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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无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邱浩声音吼高到让其他工作人员侧目,让人很难堪。
他好脾气地回答,“这就是你指定的印度红大理石啊。”
“不是的,我要一整片,一整片的红,而不是这样一点点的色彩点缀!”邱洁很生气,认定他听不懂自己的话。
段驭辰愣了一下,开会的时候,首席说的不是很清楚,又不许别人多问,所以,他就按照正常的美学原理,只做了点缀。
“还有,这种黑,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讨厌!”首席抓起设计稿,狂吼。
“你说……”他愕然。
“该死的,我不要这种黑,我不要!”
“那你想要……”他小心翼翼地问。
但是。
“你根本就不懂我,你根本就不懂我,我要的不是这种感觉!”首席把自己头发全抓乱了,“全换掉,全换掉!我要柚木,不要榉木了!”又临时起意。
黄慧君看过来。
把红榉木改为柚木?
在设计界,邱浩一直有鬼才之称,他的脾气很差,灵感颠三倒四,让人很难以琢磨。
“我换掉重做,首席,请问柚木用蒙古黑的颜色可以吗?”他不耍个性,马上应答。
“好,就蒙古黑,你重新弄好给我!”他的态度容易沟通,让首席暂时被安抚了,于是一股烟般又消失了。
他知道,不单是取材与颜色的问题,还有很多细节,首席肯定不满意,但是,首席每一次又偏偏只会为一两个小位置暴躁,不把所有问题指出来。
这张设计稿,会一改再改,而他,会被一骂再骂。
没关系,新人总是这样开始的。
“加油。”黄慧君微扬着唇,对他一笑。
“恩。”他重新回座位,忙碌的重新又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的,总是很快就过去了。
让他能觉得美感的所有黑色,全部已经修改在他的电脑,打印出来的时候,再回顾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
所有人,早就都去用午饭了。
看了一下手机,他终于有空发呆。
不知道……宁夜怎样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连及格也算不上,因为,他是个内心太过脆弱与懦弱的男人。
让她,受苦了。
手机,拿起,又搁下。
再普通的一句,你还好吧,居然,也这么困难。
但是——
他已经做不到去陪着她,现在,连一个电话也要退缩?如果这样的话,他会很想打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终于,拨下了那组号码。
漫长的等待长音中,他的心,七上八下。
“喂——”直到手机那边,传来熟悉而又疲惫的声音,他的情绪分外紧张。
“还……好吗……”他梗着声音,问。
“事情”的进展,他实在问不出口。
“还……好……”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用虚脱般的声音,回答。
所以——
孩子是打掉了!!!
他松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对、对不起——”他唯一能说的,能做的,好象,只有这一句了。
他清楚,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把她留在身边,也许现在,怀了身孕的她,在快乐的准备着婚礼,她的人生会走的很顺畅,而不是现在背负着流产的痛苦。
但是,他没法,真的没法。
“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唯一的安慰,好象只有这一句了。
她沉默,异常的沉默。
“驭辰,公司想派我去北京,你说,我要去吗?”突然,她问。
他愣了一下,“这么突然?”
“嗯,北京的分公司那边急缺一个位置,如果要去的话,就得去一年,并且马上起程。”她的声音,很沉晦,然后,她不断追问他,“你说,我要去吗?”声音里,很空茫,好象急着希望在他这寻求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她根本没告诉过他,其实自己早就失业了。
“……你想去吗?”因为太突然,他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建议。
她是希望他点头还是摇头?他当然不愿意,他们才刚准备重新开始,这一分开,如何是好?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再象她的恋人。
但是,没关系,他们本就象家人的感觉比较多一点,所有的爱情原本就都是归于平淡以后,升华到这个位置。
“……”她回答不出来,只是沉默的呼吸着。
那种呼吸、吐气,分明带着强烈的不舍。
他分不清了,她的不舍是因为他,还是那份新工作?
“其实……我们分开一年,也好……”他终于缓缓地开口,表态。
那件事情,对他们的冲击太大。
其实,他也会怕,他会怕那个被牺牲掉的孩子,会让他们刚开始的感情就走进一段死胡同,他怕,他们从此之间会存在一个疙瘩,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除。
也许,拉开一些距离,时间反而能让他们淡忘这一段不愉快!
电话那头的她,水雾弥漫的大眼,顿时失去了光彩。
是命吗?自己仿佛被命运的齿轮,卡住了一样,永远的不上不下,前进,后退,都是错误。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点点头,原本,挣扎不定的事情,就象扑火的飞蛾,一层层拼命地往她心口上撞,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
终究,还是不舍。
现在,很好,终于下了决心。
“对不起。”她这样说。
他觉得怪,又不知道哪里怪。
“一年后,我们一定会重新回到过去!”她保证。
此时,彼此万籁的寂静,无声又骇然。
“什么时候出发?”于是,他只能主动开口问。
“明天。”她回答。
“明天?”他大叫,“你现在的身体——”她刚流产啊!
“我很好,驭辰,我很好!”她打断他。
她——
以前店里,也有位女同事,流产后第二日就来上班,也是一副很健康的样子,但是他听说,这样对以后不好!
他是男人,他无法代替她,所以,他不清楚她的身体,到底如何。
手术的时候,他懦弱的缺席了,现在他如果要求她好好休养身体,会不会显得虚伪?
“我,明天去送你……”他只能这样要求。
“不要了,你还得上班,而且我家人都会来,不方便。”她摇头拒绝。
“那我有空就去北京找你!”他急急。
而她,什么也没说。
……
机场,前来送机的家人离开以后,她重新从安检处出来。
“走吧。”展岩把她的行李扔上后备厢。
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一个顾着忙自己的事,一个一直在沉默。
“李秘书,我今天会迟点进公司……”
“合同你准备好了没?我一回去,马上要先看采购预算单!……”
“你们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胡副总是胡副总,我也不想听什么姜还是老的辣!我有我做事的原则,如果他对我处理的结果不满,请他详细、有力的一一提出来,或者直接去董事长那抗议,不要老是对人不对事!”
她静静地看他一眼。
真的好陌生。
陌生的表情,陌生的人。
冷漠的神情,让五官添着几分冷厉的人,真的是他吗?
“吃过早饭没有?”讲完电话,他放下手机,冷淡地问她。
还没。
但是,她冷漠的也懒得回答。
他也不再问,方向盘一转,车停靠在路边,开车门,下车。
回来的时候,他扔了袋东西给她,里面有面包和牛奶。
“先迁就一下,别饿着我儿子!”继续,看也不看她,面无表情地开车。
她有一口,没一口,食之无味般地啃着面包。
但是,牛奶她不碰,闻到味道就恶心。
“孕期反应重不重?”他问她。
“还好。”她淡淡回答。
她的孕期反应不怎么厉害,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瞒过家人。
右手还握着方向盘,左手,他在翻车内抽屉。
他拿出一份文件。
“昨天我去公证处办过手续了,十月一号以后,这间房子就会正式转到你的名下。”十月初,是她的预产期。
她也不装圣人,直接接过文件,放入背包中。
反正,这是一场交易。
冷血的交易。
“我也有三个要求。”她冷漠的提出。
“说。”他更简练。
“第一,除了你以外,你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他的眸,一沉,“行!我说过,除非你自己愿意承认,即使是我父母,我也不说!”
“第二,我要自然产,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接受剖腹产!”这点,她很坚持。
他一愣,“为什么?”自然产还是剖腹产,不是应该医生说了算?
“剖腹产有留疤痕,我不能让驭辰发现,毁掉我和他的将来!”她冷漠道。
如果剖腹产,以后一脱掉衣服,这个秘密就瞒不住了。
顿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开始泛白,不怒,他却轻声笑道,“行啊,我妈说过,自然产对孩子好,到时候孩子要是折腾着下不来,你自己要痛个死去活来,我不会拦你!”
反正,她只是个生产机器,他管她死活!
“你答应了,对吗?以后不会反悔,对吗?反正,我不会替孩子考虑这么多!就算他死在我肚子里,我也不剖腹产!但是,房子是我的辛苦费,你照样得给我!”她的表情,冷得够彻底,够绝情。
很好,很好,他妈的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好!”他冷笑着,答应。
“放心吧,该你的,我一分不会少!”
狭窄的空间里,没有刀光剑影,但是“呲呲”的狂冒着彼此敌对的冷肃之气。
“第三,生完孩子,出院后我们大家都不要再见面了,而且,我不会给他母r喂养,一口奶也不行!”
很好,很好,他快气炸了!
昨天那高高在上的胜利感,现在,他妈的变成了狗屎。
“一万块一个星期的母r,你给他吃三个月!”他开始开价。
“我不要。”她一口回绝。
“二万!”他叫价。
“一百万一个星期也不行!”她非常干脆。
他、他、他吃鳖了!
内伤到,他快吐血了。
“一百万?你以为自己胸部是24k纯金制作的?你也太抬举自己了!”他冷冷地斜凝她,一脸的冷鄙。
她转过脸,不被他伤到。
反正,她现在只是他的员工,老板要骂要打,她没话可讲。
车子到了家,他本还想把她送上楼,替她安顿好再回公司。
现在,他妈的,免了!
她抬头看了一下,冷道,“我为什么要住这里,你不是应该另外替我安排房子?”昨天,她就要求了!
找房子也要时间啊,他抓狂了,他很忙,真的忙到连上吊的时间也没有!
于是。
“我有答应你,给你吃好穿好住好吗?”他冷笑,“我在意的只是你的肚子,我有必要把你的情绪也考虑在内吗?”
她对他客气一点,他还会善良一些,现在,他才不拿热脸贴冷p股!
她咬咬唇,“我不想和你住一起。”
“不住一起,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虐待我的宝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乱吞药物,毒死宝宝以后就塞个枕头来我这继续骗钱?”
“你——”他狠,她说不过他!
她的大眼,更冷,“放心,我有职业道德!”她才不会乱吃药,她会把宝宝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不好意思,对你的人品我不放心,为了展家下一代的智力与健康,我必须就近监视!”他冷面,不甩她。
深呼吸、深呼吸。
没什么好争辩了,她干脆的下车。
她去他的后备厢,吃力地提行李,他冷眯着眸,也不帮她。
两个人,气氛降到了冰点。
等她都搬完了,“我找了钟点工,她会准备你的三餐,负责家里的打扫和衣物的洗涤!”
干嘛这么好心?家务活她自己可以!
哪知道——
“你最好不要给我到处乱动,任何家务活也不准碰!让我知道你双手碰过有害物质,影响宝宝的话,你就死定了!”
警告完以后,他大力踩下油门,银灰色宝马车以一个非常漂亮的转弯,飞速的咆哮离去。
第八章
吃力地拖着行李,她用钥匙打开屋门。
迎面而来的一股浓郁的异香,让她眉心马上轻蹙。
怀孕以后,她对一些气味特别敏感与难以忍受。
比如,烟味。
再比如——
香水味。
她打开那间小一点的客房,里面,乱七八糟地,衣柜大开,却空空如已,衣服反而在床上堆得象小山一样,甚至连地上也落着好几卷干净的袜子、扔着很多个衣架。
他的房间?他晚上睡老鼠窝的?
她转身,去另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就整洁很多,衣柜是全空的,床上也算整洁,被套透着洗衣y的淡淡芳香。
所以,她住这里?
她先抱着行李,在屋内一角堆放着。
现在,从哪里开始做起?
她想起他的警告,眯了眯眼,对!她就先开始洗衣服!
仿佛和谁故意唱反调一样,她换好家居服,把辫子清爽的扎起,捧着换下的外套和毛衫向阳台走去。
她在阳台上找了一圈,这里扔着好几瓶洗衣y,但就是找不到洗衣粉或透明皂的踪迹。
而且,连双洗衣服的皮手套也没有!
这就是阔少爷的生活方式?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一个月前,她已经开始习惯戴皮手套干家务活。
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就这样做了。
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宁夜只能认命地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准备把衣物扔进去。
一股扑鼻而来的异香又涌了出来,她捣唇,肠胃一阵翻搅。
她这才注意到,洗衣机上的定时洗涤模式已经调好,里面早就扔着衬衣、西裤等。
而那股浓郁的异香,就是从最上面的那件衬衣上散出。
和刚才刚踏入客厅时的那股香味,很相似。
她怔愣了三秒。
因为,衬衣的肩膀和领口上,还有隐约被染上的艳丽口红印。
她盖上洗衣机的盖子,没有继续把自己的衣服丢进去,也没有再去碰那个洗衣模式。
“叮咚、叮咚”有门铃声。
她正轻扶着腰侧,忙碌的在整理着衣物,往纸箱里安放。
这些衣服,今年应该是用不着了,毕竟她的肚子会一天天隆起来,但是不带上平时衣物的话,又怕家人会生疑。
“宁小姐,我来,我来。”打开门,是一位中年妇女,见到她正在干活,急忙自我介绍与制止,“我是吴阿姨,是展先生请过来的钟点工!”
“好。”她退开,让吴阿姨进来。
“刚才展先生打电话给我,让我马上过来。”吴阿姨笑吟吟道,“他让我看着你,说你有了身孕,别碰到洗洁精什么,也别到处乱跑。”
“恩。”她淡应一声。
其实,她真的不需要别人照顾,干活的话,她也会做好防护措施,但是,他如果不放心硬要派个人监视她的话,她也没办法。
有了做事情的人,她只需要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吴阿姨忙前忙后。
“宁小姐,我把你的衣服都分季节收拾好了。”
“谢谢。”
“宁小姐,你中午要吃什么?”
“随便。”
“宁小姐,我在拖地板,你别乱走动。”
“好。”
甚至,连去倒杯开水,都会被制止,都会有人急忙准备好递给她。
棒着热温的开水,她一直在发呆。
才一个上午而已,她已经觉得度日如年。
“宁小姐,你要看电视吗?”吴阿姨问她。
她才刚反应过来。
“哦,对了,我忘记你是孕妇了,要注意防辐s,不能看电视。”吴阿姨已经自言自语。
她垂下眸。
“要我去买点杂志或小说给你看吗?”刚问完,吴阿姨又自己否决掉,“看这些也不好,情情爱爱的,孩子生下来会多愁善感。”
她盯着自己脚下的棉拖鞋,不语。
“你要出门走走吗?”吴阿姨怕她闷,热情提议,“我可以陪你去公园走走,或者你想买点孕妇用品,我也可以陪你去市区!”
出门?
她马上摇头,“不,我不出门!”w城这么小,一不小心遇见家人或者段驭辰,那该怎么办?!
“那你去阳台晒晒太阳吧,对孩子有好处呢!”吴阿姨经验丰富。
想了一下,她点点头,“好。”
吴阿姨急忙帮她搬了一张椅子,在阳台上。
她坐在阳光里,继续,发呆。
为什么觉得暖暖的阳光,也好寂寞。
寂寞的,快让人发疯了。
“宁小姐,展先生的衣服该怎么收拾呢?”对着小山般的一床衣物,吴阿姨犯难了,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要疯了,她怎么知道该如何收拾他的衣服?
“这房间以后是用来堆杂物?”吴阿姨先问清楚。
“不,我们分开睡!”她摇头,语气肯定。
如果要睡在一起的话,她马上就走。
“那展先生应该是今天早上才匆匆搬到这个房间吧,衣服都乱成一团了。”吴阿姨了然了。
她沉默。
吴阿姨把她的沉默当成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其实怀孕了,两夫妻还是分床睡比较好,不会因为做丈夫的有需要,‘伤’到小宝宝呢!”
她眼角抽了一下,不过,她只能保持缄默。
“叮咚、叮咚”门铃声又响。
“咦,是谁?展先生说自己这段日子,白天都没空回家,也不会回来吃晚饭啊!”吴阿姨一边奇怪着喃喃,一边去开门。
他很忙?那,还真真真好!
她终于有了点愉快的心情。
“小姐,您找哪位?”吴阿姨奇奇怪怪,遮遮掩掩的。
好奇下,她从阳台里步回客厅。
“我找展总经理呢!”嗲声嗲气的,如蛇般的身段,已经轻推开吴阿姨,自若的入内。
她颦眉,走近,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让她的胃,又一阵翻江倒海。
好熟悉的味。
眼前容颜艳丽有姿的女人,见到她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找麻烦的!”然后,暧昧一笑,“昨晚,我丢了只耳环在展总家里,是个客人送的,有点贵,所以,我必须找回来呢!”
吴阿姨一阵紧张,站在她身旁。
“没事,那你进来找找。”她平静道。
“谢了!”女人直奔沙发的位置,她的裙子很短,翘着p股在沙发边缘上一阵摸索时,甚至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红色网状底裤。
“哎呀,我就知道昨天晚上被展总粗鲁地打了一下,掉到这里了!”在缝隙里摸到某样尖锐物品,女人大喜,急忙往自己耳朵上套,不忘抱怨,“喝醉酒的男人手劲太大了,就是难伺候……”
“喂,你找到东西可以走了吧?”吴阿姨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匆忙想赶对方走。
“知道了,急什么!”女人扭了下p股,走到她面前,居然客气地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小姐,我叫舒丽!”
想了一下,宁夜还是接过名片。
扫一眼,是某私人会所的公关小姐。
名片上的印法。
“麻烦您把我的名片给展总,他是个很阔气的生意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他多关照熟面孔的生意哦!”女人嗲声交代。
“我会把名片放在他房间里。”她的脸色,依然平平静静。
反正,大家都是打工的。
“谢谢。”女人很满意,挥挥手,识相的走人。
“宁小姐——”吴阿姨忐忑着。
回过神来,她露出还算明朗的笑容,“我继续去晒太阳。”
她现在只要做对宝宝有益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是她的工作。
回到阳台,她继续笔直坐在椅子上,继续晒太阳。
……
虽然是一个屋檐下,不过,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确实都碰不到面。
他很忙,忙到别说白天回家了,连晚上也不见人影。
应该是,忙着——
花天酒地吧。
也许是因为白天无事可干睡得太多,也许是因为新的住处,陌生到丝毫没有安全感,或者也并是心里的压力太重,晚上,她总是睡不踏实,很难成寐。
半夜起来上完厕所,她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倚靠在窗户旁,看看楼下亮眼的街灯处,夜归人的身影们。
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
刚好,小区内,一辆熟眼的银灰色宝马车,由远驰近,停靠在特定的车位,然后,迈出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匆匆去开后座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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