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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在平民百姓当中,他们对于神明仙佛,是虔诚的,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诸种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许知府坐在当中,手里不忘提着惊堂木,喝道:“将一干嫌犯上衣脱去,请进布房中,自有神明指证凶手所在。”
“我不进,我不进!凭什么让我进去!”
突然间那mao大脸se苍白地挣扎起来。
“大胆!”
许知府惊堂木顺手一拍,只是城隍庙里的桌子不同府衙的那般结实,拍在上面,声音有点怪异。
“尔等为嫌犯,当配合府衙办案,不得有异议。”
天下之间,最能压人者,不是山峰,不是辈份,而是官帽子。一顶官帽子扣下来,任你傲骨铮铮,任你无赖泼皮,也不得不乖乖低头,毫无脾气。
当下两名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mao大揪住,剥了上衣,lu出半身feirou,强摁了进去,其余萧寒枫三人,都是自己乖乖走进去的。
黑暗扑面而来,黑得yin沉,黑得令人窒息,仿若另成一个世界,压抑而且诡秘。
“啊!”
漆黑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叫得凄厉至极,随即又沉寂下去。
这一声尖叫,让外面的人吃了一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许知府喝道:“撤去黑布。”
黑se布幔很快移除,就见到四人都瘫软地坐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脸上有惊惶之se。
许知府心头疑云大起,亲自过来检测,当看到mao大背部时,脸se一变:“你,你背后有红字,你是凶手!”
众人纷纷注视,就见到mao大的后背上,果然写着两个大字:凶手!
两个大字,殷红如血,也不知是用红漆写得呢,还是真用血写的,端端正正,触目惊心。
mao大身体一个哆嗦,心理再也承受不住,完全的崩溃下来——话说他刚才可根本没有感觉到有谁在自己背上写下了字,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么,除了神明外就真没有其他解释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
原来是真的……
自从上一次“撞邪”,mao大心中便留下了极浓重的yin影,眼下再度出现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犹若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断脊背的骆驼,顿时瘫软在地,瑟瑟发抖,脸se苍白得可怕:“我招,大人,我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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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二十七章: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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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招了……”
苍白软弱的话语,出自mao大的嘴巴。书mi群2文来自
这一声出,令得周围的声息瞬间沉默,便是许知府,都有片刻的失神,直到一旁师爷扯了扯他袖子,才让他回过神来。
微微吐了口气:“mao大,是你杀的卞家员外?”
到了此时此刻,再没有抵赖的余地,于是mao大一五一十就将捡到绣hua鞋,然后冒名萧寒枫,在夜间潜入卞家,企图求欢,不料惊动了卞家员外,双方发生争执,乃至于将卞员外错手杀了的过程全部说了出来。
丝丝入扣,再无半点疑窦。
他也是se胆横生,拿到绣hua鞋后,心想着只要骗取胭脂开了窗户,闯进去就能将那美人儿扑倒,行那好事。
mao大甚至还幻想过,只要霸王硬上弓,夺取了胭脂的清白之身,或有机会当上卞家的乘龙快婿呢。
这并非异想天开。
卞家只有一个nv儿,nv儿又被他mao大nong了,说不定直接一步到位,珠胎暗结什么的。到那时候,家丑不可外扬,卞员外的选择不会太多。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成为泡影。
很快,师爷便写好供词,拿给mao大画押,按手印。随即有衙役上前,给mao大戴上枷锁铁链,准备押解回衙men——
“许青天!许青天!”
百姓欢呼雷动,热情洋溢。他们心里此时又在想:那萧寒枫乃是明华书院的生员,秀才出身,手无缚ji之力,怎么可能是凶手呢?果然案情别有乾坤,真凶另有其人……
“事后诸葛亮”的念头一旦萌生。就不会再压抑下去,最后汇合在一起,由衷歌颂起许知府来。
——百姓千万,所求不过安居乐业,所望不过头上有青天。
如此而已。
许梦泽当江州知府多年,固然判案武断。颇有些刚愎自用,但还是比较公正的,在民众中有一定的名望。
现在,这名望瞬间达到了顶点。
巨大的声望值来得让许梦泽没有多少心理准备,故而面对chao水般的歌颂。首发他的神se还是有点僵硬的。
百姓欢呼着,可心底仍然有疑问:那写在mao大背上的字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知府大人故意设下的局,那mao大做贼心虚,才不打自招?正应了老话:攻心为上!
然而许知府和顾学政等人都是疑窦丛生,可当他们要寻找那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陈剑臣时。却发现陈剑臣不知什么时候离去了。
这算不算事了拂衣去?
或者。应该不算吧。然而下面的事情,真不需要他做什么了。
mao大锒铛下狱,被送进了死囚房;而萧寒枫自然是当堂无罪释放,许知府在判词中,有“蝴蝶过墙,隔窗有耳;假中之假以生。冤外之冤谁信”之言,颇有感触。至于胭脂和萧寒枫之间的瓜葛。能有没有发展,就需要看他们的造化缘分了。
判决完毕。退堂,人chao散去。
后院,许梦泽和顾惜朝对面而视,良久无言。在这件事情的过程中,他们或多或少地让陈剑臣便宜行事,其中不免怀着si心,甚至说“不怀好意”亦不为过,但最后结果却让两人大跌眼镜,回想起来,整个过程中陈剑臣所表现出的信心,沉稳,担当,无不令人刮目相看。
此子,真如横渠先生所说的非池中物……
又想到写在mao大背上那诡秘而且难以解释的两个字,更让陈剑臣身上meng上了一层神秘感。
这神秘感,使得顾学政和许知府都感到不舒服,他们不甘心接受这么一个玄之又玄的事情结果,然而又放不下身段去问。况且,就算问,那答案恐怕也不如人意。
或许,保持现状倒是个好选择。
城隍庙许知府判案,影响极大,很快就传遍全城,热论的中心,自是许青天。和陈剑臣没有多少关系,事实上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在替萧寒枫洗霉气的宴席中,王复等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陈剑臣,希望能从他嘴巴里得到一个答案。
陈剑臣微笑道:“你们该去问知府大人。”
当然,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敢去问许梦泽的。
于是,整件事便没有了答案。
事件本身所笼罩住的神明se彩,反而更能让人所津津乐道,经久不衰。与此同时,还带旺了城隍庙的香火呢。
……
同样没有答案的,还有新官上任的宋崇,他找时间将石大虫送去那崇阳寺,费了很大一番周折,才请到主持元宝大师出来相看。
大师只看了一眼傻乎乎的石大虫,便道:“这位施主走魂了。”
“可还有救?”
他没有对元宝大师说实话,只说石大虫夜间淋了一场雨便变成这样。
元宝大师摇摇头,示意没有了法子。不过他开口请宋崇将石大虫留下,要收其为沙弥。宋崇答应得很干脆,石大虫已经废了,留在身边还有什么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丢下来算了。
石大虫丢给了别人,但宋崇心头上的恨却不曾丢下半点。
必杀陈剑臣!
这就是他的恨。
近日鉴江河堤决堤的影响日渐扩大,有不少灾民都朝江州城府涌了过来。他们一无所有,他们拖儿带nv,他们只求有地方住,有一口饭吃。而如果最简单的愿望都无法达成的话,他们就会在一夜之间变成luan民。
从古至今,这都是一个令朝廷头疼的问题。
灾难往往是百姓作luan的you因,是导火线,一旦点燃,很快就会一呼百应,势成燎原。而地方出现了luan民,那也就意味着当地官员要倒霉了。乌纱不保是小事,人头不保才是大事。
因此,为了预防局面失控,江州张知州早早就想好了对策——关城闭户是肯定的,如果让大范围的灾民涌进城来,后果难以收拾;灾民进不了城,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去,唯有在城外面安顿下来,等待官府施舍。
然后就是和江湖帮会虎豹盟合作,让宋崇来当协管,带领一批手下,专men负责维持灾民的秩序。
宋崇他们做事,可比官府给力多了,更狠辣,更果断,更暴力,更会吓人。
同时,可能的话,他们还将是替罪羔羊的不二人选。
对于某些men道,草莽的宋崇没有去想太多,他只知道自己摇身一变,从贼变成了官。既然当官了,手里就有了权力;既然有了权力,就应该好好利用,从而获得最大的好处,更不能让自己过得憋屈了。
问题就在于,自从遇见陈剑臣,他就感到憋屈了。想抢的美人儿没有抢到,杀人又没有杀成,他宋崇纵横江湖多年,何时有过这般的不痛快?
该死!
……
日子如水,渐渐恢复了平静,平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就那般不知不觉间从每一个人的指尖上飘过,不留下半点痕迹。
读书,写字,上课堂,坚持每一天的锻炼,偶尔出去吃一顿酒,这几乎就是陈剑臣全部的生活内容。
人生很多时候,平静才是幸福。但平静不代表平淡,反正对于陈剑臣来说,他的日子是不可能过得很平淡的。
这不,距离和鲁惜约大婚的日子,剩不得几天。
也许在天统王朝,男子结婚不算什么,毕竟可以三妻四妾,乃至于十几房姨太太诸如此类。换句话说,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一生大概都会结很多次婚,进很多次dong房……
然而陈剑臣属于外来人士,还无法做到那般“一只小蜜蜂,随处采hua中”的逍遥境界。因此,对他来说,和鲁惜约结婚是大事。
其实关乎礼仪方面的准备,莫三娘和阿宝早就筹备得七七八八了,鲁惜约又是单身一人,没有父母在,这就免去了许多的环节。到了日子,请一队仪仗,抬着轿子到对面金针斋去,把新人接过来就可以了。
成亲之后,鲁惜约将会关掉金针斋,全心全意地做陈剑臣的妻子——这都是早就商议好,决定下来的事宜。
说起来,陈剑臣还ting期待那一天的。dong房hua烛夜,本就为人生一大乐事。
在这段等待的时光,换了小义去保护鲁惜约,婴宁就又回到陈剑臣身边,做那伴读小书童的专职。
人在学院,可陈剑臣消息并不蔽塞,近日来一连听到不少关于屯集在城外灾民的情况,说已有些saoluan的痕迹了。那宋崇担当协管一职,暴力执法乃是家常便饭的事,对于看不过眼的灾民,动辄欺辱打骂;而府衙施舍出来的饮食,粥水轻盈,可以映照出人的样子。一大碗下来,捞不到几粒米。
城府有粮仓,但放粮额度实在少得可怜,至于城中各方人士捐献出来的物资,中间又不知有多少被经手的官吏贪墨了去,最后能到灾民手里的,十无一二。最后导致成千上万的灾民生活难以为继,生存条件甚为恶劣,每到夜晚,哭声遍野,哀气冲天,听得城中的居民都恻然感伤。
“公子,要不我去官府的钱库借些钱出来散财吧。”
温善的婴宁最是听不到那些凄苦哀怨的哭声,忍不住动了借官散财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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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二十八章: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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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宁提出借“官府钱库…的想法终穷只能是一个想法,无法实施出来。那官府金库护卫森然,血气极其旺盛,还供奉有财神,一般修者很难施展法术潜入。
那财神,其实也是隶属yin司范畴,长期受了香火,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不能做那泥塑木雕的死物。
一yin司显灵大原则之一:不问善恶,只问香火。
这些天的雨水仍然很肆虐,几乎没有间断过,自是大大增加了灾情的严重xing。一些低洼的乡村地带宛若成了泽国,而百姓们早逃了出来,或者离乡背井,或者迁移上附近的山岭安顿。
鉴江河边,与笔架山遥遥相对的,有一座山峰,名曰:龟山。
其山如名,山势平平,有一个缓缓的弧度,看上去,就像一片龟壳子。山上少树木,多石头,顶峰中心处建立一间小庙宇:龙王庙。
在天统王朝,如果还有什么庙能比拟土地山神庙的规模的话,只怕就是龙王庙了。但凡大一些的河边,以及人群集居处,都会有龙王庙的所在。
龙王庙不属于yin司管辖,而是独立的。
在某些古老的传说中,天地有龙。龙则是专门负责雨水的神祗,接受百姓香火供奉久矣。每逢久旱不雨,或者久雨不止,民众都会到龙王庙里烧香祈福,以求龙王治水,保风调雨顺。
求得多了,总会有一两回灵验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龙王显灵,或为气候不期,那就很难说得清楚了。
龙,早已成为传说,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在凡间出现过。其踪迹,甚至比“神仙”还稀罕得多。
纵然如此但百姓对于龙王庙的虔诚度早已根深蒂固,很难动摇。
龟山上的这座龙王庙一向都是香火很旺盛的,庙宇固然建筑得矮小,但飞檐走壁,红墙碧瓦一应俱全。
大门两侧,联曰:千秋岁月龙出水:百载风云人求顺。横额:泽润苍生。
庙内摆设简单,只供着一尊红面小神像,身披红袍,留黑须,煞是威猛。
这就是百姓们臆想的龙王模样。
鉴江河在夜间决堤,水泻千里,附近的人民百姓慌乱逃窜四散而去,这龟山的龙王庙自然就被冷落了下来。
这等时候,百姓也来不及临时抱佛脚,再来求龙王大发慈悲,把洪水收回去。
山下洪水漫漫,犹若汪洋。
倏尔一舟出现,速度不慢,从东面飘然而来驶往龟山。
说是舟,其实不过是一条用大树干掏出来的独木船模样,堪堪能漂浮起来。舟上有两名道士。站着的那个年纪中旬,长须飘拂,风姿潇洒手中杵一根细长竹竿,在划水,自是充当了舵手的角se。
坐着的那个一身邋遢,懒洋洋的半靠在船边上,眼睛半眯,似乎在养神。
正是那广寒和庆云。
庆云举重若轻,一根不长的细竹竿,轻轻在水面上一点,独木舟就箭一般往前面窜出一大段距离几点之后,已来到龟山下。
“师叔请登异。”
庆云道长不敢造次,先请广寒上岸。
广寒嗯了声轻轻一拍,人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下一刻,已脚踏实地,背负双手,往山顶飘去。
片刻之后,广寒和庆云都来到那龙王庙前,站定。
“就地安歇吧。”
广寒轻轻说了句,人在边上寻了一块石头,随意地坐上去,闭目养神。庆云同样如此,不发一声。
此时雨水不止,从天下飘落。只是每当落在两位道士头顶处,都自动地从边上滑过。故而,人在雨幕,他们的衣衫却没有沾染到半点湿意。
时间随着雨水而落,约莫一个多时辰后,西面有人作歌来:“昆仑山高入云霄,我从山来自逍遥:能上青天摘明月,能下汪洋捉龙蛟,………”声音清朗,声到人现。一只身躯橘黄的大鸟呼啸而至,鸟背上坐一道士,八卦道袍飞扬。
看真切些,那大鸟竟然是用一种特殊符纸折叠而成的,上面写满各种各样的符箓条文,熠熠有光。
一只纸折成的大鸟,驮着一个道士,从西边飞来。
广寒蓦然睁开了眼睛,扫一眼过去,嘴一撇:“昆仑山的家伙就是会装,能装。
”随即又闭眼假寐了。
庆云听着暴汗,他却不敢托大,连忙站起,迎上去。
纸鸟降落,那道士飘然下地,浓眉面白,手中仗着一柄拂尘,长长的拂尘丝雪白无瑕,隐隐泛着奇异的光华。
庆云道长一稽首,道:“见过明峰师兄。”
彼此虽然不同门,但都是出自道门一统,源于一家,称呼一声“师兄,能拉近彼此的关系距离。
那明峰师兄看起来比庆云还年轻,而立之年,面皮晶莹如玉,气度非凡,连忙还一个礼:“庆云师弟来得好早见过广寒真人。”
广寒只微微一点头。
这明峰师兄来自昆仑,全名“奚明峰”用的却是俗家的名讳,今年才三十六岁。年纪虽轻,但自幼入门,现在已是元婴修为,属于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少小便有天才的名声。
奚明峰知道广寒脾xing,不以为意,拉着庆云道:“蜀山剑客还没有来吗?”
庆云摇摇头:“暂且不见。”
奚明峰举首望向南方,喃喃道:“不知来的会是谁应该为大胡子吧,他既已成为蜀山行走,自当代表。说起来,我倒有十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他进入到元婴境界没有?对了,庆云师弟,弘法之时,在京城,你可曾见过大胡子?”
庆云忙道:“师兄说的是燕师兄吧。”
“除了他还有谁?”
“在京城,我与燕师兄只打过一个照面,随后再无联系了。”
奚明峰哦了声:“大胡子xing格古怪孤僻,代表门派行走天下,居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来。却不知躲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修炼了。”
他这番话更接近于自言自语,庆云没有出声。谈论燕赤侠,可不是他所具备资格的。
雨还在下,天se渐晚,举目看去,有了朦胧的幕se出现。
幕se之中,汹涌的bo涛之上,一人负手破浪而来。
他没有坐船,也没有乘坐飞行的法器,脚下仅仅踏着一根芦苇,便穿棱于水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出现。
一苇渡江,不外如是。
此子年纪轻轻,锦衣飘逸,发带飞扬,看上去,宛如一个贵家子弟。只是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没有剑鞘包裹,直接将锋芒如电的剑刃显lu出来。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这把剑的主人定然也是一个锋芒毕lu的脾xing。
有剑客来,龙王庙前的广寒等人自是早就发觉。
奚明峰双眼微微眯起,叹了口气道:“来的竟然是陆师道…”
叹息之中有几分可惜,却是可惜来者不是燕赤侠。
芦苇上岸,陆师道踏步上山,不过转眼工夫,已来到龙王庙前,很冷淡地拱手施了个礼,也不说话,寻一块岩石坐好。
眼下天下道门公认的三大正统门派,崂山、昆仑、蜀山,都有杰出代表出现,会聚在这龟山龙王庙之前,简直是百年难遇到的一件大事。
但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再无旁观者在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汇聚于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做出些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怕也会湮灭在风雨之中,而不为人所知吧。
在这个世界,本来就不缺乏秘密。
婚期迫近,日子屈指可数,陈剑臣便向学监告假。学监自无异议,答应得很干脆。要知道等朝廷正式的文书下来,陈剑臣便不再是明华书院的生员,而是国子监的一员了。
请了假,陈剑臣带着婴宁回到家中,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无奈家长里短,基本都插不进手。
莫三娘笑道:“留仙,你只负责请宾客一事即可。”
陈家基本没有什么亲戚,女方亦然,所请的宾客主要在于陈剑臣的人脉一在学院结好的王复等人自然要发请柬,还有先生们最后,顾学政和许知府那边都派了帖子。不过可以猜想,许知府是不可能来的,最多就是送一份随礼:而顾学政方面也不一定会驾临。倒不是说他们摆架子,而是彼此身份相距过大,自然有几分矜持。
其实他们来不来,陈剑臣不是很在意,以他本意,也不想搞得太繁杂,随便在家中摆开几桌,热闹喜庆过久可以了。朴素又不失体面,和和谐谐,多好!
快快把酒席应付过去,进洞房才是王道。
这几天,金针斋也早就摘去了牌子,不再营业了,想必鲁惜约也在精心准备,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好过陈家的门吧。
多时夙愿,终于如愿以偿,那满足的幸福如mi糖,能甜得从心坎间流溢出来,做梦都会轻轻的笑出声呢。
大婚之期越近,鲁惜约就越是紧张,生怕哪里又会出什么差错。
这般患得患失的焦虑情绪,一直持续到大喜之日的到来。她披了红盖头,凤冠霞帔,在闺〖房〗中绣chuang上,坐得直直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搭在小腹下面。
然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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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二十九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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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言道,人生三大慢,等车,等人,等拜堂……或者说,等死也是很慢的,不过大煞风景,却不登大雅之堂。
这些等待的形式,总是充满了一种焦虑又期盼的情绪,很复杂地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一股难以明喻的滋味,在心间打转,使人根本做不到静心,总要站起来,一边翘首张望,一边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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