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无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父亲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失望的挂掉电话。
他一脸肃穆,打开电话亭的玻璃门。
宁夜扬扬唇,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抗拒。
但是怎么办,她真的好喜欢他,如果他依然是过去那个幸福的小王子,她只会远远恋慕,现在这种情况,她放不开他。
“喂,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们先不要去学校,一起去西湖玩好不好?”她装成很兴奋,很贪玩的样子。
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拖着行李箱,径自压马路。
“别这样嘛,我们一起去青年旅社,两个人省一点,房间的费用我们aa好了!”她厚颜追上。
她不知道当时是哪个字眼打动了他,“省一点”或者“aa”?当时的他,确实收住了脚步。
于是,一个叽叽喳喳,一个沉默寡言,两个人,成了临时的室友。
他们的旅馆住了四天。
这四天里,他一直睡不好觉,无数次,他跑到外面的atm机上,查看帐户余额,同时,打电话催他的父亲。
每一次,都很失望。
宁夜注意到,他的气色,一日比一日沉晦。
……
第五日,学校规定注册日的最后一天。
中午,他回到旅馆,神色已经不同。
这三个月里,宁夜第一次看到他的唇边有浅浅的笑花。
“我要去学校新生注册了,你呢?你什么时候出发?”他首度开口询问她。
明知道他只是心情好,才肯主动询问这个同学之间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但是宁夜的心中,还是乐开了花。
“我不去了。我突然发现读大学挺没意思,我改变主意,不想读书了。”宁夜摇摇头。
但是,已经在整理房间的他,根本没有空,也没有闲情去多问一句,为什么。
“那我走了,你保重。”再次拖着行李的他,与她告别。
当时,他连说一声“再见”也没有。
很残忍的一件事情,宁夜突然体会到,他不想再见到她。
……
回到w城,有几天的时间,宁夜过得很混乱。
“两万块?!你去了一趟杭州,没去学校注册,回来居然告诉我,你把两万块弄没了!”母亲扶着胸,快被小女儿气出心脏病,一边拿扫把揍她, 一边又哭又骂。
宁夜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都是老实本份的工人,年收入也不过两三万而已,要养大她们一双姐妹,已经不容易。
宁夜窝在屋内的小床上,咬着唇,不让眼泪刷下来。
十岁以后,母亲就不曾打过她,这次,是她活该!
“你说你是不是着魔了?我求了多少人,都差点给人下跪了,才替你求到一份设计院的临时工作,只要你老老实实在那里待上几年,可能就能转为合同工,一生捧着铁饭碗!”母亲一边骂一边哭,因为实在心痛,“我什么都替你打点好了,但是结果你硬要去读大学!读大学有什么好?回来还不是照样得工作?但是,妈妈又想着,如果我拦你,以后你要是一个不顺心,怨恨我这做母亲的狠心怎么办?你要去读,就算学费一年一万八,妈妈再去找个值夜班的活,也得把你的前途扛起来!但是,你居然——”
“对不起,我一定会努力挣钱,把钱还给你。”宁夜咬着唇,倔强地流眼泪。
母亲越听,越心痛,“还,你拿什么还?就凭你学得那个破专业?现在艺术值几分钱?你以为有人会用你的鬼设计?现在专校出来的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宁夜,你凭什么啊!”
母亲声声指责,让她苍白了脸。
19岁的她,确实不知道,过生活、找工作,那得多艰辛。
而她,只是喜欢画画,其实对设计,并没有多少天分。
“就你有梦想?宁夜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你丢得这钱,是你姐这几年工作,替自己将来存的嫁妆本啊!”
对于她们这样的家庭,二万块代表什么?!
“妈,算了,钱丢都丢了,你把宁夜打死了也没办法。”与父母一样老实本份的姐姐上前劝着母亲。
“姐,对不起。”宁夜泣不成声。
但是,姐姐很温柔的笑着,“两姐妹,不用计较这么多!”
宁夜对姐姐很好,很小的时候,如果有谁敢欺负姐姐,宁夜小小的个子,也敢和高个们单挑。
宁夜总想着,将来她要保护姐姐,但是,没想到,有一日,她却偷掉了姐姐对自己将来的“保护”。
“宁夜,你要不要去工作?”姐姐问她。
没有多想,没有多问,宁夜点了头。
因为当时的她,只想快点还清那笔钱。
……
于是,就这样,19岁的宁夜开始了正式上班。
1200元一个月,在一家男式服装厂,工作是非常枯燥与烦琐的统计员。
第5章
两个月后。
一回家,母亲就告诉她,高中某一位同学来了好几个电话。
宁夜的家,离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每天来回要三个小时的公车。
她一边就着冷菜扒着饭,一边给同学回电话。
电话一通,同学就抱怨她怎么工作了还不买只手机,然后告诉她——
“嘿,你男朋友满世界找你呢!”
男朋友?
宁夜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明白对方是指段驭辰。
“你厉害啊,用了什么手段,让平时从不主动和同学联系的段驭辰,居然四处问人想找你啊!”同学羡慕。
挂断电话,宁夜放下筷子,一直在发呆。
呆到妈妈收了碗碟,她也无所知。
段驭辰那天的神情,分明是巴不得一辈子别再见,他会主动找她,她有点意外。
晚上,就着同学留给她的电话号码,她拨通了他宿舍的电话。
“你有空来一趟杭州吧,我想和你谈谈。”
爱情,就象有道魔,即使对方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一个简单又有点冷淡的要求,某一天周五晚上,她请了一天的假,坐上了去杭州的火车。
“我都知道了。”从宿舍里一下来,他劈头就是这一句。
“我在打工,我会想办法尽快把那两万块钱还给你。”他的语气冷淡,只是,他的目光,不敢傲气凛然的直视她。
生活的惨酷,会屈折一个人的尊严。
“那些钱不急,你下一学年的学费都不知道有没有着落,你要先替自己盘算!”宁夜急急的表示。
还有,生活费。
一个大学生,就算课余时间全部都在打工,但是,又能赚多少钱?
这些话,她不敢说的太详细,就怕伤了他的自尊,但是,她是真的替他担忧。
果然,她的一句话,梗得他无语。
现在,父母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大学三年,他必须什么都靠自己。
谈还钱?不过是可笑的自尊在作祟而已。
“我会还你钱!在这之前,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的。”他冷冷地说。
现在,她是他的债主。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宁夜急忙摇手。
19岁的年龄,很单纯,对一个人好,没有任何杂质。
“不需要?”他冷淡地看着她,目光里,居然有一闪而过的轻鄙。
那种神色,如此压抑,在眸底又闪得太快,因此,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宁夜,无法捕捉。
“你真的什么也不需要?”他又问一次。
三个月前的他,相信这世界上,有好人。
三个月后的他,只相信,这世界很残酷。
因为,他一再的问题,宁夜很犹豫,但是,抵不过内心的渴望,那时候,她说了一句特傻气的话:
“如果可以,你能试着喜欢我吗?”
那天,以这句话剧终。
因为,他没有给出答案。
记忆里,那天,是他们认识以来,交谈最多的一次。
他整整,和她说了六句话。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坐那那一趟火车,很便宜的绿皮旧车。
很脏,很乱,很差,就连空气里,也到处充诉着令人不舒服的酸臭味。
但是,就是这样一趟车,她一坐,就是三年。
因为此后的每个月,相思都会紧紧催促着她,去一趟杭州见一面自己喜欢的人。
也时候,甚至买不到坐票,就这么站着,她能一站就是八九个小时,站得腿麻了、抽筋了,也无怨无悔,满怀憧憬与希望。
即使,他还是那么冷淡。
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第6章
“段驭辰,你女朋友又来了!”
“段驭辰,你女朋友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段驭辰,你女朋友长得满顺眼嘛。”
后来,她去得次数多了,逐渐得,他身边起哄的人,自然就多了。
而每一次,他的态度,都很沉默。
宁夜不知道,这种沉默代表着什么,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处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
这种暧昧,时间也够久了,久到宁夜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一年过去了,他对她慢慢地不再象过去那么冷漠,但是,总感觉两个人之间少了点什么。
那次,同样的绿皮火车,他送她到车站。
当时,列车快进站了,列车员大声吆喝着最后检票的通知。
“再见。”于是,他平淡的转过身,离开。
路上自己小心点。
哪怕是象她平日接触的客户般的客套寒暄,类似这样温情的叮嘱声,也没有。
宁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一刻,突然就计较起来。
也许是因为下一次见面,又将离着三十个夜晚,那时的宁夜糊涂了,敏感了,也脆弱了。
她不断在想,到底是他天性太冷,还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让他怎么就这么冷淡?!
想着想着,望着他清冷的背影,有两颗水珠,跌出了她的眼眶。
于是,当下,凭着一股冲动,宁夜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很猛的决定。
“驭辰。”她喊他的名字。
他收住脚步,于是,转过身。
他回头望向她的那一剎那,她无法思考更多,于是,凭着冲动与任性奔向了他。
伸手楼住他的颈项。
他震愕。
她闭上眼睛,很瞎得横冲直撞,深深地印上他的唇。
老实说,那个初吻,根本没有什么甜蜜的回忆可言,能感觉到的,只是牙齿撞上牙齿的微痛感,或者该说,只有想冲破他那冷淡面具的冲动。
当时的他,谔得根本来不及给任何反应。
甚至,有点惊慌。
很可爱的惊慌。
“拜拜。”她松手,迅速上了车,不敢多看身后一眼。
挤上火车的时候,摸了摸唇角,宁夜的唇畔漾开了笑花。
他没有推开她。
男生的力气比女生要大,如果他真的对她没有一丝感觉,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推开她。
对吧对吧对吧?!
那一趟回家的路上,宁夜一直是笑着回到w城。
后来。
他们顺利牵了手,偶尔宁夜喜欢偷吻他,他除了最初的震撼,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确实,他们的关系进展得相当顺利。
他升大三那年,为了庆祝,寝室里全体成员聚会。
宁夜性格还算爽朗,因为她在场,他耍不了孤僻。
于是,大排档里,大家都喝了点酒。
酒精的作用下,他们男生们聊着聊着,话题居然开始一直绕着“性”。
“喂,你们俩做过没有?”寝室的老大,甚至很豪放的“关怀”他们。
宁夜到底是女生,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他,依然神情淡淡,好象讨论的话题,不是他们。
“到底是你不让,还是他不让啊?”于是,室友们刨根揭底,可不打算放过。
宁夜的表情凝了凝。
不是让不让的问题,而是,根本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
这种事情——
也要男生主动,才可能发生啊!
“驭辰,你不会还是在室男吧?!”一位室友不安好心的问。
“不是。”他没多想,一口否决。
当时坐在他一旁的宁夜,僵了一下。
“小子,你这就不懂了吧,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还是在室男。”老大一副很了然的样子,拍拍那位室友的肩膀。
“那倒是!”大家哈哈大笑。
他没有反驳。
笑声中,宁夜紧绷的情绪,慢慢缓解。
“那么今晚,我们就不回寝室了,给你们小两口创造环境——”大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一直来来往往杭州的第二年,宁夜不得不面对现实,每个月的旅馆费是一笔很大费用。男生宿舍管理并不严格,于是,和寝室里的大伙熟了以后,宁夜每一次过来,都是段驭辰和其他室友挤一张床,而宁夜干脆留宿在他的床位上。
那一晚后来,大家都喝了些酒,回到宿舍的人,居然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天,后来的局面,真的有点失控。
屋子里很黑,他闭着眼睛吻她。
两个人的衣服,都轻轻解开了,身体与身体,都贴在了一起。
周围,都是淡淡的酒气,他摸她的身体,有点动情。
“驭辰。”当时,她只是不习惯这陌生的碰触,好紧张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于是,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松开了她。
他的眸底,明明有一把火,却又突然浇灭了。
那时候,她觉得不对劲。
“怎么拉?”她怔怔地问。
她刚才,只是有点紧张,并没有拒绝他。
事实上,喜欢一个人,就会很想很想把自己给他。
“没有。”只是,突然有点抗拒。
她愣了又愣,就是不明白,怎么冷场了。
“你想要?”然后,他问。
这么直接?
宁夜有点不适应,结结巴巴,“我们交往……都、都有两年了……”不是想不想要的问题,而是按现在社会男女交往的常理来说,他们早就应该发生关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感情里,她一直不踏实。
一直没有真实感。
听完她的话,他腾得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她僵化。
穿好衣服,他很快就走出了宿舍。
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冷风灌入宿舍。
宁夜承认,自己很不安,不安到了极点,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
他和那个女孩分手都有多少年了?他应该不可能还想着对方吧?刚才,他不可能是有错误的感觉吧?有些事,宁夜不愿意去相信,更不愿意去想。
那一夜,她一直不安,一直不安。
忐忑不安到整夜不能寐。
凌晨四点,他回到宿舍。
他一进屋,宁夜就发现,屋子的酒气浓了很多。
他拉开她的被子,压在她身上。
她来不及惊呼一声,酒气中、黑夜里,他已经进入她的身体。
那晚,整个过程,很辛苦,没有温柔的呵护,也没有过多的顾忌,就是这样做了而已。
后来,宁夜在想,那时候的自己,真单纯,以为身体是热的,心房就不会冷。
那天早上,他寝室里那几个爱起哄份子,见到他们衣裳不整地躺在一起,便兴奋地大喊:“搞定了、搞定了!”
21岁的她,以为身体给了一个男人,那么,就代表一份踏实的安定。
后来,她办了两只手机,两个连着的号码。
宁夜的生日,是2月14情人节,于是,她的号码末尾数是“14”,而她,把他的选成“13”。
一生一世,是当时的她,对生活唯一的祈求。
青春,真傻啊。
第7章
没有任何一种思想会是永远在原地踏步,每一个阶段,每一个人,都在成长。
工作了四年的宁夜,在拼命的努力与追逐中,开始变得处处显得干练,慢慢褪却小女孩的青涩。
“宁夜,又在看房市的报导?”探过头来问她的是老板的亲妹妹,王翎翎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美眉,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皙,长发飘逸,身段纤细、楚楚动人
孜孜无倦 第 2 部分
纤细、楚楚动人。
反观之,比她还小两岁的宁夜,穿着打扮十分的老气横秋,衣柜里的衣服,除了黑色就是灰色。
“连温家宝都承认内地房价控制确实很难,我们这种小百姓,还有什么好指望的?”宁夜叹口气,放下报纸。
才两年的时间而已,她就变得有点“忧国忧民”。
也许是因为感情安定了吧,柴米油盐,她考虑的问题,开始变得更多。
“宁夜,我觉得租房其实也很不错啊,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环境,天天都有新鲜感呢!”翎翎天真地说。
“那是因为你有个有钱的老哥,才会觉得租房天天都有新鲜感!”宁夜翻翻白眼。
驭辰大学毕业以后回到w城,他们同居才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已经搬了三次的房子,真的非常折腾人。
“我啊,从来不敢看《蜗居》,生怕看了,觉得生活就没希望了。”虽然说着如此泄气的话,宁夜的神色却依然是乐观。
“那你可以找个有钱的男人啊,你样子长得又不差。”翎翎费解了。
25岁的女人,就算再天真,某种方面的思想,早已经成熟。
翎翎不懂,她和宁夜就差了两岁,这个道理,宁夜怎么可能不懂。
人活在这世界上,面包才是最重要的。
“得,算了吧,我很喜欢他,什么也分不开我们。”果然,宁夜这样笑着说。
只要两个人感情够坚定,再穷再累,她都认了。
一想到这,她又精神振奋,继续奋战满桌的数据,并不忘念叨,“翎翎,你哥到底什么时候才招到统计员啊,我都做得快抽筋了。”
宁夜进入这间公司的第一年,是从事车间的统计员,后来,因为她工作认真,脑子又转得快,被调入财务室,从助理会计这个机会开始,复习、考证、工作,第二年,门外汉的她考到了会计从业证,第三年升为了现在的正式会计,有时候,宁夜都不敢看自己走过的路,就是这样认真的向前冲向前冲。
理想?兴趣?根本只是一个笑谈。
“还不是你贪心,想要多拿一千块的额外补助!”翎翎笑了。
是吧,她承认她很贪心,那一千块的补助让她太心动,但是,问题是,她也得吃得消啊。
再过几天就月初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拿桌上的这么多东西怎么办!要不,就是晚上少睡几个小时——
“宁夜,快点帮忙泡两杯茶进来。”偏偏这时候,老板王继承推门进来,一看助理会计不在,于是就唤她的名字,替她制造新的工作。
宁夜叹口气,即使很不甘,很烦躁,还是放下手上才算到一半的数据。
她打开文件柜,从里面取出龙井茶。
基本能让老板亲自来唤人泡茶的,必定都是他非常在意的客人。
宁夜端着两杯茶,敲了一下总经理办公室,听到里面的应答声以后,礼貌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果然,沙发上,老板的旁边坐着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
“王总,请喝茶。”宁夜微笑着,恭敬地奉上一杯茶水。
沙发上象学者一样气质的儒雅中年男人,她认识,是老板的爸爸。
王总?
宁夜确定自己没有喊错,除非对方不喜欢“总”这个字眼,不然老板和他父亲也不会都同时面露尴尬了一下。
老板的父亲,自己经营一个效应不错的公司,在有空闲的时候,他会常常来公司,指点儿子一些业务、管理上的事情。
在她们员工眼里,他不仅为人好、学识佳,而且非常谦虚。
“辛苦了,谢谢你。”果然,“王总”对着她,又露出善意的笑容。
王总?
听到房间里多了一道声音,窝在办公椅上翻杂志的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的年轻男子,奇奇怪怪地抬了抬眸。
他看到,一个打扮得完全象嬷嬷一样的灰色背影。
没有c话,他继续低头,翻着他在办公室内好不容易找到的旅游者杂志。
她正想把剩余的那杯茶,端给那位男子,就可以告退工作。
但是。
“宁夜,展岩喜欢喝菊花茶,你去我的柜子里拿杭白菊。”老板指指她身后的大柜子,“还有,展岩不喜欢把茶叶泡在一次性杯子里,你到我柜子里挑个干净的玻璃杯帮忙洗一下。”
这么挑?
宁夜暗自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纸杯,认命地去柜子里找菊花茶、找杯子。
“继承,未来的几个月,展岩就在你这上班了。”
“行啊,爸,我巴不得呢!”王继承声音洪亮,好象生怕自己应低了一声,别人觉得他诚意不够。
“爸,展岩想做什么呢?他对什么感兴趣呢?”王继承多问了一句。
“他呀——”“王总”扫一眼窝在那边翻杂志的年轻人,叹息了一声,贬低,“除了吃、喝、玩、乐,还有捡石头,我看,没什么是他能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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