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傲之令狐冲风流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棒棒毛子
谁料刘正风不慌不忙,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磕头道:“草民刘正风接旨。”
那官员从旁边的衙役手上拿过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衡阳庶民刘正风仗义疏财、乐善好施、急公好义,深得百姓爱戴,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张大人笑道:“刘将军客气了,从此以后咱们同殿为臣,还望互相合作,为国效力。”
“当然当然,刘某这里还有些薄礼,还望张大人手下。为义,拿上来!”
米为义答应了一声,接着拍了拍手掌,三个弟子各拿着一个托盘走上来,其中两个盖着红布,但从其凹凸之状来看,不是金元宝就是银元宝,而且数量定是不菲,另一个托盘上则摆着一把折扇。
张大人笑眯眯地拿起折扇,打开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宋徽宗亲笔题字的折扇!刘将军,这么贵重的礼物张某可不能收啊!”
刘正风笑道:“张大人客气了,小弟乃是粗人武夫,这等宝物在小弟这里丝毫无用,而张大人博学多才,这等宝扇送予张大人那便如宝马赠英雄,宝剑配将军,还望不要推脱。”
张大人这才“勉为其难”地道:“既然如此,那张某也就收下来了,日后刘将军若有用得着张某的地方,便请开口就是!”
“不敢不敢!”刘正风谦虚道。
“好了刘贤弟,兄弟我还有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炮相送。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而众武林人士看到刘正风如此屈膝卑躬,不禁面面相觑,接着有人惊讶,有人感叹,有人鄙视,更有甚者则是心中嘲笑五岳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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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笑傲之令狐冲风流录 第053章 金盆洗手(2)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无人肯坐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左首是年寿最高的六合门夏老拳师,右首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张金鳌本人虽无惊人艺业,但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丐帮帮主解风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上茶几,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啪、砰啪地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拥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地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当真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也不算是衡山派的弟子了。我门下弟子如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做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也不参预了。”说着又抱拳团团为揖。
群雄早料到他有这一番说话,均想:“他一心只想做官,人各有志,也勉强不来。反正他也没得罪我,从此武林中算没了这号人物便是。”有的则想:“此举实在有损衡山派的光彩,想必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十分恼怒,是以竟没到来。”更有人想:“五岳剑派近年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生得人钦仰,刘正风却做出这等事来。人家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后却不免齿冷。”也有人幸灾乐祸,寻思:“说什么五岳剑派是侠义门派,一遇到升官发财,还不是巴巴地向官员磕头?还提什么‘侠义’二字?”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什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谁也不开口说话。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甚是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啪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将两截断剑挥落,嗤嗤两声轻响,断剑了青砖。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地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瞧他养尊处优,便似是一位面团团的富家翁模样,真料不到武功如此了得。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他是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卷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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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风微微一惊,双手便不入水,侧身抬头,要看喝止自己的竟是何人。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露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他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定逸师太甚为欢喜,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不想多费一番唇舌了。”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跟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道:“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地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史登达道:“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为敬仰,我师父心下也十分钦佩,要弟子万万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这是左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等声望?”
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说着眼光在各人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
刘正风点头道:“既然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
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小孩儿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什么?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
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那男孩儿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喜欢到后园子去,为什么你拦着不许?”那人道:“这总是不成,你在这里不许动!等事情结束了再说!”
刘正风听出那男孩儿的声音是自己的儿子刘芹,不禁愈听愈气,寻思:“哪一个大胆狂徒到我家来撒野,竟然敢向我儿无礼?”
刘门二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只见小师弟站在天井之中,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他。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吧,怎不到厅上坐地?”
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史登达道:“万师弟,出来吧,说话小心些。刘师叔已答应不洗手了。”后堂那汉子应道:“是!那就再好不过。”说着从后堂转了来,向刘正风微一躬身,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参见刘师叔。”
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吧!”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发觉。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什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什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公子等人后心。
刘正风脸色变化不定,他两日前得知曲洋消息,已经将妻子女儿暂时弄到了府里的密室,只是两个儿子不愿意躲藏起来,这才如此,而如今看嵩山派的架势,难道真的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曲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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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笑傲之令狐冲风流录 第054章 金盆洗手(3)
当下,刘正风强作镇定,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史登达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刘正风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刘正风两招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他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没人再敢上来。站在他儿子身后的嵩山弟子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地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此言倒非虚声恫吓,这嵩山弟子倘若当真伤了他幼子,定会激起公愤,群起而攻,嵩山弟子那就难逃公道。他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没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
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你不可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瞧情形嵩山派今日前来对付自己的,不仅第二代弟子而已。金盆既已为他踹烂,金盆洗手之举已不可行,眼前之事是尽力一战,还是暂且忍辱?霎时间心念电转:“嵩山派虽执五岳盟旗,但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里千余位英雄好汉,谁都不挺身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当下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吧。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就算单是和刘师兄一人为敌,在下也抵挡不了适才刘师兄这一手‘小落雁式’。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什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
果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八九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定逸师太又插口道:“是啊。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不能强加阻止啊。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费彬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群雄均想:“这话倒也有理,我早在怀疑,以刘正风的为人,去做这么一个小小武官,实在太过不伦不类。”
刘正风不怒反笑,说道:“费师兄,你要血口喷人,也要看说得像不像。嵩山派别的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吧!”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
丁勉、陆柏二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群雄都站起身来还礼,眼见嵩山派的好手陆续到来,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只怕刘正风非吃大亏不可。
定逸师太气忿忿地道:“刘贤弟,你不用担心,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别瞧人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的朋友,都是来睁眼吃饭不管事的不成?”
刘正风苦笑道:“定逸师太,这件事说起来当真好生惭愧,本来是我衡山派内里的门户之事,却劳得诸位好朋友心。刘某此刻心中已清清楚楚,想必是我莫师哥到嵩山派左盟主那里告了我一状,说了我种种不是,以致嵩山派的诸位师兄来大加问罪,好好好,是刘某对莫师哥失了礼数,由我向莫师哥认错赔罪便是。”
费彬的目光在大厅上自东而西的扫射一周,他眼睛眯成一线,但精光灿然,显得内功深厚,说道:“此事怎地跟莫大先生有关了?莫大先生请出来,大家说个明白。”他说了这几句话后,大厅中寂静无声,过了半晌,却不见“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现身。
刘正风苦笑道:“我师兄弟不和,武林朋友众所周知,那也不须相瞒。小弟仗着先人遗荫,家中较为宽裕。我莫师哥却家境贫寒。本来朋友都有通财之谊,何况是师兄弟?但莫师哥由此见嫌,绝足不上小弟之门,我师兄弟已有数年没来往、不见面,莫师哥今日自是不会光临了。在下心中所不服者,是左盟主只听了我莫师哥的一面之辞,便派了这么多位师兄来对付小弟,连刘某的老妻子女,也都成为阶下之囚,那……那未免是小题大做了。”
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史登达道:“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旁一站。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跟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扯到他身上。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什么勾结?设下了什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遭戮,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地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光明使者,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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