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你能借我点钱么?
喜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林与飞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行,她说,多少?说行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半丝迟疑。
一千。
行,她说,我给你去取。
喜芽没有一千,她只有八百。但是,他来找她借钱,一定是有急用,这就是看得起她,哪怕她去借,她也要去!
半个小时之后,喜芽拿着一千块钱出现,脸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粒粒,饱满而生动。是的,她因为这点喜悦就很满足了。
林与飞找她来借钱了!
居然找她来借钱了!
想想啊,借钱,那是多难为情的事情。可是,他居然和她张嘴了!
那天晚上,喜芽一直很兴奋很激动,觉得这是一件让人甜蜜得不得了的事情。她的卡上没钱了,于是,她去学校的公告栏,看有什么事情可做没有。很快她找到了两件事情,一件是当家教,给附近小区的一个孩子补英语,一个月500,每天两个小时;一个是给学校餐厅帮忙,一个月400,每天一个小时就行。她很快就谈妥了,如果不是林与飞,她不想兼职,只想努力读好书,现在,她想了。
因为,她怕林与飞再来第二次借钱。
果然,一个月之后,林与飞又来了。
还是一千。
她刚刚到手的钱就借给了他,甚至她没有问半个字。林与飞只是说,我会很快还你的。
不急,她说,你用吧。
他走了,背影那么好看。喜芽发现,自己还那么爱他,哪怕是看他一眼,哪怕是他的背影,这一发现,让她心碎。
她又兼了一份职,是给图书馆帮忙,这又可以多挣一点。
她把多余的时间,全用来挣钱了,而挣钱的唯一用途就是借给林与飞。林与飞去干什么了?买股票了?做生意了?她没有问,觉得问了就不对了,就全错了,她只要给。因为如果喜欢,给予就是幸福的,她要的不对,只要他能来,能找她来借钱。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冬天,她借给他大概一万块钱了。
而林与飞,从来没有还过。
兰州的冬天来得仿佛分外早,喜芽去给学生补课时,回来摔了一跤,鼻子和脸都肿了。她趴在地上,忽然就哭了,眼泪落到泥里落到雪里,她这是为什么?谁能懂得她?
她还是决定不问。
元旦的时候,林与飞又来了。
这次,他执意要请喜芽吃饭。
真的么?喜芽几乎不相信。
因为林与飞每次来都匆匆来匆匆走,喜芽挽留过他,希望他尝尝兰大的饭,可是他没有,急匆匆地拿着钱就走了。
但这次,他说,我想请你吃饭。
喜芽点着头,近乎惶恐。她甚至想回宿舍换件衣服,这件衣服好像太暗了些,她新买了一条牛仔裤,虽然是杂牌子,可是穿上显得瘦呢。
走吧,林与飞说。
喜芽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她想和他并排走,可终究没有。她想,林与飞始终就在她的前面,始终。
他们选择了一个附近的小饭店,大概也是学生开的,干净雅致,有学生手绘的画,还有淡淡的衣草的味道。林与飞挑了一个叫“水云间”的雅间,淡蓝色的椅子,原木的小桌子。服务员进来,林与飞说,你随便点。
这句话,分外地大气了,喜芽差点哭了。什么时候,她可以随便点菜?
她的手有些颤抖,她说,我不会点,只会吃。
这句话,分外地愚蠢了。
笨,林与飞说。这个“笨”字,在这个雪夜里,带着埋怨又带着宠爱的味道了。
暖气烧得很热,一层层地扑到脸上。喜芽觉得穿得多了,厚毛衣还穿着,好多女同学为了好看只穿一条保暖内衣,下面就是丝袜呢,她不行,她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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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支探戈(3)
喝一点酒;林与飞说。
好,喜芽点头。
要科罗娜吧,林与飞征求她的意见。
白酒吧。
林与飞倒吓了一跳,这小妮子还喝白酒?
要五粮春吧,林与飞说,我喝过,口感不错。
行,喜芽点头,什么都行。
一瓶五粮春,四个菜,两个人喝酒。喜芽只觉得想喝,因为心里热,倒了一大杯,说了声我敬你,然后一饮而尽,到了肚子里,火辣辣的,胃立刻热了起来。伴着短暂的疼,她感觉到头晕,看着林与飞好像也是几个人了。
行吗还?林与飞问。
行,喜芽镇定地说。说是镇定,只是嘴上镇定,眼里心里全乱了。眼里是这个人,心里是这个人,现在,此时此刻,他属于她,是的,他是她的,离他三十公分的距离,这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吧。他们看着对方,喜芽忽然趴在桌子上,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委屈,太委屈了。
她这么爱他。
他却不喜欢她。
喜芽感觉有一种温度慢慢伸过来,是林与飞的手。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
喜芽感觉巨大的震撼,浑身颤抖起来。她不敢动,怕林与飞的手挪开,她不敢轻易出声,怕惊动了这一刻的温柔!
那顺着发丝直到心尖的温暖,那片刻的抚摸,让喜芽心里翻江倒海洪水决堤。她感觉到浑身发冷,这冷却又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不能动弹。
他们都喝多了。
外面下着大雪,一片一片,好像童话世界一样。
树都枯了,天上居然还有星星,林与飞拉着喜芽跑着,一边跑一边嚷。
他嚷的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世界上,也许本来就有太多为什么。
最后,他们站在黄河边,坐在风车上看对岸的灯火。黄河雪落,寂静无声。这深深的夜,只有他和她在相互取暖。
林与飞离得喜芽很近,近到呼吸快扑到脸上来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喜芽忽然说,林与飞,我们跳一支舞好吗?跳一支探戈?
喜芽忽然想起那年的圣诞节,她一直努力地练,努力地练,为的是和林与飞跳一支探戈。可是,那天她却突然闹了肚子,高烧不退,她还买好了漂亮的裙子,还偷了母亲的高跟鞋。可是,她却没有和他能跳一支探戈。
现在,林与飞就在她面前。
现在,他们都喝多了。
她就想和他跳一支探戈。
就在此时。
就在此刻。
林与飞安静而狂热地看着她,然后伸出了手。
于是,在深夜,在黄河边,在大雪中,你可以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儿和一个胖胖矮矮的女孩子在跳舞。他们很认真地在跳,旋转着,跳着,好像漫天的雪花在给他们伴奏,好像世间只有他和她了。还用问林与飞为什么不喜欢她吗?还用问吗?一切是那么的多余啊。
林与飞脚下一滑,然后摔倒了。
喜芽也倒了,他们笑了,笑了很久,酒气喷到对方的脸上。笑够了,林与飞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喜芽,为什么你不是叶婀娜?为什么叶婀娜不是你?他抬起她的下巴,有点痴情地问。
他们只跳了半支探戈。
喜芽的眼泪哗地流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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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季(1)
林与飞走了,彻底消失了。
喜芽从那个晚上之后,再也没有见到林与飞。林与飞也没有再来借钱,因为没来借钱,喜芽跑到体工大队去找林与飞。那个看门的说,走了,走好几天了,不知去哪里了。把钱借遍了,还欠了我两百块呢。
他为什么借钱?喜芽终于问。
交了个女朋友,姓叶,老来,打扮得狐狸精似的,花枝招展,爱花钱。我瞅着就不是个好人,后来,那姑娘被一个有钱人看上了,于是林与飞就发了狂,乱借钱,和那男人拼。结果,到处是债了,呆不下去了,只好跑了,大概得有五六万的样子。对了姑娘,你也是来和他要债的吧?这几天,全是来要债的了。
喜芽呆了。
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天,她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她要替林与飞还债。她不能让他背着骂名走了,是的,她要替他还。她就说,是林与飞的表妹。
那几天,她一直待在体工大队,等着那些要债的人们,然后一笔笔记了下来。
再然后,她给我和叶画画打了电话,让我们有多少钱给她多少钱,她要还债。
我知道,喜芽是这样纯粹干净而痴情的女子,所以,在她打来电话之后,我和陈北方攒了一万块给她,叶画画也给了她钱,她说,会还你们的,放心。
后来的两年,喜芽什么也没有干,她在挣钱,疯狂地挣钱。等到她毕业时,她还清了林与飞欠下的所有债,而她所做的这些,林与飞并不知道。
因为林与飞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叶婀娜都不知道。
喜芽去找叶婀娜,叶婀娜穿着火红的风衣,露着锁骨和细长的小腿。她还是这么漂亮,可是,眼神里全是风尘的味道。
林与飞走了,喜芽说。
他走了,和我有关系吗?叶婀娜很冷漠
秋千架 第 6 部分
林与飞走了,喜芽说。
他走了,和我有关系吗?叶婀娜很冷漠地说。
这是那个坐在林与飞的单车前尖叫的女孩子吗?是那个说要和林与飞好好相爱的女孩子吗?
和你有关系,他给你花了很多钱,他还不起,所以走了,喜芽冷静地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来找叶婀娜,是的,她要告诉叶,是因为她林与飞才走的!
和我没有关系,是他愿意花,是他冤大头!
空气中,突然传来很响的声音。大家回头看,因为叶婀娜的尖叫充满了整个楼道:你凭什么打我,你有能耐让他爱上你,瞧你又胖又难看又黑又丑,林与飞打死也不会爱上你…… 是喜芽打了叶婀娜。
后来,喜芽都不明白,她的一个耳光是如何打上去的,那样响亮,那样决绝。
没有办法,她必须替林与飞讨一个公道。
可是,爱情有公道可言吗?
有吗?
此后的两年,她所做的努力,有谁可以懂得?可以看到?可以知晓?有谁呢?
喜芽,她一直是一只毛虫,努力想变成蝴蝶,所以,她努力地飞着,飞着。
她不知道多久可以忘掉林与飞。林与飞在她的心里,在她的梦里,甚至她走路时吃饭时发呆时都要想到他。想一个人原来这样疼,疼到骨头缝缝里。白天我想你拿不动针,到夜晚我想你吹不灭灯,原来这入骨的相思是真的!
真是没办法!
她忘不掉他,忘不掉喝醉的那次,他和她站在黄河边上,看到大雪落到黄河里。她和他离得只有几厘米,她想抬起头看着他,可是她不敢。
她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带着浓烈的熏衣草的味道。
她还记得,在走台阶时,他轻轻地扶了她一下。那一下,要多温暖就有多温暖。就像暗恋,要多苦就有多苦。可是,如果那个人给一点点甜蜜,便觉得是蜂蜜一样了。
有时,她会忘掉林与飞的样子,于是,她努力地想,一点点地想,想得很疼,想得很苦。可是,还是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跑三千米,记得林与飞腿折了她煲汤,一煲几个小时,只记得雪落黄河时一个人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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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季(2)
最不能忘记的,是她趴在桌子上,他忽然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其实只不过几秒钟时间吧,短到可怜,可却温暖无比。
是的,温暖无比。
林与飞走了,她还是常常去体工大队,就是为了感觉一下他。
有时,她一个人坐在空旷的篮球场发呆。林与飞走了以后,她再也不打篮球了,她再也不打了。如果不是因为林与飞,她怎么会打篮球呢,她不喜欢篮球,根本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是的,一点也不喜欢。
正像她不喜欢叶婀娜,不喜欢。
可是那时,她却拼命地巴结叶婀娜,为的是靠近林与飞。
如今,这一切都不需要了。
后来,叶婀娜找过她两次,她态度淡淡的。最后一次,叶婀娜哭着来了。
喜芽,我知道你会帮我的,我知道的。
她态度还是冷淡,她不喜欢这个虚荣贪婪的女孩子。叶婀娜喜欢钱,太喜欢,所以,她轻易会把自己交付出去。叶婀娜的绯闻她的老乡们传来传去,很难听,可是,喜芽不说她,半个字也不说。
她讨厌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她没有想到叶婀娜会来找她。
而且是落难之时。
叶婀娜说,你帮帮我,你得帮帮我。
她怀孕,那个男子不肯负责,负责又如何?学还是要上下去的,上大学可以生孩子么?当然不能!
现在,她怀孕了,人瘦得厉害,憔悴死了,自己去医院,她害怕。让别人陪着去,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她想到的,只是喜芽,唯一的喜芽。这个沉默甚至有些寡言的女子,让叶婀娜觉得稳妥而温暖。是的,喜芽打了她,可她知道,喜芽是个好女孩。
喜芽什么也没有说,问,钱够么?
叶婀娜摇头。
喜芽取了钱,一前一后去医院。当然要去小医院,免得碰到熟人。她们一直有着距离,叶婀娜此时无比孤单,喜芽去交钱,喜芽去问大夫,她老实地待在医院的长椅上,恶心头晕,感觉生不如死。到底什么是爱情呢?她真正喜欢过谁没有?
她真正喜欢的只有钱,只有虚荣。那些美食,那些漂亮的衣服和装饰。虚荣害死了她,漂亮也害死了她,而喜芽的眼里,有种淡定和坚强,那是她没有的。
上了手术台,她几乎要晕倒,因为晕血。
喜芽,她看着她。
喜芽冲进来,握住她的手,别怕,一会就好,有我呢,别怕。
是喜芽让她感觉力量和温暖。
手术后,她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喜芽不知哪里去找的炉子,天天煲了烫给她送来,各式各样的骨头汤,还有鱼汤,让她喝红糖水。喜芽说,我妈说,女人就应该多喝红糖水。
喜芽还是话不多,还是沉默地来沉默地走。可是叶婀娜知道,再过多少年,也再也找不到喜芽这样善良而纯粹的女孩子。
喜芽知道自己这是犯贱,因为喜欢一个男孩儿,甚至连这个男孩儿喜欢的女孩子也要管,她应该恨叶婀娜才对。可是,她恨不起来,她给叶婀娜煲汤,怕她落下病根,她给她吃很多j蛋喝很多红糖水,然后买给她《时尚》和《瑞丽》看。做这些时,她不觉得委屈,只觉得应该。
有多少事情是应该呢?
可是,她觉得这是林与飞的事情,她要替他做。
婀娜说,喜芽你怎么这么好呢?怎么又傻又好?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傻孩子吗?喜芽呀,我赶上你一半就好了。
此后,叶婀娜和喜芽成为好朋友。她们常常一起逛街,一起聊天,叶婀娜自怀孕流产之后,性情大变,衣服以素色为主,喜芽说好的她便买,喜芽说不喜欢的,她便放弃。
她和喜芽一起,找过林与飞,可是,杳无音讯。
这个她们都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已经彻底蒸发了。叶婀娜说,如果你年轻时遇到一个人,请你好好地对待他,不要轻薄了他,否则,自己的良心会过不去。再过多少年,那个人也是你心底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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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季(3)
只可惜,在爱着的时候,谁能这样很珍重地对待爱情呢?大家都在忙着爱,甚至,忙着伤害了,时过境迁之后,想再找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已经走远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在原地等待你。
也没有爱情在原地等待你。
世界上最疼痛的事情是,你在意这个人时,这个人已经离你而去。当你发现你快忘记时,他却又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而这生活却与他再无关联。
所以,叶婀娜对喜芽说,如果你再看到林与飞,有一天,如果你再能看到他,请代我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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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爱情:我对你负责(1)
大二这年的暑假,我和陈北方决定北上。
是叶画画这个家伙发出的邀请。因为,她要在学校里举办个小型的独唱音乐会,让我们去捧场。
绝对去,陈北方说。因为,我爱北京天安门。
我也爱。
我是三岁和十岁那年去过两次北京。这次,我要把北京一网打尽,把这学期赚来的钱全花在北京,一分都不剩。我要吃北京烤鸭、东来顺涮羊r,要去长城,要去故宫要去看北京动物院的大熊猫。
俗,我说他,一听就俗,那是所有外地人的梦想。我要去长安大戏院看京剧,去保利剧院看歌剧,去燕莎买双打折的袜子,去中山音乐堂听场音乐会,去前门吃卤煮火烧,去后海夜游,听游船上面的女子弹琵琶。
我还要找个北京女孩子谈个恋爱,陈北方加上一句。
嗯——我拉长声调,回过头去看他,他一脸坏笑,又加上一句——那是不可能的!
你是不是忘不了段晓昨?还想着她呀,这次去北京,让她请客吧,我不那么小气啊,干什么呀,资源共享,美男通用!
真的?
真的!
让她请客,她们家不是有钱吗?让她在北京饭店、香格里拉饭店什么的请客,别客气,一顿饭花上一万块,多过瘾啊。我恶狠狠地说。
行,陈北方说,打倒有钱人!让她请客!
看,我和陈北方,用叶画画的话说,要多坏有多坏,要多不是东西就有多不是东西。我们俩是天生一对,所以会一见钟情。
我想,叶画画说对了。我和陈北方天生都有不老实的成分,总想这个世界乱点才好,谁愿意规矩地生活呢。我不要像薄荷那样,我要活得像一棵野草,不怕风吹和雨打!
叶画画这个家伙太能干了,刚要上大三就要开演唱会,看来以后在全世界巡演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给喜芽打电话,希望她也能来,可是她说,她要去一个外企打工,想挣些钱。是的,林与飞欠了很多钱,她要替他还,这个痴情的女孩子!
我在电话中说,以后叶画画有了钱,我要一个带游泳池的别墅,还要一辆卡迪拉克,一辆劳斯莱斯,管家要英国的,厨子要日本的,丈夫嘛——喜芽接过去说,丈夫就要陈北方吧。别换来换去,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如果叶画画有了钱,我让她资助我周游世界,我要去瑞士滑雪,要去撒哈拉看落日,去剑桥读两年书,再到非洲原始森林玩一遍……看,陈北方说,这就是有理想和没有理想的区别,有理想的人把世界装在心里,没理想的人把享受装在心里。
我就是没有理想。我的理想就是你。
后一句话还行。陈北方拍拍我的脑袋,然后穿过密集的人群去给我倒开水喝,火车上有很多女孩子在看他,这帮好色之徒!现在,女人好色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郁闷地说。
这么说,陈北方递给我水,我还有几分薄姿?
有,我说。等我没钱花了,我就让你去卖笑。至少卖个三两文银吧,我就买花戴。
别吹了,醋坛子,陈北方说我,谁不知道你爱吃醋。
我保证不吃了。你以为你是谁?别把自己当成谁了。
那可太好了,陈北方一脸解放状,然后倒在床上听歌。我也凑过去,小小的床两个人实在是挤,可是我愿意,陈北方在我耳边说:别非礼我啊,这满车的旅客,让人看见不好,少儿不宜。
我不管,我说,我就要非礼你。
对面一个女孩子瞪了我一眼。
我小声嘟囔:瞪什么瞪,没看过热恋的啊?的确,我一会儿也不想离开陈北方。他去卫生间我也跟着,让人以为我也去卫生间,他出来,我就站在水池边为他洗手。他说,我妈也这样对我。
我就是你妈,我大言不惭。
夏薄荷,你的脸皮越来越厚。
是,我承认,我说,比城墙还厚,怎么着吧?
能怎么着,老夫老妻,过呗。他半搂着我,穿过走廊又回来,这一路上十多个小时,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打情骂俏。是啊,还有比少年恋人更肆无忌惮的吗?
北上的爱情:我对你负责(2)
下车之前,我赶紧去洗手间化了一个淡妆,免得让叶画画比得惨。这个大美女,现在出落成什么样了,所有男子全喜欢美女,别看陈北方嘴上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也喜欢叶画画,肯定的!
下车之后,我还是傻眼了。
那站台上风情万种的人儿,那回头率200%的人,不就是叶画画吗?
不得不承认,她是真正的明星!
红色的波西米亚的长裙,黑色的吊带,水晶高跟鞋,一米七三,站在那里,长发飘飘,好多男人和她打着口哨。她的身体呈s形,好像万人迷一样,就在那里站着不动,看着我和陈北方走过来。
陈北方说,咱俩让她一比,好像乡下人进城。
对,我说,简直就是俩民工。
我们大包小包地提着,穿着旅游鞋。虽然我临时涂了点粉,可是也掩不住内心的慌乱,和叶画画比,我还是灰姑娘丑小鸭啊,连陈北方的眼睛,都放着绿光!
哎,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就这样当着叶画画的陪衬,她和陈北方站在一起,好像更金童玉女。陈北方一个劲儿地夸她,叶画画啊,你简直就是超级巨星啊,你站在那里,我看很多男人的眼睛全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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