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戴玄
见他那副模样,我才恍然大悟。
「噢,你说的是d罩杯的那个吧!」我满不在乎的说道,又躺回床上。
我还刻意选了g本没人会经过的哲学区呢,还是被看到了啊……我努力回忆几小时前还在我身下呻吟的女人叫甚麽名字,却怎麽也想不起来,就连她究竟是学姐还是学妹都不太记得了。
好吧,毕竟我一天要应付好几个,况且,我的视觉记忆远比抽象记忆好的太多。
作家的话:
因为太喜欢雷大师,但是又没太多出场机会,所以弄了个与正文无关的番外=v=
☆、(11鲜币)纯色 二
「你、你、你、色情狂!」可能是耳g子太软,14岁的朗朗害羞到只能这麽骂我。
他那副大惊小怪的羞赧模样,忽然激起我的玩心,於是,我从床上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
「哪里色了?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啊。」我拉开他身旁的椅子一坐,故意笑得很欠揍。
「你又不喜欢那些女人,怎麽可以跟她们做那种事!」家教良好的朗朗似乎想将道德沦丧的我导回正轨,忽然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的开始说教。
因为祖父军纪式的管教,他连坐姿都挺的像旗杆,原本就颀长的身版更显挺拔了,我看著他笔挺的背脊,只觉得累。我故意打个呵欠,用手撑著脑袋。
上了中学後,朗朗的眉目瞬间舒展开来,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显俊秀了,挟著少年勃发的英气,新意盎然的碧绿眼眸里盪漾著无限青春。
原本,我的默不作声只是单纯想看他究竟有甚麽能耐,但朗朗那副经过变声的嗓音格外低沉,频率似乎与我的心跳逐渐合拍。
──我的体内好像有甚麽正在骚动。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他忽然捶了我的脑袋,语调很生气。
换作平常,他这种长幼不分的逾矩行为肯定会挨我的揍,但此刻我只是愣愣地望著他不断开合的红唇发呆。
水光潋滟、像是柔软的花瓣,鲜妍得诱人采撷。
见我不说话,他便轻啐一口,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放弃表情,便回到他的数学公式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开口了。
「……朗朗。」我低低的唤了一声,语气软腻到我都想鄙视自己。
「干嘛?!」他没好气的回道,并没有从习题中抬头。
「你……想不想知道怎麽做?」
「做甚麽?」他随便闷哼一声,笔尖依旧动的很快。
我俯身向前,紧贴在他耳侧,轻轻一笑:「就是我在图书馆做的事啊。」
闻言,朗朗立即慌张的别过脸,表情很扭曲。
「你、你……」只见他的脸胀得通红,连色情狂都骂不出来。
「哥哥教你吧,包准你所向无敌!」我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兴奋异常。
这副模样想必已色到无以复加的境界了,我心想。
过了许久,朗朗还是没有回答,但也没推开紧贴在他身侧的我。他的耳朵就近在眼前,曲折蜿蜒的漂亮沟渠,细小的汗毛正迎著阳光闪闪发亮,不白但十分均匀的肤色,让我口乾舌燥。
「别顾著脸红啊……一句话,想不想学?」我故意附在他耳边轻喃,嘴唇趁机擦过他的耳垂。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柔软。
只见他浑身一颤,连忙捂住耳朵。
「别靠这麽近啦,恶心死了!」他大声骂道,但颊上却泛起娇羞的红潮。
我感觉下腹一紧,一股热流迅速窜往四肢百骸,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或许是那股从唇上感受到的酥麻感太过强烈,我觉得大脑似乎因高压电流而断线了。
等我回过神时,朗朗已被我压在身下,偌大的眼睛紧盯著我,一脸的惊慌。
「你……你干嘛?」他嗫嚅著,但只敢怯怯扭动著被我压制住的手腕。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我向来只对漂亮的异x有感觉,所以我也无法明确界定此刻的骚动究竟是何种心情。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极度亢奋。
「──教你男人应该要知道的事啊。」我低声说道。
我伸手一拉,结在他颈间的领带立即松开,锁骨线条从没扣上的衣领间露出,光滑的曲线。
或许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失控,充满弹x的肌肤已蒸腾出一层薄汗。蜜色的紧致肌肤,彷佛信手一弹就能奏出音乐。
像是要确定自己的猜想,我不禁伸手探向他的x口。
微湿的肌肤与炽热的体温,瞬间融化了我微凉的指尖。他忽然发出了呻吟,极短促的,盈满了无法按捺的情绪。他连忙掩住嘴,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孔红得像要滴出血。只见他的绿色眼眸瞪得老大,彷佛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这种让人心痒难搔的声音。
我忽然噗哧一笑,但不是基於嘲讽,而是雀跃。
我缓缓解开朗朗的制服,故意将脱衣的时间拉得很长,直到他的上身完全在我眼前敞开,湛绿的眼眸已经泛起泪光了,因为尴尬与害羞。
他的身体因衣物的长期遮蔽,略浅的肤色不如四肢的蜜色那般浓郁,却使得x前的朱果更显红豔。
「……你发育得不错嘛。」我笑著说道,真心诚意的。
可能是被我十足的变态模样吓到,他忽然用手遮住脸。
「喂,别哭啊……搞得我像变态一样。」虽然我本来就是变态,但在这关头绝不能承认。
「我才没哭!」他低吼著,鼻音从掌间飘出,闷闷的,却很x感。
我笑了笑,拉开他掩在脸上的手。
「……那哥哥继续罗。」
他眉头紧蹙,从容赴义一般的咬了咬牙。那副青涩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狠狠揉碎,於是我俯下头,吻住了他抿得死紧的红唇。
充满弹x的触感,带著少年特有的清爽气息,与女x甜腻的香味大相迳庭,却让我疯狂了。於是,略带玩笑x质的亲吻倏地变成失控的啃咬。
我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只见朗朗眉头紧蹙,但没有推开我。
我开始渴望更深入的交缠。
「张嘴。」我低声命令。
他红著脸,但牙关咬得更紧了。
所以我用力捏住朗朗的下巴,待他的唇微微开启,舌头便迅速窜入。朗朗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低鸣,就被我牢牢压制住。
我就像块饥渴的海绵,疯狂的汲取他口中温热的蜜津。他扭动著手腕,却敌不过我的力道,渐渐的,他放弃挣扎,任我予取予求。
在迷乱中,我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反应,灼热的下身正顶在朗朗大腿上,但他被我吻得晕头转向,还没发现异状。
──游戏似乎变调了。
我倏地放开朗朗。
他睁著水气氤氲的眼眸看著我,欲求不满的委屈模样。
「……我不想玩了。」我故意别过脸,淡漠的说道。
他抿著被我咬得红肿的唇,眼里水光潋滟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可别当真──我喜欢的是女生漂亮的脸蛋跟柔软的x部,对你这种未发育的小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迳自整理衣服,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房间静谧到只听得见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我匆忙离开现场,像个畏罪潜逃的凶手──我硬生生扼杀了那份无以名状的骚动。
自此,我没有再去朗朗家。
作家的话:
其实这是一个变态大葛格变成变态大人的变态故事...(捂脸)
☆、纯色 三
我与朗朗再见面时,已是四年後的盛夏、某个出其不意的午後。
那一天,天空蓝得透彻,但空气却滞闷潮湿得让人心烦,租赁的简陋套房里飘散著经年不散的酒气,耳边还萦绕著电视断讯般的嗡嗡声响,使原本就宿醉的我更加头昏脑胀。
我不悦的甩甩脑袋,才发觉是地板上的手机发出的声音。
「……喂?」我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低喃著。
「喂你妈!你该不会忘记今天有工作吧?!模特儿都到齐了,就剩你在睡大头觉!!!」话筒一端传来气势磅礴的大吼,我的脑袋更昏了。
「……抱歉,我马上到。」我揉揉胀得发痛的太阳x,不管对方还骂咧咧的,立即挂掉电话。
我慢吞吞的起身著装,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
镜中的男人满脸胡渣,布满血丝的双眼跟凌乱的头发,活像个流浪汉,我洗了把脸,但倒映在镜面里的那双眼神看起来依旧空洞,既玩世不恭又愤世嫉俗,混浊得十分绝望。
我轻叹口气,镜中男人也同时绽开一抹苦笑。
我一路狂飙,十分钟後就抵达工作地点。
「妈的,热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啊……」我不悦的抹著颈边汗水,一面嘟嚷著走进摄影棚。
齐哥正不耐烦的抽著菸,原本就凶狠的样貌看起来更可怕了。一看到我,犀利的目光终於松懈下来。
「王八蛋,终於来了。」齐哥骂道,还不忘指挥工作人员:「可以开拍了,去叫模特儿进来。」摄影助理点了点头,立即跑出去。
我打了个呵欠,才注意到布景竟然是一个简洁的房间,清爽的柚木家具跟洁净的白床单, 书桌上还摆了几本做作的原文书跟绿意盎然的盆栽。
「今天要拍a片啊?」我调整著镜头,故作y邪的笑道。
「是七夕情人节特辑啦,混帐!」齐哥将手中东西丢向我,气得满脸通红。
虽然齐哥满脸横r的凶相实在不像少女杂志的编辑,但不可否认的,他的确具有一颗盈满少女情怀的玻璃心,而他负责的杂志也销量长红,尤其是每月特别企划,更是广受女x读者的好评。
我不懂这种老套又虚幻的企划究竟有甚麽卖点,而且更让我看不惯的,就是企画里的男模特儿:如出一辙的妆发跟微笑角度,无趣至极。但是,即使工作再不具挑战x,为了生活,我还是得接下来。
只要随便按按快门就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我不断安慰著自己,就像是画静物嘛,只求准确。
──反正没人会期待苹果或花瓶有甚麽灵魂。
我刚架好镜头,一抬头,模特儿正好走到我身旁,我不禁愣住了。
男孩有著浓密的卷发和立体的五官,身高跟我不相上下,薄薄的肌r均匀分布於修长的四肢,深邃的绿眸里却没有少年的躁动,沉稳得让人吃惊。
我们四目交接,只见朗朗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正常。
「你好,今天就麻烦你了。」他微微颔首,但声音很冷漠。
「……嗨,好久不见……」我尴尬的笑了笑,但不等我话说完,朗朗就走向齐哥。
「今天的主题是『激情夜晚後的清爽早晨』,你等一下呢……」齐哥向朗朗交代拍摄内容,男孩静静的聆听,不时点著头,但表情十分凝重,不知道在思索甚麽。
朗朗双手环在x前,双腿站得笔直,颀长的身版更显俊挺,就算身上套著宽松的白t恤跟柔软的棉裤,看起来仍是神采奕奕的。
依旧是这副让人看了就累的站姿啊……我嘟嚷著,心里却浮现一股奇异的感觉,有些酸楚、类似怀念的情绪。
「好,开始吧!」在我发呆的时候,齐哥突然喊了一声,将我的思绪打断。
「喂,你给我认真点!这家伙是<绮丽>杂志最受欢迎的模特儿,把他拍丑了我就要你好看!」齐哥用力拍了我的肩,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凶狠。
「请多指教。」朗朗低声说道,快步走进布景里。
他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忽然扭头望向我:「你想要怎麽做?」
在说话的同时,朗朗正站在床边,清澈的绿眸紧盯著我,眼中的一汪碧潭水光潋滟,让我一时之间懵了。
穿著睡衣的俊美少年站在柔软的床边问我想要怎麽做,霎时间,我真的以为我在拍g片,脑子瞬间空白。
「吭」的一声,我的脑门传来一阵剧痛。
「发甚麽呆?!快点拍啊!老子晚上还要赶稿啊!!」齐哥的大吼将我拉回现实,我闷哼一声,看了看朗朗,他的眼神却极为冷淡,彷佛刚才的水色诱惑都是错觉。
──应该是幻觉吧……
再单纯不过的问句都可以被我扭曲成情色邀约,我开始鄙视自己的肮脏。我尴尬的想著,赶紧将目光挪回镜头。
作家的话:
延宕已久的雷大师番外...
比起正文,番外我写得好开心...>3<
☆、纯色 四
「唔……就当你在恋人家里吧,看书、睡觉甚麽的都无妨……最好别看镜头,越自然越好。」我低声说道,连忙将视线挪到镜头里,不敢再看朗朗的表情。
我透过镜头看著朗朗,只见他忽然脱掉上衣,露出了j实的身躯,随即拉开棉被钻了进去,脸在枕头上用力蹭了几下。
「……你是还没断n的小猫啊?」每当我看到朗朗做出睡前必定出现的奇怪举动时,总会鄙夷的嘟嚷著。
「要你管啊?」他也总是这麽回我,从枕头间飘出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略带哭腔。
那时母亲镇日工作,直到深夜才能回家,所以特别拜托老邻居、也就是朗朗的祖父照顾我,让我待在他家等到她下班。因此一直到上中学为止,我待在朗朗家的时间还比住在家里的时间要长得多。
朗朗家是标准的军事化管教,作息规律一板一眼毫不马虎。「小孩一定要睡饱才会长高!」官拜少将的老军人严肃说道,所以一到晚上十点就把我跟朗朗赶上床。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生理时钟的作用,即便前一分钟朗朗还跟我天南地北瞎扯淡,只要躺上床,他就能立即入睡,也不管我仍毫无睡意。
一入夜,整座华美的老宅子就寂静无声,像是跟著主人一起沉睡一般,我连壁钟的滴答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很无聊,但我也懒得离开床铺,就看著朗朗的睡脸发呆。
朗朗的确很漂亮,若不是他平时总爱喋喋不休的发问搞得我万分烦躁,我或许肯当面称赞他。他的睫毛长得惊人,又浓又密,在昏黄的夜灯下呈现出华丽的琥珀色微光。在无数个夜里,我曾数著他的睫毛当作睡前的消遣。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得令人发噱。
正当我这麽想时,後脑门又一阵剧痛。
「你干嘛冲著模特儿露出猥亵的笑容?!还不快认真工作!!!」齐哥低吼道,还拿著卷成棍状的杂志戳了戳我的额头,我才惊觉自己的嘴角真的咧开了诡异的弧度,连忙抹抹脸,假装打个呵欠。
朗朗也没在意棚外的骚动,迳自在床上换姿势,他直起上身,裸露的x膛与肩膀是漂亮均匀的蜜色,在摄影棚的强光照耀,竟有种光可鉴人的错觉。朗朗用手支著脑袋,几绺被蹭乱的卷发慵懒的垂在颊边,微眯著惺忪的眼,紧盯著镜头。
不是要你别看镜头吗……我本想这麽说,但手指却不听使唤的拼命按著快门,像是被蛊惑一般。
那双汪著水光的眼眸,有股介於男孩与男人之间的暧昧,既矛盾又完美,x感得要命。
在不间断的快门声之中,少年自顾自的推开棉被,捡起地上的衣服,慢吞吞的著装,像是在表演一般,线条美好的躯体一寸寸的被衣料掩盖,但x感程度丝毫不逊於裸体,欲盖弥彰的妖娆。我偷觑著齐哥,他似乎有点目瞪口呆,眉头微蹙起,但嘴角却泛著若有似无的浅笑,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齐哥盯著朗朗的表情,惊讶又惊艳,似乎夹杂著不怀好意的打量,我忽然有些不悦。
「够了!」我低吼著,语气听起来很恼火,连自己都不明所以。
所有人都望向我,眼神十分困惑,我只好故作镇定的抹抹脸:「你……你表现得很好,光是今天照的数量就足以挑到当封面的照片。」
「没错,小温表现得很好,大家可以收工了!」齐哥登高一呼,现场的工作人员发出了欢呼,连忙埋头收拾现场。
我正想走向朗朗,只见他接过工作人员递上的外套便微微颔首,见我上前,也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眼神回复成刚进棚时的冰冷。
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儿朗朗随即快步走出摄影棚,头也不回,我就这麽眼睁睁的看他离开。
「……小雷!」齐哥的声音如雷贯耳,吓了我一大跳。
「干嘛?!我又不是聋子,别吼这麽大声!」我捂著耳朵,恶狠狠地瞪著齐哥。
话刚出口我就後悔了,只见齐哥表情一僵,空气瞬间凝结,现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我身上,大抵不出好奇与同情。
不料有暴君之称的齐哥却没有生气,只是蹙著眉叨念:「你小子今天吃了炸药啊……?」
齐哥的反应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道:「你认识小温?」
我愣了愣,齐哥看了我一眼,忽然从鼻间发出嗤笑:「看样子是老相识了。怎麽?是不欢而散的?」
闻言,我有些不悦,低声说道:「关你屁事啊?你又知道甚麽了?!」
我是真的生气,毕竟,我跟朗朗的关系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我拆著脚架,动作有些chu暴。
见状,齐哥便笑道:「那还用说,因为你是个大混蛋嘛,哈哈哈。」
「你妈的……」我气愤的瞪著大笑的男人,但碍於他是我的衣食父母,也只能忿忿地收拾器材。
更何况,我似乎也无从反驳。
***……真的烦死了。
在醉生梦死的大学生涯里,想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却因为朗朗的出现,乡愁似的回忆却汹涌而至,搞得我心烦意乱,我又用力的踹了脚架几下,当作泄愤。
☆、纯色 五
「今天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我就先离开了。」是朗朗的声音,温良恭谦的态度,但听起来渐行渐远了。我慌忙将脚架跟相机扔进包里,也不管相机镜头有没有摔裂,便快步追出去。
我冲出摄影棚,正好在走廊尽头看见朗朗的身影,就快要拐弯了。
「朗朗!」我大吼著,空旷的走廊回盪著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听见我的吼声,他停在转角,缓缓别过脸,眼神很淡漠。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大吼让我气力用尽,抑或是其他因素,当我走到他面前时,心跳已经快到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干嘛?」他淡淡说道,话里没有一丝情绪。
我挠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讪讪的问:「你要去哪儿?」
「朋友家。」
「朋友?甚麽朋友?」我问,有点疑惑。
闻言,他挑了挑眉,似乎把「关你屁事」这句话硬生生吞回去後,才冷冷应道:「是上同所大学的朋友,他爸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层公寓,打算分租一间给我。」
「大学……?」我傻傻的重复他的话,脑子似乎转不过来。
朗朗闷哼一声,脑袋以几乎看不见的的弧度点了点:「嗯,t大。」
闻言,我瞬间楞了。
我刻意选离家最远的学校,是为了逃避、逃避那深谙我负面形象与不堪过往的一切;而朗朗呢……?
「为什麽……要选t大?」我问,喉头像被梗住似的,声音莫名沙哑。
「你问我为什麽……」朗朗眉头轻蹙,看起来很为难。
我忽然感觉空气变的很黏腻,溽热湿黏,彷佛回到那个失控的午後。
不知为何,我忆起了朗朗当时羞涩的模样。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觉得自己口乾舌燥,狂乱的心跳有著某种无以名状的期待。
「其实,」他低喃著,表情很尴尬:「我没甚麽特殊兴趣,念哪所学校都无所谓,所以……志愿分发表是爷爷帮我填的。」
我愣了愣,随即傻笑:「噢,是这样啊……那你就是我学弟了呢,有不懂的事尽管问……哈哈哈。」
我大笑,但却尴尬得特别明显,听起来愚蠢得要命。
──我究竟……在期待甚麽?
我陪著他走到大门口,脑中一片混乱,连基本的寒暄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偷看了他一眼,朗朗深邃立体的五官愈发俊挺,杂揉西方人早熟的气息,摆脱了中学生的稚嫩,颀长j实的身板也英气勃勃的。
是啊,都经过四年了,朗朗应该18岁了吧?离家前我还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与他对话,现在都可以平视他了……我自顾自的怀旧,只听朗朗轻咳一声,像是要打破沉默。
他mm鼻子,低声说道:「……没甚麽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语音未落,远方有辆计程车缓缓接近,他便招了招手。
计程车停在我们面前,正当朗朗要打开车门时,我像是被甚麽情绪所催动,忽然伸手拉住他。
「我送你吧!」我说道,语气听起来近乎讨好,有种不容狡辩的窝囊。
朗朗望著我,表情终於有了变化,但也只是微微蹙眉,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思索了一阵,将头伸进车窗向司机说了声抱歉。
待计程车扬长而去,朗朗便将行李袋扔到我怀里,突如其来的重量撞得我x口发疼。
「走啊,发甚麽愣?」他挑著眉冷声说道,将手c进裤袋,动作极为潇洒。
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彷佛眼中的情绪都活跃起来,比起在摄影棚里的规矩有礼,反而让我松了口气。我笑了,即使发现自己似乎有被虐倾向,还是高兴的将怀中的行李抱著死紧。
虽然我自告奋勇说要送朗朗回家,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辆50cc的小绵羊上的局促与别扭,加上路人富含深意的含笑眼神,就让我後悔自己的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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