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花喵
五层高的房子,楼道很窄,楼梯陡峭,只能一前一后上楼。
高跟鞋不适合爬楼,刚爬过一楼,她便气喘吁吁,刚喘两口,身后的男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稳稳的往上爬。
“喂,我很重的。”
话是这么说,可乖乖躺在他怀里啃冰棍的也不知道是谁。
男人一直在发烧,身体也不及平时那般健壮,虚弱的“咳”了两声。
“你还在生病,放我下来。”
顾翊低头看她一眼,“你再乱动,我们一起滚下去。”
夏有柒舔了舔唇,轻哼,“好心当驴肝肺。”
他的目光移到她晃荡的鞋上,低声道:“装什么大人,还学人穿高跟鞋...”
夏有柒愣了一秒,嗓音微颤,“顾翊,我已经不是17岁了。”
“我知道。”
他眼睛平视前方,音色有些暗,“我也不是。”
两人缓缓走过二楼,拐向三楼的楼梯。
他看着前方,声线很轻,“我只记得,我的17岁,有你。”
夏有柒的心搅成一团,眸光泛着水汽,比疼痛更明晰的,是无力感。
她没法做到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对不起。”她声音闷在嗓子里,沙沙的。
男人抿着唇,下颚线紧绷着一条线,沉默着没出声。
三楼左侧,两人停在一个棕红色的木门前,他将她放下,待她站稳,他从兜里拿出一片锈迹斑斑的钥匙,拧开了大门。
“你哪来的钥匙?”她好奇的问。
顾翊回身看她,眸色晦暗不明,“你走时,扔在我身上的。”
夏有柒移开视线,体内的血液焦灼不清。
她甚至不敢回想自己当年决然说分手时,说过多少伤害他的话,又做过多少折磨他的事。
那时的她,一心只想着如何让他死心,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回来。
所以,冷血无情的小妖女凭着仅存的丁点“善心”,残忍的毁掉那个纯良又傲慢的少年。
那个爱她爱到没有自我,宁肯放弃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的少年。
夏有柒低眸,嘴角轻轻扯开。
作为亲手将他弄的遍体鳞伤的人,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他的冷漠?
自食苦果。
她理应尝尽这个滋味。
魔女的法则 安宁
屋内的摆设一如她离开时一样,斑驳的墙面,残破的家具。
客厅中央,有个小小的单人沙发,柠檬黄的色泽,有着两个重叠的身影。
她曾骑跨在他身上,甩着长发,妖娆的扭动腰肢,她低头咬住他的嘴唇,媚声媚气的勾他,“...你操的我好爽...”
少年眸色红透,喘着粗气,按着她的细腰往上顶,“叫声爸爸,给你高潮。”
小妖女恶狠狠的锤他,“滚。”
思绪恍惚间,身侧的男人沉重的咳了几声,咳的撕心裂肺。
眼前淫靡的画面散开,夏有柒一秒回神,身子转向他,语气有些担忧,“你很难受吗?”
男人低头,一语双关,“你问的是身体,还是心?”
她的心被绞的一抽一抽的,拼命咬紧下唇,然后,她将冰棍递到他面前,故作轻松的逗笑,“吃这个,以毒攻毒。”
男人沉沉的盯着她红到发亮的唇,还有那双能摄人心魄的眸子,一言不发。
她默默回手,自嘲的笑了声,“我还真是异想天开,你现在连亲我都不愿,又怎么会吃我的东西。”
“这么委屈?”
顾翊低笑,“换作以前,你想亲我时都会直接扑上来。”
小女人眼前蒙了一层灰,“那是过去,我仗着你爱我,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不像现在,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你会推开我。”
顾翊愣了瞬,瞧着她失落的眉眼,他捂着嘴轻咳了声,“那你闭上眼。”
夏有柒挑眉,“怎么,又想咬我?”
男人声线一低,又说了声,“闭眼。”
她咧开嘴,笑得很甜,本就是故意而为之,这下更是听话扔掉手上的冰棍,身子站的笔直,轻轻的闭上眼。
细碎而轻盈的风声,男人沉闷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
她想着,反正这个故事已成定局,那就索性让她再自私一些,就当是,为今后孤独的几十年留下些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温烫的鼻息离她越来越近,她两手紧握成拳,素来目空一切的小妖女竟也会有如此紧张与焦灼的时刻。
微凉的吻落在她唇角,轻碰即远。
她缓缓睁眼,眼神难掩困惑。
男人被她盯的脸颊泛起红晕,移开视线,轻声解释,“发烧了,接吻会传染。”
夏有柒不禁笑出声来,甩掉脚上碍事的鞋子,忽地朝他朴来,一下跳到他身上。
顾翊瞪圆了眼,“你...”
她舔了舔唇,两手捧着他的削瘦的下巴,低头亲上去。
双唇相触的那刻,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唯有霸道探入他口中的小舌头,勾着香甜的红豆香气死死纠缠着他。
他呼吸急促,控着她的头,近乎疯狂的吮吸她柔软的舌头,战火一点即燃,上窜的火苗一旦灼烧起来,谁都没法全身而退。
两人疯狂的交换唾液,吻的难舍难分。
就像是,用尽全力弥补那段空白期,填满那遗失的8年时光。
良久,她离开他的唇,大口喘息,眼神迷离,轻轻咽下口水。
他眼底的柔情跟爱意深深刺痛了她,夏有柒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手指抚过他鼻子上的黑痣,她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不让他看清她的脸。
“顾翊。”
她声线细细的,“我是个坏女人。”
“我知道。”
“你真傻。”
“嗯。”
“那你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男人抚摸她脑后的长发,沙哑的开口,“你想看我跟其它女人在一起?”
“不想又能怎样?”
她眼眶红了,“只要我出现,你的心就是裂开的,你很痛苦,我能感受的到。”
“我不怕疼,我只怕你不在身边。”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又轻又深情,“即算是被你拽进了地狱,但只要那里有你,我也可以接受。”
她目光呆滞,呼吸一下乱了套。
她的心,正一点一点的被魔鬼拉进深渊,她别过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害怕理智会被他眸底的柔光全吸进去,再也没有挣扎的机会。
风透过破碎的窗户玻璃灌进来,穿透过她的心,把她千疮百孔的心脏从中间撕烂,疼了仿佛没有了知觉。
她上前,轻轻环住他的腰,贴着他后背的手臂慢慢箍紧。
“魔法快失效了。”
她低喃,“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用力拥紧她,如同曾经那般,爱到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同他合二为一。
一室的安宁,谁都不愿轻易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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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柒姐的确是个不完美的人,但她一定会在爱里成长的,喵保证。)
(明早还有一更,啾咪~)
魔女的法则 眼泪
他送她回到公寓楼下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地面湿漉漉的,她一脚踏上去,会有清脆的水声。
回身时,男人也跟着她下了车,他身体依旧很虚弱,瞳孔深的往里凹,说话也有气无力。
他停在她跟前,“明晚一起吃饭?”
明晚。
她的心狠狠颤了下,努力维持表面的淡定,她缓了口气,打趣道:“顾总现在财大气粗,不会还请我吃路边摊吧?”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都可以,你决定。”
她眯着眼笑,“好啊。”
男人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愈发的深不可测。
“我回去了。”
她小声道别,转身时,男人说:“等会儿。”
她回头,“嗯?”
他将一个致的小盒子塞进她手心,在她愣神的片刻,低头,在她唇上轻碰了下。
“这个,别再弄丢了。”
她低头看了眼那个绒布盒子,翻涌的记忆如潮,心跳停了几秒。
“顾翊。”她有些不可置信。
男人侧目不看她,低低咳了几声,轻声道:“明晚我来接你。”
她沉默不语。
“可以吗?”他又问了声。
她的手死死抠着方形的小盒子,不断的深呼吸已稳住杂乱的心跳声,她说:“嗯。”
等男人驱车离开,夏有柒仍伫立在原地,她垂眼,看着手里的盒子发愣。
良久,她才缓缓打开。
那是一枚很小的铂金戒指,指环上镶着细碎的钻石。
她记得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正巧赶上情人节,是他送的情人节礼物。
她当时特别鄙视他二世祖的豪放做派,并直言他若花父母的钱给她买礼物,她不禁不会,还会连带着将他一同给丢进垃圾桶里。
年轻气盛的少年哪能受的住这赤裸裸的蔑视,往后的半个月他离奇消失,甚至连课都没去上,等他再出现时,小顾少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潇洒的将小礼盒扔她怀里。
“爷送的情人节礼物,好生着。”
她一脸狐疑的开盒,随即脸色瞬跨,“顾翊。”
“别瞎嚷嚷...”
他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按在腿上,抬头亲吻她的后颈,嗓音哑了,“没花家里的钱,我自己赚的。”
夏有柒表示不信,“你做什么了?”
“秘密。”
他的手伸进去她的衣服下摆,急切的扯开她的内衣,大手暴力的揉她饱满的乳,“半个月没碰,憋死我了。”
小妖女不从,推他的手,“谁让你摸了,你走开..”
小顾少按住她乱扭的身体,表示不满,“老子差点累断气了,一点奖励都没有?”
夏有柒冷哼,“又不是我让你买的...”
一腔热血喂了狗的顾翊极度不爽,抱起女人一把扔向“嘎吱嘎吱”的小床上,他重重压上来,强势控住她的双手双脚。
“喜不喜欢?”他眼睛亮晶晶的。
小妖女嘴硬,“一般。”
他笑容纯净,字里行间都是遮不住的爱意,“上面有我们名字的缩写,qy,你搁前头,你是老大。”
“还有,你戴着它,以后就不准再看其它男人,听见没?”
她故意闹他,“我偏要看。”
“妈的。”
他火气一冒,径直扯开她身上的衬衣,将她三两下扒的光。
少年旷了太久,猴急的直接省略漫长的前戏部分,一路从她胸前亲吻到青涩的蜜地,他埋在她两腿间,满屋子都是小猫舔浆糊的暧昧水声。
夏有柒遭不住这强劲的攻势,敏感的一塌糊涂,她咬着唇低哼娇吟,叫的他头皮发麻。
他将她翻过身,草草润了两下,忽地挺腰整根插进去,她高昂的叫出声来,“...顾翊...”
男人慌忙捂住她的嘴,身下撞击的频率快慢无章法。
“小声点,不然对面那个讨厌的阿婆又要敲门了。”
夏有柒奋力挣开他的手,咬牙切齿的骂,“正好让她知道,你个饥渴的大变态。”
他傻呵呵的笑,“变态操你,你还这么多水?”
“你....啊...”
她被一下重顶险些丢了魂,气音软软,“轻点儿...”
他权当没听见,每一下都撞到她难以承受的深度,粗粝的喘,“宝宝,你好紧。”
少年亢奋到不行,泄足了三次才肯勉强放过她,夏有柒累的手脚发软,窝在他怀里,被他含着小嘴吸吮,“小妖不行了,嗯?”
小女人气急败坏的咬他锁骨,“你神经病啊...”
顾翊笑,心情大好,不跟她计较。
他翻身下床,再上床时,强行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咬着她的耳珠,低声警告:“不准弄丢,丢了老子弄死你。”
少年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边回响。
一辆货车从她眼前飞驰而过,车轮卷起地面的积水,全洒在她的裙摆。
她低头的瞬间,一大滴眼泪直直的砸下来。
她自己都吓到了,慌忙用手遮住眼睛,可泪珠跟断了线似的持续往下坠,一滴一滴滑过下巴,融入潮湿的地面。
几步之外,一个做清洁的老婆婆瞧见了,慢慢走过来,好心问了句,“小姑娘,你没事吧?”
她连连摆手,喉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然后,她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似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盒子被她拽紧在手里,尖尖的棱角刺进她手心的软肉,钻心的疼意瞬间席卷全身。
在这个车来车往,却又悲凉至极的街边,她无力的蹲下,撕开身上那层厚厚的盔甲。
她的脸深埋在腿间,两手环抱着自己,失控般的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声嘶力竭。
就像个,绝望又无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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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翊的反常,大家看不懂正常,因为下章才是解答时间~)
(一想到下章要写的东西,突然很怕你们向我扔炸药包qaq)
魔女的法则 垃圾
墨黑的浓雾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往下坠,伴着淅淅沥沥的细雨,整个世界似被轻烟笼罩在巨大的牢笼里。
她站在阳台处抽烟,一口接一口,吸的猛,吐的深,每一缕烟气直往肺里灌。
往下是一片阴暗的雾霾,交织重叠着飘渺又真实的画面,看不见原点,也瞧不清尽头。
时间还不过10点,窗外的天却阴沉似暗夜。
出门前,她从小方盒里取出那枚小巧致的戒指,一点一点圈紧自己的无名指。
她瞅着上头幼稚的英文字母,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一个浅粉色的迷你箱子,便是她所有的行李。
她来的有多洒脱,走的就有多利落。
昨晚一夜狂风暴雨,今早气温骤降,她穿了件简单的米色风衣,内里是纯白的衣裙套装,长黑发松松的披在身后,略施淡妆,气质清爽干练。
刚走出公寓门,室外阴冷潮湿的水气猛烈的贴上来,她冻得身子一颤,等身体逐渐适应户外的温度,她才撑开小小的雨伞,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周遭出奇的安静,一路人烟稀少,冷风在耳边嘶吼,视线所触之地雾雨蒙蒙,每一步都走的缓慢而小心。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停了步子,掏出来瞧了眼,脸色倏地僵白,可眼底的惊涛骇浪埋藏在平静的外表下,看似波澜不惊。
她犹豫了片刻,随即挂断,关机。
时间紧迫,远在美国的布里还在跟死神殊死搏斗,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但她现在离开,并不代表她会放弃顾翊,至少这一次,她不会像以前那样消失无踪,她甚至决定在落地的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她愿意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
关于她的故事,满地都是狗血的碎渣片,所以,她想慢慢的说给他听。
她低头看着那枚戒指,空荡荡的心顷刻间被热流填满。
她抿嘴笑了笑。
原来,她也能学着做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还真是稀奇。
冰凉的雨滴倾斜飘洒在她四周,打湿了她的高跟鞋,她低着头,一步踩着一步前行。
直到....撑着行李箱的手被人拉扯住,力度粗暴的将她整个人甩过来。
她警惕的后退两步,脚步颠簸的险些站不稳。
夏有柒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心似被蔓藤勾缠住,呼吸一瞬到达燃点。
男人一袭黑衣,深凹的眼眶微微泛红,正用一种深沉且绝望的眼神注视着她。
倾注而下的雨水浇湿了他的发,擦过他煞白的脸,抚过他不断起伏的胸口。
她的唇动了动,出鞘的灵魂已然飘向了外太空。
“顾翊...”
男人慢慢扯开唇角,笑容悲凉至极,声音哑到几近失声,“我以为,你会改变主意。”
他禁锢她的手,明明虚弱无力,却依然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牢牢锁在手心,害怕一松手,她又不见了,永远的消失在他眼前。
小女人一脸诧异,混乱的思绪不过一瞬,那些盘旋在心间的纠结跟不解,似乎有了最准确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要走,在昨天之前,他就知道。
所以,他才会刻意将她带去有过他们甜蜜回忆的地方,他字里行间的温柔跟深情,他眼底那片散不去的浓雾,他的欲言又止跟小心翼翼。
全都是因为,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挽留她。
换句话说,他并非是真的对她毫无芥蒂,只是比起自己的痛苦跟郁结,他更不愿失去她。
撑伞的手失了力气,摇摇晃晃的飘落到地上,随风走远,绵密的雨滴卷着如烟的水汽,模糊了她的双眼。
他似一具被吸干了魂魄的尸体,眸色散了神采,冰冷而幽怨。
“这次又要去多久?”
夏有柒沉沉喘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回答他,“我会很快回来。”
“多快?”
他勾唇笑,嘴角的幅度扯动僵硬的脸,声音又低又沉,“8年?18年?还是28年?”
“夏有柒,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他扯过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跟前,眼眶红的随时能砸下泪来。
“你告诉我,我算个什么?我就是个被人玩剩下的垃圾,你偶尔想起就翻出来玩几下,玩腻了再扔回原处,然后老子就得在角落里老老实实待着,等着你下一次宠幸...”
夏有柒眼眶湿了,用力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装什么?”
男人眸色发狠,掌心越圈越紧,沙哑的声音直接裂开,“你不就吃定了我顾翊爱你,我跟个神经病一样的发了疯的爱你,没有你我恨不得去死,除了你我再也爱不上任何人,所以你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的心踩在脚底下,所以你才敢在我撑不住想重新开始的时候再他妈的甩我一次?”
女人感受到他掌心的炙热,还有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向他全盘托出的好时机,尽管她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她努力保持平静,反握住他的手,语调放柔,“我们换个地方谈好不好?你身体很烫,你还在发烧,你不可以再淋雨了。”
他垂眼,看着细白手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心似被人撕开一个大口子,他苦笑一声,泪水止不住夺出眼眶,“你这算什么?”
“带着我送的戒指,离开我?”
他整个人倏地沉下来,气若悬丝,“夏有柒,你不可以这样,你真的....”
魔女的法则 傻子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头微低,却止不住越流越多的泪水。
夏有柒心疼的快要窒息,可她脑子很乱,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跟他解释。
他们之间,横跨了漫长的8年,她的生活如同在炼狱火炉中遭过几重罪,绝不是三言两句就可以说清楚的。
“你说,我这种人,是不是注定被人当傻子玩?”
男人眼神飘忽不定,语调也变得怪异,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高中时期,他又变回了那个单纯又深情的少年。
“江恪说,你在美国有个男人,跟你在一起很多年,你当初离开我也是因为他,有意思的是,我知道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想杀了你们,而是,嫉妒,又羡慕。”
夏有柒呼吸一僵。
他剧烈的咳嗽,随即干笑了声,“如果这8年,是我陪在你身边,那我们现在一定会有一对儿女,女儿像你,美的像个小仙女,儿子像我,又帅又专一,爱上了谁都会是一辈子。”
“顾翊...”
她急迫的想要解释,“布里他不是的,他只是我的...”
男人似乎不想从她口里听到其它人的名字,至少,现在不想。
他打断她的话,絮絮叨叨的继续说。
“江恪还说,你要回美国,他说如果我真想把你忘了,就当他只是放了个屁,我他妈的也想啊,可是我失眠了一整晚,吃多少安眠药也没用,我半夜跑去游泳,我泡在水里才能睡着,醒来后高烧40度,我好像把自己烧醒了,我终于想明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手温柔的抚开她脸上的湿发,摸了摸她的脸。
“我想要的还是你,可你选择的却不是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夏有柒已经难受的哭不出来,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男人垂眼,嗓音苦涩,“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总归会有点长进,可一旦到了这一步,我依然只会那一句,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留下来?”
女人唇瓣微张,身子似被电流击中,压抑在胸腔里的声音终于冲破喉咙翻滚出来,蕴着浓烈的哭腔。
“我不走了,顾翊,我再也不走了。”
男人咧开唇笑,眼泪也跟着往下滚,混进雨水里,却格外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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