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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这一来,便出了事情。
他站在金针斋门口,还来不及恶言相向,一大包狗粪就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扣到他头上,开出一朵臭烘烘的屎hua。
毛大本还以为是金针斋那两个婢女做出的行径,勃然大怒,就要撸起袖子闯进去。不料门槛都还没有踏入,左边小tui被狠狠咬了一口,痛彻入心。他低头一看,居然见到一只皮毛灰白的奇特老鼠,正胆大包天地一口咬在他的tui肚子上。
这世道是怎么啦?
一瞬间毛大有那几分失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只过街老鼠见了人不逃跑,反而发疯咬人?
这真是一大奇闻呀!
毛大怒火三千丈,当即大掌拍落要将那小老鼠拍成肉酱。不料老鼠极其灵活,溜乎一下子就从ku筒里钻进来,直奔胯间。
被一只老鼠欺上身来游走,那感觉端是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更何况是奔着子孙根而来的?
毛大顿时慌了手脚,也不顾什么了,大手伸进ku裆里乱掏,要把老鼠揪出来。但那老鼠动作敏捷至极根本不给他捕捉的机会,若不是它有所顾忌,早就一口将那玩意给啃了。一番折腾,毛大哪里还顾得去滋扰鲁惜约?己身的麻烦都够他受的了。
毛大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一路上蹿下跳的,最后好不容易才把这老鼠赶走,惊hun未定地回到家里躺了许久。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当天晚上,毛大刚睡着就开始做恶梦。在梦中,一只猪一般大小
的老鼠无时不刻出现。一出现,就直奔他而来,噬咬全身梦境的〖真〗实惨烈程度,浑如感同身受到最后,总是以他惊叫着醒来而告终。
一连三个晚上都是如此,把毛大折磨得苦不堪言本来肥硕的身子都肉眼可见地瘦下去了一圈。
撞邪了……
毛大第一感觉便是这般想着,赶紧去那崇阳寺烧香拜佛,捐献了三贯香油钱,求那主持元宝大师辟邪,这才能睡个安稳觉。但经此一事,他也不再敢去金针斋那边了,行径大有收敛。
那元宝大师赐予他一粒佛珠用红线串联着,贴身佩戴。
这佛珠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器只能说是经过开光的物品,上面有法力加持。依照小义的本事无需惧怕这粒佛珠。然而正面对碰的话,难免会惊动元宝大师,那就麻烦了。被那秃驴发现,小义可不是对手。
经过枫山一事,对于和尚,鼠妖不曾有好感。
于是,它见毛大不敢再来sao扰,便也止住了yin神入梦之事,算是放过他了。只是对于他的存在,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这不,当它指挥着旺丁到处寻觅线索的时候,正遇到宿醉归来的毛大,立刻就认出他来。
同样认出的,还有旺丁。它很快就从对方身上嗅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从而将信息传递给小义,告诉它,那天晚上闯入卞家行凶的,便是眼前这又黑又肥的汉子。
知道真相后,小义第一时间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依照陈剑臣的嘱咐,先回来禀告。至于那边卞家看家狗旺丁,自是被打发回去了。
听完小义的讲述,陈剑臣不由握住了拳头:真凶浮出水面,等于将整件案子扭转了回来,接下来就比较好办了。
“公子,莫非你要娄上堂作证?”
小义忽然问。
陈剑臣笑道:“怎么可能?”
确实不可能,鼠妖是见不得光的,而且那旺丁也难以做一条“证狗”牵着狗上堂,哪怕旺丁会对着毛大狂吠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以许知府刚愎自用的xing子,他怎么会轻易采信?
小义又问:“那该怎么办?“陈剑臣故作玄虚地道:“山人自有妙计,很快就会知晓。”
小义不满地道:“公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就不能透lu一点点?”
“好吧,小义,你有没有听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说法?”
小义点点头,眼睛一亮:“公子是要将毛大送上堂,用刑逼问?”
陈剑臣呵呵一笑:“这算是一个方法,不过只怕那知府大人不会轻易信我。而且,我觉得让真凶自己自首更好,更具说服力些。”
“yin神入梦?只怕在公堂上,不管是我还是婴宁姐姐,都不大好用这个手段呢。”
朝廷官府,府衙重地,气势如山如岳,并且很复杂,煞气、秽气、
怨气、官气往往纠集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恶劣的环境,对于yin神出窍影响巨大,唯有金丹境界才敢冒险出窍,但同样无法持久,一时三刻便会逼出原形了。
陈剑臣目光炯炯:“放心,我说的,是另外的手段。”
小义嘴一咧,这不还是等于没说呀,公子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好奇心被吊得上不上下不下的,端是难受。不过它识趣,没有继续愣嗦追问。
洗漱完毕,匆忙在学院吃过早餐,陈剑臣便叫上王复和席方平,三人赶去府衙。王复和席方平有些奇怪,异口同声问去做什么。
“翻案。”
陈剑臣很简单地回答两个字,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翻案?”
王复和席方平面面相觑,一下子倒有些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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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二十五章: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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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案?”
一怔之后,王复眼睛都放光了,一把抓住陈剑臣,激动地道:“留仙,你有把握了?”
陈剑臣笑道:“柳暗花明,且”具体的事情不想现在就说得太满,只怕还会有变化
三人成行,直奔江州府衙
第一时间陈剑臣并没有去找许知府,而是去探监——本来呢,萧寒枫牵涉到的为人命官司,属于死囚,等闲情况不能探视不过因为许知府压下了案件,还没有上报朝廷,故而留出了些余地,只要花钱打点好牢头,就可以进去看人
律法一向耐不过人情,收了好处,那些牢头狱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来到萧寒枫所在的牢房,乃是一间窄窄的小房子,不过几平方,光线晦暗,臭气充斥萧寒枫就仰躺在发霉的稻草上,一动不动
“萧寒枫,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嚷叫一声,又对陈剑臣等人道:“你们说几句话就好了,不许耽搁太久”然后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悠然出去了
“寒枫,你怎么样了?”
王复抢着道:“你放心,留仙说已有把握,可以替你翻案”
簌簌的,本来毫无声气的萧寒枫霍然而起,连滚带爬地扑过来,隔着栅栏,死死地盯着陈剑臣,双眼泛红丝,透着渗人的幽光
其坐监时间不过几天,但整个人形销骨立,只剩得一副骨架子,足见此事对他打击之大——
读人毕生所求不外乎中举,考进士,踏上仕途,实现心中抱负但牵涉到了官司,名声俱毁,这般打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因此沦为阶下囚后,萧寒枫不饮不食,满心绝望,如果挨多几日,恐怕直接就会饿死了
陈剑臣眉头一皱叹道:“寒枫你何苦至此?既然自己没有做过,便要心存一份希望”
萧寒枫披头散发,半饷才平复住激动的情绪,哽咽道:“学长,寒枫沦落安有何法以对?”
确实秀才身份说起来还算体面,但在真正的权贵面前一无是处萧寒枫出身寒门,如今牵涉到人命官司,被关入了大牢,他哪里有什么办法伸冤翻案?唯一的希望,便是几个同窗好友了
只是无论陈剑臣还是王复等,家境都只能算寻常最好的还是王复,庶民地主阶层但也没有太大的能量
陈剑臣心中恻然,被萧寒枫一手紧紧地扣住,隐然生疼——
“留仙学长,你真能帮我翻案?”
陈剑臣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肩膀,道:“寒枫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s8.cm 手、打)况且,还想再看看你的春宫作呢”
萧寒枫松手,猛地跪拜在地,砰然磕头:“学长若能救我,寒枫定然做牛做马,粉身碎骨回报”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
狱卒非常“及时”地出现,要驱逐陈剑臣他们出去
出到外面,陈剑臣脚步一转,还是没有去找许知府,径直往外就走了
王复和席方平相顾讶然,问:“留仙,这个翻案不是该找知府大人吗?”
陈剑臣微笑道:“你们随我来便是了”
他迈步先行,却又去拜访顾学政
来到顾府外,王复和席方平才霍然明白:敢情陈剑臣还是要走学政大人这一条路子想来也是,如果学政大人肯出面,结果肯定大大不同
“你要替萧寒枫翻案?”
会客厅中,一身休闲打扮的顾惜朝听闻陈剑臣的来意,神情有些奇异
“禀告大人,正是如此?”
顾学政沉吟一会,才道:“留仙,你可知道翻案之事非同小可,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只怕我都保你不住”
在天统王朝,对于已经定性了的诉讼案件,要翻案,可不是再升堂重审那么简单,而是要经过诸种程序,牵涉到方方面面万一翻案不成,提倡者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陈剑臣沉声道:“学生明白”
顾学政眉头一扬:“难道留仙你已真切把握到了别的线索?”
陈剑臣回答:“大人,到了堂上,一切都见分晓”
其没有正面回答,顾学政微微有些不悦,念头一转:“也罢既然你有了把握,本大人就去做一回说客,请许大人重升堂,重审此案”
他心中已有分寸,如果事有不济,陈剑臣将承受所有的罪责,不但日后前程大受影响,只怕进读国子监的机会都会被剥掉
同时,顾惜朝亦想再通过这件事,好生观察陈剑臣一番,看他是否会让自己失望
此事当为试金石
……
“胡闹”
知府院中,许梦泽拍案而起:“惜朝,该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手下学生年少无知,要胡闹一通,你怎得也跟着不知轻重呢”
知府大人恼火,王复和席方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肃立在后面,低着头,连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这可是正四品的大官,大权在握的上位者;发火起来,自有威风霸道,压力如山第一次面见如此权贵,他们真是战战兢兢
顾学政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喝着茶后面陈剑臣拱手道:“知府大人,学生已查出真凶所在,这才斗胆请大人翻案”
“什么?”
在场的其他人都怔住了
王复和席方平本以为陈剑臣查到了的线索,所以才提出翻案,但万万没想到居然直接找到了真凶这么给力;而顾学政呢,却是惊喜交集,难怪陈剑臣如此自信,原来有此筹码在手
至于许知府的心情就复杂得多了:“你说,你找到了真凶?”
“不错”
“哈哈哈”
许知府轰然一笑,随即戟指大喝:“好你个陈剑臣,竟敢欺瞒本大人,谁给你的胆子”
陈剑臣昂然不动:“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不知欺瞒一说,从何说起?”
“哼,好,那你说说,那真凶是谁”
许知府是真动了怒火,他答应给五天时间,绝大半部分都是给顾学政的面子,心想短短数日,眨眼便过,到时候没有什么发现,自不会有翻案之说,也算卖顾惜朝一个大人情了对于陈剑臣,实在看不过眼
这么一个寒门生,有什么值得刮目相看的?就算有才华又如何?才华,指的是读方面,可不是刑审案子
一言以蔽之,比起他来,还嫩着很
谁知五天期限未到,陈剑臣就跑来说找到了真凶,要翻案,这让许知府如何接受得了,当即以为陈剑臣虚言相欺于是双目炯炯,气势逼人地瞪着陈剑臣,看他神色有异动,便要叫手下赶人,连顾学政的面子都不给了
陈剑臣朗声道:“凶手为张甲、李乙、毛大……”
“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知府勃然跳起
如果陈剑臣说出一个人选还差不多,不曾想张口就念出三个人的名字,这不摆明就是胡言乱语吗?
这时候,就连顾学政都有些纳罕了当晚入卞家,众所周知,杀人者一人,何来三个凶手?难道说陈剑臣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胡诌一番?
陈剑臣依然很平静地道:“此三人者,必有一真凶”
许知府怒极而笑,缓缓坐下,心想自己堂堂知府之身,和这小小生怄气实在没必要,没来由失了气度,忍住气,道:“此三人都是什么身份?”
“市井无赖,泼皮恶汉”
许知府一听,是觉得自己的猜测不离十:“这么说来,你是希望本大人派人将他们三个抓拿到堂上,严刑逼供,他们之中自然就会有人招认了?”
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大刑之下好招供,这陈剑臣倒是打着一手好算盘,要借助官府的威势,逼人招供,还真当他许大青天是傻子呀
顾学政同样大皱眉毛:无证无据的,就要抓人用刑,这不合法规,而许梦泽是不可能答应的
到了这时候,连后面的王复和席方平的心思都有些动摇……
“大人,学生请求大人下令将他们上堂提审,但无需用刑,学生自有办法让真凶自动认罪伏法”
陈剑臣随后的回答出乎意料,又是一针惊讶: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许知府面色一沉:“你说不用刑,真凶就会自动招供认罪?”
陈剑臣朗声道:“不错”
许知府突然一笑:“留仙既然有如此信心,本大人若不答应,倒显得言而无信了好,我答应翻案,只是……”
语气一转,森然道:“如果堂上没有人招认,到那时候,就不要怪本大人要摘掉你的秀才功名了”
“学生明白,学生还有一要求,恳求大人答应”
“哦,还有什么事?”
陈剑臣走上去,附耳在许知府边上嘀咕了一番许知府面色几番变幻,很古怪的样子,让人猜测不到他的内心想法,最后他一咬牙,道:“好,就依你,本大人且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顾学政三人听不到陈剑臣对于许知府说了什么话,心里像有个猫爪在抓着,痒痒得难受,又不好直接询问
那边许知府已经着手吩咐手下,准备升堂事宜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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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二十六章: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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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兄,你真有把握?”
席方平没来由地感觉发虚,关切地问道。器:无广告、全文字、更翻案一事,非同小可,如果最后以闹剧收场,没有成功,那陈剑臣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被摘去秀才功名。
这一摘,便等于“永不录用”,以后再没有机会获取功名了,彻底断了读书的前程。此赌注,不可谓不大。
陈剑臣淡然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既然寒枫不是凶手,那天理循环,必然会有沉冤得雪的机会。”
此话别人听起来很玄,可席方平是亲眼见识过yin司的存在的,知道天外有天,很不简单。当然,这些东西他不能说出口,只好闷在心里。如今听陈剑臣这么一说,莫名的镇定下来。
案件重审,需要做的工作不少,证物、凶器,包括卞家小姐胭脂,都要重新唤上堂来。少不得的,便是陈剑臣所列举出的三名嫌犯:张甲、李乙、mao大。
这三名泼皮,突然间被官差寻到,带进府衙内,又被分别单独安置,心里直犯嘀咕,七上八落,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又找不到人问。
而胭脂被请来,更是郁郁,本来稍有恢复的情绪,顿时又luan成一团。
人员到齐,最后再把萧寒枫从监牢里提出,便开始升堂。
胭脂见到憔悴不堪的萧寒枫,几天功夫,已变得形销骨立,没了个人样,难免被触及心坎最软的一处。转念想及他是杀害父亲的凶手,这才又硬起心肠,别过头去不再相看。
“威武!”
两排衙役杵着水火棍,齐声呐喊。先来一通声威打压。
啪!
习惯xing地,许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关于卞家员外被杀一案,由于嫌犯萧寒枫多次呼号有冤情,言语恻隐。本官有怜才恤德之心,故今天将此案重审……”
说到这,眼神往下一扫。
那萧寒枫得到陈剑臣的面授机宜,顿时很伶俐地大呼“冤枉”。叫着叫着。真情流lu,以首磕地,怦然有声,额头都磕出血来,涕泪齐下。使人一见。不禁为之感怀心伤。
——翻案重审,最适当的由头便是犯人本身申述上诉。萧寒枫当众称冤,可比陈剑臣的话更具说服力。旁观观众,自不会那么多看法。反而以为是许知府贤能,不草率,才会二度重审。
这也是许梦泽之所以肯重审案件的最大原因,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于他的声誉名望都不会产生不良效果;还能顺手给顾惜朝一个人情。4∴8065
边上三个泼皮一听。身涉人命官司,大吃一惊,忙不迭跪倒在地,也学萧寒枫那般,磕头大叫“冤枉”。
霎那间,喊冤声轰然纷沓。
“诸人不得喧哗!”
许知府大觉头疼,一拍惊堂木,这才把四人的喊声给镇压了下去。转而问胭脂:“卞家姑娘。堂上所列四人,你可都认识?”
那胭脂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作声不得。
“可认识?”
许知府追问一句。
胭脂低着头,细声道:“认识。”
“哦,你乃大户小姐,养于深闺,为何会认识这许多男子?”
胭脂脸sechao红。此事涉及她的名声清誉,却不好回答了。
许知府老于世故,便换了一副颜se,和蔼地问:“卞小姐,此事关乎你父亲被杀的真相。本官希望你能如实道来。”
沉思一会之后,胭脂终于开口——
她和萧寒枫认识的过程无需赘言,而mao大张甲李乙这三个泼皮,属于街巷游dang子,却都是居住在卞家附近的。他们看见胭脂美貌,在彼此相遇的情况下,难免会出言轻佻挑逗。久而久之,胭脂便知道他们的名字,双方虽然不曾有过什么jiao集,但终归算是认识的。
许知府听完,面现古怪之se,情不自禁对着外面的陈剑臣望了一眼,心想其拿捏出的这三人,倒不是无的放矢。
再拍惊堂木,铿然有声:“张甲李乙mao大,初五晚上,卞员外被杀,你们身在何处?”
三泼皮连忙回答,张甲说在家睡觉,李乙说在酒馆吃酒,mao大亦说在家睡觉。然后许知府传讯人证,除了mao大独居无人证外,张甲李乙都有不在场的人证。
那mao大心里发虚,大叫苦也:卞员外被杀,本来抓了萧寒枫,人证物证俱在,那天都画押定了罪的,怎得无缘无故,眼下又会重审?
一咬牙:反正不管如何,打死不松口就行了。自己是个单身汉,在家里睡觉没有人证,实属正常,毫无破绽……
第四声惊堂木起:“本官昨晚做了个梦,有神明现身对我说,卞员外被杀,凶手不出你们四人之内。哼,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在大堂上,不得有妄言。如果肯自首,本官定然上报朝廷,或有宽容;如果抵死不认,一经查出真凶,断然无赦。”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在堂后听审的顾学政撸须之间,差点把一缕胡子都揪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完全不符和许梦泽的审案风格,难道是陈剑臣请求的?要搬虚妄的神明出来吓唬人?
胡闹!
这时候,倒轮到他要骂陈剑臣了。
其实说出这番话时,许知府同样感到有些别扭。
“冤枉呀!”
不知是谁先嚷,随后连带萧寒枫,都大叫而起。
许知府捋一捋胡须,面se沉着,道:“既然你们都不肯招认,当使鬼神指之。”当即宣布,把所有疑犯带往城隍庙,再进行判决。
如此审案,新鲜出奇,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宣扬了出去,引得数以千计的百姓闻讯而来围观,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
“梦泽,这是怎么回事?”
趁着一个空档,顾学政低声问许知府。
许知府一摊手:“都是你那学生的主张。”
“可这未免也太……你真信有神明来帮忙破案?”顾学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许知府一摊手,干脆利索地道:“不信。”
“那你又同意他胡闹?”
许知府道:“惜朝,你此话诛心呀。”
顾学政一愣神,随即明白:追究起来,其实这事从一开始就有点胡闹了……陈剑臣,你到底要使出什么本事手段来?
他为官多年,深谙人心,可不曾遇见一个和陈剑臣这样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刹那间百感jiao集,不知祸福。
人山人海,蜂拥着奔往城隍庙。里面许知府早派人提前来做好了布置,在庙正堂中用布幔围起一个空间,密封,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城隍庙虽然宏大,但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大部分的百姓都被拦在大men外,议论纷纷:
“知府老爷要请神明审案了,难不成城隍老爷真会出手帮忙?”
“这有什么奇怪的,城隍老爷一向都灵验,自有报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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