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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的挽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岐峰
“它只要露面,我肯定办他!”我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声。
“嗯,这件事你自己做主吧,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跟我张嘴,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枪有枪!这个祸害,肯定不能留!”东哥很霸气的扔下了一句话,随后站起了身:“你们离开的时候,小二已经谈妥了几家愿意购咱们矿石的选厂,现在那些选厂的负责人,还在我办公室等着呢,他们带着诚意而来,咱们总晾着他们也不好,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和老舅去看看。”
我有些意外:“二哥这么快就把矿石的选厂联系好了?”
“那是自然,咱们一铁矿的矿石品位,在全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是因为尾砂库的事,我绝对不忍心把矿石外卖出去,所以外面的这些选厂咱们的矿石,就像是在捡钱一样,肯定趋之如骛啊。”东哥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跟老舅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东哥我们凑在一起,简单开了个碰头会之后,大家纷纷散去,开始忙手头上的事,会议室里很快剩下了杨涛和史一刚我们三个闲人。
见众人散去,杨涛掏出烟发了一圈,随后看着我:“小飞,对于老骆这个人,你了解多少啊?”
“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他来了?”杨涛并不是个八卦的人,所以我平时几乎就没听见过他向我问起谁的情况。
“哦,没什么,我就是对这个人挺感兴趣。”杨涛话音落,可能是感觉这个措辞不太妥当,随即改口:“我挺佩服他的。”
“你佩服骆洪苍?”史一刚也凑了过来:“为啥呀?”
“我也说不清楚,按理说,我以前也跟他不熟,但是通过这几次的接触,还有今天办的这一次事,我发现骆洪苍真的是个人物,而且很让人欣赏。”杨涛嘬了口烟:“老骆这个人,办事的时候逻辑性非常强,思维也很敏锐,最主要的是,他的身手是真的不错,之前咱们在针织店抓艾河的时候,你们可能没注意到他,但是我发现骆洪苍打架是真的很猛,当时针织店三楼有十一二个人,而老骆自己对付了五个人,并且毫发无损,我记着当时我们俩一起打倒了一个男的,随后那个男人的女朋友,捡起一把刀就奔着我们过来了,当时我看对方是个姑娘,还犹豫了一下,但老骆想都没想,一拳就把人放倒了,我感觉老骆这个人,不管是身手还是心理素质,或者在考虑事情方面,都比咱们要强的太多了。”
“这是自然。”听完杨涛的话,我并没有否认:“你别忘了,骆洪苍在社会上风头正劲的时候,这个社会上还没有张康和张帆什么事呢,那时候安壤最狠的大哥是穆军,当时的穆军,真的可以说是这里的地下皇帝,但是最后不是也被骆洪苍一枪定死在街头了吗,如果当年没有骆洪苍那一枪,可能安壤现在的社会格局,还在由穆军那一派系的人把持着。”
史一刚也跟着点头:“这件事我也知道,对于安壤的混子界来说,骆洪苍崩穆军,就相当于三国里面的赤壁之战,如果没有他,安壤后来的江湖格局也不会被那么多人瓜分。”
“其实我当年还跟冷磊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认识骆洪苍了,当时他因为一些事,跟我一起关在了拘留所里面,当时他还劝过我不要混社会。”想起当初的事,我有些唏嘘:“虽然这些年骆洪苍始终跟在房鬼子身边,可是凭我对他最初的了解,他这个人其实挺容易接触的,可能是因为我认识骆洪苍太早的缘故吧,所以咱们之间虽然斗了这么多年,但是我并不怎么讨厌他。”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八六 油盐不进的艾忠富
平静的日子总是如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又如江河奔海,日夜不休,无可阻挡的向前滚动着。
眨眼间,距离我们抓捕艾河,已经过去了十天时间,不知不觉,盛东矿区也开业三个多月了,我们身上的棉服已经脱了下去,虽然天气还不至于特别炎热,但是中午的时候,也能穿半袖了。
这些天的时间里,杨涛我们都在选厂的办公室里面打魔兽3c,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门,自从房鬼子倒了以后,矿区除了尾砂库之外,已经开始正常运转,而外部事务也都交由了骆洪苍打理,所以这时候的我们真的特别的清闲,而我们也得乐于享受着这段不用操心任何事的安乐时光。
每天困了就睡,一觉醒来想干嘛干嘛,愿意工作就去车队那边转一圈,不愿意工作就窝在办公室玩电脑,或者叫上史一刚和杨涛一起喝点小酒,凑在一起扯会犊子。
在外面混了好几年,我很少有这种踏实和惬意的感觉。
这天上午,杨涛我们几个正坐在办公室讨论晚上去山下的村子买只羊,晚上吃烤全羊的事呢,走廊内就泛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大龙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门口,看着我几个:“飞哥,东哥让我叫你去们去他办公室,马上就去!”
“这种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呗,至于累的像个三孙子一样的跑过来吗。”史一刚看见大龙额头的汗水,顿时咧嘴一笑。
大龙闻言一愣,随后咧开嘴笑了笑:“东哥催的太急,我给忘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等大龙把气喘匀之后,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迈步向门外走去。
“艾家村那个叫做艾忠富的组长,在东哥办公室呢!”
“老骆抓住他了?”杨涛一下来了神。
“不是。”大龙摆了摆手,一边跟我们向东哥办公室的方向走,一边开口解释道:“最近这几天,我们跟苍哥一起办过几次事,都是关于艾忠富的,我们调查了一下他的大儿子艾江,发现他已经由司机转为政府职员了,虽然不是公务员编制,但也有正式身份,但是那些东西我也不太懂,苍哥说,艾江的工作变动,肯定跟艾忠富有关系,所以就给艾江制造了一些障碍,果然,这个艾江一出事,艾忠富自己就来矿上了。”
“艾忠富是自己来的?”听完大龙的话,我顿时皱眉。
“没错。”大龙挺开心的笑了笑:“他妈的,咱们找了艾忠富这么久,他都没有露面,没想到苍哥只是稍微用了点小伎俩,就把这只老狐狸给逼出来了,还是苍哥有手段,哈哈!”
大龙快乐的情绪并没有感染到我,而且促使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艾忠富既然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来矿区,而且艾江的工作也被安排稳妥,说明艾忠富已经已经跟别人达成了某种交易,而且我们尾矿库选址的地块,八成也已经易主了,所以艾忠富敢只身来见东哥,即使不是有恃无恐,最起码也是满身轻松,艾忠富心里清楚,他对我们仅有的利用价值,无非就是能够左右村民将地卖给谁,现在地都不在了,我们为难他,已经毫无意义。
五分钟后,我走到了东哥的办公室门前,率先推门进屋,房间内,东哥和老舅都坐在沙发上,在他们对面,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这个人大约四十几岁,头发稀疏,看起来很邋遢,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瞪着死鱼眼跟我对视了一眼,我也眯起了眼睛:“你就是艾忠富?”
“是我,咋啦?”艾忠富感受到我目光中的不善,呲着黑黄的牙齿,同样梗着脖子回应道。
“咋啦你妈b,我艹你妈的!”看见艾忠富这副欠揍的模样,我顿时控制不住情绪,伸手就向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够了过去。
“哎!飞哥,你别冲动!”随后进门的大龙和旁边的小胖,顿时将我拦在了原地。
“你们俩别jb拉着,咱们一块揍这个出尔反尔的老东西!”史一刚看着艾忠富,也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的往里面挤。
“艹你妈的,你们还能整死谁啊!”艾忠富见我们群情激奋,也跟着站起了身:“来,我看看今天谁敢戳我一个手指头,我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
“去你妈的!”史一刚这时候也被矿区的其他员工拉住了,发现自己进不来办公室,伸手脱下了鞋,对着艾忠富就撇了过去。
‘嘭!’
艾忠富猝不及防,被史一刚用鞋砸在了脸上,也开始挽着袖子上前:“小b崽子,我他妈打死你!”
“够了!!”
房间内,东哥忽然吼了一嗓子,接着所有人全都安静了,看向了东哥。
“小飞留下,其余人都出去!”东哥冷着脸呵斥了一句,随后看着大龙:“你跟小胖在门口守着,除了小二和老骆,任何人都不许进门。”
“明白!”大龙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推了推杨涛他们的胳膊:“涛哥、刚哥,咱们先出去吧!”
“起来!”史一刚推开了小胖,继续往里迈步。
“刚哥,别闹了!”
“为他妈捡鞋!”
“我帮你捡。”
“事还还弄清楚呢,你先别跟着瞎咋呼。”杨涛闻言,拽着史一刚离开了,随着众人出门,办公室的房门也被小胖带上了,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等众人离开后,东哥看着我:“你别跟着瞎折腾,坐边上听着。”
我听见东哥的话,也没再搭理艾忠富,坐在了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风波散去后,老舅帮艾忠富给茶杯里续了些水,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老艾,咱们之前明明都已经把事情谈妥了,可是你为什么又中途变卦,把地卖给了别人呢,我们是差钱,还是差事啊?”
听完老舅的话,我微微咬牙,艾忠富这个小人,果然把地卖给了别人。
“我今天过来,不是跟你们掰扯这些事的,我不是说了吗,当初你们去征地,把装着钱的包落在我家了,从那以后我也没回过家,今天回家看见了,就把钱给你们送过来,就这点事。”
“老艾,之前咱们也接触过几次,我觉得你这个人,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你把地卖给别人,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你放心,如果你是因为我们盛东受了委屈,这件事我肯定给你做主。”老舅压根没提钱的事,继续追问道。
“操,我都jb四十好几的人,能他妈受什么委屈。”艾忠富压根不接老舅的话茬。
“可是咱们明明已经谈好了征地的事,你现在临时反悔,让我们很被动。”
“你们是不是被动,跟我有啥关系啊?你们这个矿上赚的钱,又jb没给我一分,对吧!”艾忠富明显不愿意详细掰扯这些事:“我就问你,艾家村三组的地,是不是我们那些村民自己的。”
老舅没做声。
“既然地是我们自己的,那我们想把地卖给谁,自然也能把地卖给谁,还用跟你们请示吗?你们有啥权利管我们村民组的事呢?”
“我没说我要管你们村民组的事,但是征地的事,咱们连签合同的日子都定下来了,最后你却临时反水,把地卖给了别人,你知道你这个行为,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们什么损失不损失的,因为你们赚钱,也没往我兜里装一分,何况那些地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你要是感觉我给你造成啥损失了,那你去法院告我就完事了呗!”此刻的艾忠富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痞,根本就不往理上说事,听见他这个回答,我再次情绪失控:“我艹你妈的,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小b崽子,你跟谁说话带妈呢!”艾忠富扭头就骂了我一句。
我这边刚要起身,再次被东哥瞪了一眼,随后强忍着怒气,坐回了椅子上,到了这时候,我都已经快被艾忠富气炸了,他那边不仅出尔反尔的把答应我们的地给卖了出去,现在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坐在这里,连句人话都不会说,我也不知道东哥他们把我叫过来是要干什么。
东哥用眼神拦住我之后,清了清嗓子,跟艾忠富产生了交谈:“老艾,想来你也知道,我们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再找你,如今你既然把地卖了,我们再去为难你,也没什么意思了,而且我感觉你刚刚说的话也没错,三组的地是你们的,你想把地卖给谁,我们也无权干涉,但是咱们毕竟也打过一场交道,所以我请你帮个小忙,你只要告诉我,你把地卖给了谁,咱们之间的事,就算翻篇了,怎么样?”
“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跟你们掰扯地的事,只是为了把钱给你们送过来,我已经说了,我们手里的地已经卖出去了,以后你们别因为这些琐事烦我了,就这样吧。”艾忠富态度生硬地扔下一句话,起身就要走。
“老艾,你感觉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能走的了吗?”东哥看着艾忠富的背影,声音不大,但语气充满威严的开口。
“啥意思,你威胁我呢?”艾忠富听完东哥的话,顿时转过了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虽然不了解你们,但是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开矿的,都有背景,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地我已经卖出去了,就是不给你,你还能整死我呗?”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八七 艾忠富背后的人
东哥听完艾忠富的一番话,不禁哑然失笑:“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对吗?”
“反正我就这一堆一块,你要是觉得自己牛b,那你就整死我呗。”艾忠富扭头看了东哥一眼:“但我要是不死,你只要戳我一手指头,我肯定往死告你,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呢?”
东哥闻言一笑:“呵呵,你知道吗,如果你今天但凡有点社会地位,我都不会用现在这种方法跟你谈话,而且你也大可以放心,以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没必要去为难你这个光脚的。”
“说了半天,你不还是不敢整死我吗。”艾忠富听完东哥的回答,更加有恃无恐。
东哥没接艾忠富的话茬,而是话锋一转:“刚才你说的这些话,虽然不中听,但有一点你说得对,这个社会,还是有规矩和法治的,你不是要往死告我吗,好啊,那不用你告我,我先告你好了。”
“当初我说把地承包给你们,只是一个意向,也没跟你们签合同,你告我啥?”
‘咣当!’
艾忠富话音落,办公室的房门被一把推开,随后骆洪苍迈步走进了屋内,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嘭’的一声甩在了艾忠富旁边的桌子上:“你大儿子艾江,小学学历,现在却混进政府,拿到了事业编制,还有你的二儿子艾河,从小就是个街头流氓,我们想找点他的黑材料,这困难吗?你说,我们想告你,有没有方向?”
东哥见骆洪苍进门,笑了笑,继续喝茶。
“你胡说什么?”艾忠富听见骆洪苍进门就开始说起了他两个儿子的事,脸色一变:“艾江的工作,是因为他表现好,所以领导……”
“行了,咱们别掰扯这些了,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你跟我讲这些道理,有用吗?”骆洪苍打断了艾忠富的话,指着那个档案袋:“艾江为了落实工作,除了帮你找关系的人,你没自己没花钱吗?这些账目的流水都在这个档案袋里,你自己看。”
“我不看!”艾忠富此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儿子的工作是正大光明来的,你们诈我也没用。”
“上个月的五号、九号、十一号,你分别跟三个账户打了两万块钱,还给你儿子的卡里打了十万,他又把这些钱转到了其余的三个账户里。”骆洪苍盯着艾忠富的眼睛:“用不用我继续跟你聊聊,那些款人的信息?”
艾忠富听见这话,顿时呆愣,站在原地沉默无语。
“行了,老艾家里事挺多的,咱们就别浪他的时间了,小飞,送客。”东哥鼓捣着茶具,头也不抬的开口。
“哎,好嘞!”听完东哥的话,我特别解气的站起身,向艾忠富走去,到了此刻我才看明白,原来东哥拖了这么半天的时间,就是为了等骆洪苍回来,就像他说的,以盛东现在的能量,根本没有必要跟艾忠富这种滚刀肉舞刀弄枪,想到这里,我走到艾忠富身边,指了下门口:“请吧!”
“老汪!”艾忠富被我推了下胳膊,站在原地没动,反而扭头看向了老舅:“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老艾,你认为现在赶尽杀绝的人,是我们吗?”老舅反问了艾忠富一句,随后摆了下手:“算了,不提这些事了,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把钱还给我们,现在钱还了,咱们之间的事就算完事了,你走吧。”老舅顿了一下:“小飞,送完老艾以后,顺路去趟法务部,叫个律师过来。”
“好嘞!”我再次推了一把艾忠富:“刚才你不是特别着急的要走吗,这会怎么又不动了呢,快走吧,我们这还有事呢。”
艾忠富被我推了一下,再次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半晌后,脸上那种地痞无赖一般的神色终于退去:“老汪,我媳妇死的早,我这辈子,就活这俩孩子呢,他们要是出事,我这辈子真就没啥指望了,咱们坐下好好聊聊,行吗?”
“你要是早点表现出这个态度,咱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老舅看见艾忠富服软了,顿时咧嘴一笑:“在我的印象里,你并非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当初你们跟我谈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所以今天我来见你们,本身就胆怵,何况在征地的事情上,我本来就坑了你们一次,不露出这副嘴脸,我哪有脸跟你们对话啊。”艾忠富回那副村痞的模样之后,看起来让人顺眼了许多,我也转身继续回到了东哥的椅子上坐着。
“老艾,刚才的问题,不用我们再问了吧?”东哥见艾忠富重新坐了回去,换了一杯新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呼!”
艾忠富听见东哥的问题,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把地卖给你们矿上的,可是后来忽然有一天,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回到家里,跟我说有一个搞什么发电的公司,也想要这块地,但是艾河从小就不着调,我也没信他,就让他滚,他在出门之前对我说,他已经了对方十万块钱,如果事办不成,就得把钱给退回去,我们家的条件你们也了解,我就算把骨头渣子砸碎了,也拿不出这十万块钱啊,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跟那群人见面。”
听完艾忠富的话,我们都没有做声,而且他的叙述跟艾河说的一样,也没有撒谎,老舅倒是叹了口气:“老艾,你这事办的糊涂啊,当初你如果跟我们联系,这个钱,你觉得我会不出吗?”
“我艾忠富这辈子,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做人没丧过良心,当时我答应跟那群人见面,压根就没想着卖地,而是打算告诉他们,艾河欠下的钱,我一定会还,所以我过去的初衷,是想拒绝他们的。”
“嗯。”老舅点了点头,示意艾忠富继续。
“我老艾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能抵得住诱惑的人,但是直到那天我才清楚,原来我不过只是坐井观天,没见过大钱罢了。”艾忠富自嘲的笑了笑:“我跟那些人见面之后,双方在没谈正事之前,先是聊了些闲天,他们也问了一下我家里的情况,聊完之后,他们才给我开出了条件,他们的价码是,盛东答应给多少征地款,他们就给多少,而且在你们答应给那些钱的基础上,还给我加了一些个人的条件,那个谈判的人对我说,只要我同意把地卖给他们,可以帮我把大儿子工作的事情落实了,然后给我小儿子五十万,再给我五十万,你们也知道,我们艾家村本就贫瘠,我平时就靠种地的入,每年能赚个万八千块钱,就算烧高香了,所以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大馅饼,我被砸晕了。”
“咱们双方没有感情,这个价码,的确值得你放弃我们。”东哥客观的评价了一句,随后继续道:“可是你不该在拿了钱之后,还跟那些人沆瀣一气,反手过来坑我们。”
“我从来就没坑过你们!”艾忠富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当时我答应那些人的条件之后,他们说为了避夜长梦多,在第二天就跟我们村民组把合同欠了,在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们。”
“胡说八道!”听完艾忠富的话,我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跟对伙的那些人没有联系,那么我们在咱们约定好签合同那天去你家里,为什么会遭受到了你们村里其他村民的袭击?”
“我知道你们被袭击的事,但是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艾忠富一脸的无辜:“当天拦你们的人是艾雪松和艾宝强,他们都是我们村民四组的,得知我们三组要征地,就想分一杯羹,当时我没同意,所以他们袭击你们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搅黄,你们把钱落在现场之后,他们发现钱的数目太大,没敢打主意,就交给了我们主任,但是那阵子我怕你们找我,就把电话关机了,直到今天我回到村子里,才知道这件事,这钱也是主任求着我,让我帮忙送回来的。”
听完艾忠富的话,我顿时皱眉,看来我们一直以来的思路,好像有些偏差,既然当初那伙在艾忠富家里偷袭我们的人,不是艾忠富身后的关系,那就说明对伙的人压根没想跟我们正面对抗,只是想在背后捅咕。
东哥听完艾忠富的话,低头沉吟了一会,应该也跟我想的差不多,随后看着艾忠富:“你接着说。”
“我跟那些人谈完条件以后,当天晚上回到家里,艾河就找我要钱,说要买车,因为这件事,我们俩大吵了一家,他饭都没吃完,就离开了家,第二天那伙人来我们这里签了合同,把答应我的五十万和应得的购地款给了我,我就带着钱去了我大儿子那边。”提起家里的孩子,艾忠富的脸色有些阴沉:“我们家里的这俩孩子,老二不务正业,老大命比纸薄,当初小学没毕业就回家种地了,后来又自学,参加了几次成.人高考,读了个大专,大专毕业之后,他考了好几次公务员和事业编,但全都没考上,只能在政府当司机,每天过得也不得志,当天晚上,我把工作的事告诉他以后,把他乐的够呛,让我留在了他的出租屋住,还跟我喝了顿酒,第二天一早,我给大儿子留了二十万,就独自离开,去了安壤市区,虽然艾河不务正业,可他毕竟也是我的儿子,老大的工作有了着落,我也不能不管他,可是给他钱我又不放心,所以就想着要给他买套房子,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忙房子的事,压根就没回过村里,真的不知道你们被打的事,要不是艾江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我今天都不可能来见你们,我更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查到了我送礼的资金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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