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雪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衍清嫣
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四个人就这麽僵凝着,直到在控制桌旁的白袍男人说话为止。
「可以拨放了?」他推着金边单框眼镜,温雅嗓子打破沉默,却意外少了敬称。
轻轻看他一眼,被称做暗皇的男人倒没说什麽,示意他开始放映,一手则抚着搁在腿上那一头暗沉的酒色直发。
他们继续沉默,直到影片放映完为止。
「有什麽感想,菲席娜斯?」暗皇看着对面黑发的女人,毫不掩饰那种浓烈情感。
直到喝完茶,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一直都走这个路线,我还能有什麽想法?」朝趴在男人腿上的女人招手,示意她过来,才m了m那张美丽的脸:「可惜了这张美丽的脸……也可惜了没有内容的下流三级片。」
对比这有攻击x的谈话内容,一旁亚尔萨斯倒是充满兴味,而带着面具的男人,依旧微笑,既优雅且冰冷。
『这麽执着,一点意义都没有。』低下那张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美丽脸孔,示意自己过来的女人用着完美无瑕的润白手指挑着自己的脸,这麽看着自己。
是阿,为什麽?温驯地趴在女人腿上,无辜的眼神静静看着前方,不带任何情绪。
早知道没有意义,却还是不能自己,究竟要到什麽地步?轻轻微笑,对上了灰眸的男人,有些模糊的怨嗔。
只可惜这样无声的交流没有持续很久,就在暗皇开口时被终止:「那麽,灭,这样的身手如何?」
优雅行礼,回答不亢不卑,灭迷人的姿态恰到好处:「堪称完美,若撇除让利刃刮划指片的话。」
「那麽,以後她隶属你管辖,有疑问吗?」
在听见这命令时微微看了荼靡一眼,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微笑接令:「遵命。」
而被转手的女人,却没有反应,仅轻巧起身,一个微笑,以及恭敬地弯腰示敬。
彷佛早就知道自己的未来,或者该说,其实没有很在乎。
「没有问题就下去吧。」没有动作,被尊为暗皇的男人只让他们退下,而渐渐走向他的女人既温柔又存着多刺的娇媚,一声低喃:「斐尔。」
情人面前,通常什麽人都不重要,不必理会。
***
一直到房门关上,他才转头正视她:「荼靡?那麽,称号是……」温和微笑,灭挺直的身躯衬得她娇小。
「祭雪。」同他一样微笑,没有生命感的。
重新打量眼前的人,他不懂,却也没有意思想了解,要不是隶属自己管辖范围之内,他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诡异谜题:「这是以前代号荼靡的人所使用的。」
无辜猫眼和他对望,嘴角微弯像是猫脸的弧线一样惹人爱怜:「之前就同你说过,我继承她的一切,所有,所有。」
一旁的男人忍不住c话:「以前?亲爱的,有什麽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吗?」搭着恶意微笑,让眼前这个浑身书卷气息的人,多了一些放肆。
灭看着他,笑容却让人感到森冷:「亚尔萨斯,不管你有什麽疑问,请私下解决。目前我唯一想知道的,惟有银焰以及她的称号,其他不在我的范围。」
「继承一切是事实,若有任何疑问烦您请示暗皇。」轻笑了出来,女人觉得有些寒冷,对於这一切:「至於银焰……」话还没说完,就让医生抢了去。
伸手将她身上衣服解开,医生温文的脸上满是狂热:「在这儿!看,多麽美丽,无暇?」带了浓烈嘲讽。
只可惜灭并没有因为这这样而有什麽反应,只有更优雅地冲着他笑:「在身下烙下印痕,怎麽会完美呢?终究是仿冒品罢了!当不成凤凰的。」
有礼的帮她将解开的衬衫扣回去,虽然温柔,却显露高低位阶的差距。
荼靡看着医生的灰眸,任由这个像骑士一样的上司彷若多珍惜一般替自己扣上扣子,如果外人看了,还以为自己多幸运?可她眨了眼,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挂着笑,像个陶瓷娃娃。
越美丽,通常带着越悲伤的情绪。
虽说已经没有感觉悲伤的感官了,如此想着,亚尔萨斯转向伪善的骑士摇头表示不认同:「如果是仿冒下等品,我何必找她呢?没有看见事实以前,不要轻易否定别人好吗……」
温和地笑着,他像个急於炫耀的孩子,重新解开上衣排扣,握着她冰冷的手按上银色火焰。
指纹按上那一瞬间,像是连锁效应似的,火焰活生生燃烧起来,炫目火花过後,消失得一乾二净,连痕迹都不存在。
真正,完美的胴体。
随着他们的视线,荼靡轻轻低头,看见原本在自己x前的火焰起舞,燃烧殆尽;空无一物的x前,冰凉而寒冷。
「这才是完美。」亚尔萨斯满意地定下注解,薄凉笑意再次与那个残忍而迷人骑士对望。
蓦地笑得灿烂,灭只轻声回应他的自我赞叹,「亚尔萨斯先生,我已然确信,暗皇给您的工作,想必是对您太过善待……因为您的能力,不过就如此,真是令人感伤。再见,请多珍重。」语毕,巧妙藏起不耐烦表情,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愣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荼靡不发一语的默默将再次被拉开的上衣扣上,j巧脸上流露出一股像是被抛弃的猫咪般神情。
「都走远了,还看什麽?」冷笑,亚尔萨斯念念有词的抱怨:「看来如厮,没想到骨子里一点教养也没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握紧的手露一点端倪,但是谁也没有注意。
极为习惯这样碎念的男人,她静静挥手道别,走出让人不自在的空间,一直到看见廊上窗外的蓝天,才有些几乎看不见的失落。
『总是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重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吐了口长气,荼靡僵硬的脸上挂上一丝苦笑,走远了,没有人看见。
***
光影照在身上,静悄而无声流逝的时间在动也不动的身躯上显现,她低敛的羽睫像是在花上凋零的蝴蝶,没有任何生命感。
不知道这样下去有什麽意义,只是再次张开眼时,她已失去选择权利,是她执拗的坚持让自己再回到这里,直到下一次死亡降临以前,她都得这样活着。
「想什麽?又想那个无赖?」嘴里嘲笑着,手上的动作却仔细到像是在雕琢着什麽珍宝一样专注。
看着正重新帮自己上甲片的医生,她有点疑惑:「先生难道不会生气吗?」
分神瞄了她一眼,男人倒是有些温文的笑了起来:「亲爱的荼靡,你总是心软,这样可不是好事……要知道我可是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的帮凶,嗯?」
「能珍惜的东西变少了,就连你也让我舍不得阿,医生。」有些扭曲的笑了起来,神态却很轻松。
小心检视完工的作品,男人的笑有种温徐氛围:「荼靡,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无法安眠,是吗?」放开那双纤细的手,他温柔m着那头暗沉的发,带着银亮光泽的柔顺,但缺少活力。
任由他轻抚,没有任何情欲暗示;靠在充满药水味的白袍上,她眯起眼,像猫一样:「倒没这麽严重,但是,我已经失去做梦的能力了,亚尔萨斯。」撒娇一样控诉,却带着露水一样的绝望。
「为何要做梦?」拍着娇小的背,低沉而斯文的嗓音一点也不留情:「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做梦,亲爱的孩子。」或者,该说是愚蠢的行为。
微笑着,单框镜片里的灰眸闪过冷漠光芒。
「医生也不做梦吗?就连『她』也勾不起你的欲望?」
停顿一下,在听到这句问话时;可他依旧不动声色,只轻轻微笑:「荼靡,你总一向能刺中要害,让我既骄傲又感到头疼哪!」不正面回答,他用着更温存的温度拥抱,然後让她站立。
「比起称赞,我更想听听你的心里话,父亲。」不好好站着,她轻轻倚在他身上,语气异常暧昧:「在你最不能见人的妄想里,你要如何存在?你又要如何活下去?关於只有专业医术的你……亲爱的亚尔萨斯先生。」
叹了口气,男人温和的像是和煦的阳光一样,语气却很可怕:「所以我说,不要让我想不开,不要让我破坏平衡,在我所能容忍的极限里面,互相嘲讽,不是很好吗?」
在他语落瞬间,离开让人沉溺的怀抱,荼靡无辜地看着他:「噢喔,亲爱的父亲,希望你不会做出让人为难的事情,依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找到属於你的世界?」
「很难说。」拉开一抹斯文的笑,他拒绝继续这个话题,「看见『旧识』感想如何?一如当初,不减风采?亦或是徒留遗憾?」
同他一般拉出美丽微笑,她露出让人心动的表情:「你希望听到什麽?我的,或者是不是我的?」
『而我又为了什麽而重生?』她感觉内心有些东西在淌流,汩汩不断,颜色艳红而鲜丽。
看着眼前可人的女孩,男人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翻涌,很多不知名的感触在这个时候不断地发芽茁壮:
这个浑身充满冲突与绝望的综合体,完全是自己一手造就,当那张缺乏生命的脸上开始翻飞着似是而非的情绪时,最能让人感到有趣;毕竟这就是自己当初最主要的目的,就只为了看这出注定没有结果的苦情连续剧如何继续搬演罢了。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同样的戏码看了太多次,其实很乏味又很腻人;演变到最後,却因为她的身分而让自己增生一抹怜爱。
亲情真是一种变相的垃圾。
而他为了这抛之不去的麻烦痛苦,心甘情愿。或许是一种犯贱?
於是最终,也只能发出忠告,并且频频回顾这个不算纯熟的矛盾体:「亲爱的,你为什麽在漩涡里打转?有些人总不明白,很多时候这个世界,是由有能力的人去领导,而像你们,或者是我,g本没有机会去c手干预……」叹息着,亚尔萨斯摇头离去,背光的身影像是堕落天使,既辉煌却也充满失落。
***
「处理好了?」转动杯子,她这样问着他,带着面具的男人。
没有似以往一样马上应声,沉默了下,他悦耳的声音才响起:「是。」没有情绪,却显示一丝不满。
因为这短暂的无声让她回头与他对望:「不满意?」轻笑,她大概猜得出来发生了什麽事情,却觉得可笑,还有悲哀。
但,谁让这一切发生?不能改变,就注定输。
「只是出了一些小意外,无妨。」更低敛自己的脸,却遮掩不住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恼怒杀意。
一切就像被丢进雾里面,看不清楚,也无法理清。有关於他,她,他们,她们;他感觉有y谋正在进行,却无法阻止,只能任由自己已失控的欲念发狂地跟随前进。
随波逐流,并且没有煞车的意愿。
该死的自己,该死的男人,以及该死透了的女人,还有自己该死的选择,就构筑出一个如履薄冰的迷g,充满瑰丽的幻想美梦,也充满着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的危机,可他却一点也不想走到终点,不想抉择,执拗的只想往里边闯,带着优雅却偏执的笑意。
明明知道,会是一起可笑悲剧。
更淡漠看着他,女人扬起一个微妙笑容:「灭,我早让你出来的,让你选择另一条路。」而如今,造就一切的他,让人无法同情,还有这样的自己,一起沦为愚昧的笑柄。
『可我情愿选择继续痛苦,继续看不见的爱恋,不说出口也不能表示。仅像骑士一般守护,直到死亡;这就是他的浪漫。』他依旧微笑以对,j致的俊容上完美无瑕,锁住这些禁忌的爱意。
「随你,毕竟这是你的人生,而你得为你所做的决定负责,不论好坏。」微蹙起眉头,叹气结束话题,女人带着嘲弄对自己,也对他,继续看着戏演下去。
话已至此,放下手边凉掉的茶,她没有半点眷恋,踏着决绝的脚步离开,他只能目送。
就这样,每个人都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不管是谁都注定吃亏,没有一个可以避免悲剧的命运。
他看着离去的窈窕身影,觉得有些失落,明明这条路当初走的义无反顾,甚至连失去x命也毫不反悔……但他还是会失落,很偶尔,为了这局面,涌上深沉无力感。
一开始的厌恶,却只为几个小小举动,就让自己深陷,爱的太过用力。是不是因为太缺少温度,就连一点点温暖都没办法放过?
即使是错爱。
纵然从一开始就被教导要用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多利益,顶尖的决策,顶尖人才的表现;可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不停在浪费所有力气,全用在爱这件事情上面。既无聊又可笑,让所有的人都劝戒,让所有的人都讪笑,直到劝戒的人死了,讪笑的人还不停张口说着可笑可笑。
尝试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来会不会选一条更省力的路?又觉得这样问话很可笑,且没有意义。曾几何时,黑帝斯之首落魄至此?
轻晃着头,像是想把那张嘲弄的脸以及那张真诚的忧心忡忡的脸晃出脑海,不想,不想再跟这一切有牵扯。
但只要他还不放弃自己坚持的爱,就注定远离不了这一些纠缠。
仆人细微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他瞬间收起太过外放的情绪,优雅的踏着坚定步伐消失在这个空荡空间里,走向未知。
***
映像管,萤幕,管线,二八六电脑,还有淘汰不用的dos系统……
属於机器冰冷的气味,因为运转逐渐散发出来,她俯身任由空洞的眼看着漆黑萤幕,闪烁一行又一行的白色字串;这些最贴近自己的东西,却也是距离人类最遥远的东西。
都是被淘汰的,被埃给捡回来的,跟埃也很像的东西。
扯起一抹微笑,有些僵硬,也有些放松:「埃,家里要麻烦你一阵子,我要出远门。」
任由苍白字串在那张开始衰老的脸上倒映闪过,埃脸上却透着死水一样的沉静:「埃晓得,盼小姐一路小心,顺利完成任务。」
随便应了算是,她踏着像是被准确度量出来的距离一样的步调离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一直到远离宅邸,她才觉得外边的风有些冷,明明已经失去确切的感官知觉了,有的也只是数据。
现在,如此迟钝的人,却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完成任务。没有数据,没有知觉,只能靠那些输入的公式反应,去面对那个人,去做应该会让一切毁坏的事……
唉,人类。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常这样自问没有结果的问题?然後拿这些纠结的愚蠢把自己绑缚至死?
明明就可笑的要死,如同那位让自己陷入深渊的父亲一样,谁都逃不开这张,可笑的要死的。
她笑了,意外美丽,带着这样笑,她走入那栋大楼,并且迎接不怀好意的恶气以及算计机心,直到看见背後主导的王为止,带着虚假确美丽的面具,身上贴着舞伎标签。
「你说,你叫什麽名字?」猥琐的男人怀里搂着标致美女,却睁着充满y欲的眼上下打量她。
她谦卑躬身:「回先生,是荼靡。」微颤着低敛羽睫遮掩一闪而逝的j光。
只这几个字,让随侍一旁始终垂首的男人猛然朝她看过来,即使在一瞬间便恢复原状,像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已让女人悄悄弯了唇角。
「你的组织让你来献技,做为贺礼?」坐在主位上的王y笑着问她,彷佛问的是献上身子,而不是舞艺一样。
抬起半张脸,楚楚可怜的神情特别勾人:「是,吾主让我献上祝福,愿您一切顺遂。」
兴味盎然地看她,主位上的人像是特赦一样让她下去准备:「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看着暂时退下的纤细身子,那chu嘎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问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幻灭,你说,这样的棋子,要我相信是把人当白痴麽?」
「主人英明。」没多说什麽,男人优雅的给了一个肯定。
「她就交给你,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我一向信任你的能力。」笑的暧昧,猥亵的像是迫不及待想看见那种折腾的场面一样。
那一支舞揭开了美丽的夜晚。
穿着极为暴露的衣物,柔白缎带只包裹住x前曲线,缀着叮当作响的艳红色玉石以及金黄色铃铛,低腰的薄纱随意围在下半身,飘飘荡荡,像是快让人看透了一样,却偏巧华美的镶绣金边遮掩在最撩人的地方,密密实实。
飘渺而高亢的笛音响起,她拉高裙摆,白嫩脚指透着粉色被绑缚在透明的玻璃细跟凉鞋中,交叉的红艳细绳紧绑,简直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人着迷。
柔软地弯曲了身段,跟着笛音的高低起伏律动,翻飞的丝带和衣物,让整个画面氤氲起来。
踏着轻巧步伐,来回在主导者以及沉默的男人之间,灵动的身躯跟随越来越快速、越来越激昂的乐音,舞旋飞扬,在最後一个尾音结束以前,将身上白色长带漫洒,带着力道不偏不倚的落向四面八方,像是刻意刻画的杰作一样,成了妖嫽的句点,在那副向後弓身下腰的女体上。
刹时一片宁静充斥,直到上位者拍手赞赏划开凝冻:「很好!我喜欢,非常喜欢。」走下座位,他抬起那张薄汗淋漓的脸,微笑着将男子唤向前来:「灭,交给你了。」
似笑非笑,灭高雅的语调却无丝毫偏颇,「遵命。」来不及反应过来,她已被向前走来的男人一把抱起,走入黑暗廊道。
不由自主,走向幽暗命运,谁也没看见他们扬起的讽笑,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y秽者才派人悄悄跟上。
***
睁着水气弥漫的大眼,喘息看他,女人一身紫红斑斑交织,躺在黑色的丝绸被单上。
而他挂着笑。
一向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负所托,这才是灭。哪怕是面对这麽诱人的礼物,又或者是审拷犯人,还是老板的要求,他都能尽善尽美完成任务。
应该是这样的,可这女人,已在崩溃边缘,却什麽也不肯吐实,让他一直维持得很好的优雅微笑有些不是那麽准确。
明知是陷阱,他还是跳得甘愿,只因为命令。哪怕他其实知道一切答案,两个可笑的人还是得继续上演三流的肥皂剧,自以为是。
伸出手抚上那一头看似墨黑长发,在窗外折s进来的光线中闪耀着酒红的光芒,他感到有些屈辱,以及莫可奈何。
j致美丽的脸,温热而妖媚的曲线,照理说他应该接收的欢欣无比才是,可他却愤怒至极,浑身杀意。
感知杀气,女人迷蒙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先生就是接收礼物者麽?」无辜中带了让人酥软的声调,活似受人c控的玩偶。
「你是礼物还是累赘?」他冷静微笑,带着嘲讽。
扭动红痕交错的身躯起身,她拥抱眼前优雅的男人:「接受我,就会是礼物,越反抗,你越不好过。」
将她推倒,男人完美的笑容里隐忍剧烈燃烧的怒意:「强迫中奖?」
「人要知足才能常乐。」不知为什麽,看见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和无处可发的怒气,她总忍不住也想嘲弄一下,但医生拥有乐趣,她却从来只有伤心。
还不够忍耐吗?他突然涌起一股想杀人的欲望。
「太冲动,会误事。」维持着平板语调,她却突然伸手抚平他两道眉之间的皱痕;记忆里面,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的,就算再怎麽苦苦追求不属於自己的东西,也不该是这样的。
不管他因为眉间温凉的接触而发愣的神情,她将淡色的唇靠着他的,诱惑,并且带有一丝请求:「爱我吧,不管你心底存在着谁,当作是一个任务。」翻身坐在他身上,荼靡缓缓褪去仅剩的衣物,眼波潾潾:「跟过去所有任务一样,没有特别之处。」
而後,她贴上他,两人再无任何缝隙。
心跳声在他的x口规律响着,好一会儿,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直到他的手,抚上她背脊的曲线为止。
「不想去猜你是谁……」他的声音,很淡的在耳边响起,因为靠的极近,甚至可以听见他没有丝毫紊乱的呼息:「我真的不想知道。」
「那就不要知道。」笑着,她吻上他的唇,两人一样冰凉而没有温度。
他感受着触碰自己的唇,柔嫩而芳香的美好,带着雪的味道,窜入呼吸,逐渐点燃起生理的火焰。
收回主权,他双手m上那对圆润的弧线,屈膝撑开那双细致的腿:「直到没有退路为止吗?」搓揉着逐渐硬挺的红蕊,他勾着笑,以为她脸上的表情都只是做作。
「愿意执行任务,是好事……」气息不稳的喘着,荼靡却因为他忽然低头的吸吮上x前的蕊心而倒抽了口气。
「为了任务,出卖自己也无所谓?」好整以暇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灭却感觉很廉价:「现在才知道,原来黑帝斯里都是些傻子,仅能用任务来掩盖自己的无能,真是不错的说词呢,是吧?」越完美的身体,越低俗可笑。
「如果团长这番言论同时说中暗皇,您说如何呢?」忍不住,她想撕烂那张假惺惺的面具。
暗皇?
埋首在那具完美r体上的他,在听见这句问话时感到一阵恶寒,旋即涌起扭曲的怒意,退无可退了,还得让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嘲弄?
「自以为是的认知,同样可笑。」重新温柔的覆上她,两具躯体交缠,他的手向下探寻腿g之间的珍珠,一反chu暴,温柔地揉捏,语气却冰冷的看不见希望:「比较起来,我还多了选择权力。」
不停呼出热气,再吸入冷冽空气,她开始笑,越笑越不能自己:「你以为自己可以选择命运吗?」主动拉起他,她依照程式里设定好的亲吻方式,将两人理智完全抛空。
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灭笑的优雅,越发迷人的微笑几乎让人以为他是真心的,真心怜爱着身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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