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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江织瞌睡全醒了:“你在地上干嘛”

    周徐纺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你把我踹下来的。”

    江织:“……”他试图申辩,“我踹的”

    “是!”

    算了,他还是不要申辩了,默默地、老老实实地睡到最里侧去。

    可有什么用呢他只要一睡着,就不老实。

    托了江织的福,周徐纺早上醒来腰酸背痛,且精神不振,她吃完早饭就爬回床上了,要睡个回笼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因为快年关了,江织的工作差不多都停了,他也不外出,在周徐纺这儿窝着,看看剧本看看她,时间一晃就过。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周徐纺接了电话:“喂。”

    是送外卖的小哥:“周小姐,您的外卖。”

    她十二点点的外卖,现在已经一点了,屋外在下雨,可能因为天气不好。

    “请稍等。”江织在厨房热牛奶,周徐纺同他说了一声,“我下去拿外卖了。”

    “穿好衣服。”

    “哦。”

    她套了件外套,出门了。

    下了楼,门开一小条缝,她把头探出去。

    送外卖的是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黄色的工作服,他没有撑伞,身上已经湿透了:“是周小姐吗”

    三九天,是帝都最冷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都会冒‘白烟’。

    周徐纺回答:“是我。”

    对方双手把袋子递上,头发上的雨滴顺着流到了脸上,再又滴在了袋子上:“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周徐纺伸出一只手,接了外卖:“没有关系。”她说,“谢谢。”

    男人没有立刻离开,他还站在外面,因为天气太冷,有些哆嗦,解释:“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把汤都洒了,汤的钱我另外算给您可以吗”

    周徐纺看了一眼袋子,上面还沾有血渍,被雨水冲淡了。

    “汤是凑单点的,不用赔了。”

    这一单外卖,估计赚不了几块钱,而她给江织点了个很贵的汤,大概是外卖员一天的工资。

    对方再三道歉。

    周徐纺说没关系,看了看屋外,雨还在下:“可以在这等一下吗”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点头。

    周徐纺上楼去,一会儿后又下来了,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她递过去,说:“下雨了。”

    袋子里有一把伞。

    男人接了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一些药:“谢谢。”

    “不用。”

    周徐纺关上了门。

    楼下,那人还站着,发了一会儿的呆,把雨伞拿出来,撑开,握着伞柄的那只手,掌心有几道擦伤,伤口外翻,红肿得很厉害,还在冒着血珠。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笑着接了电话:“怎么了,离离”

    电话里是奶声奶气的童声:“爸爸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

    没吃呢,还有两个单没送。

    小孩儿有四五岁了,很懂事,很乖巧:“妈妈说下雨了,让你买伞,不要不舍得钱。”

    “嗯,知道了。”

    男人眼睛发酸,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步子有些颠簸,在雨雾里越走越远……

    周徐纺关上门后,一转身便看见了江织,他只穿了黑色的毛衣就下来了,靠着楼梯的扶手,在看着她。

    周徐纺走过去:“你怎么也下来了”

    他没答,问了她一句:“不怨吗”

    “嗯”

    没头没尾的,周徐纺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楼梯间里是声控灯,暗了一下,又亮了,江织走到她面前:“这个世界这么对你,你不怨吗”

    这姑娘心太好。

    他越加觉得不公平,这个世界太亏欠她了,凭什么啊,又没几个人对她好,凭什么她要与人为善。

    他也知道,他的想法变态又扭曲,因为他太愤愤不平。

    周徐纺知道他的意思了,反问他:“怎么对我了”

    江织顶了顶后槽牙,眼里阴沉沉的:“对你也一点儿也不好,什么苦都给你吃了。”

    她不怨。

    他怨,怨骆家,怨江家,怨那些有关与无关的人,还怨这个烂透了的世道与瞎了眼的天。

    他在怒火中烧,她还笑:“没有啊,还是有一点好的。”她伸手过去,牵他的手,“你不是很好吗”

    她倒觉得,这个世界对她不算坏。

    她觉得呀,一个江织可以抵一整个世界了。

    江织抓着她的手,往她脸上戳,戳完他低头在那处亲了亲,还是有些意难平:“你太善良,太容易知足,我要是你啊,若是被这样对待,我会拼尽我全力,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搞得赢就搞。

    搞不赢,那就鱼死网破。

    他就是这么小气,谁在他头上动土,他就要在谁的领地里掘地三尺。认命这辈子都不可能认命。

    他要是周徐纺,估计会心理扭曲吧,很有可能反社会。

    虽然不会有这种假设,周徐纺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那我一定会阻止你。”她牵着江织往楼上走,他穿得少,手很凉,“你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好吗,那它不值得你同归于尽。”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暖着:“然后,我再努力把这个世界变好一点,让你舍不得跟它同归于尽。”

    心真善。

    这世道,有几个人命途多舛之后,还能留着一颗赤子之心。

    江织揉揉她的脑袋:“真傻。”

    他家这个,是个小傻子啊。

    周徐纺摇头:“我不傻。”

    江织不跟她争,把他的小傻子领回家去。

    午饭后,小歇了一会儿,周徐纺接到了方理想的电话。

    “徐纺。”

    “嗯。”

    对话不像以前了,即便什么内容也没说,都像很沉重。

    方理想欲言又止:“待会儿能见一面吗”

    “好。”周徐纺问,“我可以带江织去吗”江织跟她说了,关于她的身份,知情者除了唐想,还有方理想和她的父亲。

    方理想说:“可以。”她说,“我也会带一个人去。”




第187章 187:大火真相,徐纺母亲(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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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理想说:“可以。”她说,“我也会带一个人去。”

    方理想带的是她的父亲,老方。

    下午三点,她们约在咖啡厅见。

    周徐纺到那儿,见到人了,先问候:“你好,方伯伯。”江织脸色就不是很和蔼友善,阴着张脸,挨着周徐纺坐。

    老方激动得都要哭了。

    “这是我爸。”方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正式介绍一下。

    周徐纺点点头,江织已经跟她说了。

    打完招呼,就陷入了沉默。

    方理想先叫服务员过来,点了喝的东西。

    “理想。”周徐纺先开了口。

    “嗯”今天的方理想一点都不像平常那样元气满满,也笑不出来,看着周徐纺,目光……很悲恸。

    周徐纺很平静,和平常一般:“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她希望,不是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方理想反复搅着自己面前那杯咖啡:“那次在影视城的更衣室里,我看见你的项链了,那时候认出来的。”她解释,“老方每次喝醉酒,就跟我讲你的事情,我都能背下来了。”

    周徐纺点头。

    不是一开始就好,发现的时候,她们已经是朋友了,这就行了。

    方理想说完后,用手肘捅了捅她老爹:“老方,都招吧。”

    老方还没酝酿好,有些手足无措,他端起前面的冰饮,灌了一口,冷静了一下才开口。

    “当时被困在火场里的有三个人,那家的管家已经断气了,花匠伤了左边眼睛。”

    第三个人,是周徐纺。

    老方呼了一口气,继续:“你当时受了重伤,我把你背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了。”

    当时骆家大火,对外说辞是两死一伤。

    其实不是,周徐纺出火场的时候,还有气儿。

    老方说:“救护车在外面等,骆家没有人跟车,我就上去了。”老方陷入了回忆,很久才出来,脸上的表情已经凝重了,“车上有两个护士,还有一个男医生,在去医院的路上,那个男医生宣布了死亡时间。”

    停顿了一下,老方看着周徐纺说:“可那时候,你还活着。”

    江织问:“那个医生,你还有没有印象”

    老方摇头:“他戴了口罩,一米七左右,听声音应该是中年。”

    “哪家医院”

    “长龄医院。”

    长龄医院。

    骆青和的舅舅,萧轶。

    江织眉眼冷下去了,又问:“他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老方眼眶都红了,强烈的自责感让他抬不起头来:“理想当时在住院,要做心脏手术,因为费用的问题,一直在拖。”

    周徐纺看了方理想一下。

    她低着头,鼻子红红的。

    老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让那个医生把你带走了,然后跟骆家人说……说你抢救无效。”

    老方抹了一把眼睛,老泪纵横:“我不是人,我——”

    周徐纺打断了他:“是你把我背出来的。”她心平气和地说,“要不是你,我会死在火里。”

    她语气里,没有一点怨恨。

    “那是两码事,我是消防员,救你是我的职责。”即便人是他背出来的,他也没有资格卖了那条人命。

    事实就是这样,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出卖了一个孩子的命。

    “是我造了孽。”

    坐在对面的父女俩都要哭了,一人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周徐纺有点心酸,为她自己,也为这对父女,她猜想得到,这八年来,他们肯定也在自我谴责。

    所以,当方理想认出她之后,老方就来她住的小区当门卫了,大概想弥补她。

    其实,仔细算来,她是受害方,也是受益方:“你救了我两回。”她实事求是,说,“要是那天晚上我被抢救过来了,应该活不到今天,那些人要的,是我的死讯。”

    机缘巧合吧。

    老方正好给骆家的,就是她的死讯。

    周徐纺眼里安安静静的,说得慢:“方伯伯,你不用自责,有意也好,无意也好,你都救了我两回。”

    老方听了直掉眼泪。

    小方也跟着掉眼泪。

    父女俩哭成了狗。

    老方抽噎着:“还有一件事,你身上的伤,不像是大火造成的。”他指了指自己胸口上面位置,“你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口子,但我在现场并没有看到利器,我怀疑,”说到这里,老方好心痛,“我怀疑是谋杀。”

    当时这孩子才十四岁,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非要这样对她。

    谋杀啊……

    那么想她死。

    老方和理想走后,周徐纺坐在那发呆。

    江织在她耳旁问:“在想什么”

    她思绪有点飘远,目光很空:“我从实验室逃出来之后,因为自愈和再生能力,身上就没有再留过疤。”她伸手,按在自己胸口上面的位置,那里有个疤,拇指大小,她像在自言自语,“这里的伤疤应该就是在大火里受的伤,是钢筋。”

    她抬起眼睛,看着江织,说:“是用钢筋弄的。”

    是钢筋和锤子,凿出来的伤口。

    “我只是想不通,我都已经在大火里了,还要杀我吗是不是怕火烧不死我”她以为她不记得了,就不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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