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后宠不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莫衿
“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城内,出去狩猎了。”
萧昱蟜心软,狩了一只鹿,发现这鹿刚生下了几只小鹿,便把那几只小鹿送回了王府,亲自养着,十分的伤心,也许是因为出于愧疚。
这短短几日,萧昱蟜就已经狩了十五只鹿,拿了三十个鹿角过来,所以风一吹,他们就闻到了浓稠的血腥味。
“竟是要提前准备这么多的鹿角血,难道巫马祁没有把握?”
问天撇撇嘴,“他何时有把握过。”
每每让他作法,他总是来一句,“尽力而为。”
虽然每每他都成功了。
观星阁上,萧芜暝倚着门栏,正看着摆弄着术法道具的巫马祁。
“若是赢了,果子会醒吗?”
“……我已经跟你说过数回了。”巫马祁抬眼看向萧芜暝,“此次斗法与救醒筎果无关,她的命得看天意。”
“什么是天意?”萧芜暝紧紧地盯着巫马祁。
巫马祁微微一叹,似是有些无奈,“顺天承命,你做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她才有可能醒。”
天下五分,诸侯争霸,在这片土地上,整整五百五十年,战乱不休,暴骸于草泽,头颅僵仆,只有萧芜暝终结这乱世,方是顺天承运。
所以筎果能不能醒来,还是得看萧芜暝。
若是以往,巫马祁或许并不会强求命中之事,他一向认为这是早已注定好的。
但这次不同。
现在萧芜暝和筎果共用一条命,筎果若是不醒,也会消耗着萧芜暝的命数,两人同生共死。
所以,他必须要帮萧芜暝,因为只有萧芜暝是应运而生的人。
“我这次会设法破坏西闽巫师的施法,按照西闽国主现在的情况,只有厌星术才能做到扰天机,乱阴阳,遮掩生死,帮他续命了。”
萧芜暝眼眸微闪,“这次,他要用谁的命?”
“厌星术一般只在亥时施法,而现在才午时,如此迫不及待,一定是有意外发生。”
萧芜暝了然,淡淡地道,“是狄青云。”
只有他的命,西闽国主才会这么紧张,也只有狄青云能做得出来,宁死也不会便宜了那个西闽国主。
“你一定要保住狄青云的命,是我欠他的。”
巫马祁怪异地看着他,“你欠他的?”
萧芜暝什么时候会欠人情?
认识这人也有二十余年了,萧芜暝是个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么。
若是他欠了人情,一定会当场就还回来。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这种事情了。
“我看是筎果那丫头欠的吧。”
闻言,萧芜暝勾唇一笑,“我连命都跟她共用了,背上她欠下的人情债,有什么不能的?”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76章 ,寡人就在这里陪你
人情债没什么可怕的,只怕的一拖再拖,拖成了情债。
狄青云对她的那段缘,本就浅薄,应当该断了。
萧芜暝垂下的眼眸里,敛着某种高深莫测的情绪,恰巧萧昱蟜把鹿角送了进来,把巫马祁的目光吸引了去,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萧芜暝。
“王兄。”萧昱蟜的手搭在了萧芜暝的肩膀上。
萧芜暝示意他,“这里危险,你出去。”
“但是……”萧昱蟜当即蹙眉,有些不愿。
萧芜暝看了一眼风卷云涌的天色,神色微凝,“你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出去。”
萧昱蟜哪里能犟得过萧芜暝,正当他转身要走时,听到巫马祁悠悠地来了一句,“你也是,出去。”
他疑惑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巫马祁说的人,正是自家王兄。
“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出去出去。”
可谁能说得动萧芜暝呢。
巫马祁见他不愿意走,当即道,“西闽国主一直想要筎果的心头血,若是趁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一阵风袭来,再睁眼时,萧芜暝已经不在观星阁了。
“……他人呢?”
巫马祁与萧昱蟜大眼瞪着小眼。
萧昱蟜指了指巫马祁的身后,“王兄他方才飞下去了。”
只要一提筎果,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巫马祁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吗?”萧昱蟜有些不放心地道。
上一次是幸好小嫂嫂在这里陪他,才能够及时发现他受了伤,这一次……
“有别人在这里,反而会让我分心。”巫马祁瞥了一眼那个睡在榻上的卫馥璃,脸色有些沉。
萧昱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了然于心,“要我帮忙带走她吗?”
“不用,或许我还能帮她一次。”
若是能成,卫馥璃就能恢复年轻貌美。
不过,他的把握不大。
“好吧,王兄让问天留在了观星阁,你若有事,大声喊他便可。”
萧芜暝赶到寝宫的时候,破浪正在外头陪着丹霜。
丹霜见天象有异,生怕会起大风,所以拿着布条钉在了纸窗和门上。
破浪正逗着她,一转头就看见了萧芜暝的身影,立刻站直了身子,“殿下。”
丹霜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也喊了一声,不过她这一声殿下,却要比破浪低很多。
始终是因为她看护不力,筎果才会躺在床上,除了有呼吸之外,与死人并无不同。
她心中有愧,能够多为筎果做一些,就多做一些,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但在她面对萧芜暝的时候,她依旧不敢抬头。
“继续。”萧芜暝瞥了一眼那堆在地上的工具,快步走进了殿内,将大门紧闭住。
风雨来得很快,丹霜和破浪才钉住了一半的门窗,暴风雨就已经将他们浑身打得湿透。
“破浪,你看那是什么!”
丹霜看着远处的天边,脸色大变。
破浪转头去看,也跟着吓了一跳。
远处犹如龙吸水一般龙卷风正往雍宫移动着,破浪微眯起眼睛,细细地去看,那个在飘着的竟是一个屋顶。
破浪即刻去拍门,“殿下,不好了。”
“何事?”男人沉稳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破浪的嘴灌了风,说话有些艰难,“是龙卷风,殿下,你不能待在这里!”
“你们不必再钉门窗,自行找地方护好自己。”
萧芜暝温淡的语调里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好似他早已料到的。
身形颀长的男人坐在床沿,拉着筎果有些没有气色的手,“我就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
地上的那七盏星灯忽然剧烈地摇曳了起来,惊得萧芜暝起身去查看。
这七盏星灯,一盏都不能灭。
索性,只是烛心摇曳了几下,很快地就会恢复了平静。
萧芜暝蹲在地上,仔细地查看着这七盏星灯,确保没有异样后,他才起身,重新坐在了床沿上。
丹霜是绝对不愿意离开的。
她拿着锤子用力地将布条钉在门上,破浪知道劝她没有用,便什么话也不是说,卷起袖子,帮他一起钉。
片刻后,这最后一扇门的门缝终于被布条挡住了。
“终于搞定了,丹霜,快走吧。”
岂知丹霜竟是说,“不,我就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小主子有殿下亲自看护,不用你待在这里,快跟我走,你不要命了吗?”
风太大,丹霜有些站不稳,她抽出了长剑,抵在了地上,剑从地面上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丹霜,快走,你会被风吸走的!”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77章 ,你还不肯醒来吗
丹霜用力地把破浪一推,道,“你别管我。”
破浪连连后退了几步,见劝不动她,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丹霜的碎发被风吹乱,她只觉身侧剑光一闪,待她转头去看时,破浪用剑抵在地上,与她站在了一道。
“你为什么不走?”她拧着秀眉,声音夹杂在风中,透出几分的焦急。
破浪对着她挑眉一笑,道,“你为什么不走,我就是为了什么不走。”
“小主子待我那么好,我却几次三番在她身处险境时没有护好她,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陪我送上一条命。”
“原来你也知道是送命。”破浪轻笑了一声,学着她的话说道,“殿下待我很好,我办事却总是不牢靠,我对殿下心中有愧。”
“……”丹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破浪,到了这个时候,他竟是还有心思与她逗笑。
可是,这会儿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丹霜,我听说寇元祺那家伙在困城战时跟钟向珊那个彪悍女子打了个赌,若是他们能赢,就互娶互嫁了。”
“你想说什么?”
因着风声,丹霜的声音也不得不提高了些许。
破浪更是大声囔囔了起来,生怕她听不见,毕竟那样的话,他这辈子也许只会说一次。
“不如我们也打个赌,若是能在这龙卷风中幸存下来,我们也互娶互嫁了吧。”
丹霜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风声太大,你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破浪一愣,“我是说,咱们也打个赌……”
“破浪,寡人看你近日活得太舒坦了,都敢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打赌了。”
萧芜暝温淡的声音从屋里头传了出来,惊得破浪当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补救。
“你把丹霜带走,此事寡人就既往不咎。”
破浪大喜,连声应道,“殿下放心,我这就把丹霜带走。”
论武功,也许丹霜与破浪不相上下,可若论力气,女子总归是比不过男子的。
破浪只是加重了几分力道,就轻易地把丹霜带走了。
被他拉走的那一瞬,丹霜这才明白,以往和破浪的打斗,都是小打小闹,是这人让着她的。
“你别犟了,殿下已经不怪你了,不然也不会一定要我带你离开。”破浪拉着丹霜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小主子醒来问殿下要人,殿下不是为难了么。”
跟在他身后的丹霜没有出声,破浪只当她是在生闷气,若是此时他回头去看,许是能看见丹霜脸上的那一抹罕见的晕红。
寝宫外终于只剩下风声了。
萧芜暝坐在床沿,查看着筎果那心口的伤。
只要在用上几日的药,筎果这伤口就可以愈合了。
“夏老头说了,你这里的伤极重,若是愈合后不坚持用药,是会留疤的。”
他的手常年握剑,手指上覆着薄薄的一层茧,轻轻地抚上筎果心口的那伤痕,眸光微闪,一贯低醇的语调里透出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你一日不醒来,我一日不给你上药,时日久了,真形成了疤,便是夏老头那种神医,也没有办法帮你祛疤,果子,你自己考虑考虑。”
“你什么时候肯醒,我什么时候给你上祛疤的药。”
可萧芜暝说着话时,正动手为她换上了新药,“想护你一世周全,却总是做不到,我更没有想到害你至此的人,竟是我自己。”
巫马祁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心里也很明白。
若不是他,筎果不必受如此痛苦。
世事有因才有果,他是那个因,早知有一日她会在生死边缘徘徊,那他宁愿弃了这份缘。
后悔犹如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百姓都说萧芜暝无所畏惧,可萧芜暝也只是人,他也有害怕的事情。
以前他觉得是有一日看不到筎果了。
现在他才发现,其实最怕的是看到她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外面呼啸的狂风丝毫没有停止,并且风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萧芜暝想,许是龙卷风近了。
明明是正午,可刹那间已是飞沙走石,天色在一瞬间就变得黑如昼夜般。
天黑是一瞬,天亮也只在这一瞬,突然间风声听了,外头的天又亮了起来。
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殿下,龙卷风没了。”
是破浪和丹霜的声音。
他们并没有走远。
外面除了满地的落叶显得有些狼藉以外,万里无云的天空几乎让人以为方才的那龙卷风只是自己的错觉。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78章 ,筎果欠了我酒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萧芜暝抬步走了出来。
悠然而起的清角声打破了这片沉寂,龙卷风后,温度明显地有些凉,号角声似乎把这寒意吹散在整个雍城里。
“是观星阁传来的号角声。”丹霜望着观星阁的方向,神色凝重。
巫马先生决不能出事,小主子能不能醒过来,还得靠他呢。
问天匆匆跑来,跪在地上行礼,“殿下,巫马先生让我来传个话,让你安心,一切都很顺利。”
“当真?”萧芜暝敛下眼眸,看着他。
问天一愣,犹豫了片刻,道,“出了点岔子,但狄青云的性命已经保住了,想来近日西闽巫师都不会再把心思动在他的身上了。”
“让人把狄青云护送回来。”
“属下明白。”问天因下场后,随即起身离去。
破浪朝着萧芜暝行了一个礼,快步跟上了问天。
“兄弟,问你个事情。”
问天见是他,松了口气,“什么事情?”
“方才出了什么岔子?”
“……你是来帮殿下打听的?”
有些事情,萧芜暝没有问,但不代表旁人不会来替他问。
“怎么?不能说?”破浪挑眉,带着几分的威胁,道,“我这也有个事情要说,本想跟你交换,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等着殿下来问你吧。”
问天见他要走,笑得有些无奈,“且慢,我告诉你还不成?”
破浪一听,即刻附耳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巫马先生想趁此机会,夺回卫馥璃的元气,不过……”
他两手一摊,不用问也知道巫马祁失败了。
“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就是这事情啊。”破浪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其实得亏是失败了,卫馥璃眼下这个样子,殿下还能留着她一条小命,若是换做以前,她的这条命可是保不住的,所以失败了也不算是个坏事,至少命保住了。”
破浪自言自语地就要往回走,被问天一把拉住了衣领,“慢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
“哦,也没什么事情。”破浪挠了挠脑袋,一向性子直说话也直的他,竟是也开始躲闪眼神着问天看向他的视线了。
察言观色是每个影卫都擅长的事情,尤其是在面对这么熟的好兄弟的时候。
今日的破浪,明显的不对劲。
“不对,一定有事情,你小子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问天正要抓住他,岂止破浪一个金蝉脱壳,脱了外衣,拔腿就跑,还不忘对着他喊话道,“你若实在是想知道,不如去问丹霜。”
巫马祁元气大伤,萧芜暝来看他的时候,卫馥璃正趴在他的身上嚎哭着。
他一见萧芜暝来,想撑着自己坐起来,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挣扎了一下,还是倒在了床上。
“萧昱蟜出城狩猎了,他会带回来更多的鹿角给你。”
巫马祁勉强地笑了笑,对着他微微颔首,“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得看你自己。”
筎果能不能醒来,也得看你。
“你有什么打算?”
萧芜暝瞥了一眼正在倒水的卫馥璃。
她双手颤颤巍巍的,既拿不动茶壶,也端不动茶杯。
她是想倒水给巫马祁,可倒一杯,洒一半,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巫马祁。
“我调个人给你。”清贵的男子冷声道。
“不用,等我修养好了,我想出去走走。”
他本就是个好云游四海的性子。
“带着她一起?”萧芜暝从卫馥璃的手中拿过茶杯,将水倒满,递给了巫马祁。
“是,也许她出去多走走会好些。”
萧芜暝冷哼一声,道,“寡人倒是觉得,她现在就挺好的。”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卫馥璃了。
她若是清醒着,若是恢复了年轻貌美,也许萧芜暝就容不得她再活一日了。
可巫马祁又听见他轻轻一叹,“你走的前夜,跟我好好喝一杯再走。”
也许,这一别,就数年。
“殿下,我戒酒了。”
巫马祁说罢,轻笑了几声,又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
萧芜暝本就在听到他说戒酒时,神色一变,见他这会儿又咳嗽得很辛苦,冷声道,“活该。”
可他的手却是拍在了巫马祁的后背,帮他缓着这难受的咳嗽。
“你还戒不戒酒了?”萧芜暝又问了一句。
巫马祁扯起唇角一笑,道,“我记得上次作法的时候,筎果那丫头欠了我几坛上好的酒,你没她大方,要喝酒就要喝最好的,我等她醒来,才喝。”
“好,那你就等她醒来,喝了酒再走。”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79章 ,什么意思
“……”巫马祁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萧芜暝,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实话实说,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萧芜暝没有回答他,高冷地转身就走,“总之,果子一日不醒,你就一日也别想走。”
巫马祁轻咳了一声,缓缓地坐了下来,道,“无妨,出了元辟,就是西闽国了,我还不想去西闽国。”
他破坏了西闽国主续命大计,恐怕他已经成了西闽国主最想杀的人了。
还是在萧芜暝眼皮子底下待着比较安全些。
巫师的术法被巫马祁破了,重伤昏迷,而西闽国主也被气晕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黄昏了。
等到西闽国主想起要处理狄青云的时候,狄青云早就被影卫们送出了西闽国。
狄青云是抱着必死的决定,所以插自己的那一刀很用力,伤及了心脉,如若不医治,还是会死。
萧芜暝下过死令,一定要救狄青云,故此,影卫们不敢有所怠慢,快马加鞭地一路送他去雍城,只用了短短三日的时间。
当狄青云被影卫们抬到萧芜暝面前的时候,萧芜暝当下蹙眉,问着巫马祁,“他也要摆七星灯?”
不等巫马祁回答,这人便又说,“要摆的话,另外摆,别让他跟果子待在一个屋里。”
“……”巫马祁有些无奈地瞥了这个男人一眼。
宸王熬醋的那首童谣,他以往只是当个笑话听听,如今亲眼一见,他觉得那首童谣恰到好处的妙。
看看人家狄青云,都在生死边缘徘徊了,这萧芜暝竟是还在考虑是不是要和筎果共用七星灯的问题。
“他没这福分,用不了七星灯。”
巫马祁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萧昱蟜匆匆朝着这里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篮。
上一次萧昱蟜送竹篮来的时候,那里面装的是鹿角,想来是他又送新的鹿角过来了。
巫马祁起身就要去迎萧昱蟜,还不忘与萧芜暝道,“这人我救不了,你该找谁就找谁。”
紧跟在萧昱蟜身后走过来的,是夏老头。
“怎么又是一个伤了心脉的?”
一个筎果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怎么还来一个。
夏老头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狄青云的伤势,道,“把他搬到老夫的药房吧,正好近日我琢磨着要给筎丫头用新药,他的伤势跟筎丫头的差不多,就拿他当试药人吧。”
萧芜暝听着,神色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并无出言阻止。
他也觉得,此计甚好。
躺在担架上的狄青云还有几分的意识,他听到夏老头这么说,猛地睁开了眼睛,险些把夏老头吓出病来。
“萧芜暝,你尽心思把我从西闽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修长的手摇晃着茶杯,清贵的男子不紧不慢地道,“不然呢?面对一个不忠诚的盟友,这个教训很过分么?”
狄青云并不知道自己故意告诉萧芜暝的西闽作战计划歪打正着中了他爹西闽国主的真正心思。
还当是萧芜暝真上了他的当,元辟将士有所损伤。
“像你这种毫无保留相信别人的人,真的很蠢。”
他伤成这样,本就不想活,冷言冷语讥讽萧芜暝,也只是为了激怒这个男人,好让他放弃自己。
岂料,萧芜暝竟是一脸了然地看向了问天,而那个被叫做问天的影卫面上呈着几分的惊讶和震惊。
“原来如此!”
狄青云瞪着问天,“你什么意思?”
问天本不想理会这人,却见自家殿下正用眼神示意自己,便只要回了他的话。
“意思就是,你想看我们元辟国全军覆没,故意说错的西闽出兵日子,恰好是西闽国主真正的计划,而你听到的那个消息,只不过是个幌子,是西闽国主故意让你听见的。”
狄青云一愣,“你……你是说?”
问天没有再回答他的话,他要说的,也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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