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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罪
南有闻人苍月,西有神象军,中州城之中有文玄枢。
庞大的云秦帝国,便很可能土崩瓦解,接下来只是诸强如何瓜分这一块巨大的疆土的事情。
所以南歧岢当然也十分清楚,他的任务,只是将这列车队,送到江家那名省督心腹将领的辖区之内,送到江家人控制着的军队手中。
然而按照极确切的讯息,拥有神木飞鹤的,除了青鸾学院,便只有云秦皇帝。
此刻车队之中的其余人还看不清楚,但他却已然可以看清,那天空白云之间的一道黄光,便是一只神木飞鹤。
所以他沉冷的从身后的雨布中,抽出了一根金色的禅杖。
……
“可以了。”
天空之中,闪耀着黄光,周身纂刻满符文,可以用凶恶来形容的神木飞鹤上,李五转过头,对着林夕点了点头,出声道。
“可以了?”林夕怔了怔,看着下面还只能依稀看得见装束,但却还看不清面目的车队中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李五这句话的意思。
李五笑了笑,解释道:“这便是夏副院长特别让我来为你御使这神木飞鹤的原因。”
林夕和高亚楠互望了一眼,都同时明白。
神木飞鹤的出现,必定会给修行者的世界带来极大的变革,让修行者的战斗方式,出现很大的改变。
将来的一些战斗,恐怕会在天上,将来修行者深入敌后之后,或许在黑夜之中,会有一只这样的神木飞鹤突然出现,将他接走,或者再次发动一次令敌手根本想不到的长途夜袭。
所以李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学院要让林夕尽可能早的适应这样的战斗,适应将来的一些改变。
“学院这些时日的损失很惨重。”
李五虽然看不见林夕和高亚楠,但是感知之中,却是可以感应得出林夕和高亚楠的动作,以及一些细微的神色变化,他的神色变得凝重了些,“反对夏副院长的学院讲师、教授,甚至一些出去的学生,至少占了半数。虽然自从张院长离开学院之后开始,夏副院长就早知道有这样的一天,虽然获得了这一战的胜利,但即便是那些被杀死的对手,先前也都是学院的力量,尤其很多出去的学生…这种损失,对于学院的破坏,难以想象。和夏副院长预料的一样,我们的人手变得极其紧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像先前一样有很大的保障。所以不仅是你们,我们所有人都必须适应这样的变化。”
林夕很能理解这种难以想象的破坏。
他点了点头,取下了背着的深红色长弓。
在抽出了背上箭囊中的一枝箭矢的同时,他却是顿了顿,忍不住问道:“大黑到底是怎样的一件魂兵长弓?”
李五没有半分不耐的神色,认真的点头道:“威力很大……圣师阶的人施展,其余圣师阶的修行者,在没有强大魂兵或者强大铠甲的情况下,光凭自身的力量,便不可能抵挡得住。但最为关键的是,它是世间射程最远,箭矢飞行速度最快的弓箭,它是一体的。”
林夕想到了那片降临的黑夜,想到了黑光落下时的无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它是不需要箭矢的?”
“是的。”李五“看着”林夕,道:“纯粹用魂力激发,且魂力和弓身的力量凝聚成的箭矢,是一种很奇特的物质,这种物质几乎没有风阻。”
林夕的眉头跳了跳,“所以箭光飞行在空中,非但无声,而且可以射得极远,而且力量也不会有多少衰竭。尤其是在夜间,或者黑暗之地,修行者恐怕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大黑的一击。”
李五的面上浮现出一些难言的意味:“不止于此。”他微微的顿了顿,道:“大黑有三弦…风行者的三指控弦法的最后一部分,便是针对大黑。只是佟韦也没有接触过大黑,所以他不能直接教你…但可以肯定的是,通过这三指控弦法,可以令这大黑的箭光,拥有许多不同的箭道。”
“拥有不同的箭道?”林夕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眼中全是震惊的光芒,“这箭光…可以不直直的飞向一个地方?”
李五点了点头,“甚至可以绕一个圈子,射向某处…在一些需要箭师不暴露身形的时候,这样的箭光,便能让对手很难知道箭师真正的方位,所以这是最适合风行者的一具弓箭。”
林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以这也是整个天下,最为强大的一具弓。”
李五道:“是的…所以明教授来将它取回来。”
林夕看了一眼那头威严的鸳鸯,不再说什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箭矢搭在了弓身上,开始在高空的狂风中,感知着这些风的流动,开始控弦。
……
南歧岢等着这只神木飞鹤落下,等着杀死神木飞鹤上的人。
然而让他觉得很奇怪的是,这只神木飞鹤一直在很高的地方,似乎一时根本没有降落下来的打算。
在那样的高度,飞剑不能及,即便是强大的箭师,也会面对强风,恐怕根本无法做到精准的打击。
在强风两字在脑海中划过的瞬间,这名神象军将领的眉头猛的皱了起来,凝成了川形。
天空之中,骤然有凄厉的风声响起。
一道白色彗星,将天空中的无形风流都洞开了肉眼可见的孔洞,带着一条涡流坠落而下。
这一瞬间,在他的感知之中,他已被这一箭锁定。
他十分清楚,自己根本来不及闪避。
所以他的整条脊柱骤然绷直,就好像一根柱子陡然坐实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金色禅杖,举火烧天一般,往上撩起。
凄厉的风声骤然化成了恐怖的金属震鸣声。
南歧岢头顶的竹笠首先破碎,接着,他的整个上半身的衣物,都被箭矢和他禅杖冲击产生的无数气流击碎。
他头顶的刺青花纹显露了出来,背后的刺青花纹也显露了出来,整个身体的每一条肌肉,都像岩石一般冷硬,震颤着。
他的整个身体,都往下陷了下去,直至膝盖。
他手中的金色禅杖还举着,但第二道白色彗星般的箭光,又已经降临。
“当”的一声爆响,他的身体再度下限,近乎大腿根处,他手中的禅杖,被硬生生的挣脱,碎裂的金属箭矢的碎片,细丝,冲击在了他的身上,瞬间深入他的体内,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伤口。这些密集、细小,但是却深入内腑的伤口,让南歧岢的身体同时射出了无数股细小的血泉。
他的意识和力量在迅速的消失。
“这就是将神?”然而此刻,微微抬起头颅的南歧岢却是明白了发出了两箭的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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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 第五十五章 天子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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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里的中州皇城依旧和平时一样,让人觉得凉沁沁的,礼天监的议事大厅地上铺着的是平平正正的青玉,更是让集中在内里的数十名官员心中寒冷。
此时正值午后,并不是朝堂议事的时候,礼天监是礼司平日管理祭天、祭司事宜和修改礼法的地方。
然而若是要修改宫中和外面的一些礼法,被传唤到场的官员似乎也并不合适。
所有这数十名官员之中,属于礼司的官员只有四人,其余大多却都是军方的官员和吏司、工司官员。
更为关键的是,所有这些官员之中,大部分,平时都没有机会上朝,根本没有机会面圣。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又有脚步声响起。
一名身穿金边紫服的老人,负手走入了这间大厅之中。
“陈大人!”
数十名官员之中,大半顿时大惊,纷纷躬身行礼。其余一些原本不知道这名老人身份的官员,听到这样的称呼,再看到那些官阶远高于自己的人都这样的反应,顿时也是心中一震,知道了这名老人的身份,惊恐的躬身行礼。
老人微颔首回礼,两条雪白的眉毛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看着厅中那张已然给他准备好的铺着金色软垫的黑色金属大椅,似是在考虑要坐下,还是要离开。
一些官员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这名老人,在心中愈发震惊的想着,怎么连陈家这名平日里端坐在重重帷幕之后的老人都到了此处…圣上到底要在此处商议什么事情?既然这种黑金大椅是给他这样的人物备着的,那另外一张大椅,又是给哪一位元老备着的?
厅堂中,这些官员的红木大椅的上首,一共有两张铺着金色软垫的黑金大椅。
这些官员心中的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又有脚步声响起,一名同样身穿金边紫服的威严老人走了进来,在看到陈家陈兆吉的瞬间,后进的这名威严老人的眉头便顿时紧锁了起来。
“胡大人!”
厅堂内所有官员,顿时再次震惊的行礼。
这是胡沉浮。
这再次出乎了这些官员的预料。
这两人都是重重帷幕之后的至高权贵,先皇指定的辅政者,且所有中州城的各方势力都心知肚明,无论是先皇近侍出身,配合皇帝建立雷霆学院的陈兆吉,还是先皇座下骁将出身的胡沉浮,和江烟织一样,都是强大至极的修行者。
然而所有这些官员也都十分清楚,陈兆吉和胡沉浮之间,一直十分不合。究其原因,早在先皇时期,将领出身的胡沉浮便一直看不起陈兆吉,觉得陈兆吉只是阿谀奉承讨圣上欢喜之辈。一开始能成为先皇近侍,便只是嘴巴甜,得许多讨喜的话。
在云秦民间广为流传,最为出名的一件事,是在云秦,日食被认为是不吉之事,一次日偏食,陈兆吉正在先皇之侧,便些吉言,大约是了些圣上吉祥,日食只缺一角,就像没发生一样,大吉。此事传到胡沉浮耳中,原本便不怎么喜欢陈兆吉的胡沉浮便冷冷一笑,了句,只吃了一口屎,就和没吃是一样的么?
这讥讽之言被陈兆吉得知,陈兆吉自然大怒,当即要和胡沉浮决斗,虽最终被先皇从中调停,但两人从此交恶,本身不合眼缘,官阶又都越来越高,数十年朝堂明争暗斗之下,其中自然更生许多龌龊。所以隔着重重帷幕辅政的九老,在外界很多人来,一是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看到对方的面目,容易想到往昔的许多不快的事情,二是都互相生厌,地位绝高,不想掩饰,便不想互相看对方憎恶的脸色。
所以按理来,要商议事情,若只是召两名元老的话,出现了陈兆吉,另外一人便自然不可能是胡沉浮的。
……
大厅内的空气骤然变得更具压力。
胡沉浮在看清厅内有陈兆吉在,且只准备了陈兆吉和自己的两张位置时,他便停了下来,看了陈兆吉一眼。
陈兆吉也看了他一眼。
两人的面上都没有什么特别憎恶的表情,也不知道两人这一瞬间的目光交流了什么样的情绪,胡沉浮开始缓缓的走入了大厅。
只是十余息的时间,在胡沉浮和陈兆吉刚刚在大椅上坐下之时,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便跨入了这间大厅。
数十名官员都是一怔,接着都是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数名每日都要上朝的官员,在跪伏在地的同时,呼吸却都是更加的困难,他们心中震骇的反应过来,胡沉浮和陈兆吉恐怕是感知到了皇帝的到来,才会坐下来…而他们没有能够预先感觉到皇帝的到来,是因为皇帝走进来,似乎根本没有脚步声。
平时在进出金銮殿时,皇帝的脚步声都是异常清晰有力,如同雷霆。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今日皇帝的身体,竟然轻得好像失去了分量一般,而且他的脸色,也似乎比平时要更为苍白一些。
……
胡沉浮和陈兆吉不用像这些官员一般惶恐而不敢看长孙锦瑟,且他们见皇帝的次数,比起所有这些官员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皇帝和平时相比便显得更加不同。
除了面容略微苍白一些之外,皇帝和平时相比似乎同样威严,但给他们两个人的感觉,皇帝的身体此刻都好像是空的,他身上的毛细孔中,却似有无数冰冷的杀气在沁出来。
这种气息,只昭示着一点,他要杀人。
“钟家反了。”
像是有一层幽幽的火光在皇帝的眼眸中燃烧起来,他看着胡沉浮和陈兆吉,并没有浪费什么时间,直接幽幽的出了这一句。
只是并不大声的一句,整个殿堂之中的空气,便似乎骤然被人抽空,然后塞满了无数看不见的冰块。
所有跪伏在地的官员全部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胡沉浮的面寒如水,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双手便落在了大椅的扶手上,站了起来,直视着皇帝,寒声道:“我不明白圣上这句话的意思!”
皇帝冷漠的看着胡沉浮,用温和,但显得特别怪异的声音,缓声道:“钟家指使钟天阔勾引朕的妃子,并暗结贱种,瞒天过海,今日已经事发,钟天阔和贱妃供认不讳,确凿无疑。”
此言一出,胡沉浮的心猛的一落,一股寒气从脚下冲到头顶。就连原本还坐着的陈兆吉,都是面色霎时雪白,猛的站了起来,颤声道:“云妃?…”
所有跪伏在地的官员心脏都开始抽搐起来,身体跪伏得更低,似乎想要此刻地上生出一个洞来,好让他们的身体陷落下去,让他们从皇帝眼前消失,让自己从这比冬天还寒冷的中州城中消失。
皇帝看了不可置信的陈兆吉一眼,点头。
胡沉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了出来。
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阵仗,然而今日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却是依旧无法让自己保持彻底的平静。
“钟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沉冷的看着皇帝:“钟家不可能反。”
听到这一句,一些已经都心寒得无法呼吸的官员也如同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大呼出声,“圣上贤明,请明察,钟家不可能反!”
“不是你们认为反不反的问题,而是已成事实。”
皇帝根本没有看这些跪伏在地上的官员,只是看着胡沉浮和陈兆吉,冷漠道:“朕已经颁布圣旨,钟家逆反的事实,已经开始昭告天下,朕的军队,已经开始拘捕钟家的逆臣贼子!”
平整的青玉地面上,骤然出现了无数蜘蛛网般的裂纹。
胡沉浮没有任何的动作,然而无数细微的蜘蛛网般的裂纹,却是从他的脚下开始延伸,延伸到整个厅堂的角落。
他的面色,反而彻底的平静下来。
“你做得太过了!”
他没有再呼圣上,盯着皇帝冷漠如空洞般的双目,一字一顿的道。
“这个决定对于我而言一直极其艰难,就像一座大山始终压在我的胸口。”皇帝自言自语般,面无表情的缓声道:“但真的做了…发现原来也就是如此,朕的心中,此时反而轻松。”
胡沉浮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的眯起,讥讽的笑了起来:“你真的疯了,既然如此,你将我召到此处,是想要将我也杀死在此处?”
“不。”皇帝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请你和陈院长,在此呆上一天。”
“然后呢?”
胡沉浮伸出了手,点了点跪伏在地上的官员,冷讽道:“然后等灭了钟家,再开始清算这些钟家的心腹一样,来清算我们胡家?”
“这是无奈的事情。”
皇帝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自嘲道:“在这中州城之中,身为这云秦帝王,朕居然还有许多无奈的事情…然而事实便是如此无奈和可笑。中州城中很多军方的人都是你胡家的,很多雷霆学院的门生,朕却不明白他们遇到这种变故,到底会效忠我,还是效忠他们的陈院长。朕不知道你们会采取何种反应…但朕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朕不留你们在这里,你们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朕灭了钟家,朕便不可能灭得了钟家,有你们的插手,这中州城,还不知道要产生多少的变故。”
“为了保持你们的实力和地位,你们会做出许多大胆到可怕的事情。”皇帝再次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轻声道:“朕只是想灭钟家,只是想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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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 第五十六章 何来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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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兆吉没有出声,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至极的神色,脸上的皱纹似乎瞬间多了几根。
“你疯了。”胡沉浮看着皇帝,缓慢的说道。
“是被你们逼疯的。”皇帝笑了起来,他此刻的牙齿上没有鲜血,所以显得分外的白,分外的寒冷。
胡沉浮也笑了起来,笑得神容极其复杂,“不是反,是被你逼反。”
皇帝冷漠的嘲讽道:“若是你们真怀着臣子之心,便根本连这样的话都不用说,这云秦,是朕的,所有云秦人的命,也都是朕的。”
“你错了。”胡沉浮讥讽的笑了起来:“这云秦,是我们和先皇一起打下来的。立国易,守成难,我们见不得这中州城乱,然而这中州城,这云秦,还是要乱了。”
“大破之后有大立。”皇帝笑了起来,真诚的笑了起来,“不管你们信不信,今日做出这决定之后,朕每一口呼吸都是新鲜的,朕在这皇宫之中,才算是真的活了,朕真的觉得无比畅快,也是时候了。”
“你还是错了。”胡沉浮更加讥讽的冷笑道:“你以为积累了这么多年下来,终于等到了青鸾学院内争的时机。终于耗掉了青鸾学院的大量实力…而且青鸾学院那些反对的势力,活下来的人无处可去,只有投靠你,你反而实力大增…但你可曾想过,当年先皇的处境何等困苦,拥有的对手比你现在的对手都要强大,他拥有的实力,却未必有你的十一,然而为什么终究得到了天下?”
“不是因为你们长孙氏的武力。”
胡沉浮似乎完全不在意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嘲笑着,“而是因为他有许多人的相助,有许多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视别人如手足,别人才以手足待他。你视臣子如草芥,臣子又以何视你?”
云秦皇帝笑了笑。
他完全没有一丝警醒之意,反而也是嘲弄的笑道:“那又如何?至少曾经活过。”
“没有人能够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即便是先皇,即便是张院长。”胡沉浮的面色变得无比的冷漠,他看了一眼云秦皇帝,道:“你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只是不能随心做你想做的一些胡闹的事,便觉得不像活着?你如此心智不全,又怎么有可能超过先皇的功绩?因你这小儿野性,将这云秦和天下黎民当成玩物来瞎闹,便马上不知要失去多少疆域。到时我看你即便是死,又有何面目于九泉之下见先皇。”
“各人眼界不同,一时得失,又算得上是什么?”云秦皇帝面上没有丝毫的怒色,平和道:“你又怎可断定,当朕扫除了这些障碍,不会政令通达,一改先前颓势,不会令云秦变得更为强大?”
“你们都是骏马,拉着云秦这架庞大的马车,只是力不在一处,朕便是要将这所有马匹,都往前方拉这辆马车。先前云秦刚定,要你们坐镇着,但现在,为何还要这沉重旧制?”微微一顿之后,云秦皇帝冷漠而傲然道:“朕只是要灭了谋逆的钟家,只是要废了那遮挡在朕面前的重重帷幕,一扫阴霾,朕并不想置你们于死地。朕相信你们至少对于帝国是忠心的,所以朕可以保证,只要你们和黄家、闻人家一样,朕可以保你们的子嗣,平平安安的在云秦活下去。”
“你还是错的。”胡沉浮讥讽道:“我不会将我的朋友,亲人的生命,交托到一个发了疯的人手里。更何况…你凭什么来拉动这庞大帝国?难道凭文玄枢么?”
“朕已然不会相信任何人。”云秦皇帝明白胡沉浮话的意思,却是平静道:“朕自然也不会相信他。”
胡沉浮深深的看着云秦皇帝,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认真的道:“我真不能理解你何来的自信…你明明知道不管今日我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今日的做法,便是将我们彻底推到了你的对立面上,你要对付我们,文玄枢又很有可能随时咬你一口,你到底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
“朕的自信,是因为朕是长孙氏。”云秦皇帝的嘴角浮现出了些狰狞的神色,寒声道:“你们很多人都忽略这点,但你们也应该明白,不管朕做什么,朕依旧是整个云秦,这么多子民心中的皇帝!他们会为了朕,而战尽他们体内的每一滴鲜血!不管这天下,有你们的几分功劳,朕才是他们认定的天子!这是连张院长,都未曾能改变的东西!”
胡沉浮沉默了下来。
“所以不管你和朕的想法有何等的不同,现在的事情也只是选择的问题。”云秦皇帝却是看着他,接着道:“你是杀不死我,不可能冲得出朕这皇宫的,朕帮你想过了,你可以做的便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在此时刺杀朕,然后死在这皇宫之中,朕也同时开始对付你们胡家。这样的话,不管你们的反噬和江家一样,给朕带来多大的伤害,你们胡家在中州城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活下来。第二个选择,便是在这里呆上一天,等你出去之后,将你们胡家的人,退出中州城再和朕为敌。朕不想和你们太过两败俱伤,所以朕会给你这个时间。”
陈兆吉脸上的皱纹又多了数条。
从一开始的愤怒、痛苦、失望,到此刻,他的心尖是近乎麻木的颤抖着。
他知道这世上先前的许多朝代之中,有无数愚蠢的帝王。
就如唐藏慧光帝,一生便从未早朝过,平生只好雕刻木鱼和听各种所谓吉兆。有大臣只是在宫廷墙上雕刻出一株白莲,都上书报称是天降吉兆,结果他也信。反倒是一些直臣纷纷被打压排挤。就如南摩国的那名末代皇帝,便是愚蠢且好大喜功到了极点,不务政事,只喜给自己加封各种将军,率大军打仗,结果最后在大败回国之后,在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还要亲自率军讨伐某支逆军,结果反而在军中遭遇兵变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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