琼林苑”设宴款待新科进士而得名,这是士子们走向辉煌人生的开始,自来便笼罩着一层清贵荣耀的光环。
五十八道御制珍肴,散发着清冽香气的百年陈酿,和十年或数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的成就感,叫在场的进士们都欣欣然了起来,加之后来身着便服的皇帝淳于钜亲自莅临,气氛更是一下子到达顶点。
不过淳于钜没坐一会儿便又威风八面地被大臣內监们簇拥着走了。
既然是同年进士,以后在官场上就不免要打交道,于是士子们纷纷离座,互相攀谈敬酒道贺起来,其中,自然是状元齐邦国,榜眼黄子蛟和探花林默被敬的酒最多,林默不擅饮酒,都是余乐很仗义地帮他挡了或是代饮了去。
齐邦国二十五六的年纪,黄子蛟二十二三的年纪,都比今年才刚刚满十六岁的林默大了许多,而且,都是家有贤妻,早早地就结了婚。齐邦国长着一张国字脸,模样显得稳重,颇有些君子端方的气度。黄子蛟容貌亦是不俗,只是言语上颇有些恃才自傲的狂劲儿,不过是在不太讨厌的范围内,林默觉得这两人还值得一交。
随后,便是最激动人心的长安街观榜,头鼎甲跨马游街,唐诗所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即是写尽了头鼎甲三人年少得志,蟾g折桂的荣耀无双。
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p震天,遍街张灯结彩,两边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见到披红挂彩,新郎官一般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状元、榜眼、探花们,谁不赞一声“生子当如此!嫁郎当如此!”
今年的头鼎甲三人都是生的好相貌,状元齐邦国方面权腮,目光如炬,榜眼黄子蛟豹眼高鼻,唇方口正,探花林默面如敷粉,唇若施脂,形容较之前面二人要小得多,却是姿仪美具,风采翩然。一时,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抛开了羞涩,将手中的丝帕甩向了林默,一时间,只见半空中丝帕、鲜花纷纷抛洒而下。开始林默还能偏头躲开,可是,随着不明飞行物越来越多,林默越来越招架不住,便在状元和榜眼的哈哈大笑声中狼狈地策马快行,总算行到了一处因为道路两旁没有什么房屋而相对安宁的街道上。
林默略松了缰绳,等着齐邦国和黄子蛟的马追上来。
恰在此时,街道上有一扇雕花窗打开,一个白色的东西从窗口被抛出,不偏不倚掷向林默的x口。
林默连忙伸手接住,展开手心一看,却不是先头围观的姑娘们丢掷的花苞手帕之类的东西,而是一朵用白玉雕琢而成的芍药花,唯有中间一圈金黄色的花蕊是用难得的黄玉雕成,更显得洁白的花瓣娇嫩异常,在午后的阳光下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这花的品种林默认识,正是淳于钊喜爱并推崇的“花中之相”、芍药中的极品——金围腰,传说簪上此花,日后可为宰相,只是,现在是初春料峭之时,却不是此花的花期。
林默举目望去,果然那窗户后面转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口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喜悦恰似钱江之春潮,一浪接一浪漫过林默的身心。
他说过他会来看我打马游街,他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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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今天更新了2章啊,前面的71章也是今天滴,所以,求表扬啊求爱抚。
答小雨童鞋提问,本文专注于1vs1不动摇,所以,林默与此文中出现的任何男y均木有暧昧关系,包括皇帝大人。
这个皇帝非常之抽风,大家请往后看,o(n_n)o ~~





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73-80
73第 73 章
待到月上枝梢,众人兴尽而归,林默只推说有事要晚归,与余乐道别。待人散尽之后,自己则只带着扫雪一人悄悄出来,去了下午经过的那一处街道,果然有个侍卫出来,领着林默上了楼,去见淳于钊。
林默虽然觉得男男相恋是要避讳人眼,可是,搞得跟地下工作接头一般,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
淳于钊就坐在窗边,见到林默便灿烂一笑,微微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飞奔过来,拉住林默的手,故意夸张地上看下看,调侃着说:“哇,‘魁星朝金阙,探花耀玉京’,探花郎踏足此地,真是蓬荜生辉啊。”
林默心里爽快,一张俊颜却连腮带耳都红透了,嘴上嗔怪似地说:“胡诌的什么歪诗啊你?”
映在淳于钊眼中,小情人羞涩而爱娇的表情真是要催得人心花朵朵开啊,叫一直以来都严于律己,端正矜持的世子情不自禁地揽他入怀,在他的耳边吐出一串热得发烫的情话:“今日是万人空巷观探花啊。我家睿儿真是……哇……颠倒众生啊,可叫我怎么办?不想叫别人看见你……好想把你藏起来……”
弄得林默推着他,又是笑,又是骂:“喂,你还是世子吗?你给我正常点!”
林默的推的那力道反而叫淳于钊越加兴起,索x搂紧了林默,要往他脸上亲去,却忽然发现林默皙白如玉的脸颊上有一点红红的擦痕,淳于钊忙停下来,细细地瞧着,用手指轻轻抠了一下做确认,才微微焦灼地问:“这是怎么了?”
林默m了m,有些茫然地说:“不知道,也许是先头游街的时候叫那些姑娘扔过来的花儿弄的。”
淳于钊顿时心疼起来,用手指轻轻抚过,又给他吹着凉气,一边问“还疼不疼?”一边大力抨击这头鼎甲游街的陋习,还说那些扔花儿的姑娘是些蛮力的家伙,以后准嫁不出去。
林默好笑地说:“那里面也包括你哦,你也扔了的。”
说着,林默从袖子里掏出那一朵芍药花给他看,以做证明,又反调戏回去,说:“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将就将就娶你好了。”
淳于钊哑然失笑,说:“好,一言为定啊。”
林默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静静地拥抱着 ,一起举头看窗格外的月亮。
尽管只是一弯残月,那半钩的清辉依然叫人神往。
一整日紧张、振奋、喜悦、激动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林默安然地靠在他的怀抱里,轻声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淳于钊轻轻地吻着他的脸颊,反问道:“你会不来吗?”
我当然会来。其实,在我心里,蟾g折桂的这一刻,不仅是为了以后的锦绣前程,也为了在这一天,向你证明我自己,有才华有学识,足够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
林默情不自禁地嘴角上翘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在灯光幽暗的房间显得亮得出奇,淳于钊呻吟了一声,说:“哎哟,受不了了,你勾引我。”
林默感觉到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位起了变化,马上就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却被淳于钊紧紧抱住不撒手,闷声说:“别动,我一会儿就好,你要是乱动,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默心里泪牛,那些络小说中狂狷邪魅的总裁们说的话,什么”别动,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之类的居然会在自己身上体现,艾玛,红楼的世界真是疯狂。
林默很佩服淳于钊的强大的自制力,他真的就自己好了,并且马上从欲|火中烧模式调整为文艺小清新模式,用略带一点惆怅的语调说:“若是你真的不来,我便也不会再等下去。”
压g儿没听进去他说话的林默这时候还在杞人忧天地想淳于钊不会憋出毛病来吧。林默觉得自己挺没心没肺的,不过同时又很宽于待己地为自己开脱说:我才十六岁嘛,再怎么喜欢他,叫我此时俯身献菊花也是办不到的,于是,世子大大,乃再忍忍吧。
因为整个房间只点了一盏幽暗的地灯,淳于钊看不清楚林默脸上瞬息变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说自己的,转而语气郑重地对林默说:“我们在一起,必须要非常隐秘,一来,不能叫我父王知道,他会杀了你,二来,不能叫我的皇帝堂兄知道,你以后慢慢地会了解原因。还有,你以前曾经在缙王府住过七年的经历,我已经全部给你抹平,以后再不要提起,知道吗?”
林默重重地点了点头。
淳于钊牵起林默的手,深深地望进他清澈的眼睛,叹着气说:“其实,我真不应该继续下去,放手,才是对你最好。可是,我……忍不住。”
林默懂他的顾虑,淳于钊那个凶残无比的老爸林默是见过的,缙王不重说辞重实干,要是他一旦知道他最钟爱的儿子断背了,搅基了,估计他不会去找淳于钊,而是简单利落又护短地将祸水——即林默杀掉。为了林默的安全,淳于钊想要退缩,却情难自己,无法放手,所以才说了那一番话。
林默情不自禁地回握住他的手,说:“我也……忍不住,我也不想放手,就是喜欢你。”
淳于钊紧紧地揽他入怀,说:“你放心,我们会在一起的,我在想办法……”
柔情蜜意了许久,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淳于钊次日便会离开京城,估计再来要等一段时间了。
宁寿g。
苏氏正在和惯常随侍左右的女史周娟婷说话。
周娟婷说:“那贾才人当真手段了得,听说这段时日皇上都是翻的她的牌子。”
苏氏面上虽然看不出喜怒来,但是眼底快速掠过一丝不屑,抬手抿了抿被一排红宝石发簪别得一丝不乱的发鬓,冷淡地说:“皇上的后g之事哀家不便多说,再说,‘花无百日红’,皇上兴许是这一段时候新鲜着吧?”
周娟婷嘟哝着说:“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年纪比皇上大一大截,兴许是狐媚子功夫了得吧。我听说啊,”周娟婷附在苏氏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通。
苏氏听得眉头蹙起,惊异道:“还有这等事,真真是无耻之尤!”
周娟婷是自幼年起就一直陪伴苏氏左右的,最会训练小g女小太监,从而发展为宁寿g的眼线,所以,她在苏氏面前说话不像一般人那般避讳,苏氏视她为心腹,亦不会苛责于她。
周娟婷撇着嘴说:“这是咱们大晋朝仁厚啊,要是以前那些朝代,她这种顶着先皇时期选出来的秀女的名义,就是没有承宠,也算是先皇的女人,该被弄去殉葬了,也便不能像如今这般魅惑君心了。”
苏氏想了想,冷笑着说:“‘人在做,天在看’,这贾才人能博取皇上的欢心,算是她的本事,可是,也别太兴过了头,这后g里美貌的女子千千万,一个个都绿着眼睛盯着呢。她若是还不知道收敛,还要弄那些不要脸的狐媚子玩意儿,迟早要被后g的那群女人撕了!倒是不必我去费心。再者,皇帝的后g之事,一则有他自己的亲娘太后可以教导,二则有他的中g皇后可以去规劝,我一个皇祖母,往里面搀和什么呢?没得去讨人厌的!”
周娟婷也点头附和说:“太皇太后说得正是这个理儿,不过,那贾才人圣前专宠,若是有了皇嗣,这个就……”
苏氏轻藐地一笑,说:“哪有那么容易的?我就不信,皇后连这点子手段都没有,会叫一个先皇故人抢在她前面。”
恰在此时,淳于钊来了,两人忙掩口不提,苏氏笑眯眯地看着最喜爱的这个孙儿,说:“怎么?钊儿要回去了?”
淳于钊确实是来道别的,话说他这一两个月借着太皇太后的名义进出京城好几次了,缙王不知道原委,还当他是孝心虔诚,反而颇为嘉许。
淳于钊这边前脚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对他提名道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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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殿试的名次一出来,林默名列头鼎甲的消息传到贾府,一时间各人面上神情各异。
贾赦倒是挺高兴的,一拍桌子对贾琏说:“看老爷我的眼光就是老到吧,我那时候说你还不相信,怎么样?可是中了吧?还是探花!我看林家这哥儿以后说不得要做宰相,咱们既然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可得把紧了,就算现在靠不上,也万不可得罪了他,留着人情日后才好相见呢。你个耳软面活的,千万不能叫家里那帮妇人唆使着做下什么叫人家不舒服不高兴的事情来,切记切记!”贾琏唯唯点头不提。
贾老太君听了觉得很扫兴很没意思,连本来今日家里小聚,连薛姨妈等人都在跟前凑趣,正好可以摆一桌骨牌的,可是,听了这个消息,贾老太君就跟吞了一个苍蝇一般,诸事都没了兴致,吃饭也没胃口。诸人见此情状,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知道老虎尾巴m不得,坐了一会儿也便一一散了,唯独贾宝玉被留下来。贾老太君搂着他,却用手指头戳着他的额头,一声声地说:“我的孙儿哎,祖母是疼你,可是你也要争气。平素我都护着你,不叫你老子把你拘紧了,也不许他打骂你。现在想想,兴许是错了,你好歹也考个什么出来啊,不说别的,就当是给我挣点脸面,也不枉白疼了你一场。”
王夫人听了林默中了探花的消息,只是撇嘴冷笑,她往日就说小姑子贾敏是个没头脑的,偏喜欢作,没出嫁的那时候可没少给她找麻烦,结果呢,千算百算地算计人家就是没算到自己命不长!也不知道贾敏当年对这庶子好不好,估计啊,以她那个德行是不可能对庶子好的,不然的话,这时候倒是可以一门俱荣,连带着她那林丫头也有硬仗腰子的娘家人了。
这边,林默等新科进士已经接到圣旨,状元齐邦国被授职正六品翰林院编纂,榜眼黄子蛟和林默被授职七品翰林院编修,同去翰林院任职的还有二甲的几人。此外,余乐则要参加礼部的复试,看运气好不好,能去一个好一些的州府做个七品芝麻县太爷。
林默挂心父亲病情,可是初去翰林院,与上峰同僚尚未来得及熟悉就马上请假回乡实在不妥,只得继续按捺住焦急的心情,不时地写信回去询问病情。
这一日,林默等头鼎甲三人正在翰林院内办理公务,一个手执拂尘的老太监,身后还跟着一群身着玄色衣袍的太监,走进翰林院大堂,尖声说:“圣上口谕,宣翰林院编纂齐邦国,编修黄子蛟、林默即刻入德政殿觐见。”
三人不明所以,忙跟着出来,一路到了德政殿,却见虽然散了朝,殿上却还有几位大臣,细细一看,都是平日在圣驾前十分得宠的人物。
三人便跪下叩拜,口称:“微臣叩请圣上金安。”
淳于钜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说:“爱卿平身。”
淳于钜今日心情颇佳,抚着手上的玉扳指,问:“怎么样?三位大才子觉得朕的翰林院如何啊?”
齐邦国是状元,自是以他先开口回答为适宜,于是,齐邦国将翰林院的悠久历史、清贵不凡,乃至满室书香的好处一一用最优美的语言,最激昂的态度声情并茂地陈述了一遍。
淳于钜打了个哈欠,说:“嗯,不错,你们知道勉力向上就好。你们是朕登位以来的第一届头鼎甲,算是天子门生,朕有意要将你们栽培为将来的朝廷重辅,就是不知道三位爱卿想做什么官儿啊?”
啊?!想做什么官儿?说出来就给做吗?还是,只是戏耍我们的?尼玛戏耍回去,就说我想做宰相太子少傅皇上乃答应不答应啊?那可不敢,万一惹得皇上不高兴了,说不准就要杀头掉脑袋。
林默等三人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弱势群体的悲哀和无奈,又交换了一个茫然的眼神,意思是:“兄弟,大难来时各自飞,各自想辙吧。”
林默心想,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此皇帝极不靠谱,还有一种就是此皇帝老奸巨猾,挖个坑给你跳。据林默的这些天的亲眼观察和亲耳听闻,这位皇帝大人应该是属于前者,不过,猜到您皇帝大大不靠谱,您也不能不靠谱到这种无下限的地步啊。这玩意儿就好像你去企业应聘,人老总假装慈祥地问你想要多少月薪一样,无论你是诚心诚意的还是虚情假意的,总之你开出来的薪资没人会理会,那个岗位该是多少钱还是多少钱,开玩笑,人家大企业的岗位薪酬都是因着位置设定的,不会因人而异。现在皇帝当着几位大臣的面问他们想要什么官儿其实也是一样,这个资历是要熬的,就算皇帝也不能随便无缘无故地越级提拔,不然,当御史台是吃白饭的啊?就看唐朝那个倒霉皇帝李显吧,一时高兴提拨岳父多升了几级,拜为侍中(即宰相),被御史诘问时李显一时得意忘形说什么“别说侍中了,朕高兴了将天下送给他又如何?”于是给了武则天废帝的借口,又被塞回幽禁之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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