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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将这个有点闹心的念头揭过,陈剑臣带着婴宁走进了阔别已久的江州城府,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门最牵挂,却不知母亲鬓边是否又增添了几丝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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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一百九十九章:回家(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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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臣和婴宁的归来,给予莫三娘,以及阿宝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然算着日子,大概也是这几天回来,可盘算是盘算,哪里有陈剑臣精神抖擞地整个人站在面前来得欢欣?莫三娘当即就去后院捉那只老母鸡,要杀鸡盹汤。
家中的安宁和舒服感永远都是不可替代的,回到书房,刚刚坐下,阿宝便端着他最爱喝的雨前茶,摆放到了书桌上。
阿宝似乎长高了些,因为搬到城府里居住的缘故,皮肤白皙了不少。随着身子渐渐长开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相信不出两年就能完全展现出来了。
“阿宝,我离家后,家里一切可好?”
“嗯,都ting好的……”
当下阿宝口齿俐伶地将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说了出来,她怕陈剑臣不爱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长话短说,只挑某些比较重要的。
听着她甚有条理的陈说,陈剑臣倍感安慰:近年来,阿宝的xing子开朗了许多,通过读书识字,以及在城府的生活见识,以前的青涩和怯弱都渐渐褪去,慢慢变得自信起来。
环境养人,从来都是至理。
说完,阿宝就出去帮忙莫三娘张罗饭菜了。
很快,一桌丰富的饭菜便在厅堂中摆开,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婴宁自也不例外。本来一般大户人家,书童属于下人行列,却不能和主人家一起饮食的,不过这些规矩,陈剑臣怎么可能施加在小狐狸身上?
更何况,陈家本就算不上什么豪门大户,很多东西都没有讲究。
对于陈剑臣到淅州的历程,莫三娘并没有多问,儿子已经长大了,早就能独当一面,作为fu道人家,有些事情不宜多管,自己自有主张。
晚饭过后,洗碗收拾残局的活儿被阿宝和婴宁两个人包了,婴宁少有的洗过碗筷,此时却是偷偷瞄着阿宝,偷师。
陈剑臣看见,暗自好笑。
“留仙,这一路山长水远,舟车劳顿,你一受苦了。”
莫三娘打量着儿子,怎么看都像瘦了一圈。
陈剑臣微笑道:“孩儿让母亲担心了。”
在资讯蔽塞,交通不便的世界,出门在外无疑是最让家人忧虑的,出一趟远门,想互通音信都很难,根本不知道对方过得如何,又会不会遭遇到什么意外等等。诗云“家书抵万金”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陈剑臣有心改变这个情况,要驯服一只飞禽妖类的念头越发强烈。
不用多久,阿宝和婴宁都收拾完了,就一起来到厅堂上叙话,都是些家常话,虽然没有蕴含多少重要的信息,但能让人觉得倍感贴心。
到了掌灯时分,鲁惜约闻讯登门来了。
自从鲁惜约选择在陈家对面开金针斋,不管陈剑臣在不在家,她都经常过来串门,不是帮莫三娘针灸什么的,就是和阿宝说些si心话。
两女年龄相仿,都是青春灿烂的hua季年华,有很多的话题,很快就亲如姐妹了。
对于少女爱慕儿子的心思,莫三娘自是知道的:鲁惜约的相貌品xing无从挑剔,温柔若水,多才多艺,又有一手神奇的针灸本事,实在算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
虽然其以前当过青楼的清倌人,但能做到洁身自好,身子清清白白的,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天统王朝,书生秀才,乃至于权贵老爷,他们都经常会到青楼里替相好的姑娘赎身,娶回家中当妾shi。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恰恰相反,乃是韵事,雅事。
故而,关乎鲁惜约的出身,莫三娘并无成见。在她看来,儿子越来越有出息,日后高中不算难事,到了那时候,便有娶三妻四妾的本钱,现在先纳鲁惜约进门鼻个妾,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要知道,老人家抱孙子的心情是何等迫切。
论年纪,陈剑臣今年十八,按照风俗惯例,以及法律条文,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合法年龄段。而一般的女子,到了十六、七岁就要出阁嫁人了,双十年华还嫁不出去的,已然属于“大龄剩女”。
莫三娘同样看得出来,儿子对于鲁惜约亦有几分意思,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她心里已在想,趁这次陈剑臣回家,要主动挑明这事。
“惜约,你来了,我正想等明天再去金针斋找你了。”
陈剑臣请她坐下,笑吟吟道。
鲁惜约今晚穿了一件蓝se的百褶裙,裙身甚长,把她曼妙的身材完美地衬托了出来,蛇腰翘tun,起伏有致,表现出一种跌宕的优美曲线。
少女有些幽怨地看了陈剑臣一眼,微微垂着头道:“妾身听到留仙哥回来的讯息,却等不到明天了。”
“咳,铺子生意还好吧,可还曾有泼皮无赖来sao扰?”
陈剑臣不大习惯这样说话的氛围,于是当机立断转移话题。
鲁惜约摇摇头,抚媚一笑:“没了,自从上次留仙哥呵责走那个泼皮后,就再没有人敢来铺子里捣乱了,谢谢留仙哥。”
说着,起身道个万福,盈盈一敛身。
不得不说,她在做清倌人多年的阅历中,早已养出了一分媚意入骨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自有别样风情流lu。
陈剑臣一摆手:“都是分内事,不必客气。”
心里自然明白,金针斋能保持平静的状态,其中只怕鼠妖小义发挥出了大作用,暗中用了手段,等会要找它过问一下。
鲁惜约昔日在遛鸟楼,气质清丽脱俗,乃是极其有名气的清倌人,不知有多少权贵富翁要替她梳拢呢。她虽然仗着合约上的优势,顺利脱籍从良,但失去这么一株摇钱树,想必遛鸟楼的大老板也是很不情愿的。
换句话说,她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忽然开起医馆来,肯定不会一帆风顺,绝对会遭遇这样那样的麻烦事。
不过鲁惜约看起来婉柔,但骨子里很是倔强,就算遇到烦心的事情,也不会对陈剑臣倾诉说太多的,却是不愿让陈剑臣担忧。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天se渐晚,鲁惜约就告辞回金针斋。陈剑臣本要送,却被母亲叫住了,莫三娘亲自送鲁惜约回家,一路上一个劲地嘀嘀咕咕的,很是神秘的样子,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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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章: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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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莫三娘回来了,脸上笑眯眯的,很是开心的样子。陈剑臣瞧着有些古怪,便问:“娘亲,怎么啦?”
莫三娘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着问:“留仙,你觉得鲁姑娘怎么样?”
“ting好的。”
陈剑臣回答得很千脆。
“呵呵,既然你都觉得灯,那此事就定下了。”
“呃,什么事?”
不但他,就连边上的婴宁和阿宝都竖起了耳朵倾听。
莫三娘笑得合不拢嘴:“当然是你的亲事呀。刚才我已经问过惜约了,她说但凭我做主,那娘亲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见到陈剑臣要开口,生怕他会拒绝,马上又道:“留仙,这事你就不要犹豫了,娘亲现在就期盼着你成亲,真正的成家立业。况且惜约的确是个好姑娘,娘亲很中意。”
当下陈剑臣起身肃立道:“娘亲所言极是,不过孩儿有一个要求,娶惜约过门,当明媒正娶。”
该发生的事情始终会发生,他也不想自欺欺人。将鲁惜约娶进门来属于皆大欢喜的事情,再找那些借口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作态了。
莫三娘大喜,拍手道:“太好了,娘亲明天就去找媒婆。”
在天统王朝,如果定xing为娶妾,无需太多的礼仪,一顶轿子到金针斋去接新人就行了。不过陈剑臣并不愿意如此轻率,虽然对他而言,妻也好,妾也好,都是形式主义,不会看得太重;可对于鲁惜约来说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一个隆重而正当的名分,是少女梦寐以求的。
既要行妻礼,媒妁之言必不可少,要选择吉日,批八字等等,大有讲究,很多规矩礼节,非常繁琐。对于这些,陈剑臣甚感头疼,根本不想参与进去,只留下一句“但凭母亲做主,”就算把事情撂下来了,安心等着做新郎官即可。
陈剑臣要婚娶了,旁边阿宝心中微微有些心酸,但并不感到妒忌。皆因对于陈剑臣娶鲁惜约,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属于水到渠成的事,而去她和鲁惜约之间很聊得来,乃是闺mi。这时候便笑着道喜。
同样道喜的还有婴宁。
道喜之时,便是促狭的一眨眼。视之,陈剑臣晒然一芜儿子终于答应娶妻了,莫三娘喜不可抑,赶紧先烧一炷香给亡夫,告慰亡夫在天之灵。
“发生的事情就这些了?”
书房中,陈剑臣一边悠然喝着茶,一边听鼠妖汇报情况。
这鼠妖刚从外面回来,见到陈剑臣和婴宁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这厮身上套着一件特制的米黄se小袍子,看上去有模有样,人立着站在书桌上,向陈剑臣报告这段时期发生的事情。
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是几个不长眼的泼皮汉子想到金针斋sao扰鲁惜约,但都被鼠妖施展出一些小法术给吓唬得鬼哭狼嚎,夜夜发恶梦,以为撞了邪,就再也不敢过来了。
小义还是很忠于职守的。
“嗯,小义,你没有在城中折腾出什么风浪吧。”
陈剑臣又问,鼠妖固然忠心耿耿,但xing子未免有些轻浮,难保会到处惹是生非。
小义一听,马上举起细小的前肢,作发誓状:“公子,小义一向都安分守己得很,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谨记公子吩咐,绝不会招惹事端的。”
陈剑臣哑然失笑:“如此就小……嗯,为了奖励你的功劳,特地放你三天假,自由活动去吧。
“遵命。”
鼠妖喜滋滋的。
这些日子在江州,它过得可滋润了。打洞老祖的名头在江州动物界那已是赫赫有名的了,偌大的江州城,家猫无数,可它们哪一只没有被小义吓破胆了的,被欺负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大群母猫还被逼着在鼠妖面前做各样的姿态,走猫步呀,跳猫舞呀,甚至叫春都叫得喉咙沙哑了,实在邪恶得很。
这些折腾,凡人自是无从察觉,只可怜了江州城府的动物界,让鼠妖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影响最大的自是猫类,它们现在看见老鼠都绕道行了……
对于鼠妖这些恶趣味,其实陈剑臣多少有所了解,知道它不可能完全做到一本正经,但也没有点破斥责。
水至清则无鱼,小义未开窍成妖之前,想必被不少猫给“追捕”过,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当主人了,难免会施展出报复xing的手段来。
小义又和婴宁说了会话,很快就从御用地道里溜出去了。
随后陈剑臣看了会书,写了会字,便早早安歇了--在陈家,婴宁另外安排有偏房居住,却不好再和陈剑臣同房。
第二天,天seyin沉,又是一副大雨将至的天se。时入夏季,正为多雨季节。想到鉴江河河堤不乐观的境况,陈剑臣一颗心不禁微微沉了下去,万一真是决堤,水淹两岸,少不得会发生许多不可预粹的事故来。
今天他要回明华书院,计算日子,顾学政他们大概也就是这两天就回到了,陈剑臣必须要当面给他一个解释,才算善了此事。
顾学政为人固然喜爱摆官架子,但对于陈剑臣的态度,还算不错的。
当然,这也是陈剑臣本身够争气,有表现的缘故。
经过在浙州开泰书院的才子竞赛,明华书院可谓大大出了风头,令人刮目相看。这样的成绩,可以让顾学政底气大增,在政绩方面能大书特书一笔了。
出门的时候,恰好见到穿着一身淡红长裙的鲁惜约正倚在金针斋门口,两人对望,少女脉脉含情一笑,然后面颊绯红,螓首微垂下去了。她显然已知道了关乎己身的喜讯,对于陈剑臣要明媒正娶自己的决定,自然喜出望外,大为感动。
陈剑臣才华横溢,年少有为,他要娶妻的话,只怕许多大家闺秀都趋之若鹜。而其却一点都不嫌弃自己清绾人的身份,如此情义,足以让自己付出一切了。
陈剑臣回之一笑,肃挥手,带着婴宁离去了。
回到书院,一切如昔,王复和席方平闻讯来到他的学舍内,双方免不得一阵寒暄唏力。
对于陈剑臣独自提前回来的原因,王复大感好奇,就问了起来。陈剑臣含糊地说有事,所以就提前一步返回了。
王复哦了声,问:“那留仙你岂非最后连谁夺魁都不知道了?”
陈剑臣淡然道:“这个我倒收到了消息,最后这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被国子监的郑书亮夺去了。”
王复一拍大tui:“果然如心……唉,这不明摆着吗?有国子监的生员代表在,定然是他们的人笑到最后了。”
闻子监声名显赫,早已深入民心,里面的生员无一例外都被视为高材生的代名词,满腹经纶,拥有显而易见的优势。况且,为了维护国子监的颜面,在评判方面亦会有所偏颇,郑书亮拿到了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一点都不奇怪。
席方平问:“那我们明华表现如何……”。
一下子被王复打断,这厮一个劲地朝他打眼se0
席方平反应略微慢了一拍,但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问得真不合适。
自家知道自家事,书院能在才俊云集的竞赛中取得什么好成绩,根本就是天方夜诌的事情嘛,结果显而易见,肯定铩羽而归了。没见到陈斜臣都提前回来了吗?敢情早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这般明显的结果,自己还要开口问,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使得陈剑臣尴尬不堪?
想到这一点,马上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误。
王复及时救场地道:“留仙,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不如中午我们到状元楼吧,帮你接风洗尘。”
陈剑臣摇摇头:“不了……嗯,等寒枫他们回来再说吧。”
他一向xing子淡泊,不喜宴饮,王复倒是知道的,勉强不得,说了一会闲话后就散去。
陈剑臣提前独自返回书院的消息很快就在书院中传扬开来,一干生员顿时议论纷纷,猜测其中的缘故,不用半天功夫,各种情节版本就出笼了。其中一个说是因为陈剑臣表现太过于差劲,故而被顾学政训斥赶回来了……
此版本说得有鼻子有眼,深得众生员认同。虽然其中存在不少破绽漏洞,根本经不起推敲,无奈大家都宁愿相信这个说法。藉此可以论证到当初诸人慷慨ji昂的狠言狠话,是何等的英明准确。
除了幸灾乐祸的小心思,便是忿忿不平的牢sao,每个人心里自是在想,如果当初顾学政挑选自己去浙州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比陈剑臣表现得好……
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总是特别的快,婴宁听到耳里,哧哧冷笑,很不服气地要陈剑臣将事实讲出来,以平息非议。
陈剑臣淡然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爱非议就让他们说去,徒聒噪耳,改变不了什么。这种时候,你越是和他们争辩,越是争辩不清,最后反而陷入自困了。”
“口哼,反正我就是看不得别人说公子不好。”
小狐狸朴素的立场观念总是不可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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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零一章: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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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风尘仆仆的顾学政一行人回到书院中。顾不得休息,学政大人劈头就问陈剑臣在哪里,态度甚为恼火。
书院学监连忙回答说陈剑臣正在上课。
“马上叫他来见我!”
顾惜朝的面se深沉得要滴出水来。
学监心里嘀咕,肯定是陈剑臣惹得学政大人不快了。又联想到此子提前返回书院的行径,两两结合起来,答案呼之yu出,竟和近日生员们的猜测有几分wen合。
对于陈剑臣,学监并无好印象,不说别的,平时其他生员哪个不乐颠乐颠地给自己送礼?就陈剑臣没有,除了必须的节日礼外,其他了无表示,端是不会做人。
来到课堂上,学监打断了先生的授课,昂然道:“留仙,学政大人回来了,命令你马上去见他。”
众人为之哗然,纷纷对陈剑臣侧目而视,心里无不在想:这下陈剑臣可有苦头吃了,保不住学政大人一怒之下,直接就削了他的廪生身份,那就yu哭无泪。
陈剑臣镇定自若,竹没有流lu出什么不安的神se,向先生一拱手,然后走了出去。
此时其实距离下课不久矣,好不容易挨到最后的一点时间过去,课堂完结,生员们便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要去看看学政大人会如何处置陈剑臣。
学舍庭院内,仆从搬来一张太师椅,请顾惜朝坐到了上面,两位同行去浙州的夫子一左一右,也搬了椅子坐着。萧寒枫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学舍,但匆忙洗了把脸就赶出来,心情忐忑,暗暗为陈剑臣捏了把汗。
要知道陈剑臣留书出走后,顾学政当场雷霆大怒,差点没把桌子拍烂了:而一路回来,更是脸seyin沉,见不到一丝笑容。
留在学舍内练功的婴宁也听到了风声,蹑手蹑脚走过来,心里暗道:如果那学政大人敢为难公子,自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定叫他没好果子吃。
在小狐狸眼里,可没有什么大人,只有公子。
不大一会,陈剑臣就随着学监回来了,快步站到顾学政面前,施礼恭声道:“学生见过大人。”
顾惜朝望着他,吃吃冷笑:“本大人还以为你眼中已看不见我了呢。”
陈剑臣佯作惊奇地道:“大人何出此言?对于大人,学生一向都是毕恭毕敬的,绝不敢有半点不敬。”
“哼,少在我面前打哈哈,我问你,你可知错?”
陈剑臣道:“事起仓促,学生不辞而别,没有当面向大人告假,的确是错了。
啪!
顾惜朝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声音霍然,恰好被赶来看热闹的一众生员听到了,不禁被吓了一跳——学政何许人也,一州教育界的老大,对于生员而言,乃是需要高高仰望的存在。得罪了他,几乎便等于自寻死路了。别说科举无望,甚至还可能被剥夺掉秀才功名,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功名被剥,读书人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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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意义没了,人生的追求没了,哪怕不出门,都会被无数人唾弃讥讽,如斯情况下,本人更是只能自暴自弃,堕落至死了。
陈剑臣惹得学政大人发火,可是大新闻。数以百计的明华书院的生员再也顾不得礼仪,涌在庭院外观看。挤不到位置的,就搬来凳子椅子,垫高了伸长脖子,从围墙外偷看。
这些动静不小,顾学政当然看得明白,不由眉头一皱。
边上学监察言观se,马上朝外面喝道:“你们何故在此围观,无端喧哗,还不快快退去。”就要赶人。
不杵被顾惜朝一举手阻止了:“无妨,既然大家都在,那都进来旁听吧,本大人有要事宣布。”
此话一出,众生员无不倒吸口冷气:陈剑臣完了……
不过他们平时和陈剑臣殊无交情,加上当初在参加代表资格上的分歧,这时候不由暗暗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一—
“嘿,自以为能代表书院参加才艺竞赛就了不起了?这下好了吧,没有本事还想出风头,弄巧成拙,活该!”
“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进退失据,当惹此大祸。
与陈剑臣交好的王复和席方平面面相觑,都想不到事情会恶化演变到如斯地步。在浙州,陈剑臣到底干了些什么,乃至于惹得学政大人如此郑重其事地处理?
顾惜朝目光往外面一扫,人皆肃立,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喘一口。他伸手撸一撸胡子,悠然开始陈述到浙州的历经,言简意赅,属于总结xing的。
听着听着,大家就有点觉得不对路了,主题仿佛一下子就从陈剑臣绕开了去,莫非学政大人要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出来,好显得他处理事情公正严谨,奖罚分明?
果然,很快就说到生员代表在才艺竞赛上的表现:“本次天下才子济济一堂,会聚浙州,而咱们明华书院的生员代表表现不俗,尤其留仙,在三关比赛中夺得两个甲等上品的佳绩,书法,诗词,冠绝当时,可谓大大给书院长脸了……”。
“什么?”
“怎么回事?”
“我没有听错吧.“.”。
一片惊愕,个个都是瞠目结舌的表情,好像迎面被打了一拳般,整副面容都僵硬呆住了,鼻子嘴巴全部歪的。
在众人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陈剑臣忤逆得罪了学政大人的事实,先入为主,正满心期待地接受下一步剧情的发展。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戏剧xing的变化发生了,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急转弯,让他们一时间如何接受得了?
陈剑臣的表现不但不是预想中的那般不堪,反而连夺两个甲等上品的成绩。这个成绩,傻子都知道意味代表着什么。
怎么可能?
但话语是从学政大人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便等于百分百,不可能的,都变成了铁一般的事奂。
王复失声叫道:“好个留仙,吓坏愚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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