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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狂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你敢碰我!”她叫道,声音中有著痛苦和愤怒。“你敢再碰我!”
戈瑞困惑地盯著她。“你怎么搞的,女人?”
“你——如果你以为我会和我姐姐分享你,你是疯啦!如果你要她,尽管要,但你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发誓我会杀你!”
戈瑞眼光一闪,有趣地笑了。“我有了你,干嘛要你姐姐?而你为什么会那样想,我只说我跟她谈过呀?”
“你没跟她做a?”
“不,我没。但如果我有,那为何会激怒你,斐娜?”
她觉得脸好红,而且发现自己显得有多傻,几乎就像个嫉妒的太太。她转身离开他,怀疑著自己的反应。
“斐娜?”
“如果你要别的女人,我不在乎,”她平静地答道,觉得喉头又有不受欢迎的鲠痛感。“如果别人能满足你的需要,我会很高兴,因那样你就不会烦我了。但你同时要我和姐姐是不对的,你看不出吗?”
“这是你给我的唯一理由吗?”
她睁大眼睛。“没别的了。”
“很好,我不你说。”
她瞪著他。“我告诉你没别的理由了。”
戈瑞对她笑。“今晚你很易怒哦,”他幽默地说,走向他的柜子。“也许这会使你心情轻松。”
她紧盯著他,一时眩惑于那金发滑落前额,使他显得孩子气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严酷冷心的主人。她的眼光实在不愿离开他的脸,但她终于看到他拿出的盒子,而眼睛好奇地亮起来。当他走向她时,她看得出那盒子雕刻著东方图案且镶以象牙。相当的精致。
当他把盒子给她时,她凝视著他。“这是干嘛?”
“打开它。”
她打开了。里头的蓝色天鹅绒上有一对蛇形金手环,双眼处镶著红宝石。她知道对于维京人而言,像这样的手环是珍贵的。她看过浩夫的太太手臂上也戴著金环,甚至爱丝也戴。男人也是,愈有钱的,手环愈值钱。戈瑞所展示的这一对很高雅。她拿起一只来发现挺重的——无疑是实金打造的。斐娜再迎视他眼光,那闪著温柔。“你为何向我展示这个?”她问,边把盒子还给他。
“我不是向你展示,斐娜。我把它送给你,它是你的。”
她再次看看那手环,然后难以相信看著他。“为什么?”
“我喜欢。”
“送奴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已生气了。这是他消除罪恶感的方式,他因把她关在冰x里而良心不安。但她不会原谅他的。“我何时能戴,戈瑞?我替你洗衣服的时候?我打扫大厅时?不,我不会戴你的礼物。”
“你会!”他激烈地说:“而你也会穿我母亲现正替你做的礼服。你会穿戴它们,跟我去参加我父亲家举办的冬收庆功宴。”
斐娜完全惊呆了。“你母亲在替我做礼服?”
“应我的要求。”他简略地答道。
斐娜惊讶爱丝会同意替个奴隶做礼服。她知道爱丝是个基督徒、心肠又好,然而,花时间为奴仆做衣服仍是不可思议的。同样惊人的是,戈瑞要带她去参加艾西尔家的庆功宴。
“我不明白,戈瑞。为什么你现在要带我去你父亲家,以前我每次求你,你都拒绝?”
“你需要时间适应新生活,而不能有家的回忆。你已完成了。”
“你真以为我适应吗,我才刚企图逃离你呀?”
“我没说你已适应我,小姐,但却已适应新生活。”
“但你为什么带个女奴参加庆功宴?那合于习俗吗?”
“不,但我不拘限于习俗。你要跟来侍候我。”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能拒绝,斐娜,”他笑道:“我带你上哪,你都得去。”
“也许。但我会让你很难过,”她狡猾地说,“不过,在一个条件下我会去——我要带把短剑。”
“一言为定。”
她笑著走向门去,他的礼物仍在手中。她觉得这次她是赢家,戈瑞软化了。
“至于到那里侍候你,我们到时再讨论。”
“没什么好讨论的。”
“你可以确定会有的。”她顶著嘴,而让他去头痛一番。
第八章
冬收庆功宴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虽然她很想再见到她姑妈,也有很多话要骂蒂拉,但她还是不希望到艾西尔家去,而想恨他,却知道她有许多必须感谢他之处。况且以他的女人而不是奴仆的身分跟戈瑞到那里去见众人,她怀疑她是否受得了那羞辱。
斐娜非常不想去,却知道她不得不去。戈瑞对这整件事兴致很高,坚持她必须作陪。如果她反抗的话,他拖也会硬把她拖去的。
庆功宴进行得跟平常一样怪诞奇异。以维京人的举止,发脾气和大吼大叫是持续不断的。戈瑞和浩夫曾大吵一顿;幸好艾西尔制止了,争吵才很快被人遗忘。浩夫和菲克也吵,但还是艾西尔在决斗产生之前,化解儿子间的紧张气氛。
然而,并非所有意见不和都会被化解,很多仍是以流血收场的。有个人还在一场开始比角力的友谊赛中丧生,可叹的是这种事是被允许的,更甚的是赢者还欢呼胜利哩。斐娜很清楚在这族人中力气的重要性,那被认为是最高荣誉。男人没力气就是弱者;他为家人招来羞辱。斐娜认为维京人宁愿死也不愿输掉一场角力比赛。
一个接一个的英勇故事被吹嘘著,引来讽刺和讪笑。当斐娜听著艾西尔重复她被俘的故事,她心情低落了。他大事夸张著,但她的勇气却不能否认。斐娜看到莫娜一副不相信状地听著故事,她真想单独教训教训那金发悍妇。
不久之后她几乎如愿了。当天色已晚,大多数人已醉倒时,莫娜说服她哥哥送她回家,而在门口等他去替她拿斗篷。斐娜趁伯凌独处时赶紧拦截他。
“庆功宴过得不愉快吗,伯凌?”
他颇难为情的。“不,我知道我妹妹在此不受欢迎,但她坚持我带她来。”
“告诉我,伯凌,她想再设计戈瑞是真的吗?”
“是的,她是这么说,”他承认,“这令你不悦吗?”
“只在戈瑞傻得再跳进曾烧伤他的火堆时。”
“但愿他没那么傻。”
斐娜笑了。“你不赞成他们重修旧好?”
“莫娜是我妹妹,不幸我不能否认这事实。她对我挚友戈瑞所做的一切,我永远不能原谅。”
斐娜作沉思状。“你还没向主人告别,去吧!伯凌。我会拿你妹妹的斗篷给她的。”
他一脸警戒。“不,我妹妹嫉恨戈瑞对你的注意,她会以提醒你的身分为荣。”
“你为我担忧吗?”
他笑著摇摇头。“我了解你。有危险的是我妹妹。”
斐娜大笑。“那么我能送你到门口吗?有你在场,就不会有问题了。”
他有点为难,但斐娜迷人的微笑终于说服了他。他们在门口会合了不耐烦的莫娜。
“我不相信你竟和这女奴谈话,而让我在这里等那么久!”莫娜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能这样丢我的脸,伯凌?”
“你并没等很久,莫娜。”他倦怠地答道。
“如果你是跟别人说话,我就不会介意,”莫娜无礼地继续说:“但你却因为她而让我等!难道你拜访戈瑞时,还跟她玩得不够吗?”
伯凌脸红了。“不是这样的,莫娜。戈瑞不跟任何人分享这女孩,他要独占她。”他津津有味地说著事实。
他的话更激怒那金发寡妇,而斐娜则忍不住愉快的表情了。莫娜不屑地看著斐娜。
“替我披上斗篷,女奴!”当斐娜茫然地看著著她时,她转向伯凌。“你会说她的话,告诉她我所命令的。”
伯凌眯起眼睛。“你太过分了,妹妹。斐娜可不是你能使唤的。”
莫娜瞪著他。“她是个女奴,快告诉她!”
“你妹妹在喊什么?”斐娜故作无邪地问。
伯凌叹口气。“老天佑我。她命令你替她披上斗篷,她只不过是找你出气,斐娜。”
斐娜笑道:“没问题的,伯凌。只管告诉她我拒绝,然后把斗篷给她就是。这是个简单的解决办法。”
伯凌怀疑地摇摇头,把斗篷拿给她妹妹。“斐娜不听你使唤,莫娜。走吧!”说著他离开了大厅。
莫娜气疯了,蓝眸怒瞪著斐娜。“我会要你为此受鞭的!”
“我不认为,”斐娜答道,震惊了莫娜。“第一,戈瑞不允许。更重要的,我劝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在你叫人打我之前,我会很乐意地割断你的喉头。你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没人会替你找凶手。”
“你不敢碰我的!”
斐娜狞笑著。“试试看,叫人来打我呀。”
莫娜犹豫好久,“等我成为戈瑞的太太时,会有你好看的!”
“你等不到那一天。”
“别太肯定,女奴!”莫娜斥道,且走离大厅。
斐娜咬著唇。她不该泄漏她的秘密来给莫娜知道……但如果她的预测成真怎么办?以戈瑞的看法,他能拥有她们两个,莫娜作为太太替他生合法继承人,而斐娜当他的情妇。斐娜真为这念头而颤抖。不,这不会发生的,她抗辩著。如果她不能成为他太太,那她一点希望也没有。然而她有每个理由相信他在乎她的。
她转身发现戈瑞背对著她。她祈祷他没看见她跟莫娜说话,不然他会质问她,而她不会对他说话的。这可能会使他生气,而她最不愿如此。
她加入戈瑞那一桌,紧张地等他注意她。当他终于看向她,她屏著气期待他的问话。
“我想念你,”他说,靠紧过来。“你上哪去了?”
“我跟伯凌道别,”她顿一下后答道。当他回以皱眉时,她赶紧改变话题。“我们就快走了吗?”
“你累啦?”
她点点头。“这是好长的一天,我也喝太多了。”
他邪笑著。“我记得上一次你喝太多时,那晚你是最可人的。你现在是吗?”
她垂下眼睛。“不,戈瑞。”
他不理她的回答而站起来。“来,我已找到一个过夜的地方。”
斐娜仍坐著。“我们不回家啦?路程不长啊。”
“那只是浪费时间,斐娜。马赛明天一早就开始,而我得准时赶上。”当她皱眉时,他补充说:“也许我明晚带你回去,然后隔天再来。”
“再来?”
“是的,这庆功宴会继续一星期。现在走吧。”
斐娜叹口气,拉著他伸出的手跟著他去拿斗篷。大厅中还有许多活动进行著,只有少数人醉倒在长椅上。爱丝和玲琳早上床去了。艾西尔和浩夫还精力旺盛地跟人拚酒。戈瑞挥手道别,但没人注意他,于是他拥著斐娜走出门去。当斐娜挨著戈瑞满怀的温暖时,冰冷的寒风已无所谓的了。她满足地贴在他胸前,有如浮在半空中一般。
当他领她走进马棚到一间马房,里头有张堆满毛毯的草床时,斐娜有些气恼地推开他。她看著他用一片大木板隔起,使马房有如一间小私室。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是我能找到最温暖的地方。”他不看她地说,一面脱下斗篷。
“而你要我睡在这里?”
他不理她的不逊而对她笑。“你不会独眠的。”
“——”
“安静点,妞儿,”他轻声打断且走到她面前。“这确实比大厅的硬长椅舒服。你不同意吗?”
她低头看那临时床,勉强地点著头。“我同意。”
他温暖的手指摸著她的脸颊。“而且我们在这里不会被打扰。”
斐娜觉得胸前有股类似痛楚的感觉。她想投入他怀中,但那样她就达到最终目标了。她的确找到喜悦,但能有多久?如果她成为他忠诚的奴隶,他就不会娶她为妻了。
她不情愿地踏离他,而找个能拖延她知道不久就会发生之事的话题。“明天的马赛——任何人都能参加吗?”
“是的。”
“我能吗?”
戈瑞开始笑了。“不,任何男人都能参加,女人不行。”
“我想奴隶也不行吧?”她尖酸地问。
这女人能一天不发脾气吗?他想著。“没错。”
“但我能掩饰外表,戈瑞。在家乡,不认识我的人常错认我是男孩子。我将以打败你哥哥为乐。”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会赛马?”他挑明问。
斐娜脸一红赶紧别过脸去。她怎么能承认她偷听到他们谈赛马,而不承认她懂他们的言语呢?“他不参加吗?”
幸好,戈瑞视这反问为回答。“他要!不过我也要参加。你也想打败我吗,小姐?”
斐娜斜著看他。“我想公开打败你是不好的。”然后她淘气地笑著补上一句,“只要你知道我能做到就够了。”
戈瑞放声大笑。“不久的将来我会接受这挑战的,妞儿。但此刻,我心中想著更有趣的事情。”
他向她,但斐娜躲过他移向马房口,准备推开木板溜走。她面对他且举起一手想遏止他的求欢。
“你知道我不会心甘情愿地和你躺下,戈瑞。必要的话,我会睡在外面。”
戈瑞走近一步,但就此打住。“今天我颇以你的存在为乐,斐娜,”他淡然地说:“我本希望今晚会更愉快。但我不会追你的。”他在草堆上倒下且示意她加入。“来。你最好尽量睡个觉,明天会很累人的。”
斐娜没想到戈瑞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她卸下警戒心,而且几乎后悔地叹气了。她怀疑这么靠近他是否睡得著,但她决心至少试试看。然而,她还没躺平,戈瑞就压在她身上了,他的重量牢牢地钉住了她。
她瞪著他那胜利的表情。“你诈我!”
“不,妞儿,”他低笑道:“我只说我不追你,而我是没追呀。”
他的唇压下,沉寂了任何进一步的争论。她想转开头,但他大手捧著她的脸,舌尖探入她口中。他身体的压力、他的力量、他的情欲——这些醉人的东西融化了她的反抗。当他侧身一手伸入她上身时,这一切又被迅速遗忘。她的腰带脱开,长裙掀起,而且在她有时间想到其作为时,他们已一丝不挂了。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胴体,以巧妙的手指爱抚、挑逗,换来她全身热烫,声声娇吟。她不在乎,她对他的爱,她的情欲,她要他充实空虚的需要,才是最紧要的。
当他们合为一体之后,斐娜狂欢地呼叫著。这就有如他们是为彼此而做a般自然。她消耗了他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甚至当他们精疲力倦,气喘咻咻地叠在一起时,满足也浸溺著他们。
几分钟过去了,戈瑞却没从她身上移开。斐娜终于睁开眼来,发现他正盯著她看,脸上有一抹温柔却奇怪的表情。她只怀疑那表情一下子,就想起她狂热时叫出的话。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惊慌,而推著戈瑞。她想溜,想躲起来。她没打算这样宣称她的感情,而且也绝不是这样快。她还没确定他的哩。
她的手无法推动他,而最后他将她的手压在她两侧制止她。“你说的是真话吗?你爱我,斐娜?”
她闭著眼躲开他那穿透的凝视。她可以死,但那不能使她获得他的信任。如果他们能真正快乐的话,那是她所唯一需要的。
“是的,我爱你。”她低喃著。
好啦,说出来了,她觉得很好。睁开眼睛,她看到他正对她亲切的笑著。她为此心醉了。
“你确定吗,斐娜?”
“我知道我的感觉,戈瑞。我确定得很。”
“那么你会向我保证不会再逃离我了吗?”
他的问题令她有点惊讶,但她很快地答道:“我保证。”
“好,这将是我不会轻易忘掉的一天。”
他滚过她身旁,斐娜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躺著。当他不再有话要说时,她以一肘撑起身子面对他。
“那就是你对我说的全部吗,戈瑞?”
“我很高兴你对我软化了,斐娜,”他答道,然后转身背对著她。“天色已晚,我也很累,睡吧!”
他的话就像当头一棒。他没说什么来回应她的爱,只说他很高兴她对他柔化了。她茫然地瞪著他的后背。“我想我今晚给你的欢乐远超过你应得的。”
“呃?”
戈瑞仍然背对著她,而突然斐娜看到火红,盲目的怒火。她用力地推他,再次引起他注意。
“我要知道你的打算,戈瑞。你会娶我吗?”
他皱起眉头。“维京人不能娶奴隶,你是知道的。”
“你父亲要放我自由!你也可以!”
“不,妞儿,那没有好处。我不会娶你,如果我放你自由,我会失去你。”然后他试著稳住她。“作为我的奴隶,我可以一直拥有你,斐娜。你会像是我的太太。”
“直到我老时?”她怒道:“然后你会像丢一只伤马般地把我丢在一边!”
“不会那样的。”
“空言,维京人!”她哭叫著,心痛令她难以理喻。“如果你了解我,你就知道我相当自傲。没有神圣的誓约,我永远不能自在地投向你。你是我唯一要嫁的人。如果你拒绝,我将永远不满足。”
“到时你就会。”
“到时我的爱已被悲痛磨死了。你不明白吗?”
“你要求太多了,女人!”他残酷地说:“我已发誓永远不娶!”
“或不爱?”
“我心中已无爱,好久以前就被摧毁了。”他紧握住她的手。“但我要的是你,斐娜,”他说,声音又柔了。“我在乎你远超于别的女人。我只能给你这些。”
“但你可以改变。”
他慢慢地摇著头。“对不起,斐娜。”
“我也是,”她低喃著,而且对自己加上,“因为你没给我希望,戈瑞。”
心痛和悔恨令她泪满眶,她转开身去掩藏她的悲伤且默默地流下眼泪。
斐娜被远处的欢呼声和马嘶声惊醒,她首先注意到她是单独的,接著才意识到吵醒她的声音。马赛已经开始了。
她赶紧穿上她的天鹅绒礼服,小心地拍去草屑后,抓起斗篷离开马棚。凄寒的晨风有助于让她全醒,而令她怀疑在男人们正兴奋地准备马竞赛的时候,她竟能睡得那么沉。昨夜的记忆就像利剑般地刺痛她内心,而一想到要久待在庆功宴中,她就倍觉厌恶。
在马赛处的人群中,斐娜看到她姑妈而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琳玲由于一夜好睡而精神焕发,对斐娜笑著。
“我想你来这里是替你的男人加油,”琳玲愉快地说:“他的确期待著你呐。”
“如果他要我加油的话,那他早该叫醒我。”
“有何不对,斐娜?”琳玲问:“你脸色不好哩。”
“我只是很累,我在马棚里睡得不好。”
琳玲一脸明显的关切。“我房间是空的,你可以去躺会儿。男人们要到中午时才会回来。”
“不,姑妈。我要回家去,今天我不想见戈瑞。”
“但这庆……”
“没有我也会继续的。我本身又没啥好庆喜的。”
“怎么啦,斐娜?昨天你还满高兴的呀。”
“我当了次傻瓜。”
“为了戈瑞?他不像我——我们所想的那么在乎你吗?”
“他在乎,姑姑,但不够。”斐娜答道,开始走回马棚去。“一点也不够。”
“斐娜,等等!”琳玲叫著她。“他会问起你。我怎么跟他说?”
斐娜回头耸耸肩。“实话实说。我已回家不再来了。等他疯够喝够再见。”
越过悬崖,从艾西尔家到戈瑞的石屋很近,但对斐娜而言,那似乎是段无止尽的行程。她漫无目标地骑了一阵子,默想著戈瑞冷淡的态度。
等她回到马棚好一会儿,才发现伊林不见人影。这倒很幸运,可以不必解释她为何单独回来。屋里也是空的,而且跟室外一样冷。斐娜懒得在楼下起火,直接走回她房间。她坐在床上,寂闷地瞪著地板。
终于愤怒浮出表面,而想找发泄了。斐娜由于心痛而起的新愤怒失去理智了。既然戈瑞不在这里让她出气,于是她选择他的礼物。她扯下那两只金手环,用力丢向墙壁去,但它们却毫无损伤地落在地板上。失望中,她起了火,然后把手环丢进去,但黄金熔化的过程慢得难以令她满意。接著斐娜扯下她那漂亮的礼服,再三地揉著它直到在地上皱成一团。
“这对一个女奴太盛妆了,所以女奴不应拥有它!”她大声哭叫著。然而当她想到做这礼服给她的好心女士时,她满心愧疚。“爱丝会不高兴的。”泪水更多了。“看你害我至此,戈瑞!这是你的错,”她孩子气地说,然后扑在床上。“该死的你!我不喜欢这种心碎的感觉!”
睡神意外地降临,而且持续了整个下午。当斐娜门外有个声音唤醒她时,天色已晚。她立刻缩在毛毯下,讨厌在这种处境下被发现。瞬间后,在她完全遮住l体之前,她的门就被推开,戈瑞冲入房里。
他的脸上是一堆愤怒。“我并没准你回这里,小姐!”
“我知道。”
“而你还是任意而行!”他叫道,然后眼光落在皱损的礼服上。接著他含著新怒转向她,把她从床上拉起。“我来这里是想拖你回去,但我看你已使它不可能了!”
当他残忍地抓著她站在面前时,她满脸火红。“你父亲家的客人是不能穿粗毛袍的,是不,维京人?”她讽刺著他,以掩饰她的难为情。
“是的,不能,”他冷冷地答道:“既然你宁愿穿奴隶袍,那就是你所拥有的,妞儿,因为你不会再收到我任何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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