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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锋笙

    保持这个姿势大概有七八分钟,可是花轩逸仍旧没有睁开眼睛,仿佛早就该这样了。

    他想干嘛在戈壁上的身影飘忽不定,只清楚另外一只在空中的手是右手。又过不久,花轩逸左臂青筋冒起,好似支持不住。

    “刷刷刷”

    又有冷汗在他的头上出现,再过几息,吐出一口长气。

    说时迟,那时快。

    花轩逸左臂突然猛地用力,双眼也于此时张开,在左臂的帮助下,又是往上四五米。

    短暂的冲刺很快结束,花轩逸在空中深吸一口气,“手起轻锋,刺星辰”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似乎沐浴在星辰之下。

    右手边有了一股滔天气流,直行又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拖着他的身体,就要冲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道法自然,一生二,二生三,三则生生不息,一切都有定数,便似水到渠成。

    “既自以心为行役,奚惆怅而独悲。”大唐国自鼎原王收复中原失地之后,各地官县也不景气,又是尘子安杀得怕了,只有一些余孽逃得西蜀国,苟且偷生。

    但又过了半百年岁,很多东西已经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时中原已经是西凉铁骑的天下,至于那些唐国遗民则位居南方,唐国灭了许久。在尘子安一统天下后,开国称帝,国号大凉皇朝。

    所幸尘子安没有太多的杀戮之心,当年除了那些奸佞还有一些皇亲国戚,其余不管是地主亦是县守和投降的唐国兵马,都是不杀。百姓也过的不亦乐乎,但是今年南方百姓苦于旱涝,不论是各地州县提起这事都是感慨万分。

    说起此刻的大凉国皇帝那可真是一位传奇人物,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她是尘子安的亲姊妹,至今为止,也已是第一位活了五十好几的女帝。

    便是如此,她也正在为这一件事发愁。

    今年的农忙春种一粒粟,临了枫秋日子,眼看就要丰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南方天降大雨,一夜之间庄稼尽数损毁,就是半点也没剩下。

    大凉女帝年幼时,长兄尘平也算是一位儒雅志士,也得亏了这名迂腐学士,惯起来这女帝的狂野性格。

    五十好几的太平盛世,中原百姓再一次感受到了天灾的危害。在这一点上,人心的所向,也越发的不可收拾。

    或许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名穿着旧破衣裳的老人,现下正在悠哉悠哉的抱着头,走在南阳的街头上,人群当中好不挤兑。

    哼着小曲,这老人到了一家院落,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叫做宜春院。

    院前的街道来往不断,车水马龙。旁边还有一个叫鸳鸯坊的布坊店,不同的是比于宜春院,是较为冷清的。

    宜春院这里面男女混杂,吵的不像话。

    男的穿着大都华贵锦布,一看就是有钱公子。

    院前几个女的拿着纸扇迎客,声音妩媚,身形娇小玲珑。但唯独样貌却在下等,若是打起她们的算盘,百十铜钱怕也是少不了的。不过那胸膛上满满的肥肉露在外边,却也可以让路人大饱眼福,是一道极为显眼的风景线。

    至于院里的嘛,说皮肤白嫩倒也不能。可你如果近前去看,那纤细腰肢也是可以捏出水来的,不过这里最多的还是气味冲人的胭脂水粉,样貌中等的女子,上不了什么牌面。

    老人神色如常,淡定自若。脸不红,心也不跳的瞟了一眼那道“风景线”,咽了咽口水。回神过后,看向前方,三下两步便也踏进了鸳鸯坊。

    此地因为冷清,纺铺人数也不多,只有少数的妇人在里面挑选布匹。

    老人看了看四周,就近看了看一匹白布,拿起来摸了摸,然后点了点头。

    朗声喊道“来人啊用这匹布帮我量做衣服。”

    织坊女子很有礼貌的笑了笑,随即开口,“还请老人家稍等,这就叫下人便给您量下体尺。”

    果真如她所料,马上便有一名麻袋黑衣的带帽男人,为他量量了体码。

    他转身看向女人,用不知意的口语,对她说了什么。

    女人点了点头,进入铺里边,不过几息,便拿出一身衣裳。

    这是用一匹素布做成的,也是穷苦人家常用的,故而有着存货倒也真不太稀奇。

    老人从她手里接过衣服,想了想,“多少铜钱我一会叫人给你带来。”

    女子笑着摇了摇头,“就当善缘,赠与老人家吧”

    老人怔了一下,但也腼腆一笑,走出坊铺,临前还剩了一句,“会做人,就祝你等生意兴荣吧”

    他走后,女人便招待伙计把所有人事赶走,关上门后,那麻袋黑衣带帽男子,似乎出神了很久,但在女人的注意下也缓过神来。

    只听他长叹一声,道“南阳诚要变天了”

    在这之后,没有人看到老人,也没有人再见过老人。

    唯一知道的是,南阳徐氏一夜间发生了灭门惨案。有赶路的行人,无意中看到,都说是天上来了一位白发如银的老神仙做的。

    他白衣胜雪,剑眉星目下,又在空气上踏了几步。说来古怪,那时他手里无握剑锋,只道一声“剑来”

    方圆几里的剑气就都被借走,有高手见此,只叹一句,“剑气四面八方的从天上去看来时隔几久,鬼谷之人又再次现世了。”

    鬼谷出世的消息,一日时间便就传遍整座中原武林。就是远在边境的花荣浩一干等人听到,也是大为惊叹。

    于此同时,皇城“西京”,皇宫大殿,正在为南阳城写出诰命,“先向各氏有钱人家筹集钱财,达到一些救济效果。之后待朕令则他法,再做细致定夺。”

    落笔完后,盖上玉玺。唤来太监,传昭书而去。

    不过前脚出去,后脚又来人事。

    “南阳急报”有侍卫守在外边阻拦。

    女帝站起身来,轻轻开口“进来吧”

    那人单膝跪下,女帝摆了摆手,神色自若,“莫不是南阳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探子摇了摇头,缓慢地开口,“听说突生无数粮食,让南阳灾情一下好转起来。但这都不重要因为鬼谷之人,出世了。”

    女帝听此,也不问真假,就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她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似乎许久许久。

    ps




第十二章论江山
    距离鬼谷之人出世的消息传出,已经有七八日了。这几日里,整座江湖也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便是公孙千盛,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也不知是鬼谷纵横哪一脉的好手。”

    他想“或许,这才是一个好兆头吧”

    所谓鬼谷纵横,剑道独尊。故而每次鬼谷纵横一脉出世,江湖的人也明白天下间又会搅乱风雨了。

    不过除去政治性质,这也正是江湖上所有用剑之人最主要的话题了。

    此刻西蜀境内,正下着大雨。

    长平坡上,有一道憔悴的身影,站定在道路上最高的地上。他望着下边,似乎在思考。一身血红的衣裳,衬托出他那一双眸孔,如死寂的黑暗。

    他握着一把崭新的木剑,把上面的血迹磨平。呆呆地看着前方,雨水掉落在他的身上,也无动于衷。

    似乎过了很久,大雨转变成小雨,天色也慢慢地变明亮了一些。他终于缓过神来了,男人伸了伸懒腰,然后无助的笑了笑,“好无聊啊”

    “莎莎莎”一阵冷风吹动,这阵小雨也停了下来,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男人蹲在地上,开始翻动着那些早已经腐烂的“物件”。

    如果有知道的人物都会多的远远的,因为这男人是可以在新晋魔道榜上排得前十的。

    他蹲在闻着地上一些腐臭的味道,听着一旁乌鸦叽叽喳喳的凄惨声音,他似乎入迷了,竟躺在那一顿“物件”傻傻的笑了起来。

    曾经的他世人怎么看的,不清楚。

    可现在的人对他不屑,也有的人议论,“这魔头对什么人事都是一如既往的不管不顾。对他来讲,好像只有杀戮才是最重要的。”

    木剑被丢在一旁,男人躺在那一堆尸体上,笑着睡了去。

    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杀戮之人,数十年前,他年幼时还是个阳光少年郎。

    少年郎的志向是做一名行侠仗义的剑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算是运气好,因为种种原因。

    他遇见了一位近五十好几的绝世高人,说他天赋极好,打算传他武功。

    那高人一身蓑衣,带着斗笠。称自己为鬼谷子。

    少年起初是对“鬼谷子”半信半疑的。但过了五年,在他的帮助下,也不负所托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或许就是年轻的时候,谁都会轻狂一番。

    记得有一次西蜀国大乱。据说是先朝皇帝汉阳帝英年早逝。因此国戚当道,携太子令诸侯,百姓也苦得一时。

    鬼谷子游历归来后,就围绕这个话题问他,“我辈习武之人,练习武功的意义在于什么”

    青年想了想,然后笑了笑,答道“止戈为武。”

    鬼谷子摇了摇头,似乎对青年很失望,“你这答案对,也没对。”

    青年揉了揉头,说道“弟子愚钝,虽尚不解师傅的回答。却也知道武功的含义在于打抱不平,行侠仗义。”

    鬼谷子回过身来,看了看他,似乎下定决心。

    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他说道,“你走吧”说罢,回身而去。

    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说出,“真正的答案在你心里,去看看这世间吧如果你有了答案再回来找我。”

    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雾影中,青年回过神来,默默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在大势所趋下,青年进入了西蜀国界。

    他选择做了一个樵夫,每天劈柴去卖。每一个日子里他都看到了很多事情,他总是想要出手,但在理智的影响下却选了放下。

    一直在执着寻找心中的那个答案。

    他年少常说,武功越强,责任也就越大。

    有一日夜晚,他睡得很熟,梦里,他似乎当了一个侠者。

    他做的侠义之举特别特别的多,在西蜀国的镜内,你总是会看到,一袭黑衣,一把木剑。

    虽是木剑可以一剑凌尘,所向披靡;虽是黑衣,可从不做欺负弱小之事。

    就算金戈铁马找上门来,也毫不畏惧,是那般豪气。

    木剑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可每一次救人,他的黑衣不再黑,因为在鲜血的淋漓下,已然变了颜色。

    救人真的有意思吗而他原本明亮的心,也在那一刻动摇了,他自嘲着,问自己真的做的对吗

    杀人,染血。救人,依旧染血。从那一刻,他变了,什么侠义道德,通通放在脑后。

    他选择了杀人,从开始的救人,转变杀人。又从杀人,转而变为救人。

    直到最后他开始享受杀戮,就只为了让那种为数不多的快感,刺激着他的心灵

    他跌倒在杀戮的深渊当中,或许再也不能回头,用迷茫的心,握着手中剑。

    “啊”青年被吓醒,双手不断的在颤抖,头上流淌着几滴虚汗。

    他从床上爬起,体内气息引动。却才发觉四周不太对劲。

    翻身爬上屋顶,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可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双眼微眯了起来。

    他瞧得仔细,看到几个黑衣武士静悄悄地蹲在两颗大树上。

    前方不远,有一个年轻人,打趣开口“老方丈既然是圣僧,自然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人,不都说佛头之渡有缘人,又与我计较什么”

    老和尚深深看了这个年轻人笑道“公孙施主倒也是心思络。不过这说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回事,其实老衲还是想让你出一口气的。”

    黑衣武士闭气功夫也是了得,除去青年以外,再无人发现。

    姓做公孙的年轻人收敛了一些,语气淡然道“如今这些三教九流,怕是在凉国的百万铁骑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不过若有山海寺主持在如今江湖上的地位,对于现在的这天下于我公孙家来讲是好说的。”

    老和尚也不理会,只得看向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但也不了了之。

    他问道,“怎么了”

    老和尚摇了摇头,心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樵夫”听闻过山海寺的名头,听说开山祖师是先秦时代的有志人士,后来因为总总原因才会剃发为僧。

    西蜀汉阳帝登基之后,自认做了两件大事,统一王庭皇帐,创建好几处军家基地,养兵蓄锐那时兵力强势,仅在凉军铁骑之下,可惜在他驾崩后,也乱的一发不可收拾。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在各镇城池开始屯田,初,准备在西南一带进行屯田,积储军粮,对付凉国,因此就派大将许舟前往视察。

    把观察的结果告于汉阳帝,在其深思熟虑下认为应该第一个开凿河渠,兴修水利,以便灌溉农田,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和疏通漕运。

    第二,在蜀北,蜀南一代实行大规模的军屯。他认为“土地肥沃,可惜水少,不能够充分利用土地。应当开挖河渠,引水灌溉,广积军粮,又开通漕运的水路。

    当今国戚篡位却不改政,在这几件事情上继续精耕细作之余,又兢兢业业做了两件事,地方军民财分开,再就是定赋税和户籍,其它还有类似设立屯田使,编撰河屯农论。

    再者说来西蜀的文官制度远不如中原那般完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本人耗费巨大精力去事必躬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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