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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李诚叩头时,李福也是赶紧跪下,战战兢兢,根本不敢抬头。

    “没想到老子会来这里”

    被称为“二爷”的人满脸横肉,胡须长了满脸都是,从鬓角到下巴俱是粗长的黑色胡须,两眼似乎是黄色的,充满戾气,体格高大而健壮,若不是一嘴的闽人口音,外人见了,怕是以为是一个北方汉子。

    这人正是岐山盗的二当家陈于勇,他蹲在地下,四周影影绰绰站着十余个汉子,俱是一手按在胸前或腰间,似乎是在身上藏着凶器,这些人都是气质冷漠,充满凶暴气息,一看就是寻常人惹不起的狠角色。

    事实上也是如此,岐山盗不过两千来人,都是海上陆上都身手了得的好汉,这群盗匪盘踞岛上多年,多次参与大股海盗的掠边杀戮,几乎是人人手上都有多条人命,身上的杀气并非是由来无因。

    二爷轻轻拍打着李诚的脸颊,似乎是在摆弄什么好玩的玩意,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孩童一般,甚至还有点纯真可爱。

    李诚却是根本不敢闪躲,尽管对方的手越来越重,如砂纸般的大手不停的扇在自己脸上,他却是不敢闪躲分毫。

    陈于勇曾经在福州连烧了好几个村落,将各村的男人全部绑起来虐杀,或是活埋,或是点天灯,或是装在麻袋里沉海,这凶人手上的人命已经有好几百条,岐山盗令人骇怕的各种凶案此人最少能占一半以上。

    一般人杀人总有理由,或是因为仇恨,或是要杀人立威使旁观者不敢抵抗,或是情杀,或是因为种种原因,陈于勇杀人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他喜欢,他喜欢看人死去,惨叫哀嚎,用种种语言请求饶命,哪怕是杀妇人,老人,孩童,一样能使他得到别样的乐趣。

    这般的凶人,岂是李诚敢惹的,哪怕这人稍有杀意,他父子二人今天都是死定了,在眼前的情形来说,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

    陈于勇不紧不慢的扇着李诚的耳光,几轮打下来后,李诚的脸很快比猪头还要肿,鼻子和耳眼都在流血,皮肤都在渗血,陈于勇似乎打乏了,看着李诚道:“知道为甚打你么”

    “小人不合与世子斗狠,坏了大爷和二爷的大事。”

    “原来你也知道。”陈于勇道:“老子们用你,也拿了你进献的好处,但若不曾有老子们撑腰,这南安泽镇和水口各镇,那些吃江湖饭的岂能容你,那些做买卖的,为甚要用你的人,要甚要给高工钱没有老子们,你他娘的能横行到而今你和侯府世子斗狠并无错,最错的是不和俺们商量,斗狠还斗输了。若不是要用你,老子今夜的尿壶就是你父子二人的脑袋,他娘的。”

    陈于勇十分愤怒,又抽了李诚几个耳光,再道:“现下你被关起来,我们出货的路子都断了,直接往福州走,关卡多,抽查严,只能绕道。你这里再断,我们的货出给哪家去”

    质问声中,陈于勇的抽打也是不停,怒喝声配合着噼里啪啦的打耳光的声响惊动了不少人,不过石灰场里的人奉行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维方式,虽然有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但看到有几条大汉挡着,人们也是把自己的好奇心给掐灭掉,没有人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二爷放心……”李诚吐了一大口血唾沫,狠声道:“小人出来,一定把这事给解决掉,不会叫大爷和二爷为这事烦心。”

    陈于勇冷笑道:“你怎么解决”

     




第三十五章 军训教官
    徐子先穿着短袍,衣袍已经被汗水洇湿,但他却毫不在意,站在二门阶上,对着庭院里的几十个少年们背手而立。

    徐子先经过几个月的打熬身体,侯府再怎么不宽裕,吃的却并不差,加上有药材擦身,不怕身上青肿,所以短短时间,抵的过寻常人家一两年的苦练。

    现在的他身体肌肉盘结,站立之时犹如苍松般笔直,令人见而心仪。

    对几十个少年来说,世子就相当的可恶了。

    秦典尉每天教他们拉弓练力气,练习箭术,练刀牌,长矟,练三五人的小队配合,如何两人挡,一人刺,或是刀牌在前,长矟在后,弓手在侧。

    如何用十余人抵挡两倍或三倍的敌人,如何分左中右三哨,如何再分前后左中右五哨。怎么摆阵,怎么拉开,何时攻,何时守,攻时如何保持队列,如何首尾相顾。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很高深的学问,军中武学可没有太多花哨。

    据说大魏文宗年间文官喜欢干涉军伍之事,经常以各种不实用的阵图发下,后来武将大为抗议,摆阵之事,要根据敌我双方的人数,步骑兵的对比,骑兵的人数,还有地形地理,军伍士气,后勤供给。

    岂能不分一切,只纯粹以下发的阵图来对敌

    后来武将还是争得了战场的临机决断权,不过原本的高层次的战略指挥权却是被文官逐渐拿了去,各路安抚使均是文官,后来制置使和招讨使亦是文官,只有都统制以下,副都统制,军指挥,营统制,各军州寨防御使等等,俱是武臣。

    本朝原本是文武并重,从太祖年间再三宣谕,文武不分高下,文官可任武职,武官亦可任文职。

    到文宗之后,格局一变,以文制武渐成传统。

    秦东阳教给少年们的东西,俱是最典型的军中战阵之法。

    实用,干练,小组配合,小队配合,各哨配合等等,再上来就是各都排位,各营排阵,各军之间的阵列,然后是整个厢的排阵,其中还要顾及传令,左右翼配合,步兵和骑兵的配合,近战与远程的配合等等。

    秦东阳本人现在对营以上的阵列只是在兵书上学得,真的要排列营以上的阵列,亦是不太熟练,好在眼前只有几十个少年,队哨之间的配合演练,秦东阳教导起来并不算困难。

    除了秦东阳之外,练兵的很多细则,就是徐子先的规定,少年们最痛恨的就是世子带给他们的种种规矩。

    比如说话对答要立正姿态,仰面看人,口中答话声音要洪亮,两手要贴在腿线上,腰背挺直,不能躬腰塌背。

    再者就是早晨起身,晚上睡觉,都有一定的时辰,过了时辰不睡,罚起来跑圈,早晨起不来,直接一盆冷水淋在头上,自己还得想办法晒衣服,晒被子。

    吃饭也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然后就是站军姿队列,立正站,跨步站,便步走,正步走,来回的对齐队列,要把队站的如刀切过后般的光滑,世子才会满意。

    还有洗漱也有规矩,水杯毛巾需得放整齐,睡的房间要打扫的光滑如镜,被子也要叠的如豆腐块一般平整方可。

    有人不服,世子亲自演练了一番,果然是把被子叠的平滑无比,这一下所有人才渐渐服气。

    自入府之后,任何人不准请假,连父母亲过来探视也是李仪等人代为接见,只能远远看一眼,送的东西,不管是衣物还是吃食,一律收起来,所有人的衣袍和生活用具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人能特殊。

    这般的生活,对野惯了的流民少年来说,简直是比上刑还要难受,怨声载道肯定难免,徐子先估计自己最招恨的时候,肯定有人想在他背后打黑枪。

    这个角色其实就是部队的教官,死大学生徐子先也是扎扎实实的军训了近三个月时间,他高考之后入学后选签的国防生,作为家境不宽裕的学生国防生的待遇还是叫他相当动心,当个军官似乎也还不错。

    但就训练了一暑假之后,这个政策突然被叫停了,签约作废,徐子先发觉除了晒黑了之外,也是收获不小。

    身为一个正式军官他还是不够格,但训练眼前这些高中生般的少年,那还是绰绰有余。

    三十个人在庭院中站成了三排队列,他们已经站了两个时辰,原本最简单的动作也成了一种折磨,所有少年的体能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每个人的脚底都是大片的湿痕,那是从头发梢和手上滴落下来的汗水。

    刘益已经懒懒的盘腿坐在房檐下,他对这边的事并不关注,一脸漠然的想着心事。

    秦东阳则一直提着鞭子站在场中,只要有人摇晃或站姿不稳,便是上前一鞭子抽过去,被打的人一哆嗦又站稳了,秦东阳就又退回到场边继续观察着。

    别院里的人开始还过来瞧热闹,后来见只是叫人站着,渐渐的就无人再过来了。

    “好了。”徐子先说道:“可以休息一刻时间。”

    一句话似皇恩大赦,五十个少年都喜动颜开,不过可没有人敢欢呼了。

     



第三十六章 更好
    经过多轮苦斗,鼻青脸肿的高时来获得了第一名,徐子先将一千钱赏给了他。

    “多谢世子!”

    高时来脸上的苦闷之气一扫而空,代之的就是昂扬斗志和兴奋之色。

    一场搏戏,扫除了此前苦苦站军姿的疲惫,也是把少年们的尚武勇敢之气给提了起来。

    “好了,这一千钱你随意花用,也可以存着,有机会送给家人。”徐子先温言道:“你既勇武,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在我这里好好干,先任哨长,我自不会亏待替我效力的人。”

    “谢过世子。”高时来家境也是很苦,此时听了徐子先的话,感觉话语中的真诚和关怀,少年人容易激动,立刻半跪下来,说道:“在下一定听世子的话,效忠于世子。”

    “好,你先起来。”徐子先令这少年先起来,又转向矮个子田恒,他笑着道:“田恒你第一个站起来,勇气可嘉,赏你五百钱,任队官。”

    大魏兵制,一都百人,一都之下是左右两哨,每哨五十余人,再分为五队,每队十余人,每队又分为两个伍。

    如果是普通官绅,把自家雇佣的护卫称为都,哨,队,那肯定是涉嫌造反的大罪。但侯府原本就是有一哨的牙将配给,这是朝廷的恩典。南安侯府此前才十来人,现在徐子先加上五十人才六十多人,而且这些少年还没有正式给牙将名义,只是充当别院的护卫,这是临时的差遣,更加不会犯忌。

    当然徐子先是打算训练之后,淘汰不合格的少年,留下来的就编入正式的牙将队伍之内,到时候李仪会正式用印上报。

    田恒激动的面色发红,到徐子先面前也是半跪行了礼,领了赏钱,表示效忠之后退下。

    所有少年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高时来和田恒,这两人一个是胆大,一个技艺高强,一下子当了火长和队官,倒也没有人嫉妒和不满。

    徐子先眼光转了一圈,又是指向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说道:“金简,你也任队官,上来领五百钱。”

    场间有一点骚动,金简长相清秀身材瘦弱,刚刚摔角的名次不佳。

    如果说田恒是因为第一个站出来的胆气,这个金简不知道是为什么

    “适才摔角时有几人受伤流血。”徐子先道:“场面有放好的金创药,但无人过问,是金简帮着受伤的人包扎了伤口。”

    他看向众少年,厉声道:“同伴中不仅要有胆气壮者,能力强者,也要有关心,爱护伙伴的同袍,袍泽之情,重于兄弟,朋友,是战场上可以交托后背给对方的情谊。我希望大家能和金简学,有必要的话,照顾身边的袍泽兄弟,毕竟在战场上他们可能会救你们的性命,你们也要学会把后背交给伙伴去保护,无保留的信任自己的同伴!”

    众人默然,那个叫金简的少年上前来行了一礼,神情复杂的领了赏钱。

    “好了,继续休息一刻,然后我们继续训练。”徐子先语气变得和缓,但还是说了一句叫众少年感觉害怕的话,接着又道:“今天大家表现不错,我会吩咐厨房每人加一块肉,嗯,就是这样了。”

    在欢呼声中徐子先摆了摆手,转身离开,秦东阳继续留下来督练,看向徐子先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敬佩之色。

    ……

    陈于勇等人刻意从侯府别院外经过,院门大开,但有几个牙将看守,远远把不相关的闲人赶了开去,不准随意靠近。

    岐山盗们散开打听,知道院里的轰闹声是世子在训练几十个流民少年。

    陈于勇嘴角露出微笑,他感觉这事相当的好玩。

    “二爷,”隔了一阵子,一个向来精明的部下走过来,说道:“打听清楚了,侯府原本有十来个家将,现在尚有大半在城中的侯府,只有几个人在别院,加上五十个招募过来的少年人,也就六十来人。”

    陈于勇忍不住笑起来,他道:“这世子还真是有趣,也是聪明。知道李诚必定会设法报复,如果不是有咱们,李诚那些个江湖人物,拿训练过的牙将还真是没有办法。”

    “拿一群孩子想来吓唬咱们呢。”

    “我都等不及要和他们较量一番了……”

    跟在陈于勇身边的都是些悍匪,三十左右年龄,各个身上俱是有伤,悍勇气息都隐藏不住,这般的人根本无人敢惹,都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

    侯府里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确实是叫这些岐山盗感觉有些受到侮辱,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提刀砍杀一番。

    “不要急。”陈于勇道:“过一阵子自然有你们出手的机会。”

    他又看了一眼高大的侯府院墙,面上又不禁露出冷笑。由现在看来,这世子确实是一个相当然的纨绔子弟,凭着一群渔家少年,训练个把月功夫,就能与岐山盗较量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

    “大魏有辣椒啊,这可真是好消息。”

    徐子先面前是清洗干净去了籽的红椒,这是他在镇上经过时偶然的发现。

    现在他已经能确定,本时空的大魏有辣椒,也有番薯,玉米,还有烟草,种植的面积都很小,接受的人也不多,应该是产量比较低的原故。

    这些都是色目人从海外带回来的,种植的人应该只是图个新鲜,并没有人刻意去推广这些新奇的作物。

    对福建路的人来说,辣椒的辛辣很难叫人接受,种植的人就更少了。

    小妹坐在兄长对面,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从细微的面部表情来看,小妹对徐子先折腾的新鲜食材还是有相当的兴趣,从小妹一耸一耸的鼻尖上,徐子先可以相当确定自己的判断无错。

    这时秀娘找了过来,一进门就笑道:“好吧,居然你们都在厨房呆着,这算是什么新鲜的顽法儿”

    秀娘被收入房中已经不短日子,过往的挫折与苦难渐渐离她远去,现在徐子先才发觉秀娘毕竟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第三十七章 暗流涌动
    昌文侯府座落在府城的东边,和西边的宗室街相隔甚远。侯府坐落在文儒坊内,距离三官堂不远,南有小巷通光禄坊,西口是府城常丰仓河沿,四周俱是达官贵人所居,重檐叠瓦,高堂深院,普通的百姓在这里很少能拥有居所,最少也得是家产在中产之上的人家,才会考虑在这种寸土寸金,房价高昂的地方买房置业。

    福州秋季的清晨也是极为美好,昌文侯府占地甚广,院落极多,后园引附近的河水灌注,在后园形成了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而不象普通的大宅花园那样弄成山石池塘的造型。

    一颗颗大榕树也不曾经过精心修剪,也没有多少娇弱的花树,整个后园,有一种矫健苍劲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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