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们和离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哈哈,这最好的法子,便是柳氏所提的和离。和离后,你另娶贤妇,自为你置办妾室。大丈夫本应俯仰天地,你陈季常风流人才,却总为后院之事劳心伤神。哪里还有什么大丈夫的体面?!”
“苏兄莫说了。这世间男人哪有都如苏兄你一般,声名在外,家中又有娇妻美妾相伴左右。”陈季常紧紧皱着眉头,他也知道月娥善妒,但是,让他真的和月娥和离,他实在是做不到。他对苏东坡敬了一杯酒,道:“苏兄,你车马劳顿,小弟还拿这些琐事来烦你,实在是考虑不周,还望苏兄不要见怪,小弟这就为你设宴接风洗尘。”
“不必了,你这濯锦池啊,无趣的很,我此次来,就是给你送来一些岭南的荔枝,荔枝送到了,我也该告辞了!”之前苏东坡与陈季常相聚,每令舞姬起舞助兴,都被柳月娥搅黄。苏东坡自诩大丈夫,自然不能和柳月娥一个妇人计较。写下“河东狮吼”也实是忍受不了,当然,也有为好友感叹之意。总而言之,他今日来本就不打算长留,比起陈季常养了一只河东狮的濯锦池,他更喜欢城里的春花阁。即便,去春花阁,很可能就没有好友相伴。
“这……小弟多谢苏兄,只是,你刚刚才来,小弟岂能失陪?”
“我要去那春花阁,你陪不陪我?”
陈季常犹豫了一会儿,想到月娥现在足不出户,怕是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现在好友相邀,自然是要去的!
苏东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你也去散散心。”
两人刚刚出了门,马车行不到一里路,便猛地停了下来。苏东坡问道:“何事停车?”
车夫应道:“大人,前面有一女子拦路。称是要见陈老爷。”
陈季常稍稍思忖,便掀了车帘,道:“何人要见我?”
但见眼前女子,披麻戴孝,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见了陈季常的面,她那原本就红肿如核桃的双眼便盈出了水光,福身道:“奴家见过陈老爷。”
“宝带?!”眼前女子竟然是宝带!陈季常见了,赶紧跳下马车,将含冤带嗔的宝带搀扶起来。哪知这个形容憔悴的女子见了他,竟然不是诉苦,而是先用手碰了碰他的脸,道:“老爷,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先别管我了。你怎么了?又怎么会来这里?”陈季常握紧宝带的手,宝带原本就生的楚楚可怜,这一番梨花带雨,加上一身素白孝服,更是令人怜惜。何况,陈季常因一直得不到月娥松口,履行自己的承诺,所以对宝带又多了几分愧疚。此刻,不心疼地看着宝带。
宝带低声啜泣,道:“爹爹病入膏肓,药石无救,奴家卖了屋子,安葬了爹爹。老爷让奴家安心在家中等待消息,只是奴家无家可归,只能、只能来寻老爷。一路上,听闻姐姐持家甚严,奴家自惭形秽。故不敢贸然上门,无奈在此逗留了三日,终于见到老爷你出府了……”
“宝带,委屈你了。”陈季常用手擦了擦宝带的泪水,将人带入怀里。
“宝带不委屈。只要能见到……”宝带还未说完,便昏死在陈季常的胸前。
“宝带!宝带醒醒!”陈季常不由急道。还是马车上的苏东坡提醒他,道:“你还是赶紧把人带回府中,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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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常这才稍稍清醒,但一想到月娥,他又犹豫了,道:“可是,苏兄,月娥那里……”
“陈季常啊陈季常,你真是……”真是苏东坡生平所见最怕老婆的人,“真是可怜这小女子对你一腔热情,她现在都昏死过去了,便是一个陌路人,你也应该出手相助。”
陈季常再三犹豫,终于抱起宝带,劳苏东坡的车夫再调头,将他们先行送回濯锦池。
☆、第35章 河东狮吼(五)
陈季常抱着宝带进府,又慌着让管事请大夫。自打月娥进门,一众仆从就再也没见过陈季常带别的女人回府,一时间,濯锦池内鸡飞狗跳。这一幕幕自然也被小初见到了。小初心中为月娥不满,赶紧跑去了主屋,将此事禀报给了月娥。
“去查查那女人是什么身份。”月娥头也不抬,脸上更是没有任何情绪。
“……夫人?”对于月娥的冷静,小初倒是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月娥正翻着一叠画像,听小初唤她,便抬头看去,只见小初一脸担忧,月娥莞尔笑道:“倒是我忽略了。这样,你悄悄去一趟我娘家,我写一封信交予我大哥。他自会晓得怎么做。”
“夫人是说老爷带回来的女人有问题?”
“不知道。我想,她大概就是季常说的宝带。季常这次是铁了心要纳宝带为妾,可也不能纳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月娥挑了一张画像出来,笑道,“季常口口声声说她是良家女子,我倒是不知道良家女子会去青楼卖唱。还会无名无分与男子做下苟且之事。倒是这些女子一个比一个知根知底,俱是季常在春花阁或者别的青楼里的红颜知己。”
“夫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青楼女子的画像?”
“哦,我只是说季常要纳妾,纳那些曾经与季常有过关系,现在还愿意与他做妾的女子。那些女子便把自己的画像托人交给我了。”
“夫人!您千万不要糊涂,这些狐媚子若是进了门,府中岂还有安宁?!更何况,便是纳妾,也不能纳青楼女子,这于老爷、于您的名声有碍啊。”小初此时此刻才觉得月娥是发疯了。不管怎么样,陈季常的名声不好听了,她的名声也会更糟糕。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自有分寸,你不必为我担心。快些把这信交给我大哥吧。”
小初犹豫半晌,看月娥又低下头翻画卷,这才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然后离开。
客房内,管事请来了大夫,正在给宝带把脉,陈季常则是问自己的小厮,道:“宝带进府的事情,夫人那边可是知道了?”
“老爷,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夫人想不知道都难。”
陈季常当即急的团团转,道:“万一月娥闹起来怎么办?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陈季常刚刚要走,守在屋里的丫鬟便出来道:“老爷,大夫把完脉了。”
陈季常蹙眉,心道既然大夫诊断完了,不如先听听宝带有没有出事。自己也好放下一件心事。故而将去寻月娥的事情暂且抛下,进了屋去。迎面对上老大夫的笑脸,老大夫作揖道:“恭喜陈老爷,贺喜陈老爷。”
“宝带如何?何来喜事?”陈季常正心烦着,听了老大夫的话更是一头雾水。
老大夫笑道:“这位娘子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几日便能恢复。至于这喜事,这位娘子这是喜脉,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你、你说什么?”陈季常双眼一亮,眉开眼笑。
老大夫道:“这位娘子有了身孕,恭喜陈老爷。”
这是陈季常的第一个孩子,他不大喜,将去找月娥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并且他知道,现在宝带怀了他的孩子,月娥一定会妥协的!他赶紧对老大夫作揖道:“有劳您了!”
“陈老爷多礼。老朽这就开几幅安胎的药。此外,这位娘子不能再劳累了,否则与胎儿无益。”
“是是是,在下定会注意的。”
送走了老大夫,宝带也悠悠转醒。陈季常刚刚踏进房门,但见宝带便虚弱地坐了起来,眼看着要下床行礼,陈季常几步上前,把人给按住了。宝带苍白着小脸,道:“老爷,奴家不请自来,必然给您添麻烦了。奴家这就去向姐姐请罪……”
“宝带快点躺下。”对于宝带这种不顾她自己的身体,只为他考虑的言行,陈季常只觉得心中暖暖的,轻轻托着宝带的脸,陈季常道,“你的身子现在还未痊愈,等日后再去见月娥。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了孩子……”
“季常,你说什么?!”宝带一时激动,抓住了陈季常的手。
陈季常安抚道:“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真的吗?太好了……宝带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宝带从此之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宝带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陈季常叹道:“便是你没有怀孕,我也会纳你为妾的。这是我承诺过你的。”
“不是的……宝带不能让你为难的。宝带本打算,若是三日之内,季常你不出府,我便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再也不会让你为了我为难……”
“宝带。”陈季常一把将宝带带入怀里,道:“宝带,委屈你了。”
“季常,宝带不求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宝带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拥在一起,说着情意绵绵的话。带着月娥的家书,本打算先来见陈季常的小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她咬咬牙,轻哼了一声,转身毅然出了濯锦池。
宝带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濯锦池,虽然宝带连陈季常的外室都不算,这个孩子的身份地位也就摆在那里。但是因为陈季常个人的欢喜,府里上下还是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相对而言,月娥居住的主屋就清冷许多了。这个节骨眼,不会有那么没眼色的人来月娥面前讨晦气,主屋的仆从伺候月娥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
小初将信件交到柳家大哥手中后,心事重重地将宝带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月娥。
月娥托着腮,心道,这陈季常和宝带也就鬼混了一次了,一次就中的事情简直神奇。
小初看月娥发呆,就在一旁不停地念叨,无非就是那宝带没几分姿色,就靠着装可怜,博取陈季常的同情心,云云。月娥掏了掏耳朵,道:“好了,小初你就不要讲了。别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知道,但陈季常呢,肯定会喜欢那种柔弱的女子。”
“夫人!”小初又跺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那个宝带都欺负到你的头上的。再说了,夫人你嫁给老爷,现在还没有孩子。那个宝带的孩子要是出生,不管身份,到底是陈家的长子,小初,小初这不是为你着急嘛!”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决意和陈季常和离。女人要为了男人守一辈子,只能对一个男人从一而终,那为什么男人就做不到呢?”月娥摊手,“对了,你去把我箱底的男装取出来。”
“夫人,你要男装做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如果今晚陈季常来找我,和以前一样,不许他进来。”
柳月娥在家的时候,经常跟随大哥走镖,所以未出阁的时候经常男装出行。后来嫁给了陈季常,一心要做个贤妻良母,就把男装给放到了箱底。原身大概没有料到这压箱底的东西,还有一天重见天日。
利索地打扮好,月娥便出了主屋。小初在后面叫了几声,月娥也没应她。倒是初更过后,陈季常果然又来见月娥。小初虽然担心月娥出去的时候被陈季常知道,但毕竟之前一直将陈季常挡在门外,现在再做也是轻车熟路。
偏偏陈季常今天来找月娥是为了宝带的事情,一直执拗着不肯走。小初咬着唇,有些慌乱。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道柔弱女声,道:“季常!都是宝带的错,宝带来给姐姐请罪。”
“宝带,这与你无关。你现在怀有身孕,快点回去歇下!”
“不!今日姐姐不见我,我便不回去!”
小初透过半掩的窗子看去,只见一身素白的宝带已经盈盈下跪。淡薄的身子愈发显得弱不禁风。小初恨透了这宝带的矫揉造作,可是陈季常却是心疼的很。他对着门道:“月娥,宝带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让她跪在这里……我明日再来见你。”
说完,他便强行将宝带抱了起来,离开了主屋。
小初咬着银牙,心道,幸好夫人不在,否则见了这一幕,还不知道对老爷有多失望。
但是,看起来,夫人似乎真的不在意老爷了。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春花阁内,一名俊俏的锦衣男子一进门,老鸨便迎了上去,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挑眉轻声道:“这位小娘子可是走错门了?”
这做男子打扮的正是月娥,她勾唇一笑,递了一锭金子给老鸨,道:“老板娘好眼力,不过这开门做生意,谁的钱不是钱?”
“哟,瞧公子您说的。快快里面请!”老鸨忙不迭地接过金子。
“让牡丹来伺候我。”月娥轻声笑了笑,环顾了一圈春花阁,她目光锁定二楼的厢房,提步走上了阶梯。
老鸨惊讶地长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手里的金子,老鸨思忖一番,还是让人去叫了牡丹到月娥身边伺候。
这牡丹本是陈季常的红颜知己,也是春花阁里的花魁。后来没有经过老鸨的同意,将身子许给了陈季常,当时陈季常还未娶妻,陈家自然不会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也不会让一个青楼女子做他的小妾。老鸨得知人财两失,就逼着牡丹去接客。青楼里的手段可怕,牡丹一个弱女子也是不能从。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仍是心系陈季常,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陈季常,但她的心中还是无法忘怀。
否则,这次纳妾,月娥也不会到她的画卷。
牡丹从了老鸨的话,带着合适的笑容来到月娥的身边。此刻,月娥已经和两名男子坐在一个厢房内。其中一名方脸男子道:“花兄!你这诗作实在妙哉!实在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月娥一笑,眸光流转,便落在了娉娉婷婷站在厢房外的牡丹身上。
“公子。”牡丹见眼前是个容貌出众,比陈季常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男子,自然没有对上那些粗鲁男子时候的厌恶。她笑盈盈地走到月娥身边,贴着月娥的身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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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轻轻扶了她一把,柔声道:“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
☆、第36章 河东狮吼(六)
牡丹闻言羞涩一笑,待想要接近月娥,却被月娥稍稍扶正了身子,她凑到她的耳边,道:“牡丹只需坐在这里便可。好好照顾你自己。”
牡丹一愣,在春花阁多年,哪里见过像身旁这样的人。
“花兄真是怜香惜玉之人。若我那季常兄也在,你二人必能引为知己。”
方脸男子姓王,与一旁眉目里流露着轻佻的周姓男子俱是陈季常的好友。月娥听方脸男子这么说,却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道:“王兄口里的季常可是那尚书之子,家住濯锦池的陈季常?”
“花兄听说过他?”方脸男子思忖片刻,又道,“倒也是。季常兄才华横溢,名满龙丘,花兄听说过也不足为奇。只是愚兄听花兄语气似乎对季常兄颇为不喜。莫非你二人早就认识?”
“非也。我并不认识那个陈季常。但是,我初来此地,便听说了陈季常的一些‘趣事’。”说到陈季常,月娥不侧首去看牡丹。然而牡丹脸色无异,对上月娥的目光,甚至还露出了一抹妩媚的笑容。月娥心中叹道,陈季常惯常来这风月场所。牡丹怕也是早就习惯了别的恩客提起陈季常。对着牡丹微微一笑,月娥继续看向同桌的两人。
“这,从何说起?”
“王兄,季常的趣事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家里养了一只河东狮嘛!对吧,花兄?可是我说的这样?”周姓书生朝月娥挑挑眉头。月娥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朗声道:“正是周兄说的事儿。我不知那陈季常有何才学,然而,陈季常惧内的事情怕是天下人都知道了。这样一个人,只怕也作不出什么好文章来。徒增笑耳。”
“哈哈哈,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赶明儿告诉季常兄,我看他是不是还这么怕那个婆娘,这可是连咱们男人的脸面都落下了!”周姓大笑,眸光落在牡丹身上,有道,“要不是家里养了那只河东狮,牡丹姑娘也不至于一直流落风尘。”
“公子见笑了。牡丹不敢。”牡丹抿唇,笑容恰到好处。看不出喜怒悲哀。
月娥转着手中的酒盏,道:“罢了罢了,咱们不提那陈季常了。周兄,王兄,小弟敬你们一杯!今日能和两位兄长相识,实在是小弟的荣幸!今日两位兄长的一并开销都由小弟来出了!”
两人纷纷道谢,与月娥又亲近了几分,又谈了一会儿诗词,喝了一些花酒。月娥起身告辞,那周王二人却是搂着一旁的姑娘动手动脚。月娥笑问:“时日不早了,两位兄长怎么还不家去?不怕家中嫂夫人担忧吗?”
“正是时日不早,才不归去。”周姓书生露出下流的笑容,“何况,我与你王兄又不是季常,何时家去,留宿何处,岂是妇人能过问的?倒是花兄,你匆匆离去,不怕冷落了你身边的佳人?”
“哈哈,周兄此言,说到小弟心坎上了。倒是小弟糊涂了。”月娥朝两人作揖,又对牡丹道,“我并非是要冷落了牡丹,只是怕唐突了牡丹。”
话音刚落,周姓书生大笑起来,一旁的方脸男子也露出笑来。唐突一个青楼女子?这怕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但也不是没有人这么说,有时候为了博得花魁娘子的青睐,故作一番谦谦君子也是有的。
结合之前月娥念的艳词,以及她对陈季常的态度,周王二人认定了她是同道中人,只当她也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从春花阁离开之后,月娥也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因赶紧赶回了濯锦池,好生一番沐浴才合眼歇去。待月娥入睡后,仙君方才现身,他哪里不知道月娥的打算与计划?又哪里不知道春花阁那等地方,并非月娥能去的地方。可恨他无法插足和离之事,否则她又得从头开始!他能做的便是静静地守在她身边,她去哪里,他便悄悄跟随。
月娥不知,前世她是宝钏的时候,独身一人去到玉门关,正是仙君暗中相随,这才能平安抵达。乃至后来,她潜入西凉营盗取兵力部署图,虽说她学了奇门八卦,与一身武功,但若不是仙君相助,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取得。
她更不知道,每次入睡后,他总是守在她的床前。他受够了她每一世的丈夫。又是那么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离开,她便被谁占了便宜去。即便,这凡体肉胎并非是她的本体。就如上次,他因伤重未痊愈,陈季常便偷亲了她一下——仙君面沉如水,一腔怒火如何也按捺不住。
第二日醒来,小初便送来了柳家大哥的回信。
月娥将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眼中露出了了然之色。小初不识字,看月娥脸色有变,好奇道:“夫人,这信上都写了什么?”
“日后你便知道了。”
月娥话音刚落,门外倒是传来了陈季常的声音。月娥心想也是时候见一见陈季常了,故而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梳理好,在陈季常垂头丧气打算离开,一旁的宝带嘘寒问暖,又是自责又是安慰他的情况下,小初打开了主屋的大门,月娥微微昂着头,瞥了他们一眼。
多日未见月娥,不料她的气色更甚从前,愈发的明艳动人。
一身素白的宝带虽有伶仃可怜之色,然一站在月娥面前却如萤火之光。陈季常的目光一下子便黏在了月娥的身上,再也挪不开。她是他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当然,也是他遇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宝带见过姐姐。”
娇柔的声音唤回了陈季常的神智,他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
“你们谁是这位小娘子的姐姐啊?”月娥扬声问一干仆妇。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答话,唯独面对宝带的面无血色,小初嘻嘻笑开了。
陈季常上前一步,对月娥道:“月娥,宝带她怀了我的孩子,大夫说过她的情绪不能波动。否则对孩子不好。”
“她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月娥挑眉。
“月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错已成错,宝带她是无辜的。现在她无家可归,我总不能让他们母子流落在外。”陈季常说着便想拉住月娥的手。月娥扬手,挥开了陈季常的手,道:“你认为你道歉了,我就要原谅你吗?陈季常,我告诉你,这贱人跟你苟合,怀了野种,我身为陈家的主母一天,就一天不会承认这贱人的身份!”
“……呜呜呜……姐姐……”
“给我闭嘴!”
陈季常听月娥说的刻薄,此刻更是丝毫不给他面子,他抿紧了嘴角,道:“月娥。我已经说过,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别人家的夫人,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善妒呢?!”
“好啊,陈季常,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月娥冷笑道,“你说我善妒?好啊,我给你纳妾!不过,你听好了,这个女人,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容许她进门!她怀的野种一辈子都是野种!当然,你想要她进门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跟我和离了,别说是她,就是十个她,我也不会管你!”
“月娥!”
“滚!”月娥冷声道,“小初,送客。”
陈季常和宝带离开之后,小初一进门就看到月娥正一脸享受地吃着早膳,仿佛刚刚大发雷霆的人不是她一样。小初皱着眉头,她实在是想不通月娥的想法。
那厢,陈季常和宝带回了院子,宝带便默默地拾自己的行李,陈季常见了,赶紧道:“宝带,你这是做什么?”
“季常,宝带还是离开吧。季常愿意为宝带说话,宝带已经感激不尽了。宝带会一辈子都记得季常的。”
“放下!”陈季常夺过宝带手里的东西,一把砸在地上,用手臂圈着宝带的身子,道,“你听好了。我陈季常不是没有担当的男人。我说过纳你进门就会做到。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季常的。只是,姐姐、不,夫人也说过,要纳我为妾,除非季常与她和离。我只是想陪着季常,绝对没想过让夫人离开,与其闹到这样的地步,合该我离开才是。我不愿看到夫人伤心,更加不愿看到季常你为难。或者等将来,夫人和季常有了自己的孩子,会体谅宝带作为母亲的心事也不一定,如果有缘,那个时候,宝带再带着孩子与季常你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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