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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雪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衍清嫣
亲吻着她微微颤抖的眼皮,亚尔萨斯语气诱惑地问她:「爱我,很困难吗?」没有停止进入的动作,在紧紧吸附自己,像是不愿自己离开的蜜径之中撤c,他低沉的轻笑随着两人相连的部分传达到她身上,惹得更多高潮的蜜汁随着巨g抽出时不住流淌。
「告诉我,你爱我吗?亲爱的菲席……」
而後,他与门外的男人,一同听见那句甜美的回应,「阿阿……我爱你!亚尔萨斯……」尖叫着喊出他的想望,菲席攀上另一波高潮,而後沉沦在欢愉之中。
可是,亚尔萨斯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在几下快速的抽动以後,与她一起到达高潮,s出灼热的欲望之时,却感到莫名的空虚。
他不明白,为什麽非要纠缠着这个女人,直到从她口里说出爱语,这样低下又可怜兮兮的自己,简直犯贱到了最高点,却又在她顺遂自己说出那句期盼已久的话时,升起模糊的愤怒,以及痛苦。
如果,可以不在乎,有多好?
他抱着菲席入睡,在临睡前,扯起一抹憎恨自己的微笑,无可奈何的入睡。
而门後,夹杂着痛苦、震惊,不可置信的男人,一脸扭曲的无声离去,风薄凉的吹过他身体时,还能看见握紧的拳头,发颤着杀气腾腾。
***
是有猜到,他会找上门来,可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亚尔萨斯抽了g菸,听着门铃响起,再看看闭路器里的优雅身影,有种苍凉的笑意不住涌上心头。
直到菸燃到尽头,他才起身,开门应客:「午安,黑帝斯骑士长。」
「亚尔萨斯医生,方便借用你一点时间吗?」
看着那张平静底下有什麽情绪呼之欲出的高雅笑脸,亚尔萨斯忍下嘲弄,语气淡然道:「有什麽事情就直说吧。」
连招呼也不打,灭劈头就如他所愿直说到底:「离开菲席。」
看了他很久,亚尔萨斯才飘忽的回答他:「我曾经尝试过。」点了另一g菸抽起来,他看着冉冉上升的烟雾,嘲弄自己,也嘲弄这一切:「可陛下将我留下。」
盯着他看,许久,灭绽开了一抹优雅到令人发寒的微笑,「你心底应该很清楚,你不过是个消遣,怎麽努力,也无法改变现实的。」
「我知道。」不加思索,亚尔萨斯在他说完同时接话,跟着一起露出斯文的笑容:「就因为知道,所以我听从她的命令继续留在这里……直到她厌倦为止。」
轻笑着看他,灭优雅而从容地对他说道:「那真是遗憾。」话未完,人已出手。
惊险地闪过他刺来的刀刃,亚尔萨斯以扭曲的身形一下子退离他很远:「骑士长没有命令就对我这无能医者动手,还算绅士麽?」
「为了她,我愿意滥权一次!」再次逼向他,灭狠劲将刀子砍去,在距离他一公分的地方让他躲过。
亚尔萨斯撇嘴不懈地笑着:「骑士长,是为了你自己吧?呵!」随手拿起桌上的实验药剂泼向他,在一个跳跃,翻过沙发,暂时挡住他的动作。
「嘿!诚实点,不要拿她来当藉口,难道你不知道她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两人皆没看见亚尔萨斯身後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娇小的身影伫立,就这麽看着两人打杀至白热化。
直到亚尔萨斯被扭伤了手,让人逼进死角,一把刀眼睁睁就要c入心窝之时,她才开口:「够了!灭。」
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菲席缓缓走出来,并没有接下去说话。
真怕自己在那一刻死去,亚尔萨斯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才看着她,神情很复杂:「陛下。」是为了什麽,自己居然有了这种酸涩的心情呢?
明明,早就该知道的。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聊胜於无的替代品,这是自己的选择,为什麽会这样疼痛呢?
废物,愚笨的男人。
不理会这样的僵局,菲席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缓缓走向他们,并且在经过亚尔萨斯身边时,低语一声:「对不起。」然後投入那个骑士的怀抱。
「我以为,你不来了。」头一次,她在亚尔萨斯面前毫无顾忌地投入灭的怀抱,佛若忘了顾忌,也忘了其他等着席卷而来的问题。
看着她走向他们时的紧张,愤怒,一直到掠过亚尔萨斯时的松懈和庆幸,最後看着在自己怀里的菲席,那种满足,灭很难形容这样百感交集的情感,「我来接你回去。」俨然是她的伴侣的语气,让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这一刻让他确定,狂皇对於亚尔萨斯没有爱情,一点也没有。
出乎意料,亚尔萨斯却没有任何反应,对照於差点被杀时的紧张,此时却平静一如静止的死水,完全无波,只是被算计利用而已,。
也不管两人所在是他的寓所,不管两人此时相拥的样子,他只迳自同狂皇陛下行礼,而後离去。
「亚尔萨斯……」最後,踏出房门的脚步,因为一声叫唤而停下,亚尔萨斯转头看了仍在灭怀中的女人一眼,笑的很温柔,一如春风一般,而後继续脚下的步程。
丝毫不在意,黑帝斯骑士长如何将人吻住,直到那张红艳的双唇再也无法叫唤他的名字,亚尔萨斯轻声将门关上,落锁的声音,带了一点尘埃落定。
没什麽好说的,不是?他倚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绿森森的树下抽起菸来。
这一切都在选择时就已经写好的,还要说些什麽,都嫌麻烦。可最令人痛苦的,不是在於她没有回应,而是在於,这份回应居然怎麽也抵不过一个经常x出轨的男人。
妈的,垃圾。再怎麽想,他也只有这两个字送人,顺便送给自己。
垃圾的人生阿,从他做下决定,就没有回头的机会,真的,他已经忘了怎麽生气,顶多,就是有些对於这件事情的嘲讽吧!
走向酒吧的脚步坚定,却有些蹒跚。





荼靡雪夜 11-12
☆、荼靡雪夜-章拾壹(限)
荼靡迎风,站在三楼高的建筑物墙上,底下满是瞄准她的冰冷武器,躲一不能。
一点情绪也没有,她冷漠的思索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敌人,想也不想刚刚传来的消息。
『骑士长现於亚尔萨斯宅邸,将会晚些时候出现支援。』
暗皇,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她,而在几乎没有秘密存在的暗皇里边,她早就知道为什麽,是阿,为什麽。
没有犹豫往後一跳,在凛冽的风中一个使劲踢破二楼玻璃,晃身杀了进去,指刃上面都是鲜血,她的,还有敌人的。
关闭了痛绝,也看不见自己有多狼狈,她眯着眼,失去了自虐时候的杀气,就只是冷漠的屠宰,这一群该消失的狙击者。
感觉到子弹s入体内的冲击力道,她转身开启电波追踪弹道一把劈了藏在暗处的敌手,回身又是一个个刺杀,没有落空过。
「快撤!怪物,这是怪物阿,她没有生命,杀不死啊!」
没有生命?是啊!很早以前,她就死了,她多情愿如此。
笑也不笑,她空白着脸继续攀爬上断裂的楼层,想要在短时间内歼灭任务对象,可汹涌的人却像蝼蚁一般,杀不尽,源源不绝。
而脑部抗议的警告声不断重复:「受损程度超越50%,受损程度过高,建议停止攻击!停止攻击。」
停止?怎麽停止,她没有答案,苦笑着回身又是两条人命,任由腿骨被扫s断裂,拖着一只完好的脚继续往前杀去,却因为肢体不协调而露出更多破绽,在两把西洋剑刺入腹腔时,她终於吐出鲜血。
最後,一把枪抵在自己额头时,没想到自己可能就此死去,她还挣扎着想砍杀多少是多少,危险之际,让一把匕首解救。
看着男人迅速解决周身的敌人,荼靡觑了个空档拔出埋在身体里的长刃,失去武器阻挡,鲜血像是不用钱一样流出;撕毁上衣衣摆,她勉强替自己止血,一个起身又投入战场。
「伤患就该退下,别来碍事!」
听见这样残忍的话,荼靡发现自己已经不大会心痛了,她以着更冷静的口气说出现实问题:「围堵者众,不赶快断後,撤离不了。」一回身,猛力贯穿四五个人腹腔,抽出染血的手,麻木地继续屠杀,顺手解决正准备偷袭他废物。
「闪一边去,顾好你自己吧!」更恶劣的语气以对,灭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着围杀者越来越多,荼靡对於这样的话有些困惑,却还是顺从的停下动作,压按着伤口勉强止缓血y流出的速度。
可越来越多的人随着时间分秒流逝,像是以为荼靡不再出手就可安心一般,涌上更多不怕死的蝼蚁,而灭渐露出一丝疲态。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度出手,就看见自远方疾速奔来的四五名黑衣者,持着锐利森冷的猎刀霍霍出手!
来不及开口警告,荼靡不由自主以更快的速度奔腾过去,闪身一刺就是两人倒下,却止不住其馀三者,勉强在武器刺向骑士长之前,拉住其中一人刀刃,却抵不了已经被自己转移注意力的剩馀两人,将猎刃狠狠刺穿自己x口。
呕着血,听着冰刃刺穿x口的闷声,她看见灭气急败坏的杀掉那两名狙击手,边大吼自己:「你是傻了吗?」
止不住呕血,她唇边冒血,却扯着很不满的笑:「都让你骂傻了。」费力咳着,荼靡朦胧中看见有後援接手消灭剩馀的敌人,而自己落入一个与她不相上下的狼狈的怀抱。
「我只不过是机器,没有命令,我死不了的……」还想抬手,想替男人擦去脸上的血污,却发现自己的手无力在半空中就垂落,荼靡试图挂上微笑。
「可是你不一样……」还没说完,暴睁的眼瞳放大,然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阖眼,她就这麽梗着气,休克。
抿着嘴,灭冷漠的脸上连贯有的笑容都消失,笑也懒的笑:「这个笨女人。」而後他看着这具破败的躯体,想起也有个人这麽为他挡灾过,可那又如何?又改变的了什麽?抱起早已休克昏死过去的人,他这麽嘲弄着。
那个伤,为他们带来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小孩,他的出世和早夭,也带来了纠缠到不能自己的纠葛,那又如何?
不再多想,将人迅速送回暗皇里边,医者寓所,灭冷着脸将人丢给亚尔萨斯,头也不回的走了,在还没有探到底线以前,他还肯留下那个无用的男人,那无能的贱命。
***
再次活过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她只有这个感想,其馀还有什麽,都扔在假死以前,什麽也没带过来。
医者却不放过她:「醒了?」轻轻扶起她,那种熟悉的嘲弄让她有些莫名怀念:「有时候还真想限制你痛觉的开关,至少你能多爱惜自己一点。」
用父亲的口吻,他没好气地这麽说着,却让荼靡有种遥远道一切都回不去的感觉:「许久不见了,亚尔萨斯先生。」
若不是给那个男人挡灾,会需要跟他见面麽?亚尔萨斯不厚道的想着,却收敛了些,没有选择说出来:「看到我,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吧?」自从上次见面以後。
不,是自从自己做出选择以後。
「你不会是在笑我蠢吧?」记得休克前,还有人骂她笨。
已经忘了要怎麽难过了,荼靡看着他,再看着自己身上固定的绷带,涌起一些嫌恶:「什麽时候,伤口会愈合?」
叹了口气,亚尔萨斯顺了顺她的发,才有些无奈:「我不也跟你半斤八两,笑什麽?」再次小心翼翼抱着她回黑帝斯的寓所,安然摆放在床上以後,才回答她下个问题。
「这伤再怎麽快,也得十天八个月了。」替荼靡盖上棉被,医者口气很是自嘲:「你毕竟不是真的机器。」
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感叹,荼靡扯动了嘴角,但是不像笑:「真麻烦,早知道当初就该拿掉我的情绪算了。」
「哈!」一如听见什麽笑话一样,亚尔萨斯笑得不能自制:「你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你的情绪可以祸乱这些个人哪!所以你还继续活着。」
「对了,顺道一提,你的痛觉让我改了密码,你暂时还是保有痛觉神经,也许对於你自虐的白痴举动会有所帮助。」一本正经,医者却说出会让人呕到吐血的话来。
突然觉得自己辩解的很累,荼靡索x随他说去,一个翻身,背对着送客:「随便你,我累了。」
由着她去,亚尔萨斯不置可否地耸肩,而後离去。
躺在温凉的床上,感受着刺痛感一波波涌上,荼靡蹙着柳眉很想咒骂出声,呻吟了会儿,忍不住叫了埃:「止痛药,给我止痛药。」
最痛的,不是手术时候的割裂或者是被刺入的当下,磨人的是这种事後隐隐发作,惹得人不得安宁的伤口刺痛。
「我真该杀了你,亚尔萨斯。」无力抬起手遮住窗外透进来的光,荼靡没发觉医者在门外偷觑,直到她安歇了,才示意管家进去善後,而自己无声离去。
阿阿,荼靡哪!走的太远了,他们都走得太远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回到最初那种单纯的执着。
即使他做了选择以後,还是一样;即使荼靡痛恨他了以後,还是一样。
「就像是你还在期待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一样。」轻笑着对空气这麽说,亚尔萨斯斯文地吸了口菸,再吐出的烟圈里这麽说道:「我和你,从来就一样。」
都在做一个永远不可能成真的梦,傻子。
在房间里的女人,像是听见什麽一样,短暂的苏醒,然後撇嘴冷哼了下:「从来都不一样,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相同,因为,我已经想要放弃了,父亲。」放弃全部,於是她就可以用机器的身分活下去。
没有爱恨情仇,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纠结,就只是一部机器。
谁也不会痛苦,或者,这也与她无关,呵。
***
走进房内的男人,环手看着正在吃饭的病患,拆掉部分绷带,已经可以自己进食的荼靡控制着自己平稳地运用餐具。
「复原得不错。」
听见这句话,荼靡抬头看他,扬起一抹微笑:「骑士长,午安;托您的福。」
「终止荼靡一切任务,直到伤势痊愈。」与她对看,灭一脸从容优雅:「痊愈定义,以你的主治医师为标准。」换言之,痊愈界定与否,在於亚尔萨斯。
笑容丝毫没有变调,荼靡温顺地领命:「是,骑士长。」
听见这句回话,灭头也不回的转身,直到快跨出门口时,才丢下这麽一句:「下回,再出现这种不能衡量自身能力的做法,我将永远终止你的任务。」
「这对我,并不公平!」闷了下气,荼靡不能克制的涌起怒气:「自从您下达命令後,我没有再有受损情形,况且,这次也非我所愿。」
「荼靡,是人,就该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气到几乎想扑向他去,荼靡颤抖着勉强开口:「我不是,您知道的,我只是一部机器,而不是人。我只能依照命令行事,不能改写指令。」
「这样的裁定,我不服。」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灭有些感慨:「你是!至少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还有什麽问题吗?」
「如果我是,那这一切是怎麽回事?」用手捂住滴下泪的脸,荼靡在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们总是如此,全部都将我的一切掠夺走,我做错了什麽?我到底做错什麽?连仅剩下证明我存在的任务你也要剥夺,我到底要怎麽做?我还要做什麽?」
叹了口气,走回她身边,拉开遮着脸的双手,看着那一张小巧的脸上布满泪痕,灭轻轻擦掉上头的眼泪,「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像人一些,多为自己想……」
颤抖着身,荼靡迷惘地看着他,半晌,才窝进那个永远也不属於自己的x膛,环着他轻声低喃:「这是要我骗自己,我是人麽?」
「你知道有个说法,当那个谎言说了一千万遍以後,连自己都会以为那是真的。」低诉的语气很温柔,就这麽靠着他,不想看见那张优雅的脸上会出现什麽表情:「可是,我不能说这种谎欺骗自己,如果我相信我还是个人,那我就会奢望,奢望终有一天,可以等到你的回应。」
「这种麻烦,不需要存在。」
犹豫着抬手轻抚着她脆弱地发颤着的背脊,灭语气平和:「人活在这世界上,本来就无法事事如愿,不管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谁,都无法回头。」
「所以,不要给我希望,就不会有烦恼。」笑着,荼靡让他看不到的眼里,写了凄凉:「我这种非人,存在希望是不对的。」
「非人怀抱希望的,不只是你。」
听见这句回话,荼靡愣了会儿,蹙着眉抬头看他,「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吧?」苦笑着,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可是黑帝斯的骑士长,怎能跟着我一起犯傻了?」如她一般,连人都比不上的,非人。
轻笑出声,灭眼神很遥远:「我当然知道。」
是阿,他知道所以他是高高在上的黑帝斯骑士长,而绕在圈子里出不去的自己,终究只是部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厌烦至极的机器。
忍下一些不能言喻的心酸,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至少今天。
可说完,却离开那个怀抱,立刻将自己用棉被盖起来,闷着声自我厌恶:「对不起,不要理我,我只是累了。」
看着把自己裹起来的女人,灭无声地叹息,却没有离去,拖了张椅子做在一旁,安静的就像是他已经离开。
***
再次睁开眼睛,荼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怅然若失;很快,这种失落就被拎着药箱进来的男人闷的一乾二净。
「该换药了。」推了推眼镜,亚尔萨斯看着还兀自发愣的女人,转了下心思,唇边的讽笑更加明显:「这不是在思春吧?孩子都生过了,还放不开?」
「父亲今天火力很高?」云淡风轻的扯回视线,看着男人荼靡只如此平静地开口。
没好气撇嘴,亚尔萨斯小心地撕开包扎牢固的绷带,边叨念着:「快停止你这种愚蠢,没有意义的行为吧!男人,比女人更没有心。」
「你所等待的人,可不是和我等待者相同。」冷笑着,他继续揭露残忍的事实:「付出了这麽多,最後,你也不过是被牺牲,被毁灭殆尽,石头沉入水中至少还有声响,你呢?至少我的选择还有所回馈。你说是麽?」
这算什麽?聊胜於无的笑了下,下一刻因为伤口的刺痛收敛起来,荼靡转头看窗外的明媚风光:「每个人选择不一样。」
「你不能改变事实,但你总可以改变选择。」仔细地将擦上药的伤口重新包覆起来,亚尔萨斯软化下态度,没有继续出言讽刺。
却在准备离去之时,回身平静的问了一个很伤人的问题:「你有听见过谁对你说,『我爱你』吗?」
「如果有,你的表情不会是如此,亲爱的。」开放在盛夏之末,已然凋零的,荼靡。
而後,他倚在门口,缓缓抽起菸来,「在菲席如此对我说以後,你知道你最在意的那位,做了什麽吗?」吐了口白烟,他才继续说下去,「他来刺杀我,就只是为了想带走不属於他的,可那又如何?」
「和你出任务,延迟了支援时间,让你严重受损休克,而後带着你回归,再把人丢给我?哈!」
「我告诉你,菲席腻了!是人都会厌倦,厌倦这样在三重复的鸟剧情,他的表现让人彻底寒心;他最在乎的,不过是自己,不是你,也不会是她。所以,菲席不要了!」
「我的确没有资格说我自己如何,可至少,最近菲席和我在一起……」站直了身往外走去,亚尔萨斯说完最後一句话,「在一起而後说了你做梦了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听见的话语。」那身影像是逆光的胜利者。
「用你已经生锈的脑袋,好好思考吧。」而後离去。
荼靡望着没有关上门的,空旷的走道,漠然以对,那又怎麽样呢?那又,怎麽样呢?
离开了床铺,她一个使劲儿,坐在通风的窗台边,看着阳光透过树枝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cause you don’t love me anymore……」因为你不再爱我?不,是因为你从来不会爱我。
轻轻扬起一抹笑,就像月光一样浸润,却在阳光底下苍白,荼靡没有看见在亚尔萨斯离去以後不久,走进来的男人。
「既然医师都这麽说了,你就好好休养吧。」
一瞬间有些错愕,荼靡回过头看着她以为该不存在这里的男人,想起了方才那一番比起自己也许更让他愤怒的话,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问到:「你……你还好吗?」想问他到底听见了什麽,却又开不了口。
灭笑的很清远,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地回答她,「现在你明白,我并不比你强到哪里去了?可是,我还在这里,依旧活着。」
但是,你等待的,总是有所结果。荼靡忍着,没有说出她的心情,却反过来安慰他:「你不是不知道亚尔萨斯的话,总是不能轻易相信。」话甫出口,却有种不知道为何说出这种安抚的凄怆。
「他没有说谎,我确实听见了,也确实想杀他,可是,被阻止。」至於被谁所阻止,以及接下来的後续,在这个没有秘密可言的地方,透明的如玻璃映s。
从窗台上跳下地面,如猫一般无声无息走近他,荼靡轻轻摊开他握着的拳头,像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有牵涉在内一样的微笑着安慰他:「至少,是你喜欢的方式阻止你不是?你应该要相信自己,因为你值得,值得被以你想要的方式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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