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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潜水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声号角
燕哥跟着脚下一拐,出去了。
金何坤没走,靠在街边墙根,等陈燕西。待他走近,坤爷吐口烟:“以后别这样。”
陈燕西紧了紧衣服:“我怎样。”
金何坤高冷:“陈先生,咱们熟吗。”
“不熟?行。”陈燕西耐心好,转过身,又转回来,“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见面,熟了。”
“......你干什么。”
“交个朋友呗,谁说再见还是兄弟的。”
“酒肉朋友?”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24章
“那也行啊,酒后发生肉|体关系的朋友。听着还不错。”
金何坤移开烟,稍低头瞧着陈燕西。他心上人鼻尖冻得发红,为了耍帅撑风度,大冬天穿皮夹克。傻逼。
“咱们上床还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又不是现在。”陈燕西擤了擤鼻子,眼睛亮亮的,“你不就想跟我解决问题,不就想要我妥协么。”
“我又不是不答应,你当时跑个屁啊跑。老子是那种阻拦你的人吗,想复职你直说。还敢跟我玩消失。”
金何坤蓦地心一软:“陈......”
“你打住,先别说。”陈燕西偶尔霸道,居然一手撑在金何坤耳边,把人压在墙上。
“我们的问题一箩筐,短时间也解决不了。你先别回来,真的别对我心软。我怕我恃宠而骄,你一来就对我那么好,我会变坏的。”
“你继续做你想做,这次换我来追你。给我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要解决。”
“所以你先别回来,我不想跟你再吵架。”
陈燕西说着说着,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蹭一下鼻尖,确实不想继续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今儿个看见有人瞎撩他男人,抡椅子的心都有了。
“金何坤,我今年三十了。没怎么追过人,也没对谁这么上心。可能追人的路子有点野,你多担待。”
“想虐我也行,只要你不心疼。其实你最好欺负我,这样我会红眼睛,然后你就能多看我几眼。是不是。”
冬夜寂寥。
金何坤低头看着陈燕西,不说话。看他眼窝深眉骨高,薄唇边上挽着笑,一副风雨不浸情深的模样。
他心底轻轻一抖,似冰川裂了缝。莫名想起四个字,信者得爱。
第五十一章
陈燕西真要展开攻势,基本没人能防住。这人没事儿闲撩一把,情话信手拈来。不过得看对象是谁,一般人他懒得抬眼睛。
但陈燕西的心上人是金何坤,这不一样。不能随便就把人追了。
显得没诚意。
原本酒吧偶遇后,陈燕西宣示个主权,意思意思准备撤。话带到、想法带到,合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料陈燕西多久没犯的胃病翻了。
他将手撑在金何坤耳边,撑着撑着胃部一阵绞痛。汗水从额角渗出,眉头不自觉紧皱。于是陈燕西的头愈来愈低,最后干脆捂着肚子蹲地上。
方才的霸气、骚气、管他什么气质,通通化作细碎呜咽,脆弱得像只奶猫。腿软。
金何坤盯着他头顶,发丝软软的,能瞧见旋儿。默了半晌,他蹲下去,伸手揉在陈燕西后颈上,“这段时间喝酒太多,还是饮食不规律。”
陈燕西没打算坦白,搞得自己太脆弱。买醉一事可以说,不是现在。
他呲牙咧嘴好久,“能为啥,还不是被你气的。”
金何坤才是要气得没脾气,手上故意加把劲,“那我走了,您眼不见心不烦。”
“我操,你他妈轻点!”陈燕西“嘶”一声倒吸凉气,果断挥手,“走吧走吧,就当无事发生过。”
说完又不甘心,撩起眼角偷看。
金何坤真要走,当即回手掌,起身揣兜里。他甚至连出租车都没拦,“那你早点回去,我走了。”
陈燕西心底落一句操,就在金何坤转身时猛地抓住他衣角。陈先生抬头,嘴角还抿着。漆黑眼里因疼痛盛了点水,路灯照着特亮,特抓人。
“......你还真走啊。”
“我死这儿怎么办。明早上头条你喜闻乐见啊。哎你这人,情分不在仁义在,好歹一朝炮友百日......”
“闭嘴。”金何坤见他眼睛都红了,心里异样得不行,“少说几句,力。”
陈燕西真要卖惨,这还只是最低级。他不屑,又不能显得自己太心切。所以嚎完两句,乖乖等待金何坤下文。
坤爷将他半抱半扶,“能不能走,去街边拦车。”
陈燕西侧头盯着他,眼睛眨两下。喝太多酒,声音沙哑,“你送我回家?”
尾音上扬,打趣地拐了几个弯儿。掺了点其他意思,好似回家不是正经回家。
应该再干点什么。
“总不能等你横尸街头,让咱们爸妈连朋友都没得做。”
金何坤漫不经心道,他搀着陈燕西,几乎承受住对方所有重量。好不容易拦车上去,结果顺嘴报了自家地址。顿两秒,金何坤改回陈燕西的小豪宅。
陈燕西半眯眼,轻笑,“离我家也......挺近的。”
金何坤没否认什么,挺磊落,“嗯。”
当初他为了追求陈燕西,干的傻事不止这一件。
深冬夜静,出租车飞驰在街道上。车窗紧闭,内里空气温热却不流通。陈燕西是真疼,歪头靠着车窗,眉头拧紧。他伸手揉胃,始终闭眼。
之前插科打诨耗尽力气,这会儿半句废话都没有。
司机放电台,正唱情歌。是这几年烂大街的伤心款,平日坤爷压根不听,今天莫名听进去几句。他侧头瞧着陈燕西,这人蜷缩着,夹克裹身上,半边脸埋在围巾里,脸色惨白。
金何坤知道陈燕西的睫毛很长,垂眼卖乖时,浓密地挡住眼里所有情绪。而他一抬眼或一睁眼,那里盛着千万盏炙热光,毫不吝啬地赠你深情。
良久,金何坤脱下大衣,罩在陈燕西身上。从头套至膝盖,紧紧拢住,搞得陈燕西呼吸有点困难。但他实在不愿动,哼哼唧唧表示不舒服。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25章
坤爷怕闷死他,手法不温柔地扯下衣服,盖在他脖子往下。
陈燕西耍赖,顺水推舟地歪倒在金何坤身上,“哎你别动,让我靠会儿。”
“难受。”
金何坤刚伸手要推,蓦地僵在原地。他斜眼去看陈燕西侧脸,从眉骨到鼻梁,再延伸至嘴唇。
软,且诱人。
窗外路灯明灭忽闪,透过玻璃压成一块一块地投射在陈燕西脸上。金何坤出神几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放下手,算了。自己还拿他有什么办法。
磕磕绊绊到家,两人弄得浑身汗。陈燕西扑在床上,鞋都懒得脱。胃里绞着疼,将才在路上还绷着根神经,这会儿到家一放松,后劲来势汹汹,简直要命。
金何坤轻车熟路地翻出药物,出去接杯热水,递给陈燕西之前他拿嘴唇试了试。不烫。
“能不能起来,吃药。”
陈燕西脸色发白,决心以后就算丧偶也不再狂喝买醉。否则人没追回来,先他妈把命给搭进去了。
他强撑着坐起,拿了药跟水,稀里糊涂吃下去。阵仗有点猛,差点呛一口。
金何坤忍住上前给他顺气儿的冲动,靠墙抱臂。片刻,他忽然问:“你把家里重装了。”
“嗯,”陈燕西说话气若游丝,需要仔细听,“从长山回来后弄的,估计你会......喜欢这风格。”
“我之前不说了么,等我们回来就翻新。结果只有我回来了。”
这话里没有怨气,很平淡地陈述事实。陈燕西说话时闭着眼,他不愿添油加醋让金何坤心里难受,那太不是男人。说太多会增加坤爷心理负担,陈燕西也不愿。
两人能不能走到最后,另说。但不能仗着自己在付出,去给对方施压。显得不大气,也不至于。
金何坤没再说什么,见他吃了药逐渐好转,表示自己要回家了。陈燕西没阻拦,这当口不适合留宿,他也没想进展太快。只说今天谢谢了,不太舒服不多送,叫金何坤离开时记得关门。
两人一躺一站,对视几秒。金何坤心底叹口气,俯身给陈燕西盖好被子。他正要起身,陈燕西遽然伸手拽住金何坤衣领。
“我今天说那些话,都认真的。我说我追你,不开玩笑。”
金何坤垂着眼,轮廓硬朗,很英俊。脸贴得近,嘴唇几乎要挨着。所以陈燕西说话时,很难讲清算不算亲吻。
半晌,坤爷特酷地撂了一个音“嗯”。
陈燕西眨眨眼,无声地:这就完了?
金何坤故意压笑,眉峰一挑:不然怎样。
陈燕西悻悻松手,好气又好笑地叫金何坤赶紧滚蛋。
“......求您了,小坤子退下。朕乏。”
语毕一翻身,留个气成河豚的背影。
金何坤失笑,转身前伸手进被子,撩闲似的在陈燕西耳后摸一把,揉了揉他头发。敢情像撸猫。
只是他指尖微凉,搞得陈燕西神经紧绷,所有注意力搬着小板凳咋咋呼呼地冲到耳背。莫名就发红。
房间灯关闭,房门开了又关。接着是打开大门,关闭大门。
金何坤没出声,走了。
静默几秒,陈燕西翻身。他在黑暗中静静看着卧室门,又缩进棉被里吸口气。
空气里还有金何坤的男士淡香,大吉岭余韵。
陈燕西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揉着胃,犹豫着拨打电话。
金何坤在等电梯,数字还没上来,手机铃响。他摸出一看名字,诧异又无奈地笑了。
“喂。又怎么了。”
“没怎么,”那头陈燕西的声音很低很沉,语速慢,挺勾人。“想你了,金何坤。你刚出门,我就想你了。”
金何坤提口气,喉咙怪痒。陈燕西的温柔攻势太厉害,简直招架不住。
“你好好休息,别熬夜。”
“我知道,”陈燕西糯糯地答,胃难受,说话有气无力,“你别回来,真的千万别进我家门。你来,我就不想让你走了。刚才你再站一会儿,我就真不想要你走了。”
金何坤听着,手揣兜里握成拳,再松开,“嗯。”
陈燕西:“那个.......”
金何坤:“嗯?”
陈燕西叮嘱道:“安全降落。”
金何坤讲不清为什么,那一瞬他有些眼红。分明是平常得不能更平常的一句话,连情话都算不上,却莫名戳他心窝子。
这一脚踩进去,滚烫。弄得金何坤差点狼狈不堪。
他稳了稳心绪,“好。”
陈燕西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发呆。想是金何坤的声音依然在他耳边,于黑暗中无限放大。带着磁性,跟催|情似的。陈燕西半边耳朵发烫,想着想着,竟有些反应了。
他忽然笑出声,抱着被子半蜷在床上。
金何坤。他的金何坤。
愈近年末,春运大关接踵而至。铁路干线如火如荼,航空行业轰轰烈烈。
金何坤感觉自己能飞吐了。要不是对这职业还有几丝热爱在里边,他真怀疑当初回来复职属不属于脑子进水,智商缺陷。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26章
到底是对象不好谈,还是摄影不好玩。工作忙起来是真要命。
陈燕西追人张弛有度,不会过于紧逼,也不会让你觉得冷落。自从他把心思说明白,金何坤发现大事不好,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俱被陈燕西买,甚至还有钱聪。
陈老师将他的航班情况摸得清清楚楚,有时飞早班回来,一出航站楼能瞧见陈燕西的座驾,那人就靠在引擎盖前抱一小束花,风骚得不行。
偶尔陈燕西不来,搞得金何坤心里空落落。翻出手机看信息,没一条来自陈燕西。
很会吊胃口。
其实陈燕西也忙,俱乐部敲定明年船宿的事,还要总结这一年工作。完了线下有聚会,公司团建。唐浓和范宇清闲不少,平时就在工作室帮忙。偶尔撮合金陈二人,一群朋友吃个饭。
日子倒还凑合。挺热闹。
还有一事不得不提上日程,明年将在自由城举行自由潜水世锦赛。
目前,国内顶尖潜水员已开始准备翻年的训练。六月将在京城举行中国队选拔赛,代表出征九月世锦赛。这些人将会披着国旗而去,带着一份荣光去到海底深处。
之前唐浓询问:“决定了?”
陈燕西正在整理金何坤拍摄的照片,他准备冲洗几张放大,回家做个摄影墙。
“决定了。明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该争取的争取,做完就回来。我不能总去冒险,坤哥挺担心的。”
“老唐,你说这人生是不是挺荒诞。放一年前,我敢说这话么。”
唐浓撇嘴,笑了笑。陈燕西摸出钱包,看几眼十八岁的金何坤。他倒是甘之如饴了。
当初陈燕西不自由,毋宁死。
现在算什么。可能是劫后重生。
十二月中旬,金何坤飞夜班较多。一周基本有一半时间是在其他城市度过。
金何坤向地面塔台申请降落许可,得到许可再减速绕机场一周。经过阶梯级下降后,对准跑道,减速。
等达到一定低速,放襟翼,放起落架,算好下划线,同时逐步减小油门,当高度达到大概3到4米时,拉平飞机并再次关小油门,轻轻拉高机头。
远瞧去似飞机轻轻落在地上,是所谓的拉平飘。接地后放减速伞,轻点刹车,安全降落。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间较长,金何坤趁着晃了晃脖子,颈椎咔咔响。今天与他同飞的是其他副驾,钱聪留在总部学习,耳边清净不少。
副驾见他脸色疲惫,话不多地提了几句,“等会儿总结会结束,早点去酒店休息。”
“酒店应该有按摩服务,好好照顾颈椎,真出毛病不得了。”
金何坤抬手揉了揉,笑着应和,没打算找。他长期坚持健身,问题不大。
总结会议结束时,已经后半夜。酒店距机场不远,金何坤提着行李箱,准备打车。同行邀他去玩,坤爷不是不合群,只是困,便拒绝。
刚出t2航站楼,金何坤掏出手机看见消息。
陈燕西:工作结束打个电话。一定要打,挺重要的。
坤爷看看时间,凌晨四点一刻。他犹豫几秒,拨通,“这么晚了,什么事。”
不料那头陈燕西还挺神,笑着问:“坤儿,你在t2哪个出口。开个总结会磨磨唧唧,我都快等睡着了妈的。”
“我在五号,你在几号。”
金何坤懵,“......四号。”
陈燕西:“那你不就在我前边,等着,爷来了。”
没多久,陈燕西背着包,自五号出口欢快地奔来。晚风撩动他额前头发,露出美目俊脸。
金何坤震惊:“你怎么来了。”
“坐的你那趟航班啊,”陈燕西笑着揽住他肩膀,“这不给你个惊喜嘛,坤哥就是牛逼。”
“起飞降落贼稳,我都没多大感觉。”
金何坤轻皱眉,未忽略陈燕西眼里的疲惫。他按住陈燕西的腰,看着像紧紧抱在一起。
“别闹,坐飞机玩儿么。”
“没有玩。”
陈燕西笑着沉默许久,盯着金何坤认真说:“我就想来看看你,‘参与’你的生活,你的工作。真辛苦啊,坤哥。”
金何坤心尖一颤,他抿了唇,低声道:“没什么,分内事。”
这工作其实并不有趣,也不高尚,更谈不上伟大。
只是分内职责。
陈燕西抱着金何坤脖颈,垂眼看他嘴唇,很性感。他快撑不住要吻上去,最终只转头擦过坤爷耳尖。
陈燕西以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笑着放开金何坤。
“我操,以前不了解不知道。”
“你也太帅了,真的。”
金何坤穿机长制服,身姿挺拔站在那里,神色淡淡地说,职责而已。
这老男人苏得陈燕西腿软,差点站不住。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27章
第五十二章
当晚,陈燕西随金何坤去酒店。没睡一间屋,甚至都不在隔壁。陈燕西拿着房卡,站电梯里给坤爷挥手,“早点休息,我在楼上。有事叫我。”
一般没事,所以纯粹客套。金何坤不说废话,拖着行李箱走了。他看得出陈燕西很疲倦,平时这人很少熬夜,坐飞机从不选春秋航班。
金何坤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傅云星:“你别以为陈燕西今天过去是无聊,他生日。”
“兄弟,你跟我说不知道?他是你男友还是我男友。要不你俩掰了得了,我做接盘侠也行。”
“去你妈的,正经点。”金何坤刚洗完澡,接到傅云星打来电话。“你怎么知道。”
傅大师心怀苍生,什么小道消息都了解一点。时针指着五点四十,看来他也一宿没睡。
“上回张阿姨把你俩的生辰八字儿拿给我,叫我算算。说实话我不懂这个,就拿一套星座运势忽悠她。顺便看一眼你家男友生日,大致记得十二月。”
傅云星掐着眉心,手边烟灰缸里堆积成山。他刚看完一起影响极其恶劣的杀人分尸案卷,愁得睡不着。
“再加下午和唐浓聊天,他们提到要给陈燕西办派对,结果那小子跑了。我这一合计,肯定是去找你。”
金何坤躺床上,睡袍大开。只一盏床头灯,整个人笼在光晕里。
“他没跟我说。”
“那应是不想打扰你工作,”傅云星拖着长长呵欠,这年头,没点身体素质还真不敢熬夜。
“听唐浓说陈燕西挺喜欢过生日,以前年年都办。唯独今年放大伙儿鸽子,你掂量掂量。”
“兄弟就提点这么多,不说了。困得慌。”
身边人都知道陈燕西出手了,而且干脆利落、稳准狠。压根不给金何坤反应的机会。圈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游鱼要上岸,太阳打西边出来。
其实暗里不看好,鱼上岸,什么意思,自寻死路。
金何坤对此不以为然,他倒是懂陈燕西,觉得这人实际很喜欢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那种暧昧。甜甜的,偶尔夹了酸。不远不近,却心里挂念。
既然陈燕西喜欢,坤爷多陪他玩一阵子也没事。万事比不上他俩乐意。
况且自己这只飞鸟还曾下海,陈燕西上岸顶多算进化,从游鱼变为两栖动物。
达尔文举双手表示允许。
从长山行动前吵架,直到现在,金何坤早想通了。感情的事急不得,光他一人使劲也不行。好事多磨,只要陈燕西愿意去寻找平衡点,金何坤自认等得起。
他不支持陈燕西放弃潜水,毕竟那是他的理想与事业。问题需要一个个去解决,成天腻歪的情侣也没见几个终成眷属。
金何坤捻着手中佛珠,看色泽又得回去盘。他戴耳机听会儿歌,睡前没忍住给陈燕西发微信。
—睡了?
陈燕西秒回:困意早过了,在画画。
金何坤意外:你还会画画。
楼上陈燕西拿素描本,盯着纸上画像,是他心上人。
不由得笑着回:我爸教的,学个半斤八两还成。没正事,玩儿。
金何坤想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生日。为什么一声不吭跟来,却不问我要点“奖励”。还想问你觉得咱俩关系什么时候能更进一步。
这些话有些矫情,坤爷到底没问出口。还得攒会儿,这次陈燕西是主导,金何坤要看看他会做什么。
没可聊的,金何坤发一条语音:“早点睡,我睡了。”
陈燕西跟一条:“晚安。爷。”
这声“爷”有点妖,有点媚,陈燕西就是故意的。他压了嗓子,含着几分情。隔着音筒去撩拨金何坤的理智,效果十分显著。
坤爷蓦地想起第一次去陈燕西的工作室,那夜风雨交加,气氛很好。陈燕西也是这样叫着爷,然后俯下去咬他。
金何坤咽口唾沫,鬼使神差地再播放一次。陈燕西叫着,爷。他下意识狠狠地抓一把床单,操他妈的。硬了。
这晚没睡好,梦里过于旖旎,水深火热。他居高临下地按着陈燕西,看他眼睛发红,叫着快点再快点。而金何坤怎么也不够,要陈燕西匍匐着,不讲甜言蜜语,发狠地要他命。
陈燕西始终叫着金何坤的名字,眼里带着勾。
那些隐秘又肮脏的欲望,如藤蔓野蛮生长。
金何坤醒来时,那地儿还举着。
他栽进浴室打开花洒,思着陈燕西的模样打发一次。好受些了,才喘着气停下。
金何坤撑着墙壁,瓷砖冰冷。
他实在欲壑难平。
妖。
回程是下午四点半,到c市将近八点。
金何坤叫上陈燕西一起去机场,在办理登机牌处分开。陈燕西与沈一柟约了见面,下飞机直接去工作室。
临别时,金何坤有几分犹豫,他磨蹭两三分钟,没立刻走。然而陈燕西仍然没告诉他生日一事,甚至没有提出邀约,说工作结束吃个饭。
坤爷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得放弃。
今天同他返回的依然是昨天那个副驾,两人等待塔台发出许可时聊了会儿。金何坤说晚餐时间可能会使用两分钟机长广播,接着讲明原因和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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