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变态爱上死变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文革开始了没有多长时间,吴小帅他妈就来找他了。
“妈?你怎麽来了?”吴小帅真的是挺惊讶,他母亲是那种传统妇女(当然不是巴基斯坦的),成天就是在家带孩子煮饭收拾屋子,一般都不出门的。吴小帅赶忙抬头望天,看看有没有猪在飞。
“儿啊,赶快跟娘回家吧!”他妈开口就是这麽一句,震的吴小帅呆了。
“为啥啊?”吴小帅赶忙问道。
他妈瞪了他一眼,又忽然神情哀怨了起来:“儿啊,都是我的错……妈妈不该让你来这个地方讨生活!”
说著说著,他妈流下了泪来:“我当初只是看这里待遇好,就非让你爸托关系给你弄进来……可是没多想为啥这里这麽有钱……”
“为啥啊?”吴小帅还是这句话。他在这里干了一年多都不知道为什麽老爷子这麽有钱,他妈一个妇道人家是怎麽知道的?
“这都是……这都是……”他妈掩面而哭,泣不成声。
吴小帅心想:难不成是拐卖人口?贩卖妇女儿童?──要不然他妈的反应咋这麽大呢?极有可能是拐了家里的亲戚了……也不知道是他爸那边的还是他妈那边的,是姨啊姑啊还是婶啊……好吧,婶子不大可能,就那长相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女的。那就是姨……可是他有好多姨啊……
就在吴小帅掰著手指头算他有多少个姨的时候,他妈一把紧抓住他的手:“这就是……这就是……资.本.主.义.啊……”
他妈颤抖的突出了几个字,又开始嘤嘤哭泣。
吴小帅脸立马变了。
生在建国之後一年的吴小帅,自然是明白我国的人民的最高理想是实现共产主义,虽然他们现在还是仍然停留在社会主义阶段,但是还是可以在世界上立於不败之地(?)!!!而社会主义的最主要敌人是什麽──资本主义啊!!!!
他妈渐渐停下哭泣,抽泣的说:“今你哥回来跟我说,让你赶快回家,咱要和搞资本主义的资本家划清关系!!你是祖国的花朵,怎能受资本主义的荼毒??儿啊,赶快辞了工作,跟我回家吧………………”
吴小帅身为祖国的花朵,国家未来的栋梁,自然是知道回到家里是最好的方法,可是他发现──他不行,他舍不下那犹如娇嫩的花朵的小姐啊!
吴小帅摇头:“妈……我,不回去……”
他妈没有想到一向听话的小儿子居然会拒绝他,哭得稀里哗啦稀里哗啦的,但他一个女人家家的怎麽能拉的住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只能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後来小帅的爸爸哥哥也过来找过他,都被他挡回去了。他爸早些年当过兵,是毛主席的坚决拥护者,看到儿子这麽拧,一气之下一巴掌就删了过去,气愤的大喊:“竖子!(?)竖子!(?)老子我是怎麽教导你的!!毛主席的话你居然不听!你难道不想实现共产主义了吗?!你这个社会主义的败类!你这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小人!!”
吴小帅也拧:“我就是要留下!我就是要留下!老爷夫人小姐都是好人,才不是什麽资本家!!!”
他爸终於是气急了:“滚吧!滚吧!我以後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这个资本主义的走狗!民族的耻辱!!!!我以後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说罢,拉著他哥就愤愤离开。
吴小帅年纪小,做什麽都凭一股热气,正在气头上的他连俩人的背影都没有看,直接跺脚回了下人房。他却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亲人,最後一次和他们对话。
後来发生了什麽事情自然不必多说,文革批的都是那些人可能很多人不是很清楚,但是文人、资本家是不管怎麽逃也逃不掉的。
那个陈少爷家里已经被批的四分五裂,他们在中国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人家有门道,偷偷联系了渡船,准备偷渡美国。
陈少爷临走的时候在小姐房里呆了一夜,最後就留下了两个字:“等我。”
小姐家也保不住了,最後老爷子老夫人都是死在了批斗台上,独留下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姐。在被批斗的过程中,那小姐渐渐的枯萎了──枯萎,这是个最好的形容词。
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还是资本家的女儿,若是没有人伸出援手,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
吴小帅就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小姐,我喜欢你,请你嫁给我吧。”
那小姐的身份,终於从“资本家的女儿”变成了“贫农”。
文革十年,结婚十年,吴小帅没有碰那小姐一根头发。不是吴小帅有君子风度,而是每当吴小帅想要和小姐有进一步接触的时候,那小姐便会止不住的哭泣。
──小姐在为陈少爷守身。
吴爸爸从小就教育吴小帅,有了老婆就不能再碰别的女人,所以吴小帅也从来不外出找女人。
在那个结婚很早的年代,二十六岁的处男真的几乎可以说是绝种了。
可是吴小帅不悔。
小姐出身好,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工作,吴小帅就在每天工作完之後给小姐做饭洗衣服,伺候的人家好好的,就盼望著哪天可以用自己的真心打动小姐。
却没有想到真的成功了。
1976年的十二月,他们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当时文革刚刚结束,这标志著以後不论是文人或是资本家都不会再受到迫害──咳,说回来。
1976年十二月,他们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俩人喝了点酒,“庆祝”了一番。借著酒劲,向来很规矩的吴小帅抱住了那小姐,本以为会被推开,但是没有想到小姐虽然全身在颤抖,却仍然乖乖的呆在吴小帅的怀里。
这默认般的动作是什麽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那是吴小帅的第一次,虽然很激动,但也知道分寸,而且小姐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喜欢,一直皱著眉头好像是在忍耐。吴小帅於心不忍,终於是草草两次就偃旗息鼓了。
完事之後他把小姐抱在怀里,心里琢磨著:十年了,再怎麽著父亲也该消气了,找个日子带她回家看看吧。
第二天早上醒後小姐却是失去了踪影,衣服用品什麽都在,唯独就是缺了那件被小姐压在箱底的婚纱──那还是十年之前做的,当时小姐已经与陈少爷谈婚论嫁,小姐想要个西式婚礼,那婚纱就是陈少爷送给小姐的礼物。自从陈少爷离开,小姐就一直把那婚纱当作宝贝。
吴小帅知道,陈少爷回来了,来接小姐走。
小姐也走了,穿著那承载著梦想的婚纱,走了。
独留他一个。
昨晚,不过是十年的补偿。
十年换一夜,他不知道值不值。
小帅没哭,人走了,生活还要接著过。
他转身开始收拾床铺。
淡绿色的床单上有他忘情的处男jy,除此之外就只有褶皱与凌乱。
没有落红。
没有落红。
吴小帅终於没有忍住,抱著床单哭了起来。
从此,这心,这情,是真的断了。
哭著哭著,门外就有人敲门。
小帅擦擦眼泪,开了门。门外是他们这片的街道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
那大妈平日里精明的很,可是不知道为什麽,那天愣是没有看出来小帅哭过。
大妈在那里犹犹豫豫的磨叽半天,缓缓开了口:“小吴……你说,你是唐山人?”
小帅点点头:“是啊,我是唐山人,不过我还没出生我们家就搬到这边来了,所以我都没回去过唐山,怎麽了?”
“那个……那你家里人……唐山……”
“家里人?”小帅想起了十年没见的父亲,慢慢开了口:“我和家里人好久没有联络了……不太清楚他们现在怎麽样……不过他们应该还是住在城东那边,怎麽了麽?”
“我是说……他们会不会回唐山了?”
吴小帅终於觉得不对头:“您这话什麽意思?还是您听到了什麽消息?”
他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震的他全身不住的打冷颤。
“嗯……就是吧,你也知道今年7月份唐山的那个地震……刚才……上面通知我……让我跟你联系一下……这批整理出来的几个人名单……通过其中几个殉难者的身份证件证明……好像是……你的亲人……上面说,希望你能回去看一下………………………………”
“然後呢?”吕卫国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坐在吴大爷的大床上,听他讲他的年轻时候的故事。
“然後?”吴大爷从吕卫国手边一把抢来恰恰香瓜子一边念叨:“还能怎麽著?我是清净了,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了,没人再会惦记我也没人让我惦记了……这倒好,就那麽一天,我什麽都没有了!
“不过我早想通了,这世界上,能永远依靠的就自己一个,什麽爱人家人朋友兄弟的,若是上天硬跟你抢人,你能抢的过?!顺其自然,爱怎麽样就怎麽样!!不过,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反正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要两腿一蹬,所以要把每天都当最後一天过,人要快乐啊。
“我没什麽文化,後来还是国家扫盲的时候才开始认字的。但是你吴大爷我没什麽太大的爱好,就喜欢学习!老师教了我们查字典,我就买了本字典,天天在那翻,你看我,现在不仅字写的好,看报纸也没有任何问题!”吴大爷嘿嘿笑著,扬了扬手边的《校园娱乐周刊》和莫言的一本新书《我不爱你我爱谁》,那笑容怎麽看怎麽猥琐。
“您简直就一为老不尊的楷模啊!”吕卫国伸出大麽指,狠狠的表扬了一通吴大爷。
吴大爷白了他一眼:“什麽为老不尊啊,技校毕业的就是不行,连成语都不会用。我这叫走在世界的前沿,我可是时代的弄潮儿,我这是思想开放,和年轻人没有代沟!!”
吕卫国也白了他一眼:“我上的是职高,不是技校!!!算了,谁让老年痴呆是老年人的通病,我不和你在这件事情上罗唆。”
“我哪老了?!我才57,60不到!!”
“对,您年轻,您这年龄一点都不大,刚好可以来段夕阳红!!”
“夕阳红……?”吴大爷一愣,夕阳红啊……
三十多年了,时代都变了,好像……确实……应该……找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人了。
三十多年了,确实是孤单啊。
一旁的宿舍楼里恍惚的传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吕卫国啐了一口:“c,谁他妈这麽牛啊,大白天就在宿舍里做上了!”
吴大爷被他拉回了思绪,静下心来一听,了然道:“还不是2楼的小两口,攻的那方帅气,受的那方可爱,俩人白天没课的时候都爱玩上这麽一通。还说人家,你和单一弄的声音也不小,而且单一在四层,你一叫唤我们全楼可都能听见……”
人家小年轻就是年轻啊,这种魄力他年轻的时候咋没有呢?
“山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依依依依依依依依!!!!你这个兔崽子给我出来!!!!!!!”
下午五点多,艺术学院男生宿舍楼外舍管吴大爷小屋旁,响起了一道惊天怒吼。
当时吴大爷正在看莫言的新书《我不爱你我爱谁》的高c部分,书里的小攻终於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就要和小受表白了。这气氛紧张的,吴大爷都为小攻捏一把冷汗,就怕嘴笨的小攻万一说差了让敏感的小受误会……
──总之,就在吴大爷全身心投入到书本之中,所有的感情就系到了小攻的身上之时,突然听门外来这麽一句,任谁都要暴走。
“诶诶诶,我说你,干什麽呢?啊?!”吴大爷放下书,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到了屋外,果然,那个“屋外黑手”仍然站在屋外。
陈教授被来人的语气吓了一跳。
陈教授是声誉响彻海内外的艺术界泰斗,属於那种几乎是走哪儿都众星捧月的类型。
他早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就到了美国,美国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国家,在那里可以找到各国艺术的倩影,也是在那里,他正式登上了世界的舞台,向全世界展示了自己在艺术上的深厚功底。
这种人,怎麽说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受尽了众人的奉承,别人称呼他,开口“please”闭口“您”,总的来说别人对他都是相当相当的尊敬。
──这是第一次,他被别人叫做“诶”,就算是文革那会儿,人家叫他也是点名道姓的叫。这也是除了文革那次之後,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尊重的对待。
借著屋外不明不暗的日光,吴大爷打量著陈教授。
好吧,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
西装革履,梳得整齐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手上提了个笔记本,金边眼镜──这幅打扮,倒像是喝过洋墨水的。应该是个教授级人物。但是,没见过。
别看吴大爷看宿舍楼看了得有好些年,可是确实是没见过几个老师,见上了也肯定说不上话,所以干脆不见。
他窝在被窝里看小说什麽的挺好。
陈教授推推眼镜,也上下观察著吴大爷。
头发倒是很整齐──没有一根白头发,应该是染出来的;炯炯有神的大眼,嗯,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小夥;身上披著一件大衣,脚上还拖拉著一双老头鞋。
再看看吴大爷住的地方,陈教授下了结论──宿舍看大门的。
想想肯定是自己刚才那声忘记面子的惊天怒吼打扰人人家,陈教授老脸一红,赶忙道歉:“对不起啊,老大哥,我是过来找一个学生,就说点事。”
吴大爷皱著眉毛看他:敢情那声还真是他喊出来的?真是……有够不称形象的。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让这麽一人模狗样(?)的人如此不计形象?
让他老头子想想,这教授找谁来著?……
那人名好像叫做:山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依依依?
当死变态爱上死变态 第 9 部分
让他老头子想想,这教授找谁来著?……
那人名好像叫做:山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依依依依依依依依……………………
原来,是单一啊。
被打扰的气愤立即烟消云散,吴大爷扯出一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上前拉住了陈教授的手:“老大哥啊,您不用说了,我相信您一定是有苦衷的,牵扯到那小子的事情……唉,我都习惯了!!”
陈教授看吴大爷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禁怪道:“难道您也受过他的荼毒?”
吴大爷悲愤的摇头:“什麽荼毒啊,那是摧残!!摧残!!!!”
陈教授也被他的一席话勾起了内心的血泪,俩人像是终於找著组织的老战士,互相握著双手,眼对眼直直的盯著对方,双唇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
俩人就这样,在人来人往并且全是弯男的艺术学院男生宿舍大门处摆出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咛咽”的标准pose。
……
…………
………………
“亲爱的,你看门口那俩老头!”
“啊,那难道是……”
“嗯,我觉得就是那样──应该是吴大爷的对象。”
“嘿嘿,吴大爷真是新潮啊,老了老了,还来个‘夕阳红’,对象也是个老头……”
“亲爱的,等咱老了,肯定比他们更幸福!!”
“嗯,我相信你!跟你在一起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好奇怪啊,我怎麽觉得吴大爷的老伴长得这麽眼熟啊!”
“你这麽一说,我也觉得很眼熟啊……啊!是他!!!”
“谁啊?你说他是谁?”
“你忘了?!这不是教咱们世界艺术史的陈教授吗?!”
“啊,果然是!晚上看得都不清楚了……但是果然是他!这个世界好神秘,他们怎麽在一起了?!”
“哎呀,单一那厮都能和咱学校清洁工在一起,咱教授和看门大爷自然也是有可能呢!而且八成单一和他们家那口子就是俩人之间的丘比特呢!”
“有道理有道理,好了好了,赶快给《校园娱乐周刊》打电话,爆料有奖啊!”
………………
…………
……
《身份算什麽?年龄算什麽?学识算什麽?老年“夕阳红”也可以很灿烂!》,副标题:《我校艺术学院第二对男男恋爱“超时代”代表产生!!》
当吴大爷拿到新一期《校园娱乐周刊》并发现头版头条的主人公貌似是自己、而另一个主人公貌似是陈教授的时候,他的反应不是崩溃,而是兴奋。
──谁都有相当明星的欲望,吴大爷自然也不例外,吴大爷是个不甘寂寞很喜欢独领风s的人,虽然你《校园娱乐周刊》报道有失真实,但是好歹让吴大爷风光了一把。
另一主人公陈教授的想法以及权益就自动忽略了。
陈教授和吴大爷的关系出奇的好。好到陈教授自己也觉得奇怪。
陈教授的朋友,都是那种上层名流或是名门之後,他真是第一次和这种可以说是没有学识没有背景的人交朋友,──很快乐,很自在,很轻松。
他果然是绷得太紧了,放松一下,他也想当个普通老头。
陈教授觉得吴大爷是个相当奇特的老头,他头一次见到这麽前卫的老头,就算是在世界上摸爬滚打这麽些年的自己也没有他的想法新颖。
那天,他去吴大爷的住处找他,结果惊讶的发现吴大爷容光焕发──好吧,他经常这样有精神
他连忙问他发生了什麽好事,结果就看到吴大爷猥琐一笑,从背後不知道什麽地方摸出了一张报纸,这一幕让他想到了自经曾经陪孙子看过的《海绵宝宝》中海绵宝宝的神奇p兜,那也是什麽都能装。
陈教授定睛一看报纸,就看那头条写著:《身份算什麽?年龄算什麽?学识算什麽?老年“夕阳红”也可以很灿烂!》,副标题:《我校艺术学院第二对男男恋爱“超时代”代表产生!!》,还配上了俩人深情的照片……
陈教授极想晕过去,但是被单一锻炼的相当强韧的心脏愣是坚强的工作了下去,连心律都没有改变。
吴大爷还在那眉飞色舞的说话:“太高兴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长这麽大头一次上报纸!头一次出名!!!”
看著笑得开心的吴大爷,陈教授回忆起当自己的名字第一次被世界记住的时候,好像,自己比他还要激动──这麽想想,陈教授终於释怀了。
虽然两件事真的没有可比性。
吴大爷还在兴奋中,他一把拉住陈教授:“我说老陈,为了庆祝我第一次上报纸,走,我请客,今天好好玩玩!”
陈教授霎时愣了。
吴大爷请吕卫国帮自己带了一下午的班,便拉著陈教授出了学校。俩人先去买了俩冰激凌──必然不是哈根达斯或是dq,就是那种最普通最普通的冰激凌小碗,两块钱一盒,有巧克力草莓芒果以及最经典的香芋口味。
俩人都不到六十,身体都很硬朗,牙口也好,没有什麽糖n病高血压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些东西倒是都能吃。
吴大爷要了一个巧克力的,陈教授要了一个香芋的,吴大爷付了钱就和陈教授离开。陈教授一边吃著嘴里的东西一边踅摸:怎麽冰激凌这麽便宜啊。他是教授,工资自然不少,所以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实在是有情可缘。
陈教授想著想著忽然觉得嘴里的冰激凌变了味,从香芋的变成了巧克力的了,赶快回魂──哦,原来是吴大爷直接用小木勺乘了巧克力的塞到了陈教授嘴里。
吴大爷问他:“你觉得巧克力的好吃吗?”
陈教授嘴里巧克力味和香芋味混成一摊,实在是尝不出来,但是陈教授还是点点头:“不错,挺好吃的。”
吴大爷扬起了一灿烂的宛如菜花的笑脸:“那好,你吃我的巧克力,我吃你的香芋。”一边说著一边把俩人手里的换了过来,嘴里轻轻念叨:“果然还是最原始的好吃。”
陈教授看著手里几乎快空了的巧克力小碗,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俩人经过一个新开张的小店子,年轻的店主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喊:“开业大酬宾!开业大酬宾!商品一律八折!!大头贴三块钱一版,十块钱四版!!!”
听了店主的宣传,吴大爷猛地止住了脚步。
“怎麽了这是?”陈教授自然也听见了,忙问道:“难道……你有什麽东西想要买吗?”
吴大爷低头想了想,转头看了看店里,像是下定了某样决心,忽然抬起头问陈教授:“你……照过大头贴吗?”
──“没有。”自然是没有。
“那好,咱们去照吧!”吴大爷说的斩钉截铁。
“啊?不好吧……咱俩老头子……那可是年轻人的玩意。”陈教授回的是犹犹豫豫。
吴大爷挑眉摇头:“亏你还是在国外生活过那麽些年的,老年人也要有老年人的自由!!!有人规定老头子不能照大头贴吗?嗯?要勇於尝试新鲜的东西,知道不?!要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年轻!年轻没什麽不可以!!”
陈教授还是犹豫。
吴大爷一指那店主:“你看看,你看看祖国的下一代!人家这边宣传的撕心裂肺,你咋就不知道关心一下祖国的花朵,让人挣来第一桶金呢?”
总之,吴大爷就是有理由让陈教授妥协。
终於,在店主惊讶的目光中,吴大爷挽著陈教授踏进了大头贴店。
站在柜台前,陈教授畏畏缩缩:“那个,小姐,我们照一版……”
吴大爷胳臂一轮,十块钱就甩到柜台上,豪气万千:“小姑娘,开两台机子,我们照四版!”
小姑娘赶忙收了十块钱,手脚麻利的开了两台机子,塞给俩人一摞的背景本,让他们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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