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妓(NPH)
作者:芝心甜鸭
文案: 一夕之间,国破家亡,顾椋(lang第二声)和妹妹被押往敌国
本以为会痛快的迎来死亡,可现实却让人不知是喜还是悲
曾是长公主的她沦为宫婢,被命令轮流伺候宫里那几位尊贵的主子
宫墙里的生活充满了危机与恶意,她又能否独善其身
女主顾椋是看似高冷内心有点憨憨的究极妹控,佛系少女,遇事想得开,唯一的底线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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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妓(NPH) 第一章 亡国
“阿椋……涟儿……涟儿就交给你了……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父皇临终前的手颤抖着,像地狱里伸出的枯枝。
“我知道……是我亏欠你……但涟儿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双手渐渐无力地垂下,话音也变得虚弱。血迹顺着地毯蔓延,他默默地失去了生息。
顾椋伸手轻轻将他双眼阖上。
本以为面对这一刻不会过多动容,但毕竟是自己的父皇。虽然因为偏爱妹妹,常年忽视了对她的关心。可他确实是一位明君,也是一位慈父。
她起身轻掸裙摆,擦去脸上早已冰凉的泪水。
现在并不是该悲伤的时候,东陵的铁骑已经踏破了宫门,估计不一会就要冲进大殿。父皇为了霁月的尊严自刎,独留下她和体弱多病的妹妹面对蜂拥而至的大军。说是要她们活下去,可这世道又能怎么个活法呢?
“落萤。”
“奴婢在。”
“去碧华殿把二公主请过来。”
“长公主……”落萤迟疑着抬起头,欲言又止,“是。”
顾椋踏出殿门,俯视着都城,看似平静的夜色里好像有火光闪现。
其实霁月并不富饶强大,只是依附于东陵之下的小国。今年初春时,东陵突然要求增加每年的粮食进贡,整整翻了两番。这对霁月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压力。父皇正为进贡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时,他们竟然以霁月不诚心附属为由,迅猛地攻打了过来。本就兵力薄弱的霁月倾尽国力抵挡,却也只撑了三个月。
现在想来,增加粮贡只是个借口罢了,以东陵国君好战的个性,怕是早已将霁月划入了征讨范围内。要是当年父皇能听从丞相的建议,暗中囤兵,利用霁月这易守难攻的地形,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但现在说这话为时已晚。
“姐姐,”顾椋回过头,看向被落萤搀扶着的妹妹。
“东陵的军队已经进来了吧。”她平静地望着顾椋,剪水双瞳里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惊慌,常年不见光的肌肤透露着病态的苍白,让人顿生心疼与怜惜。
顾椋走过去,将她滑至臂弯的外衣揽回肩头,“怎么不多穿些,夜里寒凉,别又病倒了。”
“反正国已破,这病与不病,生与死,又有何区别。”
“二公主可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落萤连忙劝道,“只要二位公主好好地活着,霁月皇室就尚有余根。”
“活着?呵,像东陵皇那般狠戾又滥杀无数的暴君,落到他的手里只怕会生不如死。”顾依涟微蹙起眉头,眼中划过一丝讥诮,“要想好好活着,怕是比登天还难。”
“涟儿,”顾椋牵起她的手,这双曾经肉肉的小手何时变得如此骨瘦如柴,她心疼地捧到面前连呼了几口热气,“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嗯。”顾依涟点了下头,轻轻回握着姐姐的双手。随即微微侧身,望向大殿黑暗的尽头,那里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夜色掩盖下的血迹。
“父皇已经驾崩了吧。”她声音里有些哽咽,眼中闪烁的泪光被强压了下去。
“……父皇的遗愿是,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行吧,看在他的面子上,倒也有个活下去的由头了。”顾依涟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波澜不惊。“姐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等东陵的将军过来。现在都城被围的水泄不通,慌乱出逃无疑是在寻死。跟他们将军交涉的话倒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他不敢贸然处死别国公主。”顾椋冷静地分析着,心中思绪纷飞。
正说着,便听到一阵马蹄声。
“郑将军,听闻这霁月的两位公主均是绝色风华,尤其是那位长公主,曾让一家仆见之后失魂三日。小的也想一睹芳容,只是这怎么找遍大半个皇宫都没瞧见。”
“急什么,这不就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郑立成刹住马头,望向大殿门口的三个人影,视线触及那个青衣女子时不由地一怔。
只见那女子一双流光溢转丹凤眼,内勾外翘,开合间颇具气色神韵,目光冷泠摄人心魄,让人自惭形秽却又忍不住魂牵梦萦。肌理细腻骨相匀称,面部轮廓清晰不失温婉。上唇薄而下唇厚,粉里透红的色泽犹如刚成熟的石榴籽。一身青白色的衣衫并不繁重,在勾勒出身形的同时又增添了一丝弱柳扶风的美感。
而一旁的紫衣女子虽亦有绝色之姿,但漆黑如墨的鸦发衬的脸色苍白如纸,空荡荡的衣袖凸显出一副瘦弱身躯,仿佛无人搀扶便会乘风而去。薄唇并无什么血色,整个人似乎只有那双翦水秋瞳能透露出一丝生气。
“来者可是郑立成郑将军。”突然传入耳畔的女声让他恍然间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看迷了眼,随即轻咳一声拉回思绪。
“正是在下。如今霁月城门已被我军攻破,霁月皇室分崩离析,二位公主也不宜久留此处,还请跟在下走一趟。”
“走?能走到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这吊人胃口。”顾依涟没甚好气地嘲道。
“额,”郑立成一愣,似是没想到这病美人竟然有如此鲜活的一面,“这个在下也不能做决定,皇上的吩咐是将二位带回京城,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顾椋和妹妹暗中对了下眼色,算是知道暂且性命无忧,但前途仍旧未卜,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那就劳烦将军了。”顾椋温声应下,二人由士兵押送着坐上了马车。
之前那个说话的士兵看着她们离去的声影,久久回不过神。
“你小子,怎么还看傻了。”同伴在他面前挥了几次手才唤回他的注意力。
“唉,可真是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那士兵叹道,“但要是落到东陵皇手里,怕是下场凄惨。”
“是啊。”同伴也不由得叹息一声。
顾椋撩开车帘,深深凝视着这个自己曾经长大的地方。
“姐姐,我们还会回来吗?”顾依涟靠着她,轻声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她揽住妹妹的肩,让她更舒服的躺在自己怀里,“累了的话就睡吧,明日……明日便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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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妓(NPH) 第二章 圣旨
顾椋睁开眼,一入目的便是在阳光照射中缓慢纷飞的微小灰尘。
距离来到东陵已过了四日,但东陵皇未曾提过召见,只吩咐宫人将她们安置在一处荒僻院落里。这态度属实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现下也只能按兵不动。
“长公主,您醒了。”落萤恭敬地上前伺候她洗漱。
“涟儿身体怎么样了。”她一边净手一边问。
“似是水土不服的缘故,昨晚开始一直昏昏沉沉,还有些发热。从霁月带来的药材已经所剩无几,奴婢待会儿就去寻些药来。”
“唉,”顾椋轻叹一口气,“药哪是这般好寻的,那些宫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是啊,二位公主以前虽说不如东陵国的皇室养尊处优,但到底也是一国公主,自小也是众人侍奉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般的气。”落萤愤愤地说道。这两天东陵国的宫人别说恭敬了,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每天只负责把饭菜送来,似乎已把她们看作了阶下囚。
“别说了,现在涟儿的病才是最要紧的。我一会儿也帮忙出去寻药材,他们应该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通融一下。”顾椋站起身披上外衫,“涟儿的身体……不可一日无药啊。”
“咚咚咚”,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椋长公主可在?”这又尖又细的嗓子,一听就是皇上身边的得宠内监周公公。
“顾椋在,请问公公所来何事。”她推门相迎。
“咳咳,”面对美人,周公公板起的老脸也无处发作,面色不由地柔缓了几分,“咱家是来替皇上传圣旨的。”随即朗声道,“顾椋接旨。”
“是。”她微弯下身,心中猛地一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霁月国长公主顾椋及其妹顾依涟,虽为孽国之后,但念其蕙心纨质,德才兼备,遂除一死,但降阶为宫婢。明日起,由长姐顾椋贴身伺候三位皇子起居,三日一人,十日一轮,余下一天可自行休息。幼妹顾依涟则派往浣衣坊作事,念及其体弱多病之由,特许两日一休,钦此。”
“顾椋……接旨。”她接旨的双手略有颤抖,脑中飞快思考着这道圣旨的意图。
东陵皇这步棋下的让人不解其意,虽说表面上放了她们一条生路,只是贬为婢女在宫里做事。但事实上她们并无威胁,只是两条随时随地都能取掉的性命,倒也不必如此大周章地安排一通。不知在这背后是他另有图谋,还是仅仅是心血来潮的戏弄罢了。
“你也不必过多担忧,”周公公安慰着,布满褶皱的老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怜悯,“在这宫里老实本分地做事,性命应该是无忧的。皇上也赦了你们的罪孽,以后安心在宫里扎根就行了。”“谢公公。”
送走周公公后,顾椋去找妹妹说了圣旨的事,“我最担心的是你这身子骨受不受得了,”她柳眉蹙起,波光潋滟的琉璃瞳中闪过一丝忧色,“虽说两日一歇,但浣衣坊到底是干粗活的地方,你从小没吃过这些苦,一时又怎么受得了。”
“我就说,这老匹夫怕是不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顾依涟恨恨道,素来苍白的脸色因为连夜的发热透出病态的潮红,“竟然还让姐姐去伺候三个男人,他这是把堂堂公主当妓子了吗!咳咳咳……”
“你别急,”顾椋连忙端来一碗水让妹妹喝下,待她气息平缓了才慢慢说道:“要真只是干累活,那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我们离了皇室的依靠,想活下去不得不多吃些苦。就怕他在计划着些别的什么事。”
“姐姐是说……他是想借我们引出霁月的残余势力,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有这个可能。”顾椋微眯起眼,“但其实……霁月的情况我们最清楚,朝廷内部早已腐朽,官员们仗着依附东陵并无甚作为,只想着领俸禄混吃等死,哪还有什么渴望复国的残余势力。”
“呵呵,那他可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过你也还是小心点为好,就你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顾椋苦口婆心地劝她,“你只管干活便行了,实在不成就暗地里偷懒。我要是事情结束的早就赶去帮你,千万别为了逞强累坏了自己。”
“行吧行吧,”顾依涟撅起嘴,“原来在姐姐眼里,我就是个爱拌嘴的挑事。”
“那倒也没有。”顾椋忍不住笑道,多日紧绷的神色总算舒展了一回。顾依涟痴痴地望着她的笑颜,忍不住说:“姐姐这勾魂的样儿可别被别人瞧去了,不然那劳什子的大皇子二皇子全抢着让你当皇妃。”
这句话让顾椋回过了神,在她印象里,要伺候的几位似乎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据说大皇子沈倾冷若冰霜,从来不拿正眼瞧人,伺候他的下人天天胆战心惊,生怕被冻死在这几乎可以感受到的冰冷温度内。今年二十又二,却未曾娶过妻。
二皇子沈敛意年方十八,正是肆意妄为的时候,活活一个宫中小霸王,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但他的母妃曾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之一,生前享尽了恩宠和荣华富贵。皇上大概也是念及故人的旧情,对他并未多加管束,反而有仍其成长的意思。
四皇子沈曦则比她小上两岁,是现在最得宠的季贵妃所出。这位的性格比起另外两个可算是天神一般了,出了名的善解人意,宫里的人们都赞不绝口。应该是最好相处的一个了。
除了这三位皇子,东陵皇室还有一位皇女沈若初。她与大皇子一样同是皇后所出,芳龄十六,恰巧与顾椋同岁。听说温皇后自幼便十分宠爱她,吃穿用度都仅着最好的,想必也向二皇子一样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
而明天,就是她宫女生涯的第一天。顾椋有些烦恼地想,但愿这大皇子……别像传闻那般可怖。
鸭鸭碎碎念:
大家一般都什么时候看文呀,我每次都纠结几点发稿子哎
皇妓(NPH) 第三章 上来和我一起睡
顾椋跟在侍女的身后,穿过层层宫门,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朱红的宫墙古朴中透着威严,墨绿的细小藤蔓蜿蜒其上,色的碰撞间融合出奇异的美感。富丽堂皇的宫殿随处可见,路边也种植着名贵植株,让她不由地感叹东陵皇室的奢靡。
“前面就是大皇子的宫殿了。”侍女将她带来后便不再多言离开了。顾椋走进殿内,不出所料的是里面并没有宫人的身影,应是大皇子喜静不爱人伺候的缘故。
她在里面四处察看了一圈,大致熟悉了下宫殿的格局,然后来到书房的门前,轻敲了几下。
“大皇子,奴婢是新的侍女顾椋,按皇上的吩咐来伺候您。”耳边没听到应答声,她有些奇怪,难道沈倾不在殿内吗。遂径自推开了房门。
门口正对着的,是摆放着一摞摞书卷的木桌,桌旁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他脑后部分长发被束起,剩下的随意散落在肩头。微泛琥珀色的瞳孔映照出浅浅的流光,专注地阅读着面前的书籍。有些狭长的眼型略带冷漠和疏离,目光只扫了她一眼,便又移开了,好似她还没手中的书卷有意思。
见沈倾不发话,顾椋只好自顾自地找起了事干。她先是去外面找了块布,用水沾湿,然后将四面书架里里外外的灰尘全擦了一遍。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干这种活,但效果竟然意外的不错。她满意地爬上书架,刚准备重新整理一下时,“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想整理下书架。”她如实回答道。
“不需要,”沈倾的目光依旧对着书卷,只留下一个线条流畅的侧脸,“你弄乱了我反而不方便找。”
顾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走到书桌前替他磨墨。之前离得远没看太清,这么凑近一看,他确实长得一副玉树临风的好样貌,不愧是众多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虽说性格冷的像个冰碴子,但如此俊美的面容倒也是世间少有。而他向来以文采出名,又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人气这般高便也不足为奇了。虽没见过皇上和几位妃嫔,但就大皇子来看,他的两个弟弟定也是不俗的样貌。
沈倾看身旁的女人笨手笨脚地磨着墨,原本细腻白净的纤纤玉指逐渐染上了墨色。这不熟练的手法根本不是一个侍女应有的水平,也不知道父皇上哪找来的这个姑奶奶。
顾椋熬了一天,总算熬到傍晚。
到了沈倾用晚膳的时间,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宫婢端上桌前。她闻着那诱人的气味却下不了嘴,第一次对食物这样渴望。谁叫她忙活了一天,偏偏那沈倾举手投足间慢悠悠的,像是故意吃给她看一样,勾的她胃里的馋虫叫苦不迭。
等到他终于放下筷子,顾椋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既然皇子已经用完晚膳,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嗯?”沈倾淡淡地斜睨她一眼,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净嘴角,“这么早就急着离开?我尚未洗漱就寝,你走了,我找谁伺候。”
“可是,奴婢还没用过晚膳。”她不想放过最后一丝希望,语气里带了一丝祈求。
“无碍,”他似乎大发慈悲一般,“桌上还有不少菜,应是够你吃的了。吃完后去帮我打桶水,我一会要沐浴。”
……顾椋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话不少。
等她气喘吁吁地把接满水的木桶抬进他寝宫时,沈倾正脱衣到一半。瓷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隐隐的色泽,衣袍随意地垂落在腰间。顾椋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头也不抬地地把水端到他面前,刚准备离开,那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了。
“过来伺候我沐浴。”
“?”
“身为婢女,竟是连这些事都不会做吗。”他缓缓踏进浴桶,万千青丝在身后散开,独留下一个背影对她。
虽然心中有不少疑惑,但顾椋还是照做了。她取过一块干净的布巾,蘸水后在他身上轻轻来回擦拭。不得不说,美男子就连皮肤都是细腻滑嫩的,并没有过于浓密的毛发。沈倾虽然外表看着有些文弱,但该有料的地方一点没少,肌肉轮廓明显却不夸张,水珠从他的一块块腹肌上滑落,缓缓坠入水中。
顾椋擦着擦着,思绪就飘到了妹妹身上。不知道涟儿今天怎么样了,浣衣坊的活定不是那么好干的。她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些苦活累活又哪干的惯呢。
“你在擦哪?”
她被这个磁性声音猛地拉回神,低头一看,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擦完上半身,开始往下,现在正停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饶是这方面向来有些缺根筋的她也不由地微红了脸,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布巾。
“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她心虚地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却见沈倾并没有动怒,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她连忙低头继续擦拭,手上默默加快了速度。
“行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顾椋如获大赦般连连应声,放下帕子便退了出去,在门外依旧能听到潺潺水声传来。她有些懊恼的想,下次一定得专心,不然再往下一点就糗大了。
顾椋眼巴巴地看着沈倾洗漱更衣完上床,正准备斟酌着开口告辞,听到那谪仙一般的人又开口了。
“明早我需要人伺候洗漱,你可以住在殿内不用回去了。”
“额,这不太合适吧。奴婢今天看了下,好像并没有多余的房间。”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他坐在床上,披散至肩头的长发平添了一丝慵懒,“一是,找被褥和垫子在这房里打地铺。”
“还有一个就是……上来和我一起睡。”
沈倾放下手里的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椋感觉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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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不会有肉呢会不会有肉呢会不会有肉呢
皇妓(NPH) 第四章 宫宴
最终顾椋还是躺上了他的床。
几乎没有多犹豫,毕竟冰冷的地铺和柔软的床褥放在一起,她肯定是选择后者。
刚准备和衣睡下时,一旁传来了动静。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从她的左臂下穿过,将她搂进怀里。
“大...大皇子,这不合适吧...”顾椋声音有些颤抖,心跳不由地加速了起来。
“没什么不合适的,睡吧。”沈倾说完便不再言语,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但顾椋就没那么平静了,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同床共枕。男性的气息将她笼罩在其中,带着大皇子特有的清幽檀香,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升温。估摸着沈倾应该睡着了,顾椋悄悄转过身去,面对着他熟睡的俊颜。这么一看,闭上眼的他比平日里少了几丝冷冽,多了几丝乖顺。白天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下人们也对他敬畏万分。世人皆道大皇子是继承大统最合适的人选,毕竟他自小文才出众,颇有一番治国理念,想必将来也是一位明君。
可是,宫里传言他和亲生母后关系并不好,只有和胞妹三皇女相处还算融洽。能和生母关系这般恶劣,可能是经历过一些寒心的事情吧。顾椋轻抚上他面庞,这么一想,大皇子倒有些可怜。
第二天,顾椋是被晒醒的。她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作为一个婢女属实是不太称职,奇怪的是沈倾竟然也没叫她。她匆匆忙忙地穿衣洗漱,赶到书房,沈倾果然在那。
“对不起大皇子,我睡过了。”她忐忑不安地说道,不时抬头看他脸色。
“无碍,本来也没什么要你做的事。”沈倾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不愉,“去传宫人布菜吧。”
用过午膳后,他吩咐顾椋,“今晚有个宫宴,到时你与我一同参加。”
“是。”
“还有,”他打量了一下顾椋的穿着,“你这衣衫不太体面,一会儿去内务府领套新的罗衫裙,就说是我吩咐的。”
确实,顾椋现在身上的是一套低阶宫女的粗布裙,暗粉的色调透露着灰旧感,参加宫宴还是差些档次。
“谢大皇子。”
千绕万绕总算找到了内务府,顾椋踏进门内,看到一个绿裙宫女跟旁边的同伴聊着天,嬉笑嗔怪好不热闹。
“姐姐们好,我是大皇子宫里的侍女,来领罗衫裙。”
绿裙宫女停下闲聊,斜睨了她一眼,秀丽的脸上闪过嫉妒和讥诮,估计是把顾椋当成了媚主邀宠的货色。虽然心里妒忌万分,但又不能真给她次货,不然大皇子那里怪罪下来不好交代。绿裙宫女暗地里只能咬碎一口银牙,递给她一条嫩粉罗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妹妹一定是最近得了大皇子的宠吧。但我奉劝你一句,可别以为自己能独宠一世了。主子们的性情都是阴晴不定的,保不齐哪天被厌弃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