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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沧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磨教觉主
若是将叛军阻挡于京城以外,那么他招来部队便可以称之为从容调遣,颜面自然可以不失,将来封赏起来也好办,只要按杀敌计就可以了。可如今竟然被贼兵兵临城下了,那些军队来了之后他要怎么说啊?只能说对方是来勤王救驾啊。那么,凡天下之功,军功最重,军功之盛,莫大于救驾,救驾怎么赏赐?这是非逼着他赏赐爵位不行啊。
这也就罢了,不过几个爵位,他还给得起。可这种事必须记载在史书上啊!你去翻翻史书,这般被人进逼到京城的,还需要来救驾的,哪个不是昏君!周幽王的例子就在那里摆着呢!合着他在这儿装仁慈装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还是要被定个昏君的名头?!这让他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本来他就是个不受重视的次子,以为做一辈子闲散王爷也就完事了,谁知道他的野心都已经磨没了,打算寻欢作乐嬉笑江湖一辈子的时候,他那个的太子大哥竟然一场急病死了。他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一般推到皇位上的。从坐上这个位置开始,他就一直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会被群臣腹诽,怕那些大臣欺他瞒他骗他,把他当成傻子来耍!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一天敢放松,结果呢?被自己儿子给涮了!
他正在这头痛胸闷心慌气短呢,一名太监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小声说道:“陛下,有秘折来报。”
秘折?他自己都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这当口还能有什么事值得秘折上报的?直接报上来说不就完了吗?话是这么说,皇帝还是取过折子打开看了起来,结果只看了几句就猛地将那折子丢到了地上,他整个人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狮子一样在大殿之中踱起步来,脸色一时铁青,双目圆瞪,双手握拳,修剪整齐的指甲都快扎进肉里了,那拿奏折进来的小太监都要被吓哭了。
皇帝一转身,对太监大声吼道:“滚!”那太监连忙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只留皇帝一个人站在大殿之中。
他为何发火?他的好儿子啊……秘折上写着他的太子竟然把北蛮之人打扮成靖人的样子带进了宫中。那个混账东西难道不知道北蛮是敌人吗?将一个敌人带进了皇宫,他想要干什么?想要让北蛮人行刺他的父皇还是想让那家伙窃取大靖的机密泄露给北蛮啊?一次城下之盟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吗?他这是想断送整个大靖的江山吗?
不行,不对。皇帝咬了咬牙,万一这秘折是在诬告太子呢?太子虽然做事不周,可是毕竟是他的儿子,应该不会这般愚蠢吧。皇帝摇了摇头,到底决定亲自去查看一下。
他出了寝宫,没多带人,只带着四五个侍卫就前往了太子住的东宫,到了东宫门口也不许太监宫女们禀报,径直走了进去。走出还没几步他就猛地一指一个身穿太监服侍站在树下的青年,“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一下,就连皇帝身后的侍卫也觉得不对了,两名侍卫立刻转到了皇帝身前挡住了他,一个侍卫连刀都拔出一半了,“没听陛下问你话吗?你这奴才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一见侍卫拔刀,连忙回身逃走,却哪里跑得过御前侍卫,被那拔出刀的侍卫直接一个虎扑按在了地上,那位侍卫也是个眼尖的,一眼就看出不对来,“陛下,他有喉结,耳朵上还有耳洞,他不是宦官!”
耳朵上有耳洞?靖人断没有男人刺耳洞的,有这习俗的必然是外族人,难道真的是北蛮之人?皇帝气了个倒仰,“将他带下去详加审问,必须问明白他的身世来历,进宫所为何事,怎么进的皇宫?!”
那侍卫和同伴应诺一声,立刻将男人带下。
皇帝心中怒气未平,咬牙切齿地带着剩下那两个侍卫继续向里面走去,他倒要看看他这个太子儿子有什么可解释的!
穿过前殿,寻过书房,都没看到太子的踪影,大白天的他不会就这么就寝了吧,皇帝皱着眉头走向了卧房的方向。谁知,才走到卧房的大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种种声响!皇帝哪里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气的一脚就将门踹了开!
他大步流星走进了屋内,发现他的好太子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被子里还有一个人,只是被子捂住了头看不清楚相貌。皇帝开始还以为太子不过白日就那什么……虽然不合体统,那也就罢了。谁知一低头就看出不对了,床榻前的地上竟然放着两双男人的鞋!
皇帝气的眼都红了,右手猛地抓住被子一掀,立刻就露出了下面脱得尽赤的人来。这还不是最可气的,就因为没有衣服,他一眼就看出那人下面没有东西,竟然是个内宦!
好啊,他的好儿子不但将北蛮人留在宫中,还和一个内宦弄到了一起!难道他不知道这两样都是他爹最忌讳的吗?!
好好好,他的儿子果然一个两个都很争气!争着气死他是不是?!
第二天,群臣们就知道了,继四皇子和五皇子之后,连太子也被禁闭在了东宫,能在外面晃荡的就剩下一个大皇子司徒旭了。
司徒旭一党顿时欣喜若狂,太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遭到今上的厌弃,三皇子和个透明人似的,现在更是生死未卜,那大皇子岂不是登基有望?这些勋贵乐得跟要过年一样,满脸堆欢,甚至都忘了辽王的大军快要进犯城下的事情了。
他们早就发讯给苏杭和福建的兵将,令他们快速前来京城救驾勤王,却不知他们的信发是发出去了,可根本就没能到达那几位将领手中,而是落到了司徒晟那里。
他们也不知道,勤王的军队已经连发好几封信件追问何时进京了,却都被司徒晟压了下来,因此那些犹豫不决生怕坏了“大事”的兵将才慢慢悠悠晃到了兖州府,距离京城还有一千多里呢,等他们赶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时间不等人,辽王不会等着勤王救驾的队伍,他已经在距京城北边十里处扎营了。十里,骑马不用一刻钟就能到,便是行军也不用一个时辰!皇帝敢说要不是因为还有那仅剩的八万京城大营兵将,辽王甚至敢在京城城根低底下扎营!
十四万军队,两万马军,十二万步军。分兵之时辽王带兵十五万,中途击溃四皇子五万人马城县十数个,结果只折损了一万人,而且折损的大多都是太爷辈的步军,可见辽王之能。
是,辽王为了叛乱连六十岁的老头都不放过,但这也不能抹杀他的能力啊。他从世子成为辽王之后就一直想着京城,一直想着皇位,兢兢业业积攒实力努力了三十多年,若不是辽国地广人稀,他何至于此呢?
与之相比,京城大营如何?有人说那是京畿重地,里面应该都是兵强将,可惜,错!京城大营数十年来一直掌握在勋贵手中,如今勋贵多纨绔,京城大营也同样松散了起来。倒不至于像北宋末年那样从不操练而是给权臣们盖房种地,可也武备松弛空饷无数。
当初提给睿王的军队只有两万人,又要人家拼死挡住贼军,实在是没办法作假,所以那是实打实的两万人。到了四皇子和五皇子出征,世家和文臣的贴在军队上一个一个数人了,因此也难以掺假。那空饷的数字会在哪里?只能在留守京城的军队里。那说是八万人马,实际上连四万都不到,就这么两个半人哪里敢和辽王的十四万大军硬碰硬啊……
王子腾捏了把冷汗,好在京城的城墙分为内城外城皇城总共有三层,城厚池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依靠他这四万来人应该可以撑到勤王救驾的人马到来吧……
他内心深处都快把那几个总兵给骂死了,该慢的时候不慢,该快的时候还喘上了!三藩叛逆以来这都过了整整两个月了,军队竟然还没来,他们这是不想活了吗?
总兵们想不想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自己快要活不成了。最近一直消沉的今上突然问起了援军的事情,可下面的官员支支吾吾没一个说得清楚,皇帝当场就摔了御案上的白玉镇纸,蹦起碎片差点没划到他脸上。紧接着皇上又问起京城大营的情况,王子腾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可才说了一半就被一名御史给打断了。那位御史名不见经传,可他却是姓杨!世家的那个杨!敢给高皇帝脸色,敢推了高皇帝女儿的婚事的那个杨家,那可是华妃那个楚家的铁杆盟友!
果然,这位杨御史几句话就揭穿了京城大营吃空饷的状况。本来这吃空饷是军队中常有的事,文臣有的是法子弄来些灰色入,武将们就不行了,不吃空饷怎么来钱?若是平常不过是毛毛雨的小事,最多罚个半年饷银也就完了,可现在却是国难时期,这京城大营的吃空饷就被直接扣上了叛国的帽子。
王子腾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汗珠滴滴答答从脸颊滑了下来滴落在金銮殿的地面上,他跪在地上,感觉到全身一片冰凉。不知那日四殿下五殿下可是他现在的感觉?
今上沉吟了一下,用听不出情感的冰冷声音说道:“王指挥使,而今内外交迫,朕便留下你的狗头让你戴罪立功,你应该明白公忠体国、马革裹尸的道理吧。”
王子腾偷眼向上一看,正对上皇帝那阴冷的双眼,惊得他又流了一身的冷汗。“末将遵旨。”他听到自己这般说道。他很清楚,若是京城被破了,就算他还活着,皇上也定先要了他全家的脑袋做垫背。那句公忠体国马革裹尸说的就是,让你王大人人在城在,以身殉城!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晚上还有400藏的加更……觉主累死了,加更了好几天了……连着加更5天,亲们偶要累死了……~~~~(gt_lt)~~~~
和太监或者男优那什么的太子历史上有两个比较出名的,一个是李承乾,一个是胤礽……所以说这两个也是很有作死倾向的。
下一章就要有人来邯郸城求救了~
加更在晚上六点左右。





红楼之沧海横流 红楼之沧海横流_分节阅读_18
ps:觉主明天要休息,明天只有一更!!!事先说明!!!就算有长评或者藏满六百最多以后再补,周日要参加聚会,没有时间更新!
☆、第二十四章 陷绝境出城寻兵将 还京城大军来勤王
一骑快马入了邯郸城,马上的骑士正是老保龄侯的三儿子史鼎,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求援!
战战兢兢地站在厅堂之中,史鼎的心情复杂得很。虽然他心思不够缜密,官职也不算很高,但身为勋贵之中少数握有实权的人物老保龄侯最疼爱的小儿子,他知道的情报一点都不比王子腾少。他很清楚为了拖死睿王和延迟勤王兵马进京的时间,大皇子截断了京城以南的讯息,他们以为只带着两万兵马的睿王对战齐、魏二十五万大军怕是得性命不保,就是万般侥幸活了下来且未被敌人擒住而逃回了京城,丢了赵国的他就算定不了失土的大罪也得落个办事不力的罪过。到时候四、五两个皇子兵败,太子失了圣心,睿王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得用的皇子也就只有大皇子一人了。到得那时,大皇子带领着勤王兵马扫平三藩,携大胜之势还朝,今上必然将皇位传于大皇子。
想得倒是很好,可现在呢?
四、五两位皇子确实是兵败了,还把太子给咬了出来,太子俨然是要倒了,怕是兵戈一停就要被废黜,可这勤王救驾的兵马却迟迟未到。
他们未到也就算了,京城那四万多兵马虽然无力反抗,但是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眼看着圣上对勋贵有所不满,可现如今京城里得用的兵将都出自勋贵,今上也不得不借重几分,虽然斥责了王子腾,但也就只是轻飘飘骂了两句而已,这兵权不还是掌握在勋贵们手中吗?当然,皇上也有点儿不放心,因此将大皇子派去督军,他老爹也说了,今上是想着大皇子就算为了将来的皇位考虑也必然会小心谨慎断断不敢让京城出事的。
想的倒是没错,大皇子也确实小心,被命令以身殉城的王子腾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差错,勋贵们瞪着两双大眼睛昼夜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被攻破城池,是以辽王攻城三日也没有什么斩获。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也就这么着了,辽王攻不破城门,京城里粮草充盈也不怕他围城,总是能撑到援兵到来的。谁知就在当晚就出了个惊天动地的霹雳!也不知那辽王使了个什么妖法,一声巨响响彻云天,那足有八寸厚的城门竟出了个大窟窿,只这么一夜外城便失了,还损了外城城墙上的一万守军!
现如今余下的将士都在内城上守着呢,可那内城又没有护城河,城墙也薄,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皇城都已经戒严了,生怕内城也失就得依仗皇城来退守了。没办法,圣上派人杀出城去求援,十路人马杀出去的只剩下自己和镇国公府的牛继宗。牛继宗南下去寻勤王大军,他史鼎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来了邯郸……他打的主意是若是睿王还活着,这赵国离京城不远,总能让他带回去一些兵马守护京城。就算睿王死了,他也能探听出齐、魏两军到了哪里,有多少人,也好让京里面有个防备,可待他到了邯郸,心境却骤转。
开始的时候那城外绵延十数里的大营他还以为是魏王的叛军呢,可谁知一看营口的旗帜,竟是睿王的军队,那么大的军营里得有多少人?!
入得城来他向着两旁军士打听了几句这才知道睿王已然战败了齐王魏王,齐王已死,魏王遭擒,两国叛臣和藩王妻妾儿女等人俱都拘役押解到邯郸城,齐国、魏国和赵国尽在睿王掌控之中。这位三殿下可不是出征之时的寒酸相了,他如今拥兵十数万,战功彪炳,借机提拔战将无数,得门客若干,可谓风光无限,踌躇满志,而那张牙舞爪逐他去送死的京城却得来求他回兵去勤王救驾了。
这情景可不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面对这样权势滔天的睿王,他敢不老老实实的吗?
司徒晟和江源进得门来看到的就是老老实实站在厅堂中央连坐都不敢坐的史鼎。这个史鼎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霸道蛮横,肆意妄为,四品以下的官员连看都不屑看一眼,而今却乖乖低头躬身缩在了那里,配上他那高大的个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微臣史鼎参见睿王殿下。”史鼎是个龙禁尉,倒也称得上微臣,见到睿王进来连忙跪下参见。
司徒晟懒得难为他,挥手让他站了起来,问道:“史鼎,你不在京中任职,来此何事啊?”
史鼎连忙把这段时间以来京城的事情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出来,只求睿王带领兵马回京解围。
听到城门被毁,司徒晟皱了皱眉,看向江源,在他眼里江源见多识广大概能知道辽王是怎么做到的。
江源大概猜到是什么做的,但还是问道:“史禁尉,你再仔细说说那城门是怎么回事,那辽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史鼎也知道此事很重要,若是不能防住辽王的手段,怕是会再失城门,若是城门再失就算睿王立刻发兵也来不及救驾了。“听说当时有一批死士拼死冲到城门门洞那里将不知什么的一大包东西架在了城门之上,接着便是火光一闪然后就一声巨响,城门上就开了个半人高的口子。当时的守军说了,闻到一股硫磺味。王节度使猜测那物事能发火光又有硫磺的气味必是与火有关,所以守军见到攻城便打水从城门上向下浇去,这法子大概是有效,直至我等出城内城几处城门依旧没事。”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既然元代才出现的青花瓷前朝都已经流行开了,那么宋代才大规模用于军事的火药为何不能现在就出现呢?
有不少人以为黑火药威力不足,那纯粹是胡说!若是它威力小,为什么经常有人因为放爆竹被炸断了手指啊?江源上辈子当兵的时候有一次做任务无法携带枪支潜入,他就用一个铁罐头倒上带进去的鞭炮中一公斤的黑火药封好之后用导火索点燃阴死了目标,那玩意硬生生在地上炸出个两尺深的深坑,目标的一个手下反应比较快,立刻扑倒在土坡后面结果还是被弹片射进了脑袋。抗日的时候用的土地雷,里面添的就是黑火药,威力嘛,看看地雷战就知道了。
古代的时候没人懂化学,只不过凭着经验加减火药里的东西,里面有不少没用的事物,再加上硝石、硫磺难以提纯,才导致火药威力不大,所以太平天国的时候为了炸城门需要堆上十几口棺材装满火药才能成事。可现在火药还没有出现,京城的城门是木头做的,也没包铜皮,若碰上威力强劲的火药被炸个窟窿当然有可能。一千克梯恩梯能炸倒一个二层小楼,换算成黑火药也不过就是十几斤而已。
王子腾也算是歪打正着,那种土质的火药包根本就不防水,这时候的火折子也是如此,泼水这招确实是管用。
江源没说什么,只是对司徒晟点了点头代表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司徒晟放下心来立刻答应了明日便拔营回京。带下了史鼎之后,司徒晟忙问那事物是什么。
江源回答道:“若是臣没有料错,那物事名为火药,乃是硝石、硫磺、木炭等物制成,易燃易爆且用好之后威力巨大。此物臣虽懂得,但却是墨家我这一支的独传,听闻先辽王喜道教好炼丹,怕是无意间做出了此物。难怪他只带着十数万兵马就敢反叛,原来是得了这样的宝物啊。”
“火药制作不易,保存更不易,受潮便难以点燃,然不受潮又要担心其爆炸,那辽王手中必然没有多少,所以前面攻城不敢用,只有京城城厚池深难以攻克才用此物炸门。那王子腾歪打正着想出了泼水这法子倒是管用,就算那火药用油纸包裹能够躲得过去,引火的火折子也躲不过去,足够保住内城城门了。将来若要防范,可将城门用厚铜皮包裹,虽不能完全防住,但若要炸开城门便难上加难了。”
听江源这么说,司徒晟才安心,幸亏江源是他表弟,连这么偏门的东西都知道,又一想,江源懂得制造和保存火药,正可将此物用来对付异族。想到北蛮的国仇,再想想拥有盐池的吐蕃,物产丰富的南越,时常扰边的茜香国……开疆扩土的诱惑还真是大啊。
与魏国的战争平息之后,司徒晟编了魏国的军队,裁撤了年龄不合适的,家中独子的,又得了三万军队,派出一万占据了魏国,一万镇守邯郸看守俘虏,余下的十万大军尽皆拔营随睿王返京。打败齐王魏王的好处除了得了军队更在于得了他们全数的军粮和民夫,司徒晟不必担心粮草及运送的事情,还真需要感谢后勤大队长齐王和魏王。
全力行军之下一千里路只用了八天便赶到了,司徒晟于城外十里处驻扎,只等来日与辽军作战。辽军是炸开了外城城门没错,可是这城门急切间根本没法修复,他们又要担心会不会被内城人马前后夹击,所以根本就不能踞城而守。若是不靠城墙,辽王现在有兵不到十四万,司徒晟有兵十万,谁胜谁负还未可知。要知道辽王的军队里可是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啊,司徒晟的军队却都是正当年的男丁,就算辽王多出四万人也没什么必胜的把握。
听到睿王赶来救驾,不说臣子,就连今上也有些尴尬。当初臣子们算计睿王,将他赶去送死,他不是不知道,不过考虑再三还是把人丢去送死了。现在诸人都没了办法却要将他找回来救援,两月之间竟然沧海桑田,怎能让人不感慨?皇上虽然略尴尬,却很快就调整好了,毕竟睿王司徒晟是他的儿子,儿子有本事就是他自己有本事,他过去不过是被别人蒙蔽才冷落了这个三儿子,现在要重修父子关系还不容易?现在见司徒晟跋涉千里来救驾,可见他这个儿子还是敬爱忠诚于他的,他这个父亲、君主,难道还需要为了冷落儿子、臣子道歉吗?只要他勾勾手,那睿王司徒晟还不得哭着喊着扑过来和他父子情深。
江源要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估计只能呵呵了,这么自以为是的回答让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皇帝大人得感谢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别人就是敢想也不敢说,敢说也不敢做,换成现代他早就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被套麻袋揍一顿都有可能。这年头当皇上的都这么狂霸酷炫拽吗?如此一个天然白果然难得。这世界没有隋炀帝杨广,但是楚穆王、越王朱句总有吧,弑父夺权都不知道吗?呵呵。
父子君臣之情,这算神马东西?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荀子更是说:“诛暴国之君若诛独夫。”孔融算是孔子的直系子孙吧,他却说“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瓶中,出则离矣。”父子君臣之间作为维系的不是利害关系便是感情,若是没有利只有害,连感情都没了,难道还指望别人上杆子巴结你吗?
自古至今父杀子,子弑父的绝对大有人在,这可不是一句“孝亲”就能挽救得了的。除了那些真正迂腐得不成样子的人,谁还不能理解呢?难道亲爹不把你当人看,每天欺辱折磨你就要站在那里任人宰割吗?难道亲儿子鄙弃你,每日殴打辱骂你就干受着吗?真要那么做,那就是个傻子。司徒晟对皇帝的父子之情有和没有没什么差别,说到底还不是皇帝他自己作的。
江源不知道此事,他在司徒晟那里听探子的回报。回报的大概内容就是京城的内城还没有丢,这些天辽王疯狂攻击内城,一日可发动数十次冲锋,简直是玩了命了,好在王子腾和勋贵这一次也是玩了命了才能抵住他这么疯狂的袭击。进入外城之后士兵没办法像城外那样整个铺开,所以攻城人数上难受了影响,也因为那些外城房屋的阻挡,守军也使不上全力,所以双方虽然交战频繁但真比起来还是没有外城交战的时候那么激烈。
最让江源无语的是,因为火药炸开城门这件事,京城中人心惶惶,开始有谣言散播,说辽王乃是天命之主,所以天帝才会派下雷神相助。“天帝转世”——司徒晟和“雷神转世”——江源:……
这种传言相当有市场,现在就连官员之中也有不少人动摇了,想来若不是皇帝将守城的勋贵们全家全族都给扣下,那些守将已经开门献城了。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极点,内城已然危如累卵,破在旦夕之间,若没有睿王带兵前来估计这个天下就要换人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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