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攻略(百合,古代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蛋蛋子
而那个她一时性起救下来的女孩,此刻笑的像柔水,一直往她身上贴,在她耳边吐着暖气,“长公主为何还要忍?奴婢愿意为长公主做任何事。”
“说,你是谁派来的?”宫君墨滴着冷汗推开她,咬牙问。
门外是急促的脚步声,她听到她的父皇在怒斥她的婢女,“都给朕闪开,你们在帮你们主子挡什么?难不成她真的在干强淫宫女的丑事?”
此时一个温柔的女声道:“陛下勿要动怒,不过一个宫女而已,难道比得过君墨吗?”
宫君墨脑中“轰”的一响,这个声音....是越妃。
她再看向媚笑着的少女,忽得想到,似乎在越妃宫中见过。
这令她浑身发寒,而父皇的声音越来越近,“什么叫不过一个宫女而已?我知你素日宠她,但此事也太不成体统,休要多言,朕对她不会姑息!”
宫君墨喉中涌起腥甜,眼角微涨,她看着少女,倏地,一掌拍向少女脖颈后,生生将对方拍晕过去。
接着,她颤抖的将少女藏于床下,自己则躺在床上,嚼着刺骨疼痛,装作生病的模样。
门被“啪”的一掌推开,满脸怒容的父皇和体态纤莹的越妃走了进来。
青涩攻略(百合,古代abo) 17太女2
宫帝皱着眉,在房间内四下张望。
“父皇如何来了?”宫君墨躲在被褥中,手握成拳被冷汗打湿,面色却故作镇定道。
宫帝看向自己的女儿,声音温怒,“你藏在这里的坤泽宫女呢?”
宫君墨咬牙,“儿臣不知父皇在说什么?”
“君墨啊!你便把那宫女交出来吧!再和你父皇认个错。”越妃扭腰上前。
宫君墨冷笑道:“越妃娘娘在说什么?墨儿听不懂。”
“你....”越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宫帝打断。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宫帝道。
能不难看吗?浑身彻骨的痛。“
儿臣身体不适。”
“你病了?”宫帝眼睁大,原本含愤的声音转为急切:“既是生病了,怎么不和父皇说?“
又问:“可曾看过太医?”
“未曾。”宫君墨道。
心中暗暗想,若是太医来了,定能发现她是中毒,到时候她再揪出床下宫女,便能还自己清白。
越妃做惊讶状,“君墨,你都病了还淫乱宫女?”
宫帝却显然觉得女儿生病更重要,不接越妃话茬,回头望向身后一帮宫人,“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
越妃眼睛一转,也跟着急道:“是啊!墨儿,快让本宫瞧瞧。”
她说着便伸出手想摸摸宫君墨的额头,宫君墨躲开,让她扑了个空。
可宫帝的手又摸了上来,宫君墨总无法去躲自己父皇的手。
“怎么这么烫?”宫帝道。
越妃道:“这是热症啊!怎能盖这么厚的被子,快来几个人,给长公主把被子掀开。”
不行!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挺立的下体!
在这众目睽睽在下,她公主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宫君墨身体发抖,思绪混乱,见宫人们伸手扯自己的被子,立即将自己死死裹紧。
“君墨这是做什么?你都烫成这样了!”越妃道。
两边正争执不下时,一道声音划破焦灼的氛围。
“哎呀不能掀开!长公主这是寒症。”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陌生少年端着碗冒着苦味的药汁走了进来,将正要去找太医的宫女堵了回去。
宫君墨也惊愕的看了过去,这个少年她从未见过,何况她这本就是临时装病,少年又是如何变戏法似的变出来的药汁。
倒是少年,见了这一众权贵,却是不慌不忙的跪下,“给陛下娘娘请安。”
“你是何人?”宫帝问。
“回陛下,我是林太医身边的药童。”
“你说公主是寒症?朕且问你,为何寒症反会发热?”宫帝拧眉道。
“因为长公主近气经常噩梦,惊吓生热也是正常。”
“噩梦?”宫帝错愕。
越妃变了脸色,“小小药童岂可胡说?长公主这分明是热症!”
“娘娘又不是学医了,如何能非说是热症?”
“大胆!区区药童也敢顶本宫的嘴。”越妃怒道。
“好了,身居妃位还要与药童争吵不成?你也是越发不成体统了。”陛下面露不悦。
越妃声音放柔,“陛下,臣妾也是担心君墨身体啊!”
她转了转眼睛,突然笑道:“陛下阿,此时事关公主康健,怎能听一介药童之言,还是找太医们来看看吧!”
宫君墨听她此话,突然生起疑来,太医一来,自己中毒一事岂不是就曝光了,那个想陷害自己的坤泽宫女是越妃的人,此事明显与越妃脱不了关系,越妃为何敢主动提及这对她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那跪在地上的少年突然抬头,对着宫君墨使了个眼色。
宫君墨虽对少年身份存惑,却从他这丢来的眼色中,猜测出少年是让自己想办法阻止太医前来,这倒也是与她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父皇....”,宫君墨忍着身上想咬断舌头般的疼痛,”儿臣又不是未曾得过寒症,如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
少年跟着道:“时辰到了,还请陛下让殿下先把药喝了。”
“谁知道你这是什么药?如若会伤害长公主身体呢?”越妃阻拦道。
宫君墨并不看她,只对着自己的父皇不动神色的撒谎道:“儿臣这几天一直在服药,并无异样。”
少年从地上站起,直接端着药饮了一口,“药童斗胆,如此陛下可否放心?”
他这一举动倒是把宫君墨惊了一下。
她本是想要在少年的配合下演这场戏,将自己身下的狼狈掩饰过去,却不想少年是真的想让她喝药。
少年的这番试药,明面上是在向宫帝证明,可实际上,更像是在向宫君墨证明。
难道这药果真能压制她突如其来的噬骨之痛?
宫帝依然眉头紧锁,“你不过是个小小药童,如何敢为公主配药?”
“还有你们,“宫帝怒斥公主的宫人们,”让你们照顾好公主,你们到正是把公主照顾的好呀!”
四周的宫人“刷刷”跪倒一片,直呼陛下饶命。
“还请父皇不要责怪他们,是儿臣压根就没告诉过他们,他们也不知儿臣生了病。”
宫帝气不打一处,“墨儿为何如此?”
越妃跟着追问:“是啊,君墨,你这是为何?”
“因为....”宫君墨上齿咬着下唇,声音中带着似有如无的无奈:“这段日子二妹生了病,也需要太医.....”
说到这里,她又语气一转,急切道:“但儿臣病的不重,这药童送的药已经够我使了。”
“胡闹,你贵为长公主,生病不找太医找个药童?是太医院没人了吗?还是全去了你二妹那里?”宫帝道。
“陛下有所不知,二公主旧症复发,太医院的人就全被越妃娘娘招了过去。”少年插话道。
越妃立即变了脸色,手指直指向小药童,“你....”
她又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面朝宫帝,娇声道:“陛下,臣妾只是.....”
“朕要你照顾墨儿,你便是怎么照顾的?枉朕还一直以为你宠着她。”宫帝冷笑一声。
越妃白了脸,跪在地上:“陛下冤枉,翡玉生病臣妾也是心急这才叫太医们全去了。而君墨生病....她连身边宫女都没告诉,臣妾如何知道?若是知道了,早就将全部太医都叫过来了。”
她说罢,用袖口擦着眼角,”姐姐死后,我便一直将君墨当亲生的女儿看待,今日又听闻君墨那个...宫女,臣妾也是惊吓不行....”
她说着,又看向床上的宫君墨道:“君墨,你生了病,如何要瞒着所有人,叫本宫如何寒心啊!”
好一个当亲生的女儿看,宫君墨心中讪笑,可身上刺骨之痛,让她坚持不住的低哼了几声。
她知道她现在气息不稳,时间拖的越久对她越不利,必须快点结束这场喋喋不休。
“宫女宫女,你还在提宫女,你给朕看仔细了,这哪里有什么宫女?朕只看见了朕的长公主生病无人知。”宫帝恼道。
越妃脸上越白。
宫君墨压低声音道:“父皇,这的确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没将生病一事告诉父皇,但....”
她嘴角微微上翘,又很快隐了下来,乖巧道:”儿臣真的病的不重,要不是,梦到了母妃去逝的场景,也不会噩梦连连,搞得形容憔悴,让父皇误以为是儿臣病的很重。”
“你竟梦到了荣儿!”宫帝叹道,“原来如此,墨儿过于思念母妃,才会噩梦生热。”
“其实也不全是噩梦,儿臣也梦到过别的,并靠此支撑儿臣从噩梦中挣脱。”
“还梦到了什么?”
“儿臣还梦到了父皇。”
“梦到了朕?”
“是的,因为父皇忙于政事,极少来看墨儿。墨儿也不敢打扰父皇,实在是日思夜想。”宫君墨说到这里,声音完全低入尘埃,好似心中坚守的秘密被捅破的羞愧。
宫帝愧疚心起,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朝着跪在地上的越妃道:“你且退下。”
越妃瑟瑟发抖,只得退了。
宫帝还想对女儿说些什么,却见她一直咬牙盯着药童手中之药,一副想喝的模样,心又软了。
“还不快把药呈上来。”宫帝对药童道。
青涩攻略(百合,古代abo) 18太女3
这是她迫于形势下的第一次撒谎,讽刺的是,谎言反而保全了她的名声,没有让众人看到她下身的泥泞。
宫帝陪着她直到深夜才离开,直言有人在自己耳边诬陷她奸淫坤泽宫女,回去定要将此人赐死。
宫君墨面上谢着父皇,袖下已暗暗捏成拳。
临走前还是招来了一众太医,宫君墨看向少年,少年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让她阻住太医们前来之意。
宫君墨喝过少年的药,却是真的痛意退去,大概是毒被解了,太医们来了也诊不出什么,直道公主无碍。
“这是你们太医院的?”宫帝指了指站立着的少年。
太医们这才注意到他,林太医惊讶道:“他是我的药童,如何会在长公主这里?”
宫帝道:“此子,胆大包天。”
此话一出,将太医们吓了个踉跄。
“但却是个护主的,什么话都敢说。”宫帝接着道。
太医们又纷纷站稳。
“父皇,”宫君墨觉得好笑,”便将这胆大包天之徒赐给儿臣吧!”
宫帝正是觉得愧疚女儿的时候,如何能不应,问了少年名字,让他从此留在太女宫中。
宫帝和一众太医走后,宫君墨关门闭窗,却见那叫周墨的少年四下张望,一副好奇之相。“
你在看什么?”
“殿下,”周墨道:“属下就是好奇,你把那小美人藏到了哪里?”
宫君墨冷笑道:“我屋子里站过一大帮人,哪里还藏得下其他小美人?”
“不就是那个想陷害殿下的小美人吗?”宫君墨赫然上前,用胳膊肘抵在他脖子上,一直将他推到了墙角,“你看到了什么?”
“哎呦喂!”周墨无奈道:“殿下好武艺啊!此事啊!我就是个路过的,正好看到那小美人溜了进来而已。”
“太医院离我这里甚远,一个药童正好路过我宫中?”
“好吧!”周墨叹道,“我呐,刚入宫没多久,想找个靠山,就和人打听哪位皇女最有权势,结果就打听到殿下这里......殿下别这么看我,我继续说了,”
“然后呢,我就看见有两个宫女在交头接耳,好奇听了一耳,发现她们是越妃的人,说殿下情毒将发,要按计划着陷害殿下呢!”
“然后一个去父皇处告状,一个偷偷进了我房间?”
“正是呐,可是我吧!哎,不太看得惯这种事,就想着情药嘛!我东西我也会做解药,索性熬一碗送殿下做个人情,说不定殿下心情一好,就送我点权势用用!”
他摊了摊手,“结果来晚了,屋里已经集了一大帮子人。”
“那你可是来错了地方,也打听错了地方,我不过是个被我所爱之人所弃的弃子,承了你的恩情也没有权势给你。”
“殿下本处于劣势,却能立即领会属下的意思,并且反客为主,将陛下愧疚之心激了出来。殿下如此聪慧,想得到权势,不过是时间问题。”
“殿下可知,那越妃为何突然害你?”周墨神秘道。
“为何?”
“因为陛下目前正在做一件事,关系国家百年基业的事,那便是从四位公主间选出一个太女。”
宫君墨眯眼,“你怎么知道这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殿下,属下就是个混饭吃的,择木而栖是人之本性。虽然属下打听到的结果是殿下最没权势.....”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是在观察宫君墨的脸色。
又接着道:“但是,却又打听到了些别的事。便想来看看殿下,却正好遇上一出,殿下,我们这是缘分啊!”
“你打听到了什么事?”周君墨拧眉。
周墨嘴角上翘,“比如,陛下最喜欢的公主是谁?”
宫君墨冷笑:“你想说我?”
“今日陛下的各种反应,可见陛下对公主感情深厚。”
“一个要靠装可怜得到自己父亲怜悯的女儿?这便是感情深厚?”
周墨傻笑,“无论如何,公主成功了。”
“他是一个拥有众多宫妃和女儿的坤元,我不会信他最爱的是我。”宫君墨嘴上这么说着,却松开了抵着周墨脖子的胳膊,“不过你确实提醒了我,我也算是受尽了屈辱,或许真的应该试试新的可能。”
周墨握着脖子脖子直咳嗽,“殿下下手未免太重。”
“习武之人,先生见谅。”
“先生?”周墨“嗯?”了一声,又嘿嘿一笑,“殿下,属下喜欢这个称呼。”
“先生想从我这里得到权势,是为了什么?”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周墨道,”可是她藏的太深,于是我想借用公主的权势,帮我找到她。”
“你的情人?”
周墨被宫君墨的话呛了一下,嘀咕道:“我可高攀不起,那是我师傅!”
床底下的宫女被拖了出来,放在座椅上,周墨瞠目结舌,“殿下,你就将此女藏在这里?陛下就坐在你旁边,你也不怕被发现?”
纤细的手按摩着自己的手腕,“我在武场从来第一名,被我打晕的,从来得昏迷一天一夜。”宫君墨说着,将剩茶往宫女脸上一泼。
宫女悠悠转醒。
“说!为何害我?”宫女先是惊讶的看着两人,随后咬牙不语。
周墨直接从自己衣袖中掏出根银针,往宫女穴道一扎。
“哈哈哈,”宫女哭丧着脸,却不断从口中溢出笑声,“你给我扎的什么?”
“别紧张小美人,笑穴而已。”周墨戏弄道。
宫女笑道气抽,难受的环抱住身体。宫君墨示意周墨拔出银针,又道:“你藏在我身边两年,还真是难为你了。”
“还不说啊?”周墨又亮了亮手里的银针,“那这回又扎什么穴?”
宫女一抖索,含泪道,“我说,我是越妃派来殿下身边的,从一开始的殿下撞见我被其他宫女欺负,救下我,将我带回来,就是越妃设计,因为越妃说,殿下便是个这样的人。”
“以后,我不会是了。”宫君墨道。
她转过身,深呼一口气,自嘲一笑,“我没杀过人,但看来不得不开头了。你,赐白绫吧!”
“公主!公主饶命!”宫女急了起来,跪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扒着宫君墨的裙角,“公主,我可以帮公主扳倒越妃。”
“越氏根于后宫多年,你只是个小小宫女,而且还是我身边的宫女,越氏若是反告我指使你诬陷于她,你有什么证据吗?”
宫女恍神。
宫君墨冷哼一声。
“公主!公主!我还有你想知道的事!”宫女又哭喊道。
宫君墨不理她,抬腿就走。
“公主!”宫女惨叫,“公主不想知道是如何中的毒吗?”
修长的腿猛然顿住。
“公主觉得这毒药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下到公主身上的?是公主的这些裙子啊!”
“荒谬!”
周墨却瞪了眼,逮住宫君墨的一只衣袖,仔细一看,惊道:“这布料颜色看着正常,但却偶有丝线褪色,像是被什么东西二次浸泡过。”
“公主这下信了吧,公主猜,是谁下的毒?”宫女道。
宫君墨脑中“轰”的一声,怒斥:“胡说八道!”
“公主已经猜到了吧!”宫女哭诉道,“公主的衣服全由一人收捡,而她便正是公主的奶娘。”
宫君墨只觉得天旋地转,咬牙强撑着,“奶娘跟着我十多年,为何会害我?你休要诬陷她。”
“因为公主的奶娘是越家人啊!”宫女颤抖着身体,不停的磕头。
在被所爱之人碎心扔玉后,最信任的奶娘也送上了沉重一击。
青涩攻略(百合,古代abo) 19太女4
东院最右边的房间,原是间空房,宫君墨做了改建,给信佛的奶娘装了尊佛,从此这间小屋子就成了奶娘的佛堂。
她进去的时候,那道身影还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词。
宫君墨压着悲愤,一步一顿,在对方的身边跪了下去,团蒲随着她的动作被往下压,却是硬邦邦的,金光闪闪的佛祖耀着她的眼,刺得她眼尾发痛。
“阿弥陀佛,墨公主心中可有信仰?”奶娘捻着胸前佛珠。
宫君墨还在想如何开口质问奶娘,却不想她不但先开了口,还不紧不慢的问问题,难道她以为自己是来找她聊天的吗?
今日陛下冲入自己房间的事,她不会不知道,为何还能如此淡定?宫君墨看向她,却见她双目紧闭,丝毫没有怕被兴师问罪的样子。
“奶娘的信仰又是什么?”宫君墨咬牙道。
“自然是这无上佛尊。”
“是吗?我还以为奶娘的信仰是越家。”宫君墨忍不下去,终是先挑开了伪装的和谐假面。
奶娘微微一笑,既不是被发现秘密的惊恐,也没有为自己含冤,而是平静道:“墨公主,你果然很聪慧。”
“我并不聪慧,我看不懂人心。”宫君墨舌尖扣着后槽牙,想要从对方脸色找到破绽,遗憾的是,除了朱颜已老,对方的脸色没有任何波动。
“公主,在这诡谲的宫中,人人都带着千百张面孔。”奶娘淡淡道。
“那么现在,奶娘又带着的是怎么样的面孔?”宫君墨不知为何她还能一副平淡模样,心中窝火。
“公主,我正在为你祈祷,所以我希望你觉得,我现在的面孔,仅仅是一个牵挂着由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的长辈。只可惜,公主,不愿吧!”
宫君墨听的可笑,心底蔓延无限悲凉,“奶娘这话说的巧,明明是你要害我,却又要为我祈祷。”
屋子陷入了沉默,半响,奶娘睁眼,抚摸起手间的佛珠,动作轻柔的就像是最后一次的抚摸,
“是,“她毫不避讳道,”我在公主和家族中选择的是家族,所以便只能将自己的愧疚隐藏在这个房间中。”
得到了对方的亲口承认,宫君墨反到不知自己应该作何表情,胸口闷着气泡,眼角酸痛,整个身体像是被大寒时节的冷风贯穿。
她觉得,她应该哭,应该抓着质问对方难道十多年感情比不上一个姓氏?
可是,她是乾元,是长公主,是武场上的第一名,她怎么能哭呢?
长公主没有哭,反而轻笑一声,‘’奶娘,从我母妃逝去,你便是我最亲近的人,可惜以后,我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郁结至极,但在歇斯底里和冷静处理之间,宫君墨决意维护身为公主的尊严。
毕竟,如今,她的除了这个公主身份,便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墨公主,人生总是充满痛苦。”奶娘又闭上眼,将身体打得笔直,如同她初入长公主宫时,那般精神。
她老了,可是脖颈还算修长,此刻高高抬起,像是在等待长公主落下将自己赐死的剑刃。
宫君墨起身,俯视着奶娘的盘发,“奶娘,我不会杀你,以后这间庙堂就是你的后半生。并非因我善良,只是我要留着奶娘,时刻提醒自己。”
说罢,她转身,没有一次回头。
关上门,无力的瘫在门后,在这四周空无一人的环境中,嘴角摸上咸味,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还是哭了。
狠狠的将眼泪咽了,站直腰,深呼了一口气,宫君墨置气般的抬头望向月亮,嘲讽似的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在对月亮示威,让你失望了,我可没哭呢!
少倾,又觉得这样的行为非常的幼稚,无趣的喘了口气。
月夜中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得宫君墨心烦,想着明天就把这周围的草全拔了,又一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拿草发气?
“谁?”她不悦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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