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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二葱白
黑市所涉及的交易范围非常广,人口、军火、各类药品、专业杀手等等,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一切你想要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站在地下赌场里,巨大的兜帽将他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头发都没有露出来,他面前的男人皮肤很黑,在灯光下反射着油光,横贯整个右眼的疤使他看起来阴狠凶恶,此刻一脸玩味地玩着个骰子,目光将黑影由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老弟够怂啊,这里哪个妞儿不是说玩就能玩的,你他妈还搞下药这一招,忒贱。”说着猥琐地摸了摸下巴,“哈哈哈,不过老子喜欢,带劲儿!你也算是识货,老妖我手上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灰星上最好的?”
黑衣人递了张纸过来,上面写着:东西呢?
“嘿我说你,不会说话还是咋的,老子最不耐烦别人搞神秘了!”
黑衣人点了点纸面上的字,连手上都密实地戴着黑手套。
“嘁。”老妖斜眼,拿出一小瓶药,“就这种,最烈性的,混在食物里绝对察觉不了,就算是alpha也能乖乖地自己躺床上任艹,保证浪到你大开眼界。”
“还有一点最妙的,吃了不会立刻发作,但如果一喝酒,嘿嘿嘿……”
黑影出了生活区,金蝉脱壳般,变成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月扮成刚买完生活用品的样子,往家的方向走,面色冷然。
命运是攥在自己手上的,她要想完全摆脱那个人,就必须找一个更厉害的靠山,况且…想到那张英俊至极的脸,目光变得坚定而炽热,叶舸居然三番两次拒绝她,就连omega发情时对于alpha的强制发情在他那里都不管用,那就怪不得她用些手段了。
“喵呜~月你回来了?”肥总围着刚进门的人打转,“还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月温柔地对他笑,换了鞋后拎着大包小包往厨房走。
肥总跟进了厨房,看见她拿出一个不大的蛋糕,高兴地扑了过去:“喵呜!蛋糕!我最喜欢了!”
月赶紧把蛋糕拿高,有些着急:“现在还不可以吃。”
“为什么?”猫脸上写满了不甘的疑问。
月脸颊微微红了,小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喵?”
“所以…我买了这些菜还有蛋糕,想邀请你们…陪我过次生日,我好久都没过过生日了。”
一整个下午月都呆在厨房里准备晚上的饭菜,肥总一直围在她身边偷吃,后来还趁她不注意偷开了一瓶昂贵的红酒,等余浮回来的时候,这货早就瘫在沙发上,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月礼貌地邀请他一起吃饭,自打那次之后她似乎就不再有过什么心思,每天除了碰面时礼貌的招呼外,几乎不和他交流,也很少来麻烦他。
余浮瞟了一眼桌上的蛋糕,想着不过就是一顿饭,便点头应了。
月摆好了饭菜,拿出下午肥总偷喝过的酒,有些尴尬:“抱歉,我没注意…”
余浮点头表示了解,“这只死猫迟早把自己喝死。”
“这酒很贵,既然已经开封了,那您…要不要也来一点?”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人不高兴似的,可心里冷笑着,叶舸很少在家里喝酒,她今天故意把这酒拿出来,幸好那只死猫上道,帮她省了不少力,只要他喝了酒,伪装成酒后乱性是再好不过了。
“拿过来吧。”





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你信息素的味道真迷人(四)
余浮每样菜都尝了几口,抬头的时候发现对面的月坐得又直又僵,画了致眼妆的眼尾妆点了星星点点的亮片,衬得一双美目明亮又多情,此刻正紧张又带着期待地注视他。
余浮动作微顿,觉得有趣,调侃道:“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又不吃人,放松些。”
闻言月绷紧的身子微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是。”
余浮吃得并不多,一来是不饿,二来是原主早就将这身体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最近更是时不时出状况,没什么胃口,因此将每样菜都品过后,便放了筷子,拿起一边的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博士,饭菜不合胃口吗?”月小心地问。
余浮摇头,笑道:“味道挺好的。”
“8那…要喝点酒吗?”
余浮眉梢微挑,一手端起桌上的高脚杯,“差点忘了,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
月腼腆一笑,伸手他碰杯,暗红酒液隔着杯壁碰撞,在烛光下漾着奇异的流光,她微笑着,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只要一口,她今后的人生就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余浮的酒杯刚送到唇边,全身突然一阵痉挛,瞬息间就疼出了冷汗,脖颈青筋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狰狞,手一松,酒杯翻倒,雪白的桌布上如同被泼上了鲜血,深紫暗红相融,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突变使的月的脸色瞬间煞白,起身时甚至带翻了自己那杯酒,惊恐到几乎失声:“您怎么了?”他还没喝酒,况且也不该是这样的症状,为什么会这样?
余浮俯身缓了口气,摆手:“没事。”
月想要扶他,连话音都是颤抖的:“我、我不知道,我…”
余浮避开她,自己支起身:“不关你事,我回房休息一会儿就行。”
他艰难地爬上楼梯,月提着裙摆跟在他身后,想帮却又帮不上忙,眼看着他进屋关门后,她脸上难以控制地流露出不甘和怨愤,片刻间又消失殆尽,换上了担忧与焦虑。
余浮紧咬牙关,低声骂了句,撑在墙面上的手臂上青筋尽显,强忍着找出药剂打上后,虚脱地靠在了墙角。
*
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里一如既往的阴森,余浮带着几个研究员例行检查,3具实验品仍旧静静地立在培养皿里,除了脸色红润了些外,依然没有任何苏醒迹象。
“继续观察,注意培养基浓度。”余浮注视着面前培养皿,淡淡道。
研究员们点头:“好的,请您放心。”
余浮独自离开实验室,可脚步还没迈出去,培养皿那边的生命体征监视器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心中一凛,转身就大步跑了回去,“怎么回事?”
“博士,2号的心率和血压在急剧下降!”一个研究员叫道。
余浮皱眉,监视器上的数值以可怕的速度下降着,呼吸暂停,心跳脉搏几乎要变成一条直线,吼道:“急救模式!”
“已经开启了,可是不管用!”
“注射x2型药剂!”
“正在注射!”
淡蓝色的液体顺着软管输进了2号体内,下降的速度缓了下来,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悬着,眼看着心跳呼吸恢复,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监视器又响了起来,声音比之前还刺耳,“嘟…嘟…嘟……”死神呼唤般,所有生命指征迅速降到了最低,心电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嘟……”一切都结束了,里面的人甚至没来得及睁眼最后看一次这个世界。
“博士……”余浮身边的研究员遗憾地唤他。
余浮的瞳孔在那瞬间剧烈缩,眼神几乎是绝望恐惧的,可他很快就调整好,回头又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冷漠道:“把尸体处理了,按我的规矩。”
“是。”
余浮走出实验室,拐进旁边的实验准备间,浑身都脱了力般,扶住一边的雪白墙面,是真的觉得心力交瘁。
他已经厌倦这种生活了,在规定的时间上班,身上满是各种试剂消毒水的味道,掌握别人的命运,却连自己的生死都左右不了。
站直身体,深吸口气,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不速之客。
黎帆脸上的表情堪称,兴奋、得意、幸灾乐祸,交织成令人厌恶的一张脸。
他眯着眼笑,毫无半分诚意:“叶博士,听说你今天又损失了个实验品,我听到了之后替你心疼得不得了,花了那么多时间,还是那么珍贵的半成品。”
余浮冷然。
“啧啧,还是这样。不过我来可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项目有了大的突破,过不久就一定能成功,到时候上面奖励下来,你作为我的好‘搭档’,也能得到嘉奖,是不是很期待?”
余浮心里骂脏话,冷冷笑了一声:“的确很期待。”
黎帆又刺了他几句话,临走前还不忘阴阳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余浮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前两天还一筹莫展,怎么这么快就有了突破?
下班后余浮直奔生活区酒吧,他需要喝些酒来缓解心头的烦躁。
今天老板娘奎因不在,他便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喝闷酒,越喝越躁热,越热就越烦躁。
余浮扯了扯衣领,脖颈与空气接触的面积越来越大,可他却像是毫无意识般,将扣子解到了胸口。
“怎么回事?”余浮晃了晃脑袋。
角落里光线很暗,他皮肤白得莹亮光洁,就好像夜幕下的一块美玉,即便光线再黯淡也遮不住本身的光芒。
他微仰着头,喉结滚动时有液体划过,闪烁出一片淋漓的光,凌乱的额发汗湿了,半掩住颓丧的眼神,薄薄的唇角抿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厌世的性感,如罂粟花般蛊惑迷人。
隔壁几桌的人都盯着他看,更有人蠢蠢欲动,想来上来搭讪,毕竟这样的绝色可不常见,还是alpha,弄起来一定很带劲儿。
余浮终于察觉了异常,他的身体里就像包了一团火,炙烫的火舌一遍遍舔舐着腹腔,一种奇异的变化在身体内部生根发芽,双腿甚至开始发软颤栗。
不对!
他这是……要发情了?
不,他不应该发情的,怎么会这样?
余浮跌跌撞撞站起来,他要在完全发情前离开这里,不然等信息素控制不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周边的人看到他起身,脸色明显不对,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怀好意。
“诶,要走了?再玩一会儿嘛?”一个高大强壮的alpha挡在了余浮身前。
余浮看了他一眼,目光森寒,“让开!”
那人无视了他的眼色,笑嘻嘻伸手来挡,“醉了?那正好我送你回去。”
余浮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声音浸了万年寒冰般:“我说,让、开!”
那人更加兴味,不安分地动手动脚,脸上带着下流的笑:“出来玩就放开些,跟谁睡不是睡啊,你看你这张脸,艹过的人不少吧,有没有被人艹过啊?没有的话,今天哥哥让你试试?”
他说着就来攥余浮的手腕,余浮反应慢没躲开,被他的手一抓,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恶心地颤抖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于是被扯着往外时,顺手操起一瓶啤酒,旋身迅速地砸在了那人的头上。
嘭——
酒瓶碎裂开,锋利的碎片四处迸溅,那人怪叫一声,捂着头倒了下去。
周围看戏的人被这变故惊到愣住,可很快反应过来,快速围了过来。
余浮很久没这样打过架了,身体的变化让他只能速战速决,他踉跄着跑出酒吧,找到移动舱,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仅剩的意识思考着应该去哪里。
家是肯定不能去了,月还在,一回去就暴露他的实际身份。
那就只有往偏僻的地方去了,先挺过发情期再说。
余浮的意识在逐渐混乱,到最后都不知道在往哪边走,
移动舱里空间太小,他鼻间满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是很清冽的红酒味,光是闻着就觉得要醉了。
余浮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下的移动舱,模糊的视线里只有零星破旧的房子,没有人生活的气息,他的心稍稍放下,可身体里又一波热流来袭,他不知走了多久,终究还是受不了地蜷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消散。
裴简舟是被一股特别的信息素味引来的,他逃出反叛军a区后,一时间联系不到军队,又因着眼伤未愈,只能先找个人少的地方住下养伤。
他看不见,但眼睛一感受到光线就会刺痛无比,因此只能用一条黑巾蒙着眼部,露出来的半张脸英俊又冷肃。
“是个omega,怎么会来这里?”他疑惑地自言自语,旋即思考了几秒钟,弯腰小心地把人抱回了临时的住处。
很小的房间,好在被拾得很干净,裴简舟把人放在唯一的床上后,就立马捂着鼻子退后了好几大步。
这信息素的味道实在太特别了,很清冽很奇特的酒香,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味道,但却足够蛊惑且迷人,方才只是短短的接触,何况他还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都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床上的人难耐地翻身,口中小声喃喃着什么,裴简舟听不清,又怕他是有什么不适,便微微凑上了前。
吻过来的时候裴简舟是懵的,肢体缠上来的时候也想过要逃离,却无论如何都没了力气。
荒唐到半夜。
裴简舟近乎失去了理智,只有身体还在不断地重复着动作,到最后疲力竭。他忘情地吻着,无法自控地用牙齿轻轻啃噬,手托着他的头,越过他的肩膀,辗转吻在他颈后,只要咬下去,这个人就会永远属于他。
余浮恢复了些神志,身体想被抽空了力气,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可意识到身上的人要做什么时,未经反应就爆发出一股大力,将人一把推开。
裴简舟被他推得差点滚到床下,愣过之后小心地靠近,声音异常沙哑:“别怕,我只是想以后能找到你。”
余浮刚要说话,意识到什么,换成了摇头。
裴简舟温柔地摸到了他的脸,柔声道:“摇头?不愿意吗?”
余浮再摇,他不能被标记。
裴简舟不说话了,半晌开始仔细地抚摸他的脸,带着薄茧的掌心和指腹抚过他脸上的每一处棱角,仿佛在心描绘一幅妙绝伦的画卷,带着愧疚的声音轻轻响起:“抱歉,我看不见,只能这样记住你。”
※※※※※※※※※※※※※※※※※※※※
我码着字呢,忽然楼开始晃,第一反应是最近搬砖太多头昏眼花了,过了两秒越晃越凶
——卧槽,地震!
然后在强烈的震感中淡定地喝了口水……
习惯了orz,希望大家安好吧。




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你信息素的味道真迷人(五)
余浮醒来的时候是早上,睁眼那刹那的刺目明光瞬间让他清醒过来,眯着眼打量周围的环境。
屋子很小,墙面泛着黄,一处墙角大概是漏雨,霉青的墙皮剥落斑驳,露出灰扑扑不知什么材质的墙体。
窗户也极小,开在几乎贴着屋顶的地方,几缕阳光从窗口刺进来,在困囿的囚笼上强行开了个孔隙,光照到人身上时却变得柔和,暖暖地给近在咫尺的人镀了圈金边。
相对而眠的姿势,对面人背对着光,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另外半张脸上,锐利的轮廓被光晕生生磨得分外温柔,遮眼的黑布已经取下,眉毛很浓,眼窝略深,睫毛不算长但胜在浓密,此刻密实实地掩住一双紧闭的长眸。
视线往下,鼻梁挺而直,接吻的时候会轻轻刮蹭着他,呼出的气是热的,喷在他的喉结锁骨上,情.欲铺天盖地。
真是一副令人迷恋的好皮相。
可惜了。
余浮还枕着他的一条手臂,表情很冷静,极轻极缓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些,皱着眉观察了好一会儿,睡着的人呼吸平稳面目舒朗,看起来毫无防备。
余浮面无表情地摸上腕上的腕表,不多时手里多了支微型注射器,针管里是一种致命的神经毒素,药效狠且快,只需几秒,面前这个昨晚还在和自己缠绵的人,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注射器的针尖闪着泠光,渐渐贴近紧实的胸膛,余浮甚至听见里面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就像昨晚拥着他时那样。
混乱记忆纷沓而至,火热夹杂情潮,信息素的味道馥郁交缠。
“别怕,我只是想以后能找到你。”这人缠绵地吻他,一手抚在他颈后,温情款款。
像是怕他忘记:“我叫裴简舟,可记住了?”
又一遍遍描绘他的五官轮廓,愧疚又仿佛情深:“抱歉,我看不见,只能这样记住你。”
余浮呼吸一乱,在就要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手迅速缩了回来。
算了。
大概是他动作大了,这张稀松的床没出息地吱嘎了一声,余浮一惊,面前人睁眸的瞬间,眼里的锐利几乎让他窒息。
可这锐利一闪即逝,瞬间被空洞无神取代,裴简舟有些初醒的茫然,声线低磁沙哑:“你醒了?”
余浮目露怀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就见裴简舟往他手移动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
他看得见?!
仿似读心般,裴简舟笑笑,摇头解释说:“我看不见的,只是能感受到光。”
感光?那就是能治好,余浮想。
“怎么不说话?”裴简舟略向他的方向靠了靠,英俊硬朗的脸在视野中放大。
余浮拉起他一只手,翻过手心,写:我是哑巴。
裴简舟轻轻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被阳光映成暖金色,微浅笑开,余浮这才注意到他左边脸颊上有一个酒窝,“唔…正好我是瞎子,缘分。”
余浮嘴角抽了抽,那是相当有缘分呐!他翻了个大白眼,好仓促间藏起来的注射器,放松下来的身体疲倦无比,正好今日不用去研究所,便打算翻个身继续眯一会儿,就见裴简舟弧度极小地皱了皱眉。
他是发现什么了!?余浮心里瞬间打起十二分警惕。
裴简舟“看”着他,纠结了一会儿,脸色有些诡异的尴尬,开口:“额…手麻了。”
余浮:“…………”
他略抬头让裴简舟把手回去,这厮仰躺着将手半抬,龇着牙从手腕揉到了肩臂,赤.裸的手臂肌肉流畅有力,骨关节活动时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余浮看到他肩膀上被自己意乱情迷时咬出来的微红齿痕,在明光照耀下,弧度轮廓都显得分外清晰,那点叫做羞耻的情绪终于姗姗来迟,昨晚的情形又浮现于脑海,一时臊得面红耳赤,翻转身背对他,闷闷地闭上了眼。
再醒来是被身边的动作吵醒的,裴简舟应该是在穿衣服,皮肤与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实在算不上什么动静,但奈何余浮十分警觉,几乎在瞬间就完全清醒。
裴简舟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接着又似是毫无所觉地继续穿衣,但动作却更轻了一些,余浮又一次心惊,他并没有动,也没有睁眼,裴简舟仅凭呼吸频率的变化就能判断他醒了,可见此人极为警敏,刚才也许不等他真的将针刺下去,这人就能用被他枕着的那只手从后面拧断他的脖子。
再装睡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余浮面无表情地坐起身,裴简舟已经穿好了衣服,黑色的修身短袖,两条长腿被军绿色迷裤包裹着,脚踩一双作战靴,是游荡在c市的雇佣兵最常见的搭配。
裴简舟伸手准确地摸到余浮的脸,尽管只过了一夜,却已显得十分亲昵熟稔,对他之前的杀意只字不提,温声说:“我有事要出去,天黑前会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灰星的omega被抓住会有危险。”
余浮不置可否,裴简舟说完自顾走到门边,临出门前侧过半张脸,声音低沉认真:“不论你以前怎样,我们既已有了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会负责。”语音稍顿,“…或许也能带你离开。”
人离开了,余浮被一团寂静的空气包围,垂头坐在床上冥想了片刻,肚子咕噜唱起空城计,眼睛瞥到桌上的食物,眉头一扬,下床时动作太剧烈扯到了痛处,“嘶”地倒抽口冷气,低声骂了几句,便愤愤地开始进食,只不过看他嚼东西那凶神恶煞的劲头,活像是要咬死谁似的。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余浮百无聊赖地掰着指头,眼看着太阳就快下山了,心里有些纠结。
要不要等他回来?
——等个头啊,一夜情还来认真的?
我走了他会不会有点难过?
——难过个屁啊,你都差点送人家上西天了,对你温柔那是客气。
跟他走吗?
——走个鬼啊,你身体里被植入了芯片,只要一离开c市范围,就会炸成宇宙中最绚烂的一朵烟花。
以后见不到了呢?
——见不到最好,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身上被临时标记的信息素气息已经散去了,身体的alpha状态也已恢复,出去不会再有危险,余浮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在桌上留了张纸条。
回到家的时候,月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看见他便焦急地跑了过来,“博士,您没事吧?”
肥总蹲在一边舔爪子,乜着眼:“他能有什么事,估计是到哪里鬼混去了,哪会懂得我们这些独守空闺的如雪寂寞。”
余浮面色如常:“无事,研究所有事耽搁了。”
月笑得有些勉强,“没事就好,您那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余浮走过客厅时看见沙发上有一床被子,沙发上的褶皱也表明昨晚有人睡在这里,转脸问身后的月,“昨晚你没回房间睡吗?”
月不好意思地点头:“我…担心,所以…”
余浮颔首,毫无波澜:“以后不用担心这些,无论怎样我都会安置好你。”
月眼睛微睁:“我不是……”
余浮没等她说完,快速走上三楼,月因着他的叮嘱,守规矩地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表情晦暗不明。
余浮一进门就钻进了实验间,换上雪白的工作服,穿梭在琳琅满目颜色各异的试剂间,他需要配药,避孕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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