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古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
慧雅有些急,便道:“阿青,出去啊!”
赵青见她生气,只得踟蹰着退了出去。
在堂屋锦榻上坐下之后,赵青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一口都没喝就放在了一边,背脊挺得笔直,坐在那里听着卧室的动静。
李妈妈出来换水,发现赵青看着面无表情,可是放在腿上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心中不由感叹,忙道:“大人,产婆说没事,您别担心!”
赵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凌晨寅时,临时充作产房的卧室里终于传出了“呱呱”一声儿啼。
李妈妈兴奋极了,探头出来道:“大人,是位小公子!”
赵青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脚步虚浮进了卧室。
见产婆正在和梁妈妈一起给新生儿洗澡,他便挤到了床边看着慧雅。
慧雅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额头上满是汗。
见赵青过来,她疲惫地笑了笑:“阿青,我刚才看了,是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猴子,眼睛只有一条线,鼻子大大的,丑死了……”
她一脸疑惑,道:“阿青,你生得那么俊,我也是个美人,为何我们的孩子这么丑?”
李妈妈、方女医和产婆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产婆笑道:“夫人,小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赵青笑了笑,拿了一方汗巾子拭去了慧雅额头的汗,俯身在慧雅唇上吻了吻,然后趴在那里不动了。
慧雅去推他,这才发现赵青居然睡着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番紧张的忙乱之后,初生的小宝宝被产婆颜妈妈喂了一点点温开水,裹在襁褓里躺在慧雅内侧睡着了。
赵青起身在浴间冲了凉水澡,穿了衣服出来,坐在床边看着李妈妈喂慧雅喝鸡汤——他原本想自己喂来着,可是被李妈妈给挤了出来。
慧雅喝了整整一碗鸡汤,有些昏昏欲睡。
李妈妈见状,忙招呼着众人退了下去。
她笑嘻嘻行了个礼,先恭喜了赵青和慧雅,这才道:“大人,夫人,我带着产婆和奶娘就候在西暗间内,月莲和玉桂在堂屋里守夜。”
说吧,她这才退了下去。
慧雅闭着眼睛轻轻道:“阿青,快睡吧!”
赵青轻轻答应了一声,俯身凑过去看在床里侧熟睡的小宝宝。
宝宝果真如同慧雅所说,红红的,皱巴巴的,眼睛好似睁不开一般。
可是在赵青看来,孩子和他真的生得好像,单眼皮很像他,鼻子像他,尖下巴也像他……
看着这个孩子,赵青心脏刺刺麻麻的,鼻子酸酸的,很想流泪——这个孩子,是他和慧雅共同的血脉啊!
他放下帘帐,在慧雅外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滑了下去。
上房后面便是后花园的大湖,湖里青蛙呱呱的叫声时时传来,房内放置的白月季花散发着芬芳的香气,在蛙鸣、花香和已经睡熟的慧雅散发暖暖的香气之中,赵青依偎着慧雅,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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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 慧雅醒来之后,内宅侍候的人便都忙碌了起来。
因为慧雅一直记得当年在朱府,因为王氏对贵哥照管不周,以致贵哥多次遇险,所以她提前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李妈妈带着一个产婆和小梅照管她的月子饭食,梁妈妈带着另外两个产婆、三个奶娘及月莲和玉桂照顾新生的小公子,余下海棠带着阿芬和阿凤伺候慧雅自己。
因为慧雅的妥当安排,虽然她生产之后一时下不了床,可是内宅之中倒是凡事妥当。
赵青洗漱罢出来,见慧雅在抱着宝宝让孩子试着吃奶,便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奇妙无比——这么小的一个玩意儿,眼睛还没张开,居然就知道吸奶了?
慧雅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又因为李妈妈、产婆、奶娘和丫鬟都在,便红着脸道:“阿青,你还不出去忙公务?”其实她还没有奶水,可是产婆说这样有利于分泌乳汁。
赵青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忘情了,红着脸起身出去了。
见知州大人离去了,李妈妈这才笑着为赵青解围道:“大人年轻,还不满二十岁呢,好奇心强一些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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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婆和奶娘纷纷笑了——她们是穆远洋派过来的亲信,还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
这三位产婆和三位奶娘中,隐隐以其中一位颜姓产婆为首,人都称她颜妈妈。
颜妈妈矜持地笑着道:“大人年纪虽轻,能力却强,实在是国之栋梁!”
李妈妈也笑了,众人也都笑了。
慧雅抱着小宝宝细看,却把这些人的话都听了满满的,心道:这位颜妈妈原本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如今看来,怕是颇有些体面。
赵青到了前面,先命叶瑾继续带着那五百弓手全副武装在州衙大堂前埋伏,又与秦书宇去审问温同子之妻周氏,询问她和温同子所出一儿一女的下落。
他自从做了父亲,这才体会到儿女对于父母的重要性,因为怕温同子那一儿一女出事,这才放下皮家寨那一众人犯,先来审问周氏。
谁知周氏顽固异常,赵青明明已经让人调查清楚,是她的父亲周世龙把她卖到皮家寨的,可是周氏一口咬定是她的公婆把她与儿女卖了,与自家爹娘无关。
秦书宇苦口婆心劝了她几句,谁知周氏跟一块顽石似的,索性连话都不肯说了。
见周氏如此,赵青便命人把她关押起来,先提审她的父亲周世龙。
周世龙更是悍顽,口若悬河跪在堂中,滔滔不绝,说女婿温同子的爹娘卖了他的女儿周氏、外孙子和外孙女,而女婿温同子则在争执中殴打岳母致死云云,简直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他自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全天下都是迫害他的人,而他则是独一无二的那朵白莲花。
赵青懒得听他废话,便命人开打。
这边周世龙挨着打,外面周氏宗族的人却纠结了四五百人,口口声声说知州赵大人受温家贿赂,反殴打原告,鼓动了无数暴民试图冲入州衙。
赵青早有准备,当下便命叶瑾带着弓手队的人候在那里,瓮中捉鳖,把这些暴民全都擒住,捆住四肢绑在了大堂前的空地上。
一时之间大堂前面热闹非凡。
此时已是初夏时节,这么几百个人被捆住四肢扔在太阳地里,不多时便饥渴难耐,却只能竭力忍耐。
赵青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白日教的教徒,便命叶瑾带着弓手队的人看守这这些人,预备到傍晚再进行审理。
他又请江绣派副手带了五百兵马增援,然后自己回了记许家英及从京城带来的两位师爷,一起研究自己新生麟儿的大名。
因为赵家这一代的名字都从“灬”偏旁,所以在许家英及两位师爷的建议下,赵青总共起了四个名字,分别是——赵熙、赵然、赵熹和赵煦。
赵青认真地把这四个名字工工整整在折子上写了,放在了袖中,带着丁小五回内宅去了。
虽然初为人母,可是因为侍候的人太多了,所以慧雅颇为悠闲。
赵青回去的时候,慧雅正在两个产婆的搀扶下在卧室内走动。
见赵青进来,慧雅嫣然一笑道:“阿青,你回来了!”
赵青见见她刚生产完就起身活动,不由呆住了,忙道:“慧雅,先去床上躺着吧!”
慧雅慢慢移动着,笑着道:“我生产得还算顺利,试着走几步对身子的恢复有好处!”
赵青不信,凤眼眼波流转,看向在一边指挥着搀扶慧雅那两个产婆的颜妈妈。
颜妈妈恭谨地行了个礼,道:“禀大人,世人其实误解了,产妇产后如果能走的话,还是先试着走一走更好一些。”
赵青:“……”
待慧雅用了月子饭,在床上歪了下来,赵青便拿出写好四个名字的折子,让慧雅选一个做宝宝的名字。
慧雅展开折子细细看了一番,又一一试着念了念,最后笑道:“不如把这四个名字呈给十二哥,让十二哥选一个吧,不然到时候他又不开心了!”穆远洋性格疏朗,却对于宝宝的名字极为执着,单在慧雅面前就提了好几次,声称赵青与慧雅的第一个孩子一定得由他起名字。
赵青有些看不起穆远洋的文化修养,不情不愿道:“他上次还告诉我,第一胎若是女孩子,就起名叫赵心心’……”言下之意是嫌弃穆远洋起名俗气。
慧雅眯着眼睛笑:“他起的名字你若是不满,你自可和十二哥讨价还价,他又不会生气。”
赵青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便把此事安排了下去。
宝宝吃罢奶,又排出了无数色泽奇怪的胎便。
作为新任人父,赵青一时还接受不了新手奶爸这个角色,恶心得很,当即命人把宝宝兜了出去,让产婆奶妈们去照料宝宝。
慧雅见他如此,也知按照赵青的年纪,他已经表现得足够成熟了,便由着他去了。
小夫妻俩便安安稳稳睡起了午觉。
香甜的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时分。
赵青刚刚睡醒,脑子尚有些眩晕,把脸压在了慧雅丰满了许多的胸前磨蹭着,觉得有趣极了。
慧雅轻轻揪着他那又黑又软的长发,轻笑出声。
正在这时,小五在外面禀报:“禀大人,有人招认了温同子与周氏的儿女的下落,秦通判来向您请示,现在正候在仪门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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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 赵青又在慧雅怀中磨蹭了几下,这才起来。
慧雅见他长发披散,身上月白的交领中衣松松垮垮,露出了锁骨,慵懒而性感,不由抿嘴笑了。
赵青出去之后,慧雅让颜妈妈和奶娘把宝宝抱了进来,她其实有些涨奶了,但是赵青在这里,她又不好意思吭声。
宝宝吃完奶又睡了。
慧雅此时神尚好,便叫了李妈妈、梁妈妈和月莲进来,商议给产婆、奶娘和府内内外人等的赏赐。
其实宝宝出生时赵青已经赏过了,但是那毕竟只赏了产婆,慧雅觉得这次她生产得如此顺利,还是得好好赏赐一下身边这些人。
李妈妈知道这些事情梁妈妈比自己更在行,因此并不主动出头,只是在梁妈妈说的时候偶尔补充一两句。
商议完毕,慧雅心中有了决断,便让梁妈妈、李妈妈和月莲去拟赏赐单子。
到了晚上,月莲把拟好的单子拿来给慧雅看。
慧雅看了看,觉得很是妥当,却又命海棠拿了笔进来,她在李妈妈、梁妈妈、三位产婆、三位奶娘和身边这些近身侍候的丫鬟名下又各加了十两银子。
她本来就不小气,这次事关她的孩子,慧雅更是大方得很。
赵青带着丁小五大步而行,到了仪门外,与一直候着的秦通判汇合,两人边走边说往前方州衙大堂而去。
秦通判道:“大人,是周家营的两个少年交代的,他们是周世龙的侄子,说温同子与周氏的一儿一女都被外祖父周世龙敬献给了拜日教,如今在建州城西郊拜日教的经堂,做了护堂童子护堂童女!”
赵青疾步而行,口中却道:“消息确切么?”
秦通判竭力跟上赵青的步伐,道:“大人,下官是分别审讯这两人的,结论是一样的,应该不假!”
到前面夹道了,赵青停住脚步,又问了一句:“秦大人,你审讯的结果有没有泄露出去?”
秦通判当即摇头道:“下官就怕贼人得知消息,因此一直是秘密审判,除了咱们从东京带来的人,这边的人我一概不用。”
赵青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腿向前走去。
到了大堂,赵青叫了叶瑾过来,让他点齐五百弓手,跟着秦通判前往建州城西郊拜日教的经堂,以解救温同子那一儿一女为理由,搜索经堂。
向导是早就寻好的,是江绣军中的建州当地士兵。
叶瑾和秦通判一起布置的时候,赵青命丁小四前往翁府去请建州同知翁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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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四离开之后,赵青叫了丁小五进来,吩咐道:“你去内宅和夫人说一声,让李妈妈备了几样致酒菜送到前面书房来,我要招待翁大人。”
丁小五答应了一声,径直往内宅而去。
这时候付春恒过来了:“大人,周家营那些刁民如何处理?还都绑在大堂东边的空院子里么?”
赵青放松地坐在紫檀雕花交椅上,闻言淡淡道:“如果不肯交代的话,还扔在那里吧!”
付春恒笑嘻嘻做了个捂鼻子的动作:“那个地方如今味道可不好闻啊!”
赵青嘴角挑了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没有说话。
他给那些人机会了,如今江绣的副手李兆丰带着士兵守在那里,如果有愿意交代的,只要说一声便被士兵押了出来,由许家英带了两位师爷审讯。
翁同和从州衙探得消息之后,在夜色中出了州衙,带着小厮往不远处的翁府而去。
他家距离州衙只有几步远,根本用不着骑马。
他刚走到大门口,便发现自家管家与知州赵青的管家丁小四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旁边还立着几个军汉。
翁同和微一踌躇,谁知丁小四眼睛好得很,光线那么暗,却依旧一眼便看见他了。
丁小四笑嘻嘻迎上来行了个礼道:“翁大人,小的可等到您了,我家大人有急事寻翁大人,让我一见大人就赶紧请您往州衙而去!”
翁同和含笑道:“麻烦丁管家了!”
他脸上故意现出踌躇之意,然后道:“且容鄙人去内宅和贱内交代一声!”
丁小四的任务就是至少得拖住翁同和,尽量不让他有与人交流的机会。
他笑嘻嘻地行了个礼,道:“翁大人,您别让小的为难了!”
翁同和冷笑一声,转身吩咐自家管家:“你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丁小四立即凑了过去,作势要听。
翁同和见他如此无赖,不由有些恼怒,便不说话,看着丁小四。
丁小四笑嘻嘻看着他,就是不肯离开。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丁小四见带来的士兵向他做了个手势,这才含笑道:“翁大人,小的方才实在冒昧,得罪了!您请自便,小的在这里等着您!”
翁同和情知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脸上含笑心中骂娘,拱了拱手,带着小厮进了府门。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建州城。
秦通判命人押了那两个秘密关押的周姓少年过来,骑着马随着付春恒等人出了州衙,一行人浩浩荡荡疾驰出城而去。
慧雅听说赵青要在外面书房招待同知翁同和,便吩咐李妈妈做了几样致小菜,备了一坛茉莉酒和一坛薄荷酒,交给小厮送了过去。
这天晚上,翁同和还是被丁小四给请了过来。
赵青请了州衙的几位属官做陪客,与翁同和吃了一晚上酒,直到深夜子时,众官员这才散了。
翁同和去书房院子见元靖。
守在院门外的小厮见是翁同和,便没有阻拦。
翁同和在书房里没有找到元靖,便去了后院。
后院莲花池种满了莲花。
月光之下,微风拂来,荷叶翩翩,波光摇动,煞是静美。
元靖正坐在院子的池塘前,对着一塘莲叶自斟自饮。
翁同和忍住气问了一句:“公子,建州城西郊我神教的经堂……”
“大约已被人连底端了。”元靖端起一盏酒,仰首一饮而尽。
翁同和大脑空白了片刻,这才道:“这是……是太师的心血啊!”
元靖冷笑一声:“哦,太师的心血么?那他寻那么多护堂童子童女做什么?还给那些孩子喂那么多的药,究竟是何用途?”
翁同和脸色苍白,闭口不言。
太师是他的恩师,如今已经仙逝,他真是无话可说——太师事事完美,惟有色之一道上有些贪了,神教集无数童男童女,日日以加了春【药的特殊药物喂之——这种药物能令这些童子童女肌肤雪白嘴唇嫣红,而且肌肤极易受伤,稍微一碰便变得青紫甚至出血——待养成之后就送往京城供太师取乐,此事已成惯例。
谁知太师居然中风,很快又猝然死去。
不过太师虽然仙逝,神教发展得颇为顺畅的鄂州、建州和沧州,还是按照惯例准备这些药养的童子童女。
只是如今毛家的当家人换成了已经过继给晋州元氏的元靖,元靖事事与太师不同,他们这些部属不都有些茫然失措。
元靖不再说话,拿起酒壶自家倒了一盏酒,举杯再次一饮而尽。
翁同和辩解道:“神教那边不归我管。不管是建州的经堂,还是鄂州和沧州的经堂,都由太师亲自委派了圣之父主管。”
元靖淡淡道:“那你就更不该干涉了。”
翁同和:“……”太师立元靖为毛氏之主,却把毛氏一系的势力大部分都交给了穆远池,饶是如此,可您作为太师的亲人,说这样的话合适么?
赵青有些酒意,怕浑身酒气回去熏了慧雅和宝宝,便命丁小五回内宅给他取了换洗衣物。
他在外面书房的内室里冲了澡,大肆冲洗了一番,这才换了洁净衣物往内宅而去。
第二天傍晚,赵青正要带着从人回内宅用晚饭,秦通判与叶瑾匆匆跑了过来。
秦通判剑眉紧蹙,嘴唇紧紧抿着,似是愤怒之极。
叶瑾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们一起向赵青行了个礼。
叶瑾道:“大人,请随我等去看看吧!”
赵青见他和秦通判神情有异,眼神中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便起身随着他们去了弓手队
弓手队所住院子正房内的大通铺上,二十多个身穿白衣白裤或者白裙的男童女童呆呆地坐在上面,一见赵青等人进来,便都抬眼去看。
叶瑾的声音变得轻轻的:“大人,您看他们的肌肤、眼睛和嘴唇!”
赵青凝神看去,发现这些孩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肌肤洁白细腻,有好几个白到将近透明的地步;眼珠子比一般人要大得多,要黑得多;嘴唇嫣红,红得近似怪异……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叶瑾:“哪个是温同子与周氏的儿女?”
叶瑾凑近细细看了一遍,从里面挑出了两个不那么异常的孩子出来,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都生得玉雪可爱,肌肤、眼睛和嘴唇虽也异常,却没那些孩子明显。
秦通判道:“大人,温家姐弟被送进经堂的时间不长,才两个多月,因此受到的毒害不深。”
饶是赵青一向胆大,可是他如今已是一个父亲,哪里敢再看这些孩子?
他转身出了屋子,吩咐紧跟着他的丁小五:“快去请方女医过来!”
又吩咐丁小四:“给十二哥发千里加急,让他派太医院名医来建州!”
此时天色渐晚,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细的雨丝密密地斜织着。
赵青看着雨中的松柏树,低声问秦通判:“拜日教在建州的首脑捉到没有?”
秦通判躬身施了个礼,道:“大人,已经逮捕了。拜日教在建州的首脑名叫白恩克,被信徒称为圣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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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轻轻道:“你去安排一下,我亲自审讯这位圣之父白恩克!”
酷刑用遍,这位拜日教的圣之父白恩克始终咬紧牙关不肯交代。
赵青也不着急,当下便命衙役拽了两条狼狗进来,又命人脱了白恩克的衣服,在他的隐秘部位上仔仔细细刷上了特制的药物。
看衙役做完这些张智,赵青沉声问白恩克:“还招么?”
白恩克虽然被剥得光溜溜的,却依旧是一派清风明月的模样,高贵之极。
赵青淡淡道:“这两条狼狗,都还饿着,而且都被喂了春药!”
他看向白恩克:“你不是很善于喂人吃春0药么?”
白恩克觑了那两条狼狗一眼,见它们虽然被衙役用铁链子紧紧锁着,却依旧咆哮着,跳跃着试图前扑。
他一阵腿软,却依旧坚持道:“鄙人不知赵大人说的是什么!”
赵青笑了笑,摆了摆手,起身出去了。
他一出去,一个衙役便放松了拴着狼狗的锁链。
那狼狗早闻到了白恩克身上的气味,当即向白恩克扑了过去。
白恩克惨叫着嚎叫着在地下翻滚着,声嘶力竭道:“大人,我招!我全招!我全招啊!”
原来他们所谓的神教便是元天教,又称奉天教或者拜日教,在南方以鄂州和建州为中心,在北方以沧州为中心,规模都很大,信男信女无数,都很狂热。
天元教的创立者便是先毛太师。
他建立天元教,用一套完整的教义来给人洗脑,一则骗取信徒入教奉献大量财物,二则骗取信徒奉献的童男童女,从中选择出清秀美丽的,用药物加春药饲养,使这些童男童女肌肤雪白眼睛乌黑嘴唇嫣红,然后送往东京供毛太师淫乐。
只是这些童男童女的身体经药物浸透,肌肤薄脆,骨头易断,往往禁不起毛太师的肆虐,一般都会很快死去……
晚间翁同和从州衙出来,惊弓之鸟一般慌慌张张跑回家里。
他是朝廷命官,赵青在未曾掌握证据之前不会逮捕他,可是翁同和已经嗅到了不利于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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