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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雪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衍清嫣
「对不起。」
对不起,沙哑地低喃,回荡在耳旁,让人拥住的身子还是感到冰冷,终於不能自己,温热的眼泪滑落颈边,她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麽,真想杀了你……」杀了你,再杀了自己,这样,就不会痛了吧?
这样廉价的自己,这样泛滥的情感,明明,只是各取所需,明明,不爱他……
不然,自己的重生,显得多可笑?愚蠢!
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荼靡直看进他眼底:「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头一次,用着不确定的语气,亚尔萨斯再次将她拥入怀里,下巴靠在她发旋上:「至少,我能确定,我不想看见你难受。」
「呵!父亲呀,父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是可以全部拥有的,你知道吗?」冷笑着,荼靡对於这种不能控制的躁动越来越烦躁。
「对不起。」只要是人,都贪婪。
深吸了口气,她疲惫的离开让人窒息的拥抱:「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很低贱。」
「我……」亚尔萨斯想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我不是……」
「算了!」打断这种令人难堪的尴尬,荼靡重新挂上甜美的微笑:「骗子的话,不能相信的。你说是吗,父亲?」完美j致的笑,却没有一丝生命力。
你说是吗,父亲?
他看着那张笑得很空洞的脸,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难受,想也不想,用力将她扯过来就是一吻,两个人的舌在口中纠缠;不顾她如何激烈挣扎,仍是紧紧梏住,直到双手沁出鲜血,铁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直到荼靡放松身子,开始回应他为止。
「不要,不要在那样笑了!」微喘着,亚尔萨斯悄声在她唇上低语。
可她乐不可支地笑的颠着,迸出了泪在两颊,越笑越凄艳:「你是谁了?你又想用什麽资格,来阻止我?」用什麽来阻止,阻止这个混乱的世界?
再次堵住她的唇,却被狠狠推开:「我说,我已经够脏了,不需要你,再添一笔。」亚尔萨斯坐到床边,烦躁的点起菸来。
「不然,你想要我如何?」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披散,他少了镜框的脸上罕见纠结神情。
一瞬间转了面无表情的脸,盯着他一会儿,才拉了唇角:「你都没有答案的问题,怎麽可以问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手术用具,她跪立在他面前,「先处理你的手吧,父亲。」
「你……」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垂首,仔细的将染血的纱布挑开,清洗伤口,j准的接合断裂的地方,缝合接口,他忍不住冲动的问出口;「我怎麽值得?」
抬头看了他一眼,荼靡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也有自知之明,「我也很想知道,为什麽你值得?像你这样的人。」你,怎麽值得?
自嘲地笑了,薄凉地:「这真是个好问题,像我这样的人哪……」伸手想m她,却看着脏污的手而做罢:「人人喊打不是?」
嘴里有些气闷,可荼靡动作却很细心,就怕哪边没处理妥当,让这双手废了,特别是,还拖了这麽久时间才处理的现在:「怎麽会?你昨天不是挺愉悦的?」
一时呃然,亚尔萨斯显得几分气虚:「我不是说了抱歉了吗?」至於为什麽要说抱歉,他实在很不想去细想其中缘由。
冷冷哼了声,故意挑他痛处戳下,在听见他倒抽口气之後,荼靡才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稀罕吗?」
一瞬间,亚尔萨斯非常无奈的感到一阵无力,吃鳖了呢!咂了咂嘴,「你稀罕的从来不是我好吗?」想起那个胆小的男人,他也感到一股气无处发,是怎样?现在不管怎麽做都跟他扯到关系就是了?吭。
没怎麽好气,在处理完他双手以後丢了消毒工具,一把就是将他推进床上去:「你也真敢说,哼!」转身想走,却被他拉着,荼靡拍掉那只碍眼的手,有些无奈:「父亲,你把这边弄得这麽狼狈,不需要清扫吗?」
「还是你想顶着伤自己打理?」
吃痛的抚着手,端了张无辜的脸,他非常不知道什麽叫做适可而止:「我以为,陪伴伤者才是你要做的。」
「你好像忘了收敛这两个字怎麽写了?」眯起好看的眼眶,荼靡看似听从的爬上那张凌乱的床,却在下一刻踩上其中一只受伤的手:「而且忘了,我在生你的气?」听着随之响起的哀嚎,她笑得很纯真。
「阿!你……」狠狠抽了口气,亚尔萨斯没想过她会真动手:「真狠哪……」没趣的掏出菸,才正想点,又被收的一乾二净。
扯了粉碎,荼靡杀意腾腾的脸逼近他的,「你很想被好好教训是吧?」却没想到被抱了个死紧。
「抓到了!」桎梏住怀里的人,亚尔萨斯轻轻摩娑着她优美的背型,语气很是低柔:「不要生气了,嗯?」
温驯的任他拥着,荼靡柔细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好阿……好阿……」一转眼却弯着手肘用力朝他最脆弱的地方重击而下:「我骗你的……父亲。」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模样。」不理会在床上痛的脸色发白的男人,她踩着满地脏乱离去。
***
走进房里时,一切已经重新上定位,荼靡示意埃将满盘饭菜放在矮桌旁,让人退下,这才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
明明睡着以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这麽下流的人,怎麽醒了以後全不是这麽回事?叹了气,她将饭菜布好,才坐在床边chu鲁的将人拍醒:「睡那麽多会变蠢,快起来!」
呻吟着将棉被拉高,亚尔萨斯皱着眉一脸睡意未消:「你就不能放我安生吗?」
「不行唷,亲爱的小老鼠……」随着巨大声响,玻璃应声碎掉,甜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却让人备感惊悚,来者暧昧的看着他们俩,遮嘴偷笑,才语带恶心地高声嫌恶:「唉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老鼠跟死人,这可真搭阿……」
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她自顾自撩了头发说下去:「既然你们都搞在一起了,那也没必要跟你们分享狂皇和幻影骑士的事情了,啧!」作势走人,她在门口如入无人之境的继续仓狂转身指着那个显然呆愣的男人宣告,「别认为狂皇陛下宠爱你,多麽了不起,废物就是废物,更何况还是快失宠的废物,哼哼!」满脸不屑地踩着骄傲的步伐走向门去。
看了一眼男人复杂的神情,出乎意料的,荼靡竟开口挽留来者离去的步伐:「执刑者大人请留步,能否告知详情呢?吾等愿诚挚聆听您此行来意。」
施舍地拉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执刑者神情高傲:「那你想知道哪一个部分了?」
「要说什麽你就说什麽吧!」开口无奈地请求,亚尔萨斯终於自惊愕中回神,转念一想,若是她此行目的不够和平,那自己早就没命了,还轮得到荼靡在那平心静气的询问麽?
搅和一池混乱的水,使之更加紊乱,就是她来此的目的。没怎麽好气,亚尔萨斯将食物从身旁的人手中接过,一把放在矮几上,却没有动,反而想掏菸出来,一碰,才叹息着收回手,他忘了,菸早让荼靡都给扯碎了。
「无知的人最幸福了,尤其是自以为受宠的傻子。」笑的一脸得意,扬威似地朝他冷哼,半点也不想遮掩自己的鄙视。
挑了挑眉,亚尔萨斯看她这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挑了什麽点来刺激自己:「我从来没以为自己很受宠,您忘了,差一点,您就可以杀死我了?」
笑得更猖狂,执刑者一脸暧昧的挑逗他:「这样的好运,不会有第二次……」红艳的指甲轻点着绛朱色的红唇,张合吐露最残忍的事实:「狂皇现下,可是在黑帝斯副团长的怀里呢!」
干!忍不住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现在的情绪,亚尔萨斯眯起了眼,冷笑出声:「陛下做事情,还有您置喙的馀地呀?」将单框眼镜推了推,那张薄情的唇丝毫没什麽退缩:「我们能够献上的,从来也只有忠诚,特别是如我们这般低下的人,更是如此,您说是吗?执刑者大人。」
在意到忘了身旁还有个同他一般可怜的女人,亚尔萨斯满心愤慨着,心里更是不厚道的腹诽着,说什麽忠诚?黑帝斯副团长?终究逃不过诱惑阿……隐忍着恶念的骑士,还是骑士吗?哼哼!
「啧啧,我差点忘了,连陛下的眼泪都不曾看过的你,是不该和幻影骑士相提并论的呢!」
马的,现在是怎样?一定要看他变脸,才会爽快是吧?斯文的微笑带了一点扭曲,亚尔萨斯突然觉得如果世界上可以让他不用付出代价就杀死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这个变态的家伙,连女人都算不上的恶心玩意:「大人怎麽能把我和高贵的副团长相比呢?这不是委屈他了吗?」呸!
没什麽诚意的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一脸抱歉:「唉呀,当然不能相提并论,连之猎犬都称不上的家伙,拥有三次美梦就足够了……」一边起身,一边惋惜的看着他:「深获暗皇重视的幻影骑士复职在望,而你……」蓄意的看着那双被包扎起来的双手。
「连唯一的功能都废了,真可怜。」头也不回的离去,远了,都还能听见那样娇媚而愉悦的笑声,催人心魂:「呵!呵!呵!呵……」
妈的,几乎忍不住咬断牙了,才忍的下那口气,亚尔萨斯愤恨的看着离去的身影,整张脸狰狞的扭曲,却被冷冷打断。
认定他没心情进食的荼靡,叫了埃前来收拾以後,头也不回的离开,脸上空洞的神情嘲弄着每一个人:「既然什麽都做不了,那就好好养伤吧,父亲。」
「等等……」下意识将人叫住,亚尔萨斯却顿时语塞,不知要开口说些什麽。
看不下去的,荼靡一脸怜悯地打断他的话:「你是该等等,等我们离去以後,你就可以静心不受打扰的修养了,父亲。」不再停下脚步,坚决的步伐每一步都清晰的敲在两人心上。
清脆的声响敲在大理石面上,声声刺心。
「父亲阿父亲,唯有贪婪的人,才创造得出贪婪的骗子,你多麽可怜,多麽可悲?嘻……」顾自低语,荼靡最後的笑声刻在那天的午後,就这麽回荡在谁心里,不曾淡去。
☆、荼靡雪夜-章陆
一身雪纺的裤装,她倒吊在两层楼高的栏杆上,睁着浑圆的眼睛看着日光,悦玥踩着悠闲的脚步来到她脚边,蹲坐着。
「天太蓝了!悦玥,我讨厌这样,怎麽不赶快天黑呢?最好黑的什麽也遮蔽掉,什麽也掩埋的一乾二净,你说对吧?」
温柔的喵了声,悦玥抬着小兽的脚掌洗了洗自己的脸,磨蹭着舔了舔那双纤细的脚趾。
「哈,好痒……」才正想立起身子跟它玩,荼靡却盯视着前方浑身一僵,好半晌才苦笑的抱着猫儿从栏杆上跳下:「真糟糕,被召唤了呢。」
那个将自己从地狱里,召唤回来的人哪……扭曲的压抑的高贵的无上的,不容侵犯的,王者。
站在厚质的雕花木前,荼靡不禁有些微微颤抖,对於即将而来的召令,以及往往走向更崎岖的未来的命运,深深吸了口气,才柔声敲响门板:「暗皇,应召唤前来,荼靡求见。」
门应声而开,站在前方的是辅佐官,米希尔;看了她一眼,辅佐官再度优雅的回到暗皇身侧待命,而坐在雕刻的j致椅上,王者略带笑意地看着她:「过来。」
听命的跪趴在他膝上,荼靡温顺的阖起眼,静静等候指令。
「首先,我必须赞美你最近的表现……」轻抚着那头酒色直发,路西斐尔微笑的嗓音如沐春风,却让人不寒而栗:「召你前来,是有些任务让你去完成……」
「至於奖赏,就让你拥有你深爱的男人的孩子,以你的身体孕育而出。」饶是最温柔的耳语,每一字句,莫不像刀刃一般,割的人体无完肤。
暴睁着眼,身体在一瞬间僵直,再软化下来,荼靡用着破碎的嗓音,恭敬领命:「荼靡,领命……谢暗皇。」
「感谢,就得打从心底这麽认为,心口不一的人,可是会有报应的喔!」
刹那恢复面无表情的j致脸蛋,用着最诚敬的语气匍匐在王者脚边:「是,暗皇。」
「这才是好孩子。」挑起那张美丽的脸孔,路西斐尔微笑而满意地看着,「退下吧,荼靡。」
直到走出那扇宛如地狱般的门扉以後,她才不能自己的发颤,并且流泪。
孩子,属於自己的孩子,从自己的眼泪里面,割裂了浓厚的绝望,她飘忽地走回有着埃的地方,却发现什麽也不能阻止寒冷侵蚀,在她缓气以前,就已经让污秽将自己掩埋。
亲爱的,不爱着我的你,你和我的孩子,又会是什麽样子呢?而这个世界,还会混乱成如何模样?
双手抚着冰凉的腹部,她突然想不起来,很久以前,这麽明明是奢望的想望,怎麽会成为如今的恶梦……
「埃,这里……就麻烦你了!任务,任务得要一阵子才回得来呢!」梦呓似的低喃,她脸上除了空白,还有深沉的疲惫。
行了一个标准的管家礼,埃面带着最温柔的笑容:「埃会一直在这里,等候小姐回归,永远。」
永远?她寂寥的微笑,然後没有说什麽,就这麽离开,那天,阳光很温暖,天很蓝,连一丝云也没有。
***
她独自一人走在腐败的夜街上,四周晦涩不明,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就这麽盯视着她透着薄光的单薄穿着,直到她走进死巷为止。
「只身一人走进这里,想找什麽刺激呀?小姐。」
「都走到这了,不借意让兄弟们乐一乐吧?」
微微将脸上抬,诡异的空洞表情挂着扭曲笑容,一张j致的小脸就这麽映着惨白的夜灯催魂:「准备好,要忏悔了吗?亲爱的。」还没让人会意,暴长的指刃便霍霍刺入那具酒臭的身体里,拖扯着肠r,搅和一地血水,而让身下的猥琐男人发出气绝前的哀嚎,响彻整个黑街。
怎麽挣逃都没有办法逃离这种可怕的纠缠,只见她越笑越甜美,扭爪的手在血r中扯动,温柔的嗓音在一片凄厉的尖叫声中,显得格外不搭:「下次,记得不要犯错了唷!」转身一劈,正拿着枪的男人一分为二,满地花绿绿的血水混着屑r,满地不堪。
「谁让这里成为牺牲了呢?可怜的孩子,下辈子,要睁大眼睛唷。」
一个女人,一个晚上,让一整条黑街成为历史,最不堪最邪恶的地下黑暗市场,无一人生还,无一人目击。
连续七天,七个组织跟着黑街脚步瓦解,他们传闻有一个鬼似的女人,浑身血染得通红,眼神空洞而没有人气,只一抹微笑从没改变,跟随她直到所有人都被屠杀殆尽。
「她来了,快逃阿……」
「不可以乱跑唷,你跑了,我上哪去完成任务呢?」温柔的微笑,脸上没有杀意,可惜浑身染血的衣物早已替她说明来意:「要记得,闭上眼睛哪……」指刃随之而出,所到之处毫无生机。
一个转身向舞旋,却斜切过一人,应声倒下,哭叫声凄厉地回荡在一片混乱的场地,可惜无处可逃,而她却像是最美丽的表演者,敬业的挂着最甜蜜的微笑,在每一次转身以及跳跃时带走一条人命,泥泞不堪的五脏六腑在地板上堆积,染红了她白嫩的脚,每踏一步,都是艳丽而恐怖的印记。
「在三千以外,盛开一朵花,是什麽呢?」颂音缭绕,她温腻的嗓音清柔飘散,一如歌唱似地动人,反衬这一场地狱般的屠杀:「阿阿……用我左手拿那艳颜如血的花,再用右手摘下心脏,祭祀我们伟大的神,阿们。」
神圣的堕落的,神只。献上这些愚昧的鲜血蠢钝的r块,平息那圣神的怒气,呐!所以,你们都得死。
明明不是你们的错的,可怜,太过於可怜而卑微阿……如同浮游一般的人生,如同我一般,可笑而可叹的命运。
是她!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吗?连选择都没有,就直接宣判的死刑。
飘然的伫立在一片被绞杀的碎块之间,她迎风的脸庞沾染鲜血而脏污,却如此圣洁,彷佛带着悲悯一样的默祷。
这个脏污的世界阿,多麽美丽?而後在阳光出现的那一霎那,失去踪影,连露水都不能得知下落。
***
褪下了一身血染污泞的衣物,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浑身交错青紫红痕遍布,她拉起了一个最凄凉的微笑,一眨眼就不见,就这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该是时候了。
就这样去吧?亲爱的,你会拥抱我吗?还是给一个同情的目光?在下一个微笑消失以前失去身影,而应声入们得埃拾起地上的衣物,满脸痛苦的纠结。
而那抹纤细的身子透着大雨,就这麽站在那扇j致的门扉之前,浑身滴水。
「there was a time when love was blind……」曾经有一度,我们都盲目,「欢迎归来,幻影骑士,黑帝斯团长。」她没有半点疑惑地转身行礼,纵然浑身发抖。
二话不说先打开门,灭将她带了进去,拿毛巾让她擦乾,换上替代的他的衬衫以後,他才开口,却不是询问她来此的目的:「喝杯红茶好吗?」
顿下手中擦拭头发的动作,荼靡没有客气:「想要n茶。」接着继续将头发擦乾,没有再看他一眼。
冲了一杯并不太甜的,温润的n茶递到她面前,才再度开口:「为什麽来?」
轻啜了一口,荼靡看着他,「因为很想你。」想你会到什麽时候,发现秘密。
「我以为,你说的人,是医生。」
放下暖热的杯子,她走至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面前,轻轻拥抱:「这样,是不是能让你有点信心,我真的,很想念你?」
如果这个任务,可以放你自由,那我愿意,就这样离开你。
「如果说想念,就不会有他人存在。」
荼靡看着他温雅的脸,有些模糊的情绪一闪而过,揪心一样的痛苦:「因为,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我自以为是的一切,最後是可笑的笑柄罢了……什麽也挽留不住,谁也救不了,所以我放弃我自己,在廉价的r体情欲上堕落沉沦,比较不会受伤。」
「却怎麽也没办法切割想念你的部分。」最後成为你欲想抛离的累赘,「怎麽办?」
「那他呢?」冷淡,却又一点都不疏远的口气,矛盾的纠缠在一起:「你又打算如何?」
闷在他怀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甩赖的意味,「是我先问你的……」谁都替代不了你的位置……荼靡模糊不清的在他x前这麽说着。
「忘不掉,就藏心底。」
真的可以,将你放在心底最深的地方,纵然再也不要见面,是吗?
微微笑着,荼靡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喜悦,从心脏被划开的地方,汩汩缓流而出,就这麽带着笑,亲吻上那张柔软的嘴唇:「做为回报,我打算……让你永远不再如此伤脑筋,你说好吧?」
「荼靡,你不必以自己做为代价。」
愣了会儿,她带着甜美的语气,像梦一样低喃:「这是自那次之後,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旋即甩了甩头,抛掉多馀的心思,她带着讨好的语气撒娇似地摇晃他:「这次我可没打算献出自己,只是想通了,就不会再痛苦了……」
「呐,就今晚,不要问为什麽,只要拥抱我,可以吗?」眨着水润的眼,她用最甜蜜的笑容吻上这个男人,诱惑一般轻轻舔过那张带沉默不语的双唇。
犹豫了下,灭才缓缓将双手环上那副单薄的身躯,彷佛当是圆了她一个梦一般,拥抱。
享受着被拥抱的滋味,荼靡好半晌才开口:「不管如何,还是如此感谢可以遇见你……如果不是如此,你大概不会将我放在你的记忆里,是吧?」从今而後,可以记得,记得我的名字吗?
带着浓馥的香气以吻封缄,在眼泪掉落以前,用狂烈得彷佛没有明天的情感将之拥抱,燃烧,一直到对方做出回应,为止。
只要记得这样凄凉的名字,在荼靡盛开绽放之时,然後将我遗忘。
窗外的雨打的屋檐淅沥,而屋内氤氲正盛,包裹着绝望的糖衣将欢愉彻底腐蚀,在天色晴朗以後,悄悄将爱恋打包带走,什麽也没有留下。
「再见。」清醒的人兀自看着冷清的棉被上,遗留的字条,甚至不知道,女人何时离去。
只依稀记得,像是梦呓一样的呢喃,从他梦境里闪逝而过:「如果再见,可以换取永不见面,那对你是不是比较好?亲爱的灭,再见。」
再见。
而床上的男人拿起那张写着娟秀的字条,交杂着释怀、解脱,以及失落,凭空自语着与之道别。
「再见。」
***
她m着腹部,感受隐隐约约的脉动,嘴角弯起的笑容跟月光一般温柔,就这麽闲晃走着,一直到站在医生家门口为止。
父亲,怎麽办,就这麽把自己逼上没有退路的地方了呢!
轻敲了几声,堂而皇之地踏入,她没有失望的在实验室看见那个迷失在数据和实验品之中的男人。
「父亲,我依令前来疗伤。」
男人愣了愣,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语气带着让人熟悉的尖酸,「这个依令,出乎我意料之外,晚了三个月,我看……」一丝冷光从单框的镜片中折s而过,男人停下手边的工作,语气很嘲弄:「你同我一般没什麽忠诚,真让人意外。」黑帝斯?呵!
没有多加辩驳,荼靡自顾自走到他身後,微微叹息:「父亲变得很陌生了……」看着那些实验数据,眼神很复杂:「你选择要遗弃自己了吗?」
「你在说什……」终於回身看她的男人,一脸错愕,一连串咒骂脱口而出:「搞什麽鬼?你把自己搞成怎样?」那个微凸的肚子,少说已经十一周,不像以前穿着单薄,一身宽松的裙装让人看傻了眼。
任由他将自己抱上检验台,荼靡看着那张紧张的脸苦笑:「父亲,至少还看得见你以前的影子,让人没有太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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