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事务所

苏珊有些羞赧的低下头：“约翰大人，您能回来就好…”
赵炎扫了一眼旁边：“其他人呢？”
“他们…都离开了。”
“嗯，离开也正常。”
卡珊德拉此时进了屋，魔杖点了一下，屋内的蜡烛和煤油灯便同时亮了起来，她听到苏珊的话，终于主动开口：“听约翰说你也是女巫？是圣杯女巫还是高地女巫？”
这提问方式尽显低情商少女的傻气——苏珊刚刚体会到了对方的强大，此时以为卡珊德拉是故意用身份压人，但出身低微的她也不敢去抵抗什么，表情窘迫，低声道：“我…我没有加入任何组织。”
结果卡珊德拉一听，顿时满脸笑容：“太好了！我也没有加入什么组织——这样好多了！和那些组织里的女巫说话太劲了…”
苏珊愣住，完全没明白她为什么高兴。
赵炎早已习惯卡珊德拉的缺心眼，出声解释道：“一路上我们和其他女巫组织有些牵扯，现在回到这里，倒是感觉舒服多了。”
海伦在后面满是怀疑的看着卡珊德拉，总觉得这位赵炎口中的“老朋友”不是那么靠谱，尤其她说话时和赵炎贴得很近——如此姿态让海伦莫名觉得不舒服，她想了想，走近两步，凑近看着赵炎的衣服：“约翰，当时你受伤了吗？现在恢复了没有？”
“都没事了，”赵炎说着张开双臂简单活动两下来证明自己，随即转移了话题：“光照派怎么样了？”
“现在都老实了，街上这些天都没有看到圣殿武士巡逻。自从那件事以后，吸血鬼们也没了踪迹，狼人们群龙无首，始终也没动静，恐怕这种状况要持续一段时间。”
海伦这些天可不是只在家里坐着，她和苏珊对整个局势都有了自己的看法，此时说起来头头是道——不过现在这种强烈的表现欲，显然是因为某种危机感所致。
赵炎并未多想，他仔细思索着这些信息，对海伦提供的信息倒是颇为满意。
穿越回来就在上千公里外，在非信息时代的社会中，哪怕通过报纸等途径，他对塔拉市的局势依旧无法进行太多的了解，原本赵炎还想着到这里后重新检索一遍情报再做决策，没想到海伦现在便填补了这个空白，省了很多麻烦。
听着她有条有理的讲述黑暗世界动向，赵炎莫名有种“孩子长大懂事”了的奇怪感觉…毕竟刚认识海伦的时候，她还是个想着用钱买血喝的小傻瓜。
想到血液，赵炎打断了她：“这几个月，有喝过血么？”
海伦顿时抿了抿嘴唇，摇头道：“有两个窃贼闯进来想要行凶，被我们杀死了…但那些血液我不想喝，总觉得有一股臭味…”
她说着悄悄瞥了一眼赵炎，欲言又止。
“嗯。”
赵炎也没废话，拿起桌子上一个原本装茶水的空碗，抽出匕首，划开了手腕便开始放血。
卡珊德拉被吓了一跳，冲过来焦急道：“你这是干什么？！”
“海伦是吸血鬼，需要补充营养。”
“吸、吸、吸血鬼？！”
议长大人差点蹦起来，作为实力骇人的银白女巫，她被这个词汇吓得脸都发白，扭头看着海伦：“她、她不会突然吸我的血吧？”
海伦嘴角直抽，正想开口解释，却见赵炎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冲海伦和苏珊解释道：“她一直这样，你们以后习惯就好了。”
然后他转头过去：“不是和你说了么，对事物的判断尽量不要有刻板印象，吸血鬼又不是只会吸血。普通人觉得女巫整天都在想着把人变成蛤蟆，难道你是这么想的么？”
“我…我的确想过…”
卡珊德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是又怕失败，一直没敢去尝试。”
“我在说‘刻板印象’，不是变蛤蟆的事。”赵炎已经有了经验，话题并未被她带偏。见碗里的血液差不多盛满，他递给海伦：“你先喝着。”
海伦有些不敢接，毕竟许久未见赵炎，话没说几句就要喝对方的血，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但赵炎并没有客套的意思，塞给她后便松开了手。海伦赶紧接住，闻着那味道险些忍不住直接喝掉，但想起卡珊德拉刚刚的话语，她还是小步走到了旁边的屋子去，在视野盲区端起碗来，小口的喝了起来。
她其实真的饿坏了——但这种“饿”并不是普通的饥饿，因为海伦三个月来并没有少吃其他食物，可那种单纯的胀饱，始终无法让她满足对血液的渴求。一直到了今天，这碗血液才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而随着她喝光血液，一股热流忽然在身体迅速流窜起来，她能感觉自身力量在迅速提升着，甚至连骨骼和反应速度都有了巨大变化——而在这一切发生时，旁边赵炎的话语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刻板印象是人们长久以来对某个群体‘特征’的简单总结。大多数时候，刻板印象都是有失偏颇的。你的话不仅会得罪人，首先这种判断就会让你的思考出现偏差，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么？”
赵炎很耐心的解释着，语调不疾不徐。而卡珊德拉听后沉默片刻，也没犟嘴，低头承认道：“我听到‘吸血鬼’会害怕，是因为很多人提起吸血鬼的时候，只说他们会吸血…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对吧？”





死灵法师事务所 第五百三十二章 渡鸦的下落
“我不能告诉你对不对，因为你现在总是那我的话当成真理去看，可实际上谁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很多事情只有你自己去接触、理解，之后才能作出判断。”
“但你懂得好多呢，难道不能教我这些么？”
“比起单纯的知识，教你学会思考更重要一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难道会有别人帮你去判断？”
“不…我就在你身边，我哪里都不要去。”
卡珊德拉一听这个马上就不干了，闹小情绪似的嘟哝几句。
赵炎也没什么反应，因为一路伤他听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位女巫在相互熟悉之后，性格便彻底展现出了未成年少女才有的青涩和依赖，他大概知道原因，所以把她就当个孩子看。
扭头转向苏珊，赵炎问道：“你身体后来恢复的如何？”
“已经完全恢复了，约翰大人，不过您…您的皮肤好像——”
“我一直这样，之前因为要隐瞒身份，所以化了妆。”
之前赵炎为了伪装成“白种人”，每天都要把皮肤涂一遍，但今天他并未这么做，因此引起了苏珊的疑问。
后者似乎有些震惊，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赵炎继续问道：“对了，既然你们对黑暗世界的消息灵通，那…死灵法师渡鸦，你知道现在在哪里么？”
海伦这时走了回来，赶紧接道：“她——不在塔拉市了。”
说着她望向苏珊：“好像刚才你还说起，林奇市那边有很多死灵法师？”
后者顿时点头：“对…约翰大人，我今天听到的消息，说林奇市那边死灵法师频繁活动，有人提起过‘渡鸦’的名字。”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赵炎也不废话：“那么我明天就去林奇市，你们如果想跟着的话…”
“我们跟着！”
海伦说着向前迈了一步：“那…您今天要在这里休息么？我和苏珊去把床铺准备一下？”
“不用，我们在两条街外的酒馆住，你们先休息，明天九点带好东西，我带着马车来后门接你们。”
“额…好的。”
海伦明显有些失落，见赵炎转身便走，她和苏珊一起出来送别，只是一直走到庭院的院墙边时，她好几次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吸血鬼显得很失落。
“对了，”赵炎忽然停下，“刚才事出突然，打断了你的短剑。先拿着我这个凑合用吧，以后我给你买把新的。”
他将自己的钢匕首连带尼龙鞘递了过去，又补充道：“剑练得不错，看得出你这几个月没有懈怠。”
海伦沮丧的面容微微一滞，随后明显涨红不少：“我…我一直没敢放松。”
“好好练，我会继续教你的。”
“恩！”
赵炎转向一旁：“对了，苏珊，我记得你姓卡尔斯？”
“啊…是的，约翰大人！”一直没说话的女巫苏珊顿时愣住，她当初被赵炎从监狱救出来的时候说过这事，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竟然依旧记得——苏珊心中生出一股暖流，但还是赶紧说明：“不过我并不知道卡尔斯家族的其他事，父亲也一直没联系过。”
苏珊是一位私生女，母亲死后，有钱的父亲便再也没有联系。不过赵炎点点头，依旧道：“如果在林奇市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提前和我说。”
苏珊眨眨眼睛，用力点头：“嗯！”
“好了，我们先走了。”
赵炎打算迈步跃出去，但卡珊德拉却拉了拉他的袖子：“我还想那样…”
“嗯，那坐稳。”
他微蹲下来，抬起右臂，卡珊德拉立刻嘴角翘着跳坐在他的臂弯中——赵炎就这样单手扛着她，迈出两步，一跃而起，蹬了一下墙壁，悄无声息的翻了过去。
看着黑暗的天空好几秒，海伦撅起嘴，低低的“哼”了一声…
苏珊看她那副模样，总归不想让这位小吸血鬼带着心事去休息，便出声叫她往回走，同时道：“海伦，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巫有点奇怪？”
她立刻扭过头：“啊？哪里奇怪？”
“你觉得…她到底有多大？”
这个话题似乎有点敏感，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海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小皮鞋，迟疑着回答：“她…好像比我大一些呢？但是她好漂亮啊，我感觉根本猜不出年龄来。”
明明问年龄，重点却在“漂亮”上，傻子也能看出她在担心什么——苏珊有些无奈，直接道：“虽然你看起来的确更小一些，但论心智的话，你不觉得那个卡珊德拉像小孩子一样么？”
“有吗？可是…我、我在约翰眼里也是小孩子吧…”
海伦知道自己不算成熟，虽然最近成长许多，但面对赵炎时似乎永远找不到那种淡然说话的底气。
“想想刚才约翰和你说话的语气，他明显把你当作成年人了，可是你看他和那个女巫说话的腔调——那完全就是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教导嘛。”
“好像…是这样，我感觉她有点奇怪，说话好像不顾及别人感受似的。你看她问你的问题，我听起来都觉得不太舒服。”
“约翰都看出来了，所以训了她一通啊。你说…她不会是约翰的——女儿吧？也不对，年龄好像对不上，而且她实力太强了，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苏珊分析了一大通，结果回头看了一眼海伦，后者依旧是撅着嘴，却是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好羡慕她…好像无论她说什么，约翰都答应。”
看她怨念深重的模样，苏珊决定放弃劝说，摇摇头道：“我去给你烧洗澡水，明天好歹打扮一下吧？”
“对！我去找找衣服…哎呀最近都没买什么新衣服…”
吸血鬼一路跑向了卧室，苏珊已经习惯了她的冒失，不过想起即将去往的林奇市，她更担忧自己那位从来没见过的父亲——虽然自己打定主意不去找他，但作为私生女，万一出现了面对面的状况，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




死灵法师事务所 第五百三十三章不许抵赖
住在两公里外的赵炎并不担心这些问题，酒店套间内，琳达给他和卡珊德拉端来了刚热好的牛奶，同时道：“约翰大人，酒店已经帮忙预约好了马车，明早八点出发就好。凯丽已经采购完了衣服。”
从崔凡克到这里的路途还算顺利，二十多天的行程下来，整个“团队”也算是经历了进一步磨合。两大女巫组织不再跟随后，赵炎一路上已经开始默默培养起了这些女仆——虽然是农村出身，但这些人除了口音有些土以外，智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琳达因为出色的交际能力，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生活管家”，也算是整个女仆们的最高一级。赵炎现在已经放心的将多数杂事交给她去办，从而将更多的力放在…应付卡珊德拉无尽的问题上。
“那个吸血鬼到底怎么回事嘛！上来就是要杀人的架势，吓死我了。”
“不这样，她就和你一样被人坑死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么？”
赵炎随手拿起报纸翻阅着，卡珊德拉见状鼓起嘴，又说了几句，见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应付，便开始不断推他胳膊，故意不让赵炎看清上面的字。这种熊孩子经常干的事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赵炎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放下报纸：“怎么了？”
“我想了好久你昨天说的话，可是总觉得…不太可能啊。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坏人么？”
卡珊德拉说着端起牛奶坐在了他旁边的扶手椅上，似乎觉得壁炉火有点小，她抬手指了一下，火焰更加活跃起来：“我看艾琳和玛莎都很好啊，她们和我说了很多事情，还讲了好多魔力控制方面的事情呢。”
赵炎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随意回道：“坏人？如果我告诉你朱莉娅曾经给一个乞丐五镑，让他于被饿死，你觉得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着他又拿起报纸，补充了一句：“等你下完结论，我再告诉你——她是靠出卖色相，从喝醉酒的富商那里得来了三十镑的打赏，出门的时候看乞丐可怜，随手丢了五镑过去。如此，你觉得之前那个结论成立么？”
卡珊德拉神情变幻，好像卡死在了某个逻辑上，过了好几秒才沮丧道：“什么嘛…让你这么说的，难道我什么人都不该相信？”
“保持怀疑，保持思考。”
翻了一遍《塔拉日报》，赵炎没有看到杰瑞的名字，或许当初那位副主编已经被扫地出门了。他放下报纸，拿起刚买三天的《威斯特里史》继续阅读起来，刚看了两行，便听卡珊德拉哼了一声：“老是这么说，难道我连你都不能相信了吗？要不要我现在问问你，看看你是不是有阴谋？”
她说的时候凑了过来，好似寻找蛛丝马迹一样观察起了赵炎的衣服，目光寻着衣袖向上，忽然和赵炎四目相对——她努力坚持着不躲开视线，似乎是想等着赵炎主动败退。
但很显然她失败了…赵炎表情都没变：“你说的没错啊，为什么要相信我呢？如果我现在对你这么好，只是为了把你骗到一个地方抓起来吃掉呢？”
“噗嗤！”
银白女巫看他那副随意模样，笑出声来：“吃什么吃！你总是故意吓我…等等，你这话不是有、有什么歧义吧？”
她虽然脑袋瓜幼稚的可以，但和朱莉娅那种社会女呆了一段时间后，荤话可是听了不少——想到某种可能，卡珊德拉耳朵尖一下子红了起来，不敢去看赵炎，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壁炉。
结果不受控制的魔力让里面的火焰转起了一个个漩涡，仿佛微型龙卷风一样。
赵炎低头继续看书，因为他刚刚看到的内容涉及威斯特里国建国之前的一些奇异事件…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其中很多事情却颇为惊悚：比如“黑墙”竟然有人说是一夜之间出现的，并且整个北部边境曾经是巨大的无人区，最近百年才开始有人居住，如博德镇所在的区域，以前都是禁区。
这背后还涉及到黑暗世界的各个势力，纵然能看出书写者对此嗤之以鼻的态度，但联想起黑暗世界的那些存在，赵炎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故事。
脑袋里想着这些，他对卡珊德拉的问题并没有仔细听，随意回道：“歧义？我只是告诉你，所有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动机的。比如我救你，或许是为了心中的某种道德感，也可能是因为对你有其他企图…那个——你再这么看下去，壁炉就炸了。”
他说话的时候，壁炉中的炭火已经被无形力量扭曲成了碎片，火星爆出来一团，落在了地板上。
卡珊德拉脸颊通红的转过头来：“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本就坐的离赵炎近，目光再度对视时，这位议长大人忽然有种想逃的慌张——但心脏砰砰乱跳的时候，又莫名有种奇怪的期待感。
然而赵炎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她在激动什么：卡珊德拉在和自己熟悉后，性格愈发像是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整天话多事多力旺盛，虽然还算听话，但她的脑回路赵炎是永远摸不透的。
想了想，他干脆回答道：“我就是怕你以后吃亏，虽然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做事，但曲终人散终有时，以后如果你自己出去闯荡，小心一些总不会错。”
“什么终有时？你是说以后就要把我赶走么？”
“当然不会赶你走，但——”
“那我就不走！”
这句话似乎用了议长大人的全部勇气，她说完之后便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我才不去闯荡，你说好要带我去法国吃大餐的，你还说有好多好吃的，你答应了好多事情，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许抵赖！”
“哦，好吧。”
赵炎没当回事，因为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不是一次两次了。说完他也站起身，已经走远的卡珊德拉警觉回头：“你要去哪儿？”
“厕所，怎么，你也要去？”
议长大人气的直揪头“你个混蛋！”




死灵法师事务所 第五百三十四章 照片
“咔——咔——”
海伦听着快门声，有些无措的望着坐在对面的赵炎，低声问道：“这种照相机…难道不用那种闪光么？”
赵炎没有隐瞒，摇头道：“这是最先进的相机，不用那些繁琐的装置，不过你们看了之后要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旁边的苏珊赶紧跟着海伦点头，结果坐在赵炎旁边的卡珊德拉却一下子靠过来：“什么？这么厉害？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啊！”
“因为你话太多。”
赵炎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不过语气很是平淡——因为这话他说过很多次了。
议长大人鼓起嘴，看了一眼面前海伦，伸手开始拽赵炎的胳膊：“让我看嘛！让我看嘛！”
“再晃我就不给了。”
“哼！”
卡珊德拉嘴上不服气，但手却赶紧停下。这幅姿态让对面的两人眨眨眼睛，似乎想吐槽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此时四人坐在一架豪华马车的车厢里，因为路面平整，加上车厢内柔软的座椅，乘坐感受远比之前博德镇那边简陋的板车好许多。窗外的景色缓缓移动，塔拉市密集的建筑物已经消失，这里能看到灰暗色调的森林和偶尔驶过的商队，并列三十米外的铁轨刚刚有火车经过，浓烈的黑烟被挡在车窗外，不过那股子煤炭燃烧的味道却弥漫在四周。
坐马车进城比火车慢两个小时，但因为之前在火车上的遭遇，众人都不想再去那种封闭空间找麻烦，加上林奇市并不远，这种短途马车对众人来说颇为悠闲。
海伦和苏珊太久没有走出过那片熟悉的街区，因此张望时目光中藏着忐忑。赵炎却是那副平静模样，他依靠在车窗旁，拿出一块新电池来给相机换上，随后翻看起了之前的照片。
他这一路拍了不少，不过更多的还是开启摄像功能，记录和海伦的对话。
并非因为小吸血鬼长得漂亮，而是因为赵炎想尽可能的记录她的生理特征与行为规律，毕竟在地球上，他同样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一名吸血鬼——而对于这个族群，他需要尽可能的了解细节，毕竟如果两个世界的吸血鬼如果特征都一样，那背后代表的事情，可就有点意思了…
看着黑色致的相机，海伦盯着看了许久，却又不敢轻易开口。倒是旁边卡珊德拉的脑袋都快探到赵炎胸口了…结果被他抬手推开。
“老实呆会儿。”
赵炎说着故意把相机递给了海伦：“你们拿去看看。”
海伦立刻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卡珊德拉到不公待遇，像河豚一样鼓起嘴，随后看着别处“咕咚咕咚”喝起了水。
“竟然是色的？这…这不是胶片？”
海伦惊呼出声，苏珊也凑过去看，同样捂住了嘴巴——议长大人眉毛动了动，坚持没有转移目光，似乎窗外的破树林很吸引她似的。
“所以说是秘密，你们一定要保守。”
“嗯！”海伦神情激动，却又看了一眼卡珊德拉，出声问道：“那…为什么照片里她的头发不是银色的？”
早就竖着耳朵的卡珊德拉刷的扭过头来，银色长发都甩的飞舞起来：“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照片？”
海伦嘴角微翘，同时说着看了一眼赵炎：“对啊，约翰——”
“给她看吧，没关系。”
卡珊德拉看海伦将相机屏幕转过来，这才发现上面正是当初赵炎在博德镇酒店拍摄的照片…而且，这不是她洗澡之后要求拍的那几张，却是刚刚醒来没多久时，赵炎拍摄的第一张照片。
不会有人想到，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议长，会有落魄如难民一样的可怜一面，海伦和苏珊已经猜测了无数次她的身份，但赵炎从未明说，现在看到这张图，内心原本的抵触竟是瞬间消散了不少——原本高高在上的卡珊德拉一下子有了“黑历史”，这让海伦感到十分愉快。
当然，她和苏珊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赵炎故意的。
卡珊德拉更不懂赵炎的操作，此时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嗷”的一声拿过相机，仔细看了半天后，最终红着脸气愤道：“你个大骗子！说好把我拍好看一点的！结果故意拿这张出来！”
她嚷嚷的凶，但赵炎却轻飘飘回道：“因为你其他摆姿势拍的照都太做作了，明明挺漂亮的，还是神态自然的时候更有意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