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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在辛苦替朝廷做了几个月的事之后,已经无人能够在大义立场上对王直有所指责。

    这艘老旧的朝廷水师舰船在不停的晃动着,那陈旧的硬帆和桅杆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似乎是船体随时都能破裂一般。

    船首劈开海水,船身则是尽量避开大块的浮冰,整个船身歪歪斜斜的向前驶动着,向着津海港的方向驶去。

    “红旗使至。”一个穿戎服的青年武官,身负大营中军官的责任,在红旗诏使又至之时,在黑暗,晦涩,下着微雨的恶劣天气之中,在营门处的箭楼上,高声的呐喊着。

    很多持矟的将士站在春雨之中,用困惑或是愤怒的眼光盯着那一队人马,十天之内,红旗使七至,等于是每天都有诏使持红旗来催战了。

    这一阵子天气极为恶劣,几乎十几天不见太阳,每天要么是黑沉沉的阴天,要么就是细雨绵绵,天气湿寒阴冷,这种冷比冬天时的干冷要令人难受的多,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雪多半还未融尽,和细雨混在一起,地面早晨是冻着的,到中午又化开来,泥泞不堪,营房帐篷也是潮湿阴冷,每个人的心境都和这天气一样,阴冷寒湿。

    有一个老卒看着马蹄翻飞,在大营中溅起大片泥泞的红旗使,他持矟的右手已经冻裂了口子,其往地上猛的啐了一口唾沫,用浓厚的西北口音骂道:“贼你达,催命哩。”

    另有一个禁军却是往大营深处看去,那里是营垒布防最严密的区域,甚至在很多人看来,遍及壕沟,拒马,箭楼的中军大营比宁远城还要安全一些,在那里有相当明显的招讨使大旗,红旗使策马飞奔,已经接近大旗之下了。

    李国瑞和岳峙都没有在宁远城中居住,这座建立在隘口处的城池初立,方圆只有三里多长,外围有大片的壕沟鹿角箭楼等附属的防御设施,整个城池里到处是泥土

    的腥气,冬天的时候太阳热力不够,所有的房舍都象是没有干透的样子。

    不搬到城中去住,这些只是次要的原因,城中条件再差也是比城外要强的多,李国瑞只是不想住到城中,和那些监军使,观军容使,转运使们挤在一起……那些朝廷派来的各种各样的官员,两府的,三司的,兵器监的官员,三司的督粮官,还有各种莫名其妙到前方捞军功的官员最少有过百人,几里大的城池里,光是红袍官员就有好几十个。

     




第五百二十四章 威逼
    帐内众官躬身细听,脸上神色各异。

    红旗诏使多次至军前,无非就是催战,但这样毫无掩饰的指责李国瑞和岳峙等人过于持重,不肯率主力向前与东胡会战,消耗过多的钱粮,上对不起天子朝堂,下对不起天下万民百姓,这样的指责,已经算是切责,再下一步的话,就要免官逮问到京师去问罪了。

    到了三法司会审,主审官只要把用掉两千万贯只修了离榆关二百里一座宁远城的成绩来质询,相信到时候不管是李国瑞还是岳峙,都是无话可说。

    这里头的千丝万缕如乱麻一样,连主政的天子和韩钟都不是太明白,怎么和那些三法司的书呆子们去说

    御史们又不到前线来,他们可不用在泥泞里生活,也不必在千里冰封的大地上,冒着冰寒的冷雨和严寒,骑在战马之上,冒着沉重或锋锐的重箭轻箭,与那些几乎箭无虚发,彪悍轻捷残忍暴戾精明果决混杂一体的东胡骑士们去奋战。

    敌人的强悍,还有敌我双方战略及战术的对比考虑,双方国力,后勤,地理环境的权衡利弊,这些东西,只有精通战略的大师才能尽数了然,在千丝万缕的一团乱麻之中,找寻出最为合适的办法出来,并且用最为精心的设计,使敌人迫不得已的按自己的思路走,最终再迫不得已的会战,尽管会战在两个实力差不多的对手中会有很多变化,但毫无疑问,战略上占优的一方,获胜的可能性也是最大。

    在此之前,李国瑞精心布局,步步为营,用半年的时间才向前推进了二百里,然后才又继续出百里争锦州,其间骑兵战不断,步骑配合的中等战事也打了几场,但不管对面的东胡人如何威逼利诱,怎么示弱,怎么退缩,李国瑞就是不肯上当,大魏禁军的主力就是沿着北方的长城线,到平州,榆关,再到宁远展开。现在就是放一些前锋和民壮到锦州一带,由于是沿着山地前行,前方还有渝水,如果东胡主力出现,前锋军队随时可以撤回,李国瑞绝不会向前方添油。

    眼前的局面也确实是如此,锦州和渝水那里的东胡骑兵逐渐增多,很明显有其主力到来的迹象了,这一场战事对东胡人来说也是旷日持久,对其国力很显然也是有极大的压力,如果能在锦州一带打起来,东胡人肯定也不会拒绝。

    “哼,直捣黄龙,直捣黄龙……”旁人还没有表态,李友德是急燥性子,对天子向来也缺乏敬重,当下冷哼一声,对已经将红旗插入大帐内旗杆,恢复正常身份的陈常得道:“郎中令,你不会以为咱们真的能直捣黄龙罢既然如此,你也是管军大将,我的骑兵交给你来带,虽然没有我想要的全部骑兵,老子麾下也有五六个军一万多人,你来管带,这些人交给你来管,看你如何直捣黄龙!”

    陈常得面色相当尴尬,李友德是何人,以步骑三千能击败同等数量东胡骑兵的人,以步胜骑,人数相当,且并非是依靠城池,营寨布防,先防守再反击的打法。而是直接步骑步阵,在平原区域与敌骑正面相攻……虽然带队的东胡将领也是犯了轻敌的毛病,但这一仗也是打出了李友德的赫赫威名。在他的指挥提调之下,他麾下将士的军阵就有一种特殊的气势,敢打敢冲,气焰凶悍蛮霸,正好如李友德出身的荆南人的特性一般。而李友德也不仅仅是靠着蛮性,平常的练兵和战场上高超的指挥水准缺一不可,在他的调理

    下,几个月内他麾下将士就能发挥出最大的用处,在战场上,根据自己部下的人数,具甲,兵器,还有地形地利,李友德就能准确的抓住时机,一击克敌,他的指挥如行云流水,也如大江大河,准确,犀利,暴烈,一击必中,绝不留手。

    如果说岳峙是磐石,李友德便是一团烈火,人们容易被他轻率的暴烈脾气所骗,感觉这就是个莽夫,如果仅仅如此的见识,那相当显然的会吃大亏。

    陈常得呐呐道:“李管军,在下已经不是郎中令,只是期门令了。”

    “还不是一回事,反正都是管军嘛。”

    京师的卫尉,郎中令,期门令,都与厢都指挥同,期门左右令则是与军都将领同,徐子威当年就任过期门左令,若是他留在北伐军中效力一段时间,直接就是军都指挥,现在弄不好是厢都副指挥或是厢都虞侯,距离管军级别只差半级了。

    宗室中也是缺乏拿的出手的大将,徐子威是天子的亲弟弟,天子当然是希望其能在军中历练,拥有统兵之能和相应的人脉,威信,奈何徐子威太不争气……

    陈常得被李友德逼迫的无法应答,岳峙此时颇为无奈的道:“李管军,有气也没必要往陈期门身上撒去,没有意思的事。”

    岳峙带兵打仗如磐石般坚韧,但平素说话倒也是直率,其方正的国字脸上也有一些不满之色,李友德对这个老上级还算尊重,哼了一声,便是退后一步,不再出声了。

    “不知道招讨使和诸位大人,岳太尉,还有诸位管军,何时能够出兵”陈常得刚被解围,按理来说应该闭嘴,但他身负重任,在出京之前天子可是将他叫到内东门小殿,再三叮嘱,这一次万万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如果陈常得再不完成任务,后果会相当严重,当然不指李国瑞,岳峙等人的后果,也包括他陈常得自己……

    在座中人有人嗟叹,有人面无表情,也有人怒目而视,众人却都是明白,这一次怕是真的拖不下去了。

    一时无人理会,陈常得只得咬着牙道:“在下说句心里话……何獾已经被召回京问对,李恩茂李太尉率三万余人已经快至平州,若招讨使和管军们不能下决心,怕是宁远这里很快就会有变化……”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兵制
    禁军出动日久,在此之前,朝廷也曾发下几次赏赐,加起来每兵还是不到五贯钱。

    此次北伐是百年未见的大征伐,两府总理全局,三司统筹财赋钱粮,在动兵之初,三司使郑裕民就已经叫苦不迭了。

    钱财如流水般花了去,很快就无法支应。

    然后动用天子的内藏库,再下来又得摊派钱粮。

    禁军虽然三十来万人,但加上厢军在内有近五十万人,每月每兵几贯钱便是好几百万贯,在钱粮如此吃紧的情形下如何敢赏赐太多,若不是本朝有用兵之前赏赐将士的传统,将士们都有所期盼而不得不赏,怕是此前的赏赐也会节省下来。

    就算如此,也只能赏禁军多,厢军少,厢军当然有怨言,但朝廷也是不以为意。那些厢军,也就只能守守军堡,在箭楼上装装样子,平时和民夫一样运送粮草,修补营垒和道路,其实就是做的民夫的活计,他们可是比民夫强的多了,民夫都是免费征徭役来效力,吃食只能保证不饿死,厢军好歹有国家给的钱粮用度,可是比民夫强的多了,他们又不能上阵拼杀,想要赏赐,也真是猪油迷了心。

    “此次算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钱……”在座的都是最顶尖的文官和武将,张邦文也就不加隐瞒,他也是接到了密信,着他要好生配合陈常得,务必要说动李国瑞和岳峙等人。

    至于刘国定,麦几道,李友德等人,倒是不必考虑太多,这几人是纯粹的武将,虽然位至管军,其实多半是以李国瑞和岳峙的立场为立场,叫他们转变过来并不算难。

    “我要实话实说,”张邦文沉声道:“朝廷也是实在撑不下去了,现在夏税未征,摊派钱粮已经用了七成,若再耽搁下去,东胡人难撑过这个夏天,咱们却可能是比他们先要倒下来。以大军云集,粮草齐备,军械充足的情形,不去与敌拼杀,耗光钱粮之后不战而溃,李大人,岳太尉,想想是不是太不甘心”

    岳峙有些不太相信,说道:“国家一年岁入亿万贯,何至于此呢”

    “岁入一亿贯是不假,但北方隔几年被入境一次,安置流民百姓,修复被毁城池,重立被击败的禁军,打造甲胄兵器,哪一次不是被毁几十个州县,几百万人流离失所,哪一次不要花费千万贯钱”张邦文苦笑道:“咱们已经尽量俭省,老实说,很多流民百姓都是粗粗安置,到现在京师还有十来万流民,都是河北路各军州的人,咱们也没钱粮去安置他们。北方残破,兵灾加旱灾,这些年来,只能向南方多伸手,南方也有土匪海盗为患,工商贸易都减了很多,老实说,维持现在的赋税已经算是残民了,可是也没有办法,每次禁军厢军损失,人员兵器要补足,城池也要修补,这钱花起来就心疼不得了。本朝的赋税,养六十万禁军和百万厢军,一年光是维持用的开销就占了赋税的七成,还得养十来万的官员和武将,还有内廷的几千宦官和天子,幸亏本朝的宗室勋贵俸禄有限,就是从官庄支取,除非是考中进士为官才能领官俸,宗室勋贵开销极俭,也是太祖立制立的好,若非如此,咱们早就撑不住了。在这里我就说句实话吧,这些年来,若无胡骑入侵,咱们还能财赋相抵,没有亏空。每一次胡骑入境,咱们就得或多或少的亏空一些,第二年得加些杂税,把亏空弥补上来。现在各路都叫

    苦不迭,大家都是咬着牙支撑住,就是因为要等着北伐筑城成功,北方不被胡骑入侵,朝廷没有亏空,能逐渐将赋税降一些下来,能把眼下的局面维持住。本朝不是用均田制,没有府兵,其实看初唐之时,府军制确实是好,但不到中唐,府军也崩溃了。这几年财赋支撑不住,颇有人提出想以府兵制来对敌,其实是办不到的事了。得先算田,算赋,均田,然后从百姓之中立府挑兵,但唐初的府军,是源自北魏,民间尚武之风浓烈,士族也就是关陇的贵家都是武人出身,以关陇世家领百年奋战不止的汉人府军,方有隋唐之初的武功。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武人世家,也没有尚武成风,百年之间与胡人奋战不休的百姓,还谈什么府军没有府军,就只能是募兵,要么就立藩镇,现在朝廷也只能用赋税支撑着眼前的格局,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眼前的这一场战事……其实李大人身为枢密副使,这些事情应当是看的比下官清楚……”

    “不,赋税之事,我就不是太了解。”李国瑞面沉如水,他一直知道朝廷财赋吃紧,但经过眼前张邦文这么一解说,才知道就算是比拼国力,大魏也未必会稳赢。

    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现在竟是千疮百孔的局面了。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养兵费用过多,所以张邦文才提起魏晋隋唐时的府军制度。

    在府兵制之前是秦国以军功授爵的办法来养兵,这样节省日常的军饷开销,秦军都是从农民中征伍,汉军也是,汉的常备军只有几万人,有大征伐时,征调各郡国兵,再从长安出动北军出征,如果再出动大规模的骑兵,就是从边郡加大动员的力度,同时朝廷负担兵器和战马的开销,因为对匈奴战事的规模庞大,而且旷日持久,以文景两代与民休息的积累,却是被汉武在北伐的战事之中,消耗一空,由此可见,农耕民族对游牧民族的战争,真的是天生的不对等。

    汉末之时,则是藏兵于各郡国,其实已经是穷兵黩武的状态了,千里之内白骨露于野,整个民间都是在一种比战国还要激烈的战乱之中,当然谈不上合理的赋税和养兵制度,无民不纳税,无农不为兵。

    至晋统三国,没有多久便是内乱,然后胡人南下,进入南北朝的早期。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战法
    李国瑞盛气之下,也是词锋锐利之至!

    既然命帅,当然要信之任之,不管后方发生什么样的事,前方之事,一以委之给主帅才是尊重和信任的办法。

    朝廷命李国瑞为帅,却总以这样那样的原因,干涉他的决断,打断其决定好的战略,又以撤职,抄家,免官,甚至杀头来威胁,这样的决断,李国瑞要是真的甘心雌伏,连抱怨也是不敢,他也做不到这几十万大军的最高统帅!

    “李枢密请说。”陈常得面上显露愧色,抱拳道:“但末将只能保证勉力去做,做成什么样却非我能保证。”

    李国瑞面色严峻,轻轻点头,说道:“我这里有一百多个军,来自河北,京营,蓟北,河东,秦凤等诸路,俱是边军精锐,人数约二十四万人。而东胡骑兵,分为五部,为五那颜所统,每那颜下是五个万户,每万户下为十千户,名义上是二十五万,实际是我们都知道东胡千户多不满编,有的千户多些,达一千多人,多半的千户只有五六百人到七八百人,其大军主力约二十一万人。这些年来,东胡与北虏狼狈为奸,不仅是盟友关系,其实北虏已经渐渐依附东胡,北虏实力衰微由来已非一日,其依附东胡,得到东胡粮食资助,彼此互通婚姻,渐成一体。其又与东胡一起南下,抢掠我大魏丁口钱粮财富,无物不掠,这些年来北虏也借此壮大自身,只是其实力仍无法与东胡人相比。两者联手,其实并不需太过在意,惟一可虑者,就是东胡人原本是渔猎放牧兼具,其部将士,在三十年前尚有一半以上是跟着战马走路的步战之士,到三年前再度破口而入之时,已经全员骑马,世人皆说东胡铁骑纵横无敌,其实东胡铁骑,成型不超过五年。就算全部是骑马,亦是分重骑,精骑,弓骑,轻骑,还有骑马步兵数种。其二十万兵,最为精锐的是大汗直领的五部之一,被称为宫帐军,其所有重骑和精骑,大半在宫帐军中,其余各部是少量的精骑和弓骑,至于轻骑,不过是一矛一弓,用来传讯,哨探,有时候袭扰我魏军粮道,骚扰后方,若在我大魏境内劫掠,这些轻骑数量最多,分散开来危害却是最大,至于北虏骑兵,则几乎全部都是这一类的轻骑了。”

    李国瑞说的虽长,众人却无不耐烦之色,特别是几个文官和陈常得,对这些东胡之事不是太了然的人,都是凝神细听。

    陈常得内心也是极为佩服,朝中仇视东胡,恨之入骨,想除之而后快的不少。但喊打喊杀的人虽多,能将东胡人了解到如此地步,整个建制,兵种,指挥,战术战法都了如指掌的人,怕也就是眼前的这位枢密副使。

    也怪不得韩钟灭掉刘知远之后,也未曾向李国瑞下手,总是因人才难得之故。

    李国瑞继续道:“胡骑二十万,重骑兵万余人,精骑三四万人,其余皆是弓骑,轻骑,或是骑马步兵,遇敌则下马列阵而战。我军二十四万人,当以全军出动,只有少数将士保护侧翼粮道,实在力不能支。若我大军不全出动,则与敌合战就毫无胜机,我当以全军出动,以暴烈之姿

    猛冲猛打,不给敌人从容布阵寻我漏洞缝隙之机,此种战法一鼓向前,不可失锐气,不能断粮道,只有这样的打法,我们才有一线胜机。原本我是打算在宁远消磨到秋后,初冬之时才从容进兵,以防御阵列挑东胡铁骑来攻我,我摆开方圆阵,磨光他们的锐气,磨掉他们的血肉,至明春时,锦州城外军寨城堡修复,于渝水一侧我再择址建城,再修路,筑堡,与锦州形成一体防御之势,待秋冬之时,再逼迫营州,修复显州,这样防御之势必大成,那时候我军就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此时才知道李国瑞完整的打算和战法,陈常得微微摇头,这样的战法不仅现在不能会战,到秋冬时还不能会战,甚至明年一年也不会战,就是慢慢的推进,筑城,消磨。

    “我不打算毕其功于一役。”李国瑞面色冷峻的道:“以前后三年时间,耗光东胡人的国力,耗光他们的血性和锐气,待我诸城筑城,犹如长锁锁蛟,其再难兴风作浪。此后就是长锁锁蛟,慢慢将其磨死,困死。东胡只剩下辽东一地,不到百万人,其如多少小国一般,兴起之时,人杰极多,几十年后,雄杰渐去,雄心消磨,国小民穷,那时候就毫无危害了。就如隋唐灭高句丽,其国曾是横跨辽东的大国,对中原已经有威胁之意,隋唐代数人讨伐,耗光其小国的国力,磨掉了他们的锐气,最终灭其国,执其国君。我大魏,理应有三年的耐心,然后就可以无视其存在,坐视其败就可以了。现在这种局面,没有他法,惟有以锐气对锐气,四十余万人混战,若天命在魏,华夏气运不失,我军能击退东胡,筑成锦州城渝水城,此役过后,不论官家是否留我,两府是否还信我,我都会辞官回乡,从此不再过问军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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