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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无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虽然同性行的很多师兄师弟们,也已经都换上了服装,转入了圈圈中,但是,展岩还是摇摇手。
离热闹的人群躲得远远的,坐在石头上,他默郁地开始抽烟。
小阳说他性格深沉。
性格深沉?以前如果他听到这几个字眼,他一定会笑翻在地,拜托,他装深沉绝对不到三分钟。
但是——
仰头,深吸一口烟,然后徐徐吐出一个烟圈,他坐在暗角,昏暗的月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不会太愉快。
都快二十天了,心情怎么还是无法好转?他原本以为出去走走,参与自己热爱的工作,那么,沉郁的心情就会改善。
为什么不行?
“展岩,过年的时候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你给我们家宝宝买的家庭游泳池那些玩具。”抽了个空,队长勾肩搭背的过来道谢,“你也太够哥们了,我才随口提了一句,你居然注意到了。”
谁不想给家里的宝宝多买点玩具,但是实在是条件有限。
他淡淡一笑,“没什么,给宝宝的新年礼物,我这做叔叔的应该的。”
教授极器重展岩,曾经,他也有个机会做队长,但是,却在最后关头落败了。
他知道是谁表面装兄弟,背后捅他一刀,但是,他不想计较这么多,也不想揭穿什么,对方的家庭条件有限,如果抖出来的话,等于死别人一家三口。
毕竟,他热爱的是工作,不是斗争。
“展岩,接好!”金金在人群里,狮子吼。
然后,一样东西快速地飞了过来。
好臂力!他伸手,捞住。
摊开,是一个以黑虎为图腾的手工小包。
“哈哈,在彝族中,优秀的女人自认为自己是母虎,她们会选择与自己同等级、有力量的男人为伴侣。”队长哈哈大笑,“展岩,看来你这只雄虎,被某只母虎丢包传情了。”
酥金金对展岩的特别,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一包丢去妹探哥,二包丢来哥看妹,三包丢去妹的心,四包丢来哥的意,五包丢去妹随哥,六包丢来哥等妹,七包八包并蒂莲,九包十包比翼飞。”歌声随着少男少女们热切的眼神中,一个又一个丢包的来回,从圈圈里飘飞了出来。
“说什么呢,别乱开玩笑!”他淡淡牵强地笑。
大家笑哈哈的就行,但是这种配对的玩笑,他不喜欢。
见他可疑的动作,队长急忙制止他,“你可千万别扔,这里的风俗是把丢包往远处抛,抛的越远,证明对姑娘的爱心永久,情意深长。”
他j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头,酥金金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一样。
这可怎么办,酥疯子想制造胡乱凑对既定的事实?果然在给他找难题。
“哥,教授让我们扎营,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回家了!”小阳一边跑过来,一边提高铁笼,p颠p颠地炫耀,“哥,你猜我抓到条什么?肾亏蛇啊!”
看到小铁笼里那条漂亮的小蛇,展岩急忙跳开,严词,“你别乱弄那玩意,被咬到的话,会引起肾衰竭!”
小阳只好摸摸鼻子走掉,再回来时,他已经把蛇放在车上。
“送你的,接着!”展岩把小虎包扔了过去。
远远看到的酥金金,笑容冻了冻。
“咦,哥啥意思呀?!”接过包,刚被批评完的小阳,又露出暧昧的笑容。
“断背山的意思。”他拍拍裤子,洒脱地起身。
小阳很欠抽,也很配合地故意露出害羞的神色,“哥,你这样会让人家小鹿直撞嘛。”
酥金金也笑了,跑过来用力拍他的头,“我靠,你们两个大男人,好恶心!”
一场原本要示爱的危机,就这样让他险险避过了。
老实说,这几年来,这不是第一次,每次他都避的很自然、很艺术。
在感情的事情上,展岩一向认为,自己处理的都不错,但是,没想到遇见真正喜欢的人时,会这么失败。
他几乎连公平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被三振出局。
对于恋人,他表面行为上很粘缠,但是,他不喜欢勉强人,骨子里的性格又太强硬,他做不到输了局就赖桌不走的行为。
所以,即使很不甘,很难受,很压抑,他还是想都不想,就退出了。
……
大清早,车队已经全部都在准备出发,他上小草楼。
“阿依!”他敲草门。
里面没有反应。
照理说,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醒了。难道,在做早饭?
队长他们在催,穷佬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酸他,于是,他只好推开无法上锁的草门。
“阿依,我们要走了——”话音消失在唇畔。
因为,阿依居然还在迷糊睡觉,而她的衣服撩开着,露出白嫩的茹房,而小宝宝正含着她的茹头酣然入睡。
很美很美的一幕。
展岩急忙转过身,觉得非常非常非常尴尬。
阿依也醒过来了,她镇定地掀下衣服,但是耳根早已经发烫。
展岩背对着她,扬扬一个信封,“阿依,这里是我们全组人员的心意,还有我和金金的手机号码,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到村口打电话给我们!”
信封里,还有一万多现金。
一个单亲妈妈不容易,特别是,阿依因为坚持要生下不同等级的男人亲生子,而被全族的人排斥,以后带大一个孩子会很艰辛。
“如果你下了决心要走出这山里的话,可以到w城找我!”帮她找份工作带大孩子什么,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说完,放下信封。
“阿依,保重!”拉开门,他下楼。
阿依红了红眼,扬扬唇,最终因为尴尬,没有留他。
这世界上,会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但是,展岩就是这种好人。
“和你的小情人聊好了?”一到车队,穷佬又说些不入流的话





孜孜无倦 第 15 部分
“和你的小情人聊好了?”一到车队,穷佬又说些不入流的话。
他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我是男人,一些话听过就算,人家是女孩子,你别乱造谣!”
“一出手就是好几千,不是见人家小姑娘漂亮,想上人家,那是什么?!”穷佬很尖酸地嘲笑,“听说,彝族姑娘对这方面都停开放的,你昨天不会死在小草屋上过夜吧?!”
他真的很烦,为什么老像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以前他听过就算,不想和他计较,但是他现在心情不好到,真想揍对方几拳。
“早上我也捐钱了,怎么?难道我也有龌龊思想!”酥金金也冒火了,“展岩生活一向干干净净,你干嘛老诽谤他?!”
“行行行,我哪说得过你们!”穷佬撇撇嘴,“反正看到有人一副装大款的样子,老子就是不爽!”
“我也捐了五千块!我们w城人就是有钱,我们就是大款,关你这一毛不拔的家伙p事!”小阳挺挺胸膛一副想干狠架的样子。
一路以来酸酸酸,有完没完?!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害得他一大早火气也冒上来了。
“算了!”蹙蹙眉,展岩拦住他。
早上,是他提议给阿依捐款,所以又让穷佬有话柄说他。
能忍的就忍,注重团队精神,别让教授为难,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几年就和穷佬干架了。
“我们走。”展岩揽过小阳,转身就向越野车走去。
“看吧,看吧,他就喜欢扮温和,装好人!”没想到,他的容忍,让对方的火焰越发嚣张。
“穷佬,你别太过分。”他不回头,但是,警告对方。
“我说展岩啊,你这人一辈子有什么出息,队长的位置被人抢走,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穷佬起劲的挑拨。
他不理他,继续走。
“队长在背后对我们说,你展岩就是个大傻瓜,不仅什么也不争,而且还很好用,有什么舍不得花钱的地方,只要故意在你面前哭下穷,你就会双手奉上!”穷佬在后面大笑讽刺,“哈哈,你一定不知道,附和的声音一大片,大家都是这样想!”
展岩僵住步伐。
正要通知大家要出发了的队长,也听到了,刷白了一张脸。
显然,穷佬说的都是真相。
展岩都看在眼里,细眸,慢慢地眯起。
“我看啊,啤酒有汽,你这种人也没气,注定会给人撬墙角,老婆跟人跑了,你也得笑的说无所谓!”
一箭穿心。
“所有人都吃定你,骗死你,谁叫你就是软柿子,不捏你,不踩你,搞谁啊?!”嘲讽够了,痛快够了,穷佬哈哈大笑,上车,启动车。
“妈的,不待这么欺负人的,老子去放蛇咬他!”小阳气的哇哇叫,真的向车里奔去,准备去提蛇。
两簇火焰,在展岩眸底紧紧地燃烧着。
“展岩,车钥匙给你,我们出发了。”队长嗫嚅着,丝毫不敢直视他。
展岩一把接过车钥匙,然后,他跳上车。
其他人正想上车时,没想到,车就疯了般,飞速的朝着穷佬的车,咆哮而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见展岩的车以极快的速度,撞上了穷佬的车p股。
前面的车一声咒骂声,全体冷抽声。
然后,展岩居然加大油门定了过去,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以极快的车速,向前面的车,顶向悬崖边。
他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睛布满红血色,y鹜、威迫到可怕。
“啊,杀人啦!”不知道谁先喊出来。
所有兄弟都冲了过去,包括酥金金,“展岩,你别生气,别生气!”大家都心惊胆颤地用力急拍着他的车。
但是,他好像听不到一样。
“砰!”
用力的撞击下,穷佬的车,一个车轮掉了下去。
“砰”
又用力的撞击,第二个车轮。
“砰”
第三下撞击时,穷佬已经从车里跳了出来。
他瘫软在地上,竟吓得n湿了一地,哆嗦地看着后面车上的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展岩。
“我、我、我要告你蓄意谋杀!”他的手指抖个不停。
展岩的眸,还是好冷好冷,丝毫不惧怕。
队长急忙上前,开车门,把展岩拖了下来。
“刚才是意外,我们什么也没看见!”队长先用力开口。
“对!”所有兄弟都聚集在展岩身边。
但是,展岩用力拂下队长的手,面无表情,他环视了一下四周。
大家被他盯得,纷纷低下头。
展岩的脾气太好,又什么都不计较,所以,很多时候,大家确实过活了。
冷,觉得心冷。
他缓缓地,极其冷漠道:“我对你们好,一再的容忍,是因为我真心把你们当兄弟,不是用来给你们当傻瓜!”
气氛,一下子就凝结了。
大家都觉得惊恐,好像,那个爱笑爱闹永远不计较的兄弟,这一刻起,正式离开了他们。
“啊,救命啊,我被蛇咬到了!”后面咚的一声,有人倒地。
那天早上,极其的混乱。
……
“叮咚”熟悉的环境,却已经人面全非。
宁夜按响门铃。
大门,马上被打开,露出一张俊美、腼腆的笑脸。
“等你好久了。”段驭辰把女朋友拉进来。
交往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希望宁夜搬回来,只是,被她拒绝了。
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是慢慢重新开始。
“第一天上班,还好吗?”关上门,她轻声地问。
“还行,公司很大,上司很严格。”他浅浅一笑。
他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今天正是因为他第一天开工以庆祝为名,才约到了她。
他好,她就安心了。
只是,她的情况很差,她失业了。
而且——
“驭辰,我怀孕了。”她平静的选择坦白。
第四章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段驭辰一直双目无神的站在阳台上,而终于说出事实“真相”的她,抱着一个枕头,怔坐在椅子上,静等“审判”结果。
在她决定于驭辰复合的时候,姐姐就警告过她:如果你们想要好好走下去,就千万不要告诉他,你和展岩已经有过亲密关系。
男人对这种事情的心眼,都很小。
但是,她没办法骗他,一开始就想坦白承认,一直憋忍到现在。
现在说出来了,她心里也舒坦了,不用一辈子辛苦的背着一个秘密。
只是——
“是我的吗……”他傻傻地、反应不过来的问出这个问题时,让她心跟着揪痛。
“我怀孕两个多月。”她怀孕是两个月,不是四个月,所以,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
“我们分手的一个月后,我就和展岩上床了,过年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去巴厘岛度假,后来有一天,避孕套用光了,我们还是……做了……”她阖了阖目,知道事实很残忍,但是,她还是一鼓作气说出来,一一交代清楚。
“对不起——”她那时候,没想过他们之间还有任何可能。
听完这些,他就木然的转身,站在阳台上,吹着凉风,一直发呆。
震惊、震撼、震愕,他脸上只有这三个表情。
他整个人像是掉进一个黑d里,某个跳了针、却又无限循环般的思维,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没办法挣脱出来。
怀孕、不是他的……怀孕、不是他的……怀孕、不是他的……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还维持着傻立的动作。
分手一个月,他还在迟钝地以为两个人只是在闹别扭时,原来,她已经和别人发展成了亲密关系。
站了太久,四月初的凉风,居然吹得他的脸颊和身子,都麻了。
他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个位置,缓慢地、缓慢地,在静跳,如抽丝一般,让他迟钝地感觉到痛。
很痛。
快十二点了。
她埋在膝盖上的脸,迷茫的微抬。
也许,她该明天再来?或者,也许,他会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我、先走了——”低着头,她移动一下微麻的身体。
他仿佛充耳未闻。
她走到门旁,开始穿鞋。
他终于回屋,把自己躺在床上,拉高被子。
深呼吸一口,她回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再——”再见,也许,这是最后一声再见了。
只是“见”字,冻在唇畔。
因为,整个埋在被窝里,背对着她的那道身影,一直在发颤。
和那一日,冲击过度的自己,好像好像。
她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她错了,她的人生,好像永远在做错事。
叹了口气,她狠狠心,拉开门,“驭辰,我想,我们真的没法在一起。”一开始,她就有这样的预感。
骨子里,她是保守的女人,身体都已经与他错开了,她真的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这个孩子,也许就是老天爷让她用来看清楚的事实。
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但是她清楚,两个男人,两段情,全部都可能会成为过去了。
问她后悔吗?不,她不知道,搁在今天,她还是可能会选这条路。
如果,没有这孩子的话。
因为,她放不下他。
“不许走!”但是,他坐了起来,说出这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
她静静地杵在那,但是,转身的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撼住了。
因为,段驭辰此时,那双清眸,居然泛红着,浮出雾气。
一行泪水,泪渗出眼角,顺颊滑落,那么无辜,那么苦恼,那么心痛,那么可怜。
让她,也满心酸楚。
让她怎么放得下他,如何放得下他?!
“你别走,求你,别走,让我再缓缓——”说完这句话,他又倒头下来。
心中的沉疴,压的彼此都快无法呼吸。
她重新做回凳子上。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他在哭,强忍也难以克制那种。
她居然害他苦撑这样。
交往四年,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他的眼泪。
她的心难平,揪成一团,泪珠也静幽幽地顺着面颊滑落。
眼泪,是人到了伤心处的证明,她的每一颗晶莹的泪珠,也都货真价实。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
只是,突然觉得好愧疚,好愧疚,恨不得拿命还他。
天色,缓缓亮起来。
“宁夜,我不分手,我不能和你分手。”终于,他做出了决定,“任何事,我们都不分!我原谅你,我们不分!”
她低着头,不语,那种七上八下的心情,复杂到理不清楚,但是,她明白的,自己是感动的。
“对不起——”她哽咽。
“但是,宁夜,请你,拜托,拜托,有些事,请瞒着我,想办法瞒着我,请别这么坦白,我受不了——”他单手抚目,嗓子碎的不成声。
他不是没想过,她和那个人可能早就有了超友谊关系,他只是下意识地自我欺骗、自我逃避。
她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这么崩溃?
她扬扬唇,还是说不出话,满心的苦涩。
“把孩子打掉,我求,快点把它打掉!”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这孩子,在她肚子里多呆一分钟,他就多崩溃一分。
他不敢看他,他怕自己会失控到做出蛮横无理的事情。
他不想伤害她。
但是,他容不下这个孩子。
“我……”她轻声的喃语,干涉道,“我是要打掉的……”
无论,他们在不在一起,她是决定打掉孩子的。
无论是现实,还是任何因素,这个孩子,都不该留下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日子,她总想起一些事情。
“宁夜,你太瘦了,多吃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挑给她的展妈妈。
“你让他剥,女孩子伤指甲。”会花几个小时炖鱼胶给她补身体、会指挥儿子剥雪蛤多多“益善”的展爸爸。
还有——
“你没吃晚饭,不准吃冰欺凌!”会很y险地吃光所有冰欺凌,再栽赃嫁祸到在她身上的某人。
正因为,她想起来太多太多,让她的心房快爆炸,腹中的宝宝,才会留了一日又一日。
但是,她让驭辰这么痛苦。
她为什么要说?她真不少人!
……
三日后。
“是来做产检的吗?”医生对她和蔼地笑,“12周以后才能倒产卡。”
她摇摇头,“不,医生,我是来流掉孩子的。”
医生习以为常,不过笑容也冷漠了几分,“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的话,不是应该一查出来,就做好决定?对不起,现在手术有风险,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你还是换个私立医院吧。”现在的女孩子,太不会珍惜自己了!
“我有过一次微烧,吃过几次感冒药。”她对医生说。
“什么药?”
“板兰根冲剂、抗病毒感冒颗粒、阿莫西林、还有发烧吃了一颗泰诺感冒药。”
“前面的 几种药问题都不大,但是泰诺感冒药是有一定的影响的,你仔细想一下,是受精后半个月吗?如果是的话,用药又少,对胎儿影响不大。”
她左手用力握着右手,“不,不是!”她撒谎。
“胎儿已经超过十周,如果人流的话,手术的并发症会很多,也许会对你今后的生育有影响。”医生必须提醒她。
“我考虑得很清楚。”但是,她摇头。
于是,医生终于动笔开同意流产诊断书。
如果不是病人口述用过药物,像这种正式大医院,接受这种周数的人流会格外谨慎。
“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基于你孕期已经七十几天,我们不可能做吸刮术了,所以我们得替你钳刮出来,实在不行的话会考虑直接引产,手术的整个过程,时间长、痛楚感很大,而且术后可能还得再清宫一次。”医生慎重地问她,“需要采用麻醉药吗?”身子弱一点的人,根本受不住这种疼痛。
但是,她摇头,“不,医生,我希望保持清醒。”
她想痛,格外清晰的痛,不想就这样“睡”过去,这是她为肚子里的宝宝,唯一能做,也是最后能做的一件事情。
“拿着,去楼下缴费吧,然后再来人流室排队等候。”医生把开好的单子交给她,“希望你今天的决定是对的,将来不会后悔。”
……
不,她不会后悔。
麻麻木木地走出医院办公室,她去按电梯,等着下楼缴费。
医院的电梯,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嘟嘟嘟。”她的手机,在口袋不断地颤音着。
“喂——”她空茫的接起来。
那头,先沉默了十几秒,才轻声问她,“看完医生了?”
“恩——”她轻轻应答。
沉默了良久,他又问:
“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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