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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在徐子先说话的时候,陈文珺以妙目看着他,眼中也是充满爱慕之色。

    身边的这个男子,年龄稍大,虬髯满面,但仍是看的出来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其却是异常的老成,也异常的坦荡,其磊落之风,自信之姿态,岂是徐子文那种人能比的徐子文一身的矜持骄贵气息,出口则是迂腐之语,两者相比,真是相差千万里,实在不足以相提并论。

    “至于下一步……”徐子先将自己沉吟之处说了,对陈文珺道:“我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了。”

    陈文珺道:“明达身边不是有很多帮手”

    徐子先缓缓摇头,说道:“这等大事,只能由我自己来决断。”

    说话之时,其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呈现,却是无形之中,令得陈文珺更是心折迷醉。

    虽是在犹豫和难以决择,徐子先内心却是隐隐有了一些答案。

    ……

    “还真是大麻烦事……”

    方少群心思最轻,才智高绝又思路敏捷,当下轻摇折扇,率先道:“先要确定一点,赵王借此事寻求开府大权,最少是朝廷将伐贼的大权交托于他,是不是一厢情愿”

    “并不是!”方少群自问自答,抢先说道:“赵王的谋士李谷,心智深沉,敢谋又敢做决断。此时福建路一乱,朝廷只能将军政大权,最少是讨贼的大权交托给赵王殿下,这是毫无疑意之事。”

    李仪,孔和等人俱是沉吟,唯有陈道坚沉声道:“方先生说的极是,在下亦是这样判断。”

    徐子先轻轻点头,说道:“这就是赵王和李谷等人,还有蒲家不能再拖下去,断然在此时行此事的原因所在。若再拖延下去,半年之后,我就可以争一争这个统驭大军的权力了,甚至我可以说,以实力,声望,还有带兵的能力,朝廷只会优先择我,天子亦没有办法与两府强争。而在此时,我初入福建路,权威未坚,未曾梳理厢军,安抚地方势力,收纳为我所用……现在就出这般大事,朝廷又最重视流寇为患事,视为心腹大患,赵王好歹在福建路镇守多年,禁军厢军都能为其所用,转运使和地方官府能以钱粮支持,为了保住东南财赋地不起大的波折,两府只能倚重赵王……”

    方少群冷冷一笑,说道:“若赵王能打败流寇,又放跑一些入江南西路或两浙路……众所周知,流寇哪怕就跑掉几百人,不痛剿消灭,半年后又是十来万人,朝廷在中原,山东,河东,秦凤能折腾的起,在江南东南财赋地是折腾不起,为了安抚地方,使赵王真心效力,给他开府权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天子原本就不待见咱们王上,趁机令王上返回东藩,一心发展水师,镇压海疆,对两府重臣和很多官绅来说,这个选择也是不坏”

    在徐子先封王之事上,韩钟等重臣也是公私各半,私心是刺激天子,使矛盾转交到天子,赵王,还有徐子先的矛盾之上。

    其中还涉及帝系传承,宗子挑选等隐秘事,也是韩钟故意为之。

    公心也是有的,东南财赋重地,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征善战的宗室亲藩委以重任,以为东南重镇。

    如果赵王能击败流寇,证实自己有安定福建路乃至东南地方的能力,两府又凭什么支持徐子先,与天子,赵王对抗

    孔和不觉冷笑道:“大魏的国政,朝事,都是叫这些阴私计较,见不得人的勾当给弄坏了去,想想真是令人气杀。”

    在场的人都没有理会……方少群接着道:“能确实这一层,底下咱们是强留福建路,与赵王争一争,或是先行退让,暂且收缩回东藩”

    李仪沉吟道:“收缩回东藩,此前在南安的布置,种种投入,还有招兵等诸事,只怕都要中途夭折。”

    “无妨,先全面退缩吧。”徐子先不复沉吟,说道:“将南安,谷口,水口各镇军民百姓大半撤入东藩,在岐州兴造港口,建造商行,以为南安,东藩贸易的补充,以水师,少量兵马驻守即可。”

    “还能顺道困扼福州的入海口。”方少群哈哈一笑,眉宇间不似李仪与孔和等人的不舍,反而大感振奋。

    其余诸人,心思却是相当复杂,李仪眉头紧皱,孔和更是叹息起来。

    南安镇的繁华,还有中山王府的威势,必定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众人已经习惯了徐子先的判断,王上令暂退,必有其道理在,虽然不舍,却是纷纷起身,抱拳表示遵令。

    ……

    “骑营的旗帜。”陈佐才看了看前方飘扬的军骑,又看到在江滩和田野间行进的架梁跳荡的哨骑,顿时便是松了口气。

    时近傍晚,夕阳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泽,原本如玉带铺阵般的闽江江面上也是金光灿然,有一些小舟在江面上捕鱼,船桨摇动之时,打碎了江面的静谧,江水挥洒着金黄色铎,起伏飘洒起来。

    在岸边,则是陈佐才,陈道坚,方少群等人为首,金抱一,吴畏三,高怀仁等诸将率部曲在南安镇外官道两侧列阵等候,然后是林定一,杨释之,魏九真,徐演达等商会的高层,再下来则是福州官吏,普通的商民百姓,还有为数不多的南安镇上的中山王府的官户。

    很多官户早就被迁往东藩,剩下的官户人数不多,耕作的土地数量增加了很多,缴纳给王府的钱粮相应增多的并不多,而原本的劳役力役则是因为王府搬迁而减少了很多。

    官户和南安镇民的生活都相当不错,从他们较为光鲜的衣袍,红润的脸膛就能看的出来,至于官户之外的普通百姓,镇上的掌柜,伙计,还有驻军和他们的家属们,多半都是类似的神态表情。

    从福州城里传出消息过后,有一些大东主是从福州赶过来,陈佐才等人原本就是在镇上准备,等徐子先要提前到镇上的消息一至,陈佐才和方少群会议,感觉事出突然,非比寻常,于是除了将镇上的防御力量全部撒出来外,连新军将士都调了整整一个军出来。

    在南安镇到水口,谷口一带,到处都是中山府军驻守的身影。

    各镇的交界,往建州和衢州方向的官道,江滩沿岸,处处布防,少量的骑兵都散了出去,四处打探消息。

    当然,高怀仁和李守礼等人已经通传了车队过境,建州有流寇可能举旗的消息,这个情报在军情司秘级很高,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事由,不过建州局面不稳,消息近乎断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众人都不太怀疑是建州方向出事,而是将目光投注在福州城内。

    哨骑在前,其余的骑兵在两侧,三个都的步卒中间,徐子先的王旗在正中高高飘扬……其余的骑营军旗,步兵都的军旗都是跟随着王旗前来,甲光兵器耀眼,军容极为齐整,鼎盛之态,威武之姿,令得军队经过之所,百姓俱是纷纷如风吹摆下弯的麦子,低垂下腰,用最为恭谨和尊敬的态度,欢迎中山王前来自己的府邸别院。

    在这里的百姓,商人,士绅,官吏,几乎无人不曾见过徐子先。

    徐子先佼佼如日月,相貌虽是普通,但胜在身上有掩不住的气息,虽然出身高贵,却是并没有骄矜气息,粗看之下,只有武人气质,再细看之后,又




第四百四十八章 撤离
    南安别院这里,热闹非凡。

    别院大门和侧门俱开,摆开的是好几百多桌的流水席,不管是官吏将士,还是生员商人,又或是官户百姓,江上渔民,只要来贺喜的就有资格入席饮酒,酒菜都是随来随上,贺喜的人随自己的财力送贺礼,有大商人送古董器玩,或是名人字画,价格都是不菲。往常时,徐子先是不会收受这些贵重的贺礼,大喜之时,也只得由人送上,不过要登记在案,将来用相当的礼物回送。

    至于普通的商民百姓,有送百来个铜钱的,如果家境普通的,王府有言在先,或是几个铜钱,或是抱拳一揖,说几句贺喜的话,也是欢迎前来替殿下,王妃贺喜,王府亦是无比欢迎。

    这使得大量的士绅百姓鱼贯而入,有一些是馋嘴的,带几个大钱来吃肉喝洒,但多半的人,却是真的怀着贺喜,感激的心情,满带笑容的亲人,好友一并,前来别院这里替中山王贺喜。镇上的人,大半的人与徐子先相熟,当然徐子先不一定记得某人,多半是在镇上的一声招呼,或是略点一点头,就算这样,也是乡邻故旧,这些人虽是小人物,却有感激和认同的心理,王府又是大门洞开,众人当然是一并前来,沾沾喜气。

    别院之中,最少已经有数千人涌入,好在地方阔大,从前厅院落,到演武场,再到各个大厅,厢房,到处都摆了酒桌,官户有数百人当伙夫厨子或是打下手,也不怕应对这样的场面。

    在热闹不堪的气氛之中,整个别院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与别院之外的鞭炮声和欢呼声,也算是相映成趣。

    陈文珺入内后,却是拉着小妹的手,言笑款款,两人坐在后宅之中说笑聊天。

    两个少女也是幼小之时就相识,不过彼时小辈年龄尚小一些,除了跟屁虫般的跟随在长兄徐子先身后,便是到陈家去,与陈文珺游玩说笑。

    曾经的过往仿佛就在昨天,在岐州时两家走动的相当亲近,陈文珺与小妹一起说诗词,听故事,赏花,荡秋千,一晃过来,一个刚嫁为人妇,成为王妃,另一个也是立下婚约,过两年便可以出嫁了。

    “此后内宅之事,就拜托三姐姐了。”小妹还是按着旧日称呼,对陈文珺笑着道:“大兄总是说要叫我历练,现在好了,我已经历练完了,底下就看三姐姐的了。”

    “将来二妹你必定是魏燕客的贤内助。”陈文珺倒也不客气,接了小妹递过来的内宅印信,内宅的钱粮调度可都是要用印的,内宅也有一二百号人,还有相关的大量产业,从属人员好几百,加上经常用内宅的钱粮赏赐外吏将士,开销出入都得入帐,马虎不得。

    所以大宅邸的当家妇人,在后世不亚于是一个大公司的财务总监,加上女主人的身份,等若是大集团的半个当家人,那可没有半点儿夸张。

    小妹脸色微红,不过眉宇间也并没有太多羞意。

    和魏翼的婚事,说是长兄如父,是兄长徐子先定下来,其实就是徐子先放开了任小妹自己挑

    “大兄适才进来,似乎面色凝重”

    “是有要紧大事。”陈文珺当然不会隐瞒小妹,当即将早晨徐子先交代之事,向小妹一五一十说了。

    “怪不得大兄提前返南安。”小妹内心稍觉不安,眼下之事确实是非比寻常,甚至可能是使福建路天翻地覆。

    小妹道:“大兄匆匆返回,是要用兵吗”

    “明达要全面撤回东藩,哦,还要将商行仓库迁到岐州,在那里兴修港口码头。”陈文珺轻轻摇头。

    “不管如何。”陈文珺轻声道:“明达会选择最正确的做法,既能让中山王府再上层楼,亦不会叫福建路百姓遭遇更多苦难。”

    ……

    “若诸人无异议。”徐子先道:“此次会议便就是这样结束,转达内阁,工房,户房,司从曹,各部门俱要全力配合,兵房的任务极重,短期内布防南安,将新训练的军人并家属移驻东藩,并且从澎湖,东藩调集水师舟船舰队,以及相关的驻守兵马,移至岐州驻守。”

    陈佐才道:“岐州港此前我们默认交回给安抚使司,林帅臣对此布置,不会有异议”

    方少群在一旁洒笑道:“乱事一起,林斗耀必定焦头烂额。此前他对与咱们合作还有犹豫迟疑,舍不得手中权力。现在咱们愿在岐州驻守,随时能援助福州或漳州,还护着兴化军的东部,他高兴也来不及,怎会有什么不满更加不会出手掣肘。赵王那头,主要精力是要调集兵马,在事态不可控制之前,打败李开明,获得建节开府的大权,他此时也不会主动来招惹咱们。”

    “说的是。”徐子先微微一笑,退而进取,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自己不留在福州这边给赵王使绊子,与其争权,赵王高兴还来不及,岐州港口虽然要紧,但与大势相比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中山王府最讲效率,会议基调一定,接着就是司从曹记档发文,然后内阁的枢机房下达指令给各部,接着兵房,工房,户房等各部门会通力合作,李仪会主持大局,派出人员,孔和发下钱粮,派官吏随同从事,接着钱款到位,工匠和民力俱全,然后开发建设,官吏至岐州划分区域,安置百姓,确立港口和岸上的建筑工程。

    至于岐州本岛,也可以知会当地官员,以中山王府的威势权力,足够使新上任的知岐州李安远完全配合,甚至其防御使还未上任,应该处于林斗耀一派和赵王的折冲之中,这个人选,徐子先会毫不客气的拿过来,加在中山王府的某个官员身上。

    甚至人选徐子先都已经考虑好了,便是保举魏翼知澎湖县,兼岐州防御使,以岐州至澎湖之近,不过几十海里,在天高日晴之时,在岐州的高山上就能很清楚的看到澎湖列岛,从澎湖亦能看到岐州的高山,相隔之近,加上岐州原本就是战略要地,魏翼新立战功,朝廷理所应当酬功。

    魏翼兼任此职,作为中山王府势力伸向福建路本土的一颗钉子,想必其会做的相当称职,并且绝对能够胜任。

    澎湖在海盗来犯之后的表现,在此之前,之后的治政理民,足见魏翼不仅是一个官绅世家的出色子弟,其在徐子先的影响之下,治政的理念,手腕,都与普通的官僚大为不同。

    身为好友,加上魏家都绑在了中山王府的战车之上,再有姻亲身份,魏翼当然会被福建路的士绅家族认同,毕竟魏家就是出身其中,而其也会被中山王府上下认可,其有徐子先好友加上妹夫的双重身份,哪怕是李仪,与魏翼相见时,也是格外的客气,其余的诸多官吏,也是对魏翼的身份和能力,俱是十分认同。

    众人出门之时,外间的酒宴还是在继续着人虽多不乱,从午至傍晚,过万人赴宴参席,热闹非常,却并没有出丝毫乱子。

    方少群见状,笑着道:“若二小姐是男子身,当是王上的一大臂助。”

    眼前的酒宴,也是显现了非凡的动员和组织能力,非一般人能够主持,小妹也是在东藩主持过多次大事,方才有此能力。

    徐子先哈哈一笑,说道:“我这新郎不曾与宴,却是躲在后宅,太不成话,我要到前院与父老们饮酒说话,其余诸事,就交给你们了。”

    他倒是潇洒自若,决定福建路未来数月的大事已经定下来,虽然会有损失,但综合利弊,仍是以现在的决断为最佳,所以徐子先心思已经安稳下来,大步向前,却是往前院与那些来赴宴的客人寒暄致意去了。

    这自然也少不得与客人饮酒,林绍宗和高时来,李守礼等人赶紧跟上,外松内紧的护卫,同时也要替王上挡酒。

    金抱一,吴畏三,张虎臣等人却是向方少群,陈佐才等人略一点头,双方俱是抱拳告辞,大事将至,他们是没有时间和心情去赴宴饮酒了。

    武将们的动作极快,天黑之时,沿着闽江岸边有不少军人打着火把,开始向福州方向移动。

    虽然矿工和新募的民壮训练还不到十天,但这些天都是练队列和口令,在各级武官的提调之下,数千人的大军秩序还是保持着大体的齐整,每一小队打两支火把,其余的军人则是背着油布,被褥,腰间和手中都并无武器……这些新军将士尚且没有资格佩带兵器。他们的武袍倒是发下来了,东藩新制成的第一批棉布并没有拿出去售卖,而是全部制成了军装袍服。

    一样的灰色短袍,腰间用革带杀紧,虽是新军,也是颇有军人气象。再悬挂匕首,装零碎物的荷包,水壶,还有装盐的小瓶等物,都是摆放位置一致,行军之时,尽可能的排整齐队伍,从远处观望,这支军队齐整肃杀,蜿蜒如火龙,沿着闽江岸向着前方迅速前行着。

    很多人从中山王府的别院刚出来,看到眼前的场面,均是显露愕然之色。

    新募府军突如其来的调动,使得沉浸在喜事之中的人们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事起突然,包括林定一,杨释之,魏九真,陈笃竹和徐演达在内的很多本地士绅豪商的代表人物,均是齐集一堂,彼此却是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中山王府的用意何在。

    而中山王适逢新婚,却也是不便打听,众人不觉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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